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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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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堯堯看過原著《淩天魔尊》, 但少年所說的這些內容,原著中完全沒有涉及到,她眨了眨眼睛, 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原著中是如何說的,墜魔淵是上古修士入了魔,神識的餘波形成之地,其餘的,並未提到。

而在雲中城的時候, 從木琉雲和謝臨硯的話中, 隱約能看出來,謝臨硯似乎在與天道為敵。

眼前的少年又說, 上一任的天地共主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成了天道, 另一個部分成了墜魔淵。

如果將這些信息聯系起來,也就是......

從前, 有這麽一個上古修士, 他很厲害, 是天地共主,至於這個天地共主是什麽, 楚堯堯也不知道,然後他產生了心魔, 或者別的什麽原因,人格分裂了,一個人格整出了個墜魔淵,另一個人格當了天道, 掌管天下法則。

然後謝臨硯出現了, 他估摸著是被什麽人傷害了, 或者經歷了什麽慘痛的過往,導致他站在了心魔的一邊,和正兒八經的天道為敵。

按照網文小說的套路,一般都是這樣。

楚堯堯又看了少年一眼,她眼底帶了笑:“你不是來除魔的嗎,萬一殺人狂就是你要除的魔呢?”

“不可能不可能!”少年拜了拜手中的拂塵,連帶著燭光也晃動了起來:“我要除的是魔,他殺的人再多,那也是人,他身上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魔氣,說他正氣凜然也毫不為過,要不是因為他那把劍,我估計都要把他當成同門師兄了。”

楚堯堯稍微楞了一下,這話說得倒是不假,她思量著自己要不要告訴眼前的少年,她其實跟所謂的“殺人狂”是一夥的,好讓少年再把她扔出去,謝臨硯確實嗜殺了點兒,但他好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猶豫了一番,楚堯堯還是沒吭聲,這少年一看就相當的根正苗紅,萬一人家聽到她說自己跟謝老魔是一夥的,一下子激發了他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的興致,把她當成壞人同夥給滅了怎麽辦?

這種看著不太聰明的天然呆,大部分時候腦子都比較直,楚堯堯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裝作受害者的樣子,等時機對了,再去找謝臨硯。

“所以你要除的魔在哪裏?你已經有計劃了嗎?”

李辭雪點頭:“現在是晚上,外面很危險,而且夜晚會增加魔物的實力,等到天亮了我們再出去,我有個能夠鎖定魔氣的法寶,很輕易就能將它找出來。”

“那我......”楚堯堯思考著自己應該找個什麽借口和少年分開:“其實我是準備和朋友一起去赤火山莊的,但乘坐傳送陣之後,不知道怎麽就到了這裏,道友可知道這裏去赤火山莊應該怎麽走嗎?”

“赤火山莊?”李辭雪皺起了眉頭:“那是什麽地方?”

楚堯堯:“?”

不是吧,不會吧?孤陋寡聞成這樣?

好歹四大門派可是齊名的,雖然聖道宮已經避世不出了,但也不至於門派內的弟子聽都沒聽說過赤火山莊吧。

“......就是一個建在墜魔淵附近的門派罷了。”楚堯堯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解釋。

李辭雪一聽此話卻吃了一驚:“建立在墜魔淵附近,不怕遇到魔潮嗎?”

楚堯堯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李辭雪沈默了一下,又道:“楚姐姐,近些日子附近是很危險的,我師父蔔卦問過天,魔潮就是在一月之內,我們現在所在之處都是魔潮的波及範圍,在我除魔成功之前,姐姐最好跟著我。”

楚堯堯:“?”

李辭雪繼續道:“等到我解決了我手頭的事,我再陪姐姐去那個赤火山莊,告知他們魔潮的事情,免得發生傷亡。”

楚堯堯覺得這樣不行,她得把少年甩開,要不然怎麽去找謝臨硯。

還有這個魔潮,謝臨硯不是說最近不會爆發嗎?難不成,赤火山莊突然失聯就是因為魔潮?

......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

“要不這樣吧,你留在此地除魔,我尋去赤火山莊,告知他們魔潮的事。”楚堯堯提出了這個友好的建議。

李辭雪皺起了眉頭:“此處很危險,以姐姐的修為,必不是那些魔物的對手。”

楚堯堯:“......”

倒是忘了她是個菜雞。

“要不這樣吧,”李辭雪說道:“姐姐先隨我將魔物除了,再趕去赤火山莊送消息,我還要留下來善後,順便將附近的村民疏散。”

“好。”楚堯堯趕緊點頭,語氣凝重而焦急:“我實在是想要快些去赤火山莊,告訴莊主魔潮的事情,也好早做準備。”

李辭雪拍了拍楚堯堯的肩,表示自己理解她的心情。

自此,談話結束,帳子裏安安靜靜地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了。

楚堯堯努力地側耳聽去,她想聽聽外面現在怎麽樣了,謝臨硯肯定已經發現她失蹤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她。

謝臨硯說過,他在她身上下過標記,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能聽到,但是李辭雪就坐在旁邊呢,她憑白念出謝臨硯的名字未免讓人生出疑心。

李辭雪不知道是產生了什麽誤會,竟然又拍了拍楚堯堯的肩安慰她道:“姐姐放心吧,那殺人狂已經離開了,他的神識雖然強大,但我的靈寶是我師父賜給我的上古靈寶,他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我們。”

楚堯堯:“......”

“那便好......”她幹笑了幾聲:“你這般說,我就放心了。”

“那個,”楚堯堯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問道:“你知道那個被你稱為殺人狂的人是誰嗎?”

“哦?”李辭雪面露好奇之色:“怎麽?他很有名嗎?”

楚堯堯點頭:“他相當有名的,他就是極域魔尊——謝、臨、硯。”

她一字一頓地吐出謝臨硯的名字之後,心跳不自覺加速了,她不確定在這個帳子裏面叫謝臨硯的名字他能不能聽到,她更加不確定眼前的少年會不會察覺到她的意圖。

她屏息凝視,既期待著謝臨硯能快點兒找到她,又防備著李辭雪。

幾秒之後,無事發生。

“謝臨硯?”李辭雪皺著眉重覆了一遍這個名字:“我沒聽說過他,但是那個殺人狂,怎麽可能是極域魔尊,他又不是魔修,更何況,極域的魔尊不是扶念之嗎?”

“扶念之是誰?”楚堯堯驚了,沒聽過謝臨硯的名字就算了,但極域魔尊怎麽成另一個人了?

“姐姐,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李辭雪竟然有些嫌棄地看著楚堯堯:“連扶念之都不知道,就是那個早年被人剖出元嬰無法修煉,於是嘗試引魔氣入體,成了第一個以人類之軀修魔的人,自此以後便有不少想走捷徑的人爭相模仿。”

“不過,”李辭雪輕晃著手中的拂塵,話鋒一轉:“他走的畢竟是歪門邪道,上不得臺面,而且,他沒有帝王的命數,魔尊之位對他而言是一種負擔,無法和他的氣運相輔相成,坐不久的......”

李辭雪像是想到了什麽:“如此說來,若剛剛那個殺人狂當了魔尊,倒是很符合他。”

楚堯堯張了張嘴,好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她心裏生出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但又不太敢肯定,這個李辭雪所說的扶念之不會是上一任的極域魔尊吧?

因為聖道宮常年不與外界聯系,所以李辭雪在宗門內學習到的信息都是過氣的?

“姐姐,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守著辟邪燭,你完全可以放心。”

楚堯堯依言往角落裏靠了靠,佯裝著閉上了眼,心裏卻不停地盤算著。

她懷疑聖道宮很可能準備重新出世,原因正是少年提到的這個魔潮,她現在只想盡快找到謝臨硯,將這些消息告訴他,也不知道聖道宮的出現會對現今修真界的格局產生怎樣的影響。

想著想著,楚堯堯沒想到自己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李辭雪叫醒的。

“姐姐,天亮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楚堯堯迷蒙地睜開眼睛,有那麽幾秒沒怎麽反應過來。

李辭雪已經站起了身,楚堯堯終於完整地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少年穿了一件帶著金絲的白袍,袖口的護腕上繡有金色的紋路,晃動間,金光流轉,顯得貴氣逼人,但他的手中卻執了一柄拂塵,輕輕搭在自己的臂彎間,將這份貴氣襯出了一種不染塵俗的氣質,竟是個仙風道骨的小道長。

楚堯堯皺了皺眉,聖道宮向來神秘,她此前都不知道聖道宮中的人都是主修什麽,這樣看來,裏面都是道士?

看少年說話像個神棍,所以聖道宮是專門給人算命的?這倒是讓楚堯堯想起了木琉雲,木琉雲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神神叨叨地給她批命。

一晚上過去了,謝臨硯還是沒找過來,她也沒聽到謝臨硯給她傳音,她估摸這少年可能是用了什麽屏蔽神識的方法,就算是謝臨硯也無法短時間找到自己。

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李辭雪收起來了,楚堯堯還在那間四面漏風的寺廟裏,陽光透過縫隙斑駁地映在布滿了蛛網和灰塵的地面上,更顯得寺廟破敗腐朽。

楚堯堯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四下看去,奇怪的是,寺廟的地上雖然堆砌了許多廢棄的雜物,卻並沒有越晨和周故的屍體。

難不成謝臨硯殺完人之後還順帶著給毀屍滅跡了?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讓人不太舒適的味道,略顯刺鼻,楚堯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李辭雪這時候已經向著外面走去了,他微停腳步回頭來催促楚堯堯:“姐姐,你最好跟緊我,這裏很危險的。”

楚堯堯這才不得不收回目光,加緊腳步跟了上去。

走出寺廟,迎面便是一條巷子,那股刺鼻的味道愈發濃郁,濃腥得讓人惡心,楚堯堯跟著李辭雪轉過巷角,前面的李辭雪卻突然停下了。

“怎麽了?”楚堯堯問道。

李辭雪沒回答她,她不得不探出頭來向外看去,這一看之下,她直接捂著嘴幹嘔了起來。

只見地上躺了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血流得到處都是,已經幹涸發黑,就連路角的小樹上都掛滿了飛濺而上的血跡,殷黑色包裹著一片片脆嫩的樹葉,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

楚堯堯剛剛聞到的那股刺鼻的味道正是這些屍體散發出來的血腥腐敗味,因為這裏的天氣比較熱,屍體周圍已經飛滿了蚊蟲蒼蠅,直讓她不受控制地幹嘔著,好在她本來就沒吃東西,嘔了幾下什麽都沒吐出來。

好半天,她才壓住了胃裏的惡心感,臉色蒼白地再次看向躺在路中間的屍體。

為什麽一夜之間,這裏就出現了這麽多屍體?

難道都是謝臨硯殺的?

不對,謝臨硯是用劍的,他殺人不會是眼前這幅光景,那些屍體看起來都非常可怖,身上的傷口就好像是被某種野獸撕咬出來的一般。

這時候,李辭雪回過頭來看向了楚堯堯,他的臉色也相當難看:“是我追殺的魔物幹的。”

“那你能看出魔物躲到哪裏去了嗎?”

李辭雪皺著眉,他從懷中掏出了個金色的小羅盤,看了看,然後道:“那東西有些狡猾,它將自己的魔氣散播得到處都是,我的法寶有些失靈了,我們現在附近轉一轉。”

楚堯堯趕緊點頭,她也不想在這些屍體旁邊多待,畫面實在是太讓人恐懼了。

從一具具屍體之間穿過也是一件艱難的事,楚堯堯跟在李辭雪後面,克服著心中的惡心和恐懼,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好不容易離開那裏之後,楚堯堯隱約聽到了些嘈雜的人聲。

“有人。”楚堯堯提醒李辭雪。

李辭雪點了點頭:“應該是村子裏的人,我們去看看。”

這處村子並不大,阡陌交通,農田和小路交錯,其間林立著一座座的土坯屋。

嘈雜的聲音並不遠,他們沒走幾步就靠近了,遠遠望去,似乎是兩撥人在吵架。

不,準確地說,是一堆人圍著幾個人正大聲斥責著什麽,因為戰況太激烈,沒有人註意到她和李辭雪。

走得近了,楚堯堯也能聽清楚他們斥責的話語了。

“你們這群掃把星!快滾出我們的村子!”

“就是因為你們,把災難帶來,我們才死了那麽多街坊鄰居!”

“我看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魔物,害死了他們全家不夠,還來禍害我們!”

楚堯堯精準地捕捉到了“魔物”這個詞,不自覺踮起腳尖,向被斥責的幾人看去。

那裏站了三個人,兩大一小,男人手中握了把劍,站在最前面,他看起來頗為狼狽,頭發亂糟糟的打著結,身上穿著件略顯寒酸的粗布衣衫,但他的五官依舊英俊,眉眼深邃,不怒自威,很正派的長相。

在他身後,停了輛木質獨輪車,上面蓋著稻草,推車上坐了個女人,因被男人擋在身後,看不清全貌。

一個看著五六歲的小姑娘眼眶紅紅地站在獨輪車旁,她聽到有村民在辱罵她的母親,一下子就怒了,哭喊著道:“你們不準這樣說我娘!我們不是掃把星!”

一個村民惡狠狠地瞪著小女孩,竟然趁機想用握在手中的農具去攻擊她:“你們這群災星!害死我們村那麽多人!怎麽還不死!”

男人見狀,手中劍花一挽,擡手便擋下了村民的攻擊,其他人卻惡人先告狀般地叫了起來。

“木天鴻!你害死我們的親人,還準備動手嗎?!”

“就是!要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會死那麽多人!”

“我看她肚子裏的懷子就是魔物!她就是個妖女!”

男人的眼睛因為這些如利劍般的話變得赤紅,但他卻只是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劍,遲遲沒有動手。

“各位,鄙人的內人要生了,鄙人只是想找一位產婆,不會多逗留的。”他倒轉劍刃,朝著村民們一抱拳,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隱忍。

村民一聽此話,更是大聲地斥責了起來。

“他竟然還想讓魔物出生在我們村子裏!他還想想害死多少人!”

“他這個殺人魔!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麽做!”

“對!不能讓他這麽做,快!我們將那個女人殺了!”

在一片起哄中,竟然真的有拿著農具的村民沖了上去,男人橫劍在胸前,手上動作幹凈利落,能幹出來,他應當是很厲害的,一人對敵,楞是沒能讓一個村民近身,也沒有打傷任何一個人。

“各位,木某在此懇求各位了,我的妻子要生了,請各位醒醒好,幫我們找一位穩婆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喊出這句話時,帶著低三下四的乞求之意。

“木天鴻!你在做什麽夢!你不會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木家家主吧,木家早就被滅了,就是因為你身後那個女人,你還要護著她做什麽?你難道就想看著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嗎?!”

木天鴻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麽,獨輪車中的女子卻突然坐直了,她的聲音幽幽傳來:“木郎,算了吧,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女子的嗓音溫婉動人,語畢,竟讓人生出了一種神聖不可褻瀆之感,一時之間,無人再開口。

木天鴻轉頭向身後看去,他這一側身,楚堯堯終於看清了他身後的女子,她楞了一下,原因無它,那女子實在是太美了,楚堯堯從未見過這般美的女子,集溫婉與英氣於一身,宛如從畫中走出,一身雪白的衣衫,將她襯得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此時的女子,輕輕靠在獨輪車上,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頭發稍微有些淩亂,卻並不顯得臃腫狼狽,反倒帶了一絲破碎的溫婉美。

好漂亮啊......

楚堯堯心中感慨了一句。

女子微笑著擡起手,輕輕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沒事的,我還沒那麽快生,加緊趕路,應該來得及到附近的鎮子上。”

“可是......”男人有些遲疑。

“無妨,”女人搖了搖頭:“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

男人咬了咬牙,終於點頭:“好,我們走。”

說罷,他俯身將地上的小女孩抱了起來放到了獨輪車上,推起車柄,冷冷看向圍著他們的村民。

“讓開。”他不再像剛剛那般乞求,語氣中帶著冷漠,這反倒讓村民一個個面面相覷起來。

好半晌,一個年長的話事者主動開口道:“我們讓,讓他們快點兒滾!不要留在這裏給我們招來災難!”

於是其他人也附和了起來:“對對對,讓他們快滾。”

村民呼啦啦地讓出了條路來,男人推著車一步步向村子外走去。

這一幕多少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楚堯堯扭頭看向李辭雪道:“你不說點兒什麽嗎?”

“我說什麽?”李辭雪眨了眨眼眼睛,一臉的無辜。

“你不是除魔嗎?不應該是根正苗紅的正道之光嗎?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站出來說到公道話?”楚堯堯滿腹懷疑地問道。

“還是說,”楚堯堯繼續問道:“那些村民說得沒錯,那個人肚子懷的孩子確實是魔物。”

“怎麽可能?”李辭雪立馬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那個孩子可不是魔物,不僅不是魔物,還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你沒看到她肚子裏隱隱散發出來的金光嗎?這孩子,有帝王之相,未來可期。”

楚堯堯心說我上哪能看出來冒金光來?

“既然如此,你怎麽不說呢?就任由他們被人誤會?被人欺負?”

在楚堯堯看來,這個李辭雪應該是那種特別喜歡管閑事的聖父性格,否則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自己給“救”出來。

“姐姐,我說了也不會有用的,”李辭雪有些無奈:“況且,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以我的命格,是沒能力給他改的,這種事,咱們還是少插手比較好。”

李辭雪嘆息著搖了搖頭,竟然頗有幾分老氣橫秋地意味,實在不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我們走吧,去村子外面看看。”說著,他便也朝著木天鴻一家人離去地方向走去了,那正是出村的路。

楚堯堯皺著眉思考了一下李辭雪剛剛的話,心中隱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邁開步子跟了上去,這村子裏的人一個個的實在是太彪悍了,她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兒。

村子非常小,他們很快就走到了村口,遠遠看去,木天鴻竟將獨輪車停在了一邊,自己手裏拿了個大麻袋,俯身在地上撿著些什麽。

楚堯堯仔細一看,才發現,在荒蕪的地上,躺了一具具的白骨,而木天鴻正是在撿拾那些白骨,一塊塊地往手中的麻袋裏裝,低著頭,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還是能看出他沈重的情緒。

一旁的獨輪車上,小女孩依偎在女人懷裏,探出個小腦袋,眼眶紅紅地看著正在收撿白骨的父親,女人則輕抿著唇,臉上帶著濃濃的悲慟之色。

楚堯堯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們是被一群野豬追到村子裏的,但是那一大群野豬只有幾頭闖進了村子,剩下的都被吞噬在了黑暗中,而那些野豬本身其實並不是野豬,而是被施了人畜術的人,所以這個男人在這裏是在為那些人收屍?

李辭雪突然搖頭感慨了一句:“差一步天煞孤星,大兇亦是大吉。”

作者有話說:

這屆讀者不行啊,沒一個猜對的。

修羅場會有,但在很後面了,非常後面,老魔現在對堯堯的感情還沒達到能讓他吃醋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說不想加更,但還是加更了,繼續翻,後面還有一章。

感覺八月初應該就能完結。

評論區前五十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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