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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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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偷喝葡萄酒醉酒,直讓他們的娘賀婉瑜哭笑不得,哭笑不得之餘又為他們哀悼,他們爹可不嬌慣他們,等許秋白回來少不了一頓揍。

眼下三小只尚不知自己將要到來的命運,此刻正被翠竹提溜著放屋裏去了,撅屁股的撅屁股,吧唧嘴的吧唧嘴,顯然一副葡萄酒好喝的模樣。

賀婉瑜不知三人喝了多少,讓人請了大夫來,大夫把脈後道:“不要緊,幸好度數不高對身體沒什麽損害,今後可一定註意,起來後給沖杯蜂蜜水喝喝也就沒事了。”

賀婉瑜道了謝將大夫送走,皺眉看著呼呼大睡的三小只,覺得他們爹揍她也不會攔著。

到了傍晚,許秋白回來了,得知三小只幹的蠢事,差點沒氣死,要不是賀婉瑜攔著,許秋白當場就想將三個提起來揍一頓。

賀婉瑜好說歹說才讓許秋白打消這個念頭,但是等他們醒後這頓揍是少不了的。

三小只得以好眠,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見他們爹沒出門的時候頓時覺得不好,三寶眼珠子一轉,蹭的抱住他們娘的大腿,哀求道:“娘,救我。”

大寶二寶一看也趕緊抱大腿,紛紛求著他們娘來救。

賀婉瑜笑瞇瞇的將他們手扒開,站起來道:“我出去瞧瞧。”

瞧什麽?三小只絕望的想。

賀婉瑜出了門還沒走遠就聽見屋裏傳出殺豬般的哀嚎,不過她也不擔心許秋白會將孩子打壞了,反正許秋白有數,頂多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再也不敢了。

不過索性出了門,到處逛逛也好,翠竹跟在她後面問道:“太太,咱們去哪?”

賀婉瑜想起她和許秋白沒成親時買過的糖炒栗子笑道:“買栗子去。”

這個季節新鮮的栗子正好下來,做出來的糖炒栗子也格外的香甜。

兩人緩步到了那家鋪子,果然人格外的多,兩人排了一會兒隊才輪到她們,買了栗子往回走,忽聽有人喊她。

賀婉瑜回頭,瞧見來人一怔,竟是周秉懷。想想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四年以前了,她與周秉懷說清楚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後來還是聽惠氏說周家一家都去了江南了。

沒想到在清河縣又一次遇見了。

“周大哥。”前程往事已是浮雲,賀婉瑜見了他也可以淡然打招呼了。

周秉懷當初知道這個賀婉瑜早就不是他的婉瑜了,心如死灰,便回了江南,他爹娘心疼他也跟著一起去了,本以為時間過去他能忘懷,也能坦然接受爹娘安排的親事,可臨了還是不能。

曾經那個溫柔可人的婉瑜早就紮根他的心底,去不掉忘不了,根深蒂固。

也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思,在大哥家小侄子滿月的時候趁著機會和爹娘回來了,這幾日他日日在街上徘徊,也不知在找什麽,也不知在等什麽。

這會兒賀婉瑜站在他面前了,周秉懷又忽然覺得這幾日的自己有些可笑。見到了又如何,此佳人非彼佳人,兩人沒有過去,亦沒有將來。

思及此,周秉懷掛上坦然的笑意,“弟妹。”

這聲弟妹叫的突然,起碼他和許秋白可沒什麽交情,但他就是叫了,心裏卻沒有了難受。

賀婉瑜微微一笑,也知此人心性豁達,全不似周家二老,只是她本就對周秉懷不熟悉,叫了聲周大哥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周秉懷心中已然放下,寒暄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賀婉瑜也不停留,轉身回家去了。

到家後三小只難得安安靜靜的,即便是瞧見賀婉瑜帶了栗子回來也只是眼睛亮了亮沒往前湊,賀婉瑜瞧著他們可憐巴巴的模樣有些心軟了,“過來娘這裏。”

三小只立即搖頭然後看了眼栗子就跑了。

賀婉瑜不解,覺得自己被嫌棄了,讀書出來休息的許秋明笑瞇瞇道:“他們三個闖了禍,姐夫沒揍他們,但是懲罰就是十日之內離你遠一點,而且除了用膳外不得靠近你一米。”

如此奇葩的懲罰賀婉瑜哭笑不得,怪不得三小只瞧見她就跑,感情是這樣的懲罰,真夠別致的。

晚上許秋白喜滋滋的洗幹凈然後早早上炕等著他娘子,賀婉瑜洗了澡進去,見他已經躺在炕上了,一只手撐著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她,賀婉瑜捧著臉眨眨眼,“我美嗎?”

許秋白伸出舌尖兒舔了圈嘴唇,然後勾唇一笑,“美極了。”

賀婉瑜滿意點頭,然後脫了衣服炕上,此時天氣已經涼了,但是炕還未燒,可許秋白本身就是個火爐,她一進去便覺得暖烘烘的,舒服極了,還未說起白日裏見到周秉懷的事,許秋白就猴急的將人掐著腰翻身覆了上去。

也不怪他如此猴急,實在是家裏三小只成了精最近纏著和賀婉瑜一起睡,本來可以抱著香噴噴的娘子睡的,可後來中間硬擠進來三只,導致許秋白與賀婉瑜中間隔了銀河系,想幹點什麽都不自在。

雖然中間由此賀婉瑜饞了,兩人偷偷摸摸的來了一回,可想到當時跟做賊一樣戰戰兢兢,刺激是有了,可卻痛快不了呀。

當時倆人疊在一塊兒的時候賀婉瑜還想著第二天一定將三小只趕出去自己睡,可臨了三小只集體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她又心軟了。

今天也是三小只犯了錯,他們爹罰他們也不敢反駁,不然他們夫妻還得學著牛郎織女呢。

如此良辰美景,賀婉瑜自覺地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周秉懷什麽的哪裏有她家威猛的夫君重要。

此後幾天許秋白言出必行,三小只也不得靠近賀婉瑜,如此許秋白得了便宜,天天做新郎好不快活,白日裏出門做事都心情好的很,導致那些合作夥伴都以為許秋白遇見了什麽好事。

但好心情在碰見周秉懷的時候消失殆盡。

周秉懷也沒料到清河縣買他布料的就是許秋白,之前只聽下面掌櫃說是姓許,這幾年他對許家沒什麽關註,倒是真不知道許秋白做起來布料生意。而他這幾年在江南卻辦起了紡織作坊,手下數百人織布。

今日本是手下掌櫃過來,只周秉懷覺得好歹是清河縣人,他又閑著沒事便親自過來了,於是兩人碰了面。

許秋白雖然知道賀婉瑜以前與周秉懷定過親,可他也知道這事兒跟周秉懷無關,而周秉懷是個壞人也就罷了,偏偏周秉懷是個君子,許秋白就算想替賀婉瑜的以前遭遇出氣也找不到理由出在周秉懷身上。

只是,有些尷尬。

許秋白都想轉頭就走,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許秋白面上帶了往常慣用的笑意:“好久不見。”

周秉懷亦是頷首:“好久不見。”他既然已經放開,也覺得兩人見面沒什麽不妥。

“一起喝杯茶,談談生意?”周秉懷笑,眼角居然有好看的魚尾紋。

許秋白一怔,“嗯,好。”

兩廂入座,許秋白擺正心態,只當對面是個生意夥伴,兩人避開賀婉瑜不談,只談生意,竟然難得的合拍,若非中間有賀婉瑜,許秋白覺得兩人能成為朋友。

及至天色漸晚,許秋白站起來告辭,“如此就這樣行事,稍晚我會讓人去與周老板商談訂貨事宜。家中有事,許某就先告辭了。”

周秉懷站起來相送,“好。”

許秋白頷首然後轉身離去,待走到茶樓包間門口身後想起周秉懷的聲音,“好好待她,她是個好女人。”

許秋白腳步微頓,然後轉身目光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這樣的話不必說,她是我的妻,待她好本就是我該做的事。許某希望周公子早日找到心儀的姑娘。”說完許秋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秉懷回味著許秋白的話搖頭失笑,心裏也知道,這輩子大概不會遇見心儀的姑娘了,曾經那個讓他情動的姑娘早就消失在世間,再也回不來了。

賀婉瑜在家做好飯菜在花廳等著,三小只也規規矩矩坐在離賀婉瑜最遠的位置,可憐巴巴的瞧著賀婉瑜。賀婉瑜只當不知他們與許秋白的約定,只笑道:“你們不喜歡娘了嗎?”

聞言許秋明忍不住捂嘴偷笑。

而三小只個個一臉的抑郁,大寶二寶都快哭了,三寶還好,也委委屈屈的瞅著賀婉瑜:“爹說了,十天之內遠離娘親,不得靠近娘親一米遠。”說著癟癟嘴,“可是,三寶好想親親娘親。”

賀婉瑜心軟了,做捧心狀,“娘也想親親你們。”

三寶一聽眼睛明顯一亮,但繼續委屈道:“晚上沒有娘親摟著,三寶覺得睡覺都不香了。”

“噗。”許秋明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也不知道哪個晚上睡著了還打小呼嚕呢。

賀婉瑜一聽三寶這話當即坐直身體,義正言辭道:“為娘雖然想親親你們,但是你爹是一家之主,你們又犯了錯,還是好好聽你們爹的話吧。”

三寶眼淚咕嚕又回去了,他就知道,求他娘也沒用,那幹嘛還浪費眼淚。

可大寶二寶沒他這麽多心眼兒,嘴巴一癟眼淚就掉下來了。

許秋白進屋的時候就瞧見他家三個戲精表演完成,瞅見他進來趕緊排排坐好,眼巴巴的瞅著他們爹。

許秋白滿意的點點頭,挨個摸頭,然後坐下吃飯。

晚上許秋白照例睡媳婦,等一切收拾幹凈,許秋白突然道:“你猜今日我去見的周老板是誰?”

賀婉瑜猜測:“周秉懷?”縣城就這麽大姓周到的做生意的還真不多。

許秋白眼睛微瞇,一只手不老實的覆上她的大腿輕輕摩挲,“你知道?”

賀婉瑜往他懷裏靠了靠,嗤笑一聲,“你這聲音裏的醋味隔著十裏地都能聞見了。”

許秋白氣悶,還沒等他回擊就聽賀婉瑜又道,“前幾天我便碰見了,還打了招呼。”

“還打了招呼?”許秋白覺得心裏醋極了,伸出手指鉆入桃源地,賀婉瑜嚶嚀一聲,喘氣道,“對啊,還想請他喝茶呢。”

小心眼的男人啊。

小心眼的男人加快動作待賀婉瑜雙眼迷離的時候將人翻個身趴在床上然後躬身從後面進去了,“茶好喝嗎?”

賀婉瑜哼哼唧唧哪裏還認得周秉懷是誰,不過殘留的理性拽住她繼續嘴硬,“好喝極了,是、是武夷山、大、紅袍。”

許秋白狠狠的動作,卻再也不說什麽了,什麽周秉懷王秉懷的,去他娘的。

周家屋內周秉懷打個噴嚏,擡頭瞧瞧外面月色深了,遂放下手中的書伸個懶腰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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