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群妖世界

隨著飛行時間的延長，我的膽子越來越大，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我看到腳下是蒙蒙細霧，細霧下是一片蔚藍，綴著無數棕色小顆粒，神秘，瑰麗，卻令人窒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筋鬥雲？

再往下看去，是一片平原，草長鶯飛，白雲飛舞，迎面吹來的晨風，帶著溫暖的氣息。“你不是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嗎，怎麽飛了一夜？”

“我們沒有飛一夜，在你們的原界中，有時區的概念，在仙界中也有，只不過名詞換了一個。”悟空道：“而且所謂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只是一個傳說，俺老孫要真有這個本事，早就逃離如來了掌控了。”

“哦。”我想想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的淒苦，心知他早就恨極了如來了吧。

悟空原本開朗樂觀，當然也目空一切。他鬧東海，罵閻王，戲弄太白金星，攪弄蟠桃盛會，吊打四大天王……奇遇連連，威風八面，受人敬仰到了極點，被人恭敬到了極處，直到遇到如來佛祖，才摧毀了他一切的尊嚴與驕傲。這種從天上到地下的落差，不是每個人都能經受住的。原界中不是有許多人，都因此而抑郁或者自殺嗎？

陽光普照，暖風拂面，我終於在悟空的筋鬥雲上看到了花果山。就如同《西游記》中描述的一樣：“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臥。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但是花果山上並未看見猴子，反倒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野獸。這些野獸見到悟空駕馭筋鬥雲而來，驚惶四散，聞風而逃。

悟空呼嘯而下，踩住了一頭老虎的尾巴。

那老虎立刻匍匐在那裏，渾身哆嗦，只一個勁地點頭。

我隨悟空落地，見花果山雲霧繚繞，清晨朝陽，將東側山峰鍍了一層金黃，宛如仙山。我心想：在花果山居住，倒真是一個養生的好地方。

很快悟空便從老虎的嘴裏撬開了最新的消息，他領著我一路飛奔，在花果山最高那個尖頂處找到一個新建的露臺。露臺上有一間通往山體內部的門，伴隨著古舊鉸鏈的尖銳聲響打開了一條縫，然後被悟空一腳踹開。

原來悟空離開多年，花果山早已成為群妖的世界。這裏的猴子早已是低等奴隸，全部被鎖在這山中牢獄。只不過齊天大聖的威名太大，四方妖怪無人敢殺猴子，只能將他們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山內牢獄，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這些孫悟空的猴子猴孫，每日只能靠著從露臺上扔下的腐敗瓜果充饑，因病而死者十有二三，剩下的也多是營養不良，渾身無力。

悟空大怒，一日之間將虐待猴子的妖怪屠盡，對善待猴子的妖怪則網開一面，罰他們日夜為猴子猴孫們梳洗服務。這些妖怪們都唯唯諾諾，斷不敢惹怒曾大鬧天宮的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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