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蓬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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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喜歡這本金書。
它讓我知道，我還是有魅力的，
它讓我明白，還是有男人對我有感覺的。
之前因為悟空的事，
我的打擊很大，
好像自己什麽也不是，
不會被任何人喜歡。
這次轉世而來，
當看到悟空時時掛著的我前世的畫像時，
我內心真的是很感動。
我覺得悟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這樣的人，
即使一時對我冷冰冰的，
也遲早會被我融化。
卻沒想到悟空的心真的永遠都是石頭，
無論我怎麽融，
都化不了。
金書在我手裏不停地翻滾，
淚水卻已經不爭氣地流出。
“對不起，天蓬，對不起！”我心裏喃喃道：“可惜我與你相識，實在是太晚了。悟空已經在我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即使我把芽都拔掉，那根，也牢牢地占據著我的心！”
我恨自己不爭氣，
我怪自己沒骨氣，
人家都那樣待你了，
你為何還要把熱臉湊過去？
我把金書展開，一點一點地將它撕毀。
既然我給不了天蓬他想要的，
那就不要再給他以希望了。
我知道金書被撕毀的舉動，
天蓬能感應得到。
他掌管天河十萬水軍，
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會有許多女孩子喜歡的。
而悟空現在深陷危局，
莫說是女孩子，
恐怕身邊的朋友，
也會一個個離他而去。
這是人性，
趨利避害的人性，
悟空不知道，
但是，
我懂。
我的本源真身雖是九尾白狐，
但我現在的身體卻是謝冰瑩。
九尾白狐不懼那些天兵天將，
但是謝冰瑩懼。
悟空有難，
憑我一個人是救不了他的。
要救他，
就必須搬救兵。
我決定去找牛魔王，
他是孫悟空所有朋友當中最厲害的。
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絕對是好的幫手。
我急急忙忙去往芭蕉洞，
想那牛魔王應該和鐵扇公主在一起。
芭蕉洞處，煙霞含宿潤，苔蘚助新青。嵯峨勢聳欺蓬島，幽靜花香若海瀛。幾樹喬松棲野鶴，數株衰柳語山鶯。
我沒有心情看風景，急忙喚牛魔王出來。
不多時，一身戎裝的大力牛魔王便出現在我眼前。
但見他頭上戴一頂水磨銀亮熟鐵盔，身上貫一副絨穿錦繡黃金甲，足下踏一雙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間束一條攢絲三股獅蠻帶。一雙眼光如明鏡，兩道眉艷似紅霓。口若血盆，齒排銅板。吼聲響震山神怕，行動威風惡鬼慌。
我不明白的是，孫悟空遭逢大難，眾天兵圍攻花果山，此處既無天兵天將，又無妖魔鬼怪，他一身戎裝做什麽，要和誰打鬥？
難不成，他知道悟空有難，要去相救？
我正歡喜間，卻看那牛魔王一臉驚奇地看著我，好像不相信我要來。
“怎麽？怎……麽！你會來！你不是在花果山守候孫猴子嗎？”他這就要扭頭就走。
“牛魔王！”我給他跪了下來，“悟空有難，請您看在結拜兄弟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之所以給他跪下，一是有求於他，二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求救其他人了。
那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和【犭禺】狨王，離此山都較遠，一來一回之間，孫悟空早就沒命了。
更何況，這大力牛魔王，是這些人當中最厲害的。
那牛魔王看了我下跪，有些慌亂道：“我最近拉稀，身體不適，法力大不如前……”
“即便您法力有所下降，您去了，也好過沒去啊！”我哀傷地看著他：“若是您有難，悟空，悟空是一定會來救您的！”
“醒一醒吧！謝冰瑩！”鐵扇公主從洞裏鉆了出來，“你家悟空惹下如此大的禍事，我這芭蕉洞都要受牽連。你不心懷愧疚，好好躲起來，卻要勸我家相公出手。”
我看了一眼鐵扇公主，她頭裹團花手帕，身穿納錦雲袍。腰間雙束虎筋絳，微露繡裙偏綃。鳳嘴弓鞋三寸，龍須膝褲金銷。
“公主，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怔忡地瞪視著她：“之前牛大哥與悟空結拜之時，說的何等誓言？嫂嫂難道……難道都不管不顧了嗎？好，悟空鬧了東海，打了閻王，犯了錯，難道……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天兵們帶走嗎？”
“夠了，”鐵扇公主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你……你重情重義，你遵守誓言，你怎麽不去救孫猴子呢？你不是喜歡孫猴子嗎？”
“我……我如果有牛魔王這番本領，我還會來求你們嗎？”我悲痛地說：“悟空在我心中，是最最重要的存在，無論他犯下什麽過錯，我都能容忍他；無論他身處什麽樣的絕境，我都會陪伴他。生死在我眼裏，就跟開花落葉一樣尋常，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這一去，縱然有死無生，你們待在這裏，真的就心安嗎？”
“天庭要對付的是孫猴子，不是對付我們！”鐵扇公主拉了一把牛魔王的手，要帶他回去。
我看出了牛魔王的無動於衷，看出了鐵扇公主的麻木不仁，我知道，再怎麽求他們都沒用了。
我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黯然神色。
這就是人性嗎？
這就是人情嗎？
悟空怎麽結交了，這樣的朋友？
我看著他們兩個走進洞中，將大門緊閉。
我對著洞口喊道：“好——，今日我謝冰瑩哀求你們，你們如此決絕。今後，你們記得，再也不要求我任何事！”
即使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要解救孫悟空！
即使用我的命來換孫悟空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
我堅決地、木然地轉過身子，沖了回去。
我騎壞了馬，跑破了鞋，一路向著花果山狂奔。
汗水濕透了我的全身，
血液沖上了我的頭頂，
我呼吸急促，
但我根本就沒有停下休息的資格。
急促的馬蹄聲，和我那急促的心跳聲，匯合成一股音浪，在我腦中耳中，瘋狂般的回響著：
“悟空，悟空，悟空，悟空，悟空……”
馬蹄愈急，心跳愈急。心跳愈急，回響愈急：
“悟空，悟空，悟空，悟空，悟空……”
我拼了命地狂奔，
馬已經累死了三匹，
韁繩已經將我的手勒裂，
“悟空，悟空，悟空，悟空，悟空……”
“等我，等我，等我，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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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讓我明白，還是有男人對我有感覺的。
之前因為悟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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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悟空時時掛著的我前世的畫像時，
我內心真的是很感動。
我覺得悟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這樣的人，
即使一時對我冷冰冰的，
也遲早會被我融化。
卻沒想到悟空的心真的永遠都是石頭，
無論我怎麽融，
都化不了。
金書在我手裏不停地翻滾，
淚水卻已經不爭氣地流出。
“對不起，天蓬，對不起！”我心裏喃喃道：“可惜我與你相識，實在是太晚了。悟空已經在我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即使我把芽都拔掉，那根，也牢牢地占據著我的心！”
我恨自己不爭氣，
我怪自己沒骨氣，
人家都那樣待你了，
你為何還要把熱臉湊過去？
我把金書展開，一點一點地將它撕毀。
既然我給不了天蓬他想要的，
那就不要再給他以希望了。
我知道金書被撕毀的舉動，
天蓬能感應得到。
他掌管天河十萬水軍，
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會有許多女孩子喜歡的。
而悟空現在深陷危局，
莫說是女孩子，
恐怕身邊的朋友，
也會一個個離他而去。
這是人性，
趨利避害的人性，
悟空不知道，
但是，
我懂。
我的本源真身雖是九尾白狐，
但我現在的身體卻是謝冰瑩。
九尾白狐不懼那些天兵天將，
但是謝冰瑩懼。
悟空有難，
憑我一個人是救不了他的。
要救他，
就必須搬救兵。
我決定去找牛魔王，
他是孫悟空所有朋友當中最厲害的。
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絕對是好的幫手。
我急急忙忙去往芭蕉洞，
想那牛魔王應該和鐵扇公主在一起。
芭蕉洞處，煙霞含宿潤，苔蘚助新青。嵯峨勢聳欺蓬島，幽靜花香若海瀛。幾樹喬松棲野鶴，數株衰柳語山鶯。
我沒有心情看風景，急忙喚牛魔王出來。
不多時，一身戎裝的大力牛魔王便出現在我眼前。
但見他頭上戴一頂水磨銀亮熟鐵盔，身上貫一副絨穿錦繡黃金甲，足下踏一雙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間束一條攢絲三股獅蠻帶。一雙眼光如明鏡，兩道眉艷似紅霓。口若血盆，齒排銅板。吼聲響震山神怕，行動威風惡鬼慌。
我不明白的是，孫悟空遭逢大難，眾天兵圍攻花果山，此處既無天兵天將，又無妖魔鬼怪，他一身戎裝做什麽，要和誰打鬥？
難不成，他知道悟空有難，要去相救？
我正歡喜間，卻看那牛魔王一臉驚奇地看著我，好像不相信我要來。
“怎麽？怎……麽！你會來！你不是在花果山守候孫猴子嗎？”他這就要扭頭就走。
“牛魔王！”我給他跪了下來，“悟空有難，請您看在結拜兄弟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之所以給他跪下，一是有求於他，二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求救其他人了。
那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和【犭禺】狨王，離此山都較遠，一來一回之間，孫悟空早就沒命了。
更何況，這大力牛魔王，是這些人當中最厲害的。
那牛魔王看了我下跪，有些慌亂道：“我最近拉稀，身體不適，法力大不如前……”
“即便您法力有所下降，您去了，也好過沒去啊！”我哀傷地看著他：“若是您有難，悟空，悟空是一定會來救您的！”
“醒一醒吧！謝冰瑩！”鐵扇公主從洞裏鉆了出來，“你家悟空惹下如此大的禍事，我這芭蕉洞都要受牽連。你不心懷愧疚，好好躲起來，卻要勸我家相公出手。”
我看了一眼鐵扇公主，她頭裹團花手帕，身穿納錦雲袍。腰間雙束虎筋絳，微露繡裙偏綃。鳳嘴弓鞋三寸，龍須膝褲金銷。
“公主，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怔忡地瞪視著她：“之前牛大哥與悟空結拜之時，說的何等誓言？嫂嫂難道……難道都不管不顧了嗎？好，悟空鬧了東海，打了閻王，犯了錯，難道……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天兵們帶走嗎？”
“夠了，”鐵扇公主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你……你重情重義，你遵守誓言，你怎麽不去救孫猴子呢？你不是喜歡孫猴子嗎？”
“我……我如果有牛魔王這番本領，我還會來求你們嗎？”我悲痛地說：“悟空在我心中，是最最重要的存在，無論他犯下什麽過錯，我都能容忍他；無論他身處什麽樣的絕境，我都會陪伴他。生死在我眼裏，就跟開花落葉一樣尋常，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這一去，縱然有死無生，你們待在這裏，真的就心安嗎？”
“天庭要對付的是孫猴子，不是對付我們！”鐵扇公主拉了一把牛魔王的手，要帶他回去。
我看出了牛魔王的無動於衷，看出了鐵扇公主的麻木不仁，我知道，再怎麽求他們都沒用了。
我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黯然神色。
這就是人性嗎？
這就是人情嗎？
悟空怎麽結交了，這樣的朋友？
我看著他們兩個走進洞中，將大門緊閉。
我對著洞口喊道：“好——，今日我謝冰瑩哀求你們，你們如此決絕。今後，你們記得，再也不要求我任何事！”
即使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要解救孫悟空！
即使用我的命來換孫悟空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
我堅決地、木然地轉過身子，沖了回去。
我騎壞了馬，跑破了鞋，一路向著花果山狂奔。
汗水濕透了我的全身，
血液沖上了我的頭頂，
我呼吸急促，
但我根本就沒有停下休息的資格。
急促的馬蹄聲，和我那急促的心跳聲，匯合成一股音浪，在我腦中耳中，瘋狂般的回響著：
“悟空，悟空，悟空，悟空，悟空……”
馬蹄愈急，心跳愈急。心跳愈急，回響愈急：
“悟空，悟空，悟空，悟空，悟空……”
我拼了命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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