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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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星期二
禪院直哉聽說五條悟進到家裏來, 還不知所蹤之後，也不敢再懷疑世界神游天外了，立刻就打算跑路。
但由於他的人緣實在是不好, 今天又一直在走神, 所以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他還沒有跑出禪院家的大門，就被五條悟逮住痛打了一頓。
本就受損的俊臉直接變成了豬頭。
“以後要好好說話知道嗎？”
五條悟拍拍他的腦殼，直接給人頭拍進地裏，才施施然站起來, 瞬移到某片墻外面。
趁亂打算翻墻逃走的虎杖悠還不知道墻的另外一邊有什麽在等著她。她扯了扯系統被她捏得通紅的臉, 把他舉起來打算掛到墻上, 結果墻那邊伸出一雙手很自然地接過了孩子。
“謝謝。”她下意識地道了一聲謝，然後聽見對方很自然地說了一聲“不客氣”，一時還沒有意識到不對，身手矯健地攀到墻上，坐在墻頭上準備往下跳。
下面有一個一米九以上的大男人張開雙臂打算接住她。
她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虎杖悠緩緩收回自己的腿, 尷尬地笑笑,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 就聽見了第四個人的聲音。
“你們這是打算私奔？”
是被人輪流在耳邊大喊“大少爺被五條悟打了，家主您快去看看吧”吵醒的禪院直毘人。
五條悟：“好像可以這麽說。”
系統在這尷尬無言的氣氛中, 一拍大腿說：“妙呀。”
這個不受家族承認的未婚夫妻在打倒試圖骨科的反派（直哉）之後帶娃私奔被封建家主當場逮到的劇情，實在是太妙了！
虎杖悠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
為什麽！
為什麽她幾乎每次翻墻都會被抓到！
為什麽每次都要面對這種尷尬到爆炸的局面？！
極度抑郁的她甚至生出了“世界爆炸吧就現在”的陰暗想法。
但不得不面對事實的她捂著臉說：“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嗎？”
“這恐怕有點難。”五條悟見她沒有跳下來的意思, 遺憾地收回手, 抱起系統把他舉起來說，“這是你家的孩子嗎？”
虎杖悠表情冷漠：“不是, 誰愛要誰就撿走。”
她不伺候了。
系統反手摟住五條悟的脖子, 充滿童真地說：“叔叔你好帥哎, 長得像我。”
“不應該你像我嗎？”五條悟反問。
系統總覺得這人存著什麽壞心思, 遂討好地說：“我是說長得像我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
禪院直毘人適時說道：“來都來了，去做個親子鑒定唄。”
“不——”墻上的人發出吶喊，已經深受“親子鑒定”傷害的虎杖悠直接捏碎了墻上的瓦片。
在兩人“你果然有鬼”的目光中，她含恨咽下一口老血，扯出抹笑容：“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真的沒有生過孩子，他也不是人。”
系統露出十分震驚又十分痛苦的表情，做作地捂著胸口說：“你居然罵我不是人。”
隨即造謠的話張口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知道您因為外祖母的事情身體不好，還經常失憶，所以無論您怎麽說我都沒有生氣，還順著您，安慰您，說自己確實不是您的孩子。但說我不是人就太過分了，您難道還要否認我的人格嗎？”
虎杖悠：“……對不起，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系統：“對不起嘛，你原諒我……嗷！”
五條悟扯住他的一側臉皮，非常用力地扯。
“小孩子還是不要那麽囂張的好，就算你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樣可愛，也不會得到所有人的原諒。”
系統心裏一頓。
有種被看破了的感覺。
他肯定對方無法看穿他的本質，六眼再怎麽bug也只是“造物”級別的。而這具合成身體的構造是完全覆制了對方的幼年體，沒有任何差錯。
虎杖悠心道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平覆了一下心情，她若無其事地說：“你們繼續，我突然感覺今天的天色不適合出門，就先回去了。”
“等等。”五條悟大聲喊道。
她嚇得又把往墻內收的腿放回來，雙手放到膝蓋上乖巧地看著他。
五條悟滿意地點頭，道：“你多大了？”
虎杖悠低頭算了一下，又擡起頭，斬釘截鐵地說：“十五。”
雖然其實是十八，但試圖讓別人認為她生不出這麽大的兒子jpg.
“哦~正好。你是不是對禪院家沈悶的氣氛感到壓抑？是不是對自己的咒術師生涯感到茫然，是不是想要一個強大到無敵的老師？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都來我們東京校上學吧！”
五條悟把系統這小兔崽子抱在懷裏，明明是個成年人，但看起來居然要比幼崽可愛，上翹的每根睫毛都寫著“快答應我”。
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還要上學的虎杖悠在經歷過一番掙紮之後，緩緩搖頭：“不了。”
她不適合進行活動周期大於一周的活動。
“好嘛。”五條悟有點失落，但立刻又亮著眼睛問，“那你考慮跟我私奔嗎？”
“……”她往後仰了仰，指著他懷裏的崽子說，“您跟他私奔吧。”
她累了，最近不想看見系統。
系統：“我要開始哭了哦。”
“也不是不行。”五條悟摸出手機，手肘壓著系統的腦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家族聊天室裏，然後把手機關機了。
系統：“哇哦。”
他又可以了！
接下來是不是五條家和禪院家搶奪子嗣，加茂家渾水摸魚試圖迎娶禪院大小姐的劇情了！
虎杖悠不知道五條悟幹了什麽，但看見系統那個興奮的表情，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再次地試圖跳回墻內，打算直接去後山躲幾天到周一再說。
這個時候一直看戲的禪院直毘人喊住她。
“你喜歡什麽樣的武器？”
她頓住動作，思索了一下，認真回答：“以前用過刀。”
“唔。”禪院直毘人沒有多說，消失在原地。
五條悟在和系統對視了一眼之後，冷笑：“想去我家蹭吃蹭喝？想都別想。”
然後直接把系統單手舉起來，像是丟棒球一樣把他丟進了墻內。
“嘭”得一聲響起，虎杖悠回頭望見毫發無損的系統坐在大坑裏，眼神冷漠。
系統想通五條悟為什麽看出他不對了。
僅僅是因為虎杖悠的那一句“他不是人”以及對“老子天下第一獨一無二”的自信。
這種是他連數據分析都不想做的討厭家夥。
“那麽回頭見啦。”五條悟和虎杖悠揮手告別，轉瞬消失在原地。
看得她好生羨慕。
她也想學瞬移嗚嗚嗚。
五條悟的到來使得禪院家整體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特別是在看到虎杖悠牽著系統路過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他們實在是有點摸不清現在的情節展開。
首先可以肯定五條悟已經見過這母子倆（？），其次已知五條悟把直哉少爺痛打了一頓。
從這兩件事看來，對方似乎認可了他倆的身份，但五條悟居然沒有直接把人搶回家，還任由他們留在禪院家。
難道他是打算讓自己的兒子當上禪院家主，然後直接來個吞並？
這用心也太險惡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化到“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突然回家是為了幫老公謀奪自己家產”的虎杖悠低調地幹完飯，和真希相約小樹林。
為了教對方對戰技巧。
禪院真希雖然是禪院家的嫡系血脈，但因為沒有咒術，甚至無法看見咒靈，而一直處於鄙視鏈的底層。除了在被霸淩的時候磨練了點戰鬥技巧之外，沒有任何人“教導”。
也就是從虎杖悠來了之後才因為那種令人窒息的原因提升了家族地位，正因如此，她才強烈地渴望著變強。
今天和五條悟商量過段時間提前入學之後，對方建議她就近找虎杖悠先學學。
確實，被各種大佬輪流教導過的虎杖悠教她這麽個萌新也綽綽有餘。
在被各種猜測和八卦充斥著的禪院家裏，深夜還在努力的兩位女孩子令人感動。
禪院直毘人悄摸摸地出現在虎杖悠的身後拿冰冷的刀鞘捅了捅她的後腰。
虎杖悠：！！
比轉頭更快的，是她揮過去的拳頭。
它被一柄漂亮的刀格擋住了。
刀鞘上繪著未知的銘文，古樸的刀柄上有著暗沈的劃痕和疑似幹涸血跡的深紅色汙漬。
“嘿。”他臉上帶著笑容，“特級咒具，某代村正曾經為一位特級咒術師打造的隨身武器，漂亮吧？”
虎杖悠：“非常漂亮。隔著刀鞘都能感受到那種鋒芒。”
她上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刀，還是福地櫻癡的雨禦前。
那是把有“神刀”之名的好刀，在福地櫻癡手裏發揮出百倍的威力，足以割破山川。
“它的歷任主人都死得非常早。”
妖刀村正的名氣廣為流傳，用村正刀制作的咒具，似乎要更為邪氣一些。
虎杖悠楞了楞：“和它有什麽關系嗎？”
“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它就是你的了。”
將刀丟到對方的懷裏，禪院直毘人灌了幾口酒，找棵大樹就地坐下，仰頭看天上的明月。
“世道不一樣咯。”在意味不明的感慨之後，他拿眼睛的餘光看一臉嫌棄的真希，笑著說，“看什麽看，沒有你的份，禪院家是不會給你任何東西的。”
而五條悟會給你最好的。
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要麽毀了禪院家，要麽就當個不一樣點的家主。
“嘖。”真希一臉冷漠，“本來就沒有過期待，我遲早把你們都打趴下。”
“不錯的想法，就跟你想當個咒術師一樣。”禪院直毘人比了個大拇指，似乎是不屑，也似乎只是不在意，繼續喝酒。
虎杖悠摸了摸刀，瞅瞅真希，又瞅瞅老爺子，說：“那個……要來試試這把刀嗎？”
老爺子掀起眼皮，似乎不感興趣。
她：“來吧來吧，和真希試的話我怕傷到她。”
她也很想試試咒具在和咒術師戰鬥中能取得的效果。
要是好使，她就能一改之前的狼狽，攆著那群追殺她的人跑了。
“行。”
禪院直毘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轉瞬出現在她的跟前，握著刀鞘反向一抽。
銀色的刀刃在月色下閃著寒光，盡管被鍛造於數百年前，也明亮照人，只是照得有些妖異。
倒影蒙著不祥的紅色。
虎杖悠感受到從刀身上傳來的涼意，這股涼意直接涼進了她的靈魂，同時她也隱隱感受到它強烈的戰意。
這是一把誕生就是為了戰鬥的刀，卻因為噬主的名聲而被封印多年。
她隨著自己的心意揮動了它。
而它也發出愉悅的輕鳴，似乎是在讚同她的使用方式。
“咦。”禪院直毘人睜了睜被酒意浸透的眼睛，有些驚訝，“你這學的……是殺人的劍術啊。”
教她的人，一定是殺了很多很多的人，才有這樣直接簡練的劍術。
“劍術有這種分別嗎？”她歪了歪頭。
她自己似乎本來就有一些基礎，後來先後得過尾崎紅葉，福澤諭吉和福地櫻癡的指導，他們的劍法都很有個人風格，別人很難模仿，而她也有自己的看法和習慣。
握刀的時候，沒有想著要殺人，但認可它的銳利，就自然地揮動了。
並不會因為不想殺人而有所猶豫和留手。
“很好。”他說，又多說了一句，“沒有猶豫和擔憂是很好的事情。”
然後認真地和她對戰起來。
打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來，往後一倒，靠回原本的那棵樹開始喝酒。喝完酒壺裏的酒，就開始罵罵咧咧地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系統脖子上掛著碗，手裏抱著一壇子酒顛顛跑過來，一人發一個碗，開始給他們倒酒。
然後罵罵咧咧的變成了三個人。
真希：“禪院直哉大傻逼，禪院家的男人都是傻逼！”
虎杖悠：“說得好！”
禪院老爺子：“禦三家都是傻逼！”
虎杖悠：“說得好！”
虎杖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拿刀架在那些狗男人的脖子上！問他們！”
真希迷迷糊糊睜開眼：“問他們什麽？”
悠：“問他們……給老娘仔細想想，你們配戀愛嗎？！”
真希：“不配！！！”
老爺子：“為什麽是‘他們’？”
“呵呵。”虎杖悠的腦子已經完全不清醒，但提起這件事還是反射性地握緊了拳頭，“這當然是因為不止一個人啊。”
對無辜的花季少女產生殺意的男人都是狗屎！！！
“這麽說你除了五條悟和直哉之外，還有其他男人。”
虎杖悠迷蒙地睜著無神的大眼睛，遲鈍地說：“啊？”
錯失了澄清時機的虎杖悠第二天宿醉還沒醒，就被侍女抓起來洗漱換衣打扮，帶去了會客室。
然後迷茫地抱著系統坐在在一堆老頭子中間，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兒，這是在幹什麽。
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傳進她的腦子裏。
“我們絕對不允許五條家的血脈外流！！！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立刻下聘過兩天辦婚禮，到時候她就是我們家名正言順的夫人，小少爺也是我們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五條家大長老險些喊破了嗓子，但效果非常明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神游的虎杖悠和她懷裏的系統。
他對著他倆揚起微笑，臉上的每個褶子裏都堆滿了慈祥。
“夫人您不要擔心，雖然家主是個混不吝的，不在意名分，但我們五條家的其他人都是明事理的，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五條家的當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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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受損的俊臉直接變成了豬頭。
“以後要好好說話知道嗎？”
五條悟拍拍他的腦殼，直接給人頭拍進地裏，才施施然站起來, 瞬移到某片墻外面。
趁亂打算翻墻逃走的虎杖悠還不知道墻的另外一邊有什麽在等著她。她扯了扯系統被她捏得通紅的臉, 把他舉起來打算掛到墻上, 結果墻那邊伸出一雙手很自然地接過了孩子。
“謝謝。”她下意識地道了一聲謝，然後聽見對方很自然地說了一聲“不客氣”，一時還沒有意識到不對，身手矯健地攀到墻上，坐在墻頭上準備往下跳。
下面有一個一米九以上的大男人張開雙臂打算接住她。
她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虎杖悠緩緩收回自己的腿, 尷尬地笑笑,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 就聽見了第四個人的聲音。
“你們這是打算私奔？”
是被人輪流在耳邊大喊“大少爺被五條悟打了，家主您快去看看吧”吵醒的禪院直毘人。
五條悟：“好像可以這麽說。”
系統在這尷尬無言的氣氛中, 一拍大腿說：“妙呀。”
這個不受家族承認的未婚夫妻在打倒試圖骨科的反派（直哉）之後帶娃私奔被封建家主當場逮到的劇情，實在是太妙了！
虎杖悠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
為什麽！
為什麽她幾乎每次翻墻都會被抓到！
為什麽每次都要面對這種尷尬到爆炸的局面？！
極度抑郁的她甚至生出了“世界爆炸吧就現在”的陰暗想法。
但不得不面對事實的她捂著臉說：“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嗎？”
“這恐怕有點難。”五條悟見她沒有跳下來的意思, 遺憾地收回手, 抱起系統把他舉起來說，“這是你家的孩子嗎？”
虎杖悠表情冷漠：“不是, 誰愛要誰就撿走。”
她不伺候了。
系統反手摟住五條悟的脖子, 充滿童真地說：“叔叔你好帥哎, 長得像我。”
“不應該你像我嗎？”五條悟反問。
系統總覺得這人存著什麽壞心思, 遂討好地說：“我是說長得像我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
禪院直毘人適時說道：“來都來了，去做個親子鑒定唄。”
“不——”墻上的人發出吶喊，已經深受“親子鑒定”傷害的虎杖悠直接捏碎了墻上的瓦片。
在兩人“你果然有鬼”的目光中，她含恨咽下一口老血，扯出抹笑容：“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真的沒有生過孩子，他也不是人。”
系統露出十分震驚又十分痛苦的表情，做作地捂著胸口說：“你居然罵我不是人。”
隨即造謠的話張口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知道您因為外祖母的事情身體不好，還經常失憶，所以無論您怎麽說我都沒有生氣，還順著您，安慰您，說自己確實不是您的孩子。但說我不是人就太過分了，您難道還要否認我的人格嗎？”
虎杖悠：“……對不起，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系統：“對不起嘛，你原諒我……嗷！”
五條悟扯住他的一側臉皮，非常用力地扯。
“小孩子還是不要那麽囂張的好，就算你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樣可愛，也不會得到所有人的原諒。”
系統心裏一頓。
有種被看破了的感覺。
他肯定對方無法看穿他的本質，六眼再怎麽bug也只是“造物”級別的。而這具合成身體的構造是完全覆制了對方的幼年體，沒有任何差錯。
虎杖悠心道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平覆了一下心情，她若無其事地說：“你們繼續，我突然感覺今天的天色不適合出門，就先回去了。”
“等等。”五條悟大聲喊道。
她嚇得又把往墻內收的腿放回來，雙手放到膝蓋上乖巧地看著他。
五條悟滿意地點頭，道：“你多大了？”
虎杖悠低頭算了一下，又擡起頭，斬釘截鐵地說：“十五。”
雖然其實是十八，但試圖讓別人認為她生不出這麽大的兒子jpg.
“哦~正好。你是不是對禪院家沈悶的氣氛感到壓抑？是不是對自己的咒術師生涯感到茫然，是不是想要一個強大到無敵的老師？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都來我們東京校上學吧！”
五條悟把系統這小兔崽子抱在懷裏，明明是個成年人，但看起來居然要比幼崽可愛，上翹的每根睫毛都寫著“快答應我”。
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還要上學的虎杖悠在經歷過一番掙紮之後，緩緩搖頭：“不了。”
她不適合進行活動周期大於一周的活動。
“好嘛。”五條悟有點失落，但立刻又亮著眼睛問，“那你考慮跟我私奔嗎？”
“……”她往後仰了仰，指著他懷裏的崽子說，“您跟他私奔吧。”
她累了，最近不想看見系統。
系統：“我要開始哭了哦。”
“也不是不行。”五條悟摸出手機，手肘壓著系統的腦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家族聊天室裏，然後把手機關機了。
系統：“哇哦。”
他又可以了！
接下來是不是五條家和禪院家搶奪子嗣，加茂家渾水摸魚試圖迎娶禪院大小姐的劇情了！
虎杖悠不知道五條悟幹了什麽，但看見系統那個興奮的表情，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再次地試圖跳回墻內，打算直接去後山躲幾天到周一再說。
這個時候一直看戲的禪院直毘人喊住她。
“你喜歡什麽樣的武器？”
她頓住動作，思索了一下，認真回答：“以前用過刀。”
“唔。”禪院直毘人沒有多說，消失在原地。
五條悟在和系統對視了一眼之後，冷笑：“想去我家蹭吃蹭喝？想都別想。”
然後直接把系統單手舉起來，像是丟棒球一樣把他丟進了墻內。
“嘭”得一聲響起，虎杖悠回頭望見毫發無損的系統坐在大坑裏，眼神冷漠。
系統想通五條悟為什麽看出他不對了。
僅僅是因為虎杖悠的那一句“他不是人”以及對“老子天下第一獨一無二”的自信。
這種是他連數據分析都不想做的討厭家夥。
“那麽回頭見啦。”五條悟和虎杖悠揮手告別，轉瞬消失在原地。
看得她好生羨慕。
她也想學瞬移嗚嗚嗚。
五條悟的到來使得禪院家整體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特別是在看到虎杖悠牽著系統路過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他們實在是有點摸不清現在的情節展開。
首先可以肯定五條悟已經見過這母子倆（？），其次已知五條悟把直哉少爺痛打了一頓。
從這兩件事看來，對方似乎認可了他倆的身份，但五條悟居然沒有直接把人搶回家，還任由他們留在禪院家。
難道他是打算讓自己的兒子當上禪院家主，然後直接來個吞並？
這用心也太險惡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化到“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突然回家是為了幫老公謀奪自己家產”的虎杖悠低調地幹完飯，和真希相約小樹林。
為了教對方對戰技巧。
禪院真希雖然是禪院家的嫡系血脈，但因為沒有咒術，甚至無法看見咒靈，而一直處於鄙視鏈的底層。除了在被霸淩的時候磨練了點戰鬥技巧之外，沒有任何人“教導”。
也就是從虎杖悠來了之後才因為那種令人窒息的原因提升了家族地位，正因如此，她才強烈地渴望著變強。
今天和五條悟商量過段時間提前入學之後，對方建議她就近找虎杖悠先學學。
確實，被各種大佬輪流教導過的虎杖悠教她這麽個萌新也綽綽有餘。
在被各種猜測和八卦充斥著的禪院家裏，深夜還在努力的兩位女孩子令人感動。
禪院直毘人悄摸摸地出現在虎杖悠的身後拿冰冷的刀鞘捅了捅她的後腰。
虎杖悠：！！
比轉頭更快的，是她揮過去的拳頭。
它被一柄漂亮的刀格擋住了。
刀鞘上繪著未知的銘文，古樸的刀柄上有著暗沈的劃痕和疑似幹涸血跡的深紅色汙漬。
“嘿。”他臉上帶著笑容，“特級咒具，某代村正曾經為一位特級咒術師打造的隨身武器，漂亮吧？”
虎杖悠：“非常漂亮。隔著刀鞘都能感受到那種鋒芒。”
她上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刀，還是福地櫻癡的雨禦前。
那是把有“神刀”之名的好刀，在福地櫻癡手裏發揮出百倍的威力，足以割破山川。
“它的歷任主人都死得非常早。”
妖刀村正的名氣廣為流傳，用村正刀制作的咒具，似乎要更為邪氣一些。
虎杖悠楞了楞：“和它有什麽關系嗎？”
“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它就是你的了。”
將刀丟到對方的懷裏，禪院直毘人灌了幾口酒，找棵大樹就地坐下，仰頭看天上的明月。
“世道不一樣咯。”在意味不明的感慨之後，他拿眼睛的餘光看一臉嫌棄的真希，笑著說，“看什麽看，沒有你的份，禪院家是不會給你任何東西的。”
而五條悟會給你最好的。
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要麽毀了禪院家，要麽就當個不一樣點的家主。
“嘖。”真希一臉冷漠，“本來就沒有過期待，我遲早把你們都打趴下。”
“不錯的想法，就跟你想當個咒術師一樣。”禪院直毘人比了個大拇指，似乎是不屑，也似乎只是不在意，繼續喝酒。
虎杖悠摸了摸刀，瞅瞅真希，又瞅瞅老爺子，說：“那個……要來試試這把刀嗎？”
老爺子掀起眼皮，似乎不感興趣。
她：“來吧來吧，和真希試的話我怕傷到她。”
她也很想試試咒具在和咒術師戰鬥中能取得的效果。
要是好使，她就能一改之前的狼狽，攆著那群追殺她的人跑了。
“行。”
禪院直毘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轉瞬出現在她的跟前，握著刀鞘反向一抽。
銀色的刀刃在月色下閃著寒光，盡管被鍛造於數百年前，也明亮照人，只是照得有些妖異。
倒影蒙著不祥的紅色。
虎杖悠感受到從刀身上傳來的涼意，這股涼意直接涼進了她的靈魂，同時她也隱隱感受到它強烈的戰意。
這是一把誕生就是為了戰鬥的刀，卻因為噬主的名聲而被封印多年。
她隨著自己的心意揮動了它。
而它也發出愉悅的輕鳴，似乎是在讚同她的使用方式。
“咦。”禪院直毘人睜了睜被酒意浸透的眼睛，有些驚訝，“你這學的……是殺人的劍術啊。”
教她的人，一定是殺了很多很多的人，才有這樣直接簡練的劍術。
“劍術有這種分別嗎？”她歪了歪頭。
她自己似乎本來就有一些基礎，後來先後得過尾崎紅葉，福澤諭吉和福地櫻癡的指導，他們的劍法都很有個人風格，別人很難模仿，而她也有自己的看法和習慣。
握刀的時候，沒有想著要殺人，但認可它的銳利，就自然地揮動了。
並不會因為不想殺人而有所猶豫和留手。
“很好。”他說，又多說了一句，“沒有猶豫和擔憂是很好的事情。”
然後認真地和她對戰起來。
打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來，往後一倒，靠回原本的那棵樹開始喝酒。喝完酒壺裏的酒，就開始罵罵咧咧地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系統脖子上掛著碗，手裏抱著一壇子酒顛顛跑過來，一人發一個碗，開始給他們倒酒。
然後罵罵咧咧的變成了三個人。
真希：“禪院直哉大傻逼，禪院家的男人都是傻逼！”
虎杖悠：“說得好！”
禪院老爺子：“禦三家都是傻逼！”
虎杖悠：“說得好！”
虎杖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拿刀架在那些狗男人的脖子上！問他們！”
真希迷迷糊糊睜開眼：“問他們什麽？”
悠：“問他們……給老娘仔細想想，你們配戀愛嗎？！”
真希：“不配！！！”
老爺子：“為什麽是‘他們’？”
“呵呵。”虎杖悠的腦子已經完全不清醒，但提起這件事還是反射性地握緊了拳頭，“這當然是因為不止一個人啊。”
對無辜的花季少女產生殺意的男人都是狗屎！！！
“這麽說你除了五條悟和直哉之外，還有其他男人。”
虎杖悠迷蒙地睜著無神的大眼睛，遲鈍地說：“啊？”
錯失了澄清時機的虎杖悠第二天宿醉還沒醒，就被侍女抓起來洗漱換衣打扮，帶去了會客室。
然後迷茫地抱著系統坐在在一堆老頭子中間，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兒，這是在幹什麽。
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傳進她的腦子裏。
“我們絕對不允許五條家的血脈外流！！！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立刻下聘過兩天辦婚禮，到時候她就是我們家名正言順的夫人，小少爺也是我們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五條家大長老險些喊破了嗓子，但效果非常明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神游的虎杖悠和她懷裏的系統。
他對著他倆揚起微笑，臉上的每個褶子裏都堆滿了慈祥。
“夫人您不要擔心，雖然家主是個混不吝的，不在意名分，但我們五條家的其他人都是明事理的，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五條家的當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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