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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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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後院深處有一個地牢,其實每一個權貴府邸差不多都有這個一個地方並沒有什麽奇怪的。不過睿王府的地牢不一樣,因為這裏已經空置了很多年了,即便是最近開始啟用打掃過,空氣中仿佛也還彌漫著一股陰冷的塵土味。

不過現在睿王府的地牢裏很熱鬧,跟在陸離身後一起走進來的老總管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就算是先王和王爺在的時候,這地牢裏只怕也沒有這麽熱鬧過。

一進地牢,關在第一個牢房裏的是一個渾身狼狽的女人,她原本美麗的臉上有著無法抹去的傷痕,不過現在對她來說臉上有沒有傷痕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和褐色的半點,看上去像是年過古稀的人臉上才有的老人斑。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蒼老而醜陋。蘇瓊玉聽到聲音擡起頭來,就看到站在門外一襲青衣身上披著一件灰色貂裘大氅,長身玉立,風度翩翩得了陸離。忍不住擡手遮住了自己的臉,一個驕傲於自己容貌的女人,總是無法忍受在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醜陋的一幕,哪怕她跟這個男人毫無關系。

陸離微微揚眉,“裴冷燭用了什麽藥?”

跟在他身側的葉無情搖頭道:“沒有用藥,她自己就變成這樣了。”其實蘇絳雲一直都在變老,最開始可能還不太明顯,但是越往後變老的速度越快。所以根本不用他們對蘇絳雲做什麽,只需要給她一面子鏡子蘇絳雲就能把自己折騰的很淒慘。

蘇瓊雲旁邊的牢房地上躺著的洛少麟。洛少麟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只是時不時的顫抖讓人知道他確實還活著的。

洛少麟的隔壁住著楚浩光,跟另外兩位比起來,楚浩光的待遇還算不錯。但是他的狀態也不太好,整個人憔悴消瘦,失魂落魄的,就連陸離等人出現他也只是無神的轉動了一下眼睛。這個不用陸離問,葉無情道:“這個是嚇得。”

他們不是整天喜歡看人痛苦哀嚎的變態,除了裴冷燭一直拿來當試藥對象的洛少麟,他們真的沒有折騰過牢房裏的囚犯。

今天陸離並不是為這些人來的,自然也不在意他們的狀況。直接越過了關著楚浩光的牢房,後面便是一個開闊的房間,十幾根柱子上綁著十幾個相貌服侍各異的人。

陸離走到不遠處放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刑訊逼供。”

被綁著的人都不由得楞了一下,被抓緊了睿王府會是什麽下場他們心中早就有底了。所以也做好了被刑訊的準備,但是陸離一開口卻是她不會刑訊他們?

陸離道:“我要給宇文策送一封信,你們誰願意去?”

自然不會有人回答,倒是有人還忍不住想要負隅頑抗,“什麽宇文策?我根本聽不懂。”

“殺了。”陸離淡淡道。

旁邊的黑衣侍衛毫不猶豫地把劍,刺出,收劍,入鞘。

一條人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間裏,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間裏彌漫著。

陸離神色平靜地看向剩下的人,終於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殺。”

所有開口的人,全部都被殺了。

陸離盯著最後剩下的四個人嘆了口氣,問道:“你們也不願意麽?”

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道:“若是我們都不肯,陸大人打算如何?”

陸離偏著頭打量了他一下,道:“殺了,再抓。”

“我送,但是…陸大人要將我們都放了。”那人沈聲道。

陸離輕笑了一聲,很是爽快地答應了,“可以。但是,如果一個月內我收不到宇文策的回信,整個東陵的胤安人就都別活了。”聞言,那人臉色頓變。陸離說得不是整個東陵的胤安細作,而是整個東陵的胤安人。也就是說,他連普通的胤安平民都不會放過。雖然如今兩國交戰,但是在東陵生活或經商的胤安人並不少。

“陸大人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有傷陰德麽?”那人咬牙道。

陸離道:“你放心,他們死之前我會告訴他們,他們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宇文策。將來去了黃泉之下,免得告狀都告不對人。”

說完這句話,陸離便不再與他多說,站起身來吩咐道:“將信給他,天一亮就放他們出城。”

“是,公子。”老總管恭敬地道。

陸離吩咐完便轉身往外走去,路過牢房的時候掃了一眼正在漱漱發抖的楚浩光。

對上了陸離的目光,楚浩光忍不住更往陰暗的角落裏縮了縮:好可怕…好可怕…他不是人!陸離輕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睿王府發生的一切外人自然並不知道,但是今晚卻註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對京城裏絕大多數的權貴來說,都是。

景寧侯府,景寧侯煩躁地在書房裏轉來轉去不停地踱步。腦海裏卻全都是白天在街上看到的安德郡主的模樣。其實今天渾渾噩噩地回到府中之後他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坐在書房裏發呆。這一呆就是整整幾個兩三個時辰。直到景寧侯夫人來請他去用晚膳,才回過神來。

晚膳,自然是沒有心情吃了。

景寧侯夫人站在一邊看著丈夫這副模樣,忍不住暗暗抹淚。

這副模樣看在景寧侯的眼中,卻是萬分的礙眼。

年青的時候,或許會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但是愛情也總有漸漸消退的時候。這些年景寧侯對柳氏也還算尊重,畢竟柳氏為他生了一對兒女。更重要的是,當初他為了柳氏而對付自己的妻子。如今厭棄了柳氏,那麽他當年那些自覺理直氣壯的理由豈不是變成了笑話?若問他有沒有後悔過,之前的二十年景寧侯或許不知道,但是心在他卻真的是後悔了。

當初他到底是怎麽認為柳氏處處比安德郡主強的?

容貌?家世?性情?

即便是兩人生出來的孩子,陸離也比楚浩光強上百倍不止。如果陸離在景寧侯府長大,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景寧侯世子。以他的資質,早就已經名震天下了。

但是現在呢?兒子被另一個兒子扣押關了起來,一個不小心還會兄弟相殘。女兒離家出走下落不明,只剩下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侯爺。”景寧侯夫人看著他煩躁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

景寧侯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她。景寧侯夫人期期艾艾地道:“現在…現在該怎麽辦?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真的是…”

景寧侯垂眸,他也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他其實沒指望發生了當年的事情安德郡主還會原諒他,若是那樣那就不是真的安德郡主。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懷著一些希望,就算安德郡主對他沒有感情,恨他,總會替兒子考慮的。安德郡主當年能為了孩子放棄逃生的機會,總不會希望兒子有一個不名譽的出生或者是一輩子都不認陸離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的希望也並不大。安德郡主身後還有睿王和睿王府,陸離更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景寧侯並不是天真的人,他知道有些時候…權力一旦達到了某個程度,一切的外在條件就都不再重要了。

“侯爺!”景寧侯夫人感到十分地不安,忍不住撲上前去抓住景寧侯的衣擺,“侯爺,我只有你了。求你不要離開我…侯爺…”

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女人,景寧侯更加的心煩意亂。

門外,有人急匆匆地來稟告,“侯爺,柳家兩位侯爺來了。”

聞言,景寧侯夫人大喜,連忙起身迎了上去,見到柳鹹和柳戚歡喜地叫道,“爹,二叔!十三弟…”

跟著柳鹹兄弟一起來的還有柳浮雲,看了一眼景寧侯夫人滿臉淚水的木有,柳浮雲沒有說話。柳鹹看著女兒這樣,臉色也有些難看沈默著走進了書房。景寧侯微微皺眉,沈聲道:“岳父怎麽來了?”

景寧侯府跟柳家的關系並不算親近,當初景寧侯和昭平帝算計睿王府的時候柳貴妃雖然得寵但是柳家卻還沒起來。景寧侯爺並不是為了依附柳家才做出那種事情的,或許還有一點身為將門之後的驕傲,之後柳家發達了景寧侯府與柳家的來往也不多。景寧侯夫人知道丈夫地態度,平時也少回柳家去。因此雖然是柳家的姻親,景寧侯倒是沒有讓人覺得跟柳家是一路的。

柳鹹也顧不得許多,沈聲問道:“安德郡主是怎麽回事!”

景寧侯皺眉道:“我也不知道,當年……”搖了搖頭,想要知道安德郡主為什麽還活著,只怕就只能問當事人或者陸離了。柳鹹冷哼了一聲,問道:“既然如此,你現在想要怎麽辦?”

景寧侯沈默不語。

坐在一邊的柳浮雲淡淡道:“合離吧。”

景寧侯一楞,道:“不行,我…”

柳浮雲道:“我說的是,侯爺和大姐合離吧。對大家都好。”

“什麽?!”景寧侯夫人大驚,她以為父親和二叔是來替她撐腰的,卻沒有想到十三弟竟然勸他們合離!那怎麽可以,如果合離了,那她…那她以後要怎麽辦?

景寧侯爺有些驚訝地看向柳浮雲,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道:“原來柳公子是想要跟景寧侯府撇清關系麽?聽說浮雲公子跟陸大人關系不錯?”

柳浮雲沈聲道:“柳家做了什麽,我自己清楚。但是當年睿王府和安德郡主的事情,與柳家無關。侯爺與大姐合離,大姐能否取得安德郡主的原諒是柳家的事情。當年的事情,是侯爺的事情。侯爺總不會是現在想要告訴我,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大姐挑唆你的吧?”不是柳浮雲看不起自己這個大姐,別說是當年她還只是個丫頭的時候,就算是現在她都沒有這個膽子,更沒有這個腦子。

雖然睿王府並沒有說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柳浮雲是什麽人,安德郡主好端端的過世二十年突然死而覆生卻不回景寧侯府,當年的事情跟景寧侯才怪了。而且,插手的人絕不止景寧侯府,當年睿王雖然不在身邊,但是安德郡主身邊保護的人卻不少,就憑景寧侯自己想要算計安德郡主,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子。

景寧侯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他確實想要跟柳氏合離。柳浮雲的提議,可以說是幫了他的大忙,雖然讓他的臉上十分的不好看。

“我不要!”景寧侯夫人高聲道。

柳浮雲微微蹙眉,冷聲道:“大姐!”

景寧侯夫人怒道:“我不要!我才是楚夫人!憑什麽她回來了我就要讓位?侯爺,我們相伴二十年,你真的要如何負我麽?我們還有光兒還有霜兒啊,侯爺!”

柳浮雲冷笑一聲,“原來大姐你還記得你還有一雙兒女。”

景寧侯夫人咬牙道:“我是朝廷誥封的景寧侯夫人,誰也改變不了。”

柳鹹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微微皺眉看向柳浮雲道:“暮兒,這……”柳浮雲擡手,淡淡道:“父親若是覺得柳家可以為了大姐跟睿王府正面針鋒相對,就繼續說吧。”

“大哥。”柳戚搖了搖頭,他雖然有些沖動狂妄,但是這一年京城的局勢多少還是心裏有點數的。更何況,景寧侯原本就跟他們不親近,何必為了他得罪睿王府?今天景寧侯在首飾鋪子裏的話,自然也傳到了他們的耳中。景寧侯自己也不想要侄女了,現在做出這副模樣做什麽?

只是,柳鹹和柳戚好說服,景寧侯夫人卻沒有那麽好說服。無論怎麽樣就是咬死了,絕不合離!她替景寧侯府老婦人守過孝,也沒有做過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景寧侯不能休她。

柳浮雲皺眉,他做這樣的決定是為了救他這個異母的大姐的命,沒想到她竟然還不領情。

柳浮雲對景寧侯夫人並沒有多少感情,他懂事的時候景寧侯夫人早就已經嫁入景寧侯府了。既然不聽勸,那邊罷了。自己要找死,誰也救不了。不再言語,柳浮雲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身後,景寧侯夫人忍不住叫道:“十三弟!”

柳浮雲蹙眉,回頭看向她。

景寧侯夫人楚楚可憐地道:“十三弟,你跟陸大人交情好,求求你幫我向安德郡主求求情。她是郡主,她什麽都有了。求她不要跟我搶侯爺,我什麽都沒有了,只有侯爺了。”柳浮雲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愚蠢的女人!她以為是安德郡主容不下她麽?分明是他身邊的男人不想要她了。若是執迷不悟,早晚有一天她會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柳浮雲沒有回話,直接走了出去。

景寧侯夫人望著柳浮雲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柳鹹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年紀已經不小了的長女心中嘆了口氣。但是來之前柳浮雲已經向他們分析過這件事了,他們心中也清楚如今陛下倒了就算娘娘還是貴妃也無濟於事。這個時候,柳家絕對不能跟睿王府對上。

柳鹹也跟著站起身來,道:“你若是想通了,就自己回來。若是想不通…就自己好自為之吧。”

景寧侯夫人望著前後離開的父親和二叔,無助地捂住了雙眼默默抽泣著。站在一邊的景寧侯沈默地看著她卻始終沒有安慰一句。

清晨,謝安瀾用過了早膳照例查看各處送來的情報消息。寧疏和紅香站在一邊侍候著,見謝安瀾精神還算不錯都暗暗松了口氣。誰都沒有告訴謝安瀾從昨天下午開始陸離就變得格外的嚇人了。當然,主要是因為陸離的變化對府中的眾人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最多就是冷了一點啊。真正倒黴的是那些跟他們為敵的人。既然如此,就不用要少夫人操心了吧。

謝安瀾輕彈了一下手中的信箋笑道:“這次大家好像都很沈得住氣啊。”

寧疏掩唇笑道:“只怕不是沈得住氣,是被嚇壞了還沒回過神來呢。”

謝安瀾撐著下巴饒有興致,“那要是陸離的身份被外界知曉了,豈不是連魂都要嚇掉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寧疏道。

說笑間,寧疏將陸離說要舉辦宴會的事情也跟謝安瀾說了,謝安瀾想了想點頭道:“也對。母親身份尊貴,想要來拜見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若是一個一個得見,得忙到什麽時候?時間定了麽?”

寧疏道:“再過些日子就該封印了,到時候大家都有時間。公子說從年前隨便挑一挑就是了。”

謝安瀾點點頭,思索了一下道:“那就定在臘月二十八吧。”

寧疏道:“這會不會太趕了?”

謝安瀾蹙眉道:“母親回來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想著說不定師父會趕回來。如果師父回來應該會趕在年前這幾日,說不定還能趕得上。”睿王府辦宴會需要挑時間麽?就算是選在大年初一,照樣有人上門。

寧疏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莞爾一笑道:“是,屬下記下了,回頭便去告訴郡主和丁總管。”

謝安瀾點點頭道:“睿王府第一次辦宴會,仔細一些。”

寧疏道:“少夫人盡管放心吧,公子特意讓人去請了曹老夫人來幫忙。少夫人如今身體不適,就別操心這些瑣事了。”

謝安瀾無奈,“我感覺你們打算將我當成豬養。”

寧疏掩唇笑道:“屬下可不敢這麽說,少夫人不是常說要睡覺睡到自然醒麽?”

謝安瀾嘆氣,道:“罷了,就找你們說的辦吧。”

“是,少夫人。”

門外,小丫頭過來道:“啟稟少夫人,理王妃和晉王妃求見。”

謝安瀾揚眉,“她們怎麽走到一起了?”

寧疏道:“應該是巧合吧?昨兒晉王殿下和理王殿下來了,公子沒有見人。”

謝安瀾道:“她們應該是來拜見母親的,我先過去看看。”

寧疏自去辦事,紅香跟著謝安瀾去前廳見晉王妃和理王妃。晉王妃和理王妃原本關系不錯,畢竟兩人年紀差的也不算小,並沒有什麽矛盾。但是自從高陽郡王成為晉親王之後,這關系就漸漸變得有些微妙了。

理王妃打量著晉王妃,晉王妃好脾氣地道:“弟妹看什麽?”

理王妃微笑道:“好些日子沒見到嫂子,嫂子看起來變了許多。”

晉王妃搖頭笑道:“哪裏變了,我再變年歲也在這裏了,哪裏比得上弟妹年輕貌美?”

理王妃輕嘆,“若論年輕貌美,誰又比得上陸夫人?還有安德郡主,當年可也是號稱京城第一美人呢。”按照兩人的身份,原本是沒有必要特意前來給拜見安德郡主的。但是安德郡主在輩分上畢竟長了一輩,最重要的是她們也不是真的就為了拜見長輩,更多的其實也是為了打探一些消息罷了。

晉王妃道:“說來也奇怪,郡主過世二十多年了,如今怎麽又突然回來了呢?”

“誰知道呢?”理王妃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如今京城的局勢早已經不受他們掌控,東方靖私底下不知道摔了多少東西卻也無濟於事。如今這安德郡主竟然也回來了。將來的事情…到底會怎麽樣呢?

當初選擇嫁入宗室,陷入這一團紛亂之中到底值不值得?理王妃隱隱感到有幾分疲憊。

“兩位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門外響起謝安瀾清脆的聲音。兩人齊齊回頭看向門外,門口謝安瀾依然明艷奪目的讓人嫉妒,她此時卻扶著一個穿著淺色衣衫的中年女子,側身站在那女子身邊。

這就是安德郡主?兩人同時在心中道。

確實是個美人,不過看起來有些消瘦蒼白,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模樣。晉王妃當年是見過安德郡主,紅衣如火,明艷奪目。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卻要問溫婉許多,也沒有那樣的明艷和強勢。不過……

“見過安德姑母。”晉王妃當先一步起身恭敬地道。

安德郡主看了看她,微笑道:“晉王妃客氣了,如何受得起王妃的禮?”

晉王妃道:“姑母是長輩,自然該見禮。”

安德郡主微微搖頭,“來者是客,兩位王妃請坐下說話吧。”扶著謝安瀾地手走進大廳裏坐下,安德郡主拉著謝安瀾在自己身邊,“瀾瀾如今有了身子,也坐下說話。”

謝安瀾也不拒絕,笑道:“謝母親關愛。”

------題外話------

今天木有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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