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總是看著很溫柔，可漸漸的竟是露出了本性，她性格剛烈，特別的倔強，對於“蘭黨”插足程瀾的事情，也會特別不開心，這讓領頭的張傑靈和祈山極為不舒服。

可現在他們看到林風月的時候，當下就覺得她色藝雙絕頗懂禮節，而且落落大方，畢竟這林風月是個嫡出，林玉芝是個庶出，自古以來都是嫡庶有別，這教育起來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再者，這張傑靈和祈山也是有目的性的，他們覺得如果林風月進了程家的門，那正好可以壓壓林玉芝的氣勢，別以為嫁入程家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以後林風月掌管了程家，不僅對程瀾，就是跟他們“蘭黨”也是有關系的。

這麽想著，祈山皺著眉想起了從前的一些舊事。

林玉芝是一年前嫁入程家的，那會兒他們“蘭黨”都去捧場了，他們幾個想好了，不管是這嫡系女還是庶出女，都必須送上好好的，程老板看上的女人嘛，肯定不是凡間有，可殊不知他也只是試探試探的送去了幾箱子金銀珠釵，竟是被她全部扣了下來。

祈山搖了搖頭，這幾箱子東西本就是給她這個新娘子的，他想著給她全部倒騰出來，規整在其他不會蛀蟲的木箱子裏。可她竟是巴巴的不肯還了。不止如此，還有她那個爹，竟是連夜把幾箱子東西都運了出去。

對於這一點，祈山這種見過世面的大老爺們是不會跟她這種女流之類計較的，只是卻偶爾有一日跟著張傑靈談起了這個事。

“傑靈啊，你說這程老板，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

張傑靈那會正在喝茶聽戲，聽見祈山這麽一說撲哧笑了，“我說祈爺，你這話已經在我耳邊念叨了幾個月了，還沒膩啊！人家程老板就喜歡那型的，再說人家姑娘也不醜。”

祈山嘖嘖的搖了搖頭，“我從前也不是個迂腐之人，可今兒才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張傑靈一聽，轉了個身子問，“你且說說。”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嫡庶有別，門當戶對，真是一門學問。”

張傑靈聽他這麽一說，沈默了半響，“祈爺你也真是，何必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

“我怎麽跟她一般見識啦？”祈爺不服氣的撇了過去。

“這林玉芝也確實不怎麽樣，但你也放在心裏，看在程老板的面子上…”

事後，祈山也覺得自己對於林玉芝太過於苛刻了，可程瀾這地位擺在這裏，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後來聽說林玉芝在私下跟一些下人抱怨過他們的事，一開始他們自然沒當真，可日子久了，竟是連張傑靈面子上都不是很光彩了。

所以，從那天起。他們這梁子也算這麽結下了……

場景回到此刻，亮堂的雅室裏，寂靜一片，可林玉芝卻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林風月！”

她一聲嬌吼，站在原地的雙手微微顫抖，就連看著林風月的目光也變得憎惡起來。

“林玉芝，你在叫我嗎？”

林風月很喜歡看林玉芝生氣的模樣，也許從兒時開始，她就沒有看過林玉芝這幅面孔，就連陸離死了，也沒這麽著急過，所以她越是這樣，她心裏就越爽快，越舒服…

“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臉色一變，突然抽泣起來。

“我沒有想怎麽樣，倒是你，毫無規律的闖進來，我倒是想問問你想怎麽樣？”

林風月無奈的看著林玉芝的“變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同意的！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什麽啊？”

林風月存心跟她鬥，此刻她雙手抱胸，一臉戲謔的看著已經氣炸了的她。

“我再說一次，你們！還有你林風月！我不會讓你們得逞，我們走著瞧！”

說完她剛想離開，林風月卻一個快步攔在她面前，“哎，別走呀，把話給我說清楚！”

林玉芝憋著淚看著她，那目光竟是柔中帶著兇狠，可又只能無奈的看了眼一邊看戲的眾人。

“兩位都先別吵，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如何。”

這時還是張傑靈先一步走了過來，他雖然有些看不起林玉芝，可眼下這個情況也只能先安撫下來再說了。

畢竟是個女人，林玉芝柔弱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竟是“噗通”一聲跪在了眾人面前。

“玉芝在這裏求各位了，能不能別給我夫君添堵了，他平日裏賺錢養家還不夠，這會還要填一房妾室，你讓我們這日子怎麽過啊……”

說完，便撲倒在地上嚶嚶的嚎啕大哭了起來，那樣子惹人垂憐，不心軟都不行。

一旁的祈山早就看穿了她眼底的一切，想著，他笑著扶起林玉芝，“可夫人入了程宅怎麽肚子還沒個動靜？這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呀？”

林風月在一旁氣的牙癢癢，她知道林玉芝就是喜歡諷刺她，明的不來玩陰的，剛才她就是嘲諷她就算嫁進去也是個妾，這會哭成這樣，明顯得人同情。

林玉芝聽祈山如此侮辱自己，立馬就想要回嘴過去，可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卻又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剛要出口的話。

林風月見她這幅樣子，也沒說什麽，今天她實在是太累了，這會兒把她攔下來也不過是因為想讓她解釋清楚。

林玉芝見眾人都那麽看著她，眼淚又嘩啦嘩啦的倘下，像個沒有關緊得手龍頭一般。

林風月搖了搖頭，她不懂林玉芝哪裏來的這麽多眼淚可以哭，可下一秒，她卻明白了。

原來程瀾早已卸好了妝，此刻就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這一場鬧劇。

“程老板來了？”張傑靈愧疚的先一步走了過去。

“出了什麽事？”

他沒有理會張傑靈，鳳眼撇了撇林風月和林玉芝。

張傑靈不知道程瀾在那裏站了多久，聽到了些什麽，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走過去安慰起林玉芝來。

“夫人，您可別哭了，再哭下去啊，該讓程老板誤會咯。”

“我不管，我就是不願意再娶一房，我又不是不會生！”

她見張傑靈態度變了，拿著手帕的手又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戲夢十六

林玉芝知道這群“蘭黨”天不怕地不怕，背後還有一個紅袖的勢力，卻唯獨最怕這程瀾生氣。想到這兒，林玉芝為剛才自己的無知感到懊悔，她就不應該這麽做，平日裏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柔柔弱弱的，這下可好了……

“如果夫君硬是想要如此，那玉芝也只能同意了。”

她突然走到程瀾面前，裊裊的身姿動人的望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覆。

“蘭黨”聽林玉芝這麽一說，彼此心中都一抖，他們不怕林玉芝鬧事，怕就怕她安分守己，如今林玉芝這麽說，反而讓其他人覺得她深明大義起來，畢竟她還年輕，孩子以後也會有，再加上程瀾一向不是沾花惹草的人，自從跟林玉芝在一起後也沒有鬧出過什麽不好的新聞，照理說是沒什麽理由在娶一房的。

這下子，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程瀾，他們知道，無論他們再怎麽鬧騰，這最終的決定還是他來做，一旦他沒有這個心思，那他們“蘭黨”再怎麽逼迫也是沒有用處的。

一旁的張傑靈見場面一度尷尬，只能像出頭鳥一般的走了過來。

“大家快別站著了，程老板這事兒是我們出的主意，不管您願不願意，我們沒跟您商量就找林老板實在是我們的過錯，張傑靈在這裏賠禮了。”

見“蘭黨”頭都向程瀾服了輸，林玉芝勾了勾唇，“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你們的錯，不過是我家夫君沒有這個心罷了。”

說著，她頗為高傲的撇了撇林風月。

“我何時說過沒有這個心了？”程瀾擡眸望了過去。

林玉芝一呆，卻又突然明白了程瀾這句話中的意思，還沒反應幾分鐘，手指就顫抖的垂著，一度無法相信的樣子。

“先送她回去。”程瀾側目，對著在身後早已等候多時的穆靈道。

穆靈點頭，這才恭恭敬敬的走進門，朝著林玉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玉芝見程瀾當著這麽多人下了她的面子，此刻卻是再也哭不出來了，本來想著他一定會站在她一方，可誰知卻又是這樣一個結果。

無奈也好，難受也好，林玉芝手中的手帕都快撕破了，可穆靈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等著，眾人也看著她，終於，林玉芝還是落魄的離開了。

門嘭的一下子關上，林風月看了眼程瀾，卻發現他的目光也正好對上了她。林風月尷尬的移開，可他的視線卻還是盯著，似乎沒有移開的想法。

張傑靈偷偷瞥了眼林風月，見她臉色紅透了，不由調侃道，“林老板，你這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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