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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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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番外 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 情定此生

展昭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鋪子,跑了進去,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一樣東西,心滿意足往外走。

白玉堂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鋪子,急急走了進去,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一樣東西,也心滿意足往回走。

拐過街道,白玉堂遠遠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前方走過,他微微一楞——那不是展昭麽!

一想到他家貓兒沒變成小黑貓,白玉堂也自嘲般地笑了笑,搖頭,就想追上去。

可是展昭此時手上拿著個盒子,走上了一座小橋,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站在橋上發起呆來,看著手裏的一個錦盒,看著有心事。

白玉堂疑惑,腳步也停了下來,看著橋上的展昭,有些好奇,展昭在想什麽?如今開封府熱鬧得不行,展昭臉上怎麽會有些落寞的神情?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發起呆來,只見展昭將錦盒拿起來,托在手裏看著。

白玉堂有些意外,這錦盒樣子挺特別,從來沒見展昭拿出來過……莫不是什麽秘密物品?

正想著,展昭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轉身,下橋離去了。

白玉堂心中疑惑,貓兒為何嘆氣?這幾日,分明是笑的開心,莫不是心中有事,只是強顏歡笑?心亂如麻,白玉堂最後也值得心事重重地擡腳往前走。

剛才展昭在幹什麽呢?其實,展護衛剛剛買了個禮物給白玉堂,買好了走到橋上,想起些和他認識的往事,忽然就有些感慨。又開始為難這個禮物怎麽送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莫名想到了那白耗子算是被自己這事兒精卷進了江湖廟堂的大漩渦之中,今後更是和自己綁得死死的不得脫身了,展昭還是有些愧疚。

發了一陣子呆,展昭感覺有些餓。畢竟一大早沒吃東西就跑出來,早上還受了虛驚一場,於是跑去太白居的雅間,準備好好吃一頓。他原本興匆匆的,想著能不能找到一大早就失蹤了的白玉堂,結果沒發現人,不過想想可能他也會來了,於是就靠窗坐下,要了點心邊吃邊看風景。

說來也巧,一眼,展昭看到了剛剛自己站著的那座橋,只見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緩緩地走上了橋面,站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發呆。

展昭叼著點心托著下巴,盯著白玉堂發呆,見他沒變成小白貓,也松了口氣,含笑繼續吃點心。

只是看了一會兒,展昭微微有些楞神……為什麽?因為白玉堂神情怪怪的,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焦慮。

展昭微微蹙眉——這白耗子焦慮什麽呢?貌似是在擔心,心事重重的!

其實此時白玉堂在想什麽呢?他在想展昭在想什麽,為什麽心事重重的樣子。擺弄著手裏的錦盒,白玉堂想,怎麽送這樣東西比較好,那貓會不會不喜歡?還是說,展昭那別扭性子,對這次的成親還有些遲疑?

就這樣,展昭擔心著白玉堂在擔心什麽,白玉堂擔心著展昭在擔心什麽,兩人一直遲疑到了晌午,都心事重重的。最後,莫名有一種不確定和惶恐湧上心頭——為什麽一大早就不見人了呢?!

展昭心裏一凸,那耗子莫非想逃婚?!

白玉堂心中一凜,這貓不會又打退堂鼓了吧?!

展昭低下頭,盤子裏的點心都沒味道了,再擡頭——白玉堂已經不在橋上了。

展昭嘆了口氣也沒食欲了,放下點心錢,急匆匆往回趕,玉堂應該不會逃婚或者不辭而別的吧?他分明很想成親的,還是說之前自己一直拖拖沓沓,拖得他有些不確定了?

白玉堂茫然地往回走,心中也是十分擔憂,展昭會逃婚麽?那只貓一直很怕成親之類的,而且喜歡胡思亂想,可別又出了什麽岔子!

兩人就這樣心事重重地跑回了開封府,一頭紮進府門,跟對面人碰了個滿懷。

白玉堂擡頭看,撞上來的可不就是展昭麽。

“呃……”

兩人莫名尷尬地對視。

這一陣尷尬很快影響到了彼此,察覺到了這種異樣後,兩人更不安起來。

展昭心說,白玉堂幹嘛那麽僵硬,莫非真的有心事?

白玉堂則是想,這貓一臉的尷尬,不會真有什麽打算吧?

“咳。”兩人又對視咳嗽了一聲,彼此笑了笑,尷尬和僵硬還在持續,展昭有些在意地問白玉堂,“你去哪兒啦?”

白玉堂總不能說自己以為展昭現原形變成貓妖了吧,就支支吾吾說了句,“哦,沒,出去走走。”隨後,又很在意地問展昭,“你去哪兒了?”

展昭摸摸頭,也回答,“出去走走。”

門口兩個守門的衙役面面相覷,心說——這二位今兒個又是唱哪出呢?

兩人一起往裏走,剛踏進大門,就聽到小四子和簫良的笑聲傳出來。走過長長的回廊,只看到院子中央鋪了一張大大的紅毯。石頭和剪子都趴在上頭,小四子和簫良正追著一黑一白兩只小貓兒玩呢,公孫等人顯然第一波已經忙完了,圍在一起吃飯。

殷蘭慈眼尖,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了,就招手,“回來啦,吃飯了麽?”

陸雪兒叼著個銀勺拿兩人打趣,“你倆可算回來了,都快派人去找了,還當你們逃婚了呢!”

“誰逃婚?!”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隨即對視了一眼。

展昭見白玉堂似乎有些心虛,白玉堂見展昭貌似有點氣短,該不會……真的想逃婚?!

於是,兩人站在院子裏對視。氣氛古怪,正在吃飯的眾人面面相覷,公孫抓住小四子給他餵飯,邊問展昭和白玉堂,“怎麽了?”

“沒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搖頭。

趙普托著下巴,“不像沒的意思啊,你倆啥情況?”

“就是!”徐慶粗著個嗓門吆喝,“吶!這會兒就是定親不是成親,那什麽想反悔還來得及啊,不然你倆也沒誰休了誰的……哎呀。”話沒說完,叫三嫂狠狠一腳踩住腳趾,“胡說什麽你!”

其他幾人也拿筷子指他。

展昭下意識地看白玉堂,想確定一下他是否想悔婚。

而白玉堂則是下意識地看展昭,想看看他是不是想悔婚。兩人彼此對視,這一下就猶豫了,展昭誤會了,白玉堂聽到悔婚的時候猶豫了啊。白玉堂也誤會了,展昭是不是剛剛有些猶豫?莫非……

於是,兩個平日極度粗線條缺心眼的人,在今天這個大好日子裏,極度細膩敏感多起了心眼來。

“嗯,我回去睡會兒。”展昭急急往後走,白玉堂也跟著走,“我也去。”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小四子嚼著個四喜丸子不解地問一旁吃叉燒包的簫良,“小良子,喵喵和白白怎麽咯?”

簫良也不解地搖頭,“不知道啊,感覺好怪異!”

眾人都憋了一腦袋疑問,包拯端著碗問龐吉,“唉,胖子,你成親次數最多,什麽情況?”

“咳咳。”龐太師讓米粒兒給嗆住了,瞪了包拯一眼,“你這黑子啊,想嗆死我是不是……這還看不出來麽,他倆明顯就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眾人都湊過來問。

“沒什麽情況,情況好著呢。”龐太師擺擺手示意眾人別往心裏去,“婚前緊張麽,沒事,這會兒折騰折騰,一會兒說明白了就蜜裏調油了。”

眾人聽了個迷迷糊糊。

天尊和殷候自顧自在一旁吃飯,吃完飯他倆還接著殺完那盤殘局呢!

放下兩人不提,且說回了院子的展昭和白玉堂。

走回房裏,就看到院子裏、院墻上、自己的屋子裏、床頭、所有的門上、墻上、桌椅板凳上都貼滿了大紅的囍字,還有紅蠟燭、紅被子。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更加別扭了,感覺自己跟翻進西瓜瓤兒裏了似的,“這誰折騰的,真不如咱那兒。”

展昭聽到白玉堂脫口而出的那句“咱那兒”,心頭產生了一絲特別的感覺。之前他們一人一半銀子,將小屋的房錢還給了包拯,就當是他們自己買的宅子,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按照自己喜歡的法子精心布置。

展昭一想到這裏——若是白玉堂不想成親,他不會做這些事,這耗子從來沒為哪件事如此費心過。

白玉堂也有同樣的想法——展昭這輩子可能都沒花那麽多心思做過一件這麽無聊的事情,自己當然也一樣了。布置家、掃塵……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家是“咱們”的。

兩人都意識到,要再加把勁,這回一定要下決心把事情給辦了,不能再拖了!

想罷白玉堂將藏在袖兜裏的錦盒拿了出來,回頭,就見展昭莫名瞪著眼睛虎視眈眈盯著自己,手上也拿著個錦盒,就是剛剛他在橋上發呆時拿著的那個。

展昭也瞅見白玉堂手裏的錦盒了,瞇起眼睛——這耗子,買啥了?

白玉堂撩袍子坐下,將錦盒塞進展昭手裏,問了一句,“那什麽,吉時就快到了,你可不準悔婚!”

白玉堂這次不是問展昭想不想悔婚,而是告訴他不準悔婚,這件事情不縱容這貓了,不然拖下去無止盡。

展昭眨眨眼,接過盒子,想了想——莫不是那耗子在愁的不是他想悔婚,而是怕自己會悔婚?展昭臉上的僵硬立馬消失了,換做了笑容,將自己手裏那個錦盒塞進他手裏了,“誰悔婚了,給你買定情信物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楞,接了展昭塞到手裏的盒子,有些傻眼,盯著他看。

展昭笑瞇瞇打開盒子一看,裏頭有個白玉的指環,指環上頭白銀鏤空包了一圈,嘴角又翹起了幾分,“嗯,果然有眼光!”

白玉堂也打開盒子,裏頭也有個白玉的指環,也用白銀包了一圈邊,只是兩個指環白銀包邊的花式有所不同。

展昭試了試,指環套在右手中指上剛剛好,正想戴,白玉堂搶過去,幫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補了一句,“左邊離心近一點,再說了,男左女右。”

就瞄了白玉堂一眼,也拿過指環,幫白玉堂待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兩只手往一塊兒一放,白玉堂甚是滿意——嗯!這樣往外一走別人就知道這只貓有主了!

展昭也甚是滿意,用指環套住這耗子,讓人知道這耗子有主!

兩人瞧著戒指就緩緩湊到一起去了,正想一吻結束這一天的提心吊膽,卻聽到門口一陣腳步聲亂響,隨即有人破門而入。

兩人一擡頭,門被踹開。

只見殷蘭慈和陸雪兒跑了進來,身後跟著捧著兩個托盤的小四子和簫良。

“嘖,你倆還親熱呢,留著晚上慢慢來不行啊,吉時快到了還不換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一驚——今晚?

“不然你們以為哪天?!”殷蘭慈吼了一嗓子,“還不換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就納悶,心說明明記得是明晚啊!莫不是記錯日子了?糊裏糊塗被拉起來換衣服。

其實,剛剛他倆進屋了,門口包拯他們可嘀咕開了。

龐太師說什麽患得患失,包拯說他胡說八道,兩人都快成連體了,還患得患失個什麽勁兒啊!可又一想,徐慶一拍桌子,“糟了,這倆不是又有幺蛾子要打退堂鼓了吧?”

“什麽?”殷蘭慈一蹦三尺高,“我可準備了這一個多月了,他倆敢說不定親了我可宰了他倆!”

陸雪兒也點頭,伸手戳殷蘭慈,“這次撐你!”

閔秀秀轉念一想,“不如這樣,先下手為強,遲則生變,咱們趕緊把這親給定了!”

趙普正喝茶呢,一聽,哭笑不得地擡頭,“不至於吧,就一晚……”

可他話還沒說完,小四子和簫良已經跑去後院拿來了成親當晚要換的衣服,湊到了殷蘭慈和陸雪兒的跟前。

公孫一指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沒錯,遲則生變,趕緊辦了得了!”

最後包拯一拍板,“放炮!”

於是……開封府大門前爆竹喧天,整個開封府的人都被鬧了個措手不及。

眾人還都問呢,“怎麽了這是?包大人是準備大辦三天還是怎麽的?這不明天才定親麽?”

皇宮裏頭也聽著信了,趙禎就見開封的夜空中那是華彩綻放,仰著臉站在院子裏,問龐妃,“愛妃,這是怎麽了?”

龐妃抱著小香香指著煙花看,也搖頭“不知道啊,不明天才定親麽?”

正疑惑,南宮紀進來回稟,說包大人那兒來信了,說什麽……

“什麽”趙禎和龐妃一起看他。

“說……遲則生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想反悔,沒門!”

龐妃和趙禎面面相覷,趙禎笑著搖頭,“這開封府還真夠熱鬧的。”

……

展昭和白玉堂迷迷糊糊被套上了兩身新人喜服。

也別說,殷蘭慈和陸雪兒真沒少花費心思,白玉堂和展昭的衣服紅色的,但極雅致,一點也不俗艷,兩人穿上瀟灑中透著喜慶,不難看。

小四子和簫良做喜童,提著兩個花籃跟在後頭,展昭和白玉堂幾乎被殷蘭慈和陸雪兒押著往前走,生怕兩人跑了似的。而這一對新人往前走的時候腦袋還空空的,手裏摸索著自己手指頭上那枚指環,忽然覺得——是不是幸福來得太快?!臉上也不禁笑容滿滿。

最忙的是開封府一幫下人,本想著下午好好睡一覺,等著明天估計天不亮就得起了,廚房大娘吃了飯都躺下了,一聽——什麽?!今兒個就成禮了?罵著娘就爬起來了,說這幫人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啊。

小玉湊上來說怕展大人和白五爺反悔啊,又跟上次似的打個馬虎眼跑掉……

廚房大娘一聽,拿了勺子搟面杖,找了開封府一幫大廚都下竈房給做定親宴去了,太白居的人也緊著往這兒送,開封府雞飛狗跳,門口好些人圍觀,小四子和簫良歡歡喜喜發紅包。

公孫抓了把花瓣扔啊扔,扔得趙普眼珠子都紅了,抓了人就直接扛走了,小四子發完紅包回來——爹爹和九九不見了!

正廳裏頭,更是喜氣盈盈。

幾位家長和前輩都按著輩分坐好。

展昭和白玉堂過去行禮。白玉堂大概這輩子都沒跪得那麽開心過的,只是這親戚也太多了點。

殷候和天尊當然首當其沖了。

兩人給二老行禮。

殷候點了點頭,掏出一樣東西給白玉堂,權當見面禮。

白玉堂心說殷候送的,什麽好玩意?低頭瞧了瞧,看著是不是一條腰帶啊還是什麽東西?軟趴趴的。

伸手輕輕一抽,白玉堂雙眼一亮——原來腰帶裏有把薄入蟬翼的刀,這可是傳說中真正的蟬翼刀啊!白玉堂心說果然殷候和天尊大不同啊,自家師父只會買假貨。

一旁殷蘭慈用胳膊肘捅捅展天行,“唉唉,爹了不得了,花那麽大本錢!”

展天行一笑,“可見他對玉堂很是滿意。”

天尊見殷候得意洋洋的,撇嘴,也拿出樣東西來給展昭,“來,拿著。”

展昭接在手裏,心說是假的蘭亭序啊、還是假的五牛圖?可低頭一看,展昭張了張嘴,就見是一把十分短的玉劍,短小得只能做匕首或者配飾用。可這東西糊弄一下別人行,展昭可是行家。這是江湖至寶,也是上古名器,別看那麽小,一旦拔出鞘,就會抽出一根四尺長的寶劍來,削銅斷鐵,不比白玉堂手裏的蟬翼刀差乃是蟬翼劍裏的上上之品,趕緊也道謝。

白玉堂挑挑眉——呦,老頭還有點兒真東西啊!

陸雪兒捅捅白夏,“師父夠大方的啊!”

白夏哭笑不得,“我預感,倆老頭又開始較勁了!”

果然,殷候又摸出一樣東西來給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接了,驚出一身汗來——前朝大才子李白用過的八寶紫檀香盒。

天尊也不示弱,拿出個卷軸塞給展昭。

展昭接了,張大嘴——顏真卿的墨寶,這看著是真的啊……

幸好周圍的人都比較理智,在二位老頭將自己家產都掏空做見面禮之前,被兩家的徒子徒孫給攔住了。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又去給兩家的爹娘行禮。

如今,多了一對爹娘了,展昭原本嘴也甜,那一聲娘一聲爹叫得頗有架勢,了的陸雪兒和白夏哈哈大笑。

白玉堂今兒個也可能是真開心了,這爹和娘叫得不含糊,殷蘭慈和展天行滿意得都不行了,怎麽看怎麽順溜。

之後,天魔宮的群老、陷空島的哥哥嫂嫂、還有主人沒了蹤影就剩下紫影和赭影尷尬地給眾人作揖的九王府眾人,龐太師一家,包延、王朝馬漢等等開封府所有人以及遠道而來的皇宮裏的朋友。當然了,少不得給包拯行大禮。

最後,還有小四子作為小媒人,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接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道謝。

定親儀式自然比不得成親拜堂那樣的隆重大場面,只是親人太多,這一說一樂又一鬧,就鬧了整整一個下午,眼看著天就黑了,院子裏的酒席可就上桌了。

龐煜喝多了兩杯還跟包延一起跟眾人逗樂,龐太師和包拯接著吵嘴,殷蘭慈跟陸雪兒吵著誰娶媳婦兒誰招女婿的問題,一時間院子裏吵翻了天。

白玉堂的任務就是跟人拼酒,和以免別人把展昭灌醉。

他是這樣想的,反正他千杯不醉,先把眾人都灌趴下,免得晚上都去打擾他和展昭的定親夜。

只不過大家都喝高了,就個白夏跟白玉堂拼酒毫不示弱,殷蘭慈和陸雪兒在一旁瞇著眼睛等啊等,等著天快些黑。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心領神會。

當夜,開封府眾人喝得東倒西歪,有些幹脆直接睡桌子底下了,院子裏就剩下殷候和天尊還邊喝酒邊下棋。

展昭悄悄拉過小四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四子雖然不太明白,不過還是和簫良一起點點頭,照辦去了。如今小四子一樁心事了,而且收到了好多謝禮哦,夠他以後娶小良子了!

隨後,展昭和白玉堂回院子。

殷蘭慈和陸雪兒佯裝不勝酒力,讓展天行和白夏扶著進屋,可一轉眼就溜去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準備聽墻角。

可到了門口,就見裏頭黑燈瞎火,什麽都看不見。

兩人側著耳朵聽,似乎聽到什麽東西“撲騰”的聲音,是被子?奇怪,怎麽還有吱吱叫的聲音?

而此時的屋子裏,是洗好澡準備睡覺的簫良和小四子。

石頭和剪子剛才在地上的毛絨毯子上打滾,折騰出那種聲響,而小四子則是鉆進被子納悶——喵喵和白白將房間讓給了他們,那他倆準備上哪兒睡去呢?

……

此時的開封府,煙火聲停下了,天空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硝味道,帶著某種節慶的喜氣。

開封的百姓今日一天都饒有興致地在談論那場定親宴,聊累了,也就趁著這美好夜色,都睡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自己的那所小院裏,穿過漂亮的庭院進了屋子,點上一根囍燭,在暖暖的燈光下,有兩個白玉杯。

白玉堂挖出埋了很久的一壇子好酒,倒滿了兩個白玉被子,和展昭喝交杯。

“不是成親才喝交杯的麽?”展昭笑著問他,卻是伸手去拿了杯子。

“定了自然也就成了!”白玉堂拿了杯子跟他雙手環繞,“難道你定了還想不成?貓兒,可不準反悔。”

展昭喝了酒,對他笑,“你才是,不準反悔。”

靜夜之中月色撩人,小院考究又古樸的青石路面上灑了滿地的月光,銀灰閃爍,說不出的動人。

一陣單單的酒香在唇齒見流轉,不亞於這月色的動人。

透過小屋純白的窗戶紙,就看到暖暖的燈光裏頭有兩抹好看的剪影。剪影漸漸靠攏,交錯,或分或合,帶著一股淺淺的暖意,莫名的纏綿。

夜風吹過樹梢,落葉乘著風,淩亂地飛過屋前,經過窗棱時淺淺一瞥,似乎連樹葉都帶著羞澀之感,長夜如水般,無比溫柔順遂。

屋中的囍燭漸漸燃盡,床簾也落下,遮住一室的氤氳暧昧。直到紅燭徹底熄滅,眼前人那雙含著綿長愛意的雙眼還是印在了心裏,夜色落幕,愛意卻未止。

心跳帶著淡淡的疲憊和饜足,用落在耳邊的溫情軟語安撫好,慢慢長夜,情人相依,數年的思念,幾年的妄想,終於是落到了實處,滿滿的歡喜從門縫之中流出,讓人不舍窺探打擾。

那一夜,未說誓言,全因彼此就是最重的那句誓言,最想到達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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