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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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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分離

砂隱村東部的天空中此刻正醞釀著一股龐大的煞氣,鳳天歌與波風水門對天地能量敏感非常,在第一時間就將神識投註向那兒,卻發現引起騷動的正是他們要找的我愛羅。

四代風影更是熟悉這種氣息代表著什麽,他焦急地向騷動的中心趕去,一路上遇到的村人們的神色皆是驚恐萬分,拼命逃離,他更是憂心。

波風水門與四代風影並行,四代風影五感交集:“你來得正是時候,那裏就是我愛羅,村子裏的人已經對他怨聲載道了,如果你真的能讓他恢覆正常……”四代風影邊說邊捏緊了拳頭,眼眶通紅,“只要有我在一天,砂隱村就絕不會背叛木葉,以我的生命起誓!”

“幫助小愛是我的意願,我希望幫我的兒子找一個可以互相勉勵一起成長的好朋友。”波風水門笑著說,尾獸那恐怖的氣息對他來說就像毫無作用,四代風影看到這樣的四代火影,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難怪他被傳說得如同神只一般的男人,果然很可靠。

【他的樣子似乎是被尾獸完全控制了,唔……這樣正好行事。】鳳天歌的神識已經將現場的情況觀察個一清二楚,【讓他快點把準備好的尾獸宿體帶過來。】

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波風水門不跟四代風影啰嗦,直接讓他把當初讓他把準備的尾獸宿體取來,到時候他會將我愛羅轉移到砂隱村外面的沙漠中去,在哪兒對砂隱村的威脅會降到最低。

“在你來之前,我會壓制住守鶴。”波風水門站到了我愛羅面前,語氣沈穩地對四代風影說道。

四代風影也沒時間感嘆了,二話不說地扭頭就去取養了大半年的宿體,現在必須爭分奪秒,我愛羅是堅持不住終於睡著了,沒想到居然是守鶴的完全體,拖拉的時間越長對村子的破壞越嚴重,現在只能相信四代火影了。

我愛羅閉著眼睛站在守鶴的頭上,一尾守鶴正狂笑著刮起巨大的旋風:“哇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你們這些雜碎,我要殺光你們!”

受命監視我愛羅的眾位砂隱村的上忍們使盡全力地牽制守鶴的動作,不停地轉移它的註意。

“風影大人還沒到嗎?”所有人在焦急地詢問旁人,只有風影大人有辦法壓制守鶴與我愛羅,他們的人每時每刻都在受傷,快要牽制不住守鶴了。

被卷進狂風的瞬間,人們的心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這樣不受控制的危險武器難道還有必要存在嗎?只會毀了村子……

一道劍光閃過,斬斷所有的風沙,原本承受著守鶴攻擊的沙忍們忽然從沈重的壓力中解放出來,他們心中一喜,風影大人到了嗎?但是等他們定睛一看,那名穿著普通衣物的人,一頭金色的頭發在風中獵獵飛舞,那背影仿如沈穩的山巖在狂風中屹立不倒。

“嗯?你又是哪兒來的小東西?”守鶴瞪著面前的人齜牙,被封印在一個小鬼的身體裏,以為可以出來,誰知他總不睡覺,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了,它才不要那麽快回去,好歹等它玩夠了再說,一切擋在前面的人都要踩死!

狂風卷著沙塵,但它發現,眼前這名金發的人站著不動,神情冷淡,輕輕擡手,手指似乎有動又仿佛沒動,一柄泛著淡淡藍色光芒的劍盤旋著,忽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劍將守鶴包圍住,劍尖指向守鶴。

“哼,雕蟲小技,老子只要輕輕一吹……”守鶴其實已經察覺了危險,這些閃爍冷冷寒意的劍讓它覺得可怕,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身為尾獸的驕傲也不容許它退縮。守鶴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腮幫,以最強的力量吐出了它的攻擊。

守鶴的查克拉爆裂彈狠狠撞上了劍陣,劍陣不但沒有搖晃反而從藍光中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紅色,守鶴一楞,接著大怒:“混蛋,這是什麽東西?老子就不信了!”它一口氣吐出好幾個查克拉爆裂彈,全部迎著一個方向撞去。

站在四代火影身後的砂隱村忍者們見此均忍不住屏住呼吸,此時操控著鳳鳴劍的正是鳳天歌,她手指迅捷地一個畫圈動作,原本靜靜懸浮的劍陣開始緩慢移動,從靜止到只能看到一團藍光將守鶴包圍其中僅僅一個閉眼的時間,守鶴的攻擊也到了,不斷告訴運轉的劍陣將守鶴的攻擊全部化解,人們這才大大地松了口氣,但出人意料的是,原本藍色的光球忽然被艷麗的紅色侵染,天地間仿佛燃起一團熊熊火焰,一股比守鶴更加暴戾的查克拉從劍陣上傳來。

【這也是你做的?】波風水門覺得不對勁。

【九尾要求的,它憋太久了。】

【它可以這樣戰鬥的?】

【煉器的時候煉器師有時候會將實力強大的靈物封印進器物中形成器靈,擁有器靈的武器或防具威力將大增。】

【……九尾時鳳鳴的器靈?】不是說要讓它和另一半靈魂融合?

【九尾並不是真正的器靈,我並未將它煉化,它只是一個寄居者。】

【如果它們倆打起來砂隱村會被毀!】波風水門想到了當初木葉就因為一只九尾就傷亡慘重,現在砂隱村出現兩只尾獸,不是更慘?

【砂隱村損傷嚴重不是更好?是他們自作自受,想要封印靈獸,沒有能力就要承受結果,砂隱村損傷嚴重,他們幾十年內就離不開木葉了。】鳳天歌的話讓波風水門心一涼,雖是這個理,但他怎麽做得出那樣的事?

鳳天歌忽然說:【放心吧,九尾只是出來裝個樣子,拖延時間用。】

原來是說笑的嗎?波風水門的心情大起大落,松了口氣,不用那樣做他的心思才又開始運轉了,他笑著說:【你整到我了,我以為你說真的。砂隱村好歹已經是我們的盟友,他們中也是有無辜的人,他們不該死,至少不該這樣死。】

鳳天歌沒有回答他地操縱著鳳鳴劍的劍陣,其實若他讚成,她真的就會讓九尾和守鶴大鬧一場,她答應的只是幫助我愛羅,當時是我愛羅救了她,砂隱村的其他人與她無關。和波風水門交談的時候,飛速運行的劍陣原本藍色的光芒被紅色代替,紅色如火如血,慢慢顯出一只狐貍的形象,九條尾巴在它的身後上下翻轉。

九尾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長嘯,震人心魄。

人們頓時不敢眨眼,眼前的一切奪走了他們的呼吸,他們覺得呼吸困難,心底哇涼,居然是九尾?這可怎麽好?村子裏一下子出現兩只尾獸,一旦開打,砂隱村休矣……

“哼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九尾。”守鶴桀桀地笑,“正好,好久不見,我們來好好打一架。”

“你還是一樣愚蠢。”九尾對著守鶴冷笑,“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別著急,以後有的架打,現在先說說,你以前欠我的東西什麽時候還?”

“東西?什麽東西?”守鶴呆了呆,它什麽時候欠臭狐貍東西了?

“果然和以前一樣蠢。”九尾一咧嘴,正打算沖上去痛揍守鶴一頓,卻被鳳鳴劍束縛住,沒有鳳鳴的主人同意,它除了顯形外根本不能做什麽。

九尾怨念叢生,和開始說的不一樣,說好的可以讓它打一架松松筋骨的,這個死女人,又騙狐貍!於是九尾把所有的怒火通過嘴巴謾罵,盡數發洩到守鶴身上。

守鶴被九尾不斷地罵著白癡蠢貨,愛貪小便宜,老年癡呆什麽的,就算它智商確實不高也被激怒了,它現在只想把臭狐貍打成死狐貍。

四代風影手裏提著一只鐵籠趕了過來,他亦是驚疑地盯著前方兩只尾獸:“我愛羅沒事吧?”

“他沒事。”鳳天歌召回了鳳鳴,波風水門瞬間控制身體,雙手以看不見的速度極快地結印,先將守鶴向九尾發出的攻擊轉移走,接著又將守鶴與在他身邊的四代風影和鐵籠盡數轉移到了遠離砂隱村的沙漠空地。

他們出現後,身體突然向下落,四代風影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出現的地方正是初發現四代火影時的深洞,他雙手提著籠子根本騰不出手結印,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下一刻身體被甩向深洞邊緣,伸手拽了一下洞口的鉆石結晶,四代風影躍出深洞,下一刻波風水門降落在他身旁。

深洞中發出陣陣怒吼,地面一陣陣地震動,四代風影擔憂地盯著洞口,很快有東西正飛速地上升。

守鶴被九尾拽著尾巴拉上深洞,丟在沙地上。九尾現在的本體其實是鳳鳴劍,因此守鶴雖然被拉上來,卻被傷得渾身皆是一道道傷痕,在深洞裏,九尾趁機對著守鶴一頓抓撓撕咬,守鶴不甘示弱地反擊,可鳳鳴劍多堅硬,守鶴不但沒能咬破所謂的“九尾”一點皮毛,反而差點崩掉它一口牙,現在痛得趴在地上哀悼它掉落的門牙。

鳳天歌淡淡地瞥了一眼四代風影手中的鐵籠,裏面是一只紅色皮毛的狐貍,面對守鶴和九尾的威壓正瑟瑟發抖。

居然是狐貍嗎?雖然不是不行,只是紅毛狐貍……小九要嫉妒死的!鳳天歌突然有了一絲大笑的沖動,但最終她也僅僅是嘴角稍稍有些上揚,波風水門倒是察覺了她的好心情,聽了她的解釋心情大好地大笑,小九何止嫉妒,根本要把守鶴往死裏打吧!

四代風影把籠子交給他眼中的四代火影,鳳天歌接過籠子,往前走,守鶴瞪著向它走來的人:“餵,你個小不點,不怕死嗎?老子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廢話太多!”鳳鳴一化為四,瞬間將守鶴的四肢釘死在沙地上,痛得守鶴好一通慘嚎,明明是沙地,它卻動不了,眼前這個氣息弱小的人有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兒,守鶴那腦容量實在搞不懂,它一向以本能和直覺來戰鬥,本能告訴它,這人表露在外的氣息確實沒多厲害,為什麽這樣的人可以將它壓制住,連動都不能動?守鶴萬分不解。

它哪兒知道,鳳天歌光華內斂,返璞歸真,若修為低於她根本瞧不出她有多強。

鳳天歌已經來到了守鶴的面前,擡手按住守鶴的腦門:“兩條路,生或者死!”

“蠢蛋,當然是要活了,什麽蠢問題。”守鶴大嚷。

腦袋一痛,守鶴有短暫的昏迷,待它醒來,忽然發現它正躺在一只鐵籠子裏,剛才金發的男人正背對他和那四代風影說著什麽,守鶴惡向膽邊生打算偷襲那個弄昏它的人,卻發不出一道查克拉彈,一腦門問號,既然查克拉不行用咬的總行吧,又被鐵欄桿阻擋,它拼命撕咬鐵柱只弄得自己筋疲力盡。

四代風影聽到鐵籠裏的聲響,擔憂地看了一眼守鶴,現在是一只紅狐貍的形象,像小狗那樣吐著舌頭趴地上直喘粗氣。

“守鶴以後都這樣了?”

鳳天歌意味深長地說:“強者永遠不會甘於匍匐身軀,即使它現在表現得弱小。”

四代風影一楞,這是指守鶴還是能夠恢覆到原來的實力?

“等它聽話了,帶它去木葉找小九。鳴人的跟班。”見四代風影不解,鳳天歌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聽到守鶴還能恢覆,四代風影松了口氣。

“我愛羅真的沒事?”已經很久了,他都沒醒,不會損傷了什麽?剛才四代火影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那一整套的動作就算他在一旁觀看也不明所以,只知道守鶴最後從我愛羅身體內被取出來並放入了紅狐貍的身體裏,可我愛羅依舊沒有醒來。

“他只是缺少睡眠,需要休息罷了。”

四代風影抱著熟睡的我愛羅,這還是除了他剛剛降生後第一次這樣抱著他,這個孩子是第一次能睡個安穩覺。四代風影看著我愛羅沈靜的睡顏感慨萬千,他以前不是個好父親,從今往後他還有機會當一名好父親。

【水門,事情都辦完了,我要走了。】鳳天歌突然說。

【塑體嗎?我們不回砂隱村了?】

【只有我一個人走。】

鳳天歌的話讓波風水門突然停下腳步,一瞬間,他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過了會兒才跟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四代風影身後。四代風影全副註意力都在我愛羅身上,倒是沒察覺他的反常。

【塑體後,你會去木葉嗎?】沈默了會兒,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會,以後再見!】

波風水門感覺有什麽沖出了身體,僅僅是疼了一下,一個黑發黑眸的小人眼神流轉間向他點了點頭,化為一道光芒沖入被天雷擊破的洞穴,消失不見。在籠子裏的守鶴看到了天歌的元嬰,頓時吃驚地趴到籠子邊緣死死盯著那消失的大洞。

波風水門明白,她選擇了已經沒有靈氣的靈脈當塑體的地點,深入地底又沒有通路的情況下,常人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算是一個極安全的所在。

【天歌……】

沒有回答,波風水門擡手按住胸口,覺得那地方有些空落落的。

64我愛羅番外

我的名字叫我愛羅,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我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哥哥,父親更是砂隱村的風影大人,但我從小跟隨著舅舅夜叉丸生活。雖然我羨慕著別人有父母親,可以和哥哥姐姐一起生活,不過我有夜叉丸也是不錯的。

夜叉丸是個溫柔的人,他懂我的苦悶,會在我傷心憤怒的時候開導我,讓我不要被黑暗侵染。我知道我是不同的,與普通的小孩子們不同,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明白,怎麽能不明白呢?只要我一發怒,就會發生危險的事件,靠近我的人都會被傷到。

村子裏的人將我當成洪水猛獸,見到我經過,大人們會避著我走用恐懼的眼神看我,而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們他們都怕我,甚至會用憤恨的眼神看我。

我為什麽會跟其他人不同?為什麽?我只是想和那些孩子們一起玩,想和他們一起歡笑。我幫他們撿了球,他們不感激我還叫我怪物,我只是生氣罷了,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們,我身體裏住著一只怪物,只會傷人的怪物。

“為什麽他們都不喜歡我?”在家裏,我哭著對夜叉丸說。

夜叉丸很溫柔地開解我,說:“所謂愛情,就是想要為身邊最珍惜的人犧牲奉獻,並且以慈悲之心保護他的想法。我覺得姐姐非常愛你,沙會自動保護你,是因為令堂對你的愛情,我覺得那些沙,包含了她的意志。她即使死了,也想繼續保護你的。”

我想,夜叉丸說的都是對的,我是媽媽費盡了全部的愛所生下來的孩子,她愛我勝過一切,她為了我寧願犧牲自己,我必須繼承媽媽的愛活下去,如果別人都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還有夜叉丸,還有媽媽留給我的愛。

一切到那一天為止。

我一直知道自己體內有只怪物,我不能睡著,一旦睡著,怪物就會出現,它會咆哮會將整個村子弄得生靈塗炭,傷亡慘重,我只能每一天每一天地堅持著不睡覺,我經常在晚上坐在村子最高的樓頂看月亮,每次都只有寧靜的月光讓我平靜下來,風很平和,周圍寂靜無聲,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就只有我一人,我不用害怕別人的眼神,我可以任由自己幻想另一種人生,我也有姐姐和哥哥,但他們會像夜叉丸那樣對我笑陪我一起玩一起成長,我也會有疼愛我的父親母親,那些想象會讓我忘了白天受到的對待。

我如同平常一般地站在村子最高處的樓頂,一向平靜的空氣起了波瀾,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向保護我的沙子自動幫我擋住了致命一擊,我痛恨著那個蒙面要殺我的人,沙子忠實地完成了我的意願,來刺殺我的人反而被沙子擊中致命的部位。

那個刺殺者的身形好熟悉,我其實已經猜到會是那個人,但我無論如何不相信,那般疼愛我,溫柔對我的人會對我舉刀刺殺,我顫抖著手揭開了他蒙著的面巾,底下熟悉的臉龐讓我腦海中一片空白。

“為什麽,夜叉丸?”我聽到我在問,我的心好痛,我以為即使全世界的人覺得我是個怪物要恨我,唯有你會是一直不離不棄地在我身邊的人,可是為什麽會是你來刺殺我?為什麽會對我舉刀?

他一直望著天空沒有看我一眼,他空泛地說著,他恨我,恨我奪走了我媽媽也就是他姐姐的生命,我媽媽也恨我,說我是個怪物,我的名字所代表的意義是只愛自己的修羅,雖然他一直與我住在一起,照顧我安慰我,其實都是在偽裝,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殺了我,而他那晚會前來刺殺我也是因為他接到了我的父親——四代風影對我下達的誅殺令。

多麽可笑,我的父親,我的親身父親,因為我體內不受控制的怪物力量而下令對我實行誅殺。我只是個沒有人要的孩子,我愛羅,多麽可笑的名字,愛?母親給我這個名字,只是為了詛咒我,因為我是只愛自己的修羅,我註定是個瘋狂的殺戮者,我為什麽活著?我為什麽要活著?好痛,心就像要爆炸了……

哈哈哈,我只是一個無心的修羅,在憎恨和詛咒中誕生,繼而活著,既然母親如此希望,那麽我就是個修羅,讓人畏懼,只愛著自己的修羅!

那一天,我的夢想破碎了,再也沒有了光明只剩下黑暗與憎恨。親人算什麽,他們只想殺了我罷了,這個世上只有我自己,只有我一個人才會愛護我自己。

遇到四代火影是一個意外,卻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以為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自從夜叉丸那次暗殺之後,倒是沒有再有人來送死,人們對我的恐懼越來越深。村子外面的沙漠有許多砂隱村的訓練場,我最喜歡去流沙區,那裏很危險,但只要有沙子,對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沙子是我的保護者,只有在沙子裏我才能安心,其他人?都去死。

我獨自去了流沙區,沒有人管我,這樣才好,我也不想總對著那些人發怒,那些村子裏的人,會對我用害怕或憎惡的眼神看我,他們越是那樣子我越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他們的眼神總是在提醒我,我就是個怪物!

那個人是突然從天空中出現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天空就像被誰捏成了一塊破布,四周的空間中充滿了恐怖的氣息,然後從中掉下一個人,那人真倒黴,直接落在了流沙的中心。

我本來看著他跌落,看著他在流沙坑中掙紮,我無限惡意地想他會被沙子掩埋,因為呼吸不暢最後窒息要不就是被強大的壓力擠死。

他開始似乎是放棄了,握緊胸前的項鏈,那墜子裏應該放著誰的照片,我不知道那裏面的照片是誰,只是他那平靜的臉很礙眼,死亡很寧靜嗎?有一瞬間,我想去了解他的心情,想去問問他到底想著什麽?

有一把劍從沙子裏飛出,讓我震驚,從那個人身上有一種和我相同的恐怖氣息傳出,其實他是和我相同的人,是吧?其實我不是世上唯一的怪物,其實這個人才是我的同伴?

看著他掙紮,看著他拼命去抓劍,最後甚至用寶貝的項鏈去勾劍柄,一次又一次地不放棄。

突然的,我不希望他死。

我想幫他,沙子噴湧上來,他一時不查,劍被擊飛,大約那把劍是比項鏈對他更重要的東西,他最後丟出項鏈取回了劍項鏈卻被流沙掩埋。他似乎是筋疲力盡了,眼看要沈入沙子,我不希望他死,沙子組成的鞭子刺入了他的肩頭。

將他從流沙坑中□的時候,我見到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個有著一雙溫柔藍眸的人,金色的頭發就像天空中的太陽,眼睛則是最純澈的藍色。

他說:“謝謝你救了我。”

他竟然不害怕嗎?我把他弄傷,更像是要殺了他,他居然向我道謝?

“我才不是救你,我是打算殺了你。”

他卻微笑著說:“還是要謝謝你,小愛。”

我很驚訝,他怎麽會知道我名字裏有個愛字?當時我心慌意亂,他那樣信任的眼神,讓我害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是不是父親派來殺我的人,我聽到我說:“我才沒打算救你,再見!”

回頭不理他的叫聲,我埋頭拼命往前跑。

我的心中一直有一股憤怒,有一種想要殺人想要破壞的沖動,腦海裏又想到了夜叉丸,他說我是沒人愛的,我的名字只是母親的詛咒。

心中有壓抑不住的陰暗,我很想去殺了那個人,但那個人對我微笑,他對我說謝謝,我不能殺他,我不想殺他!

頭很痛,痛得我想做點什麽。周圍的沙子變得狂暴,不斷地抽打地面,不停地擊打爆炸,看著紛飛的黃沙,我的心情有了一絲平靜。

等我覺得能夠平靜地面對那個人時,我回去找他了,他又落入了流沙坑,我又驚又怒,這個人怎麽那麽不愛惜自己?難道要讓我白白救他?

用沙鞭卷住他手腕阻止他陷落的時候,他見到我,居然笑了,不是恐懼而是微笑。

他傷得很重,大部分是被我傷的,他卻沒有像村人們那樣對我避之唯恐不及。

他大概是因為受傷需要我的照顧才偽裝成這樣,我要將他的真面目挖出來,然後殺死他。我為自己的行為找著借口。

他和我聊天,依然叫我小愛,他大概是從我額頭上那個愛字上獲得的啟示,他說我在村子裏肯定很受歡迎,其實相反啊,我是村子的不安定因素,連我的父親都要殺了我,所有人恨我害怕我,我就不該存在,但為什麽我就該死?該死的不是其他人嗎?

他的劍很神奇,大約是感受到了我的危險,劍尖對準了我,我覺得很可悲,原來人都是相同的,只要等他恢覆了力氣就想著要殺了我,消除安全隱患。

但最後那把劍神奇地消失在他身體內,這真的很奇怪,我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那把劍應該是他的一個秘密,難怪他拼死也要將劍拿回來。我是不是陰差陽錯地知道了他的一個秘密?

他說我救了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懼怕我的人只是不了解我,而且他能夠幫我控制我體內的怪物。

這怎麽可能?他極其認真地給了我肯定答案,還說他的兒子和我一樣體內原本封印了一只怪物,現在可以和普通的孩子一樣玩耍,還說我也可以像鳴人那樣快樂地笑和人交朋友。

他不是騙我的嗎?他肯定是騙我的吧!但是我還是想相信他,相信我可以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我可以不被人恐懼可以被人喜歡,可以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

我哭了,哭得很淒慘。

他說,人有了保護之心才會變得強大。我已經沒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他告訴我現在就可以開始考慮起來了,因為我將來會很強大。

他是那麽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我不禁想,如果他是我的父親該有多好。

後來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木葉村的四代火影。我不管他為什麽出現在砂隱村附近,也不管他是否有另外的目的接近我,我都想相信他,無條件的信任一個人。如果我再次被騙,那麽就讓我永墜地獄,成為嗜血的修羅就再也不會被傷害了。

與砂隱村結盟後,火影叔叔走了,他說會為我找可以幫助我的人。可是,他去了那麽久,我等了整整七個月又零八天,他都沒有出現,他是不是忘了我?是不是不會再來了?我越來越焦慮,不斷地猜測。

頭疼如影隨形,我的心情也漸漸狂躁。

天空中無端地聚集起了烏雲,沙漠中極少會有烏雲蔽日的時候,也很少會有暴雨,那天的雲層很古怪,黑壓壓的仿佛要落到地上,雷電在其中來回穿梭。

妖異的天氣令村人們異常恐懼,我倒是覺得這種天氣有些像我當初見到火影叔叔的時候,不過怎麽可能?他不會來的,他還在木葉好好地呆著呢,他肯定忘了我,忘了答應我的事。

好困了,我好想睡,如果睡著了,就不用考慮這些煩惱的事情了吧!

如果雷電劈到我身上,到底是雷電獲勝還是我體內的怪物獲勝?我閉上眼,才一個不小心,連番的睡意襲來,一下子就陷入了無夢的黑甜鄉。

這一覺我睡得很熟,睡得特別舒服,我知道自己做夢了,因為我見到父親在我的床邊,他握著我的手,眼睛裏布滿血絲,他眼中的擔憂與見到我醒來時那驚喜和無措都是從未見過的。

我見到手鞠和勘九郎,他們在我房間外面探頭探腦,最後來到我的身邊,他們對我笑。

我知道,我還在夢裏,我對他們說:“這個夢真好,我不要醒過來。”

“小愛,這不是夢。”四代火影叔叔站在我房門口對我微笑,他說,“你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樣玩耍了。”

我不相信。

“好了,小愛,你真的好了。”手鞠抱著我又哭又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體溫,好溫暖。

父親告訴了我真相,我不是被詛咒的,夜叉丸開始並沒有騙我,我是在媽媽的愛中出生,媽媽給我起名我愛羅是因為愛我,沙子一直在保護著我正是母親贈送給我的溫柔守護而不是詛咒,夜叉丸來刺殺我是父親的命令,他想試試我是否能在重壓之下控制體內的守鶴力量,但事實證明我失敗了。

“我愛羅,我知道你不願意聽我的道歉,我只希望你明白,你是在母親的愛中出生。”

聽著父親的話,眼淚從眼睛裏流淌下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我還能擁有幸福……原來愛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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