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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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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貝勒爺請稍等, 奴才進去通稟一聲。”

知得德妃要見他,原本在乾清宮那等著萬歲爺召見的四貝勒爺留了話就匆匆趕到永和宮。德妃的大宮女進殿通報,四貝勒爺就被晾在殿外。

“娘娘, 四貝勒爺來了。”

“嗯。知道了。”

聽宮女稟報,德妃只說了一聲知道並沒有立即起身去見兒子或是讓人先將兒子請進殿。這要是十四阿哥來求見,便早就被請進殿了。同樣是兒子,這般差別待遇也正好說明了德妃對四貝勒爺和十四阿哥兩兄弟的態度。

德妃沒說, 宮女也不敢提。這永和宮德妃身邊的奴才誰不知道德妃不喜四貝勒爺。

只見德妃又讓宮女給她整理發髻。

“這支, 這支不好,給本宮拿下來。將萬歲爺新賞本宮的赤鳳簪子插上。”

宮女從錦盒裏取出一支鑲著紅寶石的鳳簪給德妃插上。這鑲紅寶石鳳簪是八月十五過後康熙賞給德妃的。

已經在殿外等有過了一刻鐘,四貝勒爺原本就冷硬無表情的臉更加冷了, 額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

去請他的永和宮首領太監可是說額娘有急事要見他, 他擔心額娘心急才匆匆趕來, 如今卻讓他在殿外等這久額娘都不召見, 額娘這是何意。

四貝勒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又過了一會, 方才那宮女才進來請四貝勒爺進殿。

“兒子給額娘請安, 額娘金安吉祥。”

四貝勒爺進殿就見得德妃坐在主座上喝著茶,悠閑的模樣根本不像有急事。雖然心裏不舒服, 但四貝勒爺一向冷著臉別人也看不出來。

“老四來了,坐著吧。”

“謝額娘。”

四貝勒爺就近坐下,並沒有坐最靠近德妃的位置。四貝勒爺坐下之後手握著朝珠,沈默不語,像是對德妃無言的抗議。

德妃見四貝勒爺垂眸沈默不語,又想著若是小兒子, 必會跟她撒嬌,逗她笑,說好話哄她。如此想再看四貝勒爺心裏更加不喜。

若是平常德妃便與四貝勒爺扛上,絕不會允開口說話。今天卻不行,想到四福晉與她說的事,她是必要阻止的。

“今天你媳婦進宮跟本宮提起請封側福晉的事,說是已經跟你說過了,請封李氏為側福晉,你沒同意。可是有這事?”

四貝勒爺聞言擡頭看了德妃一眼,沒想到德妃著急找他來竟是為這事。又聽是四福晉跟德妃說的,登時對四福晉擅自所為心裏十分不悅。

“近些日兒子都在忙賑災的事,還沒時間跟額娘您商量這事。”

賑災的事收尾還沒結束,前朝正忙著,他還沒心思琢磨後院的事。而且此次賑災治水他立功,皇阿瑪還沒有恩賞下來,在這當頭請封側福晉豈不是相沖了,可能會抵了他的功績。他還想借此次賑災治水的功績讓自己在朝堂上立穩些呢。

四貝勒爺的心思德妃自然不知道,當然就算是德妃知道怕也未必會讓四貝勒爺如意,畢竟十四阿哥已經長成,馬上就要大婚了。

“本宮覺得李氏就很好。李氏伺候你多年,本宮瞧著她也是極得你心意,又養二阿哥和大格格,這側福晉之位她也當得起。”

德妃十分霸道,語氣不容反駁。但被德妃這般強硬定下,四貝勒爺卻不願意了。依四貝勒爺的性子,又豈是能任別人強逼的。不說四貝勒爺,這皇家幾十阿哥就沒有哪個是沒有這傲氣。

“這事容兒子再想想。”

“還想什麽?你不是說要與本宮商量,本宮覺得李氏當得起這側福晉之位。這事就這麽定了。”

德妃一句話就要將事情定下,四貝勒爺聞言皺起了眉頭。

“額娘……”

“怎麽,連本宮的話你都不聽了?你就是這麽孝順本宮的?還是說你看不上本宮的這生母?”

德妃直接搬出生母的身份和孝道來壓四貝勒爺,四貝勒爺雖心裏憤怒卻無法反抗,忍著怒火想辯解:

“額娘,兒子沒有……”

“那這事就這麽定了。請封李氏為側福晉之事本宮會替你跟萬歲爺提的。”

德妃打斷四貝勒你的話,強硬將請封側福晉之定下。

就在四貝勒爺想說話進,永和宮的首領太監進來稟報。

“娘娘,乾清宮魏總管求見。”

德妃叫魏珠進來了。原來魏珠是奉康熙的旨意來召四貝勒爺去乾清宮。康熙召見,德妃自然不敢留人,只能放四貝勒爺走。

當然,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她也正想打發四貝勒爺走呢。

四貝勒爺到了乾清宮,在書門外遇到了候在門外的十三阿哥。

“十三弟。”

“四哥。四哥,您來了。”

十三阿哥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四貝勒爺,咧嘴一笑。笑容燦爛,十六、七歲的少年爽朗子陽光。

“誰在裏頭?”

兄弟倆寒暄之後,四貝勒爺擡眸看了一下關著門問。

“是太子殿下,皇阿瑪先召太子殿下進去了。”

他得召從阿哥所過來,正好看到太子進書房。

“四哥,您說皇阿瑪召見咱們是為何事?會不會是與此次賑災有關?”

十三阿哥湊到四貝勒爺耳邊壓低聲音說到。

才十六、七歲的十三阿哥已經同四貝勒爺一般高了,十三阿哥雖是十來歲時敏妃就薨逝了,可自小有四貝勒爺照顧沒吃什麽苦頭。

可四貝勒爺不同,早先孝懿皇後在時,四貝勒爺是被寵著長到十一、二歲。二十八年孝懿皇後崩逝之後,四貝勒爺不被生母所喜又被康熙斥責,可是在吃盡了苦頭。

在宮裏也僅是比年幼的八貝勒爺和不受寵的七貝勒爺好一些,因為少年時受了難,個子到底沒其他兄弟高。不過因為滿族人,倒是比起一般的漢人要高壯些。

“或許是,這不好說。”

四貝勒爺也不敢肯定。

“希望是有關,此次四哥您可是立了大功呢。”

為什麽希望有關,自然是希望是論功行賞。

“噤聲。少說話,一切由皇阿瑪做主。”

十三阿哥被喝止,果然沒再說話。

四貝勒爺自然也希望是能論功行賞,不過他向來謹慎,心裏所想是不會隨意說出來的。而且他也知道,這是否論功行賞,最終還要看他皇阿瑪的意思。皇阿瑪說他立功那他才是有功,不然說其他的都沒用。

兄弟倆又等了一會,康熙才召兄弟倆進去。

果然是討論賑災治水之後,康熙總結了一番,先是當著兄弟倆的面表揚了太子,隨後又表揚了四貝勒爺和十三阿哥兩兄弟。

父子四人在書房說了近半個時辰的話,打發太子和十三阿哥離開後,康熙單獨留下四貝勒爺。

“朕聽說弘晅的生母郭氏又懷上了?”

被康熙單獨留,四貝勒爺心裏是緊張又欣喜的。只是他冷著臉,連康熙也不看出他的心思。他還以康熙是有什麽吩咐,不想康熙竟問起他家務事。

“回皇阿瑪,郭氏是懷上了,已經快五個月。”

“你年紀也不小了,府裏子嗣也不多,既然懷上就好好照顧,等來年再添個阿哥。”

康熙難得關心,可是叫四貝勒爺動容不已。

“多謝皇阿瑪關心。皇阿瑪放心,兒子一定讓人好好照顧郭氏母子。”

“子嗣重要,你能如此想最好。”

“兒子謝皇阿瑪教誨。”

想到弘晅孺慕看著他時自己的心情,四貝勒爺很是孺慕地看著康熙。四貝勒爺的神情變化康熙自是看在眼中。

哎,老四這孩子當年矯正太過了,不過到底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此次治水,郭氏父子獻神泥有功,你看朕該如何賞賜才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郭氏父子乃是忠厚之人,皇阿瑪賞賜他等必會感激涕零的。”

康熙問四貝勒爺卻不敢說,說若了豈不是有左右聖意之嫌。向來謹小慎微的四貝勒爺又怎麽犯下這等錯誤。

“罷了。朕就知道你不會說。朕也就不為難你了。”

“兒子無用,不能替皇阿瑪分憂。”

四貝勒爺趕緊請罪。

“行了。咱們父子不必如此。”

“是,皇阿瑪。”

四貝勒爺說話一板一眼的,頓時讓康熙感覺無趣。康熙心裏感嘆,老四雖是個孝順的孩子,可就太過刻板,不夠機靈,這性子也不討喜。

康熙無意再多說,便打發四貝勒爺離開。

四貝勒府,從宮裏出來的四福晉已經回到貝勒府了。等妧伊得到四福晉回府的消息時,同時還得李格格又去正院的消息。

對此妧伊心裏到底是在意,所以派小吳子去打聽消息。小吳子回來稟報,說是李格格從正院出來時,一臉喜氣。

妧伊的心思就不住往下沈。

福晉必是進宮跟德妃提了請封李氏為側福晉之事,李氏一臉喜氣,怕是福晉那有了好消息了。

這事必需阻止。妧伊靜下心來盤算。

下午,四貝勒爺還沒回府,宮裏就傳來消息,康熙當晚翻了德妃娘娘的綠頭牌。

四貝勒爺回府後,就直接黑著臉去了正院。

得知四貝勒爺回府時是黑著臉的,後院幾位格格包括妧伊在內都立即安分守己起來,都縮在自己院子裏不敢出門,就怕觸了四貝勒爺的黴頭,被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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