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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總教頭的身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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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總教頭的身手 (2)

很少沖曾銳發火的羅摯旗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朝著曾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就在兩人陷入沈默時,巷子裏忽然傳出了一聲槍響。

“亢!”

巷子雖然四通八達,但實際並不算太大,不同於小曹等人在巷子裏一通亂竄,治保的人更加有秩序成規模的搜查,效果自然也會更加顯著。

“別跑!”

一名率先發現陳帆等人蹤跡的治保幹事先是出言警告,並迅速下蹲,試圖以蹲姿進行射-擊。

慌不擇路的陳帆看也不看,對著治保幹事的方向甩了一槍後,掉頭就跑。

“呼!呼!這下我們真的難跑出去了,帆哥你抓緊聯系承爺吧!”

在看到治保幹事的那一刻,小韓就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尋常崗哨的治保幹事能有把左輪都不錯了,怎麽可能會配置JH第一章:6-第一章:這樣的C鋒槍。

能配上這種槍的不是大案隊就是防暴隊,鬧事開槍連他們給驚動了,小韓對自己逃出去的事兒已經不報太多幻想了。

“先跑!”陳帆催促了一句,腳下也是急忙邁步。

就是要打電話聯系袁承,那也得找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就目前這種情況下,他還沒掏出手機來可能就被人家摁在地上了。

到時候別沒聯系上袁承,再給拔出蘿蔔帶出泥,將他最後一絲希望也掐滅了。

又是一個轉角處,陳帆等人沒能像偶像劇一般遇到愛,倒是遇到了三名治保幹事。

手疾眼快的陳帆揚起槍口作勢就要打,三名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治保幹事很快側身躲在了一旁。

“哢!”

結果老死不死陳帆的仿六四中傳出了空槍聲,滿**的仿六四裝彈量不過七發,早在之前就已經讓他給全部打完了…

“他們沒子彈了,快追!”最先反應過來的治保幹事,端著槍就撲了上去。

“完了完了,連子彈都沒有了,這可怎麽辦啊!”早就已經沒心思繼續跑下去的馬仔又開始擾亂軍心了。

“完你MB!你給老子往左邊跑!快!”

陳帆也是急的上躥下跳,身後三名治保幹事距離他不過是一個拐角的距離,從時間上來說,最多不超過七八秒。

原本就是靠著這把仿六四才殺出重圍的陳帆,這下也是徹底慌了神,瞪著眼珠子罵了馬仔一句後,見他仍跟著自己向前跑,幹脆一腳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小韓,咱快跑!”

正所謂山重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陳帆已經跑的快脫力了的時候,他面前忽然出現了一棟高約十多米,足有六七層的建築,而他正對著大敞開的後門。

陳帆一個箭步鉆進了建築物中,確定小韓也跑了進來以後,連忙拴上了大鐵門。

因為將馬仔擒獲耽擱了幾秒鐘時間的,治保幹事只得在門外“咣咣咣”的砸著大鐵門。

“呼!”陳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壓低聲音對著小韓說道:“小韓,待會我往外跑,你找個沒人的地兒先躲著,我看過了這就是棟居民樓,你隨便整件衣服換上,對面指定註意不到。”

786 陳帆被捕

“哥,我走了,那你怎麽辦啊?”小韓心中一陣狂喜,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十分緊張的神情問道。

陳帆擺手說道:“我肯定是跑不出去了,至於到時候還能不能活,就得看袁承樂不樂意保我了。你還記得我在金沙分區東華街那邊的那套老房子不?”

大小韓能成為陳帆心腹,那與其相處的時間自然不短,同時很多較為隱私的事兒他們也頗為了解,於是小韓點頭回道:“我知道。”

越是到危急時刻,陳帆是越發冷靜,他有條不紊的說道:“我在那房子裏放了一箱子錢還有一沓資料。我如果被抓後,一天沒能跟你取得聯系,你就拿著資料去找伍葉或者羅摯旗,找他們要條生路,那一箱子錢足夠你下半輩子安安心心做個富家翁了的。”

“找伍葉或者羅摯旗?”小韓失聲問道,顯然想不明白大哥讓他去找對頭是什麽意思。

“對!你聽我的找他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這兩人不管混的怎麽樣,都還不至於下作到扣著你一個底下的人不放!行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分頭行動吧!”

說完這句話,陳帆就露出了一絲不耐的神色,催促到小韓讓他趕快離開。

一箱子錢,再加上一個全新的身份。在路上跑了幾年,啥倒黴事都碰上過的小韓,要說不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完全是糊弄傻子。更何況,眼下連自家親哥都涼了,社會究竟有多兇險,他已經體會的不能夠再真切了。

有了錢就有了希望,小韓完全沒有再繼續和陳帆亡命天涯的想法,很聽話的就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躲了起來。

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的陳帆在掃了一眼發現暫時還沒有被人追上時,掏出手機撥通了袁承的號碼。

“承爺,我逃不出去了,得靠你救我了。”

“我救你,我踏馬拿什麽來救你?你跑路就跑路,本來什麽事都沒有,你光天化日之下當街開槍,你知道你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嗎?”憋了一肚子火的袁承,接到電話對著陳帆就是一頓臭罵。

陳帆苦笑道:“承爺,我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我能麻煩你嗎?你知道的,我能自己的解決問題都不麻煩你的,咱倆不是配合的挺默契的嗎?”

“城北治保至少出動了二十輛以上的防暴車就為了抓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趕緊把手機砸了,卡掰碎了,回頭等風聲過去了一段時間,我再想辦法撈你出來!”

陳帆這一頓鬧,可謂是直接一家夥戳到袁承肺葉上了,讓他也是喘氣都喘不過來。

“呵呵!承爺,你是真打算撈我出來,還是逗我玩玩吶?等風聲過去,我要是不死這個風聲恐怕一時半會兒過不去吧?等回頭我命都沒了,你再來墳裏頭撈我嗎?”

一向在袁承面前卑躬屈膝跟個奴才似的陳帆,忽然之間就換了種語氣和他說話。

“你這話什麽意思?”

已經準備撕破臉的陳帆也毫無顧忌的頂道:“您要是確實想撈我出來,繼續給你當牛做馬,那我自然沒什麽意思。可您要動了心思把我給棄了,那我保不齊會有點別的想法。”

“你威脅我?你好像沒搞明白這一切的爛攤子,完全是因為你自己的愚蠢造成的!”袁承的話徹底冷了下來。

“要沒有你非得不聽勸告接受大虎,我們至於走到這一步嗎?電話掛了,你愛咋咋地,我要是不能囫圇著出來,你肯定比我更吃虧。”

陳帆最後拿話點了袁承一下後,掛斷了電話,熟練的將電話卡取出來掰碎扔進了下水道,又將手機砸碎在地上,並重重地踩了幾腳。

“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我伴的也不是君,怎麽還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呢…”陳帆小聲的呢喃了一句,主動朝著大馬路上走了過去。

“嘩啦嘩啦!”

一看到陳帆的身影,原本這處於搜索狀態的治保幹事們紛紛圍了過來,並用槍口對準了目標人物,似乎陳帆只要有任何一點危險舉動的存在,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別緊張別緊張,我投降我投降!”

好不容易驕傲了好幾個月,即便是遇上商圈治保所新任鐘所長,都能聊上幾句的陳帆,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再次被打回了原形。

回到了從前每一次面臨治保幹事時,被迫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慘狀。

“報告長官,陳帆已經抓獲!”一名小隊負責人第一時間用對講機聯系了本次行動的總指揮劉翰林。

“其他幾名嫌疑人呢?”劉翰林目光如炬地問道。

小隊長很快答道:“共計三名嫌犯,抓獲兩人,還有一名正在搜索當中!”

“繼續搜!”

“是!”

五分鐘後,陳帆就被戴上頭套押上了治保用的依維柯,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治保帶走,但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上了依維柯,陳帆甚至都沒有等到幹事呵斥,就主動耷拉下了腦袋,雙手抱在腿上。誰也不知道這名風光了幾個月的“小大哥”此刻內心波動究竟有多激烈。

而剛剛與陳帆結束了通話的袁承更是惱火不已,經過他的搜查比對發現那一份資料完全就是編造而成,原以為自己已經捏到了光年的七寸上,沒想到原來是自己被人晃了這麽一道大的。

很多年都沒有失過手的袁承,終於再一次品嘗到了失敗的滋味。更讓他生氣的是,在光年的布置當中,他們的下一步棋竟然是直接將軍,將主戰場鎖定在了夜鶯,並逼的陳帆那個蠢貨動了響。

以袁承多年的江湖經驗,像陳帆這種廢物用到這裏也就算是結束了,可回憶起陳帆跟自己最後的那段通話,卻又讓他有幾分拿不定主意了。畢竟城北不是城西,他做不到為所欲為。

左右為難的袁承,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了足足十分鐘後,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拿起手機聯系了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太願意聯系的人。

787 點子背到家的大虎

……

將目光回到夜鶯夜總會,大虎有些嫌棄的將腦袋上套著的一件白色浴袍扔在了地上,並從衣簍中爬了出來。

他並不知道夜鶯的頂樓上還有十餘名袁承安排的黑衣人,不過即便是知道,他也信不過。

因為在大虎的心中,他大哥曾銳完全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更何況他本來就出身騰泰,自然也知道羅摯旗手下還有狗場那一幫子人。

對方既然來強行沖擊夜鶯,勢必做足了準備,就這種情況,他自然是能撤多快撤多快。

剛剛大虎趁亂躲進了三樓洗浴的衣帽間瑟瑟發抖,這會兒見動靜聲逐漸消失,他試探性伸出頭掃了一眼,發現走廊空蕩蕩他才敢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不同於陳帆對夜鶯大廈的了解,大虎除了正門口,只知道後門小道一條路可以走。

他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把響扔在電動車上,要是這會兒手裏有把響,他心裏底氣也能足的多。

“操他媽的,辦這一把子事方哥和龍哥都傷了,光哥也沒了!你說這JB都是什麽事!”

“別說了,我們本來就是幹的這事兒,出了問題也怪不得別人。”

當大虎下到二樓樓梯口時,就聽到底下兩名林方家馬仔的閑聊。

他很快側身下蹲躲在了樓梯間的陰影處,眼下對方要守著不走。他也不可能強行沖關。

“行了,別扯這些了,我們也忙活一上午肚子裏沒貨,這虧啥也別虧了自己肚子。走著吧,咱這會兒也沒啥事了,我請你到隔壁吃兩口去。”

“走吧走吧!我就是覺得沒這樣的事兒你知道吧!憑啥咱踏馬賣命在前頭當炮灰,騰泰和光年這幫大老爺連一句表示都沒有…”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大虎臉上一喜眼瞅著自己這就逃生有望了。

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湊到窗戶口瞄了一眼,確定兩人已經走遠,大虎壓著腳步生怕發出聲響往樓下緩慢移動。

走到後門口子上,大虎又貼著門邊再三確認外頭沒有動靜,才悄咪咪的推開了門。

“誒,你不是那個雷大虎嗎!”

好死不死之前已經去隔壁飯館吃飯的兩名林方家馬仔,因為手機忘拿了,這會兒折返回來拿手機,兩方人剛好碰在了一塊兒。

“紅仔,抓住他,也不枉咱倆守了一上午!”

其中一名戴著漁夫帽穿著件黑色T恤的男子,沖著同伴大喝道。

從聲音上,大虎可以聽的出漁夫帽,正是之前自己在二樓聽到勸朋友寬心的那一個。

那朝自己撲過來的這名穿著白色背心的小夥,估摸著就是脾氣更為火爆的那位了。

大虎往旁邊一側,快速伸腳一下就把白背心給撩倒在了地上。

誰知放倒白背心小夥並沒有給大虎爭取到任何逃脫的時間,因為白背心剛倒在地上立馬就又躥了起來,跟一塊兒甩不開的牛皮糖似的緊緊的貼著大虎。

小年輕體格壯實,即便受了點皮肉傷也沒事兒很快就會恢覆。

要真是放開了兩人單練,大虎其實挺有信心將面前這個不依不饒的白背心給收拾了的。

可問題就出在,對他而言,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啊,每耽擱一秒,他被留下的風險都會大增!

大虎忙著推開了白背心,在心裏吶喊道:時不待我啊!

“紅仔,閃開!”

就在此刻,那名戴著漁夫帽的小夥舉著一把木質長椅,瞄準了大虎的腦袋就掄了過來。

“咣當!”

大虎隨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下意識的就低了低腦袋,長椅也沒落空轉而直挺挺的壓在了大虎的背上。

一聲悶響後,大虎直接就被砸躺下了。

原本之前在衣簍裏貓了將近半小時,就讓大虎渾身腰酸背痛,這一家夥砸背上,更是疼的他齜牙咧嘴老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我踏馬弄死你個小-逼養的!”大虎作勢就要往起沖。

“你弄啥呢弄,都這種情況了你還分不清大小王吶!”

已經被大虎打的鼻青臉腫的白背心這會兒就跟個沒事人似的,怒罵了一句之後,沖著大虎的屁股上卯足了勁兒就是一腳飛踹。

“嘭!”

大虎剛擺出一副田徑運動員的起跑姿勢,都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讓白背心大腳開球踹了個狗吃屎…

“起來啊!咱接著操練起來啊!”白背心擼起袖子挑釁道。

而相對穩重的漁夫帽則是撇了大虎一眼道:“紅仔,你看著他,我先給方哥打個電話!”

“你打你MB去吧!”

現在三人在路上僵持,大虎自認為或許還有機會逃生,要真是讓漁夫帽通風報信了,那他可就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聲怒罵後,當下就做出決定的大虎撒開腳丫子就向前猛跑。

“別跑!”

實力不行,體力湊!宛若博爾特附體的白背心當真在夜鶯這狹窄的後巷裏,跑出了幾分田徑運動員的風采,起步加速兩個沖鋒就再次擒住了大虎的脖領子,兩人打作一團。

而漁夫帽見大虎再次被擒住,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連忙掏出手機在最近通話記錄中尋找著大哥林方的號碼。

而就在漁夫帽正專心專意查找號碼時,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名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年輕,朝自己靠了過來。

如果漁夫帽的第六感靈驗的話,這時候他應該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以及死亡的味道,可惜的是他並沒有。

“嘟…嘟…!”

電話兩聲後接通,林方估摸著也是因為本次行動折損過大,所以並沒有什麽完成任務後的喜悅,而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餵?怎麽了?”

“方哥!我們抓到大虎了,就在後巷!”

看得出漁夫帽確實足夠成熟和穩重,都沒用林方多提問,他便已經一口氣簡潔明了的把主要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行,你等著,支援馬上就到!”林方顯然也知道時間的重要性,他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跟大哥匯報完工作的漁夫帽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自己和兄弟誤打誤撞幹了這麽一樁漂亮活兒,就算內部地位不會大幅度上漲,那一筆豐厚的賞錢也跑不了了。

788 小青龍的偏執

想到這兒,漁夫帽就忍不住開懷大笑並朝著白背心和大虎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說道:“紅仔,今晚哥請你去浪淘沙,做皇帝!”

原本正和大虎你一拳我一腳有來有往的白背心紅仔,聽到兄弟的聲音後連忙轉頭看了過去。誰曾想,不看不知道,一看屬實嚇一跳!“唰”的一下紅仔的臉上就露出了極端的驚恐之色,只見他扯著喉嚨大聲嘶吼道:“哥!小心你後面!”

“我後面?我後面有什麽好小心的?”漁夫帽眉頭微皺渾然不覺,但還是下意識地往後偏了偏頭。

“噗呲!”

蓬頭垢面的小年輕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將手裏狹長的水果刀,插進了漁夫帽的胸口。

刀鋒入體,漁夫帽喉嚨一甜,傷口滲出的鮮血很快浸濕了他的黑色T恤,兩個眼珠子鼓得老大,倒地身亡。

“撕啦!”

小年輕正是去而覆返的小兆,當他將水果刀從漁夫帽的胸口拔出時,滾燙的鮮血噴了他半張臉。

此刻的小兆目光猙獰,表情扭曲,再配合那混合著鮮血的面容活像只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我艹你血姥姥!”

白背心紅仔屬實是個楞頭青,漁夫帽的身亡他非得沒有任何膽怯,反而是激起了無邊的怒火,舍棄了大虎後赤手空拳的對著小兆迎了過去。

“老子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小兆都有拿刀捅死人的勇氣了,又怎會畏懼區區紅仔這麽個小年輕。

兩人很快廝打成了一團,小兆的臉上挨了幾拳,眼眶子都泛起了烏青。

而紅仔顯然也沒占到什麽便宜,白背心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流。

得虧兩人扭打在一塊兒,小兆幾次下狠手都被紅仔提前化解了,要真讓小兆放開手腳一頓紮,紅仔早都一命嗚呼了。

畢竟大街上砍人,真砍死的並不多見,但活活紮死的確實不少,尤其又是小兆這麽一個已經徹底紅了眼的瘋狗型選手。

“嘭!”

大虎自然也不可能在一旁看戲,上去就是一肘子甩在紅仔的下巴上,紅仔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邊紅仔好不容易才站定,惡鬼似的小兆又撲了上來,似乎是不把紅仔紮死不罷休。

“來!繼續支棱起你的死魚眼瞪著老子,你看我紮你,冒不冒血!”

小兆拿著把水果刀對著紅仔就是一頓瞎捅,而被再次打趴在地上的紅仔,則是胡亂的蹬著雙腿抵抗,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小兆劃中了好幾處,皮開肉綻分外血腥。

“嘭!”

耽擱不起時間的大虎趁亂湊到紅仔面前,使勁一腳跺在了他的腦門子上。

“咚!”又是一聲悶響,紅仔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兩眼一翻當即昏厥了過去。

“小-逼養的,不紮死你都對不起我高價買的水果刀!”

跟紅仔撕吧了好一陣,小兆這會兒更像個乞討者了,烏青的眼眶幹裂的嘴唇以及鼻孔裏溢出的血液,都是兩人搏鬥留下的痕跡。

經歷過不少比這更大場面的大虎也更容易保持清醒,他伸手揪住小兆的衣袖就往外拽道:“別整了!保不齊你把他整死了,對夥也該來了。”

夜鶯斜對面就是光年KTV,這周邊的環境新調來的治保幹事都不一定有他大虎了解。

而就在街口就有一家規模不算太大,但專業治療外傷的醫院,不出意外的話林方一夥人應當是就近在那裏就醫。

兩地相距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對方要真是玩命跑,從漁夫帽報信到現在都差不多該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時間,就是他的命,大虎霍霍不起!

“老子就是氣不過,他一個小崽子還踏馬跟我逼話連篇,這要是在KTV,就這種分不清自己是誰的選手,我一天能打好幾個!”被大虎拉住衣袖的小兆也是嘴上不饒人,還把自己當成光年KTV裏能夠肆意妄為,有人罩著的小大哥。

“吱——!”

長刀拖在地上,刺耳的噪音不絕於耳。

大虎緩緩擡頭,將目光移往街口發出噪音的方向。

只見六名穿著嶄新運動裝表情冷漠的年輕人,正一人握著一把用長鋼管和坎刀焊接而成的長刀,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望著自己。

瞬間,大虎的額頭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叫小青龍,為了抓你,我死了一個傷了九個兄弟。”

帶頭的正是林方團隊中動手能力最強的小青龍,他身上的運動服敞開穿,裏頭除了肚臍眼的位置以外,基本都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看得出小青龍在夜鶯裏頭的那場惡戰受傷也不輕,可一聽到有大虎的消息,他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無他,僅僅是因為小青龍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偏執。

在幾個月前,小青龍還是一名健身房裏的健身教練,他身材健碩,即便經常是穿著一件速幹的緊身T恤,也掩蓋不住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輪廓。

公狗腰,倒三角再配上他那劍眉星目的五官,現在的富婆最吃的就是他這一卦的。

健身房老板無數次的點撥和富婆們明裏暗裏的暗送秋波讓他不堪其擾,剛好碰到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林方拉他入夥,沒有太過猶豫他就選擇了踏入這條不歸路。

生活中的小青龍一直極為自律,從他保持身材就看得出來,每他對自己嚴格到天吃什麽吃多少都有具體要求。

即便與林方一同插旗立棍後,這一點他也並沒有收斂,反而通過一次次的成功愈演愈烈。

也正是因為他凡事都要爭個勝利的性格,自出道以來林方團夥確實是從無敗績,也讓他產生了一種城北這群混子也不過如此的飄飄然。

而這一次從羅摯旗手上接到活,原本算是他們團隊朝更高層次的一種進步,腳踏夜鶯在外人看來也是一次足矣誇耀的勝利,可他小青龍並不這麽認為。

一名兄弟身死,多名兄弟身受重傷,沒有臥床數月連下床走路的機會都沒有。而兩名目標人物,陳帆也罷雷大虎也好,竟然一個也沒有抓到?這樣的勝利,能算是勝利嗎?

即便雇主羅摯旗已經對他們今天的行動表示了基本滿意,可這並沒有達到小青龍自己的效果。

他很清楚,若不是那兩名監工的存在,自己別說取得勝利,就連活著走出夜鶯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夢,這樣的結果他完全不能接受。

而現在,目標之一的雷大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決不允許同樣的錯誤犯兩次。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親手將對方抓住,也算是彌補之前任務留下的遺憾。

789 兄弟見面亦無言

瞅著小青龍直楞楞的眼神,大虎舔了舔有些皸裂的嘴唇,輕聲問道:“錢能說話嗎?”

“在其它地方,有錢或許確實可以鬼推磨。但是在我這兒,你今天就是把閻王叫來也不好使。”

小青龍的眼中兇光閃爍,握著長刀的手腕發出微微顫抖。

“行,既然都這個狀態了,那還有啥好說的,我就站在這兒,你們來幹死我唄!”

在明知已經談不了後,大虎也算是頗為光棍,雙手一攤回道。

“只要能活著交差,其他的都不用管。”小青龍語氣冰冷的朝弟兄們下達了最終指令。

小青龍話音一落,另外幾名手握長刀的年輕小夥立馬就沖了過來。

他們其中有兩人本來就是跟著另外那名已經身死叫光哥的混的,眼下大哥都死了,他們心中的仇恨可想而知。

就在大虎不斷後退,想法子躲閃時,之前手裏攥著把水果刀的小兆這會兒正扛著老大一個汽油桶對著對夥砸了過去。

“艹NM的!一個個都不怕死是嗎!我看看你們有啥本事!”

“咣!”

汽油桶就砸在年輕小夥們的腳跟前,桶蓋跌落,刺鼻的汽油從桶子裏流了出來,滿地都是。拎著長刀的小夥們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腳。

小兆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煤油打火機,在手裏摩擦在滾輪,臉上帶著陰鷙的笑容道:“有本事兒的上前一步,讓我看看有幾個真有和我共赴黃泉路的勇氣!”

為了表明自己確實不怕死,小兆還特意雙腳就踩在汽油上,與對方相隔不過三五米的距離。

小兆牲口似的做法,自然把這麽幾名剛出道的小夥子給怔住了。畢竟都說在路上跑,拼的刺刀見紅是常事兒,可又有誰見過真敢倒了汽油桶,自己往中間站的呀!

“虎哥,你先走,這裏有我呢!回頭等你安全了,我再來找你昂!”見幾人不敢向前,小兆還回頭沖大虎咧嘴笑著催促了一句。

“可是,你……”

“沒事兒,哥你走你的,就他們這三瓜兩棗的不敢拿我怎麽樣!”見大虎仍有些猶豫,小兆再次催促道。

“行!等你出來了,第一時間聯系我。”

大虎其實知道這句話完全不現實,他新換的手機卡,小兆壓根不知道。可在這種情況下,背著兄弟獨自逃跑,他若是不留下兩句什麽話,實在也是心裏堵得慌。

沒心沒肺地小兆能夠救他大虎到這個程度,確實是大虎沒想到的,心裏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但感動也不能當飯吃,更何況,自己要不跑,完全對不起小兆給自己拖延時間了。

說完話,大虎頭也不回的就沖著拐角處跑去,外頭就是夜鶯的正門,可就目前的狀態來說他也已經別無選擇了,一側被小青龍堵死,往大門口跑已是他唯一的出路。

“你確實是條漢子!”小青龍沖小兆豎起了大拇指,為了救大哥能夠將自己置於險地於不顧,無論陣營,光是這份魄力,就足以讓人欽佩。

“嘿嘿嘿,人活一世……”

“嘭!”

一直沒什麽心眼的小兆一被人誇就有點得意忘形,被小青龍誇了一句都有點分不清陣營的憨笑著回覆道,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青龍倚仗著過人體魄,以及極強的爆發力淩空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小兆之前手裏的煤油打火機也飛得老遠,失去了最後屏障的他,右手則是伸向打火機掉落的位置,痛苦的趴在地上低聲呻-吟:“呃呃……”

“打死他!”小青龍交代了弟兄們一句後,提著刀就沖著剛剛往前門跑去的雷大虎追了過去。

雖然雷大虎先跑近十秒,可相比於身體狀態遠遠超出常人的小青龍面前,這十秒並非什麽了不得的距離,加速沖刺後,三秒不到小青龍就已經到達拐角處,並鎖定了已經接近大門口的大虎身影。

“跑!老子讓你跑!今天老子非得砍死你!”小青龍邊跑邊放聲大吼道。

夜鶯的前門同樣還聚著一夥人,一臺豐田埃爾法一臺本田雅閣,兩臺車上共計六人,除了小虎外,都是狗場最為精銳的戰士。之所以行動結束後沒走,留在這裏蹲守,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還能捕獲漏網之魚。

坐在本田雅閣車上駕駛座的是這個小隊的負責人小冰,視力極佳的他從大虎出現在後視鏡中的那一瞬間,就立即抄起了對講機喊道:“目標出現,以我為箭頭準備行動!”

小冰將對講機隨手扔在副駕駛,飛快的拉開了車門就打算下車進行攔截。

而就在小冰試圖鉆出雅閣車的那一刻,後座上的小虎一把將小冰拉住,嘴裏央求道:“冰哥,能不能放我大哥一馬!”

小虎的視力一直就不差,小冰剛有動作,他就已經回頭看到了那個奔跑的身影,僅一眼就足夠認出那是自己同甘共苦一同成長的親大哥雷大虎。

“這……”

小虎原本就出自騰泰,對狗場的這幾個領隊不能說十分熟稔,但也都有過些許交際,尤其是現在小虎又成了光年二代頭馬,算是兄弟單位合夥人,讓小冰更加為難。

當然,這一切其實都不過是小冰的表演罷了。實際上,早在眾人去追捕陳帆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了羅摯旗私底下通知,自己這一隊的行動一切以小虎為主。

要不然,別說小虎以前和他有過交際,就算是和他一起嫖過C的鐵兄弟,他也不敢違抗指令。

“冰哥,算小弟求你了好嗎,只要你不出去,我大哥是死是活皆看天意行嗎!”小虎不顧還未痊愈的身體,整個身體都趴在小冰的身上。

狗場是一個一切行動聽指揮的團隊,小冰沒有下一步行動和指示,所有人都只能耐心等待,由於小冰被小虎纏住,整個場面就好像被瞬間定格了一樣,只見大虎飛速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唉!”

小冰只好將原本已經打開的車門再次合上,而這會兒大虎剛好路過。

小冰關車門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大虎的註意。他充滿警惕性的一眼望去,剛好看到了雅閣車後座上的親弟弟小虎。

大虎的瞳孔瞬間放大後又緊縮,眼神中的情緒十分覆雜。生死關頭的他並未停留,繼續加速向前猛跑,兄弟見面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而小虎則是呆呆的張著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想對自己大哥傾訴,可大虎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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