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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旅館拿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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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旅館拿人 (2)

你的也不一定就會是水到渠成,更有可能是漫無邊際的罪惡深淵。

此刻的大虎就是這麽想的,從談話的細節中他簡直感覺另外三人就像是經過彩排一般,無論談到什麽話題他們都會將自己引著讓自己加入,無論自己使出什麽本事對方都會見招拆招,讓自己的理論站不住腳。

可即便他內心無比抵觸,還是不得不承認眼下的自己已經沒了選擇,曾銳找上門已經讓他火燒眉毛了。無論是交管中隊也好,是交管總隊也好,哪怕是交管總局,一個醉駕都算不得什麽大事,咋地也關不了曾銳一世,只要他放出來了,自己就是首當其沖的靶子,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哪怕再如何不願意向對方妥協,不樂意做那個提線木偶,他都改變不了眼下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局面。

“呼!”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後,大虎再次開口道:“我如果加入你們,我需要做什麽?”

“很簡單,再殺一個人就夠了。”樂哥點了根煙,吐了口煙圈,煙氣在房間中上升。

“殺誰?”大虎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問道。

辦事就是這樣,有一就有二,大虎不是不清楚自己在這個叫樂哥的人眼中就是用來幹臟活的。尤其是在他已經幫對方殺過人的情況下,再面臨這樣的選擇並未有太多的抗拒。

“殺葉記的龍頭,伍葉。”

“不可能!”樂哥的話剛剛脫口而出,大虎就立馬拒絕道:“伍葉再怎麽說都帶過我,要不是他說不準我早都已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頭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我親弟弟的老大,我殺了他,我弟弟怎麽辦?”

“呵呵!”大虎的話似乎惹得樂哥一陣好笑,他將煙放在面前茶幾的煙灰缸上,站起身半歪著頭問道:“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選擇也不是次次都在的,你為什麽不聽我把話全部說完呢?”

“總之就是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對伍葉動手的。”

對於樂哥的要求,大虎發自內心的本能抵觸。畢竟他也和葉記的兄弟們並肩作戰過,哪怕未來或許會形同陌路,但他也做不出對自己兄弟動手的事兒。

更何況,即便他對曾銳怨氣沖天,但他從來也沒有忘記過自己和小虎是通過曾銳才得以保全自由,不至於淪為羅家死士。哪怕他雷大虎做事恩怨並不是太過分明,但這點事兒他還是拎得清的。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樂哥話出口的剎那,他其實在腦海中做過動手的設想,不過只是一閃的就否定了。對於朝曾銳下手,自己還能夠全身而退一事上,大虎並沒有任何信心。

在無人管轄區見識過大哥的手段後,就讓他打心底裏畏懼,不敢生出任何想法。

756 嫉妒是毒藥

“只要你能夠殺了伍葉,以後城北這一片的買賣我可以全部交在你的手上。你應該也聽夕仔說過,我不止在城北,我在各個城區都有生意。生意也不只是販藥,像夜鶯這樣的夜總會,飯店酒店我同樣有很多。至於你弟弟小虎的問題,葉記沒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了,你難道覺得他在伍葉的手下,比在你自己手下更讓你放心嗎?”

樂哥的話似乎具備無窮的誘-惑力,似乎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蠱惑人行動的味道,讓大虎蠢蠢欲動。

不過即便如此,可只要一想到樂哥要他動手的對象是曾銳後,大虎就好像是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

嘴裏還是呢喃道:“不行的,我絕對不能對伍葉下手,他是我大哥,我做不出這樣的損籃子事兒!”

陳帆則是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會兒你又覺得他是你大哥了,你背著你大哥在場子裏販藥的時候,你把你大哥放到哪兒去了啊?”

這一次大虎並沒有與陳帆產生沖突,而是不斷在回味樂哥的那句“葉記沒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小虎在伍葉手下難道比在自己手下更讓你放心嗎?”

“他是我大哥,哪怕是曾經,我對他也下不了手。”

上位的誘-惑確實是無窮的,足以動搖了大虎的內心。不過也僅僅只是動搖,只要一想到大哥的模樣,他那點小心思就會立馬被再次打消。

樂哥再次拿起香煙,彈了彈煙灰道:“對伍葉動手,並不是說要你親手殺了他,要摧毀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親自動手只不過最為簡單粗暴的,有時候多動動腦子會有意外的收獲。例如葉記和騰泰那不清不楚的賬?他們之間做過的那些茍且之事?但凡有一點公之於眾,你覺得伍葉身為眾矢之的還能夠逃得過去嗎?”

在內心掙紮了數次,尤其是被樂哥拿話戳破關於自己在葉記拋頭顱灑熱血結果享福卻沒趕上的痛楚後,大虎心中就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了。

要是換成之前,可能他得知對方的最終目的是要對伍葉,早就已經扭頭走人了。他大虎不是啥忠義無雙的大俠客,但也不是個分不清好壞的二傻子,對方明顯的是設了個圈套讓自己鉆,他怎麽還會傻了吧唧的往裏跳。

嫉妒就像是一味毒-藥,容易讓人變得扭曲,心態不斷變化。大虎只要一想起像坎巴這種比自己晚入夥的都已經衣冠楚楚被人叫做“坎總”而自己還啥都不是,就難以接受。

在對方拋出巨型橄欖枝時,他似乎已經心甘情願去當那個傻子了,再加上樂哥最後提出的方法,他其實在內心深處是認可的,因為葉記成立的時間短,內部結構他一清二楚,想要在這上面做文章他確實有機會。

“樂哥,您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我先回去想想吧!”大虎思索了一番後,頗為禮貌的對著樂哥鞠了個躬回道。

“好的,別說幾天時間,你想思考多久都可以,我的條件就擺在這裏,時刻虛位以待。”樂哥也是表現的相當溫文爾雅禮賢下士,那對大虎的欣賞之色絲毫不似作偽。

說完,大虎就走出了辦公室,夕仔對著樂哥和陳帆陪了個笑臉也跟大虎一塊兒走了出去。

“承爺,你把夜鶯這些都給他,我怎麽辦?”

大虎才剛走,早就憋著話的陳帆很快張口問道。

“你覺得他能夠殺得了伍葉嗎?或者說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就一定會兌現給他的承諾呢?因為愛嗎?”

對於今天的談話,樂哥也就是袁承自認為已經達到了他預想的效果,雖然還差點火候,但是以自己預備的後手,完全不怕大虎不就範,所以他心情挺好的還對陳帆開了半句玩笑。

“您明明知道我和大虎的矛盾有多深,你還非得去拉攏他!你還記不記得您曾經承諾過我什麽!”

陳帆在最早之所以願意和袁承一起幹,就是袁承說過終有一日自己會帶著他把葉記踩在腳下,他被大虎羞辱的事兒也會百倍奉還。

可今天從陳帆看到的情況,卻發現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兒。雖然說他在享受袁承帶給他的這一切時,有些迷失了方向,但只要一看到大虎他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以至於他第一次用質問的口氣和袁承說話。

嫉妒是毒-藥這句話,在陳帆這兒也相當適用,他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的死對頭後來居上,還站在自己的上頭。

“他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罷了,你和他比什麽?你覺得他最後還能夠善終嗎?”

“那我又何嘗不是你手中的棋子,用你的話來說,你覺得走到最後我還能夠善終嗎?”最後一句話陳帆差不多是用吼說出來的。

撇了一眼胸前起伏不定情緒如活火山爆發的陳帆,袁承臉上之前的笑容瞬間收斂,摘下暴龍眼鏡,露-出的那雙眸中迸發出的色彩就像是如萬年寒冰一般不可侵犯。

“陳帆,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嗎?”

原本氣勢達到了最頂峰的陳帆只要一對上袁承的這一雙眸子,就瞬間冷靜了下來。

“承爺,您用大虎給您辦事可以,但您要真拉他入夥,我絕對不能接受。”陳帆硬著頭皮頂了一句,態度也算是相當堅決了。

“我答應過了你的話,我就會做好,這一點你不需要操心。更何況,你不覺得這樣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也相當的暢快嗎?你就沒有絲毫解氣嗎?”

袁承的表情變得堪比川劇絕活中的變臉,上一秒眼中還是終年不化的積雪,這一秒就迸發出春意好似暖陽了。

“只要您答應我,就行。”陳帆又小聲的說了一遍,雖然他對於袁承所說的話可信度產生了一定的懷疑,但也沒膽子當面反駁。

“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兒,別去操一些不該操的心。多問問自己,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做狗就別老沖主人齜牙。”

扔下這句話,袁承重新戴上了暴龍眼鏡,又拾起桌上的黑色禮帽,模樣怪異的離開了辦公室。

“咣當!”

“嘭!”

袁承離去不過三五分鐘,怒不可遏的陳帆就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對著茶幾上砸了過去,一聲巨響,材質很好的煙灰缸倒是毫發無損,不過之前袁承放禮帽的位置倒是被砸出了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窟窿。

757 交管總隊隊長也姓林

……

黑色捷達車上,大虎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似乎還在思考袁承給他的選擇。

駕駛車輛的夕仔幾次想開口但都選擇忍住了,不過他時不時扭頭撇上大虎一眼,那眼神中的焦急之色卻又表露無疑。

十五分鐘過去,夕仔正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兜著圈子,大虎則伸手朝夕仔說道:“給我根煙。”

夕仔想也沒想就連煙盒帶打火機一塊兒遞到了大虎的手上。

“呼!”將香煙點燃,大虎把腦袋輕輕地靠在座椅上,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是為自己的前路而感到迷茫。

“虎哥,咱不是奔著投奔樂哥去的嗎?怎麽到了那兒,你又縮縮了呢?”夕仔略帶埋怨的問道。

“他讓我殺伍葉。”

夕仔滿不在乎地說道:“殺就殺唄,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他伍葉是社會大哥未必還比誰多條命昂?”

大虎猛然起身,把腦袋湊在夕仔跟前,兩個眼睛珠子瞪得老大,冷聲道:“我要是能殺得了他,還會怕他來找我嗎?我要什麽事都能自己做了,還加入那個叫樂哥的幹嘛?”

夕仔被大虎這突然舉動想的向後一縮,辯解道:“樂哥不是說了嗎,要動他的手並不一定要自己上。以你跟葉記的關系,想要掌握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樂哥再加把勁,完全不是問題啊!再說了,你不行不是還有小虎嗎,他可是二代裏頭最紅的,我就不信有什麽東西伍葉還會瞞著他!”

“再說吧!”大虎一聲嘆息後,再次重重地癱在了副駕駛座椅上,要他悶聲發大財哪怕被眾人唾棄他也可以接受,可要是靠他利用自己親弟弟,坑死自己前任大哥上位,他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見大虎給不了自己準確答覆,夕仔也沒轍,只得將車開回了光年KTV。



這一天忙碌的不只有大虎,老趙老金包括葉磊和易達都在找各種各樣的關系試圖與城西交管分局或者是交管中隊聯系。

不過城北城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路上跑的沒什麽接觸,而外調的官員又一個個相當愛惜自己的羽毛幾乎沒有願意趟這趟渾水的。

短時間內他們見的那些人,都沒能帶給他們滿意的答覆。

倒是自從接手曾銳醉駕一案後的黃仁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來。作為城北“臭名昭著”的大律師,黃仁在公檢法的關系自然也比老趙老金等人更勝一籌。

就在老趙老金等人還在努力在城北找人搭橋的時候,黃仁已經在城西見上了某位在城西中院任職的老同學了。

下午六點半,黃仁與他穿著一身便服的老同學坐在城西中院旁的一家小餐館二樓聊著天,聽完黃仁的描述後,老同學根據自身經驗回覆道:“老黃啊!你這案子說簡單很簡單,要操作起來思路也很清晰,但有一個點卻是不得不考慮的。”

“你說。”在城北恨不得走路都把鼻孔頂上天的黃仁,在自己這位老同學面前,就像是個如饑似渴虛心請教的小學生。

老同學低聲看了一眼隔壁桌子正埋頭用餐的小年輕,低聲用僅供兩人能聽到的語氣小聲說道:“只要那名交管員改口,那所謂的證據都可以以各種理由遺失,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被老同學拿話一點,對城西套路瞬間通透的黃仁很快回道:“那我去找找那個交管員,想想辦法讓他松松口子?實在不行,我再往上找找關系給那個交管員施點壓?”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當事的交管員姓林,城中交管總局底下交管總隊的隊長也姓林。要真是換成一個沒有背景的交管員,哪怕再如何嫉惡如仇,你說你們城北這群名號響當當的大哥挨個輪番轟-炸,怎麽可能挺到這時候,換成我們這年紀的,吃多少W哥也達不到這個硬度吧?”老同學表情覆雜的開了半句玩笑。

“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啊?伍葉被扣在城西關上三五個月,對他也沒好處啊!”

當明白交管員的後臺如此之硬,黃仁立馬就棄了之前要對他施壓的想法,真要這麽整最後只會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老黃,一個成年人但凡做一件事兒都不大會是興趣使然,必定有他的訴求。你與其在公檢法繼續找熟人想轍,倒不如直接聯系一下當事人,沒有其他人在場,有什麽要求也更好談,你說對嗎?”

老同學端起面前的一次性塑料水杯輕輕地沾巴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聯系他。”黃仁重重地點點頭,接著起身結賬,兩人相繼離開。

不得不承認,黃仁確實有兩把刷子,拜別老同學他很快又通過關系聯系上了當事交管員。

人家說話辦事倒不像黃仁的老同學一般雲山霧罩,說的也很明確,訴求就一個,自己原來在城北玩的時候在光年KTV讓大虎撅過面子,所以這一次才會針對葉記大哥。

要想讓他改口很簡單,除了該打點的銀子外只要大虎能到城西來給他擺一桌酒,當著他那天一塊兒玩的朋友們道個歉,讓自己把丟了的面子掙回來,這事兒就拉倒!

這要求要是換一個穿官衣的提出來,黃仁絕對得罵他腦子有坑。畢竟從政的跟在路上跑的一樣爭臉面的,那簡直就像是天帝跟著外家功夫練的都還不到家的凡人斤斤計較。

但偏偏人家背後還站著交管總隊的隊長,硬要拿回來這個面子,你就是想法子整他,都找不到人搭把手…

整明白對方的訴求後,黃仁表示會很快和自己這邊的人商量,盡量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姓交管員在這一點上倒是表現的很大度,用他的話來說你們想拖多久拖多久,反正被關起來的不是我,回頭程序走完了,要去坐牢的也不是我。

晚上九點半,黃仁回到城北與忙碌了一天仍舊一籌莫展的老趙老金葉磊易達坐在老金典當行二樓的會客室裏,將自己今天所獲得的情報說了一遍。

758 海神坎巴

老趙老金包括葉磊在內,得知黃仁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後紛紛拍手叫好。在路上跑不能沒有臉面,但也不能太在乎臉面,剛過易折這句話在哪兒都適用。更何況賠禮道歉的對象是個官宦子弟,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唯獨易達表情一僵,臉色稍微有點不好看。

一來是他習慣了用陰謀論看待事情,他總覺得事情不這麽簡單,這中間有人刻意在暗中推波助瀾。

二來葉記也沒有開過這種給人家擺酒道歉的先河,這事兒要是換成讓他易達自己來做,他保管啥意見也沒有,人家要是不滿意,他還能附送個磕頭大禮包啥的。

但要人家指名道姓要大虎道歉,而葉記三位大哥兩個都在裏頭撅著,那能開口的就只剩下自己了。大虎對自己本來就有成見,易達深怕自己一開口再起到了反效果…

“咋地,我滴達哥你還猶豫啥呢?葉兒在裏頭撅著,一天咱得停多少工你心裏沒數啊?”見易達坐在座位上半天也沒吱聲,脾氣急躁的老金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個電話我來打不太合適,其他人都行,我唯獨跟大虎關系處的不太融洽。”在場的差不多也都算是自己人,易達也沒啥不好意思。

“哎喲餵,我真的是急的都快憋不住了,你們還在整些這個小心思,不說了我先去上個廁所了…”老金一陣無語,捂著褲襠就奔著廁所走了過去。

只剩下老趙葉磊和易達黃仁四人圍坐在茶幾旁,經驗較為老道的老趙想了想說道:“阿達,那這麽的我和坎巴打個電話,讓他跟大虎提一嘴兒這個事兒。大虎畢竟也是葉記的一份子,現在大哥有難了,讓他低個頭應該也不是難事吧,更何況這事兒本來也可以說是因他而起,要不然人家也不是條瘋狗主動給葉記穿小鞋,你說是不?”

一向做事胸有成竹的易達關於人性的問題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摸了摸鼻子回道:“那就按你的方法試試唄!”

說完老趙拿出電話撥通了坎巴的號碼,在城外監工的坎巴電話時而不在服務區,不過這一次運氣挺好,一次就撥通了,並三言兩語之間就把事情給敲定了。

身為張鵬的徒弟,坎巴做事兒也很痛快,一口就答應下來,並表示等手裏的事兒忙完了,立馬就給大虎打電話。

這邊電話才剛剛打完,老金就樂滋滋的拿著手機走進了會客廳,一臉因為釋放而獲得的快感。

“行了,你們也甭糾結了,事兒我都已經跟大虎說清楚了,人家答應的也挺痛快,說明天一早就背著荊條去給人負荊請罪去!大家都是兄弟,哪裏有那麽多名堂,何必把簡單的事兒整的覆雜化嘛!”

老金拉開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滿臉不屑地看著眾人說道,只留下其餘四人一臉懵逼…

還是老趙最先反應過來,拿起電話就往回撥坎巴的電話,連忙通知他,大虎那邊的電話不用打了。

不過這一次老趙的運氣明顯沒有這麽好,連續撥打了四五個,不是暫時無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務區。無奈的老趙最後不得不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坎巴,告訴他不用打電話的事兒。

而坎巴自從和小虎大寶包括大寶的表哥趙山河玩在一起後,就從淳樸精壯漢子化身成了縱橫四海的“海神波塞冬”,叮的一聲短信提示音響完,老趙的短信就被放進了坎巴還有四百多條短信息未查看的收信箱了……

確定思路後,黃仁又給曾銳去了個電話,告訴他稍安勿躁,再多待上一天,事情很快就結束了。

雖然不樂意但是身陷囚籠的曾銳實在是也別無選擇,只能強忍著繼續在城西將就一晚上了…

……

城外無人管轄區C區,已經是晚上十點,巨型探照燈將方圓幾公裏都照的燈火通明宛若白晝,按工作量結算的工人們依舊在加班加點的工作著。

坎巴和福超志陽三人正各戴著一頂黃色安全帽在一臺老款的北京吉普上嘮著閑嗑。城外的結算方式與城內有所不同,城內大多按工時算,那就存在一些故意拖延時間的情況。

但在城外都是按個人的工作量進行劃分按勞分配,早做完早拿錢早休息。能願意出城掙錢的,都是兜裏比較渴的。但再沒錢,安全城邦內的人們也擁有著優越感,誰也不願意多在這鬼地方待著,無形中就大大的增加了工人的積極性。

這樣一來,身為監工的坎巴福超志陽的工作也就變得更加輕松了。

老趙來電話時,坎巴正趴在方向盤上打著盹,福超志陽還是“新口子”還有挺多流程都不熟悉,與工地上的包工頭各部門各方面配合都是他來進行交涉,事一多哪怕幹的不是體力活也讓他感覺身心疲憊。

迷迷糊糊接完了電話後,坎巴見福超志陽兩人正抱著手機刷著短視頻傻樂,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我瞅你們這一天天的拿著個手機看來看去就是這幾個姑娘擺腿撩裙子,也沒啥意思啊?”

“坎哥,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和志陽關註的這幾個姑娘都是城東名媛圈子裏的人,你說咱即便癩蛤蟆吃不著天鵝肉,還是可以想象一下嘛!”福超抱著個手機憨笑道。

坎巴沒好氣的瞥了福超一眼道:“就你們接觸的這些所謂名媛,全踏馬就是那網紅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沒事兒幹就在網上釣下凱子,指不定哪天就釣個金龜婿從良了,就是啥也沒釣著,也有你們這些屌絲關註,掙了流量也是銀子,人家咋地都不白玩!”

“那不能吧?人家這豪車,這一兩千一晚上的七城賓館,一千百八十八一宿的城東明珠酒店房間那都是實打實的啊!再說了,人家曬得這豪車也都是發動了的啊,還有那七八百一頓的下午茶,你在大街上隨便找個想釣凱子的綠茶,就是有這個心他也整不起吶!”

福超對坎巴的說法表示懷疑,與其說懷疑坎巴在吹牛逼,倒不如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這段時間跟個傻子一樣在看猴兒演戲。畢竟有很多所謂“名媛”的照片取景都大同小異,那七八百塊錢的下午茶看上去也都差不多,包括那些個帕拉梅拉瑪拉莎蒂的方向盤看著也都挺眼熟……

759 所謂名媛物美價廉

“你看,我和你們說正經的,你們又不相信我!”坎巴忍不住用手機劃開了某女生專用的APP,在最下方的分類中找到了租賃服務,裏頭一打開就是各類豪車的靜態擺拍租賃。

何為靜態擺拍租賃?就是擺在那,插著鑰匙發動車子打開那晃眼的車燈,讓你跟豪車合影或是隨便拍…售價也是相當便宜,什麽九塊九五分鐘,二十九塊九半小時的,只要你到了地方把錢一付,人家就插上鑰匙給你拍了。

那靜態擺拍租賃裏有福超志陽十分眼熟的帕拉梅拉瑪莎拉蒂,就連那飛機門的大牛也才五十塊錢一個小時,可謂物美價廉!在這一瞬間,偶爾還給名媛打賞換來對方一個微笑表情的福超志陽,有些反胃…

“哥,應該不會每一個都是這樣吧,我瞅著她們那妝容一看就花了不少銀子啊!”即便距離真相越來越近,福超還死挺著死鴨子嘴硬。

坎巴一臉老司機帶新手上路的不屑一顧:“害!你看即便我跟你們揭露了事實真相,你們也不願意從自己的夢裏頭醒來!也不是跟你們吹牛逼,就你們說的這些所謂名媛,我和小虎他們那會兒就沒少撩撥,錢也花了不少,賣命掙點錢全踏馬讓我們霍霍了,不過後來小虎撩的一姑娘發生了一件事兒,讓我們後來斷了這個念頭。”

“什麽事兒啊?”被坎巴勾起癮來了的福超志陽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一回小虎哥一頓小兩千的西餐整下來,又給對方買了個三千多的包包,完了跟姑娘開房往床上一滾,好不容易幹柴烈火你儂我儂的時候,小虎哥給人家絲-襪一撕,準備提槍上馬,結果人姑娘直接就生氣了!”

說到這兒,坎巴又故意停頓了一下,志陽忙問道:“為啥呀?咋地了坎哥,你倒是說啊!”

坎巴嘿嘿一笑道:“人家姑娘說身上這條GUCCI的絲襪是租的,回頭還要還回去的,這下讓小虎一撕,她還得花八百多買條新的,要不然人家姐妹就該怪她不講信譽了,所以當時就翻臉了!”

“牛-逼牛-逼,佩服佩服!”志陽臉色變得通紅,當時就關了之前一直觀看的那一款小視頻軟件,感覺到了深深的欺騙。

“就她們那群人,表面看起來風風光光,背地裏整不好車厘子都舍不得整箱買呢!還名媛,你回頭問她們莫泊桑寫過的《玻璃蛋》咋樣,指不定人家告訴你深沈印象至深,你再告訴她莫泊桑只寫過《羊脂球》壓根沒寫過啥玻璃蛋,你看看她們會是啥表情!”

坎巴一手撐在車窗上,一臉的高深莫測,就這份萬花叢中過的OG做派,他的形象也在福超和志陽兩人心中拔高了少許。

“行了,不跟你們嘮了,趙哥讓我們去找一趟大虎說點事兒。”心理層面上得到極大滿足的坎巴,簡直感覺自己之前當凱子的錢都沒白花,和工頭交代了一聲後駕駛著北京吉普朝城北駛去。

連夜驅車趕回城北的坎巴並沒有如願見著大虎,被大虎以有事兒抽不開身為由給拒絕了。

坎巴只得在電話裏和大虎把事情敘述了一遍,而大虎態度則是不溫不火,只說自己知道了,明天就去給人道歉就作罷。

回都回來了,再趕回去明顯也沒有必要,索性坎巴就帶著福超志陽去放縱了一把,只當是安慰兩位弱小男青年那受傷的J兒…

……

晚上十一點,大虎徹底在光年KTV坐不住了。他和吳田交代了一聲後,便帶著小兆急匆匆的離開了。

已經意圖明確不願意在大虎事裏摻和太深的吳田,多一句話也沒問,就看著兩人下樓走後門離去了。

“啪嗒!”

大虎重重地關上牧馬人駕駛座的車門,雙手捶打在方向盤上,怒目如火道:“真踏馬有意思,我什麽時候還能得罪到城西的公子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伍葉也真是要臉,知道這事兒丟人,還不樂意在城北辦我。”

“不是,虎哥你一個人在這兒嘟嘟囔囔的說什麽JB玩意兒啊?”腦子裏缺根筋的小兆聽著大虎一個人發洩了挺久,都沒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還不是那伍葉已經知道了我在場子裏販藥的事兒,這會兒就想把我引到城西去唄!之前那老金打了個電話,我答應的好好的,見我一個來小時沒動靜又讓坎巴聯系我!還踏馬見面談?無非就是想直接把我抓過去!老子也不是傻子,再留在光年KTV,馬上就會來人抓我!”

已經鉆進死胡同的大虎現在不管碰到什麽東西,都會下意識的往自己販藥的事兒上進行聯想。

“那不能吧,就販個藥該處罰處罰唄,大不了一拍兩散不擱一塊兒幹了唄,更何況這事兒在城北就能說清楚何必還跑城西去啊?”小兆的小腦袋瓜怎麽也想不通大虎的這個理論。

“伍葉在乎臉面,他如果想整死我,肯定不能當著外人面,更何況真要整死我,我弟弟那關他都過不了!”大虎已經宛若魔怔了,將一切分析的頭頭是道。

“行,那虎哥你說說咱現在咋整吧。”小兆也是一如既往地不愛動腦,見大虎都已經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也懶得和他爭辯了,愛咋咋地。

“我抽根煙想想法子。”大虎從兜裏掏出香煙陷入沈思。

“咣當!”

大虎一根煙還沒抽完,就看見坎巴帶著福超志陽兩人從車上跳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光年KTV。他整個人猛地一彈起來瞳孔緊縮,指著對面馬路上的三人說道:“你看!我說什麽來著,我販藥的事整個葉記肯定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我艹,葉記的人做事真這麽絕的嗎?”小兆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大虎跟精神病人似的分析竟然真還就說準了。

另外一頭,原本沒能找著大虎的坎巴心情就不算太好,結果答應了福超和志陽安撫安撫他們受傷的小J兒又四處碰壁。

原因是包括熱帶雨林在內,城北幾家有名的大場子都說姑娘放假,不提供那些風花雪月的服務。這讓特意回了一趟城北的仨人有些掃興。最後實在沒地方去了,琢磨著來光年坐坐照顧照顧自己生意。

在別的地方玩不了大活兒,在自家場子裏摸摸腿,摸摸絲-襪哪怕不是GUCCI的也聊勝於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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