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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要情義還是利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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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要情義還是利益 (2)

主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拍在了桌上,隨口說道:“名字住址,活動範圍就寫在照片後面,明天這個時間我還會在這裏吃早茶,我希望那時候我已經收到了他的死訊。”

“……”大虎沒有立馬自身回答。

“你弟弟在葉記混得很好,都說到時候的龍頭就是他雷曉虎。大虎,你應該也不想自己不如弟弟吧?不想那個叫謝雅嫻的小姑娘跟著你吃苦受累最後啥也不是?不想回道多年以前,你跟小虎還要靠著從潲水桶裏撿東西果腹的日子吧?”

“你調查我?”大虎忽然梗著脖子,提高了好幾個聲調。

對方是誰,與自己有什麽矛盾糾紛,家庭背景如何,包括為什麽要調查大虎,戶主什麽也沒有交代,就直接起身離開了包廂,只剩下大虎與圓桌上那個大皮箱。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大虎心一橫,最終還是選擇提起了皮箱走下樓梯,既然路已經走了,且泥足深陷了,無非回頭也何必瞻前怕後,索性一往無前虎山行得了!

大虎下樓,一宿沒睡的夕仔和本就有心事的吳田眼珠通紅,食欲也不佳,只有沒心沒肺的小兆已經消滅了兩籠叉燒包一碗稀粥,手裏還抓著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大油條一頓啃,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是油。

“吃好了嗎?”大虎提著大皮箱走到仨人身旁。

夕仔和吳田點了點頭。

“就踏馬十三萬,還整這麽大個箱子,這戶主也是個場面人吶!”見大虎一腳深一腳淺,提個十來萬楞是整出了百來萬的感覺,小兆抹了一把嘴笑道。

“吃完就撤!”

一把將箱子拽起,大虎面無表情的走出了茶餐廳,就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賓館,開了間雙人間。

大虎似乎還沒有想好說什麽,而夕仔吳田和小兆又都等著大虎開口,就形成了一副四人圍著其中一張被大虎放置皮箱的單人床,保持著沈默詭異的情況。

過了許久,大虎似乎才打定主意沖吳田說道:“老田,你先回去吧,回頭你那一萬,我給你帶過來。”

“啊!”吳田楞了楞,很快如獲大赦的回道:“好嘞!”

於是都沒顧得上和其餘二人道別就撒開腳丫子離去了,早在幾個小時前上車的時候吳田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似乎上了賊船了。

這下大虎糾結了挺久,無非就是在思考這件事兒帶不帶自己,眼下大哥都已經法外開恩放自己走了,還踏馬留在這裏等著再生變故豈不是沒腦子?

走出房間後吳田甚至是一溜小跑往前趕,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一溜煙就沖出了賓館大廳,急促的腳步聲把趴在前臺睡覺的小姐姐都給再次嚇醒了。

“夕仔,你和我說實話,你幫他殺過人嗎?”吳田剛走,大虎就雙眼盯著夕仔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夕仔的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但很快舒展開,苦笑道:“我幫沒幫他殺過人,虎哥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746 別把身子弄臟

“唉!夕仔你要是早告訴我,中間還有這麽一道坎,我很有可能並不會踩進來的。”

大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自從把眼神從夕仔身上移到桌上的大皮箱後,眼睛都沒有眨過。

“虎哥,這事兒算是我太莽撞了!你把照片給我吧,剩下的事兒我去幹吧!”夕仔臉上也抱著一絲歉意,誠意滿滿的說道。

大虎晃了晃腦袋:“晚了,事兒是誰辦的,他肯定能夠掌握,憑我們的能力很難騙到他。”

能夠輕易而舉的摸出自己多年前和小虎過著什麽生活的人,必定是在自己身上下過一番苦工了。

人家有這樣的能力,還企圖將投名狀的事兒蒙混過關,完全是異想天開。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這件事兒沒辦好,反而惹惱了戶主,回頭給自己安排一個更加危險的任務。

孰輕孰重,這一點大虎 還是拎得清的。

“虎哥,咱下一步是去殺人了嗎?”

說起幹臟活其他人都是唯恐避不過去,唯獨小兆異常激動,臉上還帶著一絲狂熱之色。

“嗯!”

既然決定把小兆留下,大虎自然也沒有隱藏。

“艹!”

小兆往地上吐了口痰,又興奮的搓了搓手道:“我就說我們終於要和電影裏接軌了,一天天守著個小KTV能踏馬幹成啥事!”

在這一瞬間,大虎似乎有些失神,他驚訝的發現在金錢的誘-惑下,他的思想竟然和小兆這個瘋子高度吻合了…

“虎哥,你先把照片拿出來,咱三琢磨琢磨踩踩點,今天就把這個事兒給辦了吧!”

小兆說完,三人湊攏在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的對斬首計劃進行了敲定。

……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傍晚時分,華燈初上,曾銳和老趙老金走進了一家古香古色的茶室中。

今晚他們宴請的正是陽雨珊的父親,城北建設分局的領頭人陽局長。在仨人到達茶室後,不到二十分鐘他也從後面走了進來,曾銳一行自然是掃榻而迎。

要說的都是關於環城公路以及城北外道路建設的一些具體細節敲定,說白了就是如何打點好各方關系,完成桌下交易的一些骯臟事兒。

參加的人自然不宜過多,茶室也是按照陽局長的喜好精心挑選的,安靜私密。茶藝師也是經過專業培訓,茶藝出眾美貌過人。

一進茶室,眾人並沒有立馬說正事兒,而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或是用目光在茶藝師那穿著開叉至大腿上側旗袍的修長美腿上來回打量。

直至茶藝師已經完成了她的演出,躬身退出房間後,這四名老狐貍才說起了正事。

茶室內香煙裊裊,陽局長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淡淡說道:“老趙老金那邊我並不是太擔心,雖然在北郊工地前我和他們沒有過交際,但他們在城北風評很不錯,從北郊項目上也能看得出他們做事很穩當。”

老金對著陽局長拱了拱手道:“陽局長您謬讚了!”

老趙也是很會做人的在一旁樂呵呵的表示感謝。

而陽局長則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擺擺手道:“我這人私底下不愛說些場面上的話,有什麽說什麽,實事求是。”

說到這兒,他又話鋒一轉:“但是,葉磊幹活就差了點火候了。”

老金性子急躁,忙問道:“陽局長,磊子他幹活有什麽問題嗎?”

“環城公路的修建,是一個利民的大好事,能夠充分將五城區結合在一塊兒,共同發展共同富裕,像這樣的事兒應該是能夠得到老百姓們支持和理解的。如果老百姓們有疑問有疑惑,我們去想辦法給他們解答和他們協商解決才對,怎麽會發生強拆這種事呢?”陽局長的眉頭微皺,顯然是對葉磊的行為有些不滿。

老金也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可是有些刁民就是想鉆空子,借機撈一筆錢,坐地起價,更有甚者還學著十幾年前那老一套,寧願花錢整一幫子守拆的也不願意把地賣給我們,碰到這樣的人我們也沒有法子解決啊!”

陽局長將小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地說道:“辦事講究方式方法,同樣的事兒用不同的方法就可以得到不一樣的效果。一個勢力要崛起或許很快,但想要由黑到白完成轉型卻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盡量不要把自己身上弄臟了,給老百姓們留下不好的影響。曾經騰華有一個叫二黑的,做這方面就相當老道,你們應該要向他多學習。”

見老金情緒愈發激動,老趙也是忙在一旁接話道:“陽局長您放心,您說的這個問題我們立馬就會解決,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老百姓們關心過程,官方在乎結果,這兩手都要抓,你們都需要做好,這樣以後的路才會越走越寬。第七安全城邦,現在大興土木,只要你們建好了,以後的活會越來越多,我這麽說你們都是城北的老人了,應該明白嗎?”

陽局長輕輕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看了老趙一眼。

老趙點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答道:“保證完成領導交待的任務!”

“什麽領導不領導,我們是合作,就是普通甲方和乙方的關系。”陽局長又不輕不重地點了一句。

說完又將目光轉向了曾銳道:“城外的項目事情上更覆雜,但程序上更簡單,我只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快!越快越好,越早見到成效,上面的人更滿意!”

葉記接手的這兩個項目,分別是葉記這支銳意進取的新軍負責開疆擴土的城外道路建設,經驗更足手法更為老道的老趙老金葉磊負責城內環城公路的修建。

原本這個鐵三角也正式入股了光年集團,老趙老金葉磊也分別象征性占股了百分之十五。出去接活辦事兒,也都是掛著光年的牌子了。

由老趙老金葉磊這些城北的老前輩壓陣,曾銳易達也將工作的重心轉向了城外。畢竟城內能夠開放建設的地方已經極其有限了,但是城外的擴張確實無限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機會。

再加上還有南峰山上的“征司令”壓陣,辦起事來自然也更快更好。

曾銳拍著胸脯和陽局長承諾道:“陽叔您放心,城外的項目我可以跟您立下軍令狀,無論是誰家公司進駐,也達不到我們光年的工作效率!”

“哈哈哈!好!後生可畏!你們的工程進度我一直都在盯,就目前而言我確實很滿意,但也不要驕傲自滿,好好保持,千萬別要出現紕漏!我還有事兒就先撤了。”

說完,陽局長就起身離去,在茶室內的全過程還沒有超過半個小時。

“陽局長我送送您!”

“陽叔您慢走!”

三人紛紛起身相送,而陽局長又從無人的後門悄然離去了。

747 萬不可壞了自己名聲

送走了陽局長,三人又坐回了包廂。

並叫了一大堆的點心小零食之類的東西,一頓毫無形象的大吃了起來。

見著曾銳往嘴裏胡吃海塞,整的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老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這一看就好幾天沒吃飯了,咋地,無人管轄區你都還沒正式入場,就開始自己擱家裏提前適應食不果腹的生活了昂?”

曾銳手裏拿著炸春卷吃的那叫一個脆香可口,嘴裏含糊的說道:“快別說了!我們一開始以為出城挺簡單,現在才發現哪怕是全部開綠燈,這一頓手續走下來也是相當覆雜。”

出城手續這一塊兒走的那叫一個繁瑣至極,公司資質個人資料,每一個施工人員的通行證健康證都需要多個部門來回的審核。畢竟出入安全城邦是需要通過層層檢查的,光年想要將這個活安安穩穩的接下來,就代表著各路菩薩全部都得拜到。

上頭確實是開了綠燈,大力支持光年出城建設無人管轄區道路這沒錯,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凡能夠撈著一點好處的事兒,那幫老官油子就不可能放過。

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再說了他們做的都是職責範圍內的事兒,也沒有刻意刁難,曾銳就是跑到七城城主大樓去告狀,人家都不怕和你對簿公堂。

“那肯定啊!你們要進出城這本來就是大事兒,其實要我說直接從無人管轄區招募施工隊更靠譜,全部外包出去咱坐著就能掙錢。”

剛吃完一個奶黃包的老金用牙簽挑著牙齒縫裏的殘渣,老神在在地說道。

老趙放下筷子白了老金一眼道:“你說的簡單,你看著陽正說的只求快,到時候驗收的時候保管工程質量一點都不帶松口的。外頭的情況你了解嗎,整一幫散兵游勇去糊弄,到時候再不達標全得推了重建!人力物力花了不說,還討不著半點好!萬一給上頭留下了支會偷奸耍滑的印象,咱這一段時間的努力可就全都白瞎了!”

老金跟別人說話都是一點就著,唯獨碰見老趙這位多年來的患難兄弟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也正是兩兄弟相輔相成那時候將寶壓在了葉記的身上,眼下才能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剛剛陽正說磊哥的事兒,是怎麽回事啊?”曾銳又往嘴裏塞了個奶油小饅頭,隨口問了一句。

自從雙線開工後,原本一天天膩在一塊兒鐵三角就開始“兩地分居”了。很少有像今天的機會能夠聚在一塊兒,巨大多數時候都是負責各自的一攤,所以對於葉磊的強拆曾銳其實了解的也並不清楚。

更何況做工程征地要想順利征收,本就不可能。即便你的價格出的再高都沒用,人的貪欲是填不滿的,總有人覺得還可以往上擡一擡。

就跟“亂世須用重典”的道理是一樣的,有些人你就得使用非常規方法才能夠得到想要的效果。

這一點曾銳自然也很清楚,所以他也很好奇為啥這事兒會傳到陽正的耳朵裏去。

“天倫的大馬你知道嗎?”老金冷不丁的反問了一句。

“知道啊!不就是天倫天寶手下的頭馬嗎?”曾銳點頭回道:“現在好不容易才整了個風平浪靜,他又跳出來冒充社會大哥了啊?”

“那倒沒有,前幾天磊子拆遷價格談得挺好的,結果突然來了一幫子盲流子把咱請的工人啥的給打了,說價格還沒談攏,啥也不讓拆。我們打聽了一下對方說自己是天倫大馬的馬仔,就琢磨著跟人家談談,畢竟之前北郊的工地咱一塊兒幹也整的挺好嘛!結果人家二話不談,就跟我們幹上了,磊子那脾氣你也知道……”老趙張口解釋道。

曾銳的目光逐漸變得陰冷,沈聲道:“人是大馬派來的,還是天寶授意?”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點,最後把他們狠狠收拾了一頓我們才整明白,原來這事兒大馬並不知情,更別說天寶了。人家也接了環城公路的項目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完全就是大馬手下的馬仔打著大馬的旗號接的私活。”

聽了老趙的話,曾銳眼神才稍稍緩和。天倫也算是城北的老派勢力了,不過很少涉及到路上的沖突中來,更有傳言老板天寶急於轉型早都不插手江湖往事了。

葉記本就是靠著打殺上位,這才剛剛站穩腳跟如果馬上就有天倫跳出來橫插一杠子,那對於目前的賺錢大業明顯是存在問題的。

只要有紛爭就必定要結果,出了事兒就得有人去頂罪,葉記手底下本就人少,無論是折損了任何一個,曾銳都於心不忍。所以,只要能安穩,曾銳也不願意再跟天倫幹上一場。

但是,如果真是天倫從中作梗,曾銳自然也不會躲避,該打的要打。既然有不知死的非往上撞,那該收拾的肯定都得收拾了。

畢竟這段時間曾銳也聽說了,原本城外建設天倫是榜上有名的,結果被光年搶了先,那天寶有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葉兒,你最近戾氣有點重了。”看著曾銳臉色的變化,老趙有些擔憂的說了一句。

曾銳甩了甩腦袋,笑著回道:“沒事兒趙哥,就是最近事太多,我忙的有些累了,喝點酒就好了。”

說著,曾銳就走出了茶室叫了點酒。他們所在的這間茶室,說是茶室倒不如說是私人會客中心更為合適,專用於一些有身份的人來談一些見得不光的事兒。

只要你有需要,這裏各式各樣的服務也都可以提供,並不局限與飲茶。哪怕是你想吃點串架個大火鍋,只要你不嫌煞風景也可以做得到。

相比於坐在這裏捧一小茶杯文縐縐的品,曾銳這種出身市井的更習慣拿著酒杯開懷暢飲。

很快酒水和配菜就送了上來,曾銳和老趙老金小酌了幾杯,氣氛活躍後又談了一下關於環城公路的建設,相對安逸。

直到臨離場時,老趙忽然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葉兒,今天其實陽正有句話說的挺對。由黑道白的轉型是很難的,咱現在是撈錢的好機會,但也得分清楚什麽錢能撈,什麽錢不能撈。萬萬不可壞了自己名聲呀!”

748 要不我當你大哥

一開始曾銳沒聽出來老趙什麽意思,還挺讚同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我們能脫穎而出也是冒了不少風險,現有的一切更需要珍惜,踩線的事兒盡量別去幹,這段時間確實我有點忙累了忙煩躁了。”

老趙一副欲言又止好像話卡在喉嚨似的,想說又不好說。一旁正拎著酒瓶子往嘴裏“咣咣”灌酒的老金都忍不住接話道:“老趙就是想告訴你,有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就別做了,有些昧良心的錢也別賺了,錢是賺不完的,貪多也嚼不爛,咱得給子孫後代積點德!”

“金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曾銳一頭霧水,完全沒聽明白老金話裏的意思。

“你說咱城北郊的工地結算下來,除去成本,咱一家往兜裏攬了幾百萬絕對富餘吧?你還去場子裏販藥幹啥,這玩意兒為人不齒啊!”老金看著曾銳嘟囔了兩句。

“嘩”的一聲,曾銳就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販藥,我什麽時候販藥了啊?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說過碰啥都不能碰那玩意嗎?”

“對啊!現在路上跑的都說你葉記龍頭就愛脫褲子放屁,說一套做一套!表面上說堅決抵制那玩意,實際上在你自己場子裏明目張膽的公然售賣,還提供陪嗨妹!”

老金也是有啥說啥,完全沒有想過要遮遮掩掩什麽。

“誰的場子販藥了?”曾銳的聲調都拔高了好幾段。

“光年KTV啊,你不知道,現在都成了城北著名葷場了,癮君子都紮堆往那兒去,去晚了還玩不著呢,你想想有多火爆!”

“什麽?”曾銳眼睛瞪的老大,可見這一消息對他的沖擊性之大。

“你還不知道嗎,現在都在傳光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啥錢都賺,全面像H社會靠攏了……”

五分鐘後,聽完老趙老金兩人的共同描述,曾銳攥著手機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牙關緊咬控制不住的哆嗦。

“大虎,現在為了掙錢都開始販藥了?”

聯系起上一次盧館長跟自己旁敲側擊說的話,曾銳才發現這件事兒原來早就已經有了風傳,合著現在全城北都已經知道了,只有他自己還蒙在鼓裏。

一種被欺騙被無視,自己定下規矩被踐踏的羞辱感湧上了心頭,曾銳當即就撥打了大虎的電話。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大虎有些心虛的喊道:“葉哥…有什麽事嗎?”

“你在哪?”曾銳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限的怒意。

“我在店裏啊?怎麽啦!”大虎一張口就有些慌了神,不由自主地帶著股顫音。

曾銳咬著牙低吼道:“你在場子裏販藥?”

“沒有啊!葉哥你聽誰的啊?我沒有碰那東西,那藥不是我賣的啊?!”

即便大虎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到被揭穿的那一刻,還是完全無法面對大哥的責問,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現在過來,希望你整理好詞匯,當面跟我解釋。”

掛斷電話,曾銳一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起身就走。

老趙一把將曾銳拉住,忙勸道:“葉兒,你現在在氣頭上做出的任何事情都可能不理智,你先穩定一下再去吧?”

曾銳輕輕將老趙的手掙脫開,臉色鐵青的說道:“趙哥,這事兒要換在你身上,你說你能穩定下來,能夠保持冷靜嗎?”

“……”老趙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啥好了,畢竟這種事兒要是擱他身上,他同樣也受不了。

人總是能夠在勸慰別人的時候保持冷靜,站在上帝視角做出最合理的指導。可真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時,卻始終保持不了百般淡定,這似乎就是人類的通病。

“走了。”

丟下這句話,曾銳就往門外走去。

老金還在後頭喊著要不要陪他一塊去,曾銳也只是擺了擺手拒絕了。

坐在寶馬車上,曾銳臉色通紅,原本就喝了半斤酒再加上情緒起伏如此激動,難免有些酒氣上湧。

急歸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車,而是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節奏後,撥打了坎巴的電話。

小虎不在,福超志陽也跟著坎巴一塊兒去支援城外無人管轄區建設了,他手裏連個能開車都沒有。

撥打了三次都沒能接通,曾銳甩了甩頭一聲長嘆,都說他是城北最大的哥,結果連個開車的小兄弟都找不到……

一解開手機屏保,看到壁紙那張葉記最早起全家福的合影,曾銳就一陣氣血攻心,一腳油門就發動了寶馬車,奔著光年KTV疾馳而去。



“怎麽辦怎麽辦!剛剛葉哥打我電話了,他現在要過來找我了,我們販藥的事兒被他知道了!”

光年KTV三樓辦公室,大虎剛剛才與小兆夕仔敲定今晚的動手計劃,準備出發實施就就接到了大哥的電話,這下別說幹活了,連活命都成了問題。

大虎正急的六神無主的在房子裏來回亂竄,恨不得找個地兒把自己藏起來呢!

“來了就來了唄!做混子開KTV,不玩這玩意兒咋掙錢啊?一輩子吃小姐的,那踏馬跟古代青樓的龜公有啥區別啊?要我說,待會就直接給伍葉挑明了說,能幹咱就一塊兒幹,不能幹就把錢結算了咱自己單幹,這踏馬花花世界離了誰還不能活了唄!”

小兆坐在大虎的老板椅上翹著兩條腿,一副不嫌事大的輕松樣兒。

大虎扯著嗓子咒罵道:“我去你M的!伍葉是什麽人你沒見過啊?我這行為和背叛有啥區別?他知道了不得活剮了我啊!合著我死了,你能有點好處?還踏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跟我這煽風點火,咋地?你嫌命長啊!”

挨了罵的小兆狀態半點不減,朗聲道:“我就納了悶了,為啥你們一個個都對伍葉畏如猛虎?他也沒長三頭六臂也不會噴火吐水啊!到現在為止他有啥驕人戰績啊,我也從來沒聽過,唯獨風光一回就是叫了一大幫子人去晚燈門口擺過場,就這事兒你給我拿十萬塊錢也能辦啊!要不然我當你大哥得了唄?”

“我去你爹籃子的!就你還大哥,待會伍葉過來你這B揍性估計能被打成大傻子!”大虎極為上火的咒罵了一句。

749 一年不到百萬家業

坐在一旁沒吱聲的夕仔忽然站起來說道:“虎哥,其實小兆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我大哥都要來興師問罪了,你還覺得沒什麽問題嗎?”

如果說小兆腦子有毛病,大虎可以不跟他一般見識的話,那對於目前他發家致富道路上的指明燈夕仔說的話,他不說奉若神明但也絕對會在心裏頭好好掂量一番。

“路上跑的多了,一輩子跟一個大哥的又有幾個?出來混是掙錢的,不是為了譜寫兄弟情義譜的,要是大哥被抓你就去頂罪,大哥沒了你就跟著殉葬嗎?”夕仔面朝大虎,直楞楞的反問了一句。

“……”

雖然大虎不願意承認,但他對於自己這個大哥的忠誠,確實已經動搖過多次了。

從小虎入院,曾銳和易達卻能夠站在小院門口風輕雲淡的聊天,再到自己三顧茅廬似的上門尋求KTV翻盤策略被無視,以及現在連比他後入夥的坎巴都已經獨自負責一攤,被人稱作坎總。

而他大虎,仍舊守著一個小KTV,靠著光年葉記的名頭混吃等死招搖撞騙。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問過自己,他還算是葉記的一員嗎,葉記龍頭還是他的大哥嗎?

“不是,那伍葉馬上過來了,我怎麽解決?”

在這一瞬間,大虎已經從自己是否真的要背叛的問題,跳躍到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了。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已經做出了背叛大哥的決定。

夕仔沒有任何停頓的回答道:“待會我想辦法讓他來找不了你,完了咱幫戶主把活幹了,只要咱今天的活兒幹得漂亮,戶主滿意了,也算是換一棵新的大樹抱。到時候成了戶主的心腹,那葉記壓根就不是問題了。”

“戶主能保得住我嗎?更何況,他會樂意保我嗎?”大虎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從出道自己啥也不是,一直到靠著葉記騰飛他成了人們口中的虎哥,雷經理,他比外人更清楚葉記龍頭有多大的能耐。

夕仔循循善誘道:“只要咱活辦的漂亮,戶主動了愛才之心那都不是事兒!原來戶主的馬仔帶了幾十斤貨被抓進了緝毒所,完了戶主一個電話,人立馬就放出來了!你自己琢磨琢磨,這事兒要換成葉記的人,伍葉能有這個力度嗎?”

大虎低頭抽著煙,還是有些不托底的問道:“夕仔那你說你拖出伍葉,你不會把他怎麽樣吧?”

夕仔一臉誇張的回道:“我艹!虎哥,你瞅瞅我,我啥體格啊?我就這麽跟他們葉記龍頭去碰,我閑的沒事兒幹往自己身上攬麻煩啊!”

“行,那你先辦法拖住他一會兒,我們這就往外走,先去把活幹了,看能不能有轉機!”大虎下定了決心先去幹活,其他的事情都先放在一邊。

“好嘞,我這就想辦法去。”夕仔拿著手機就往辦公室外走。

剛坐下,大虎很快又站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覆雜,有緊張、有激動、有興奮、有畏懼、還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說,大虎的此番決定是受夕仔在暗中推波助瀾影響,但從深層次的角度上來講,他確實已經對葉記大哥們心有不滿了。

要無論說是為了錢也好,為了名也罷,為了自己的未來都行,從他決定為了自己也能成為人上人鋌而走險另辟蹊徑登上山頂的那一刻起,後面的事兒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辦公室外靠著窗邊的夕仔小聲跟著某人交談了幾句,很快就掛斷了電話返回大虎的辦公室,興沖沖的說道:“虎哥,走吧咱幹活去!伍葉的事兒,我已經找人想好法子了。”

“什麽法子呀?”這句話完全是大虎脫口而出的,剛剛問完他就有些後悔了,畢竟有些事兒不知道反比知道要好。

“唉!什麽法子你就別管了,伍葉出不了事兒,但今晚保證也管不了你就完了唄!我從戶主那借的車就在樓下,咱開車就走誰也管不著!”

夕仔拉著大虎,小兆也從椅子上坐起身,三人順著樓梯口走後門就下了樓。

光年KTV後頭停著一臺深黑色的大眾捷達車,夕仔用最快的速度竄進了駕駛室,並打燃了火,從仨人上車到出發,總共花了還不到一分鐘。



“艹NM的!葉記的招牌你都敢砸,一塊兒定下的規矩你也敢破,看來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頓,這規矩是改不回來了!”

在城北的街道上,寶馬車速不斷加快,5第一章:!6第一章:!7第一章:!8第一章:!曾銳踩著油門的腳都很少松下來,一想起老金那句“咱得給子孫後代積點德”就更是火大。

說起來像曾銳這樣的大哥真的不多見了,大虎固然和他們已經出生入死沒少幹仗,但同時他的回報絕對對得起他的付出了。

在末世,人命真就賤如草。或許說在安全城邦內還稍微有點兒價值,可相比於葉記無償贈送給二虎兄弟的光年KTV而言,那壓根無法相提並論。

那時候羅摯旗幫忙建造的光年KTV光是成本價就是好幾百萬,這還全是騰泰內部的材料費,人工費都沒算進來的。試問一句,以城北目前這個物價和消費水平,普通技術工人月薪還不過千元,要存多少年才能夠買得起光年KTV。一百年?兩百年?還是更長時間?

說得好聽,光年KTV是給二虎兩兄弟,但實際上無論是曾銳易達還是下面的坎巴福超志陽都知道,就是送給大虎一個人的。

一年不到的奮鬥換回數百萬的家業,竟然還不能夠讓他滿足,曾銳又怎能不氣呢?

其實哪怕到此刻,曾銳嘴上罵罵咧咧要怎麽樣怎麽樣,實際上他都還沒有想好要如果正家法去處置大虎。

車速越開越快,就連通過紅綠燈時曾銳都沒有註意指示燈的顏色 ,就沖了過去。

過了這個紅綠燈,距離光年KTV就只剩下半條街的距離了,一想到即將面對大虎,曾銳就不受自身控制的激動,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抖。

“唰!”

就在此時,一陣強光閃過,原本視力就不算太好的曾銳晚上開車已經是瞇著眼,這下更是只剩下一條細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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