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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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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夕陽西下,根據超市老板打聽到的線索,坎巴大寶等人已經在江龍灘這處鬧市區搜了一整天了。

這不,天氣炎熱光著膀子露出電風扇紋身的大寶,正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小烏原本停電動車的單元入戶門門口,朝身邊一位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精神小夥兒問道:“你瞅準咯,確定是這裏對不?”

小夥兒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錯不了,之前我給他們送過餐,你給我那照片上的人就住這個單元。”

“行,那走著吧!”得到滿意答覆的大寶點了點頭,領著那精神小夥兒就打算往上走。

“誒!”小夥伸手一攔大寶,撇嘴道:“老板,不帶這樣的啊?”

大寶一臉茫然的回道:“咋了?”

“大哥,我一個通風報信的,你不願意先給我結賬也就算了,還讓我跟著你們一塊兒上去,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顯然不願意牽扯太深的精神小夥,忍不住說了一句。

“說了幾樓幾戶,你就留在這兒吧,回頭事辦完了我們再把錢結給你。”

坎巴隨口回了一句。

精神小夥齜牙答道:“好嘞!老板,4第一章:第一章:住的就是他們。一共五人,長得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善類,老板你們可得多加小心吶!我就在樓下等你們大勝而歸了!”

“踏踏!”

坎巴打頭,一行人快速摸上了四樓。

像二桿子等人租住的老舊居民樓裏壓根沒有物業這麽一說,住戶們大多也是各掃自家門前雪,所以整個樓道裏顯得臟亂不堪。

坎巴俯在掛著4第一章:2門牌的老式防盜門上,聽了一會兒裏頭的動靜後,朝眾人點了點頭。

除大寶從腰包裏摸出了一把仿六四外,其他人拿的都是大寶給他們統一配置的短刀。

見眾人準備就緒,大寶又從腰包裏摸出了一根細長鐵絲打算搗鼓開4第一章:2的房門。

他鐵絲還沒插上去,就遭到了坎巴的制止。只見坎巴微微搖頭,並示意他站開。

大寶先是一楞,隨後將鐵絲收回了腰包,並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只見坎巴朝後退了半步,猛然擡起自己的右腿,暴起發力踹向了防盜門的鎖芯位置。

“嘭!”

坎巴的右腿猶如厚重的鐵錘一般,與老式防盜門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只聽到“咣當”一聲,鎖芯應聲落地,坎巴一個箭步沖進了二桿子居住的兩居室。

“艹,來人了!”

原本還在客廳裏比誰腿毛多的兩名馬仔,條件發射之下立馬就彈了起來。

“你扛住!我去拿家夥!”

反應更快的那一名馬仔光著腳跳下沙發,奔著裏屋就跑了過去。

“你拿你M呢!你還拿家夥!”

走在坎巴身後的大寶,剛進屋就提起一條板凳朝著正高速沖刺的馬仔甩了過去。

“嘭咚!”

躲閃不及的馬仔被大寶這一板凳直接給幹倒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爬起,就被一擁而上的大寶等人一頓圈踢,放棄了掙紮。

另一名被要求留下扛住的馬仔運氣就好多了,他都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飛身上前的坎巴打暈過去了…

五分鐘後,兩名馬仔被捆在一塊扔在客廳中央,坎巴大寶則是將這本就不大的兩居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二桿子的蹤跡。

“這踏馬人藏哪了呢?”

大寶圍著兩居室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仍不願放棄,正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四處亂竄呢。

屋裏頭開著冷氣,門窗禁閉,基本上可以排除二桿子第一時間跳窗逃跑的可能。

“大寶,你下去一趟,把那賣消息的小夥兒帶上來問問。”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坎巴,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好!”大寶果斷應道,呼哧呼哧的小跑下樓把還在樓下等著數鈔票的精神小夥兒給揪了上來。

大寶把小夥兒拖到客廳以後,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從腰包裏拿出仿六四往桌上一拍。

“嘭!”

被大寶老鷹抓小雞似的拖到4第一章:2來的小夥兒,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仿六四發出的沈悶響聲更是讓他直接打了個激靈。

“大大…大哥,咋啦?”

賣消息給大寶的小夥是江龍灘其中一家小飯館老板的侄子,就是個啥正事不幹,底層混子都算不上的小盲流子。平常靠給叔叔送送外賣混口飯吃,哪見過這種陣仗。

一瞅著大寶把響拍桌上,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你跟我說這屋裏有四五個,現在屋裏咋只有倆人呢?”大寶斜眼望向小夥。

小夥和大寶的眼神剛一對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我也不知道啊!”

坎巴也無意為難小夥,俯身拽起地上那兩名馬仔的腦袋,朝他問道:“行了,小夥你看看,這倆人是不是你說的那五個人裏頭的。”

“是!那天屋裏就有他兩!”

趁著兩名馬仔還未蘇醒,小夥壯著膽子回了一句。

坎巴點點頭,隨口回道:“好!那沒你事了,你去裏屋撅著吧,完事了就放你走。”

小夥用餘光瞄了一眼桌上的仿六四,有些膽怯的朝坎巴哀求道:“哥,錢我不要了…求你放我走行嗎?”

懶得和他墨跡的坎巴眼一橫冷聲喝道:“到裏屋去!”

“……”

這一下,小夥就很乖巧的自己走進了裏屋去。

當下坎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得朝大寶說道:“把人整醒吧,審審看。”

“好!”

大寶提了一大桶水潑向地上那兩名馬仔。

“嘩啦”

被澆了個從頭到腳的兩名馬仔瞬間驚醒,又開始死命的掙紮,並放聲大罵。

“艹NM的!人多打人少算什麽本事!有能耐單挑啊!”那一名被大寶等人踩得渾身鼻青臉腫的馬仔,表現的十分不服氣。

坎巴一把揪起了之前被自己打暈的那名馬仔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單挑!”

被坎巴拽住,馬仔就忍不住心裏一涼,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回道:“哥們,我不知道你扛誰的旗,但你真想明白了要在城北和我們過不去嗎?”

坎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快速的揮出一拳將他那不斷叫罵的同伴擊暈。這時才扭過頭看向他說道:“我現在問你點事兒,能說嗎?”

“說不了!”望著自己同伴被幹暈,馬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還是極為硬氣的頂了一句。

627 生活的苦澀

“嘭!”

坎巴擺臂,鐵拳砸向馬仔臉頰,霎時馬仔鼻口竄血。

坎巴歪著腦袋問道:“能說嗎?”

“說不了。”馬仔搖了搖頭,幹脆的回答道。

“嘭!”

又是一拳,爆裂轟在馬仔面門,打的馬仔仰面向後一栽。不過還沒倒下,就被坎巴一把揪住拖回了自己面前。

“現在能說了嗎?”

“我說了,說不了!”馬仔臉上豆大的汗珠和鮮血混在一塊兒,血水滴成一道細線,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騰華的狗腿子,一個個牛逼上天,永遠分不清形勢!”

作為城北老混子的大寶,原來屬於社會底層的時候,明顯也沒少遭受過騰華這些扯虎皮做大旗的小混子們欺負。

眼下見對夥都身為階下囚了,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揍性,自然也沒了好態度,擡腿奮力一腳踢在了馬仔的太陽穴上。

“咣!”

馬仔兩眼一黑,腦袋筆直磕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血跡,老半天也沒能擡起頭來。

“唰!”

“啪!”

大寶又提著馬仔的腦袋,把他拖了起來,甩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耳光響亮,馬仔的嘴角再添一道血印。

“我是真佩服你們這些騰華的人,啥本事沒有,一個個整的跟舍我其誰唯我獨尊似的,咋地你東方不敗啊?就啥也不說唄?”

大寶舉著個巴掌站在馬仔跟前,就等著他再重覆一遍說不了,接著拿大嘴巴子招呼他。

“呸!”

馬仔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嘴裏雖有些含糊,但仍是一字一句瞪著眼回道:“說不了!”

“我踏馬還就不信了!”

大寶掄起了巴掌就對著趴地上的馬仔招呼了過去。

“啪!”

“嘭!”

馬仔被打的再次往地上一倒,大寶似乎還沒解氣,擡起腳就準備接著折騰他。

就在此時,磕磣忽然在坎巴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

聽完磕磣的話後,坎巴伸手一把拉住大寶,說道:“先別打了!”

“……”大寶扭頭看向坎巴,似乎是在疑惑為啥突然要自己收手。

而這時磕磣看向趴地上,已經被收拾的都快沒有人形的馬仔說道:“你咬死了不吭聲,但又表現的十分焦急,眼睛往墻上的掛鐘瞟了三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擔心的人,快回來了吧?”

地上馬仔原本呆滯的眼神不經意地抽動了下,並連忙出聲,矢口否認道:“你再說什麽東西?!我什麽時候看了墻上掛鐘!”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一切就都原形畢露了。

馬仔的慌神,這一下也讓坎巴和大寶齊齊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坎巴也罷還是大寶,你要他們拿家夥和人幹仗,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要論刑訊逼供,撬人說話,確實都不在行。

這也就導致收拾了馬仔一大通,人家楞是死命剛到底。當然,這裏頭跟二桿子禦下有方,兄弟夠義氣也有關系,但更重要還是坎巴大寶技能點,沒點到這方面來。

而始終在一旁悄悄觀察著這一切的磕磣終於開口了,並且一開口就直接把原本已經僵化的局面徹底給整活了。

磕磣再一次的證明了坎巴高價聯系自己是多麽的物有所值,雖然從沒有幹過此類相關的事情,但人家楞生生憑借自己以往的經驗,觸類旁通把對方心理給徹底擊潰了。

“你如果沒有立即狡辯,我還真猜不準你是這個想法。”原本就屬於半猜測半摸索狀態的磕磣,由衷的感嘆道。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無意間做了叛徒,坑了大哥的馬仔,扯著嗓子嘶吼並在地上死命的掙紮。

“坎老板,我覺得這種時候把他整暈過去最合適。”

“嘭!”

坎巴一拳擊在馬仔的後腦上,馬仔倒地昏迷。

坎巴等人將兩名昏迷的馬仔用麻繩又多捆了一圈,並用毛巾把嘴封住後,拖進了裏屋地上扔著。還特意安排了大寶的一名小兄弟守在裏屋內,但凡是賣消息的小夥兒還是兩名馬仔有什麽異動,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為了行動不出現意外,坎巴回到了樓下的GL8車內,防的就是在二桿子回來後企圖逃跑時,能夠前後夾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其他人則是大大方方坐在客廳裏等著二桿子的歸來。

……

要說起來,二桿子的幽會/破鞋之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愉快,雖然確實享受了一把緊張刺激的魚水之歡,但在返程路上出現的一點小誤差,卻影響了他的整體心情。

原來二桿子在從長樂大道騎著電瓶車返回時,正在半路,電瓶車卻沒電了…

五六點鐘,太陽還未落山,原本追風中年二桿子嘴上的華子也不似以往純凈醇香了,吸煙入肺有一股淡淡的苦澀。

也讓這名在江湖混跡了二十餘年的骨灰級底層混子二桿子有了一絲明悟,自己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至少也該整點實在的到兜裏,讓眼前的生活發生些許改變了。

汗流浹背,落日將二桿子的背影拉得老長。蛤蟆鏡圓寸頭,汗衫褲衩以及底都快磨穿了的人字拖,桿哥推著電瓶車跟個老狼狗一般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自然而然吸引著路上行人們的註意,無時無刻不像是一道移動的靚麗風景線…

天色漸暗,二桿子走了起碼得有快兩個小時了,此刻他眼前已經隱隱能瞅見江龍灘的大概輪廓,勝利就在眼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緊張激動興奮的心情了。

“艹你老M的!小烏你在哪呢?”右手扶著電瓶車,左手撥通了小烏的電話,二桿子張口就罵道。

“咋了,大哥?”

已經在麻將館裏輸了個精光的小烏,正打算踏上歸途,就接到了大哥的電話,並挨了這麽一頓莫名其妙的罵,稍稍有些迷惘。

“你踏馬現在別跟我整些沒用的,你就說你在哪吧!”

“我在江龍灘這麻將館裏呢,咋了哥?”

“你就擱那,等著我吧!”

十分鐘後,二桿子小伍兩人於麻將館門口見面。

628 泰山壓頂

“咣咣咣!”

二桿子將路上有人發給他的好幾張宣傳單卷成了一根紙棒,對著小烏身上就是一頓砸。

“艹NM!艹NM!電瓶車沒電了你也不說!老子交歡連帶脫衣服洗澡才花了二十分鐘不到,電瓶車楞是推了兩個多小時。”

邊罵邊打,嗓子冒煙的二桿子叫罵聲都略有些破音,也可以想象這兩個多小時的旅程,對他而言是多大的折磨。

吃痛的小烏擡起手肘護住頭部,狡辯道:“桿…桿哥…你借之前我就想說來著。結果你心一橫眼一瞪,我不是怕你說我小氣嘛!尤其是後來你說要去長樂大道,我第一時間就要制止你,你不是生氣不讓我說嘛…”

小烏要不解釋還好,這一通解釋下來,原本就推了兩小時電瓶車的二桿子是更加火冒三丈。

兩人就這麽邊打邊鬧,走回了租住房屋的單元門樓下。

“艹!”

就在坎巴看著目標嫌疑人出現時,只見二桿子一拍大腿十分懊惱的說道:“光和你逗悶子了,咱倆出去一趟啥東西也沒帶回來,屋裏那倆小子豈不是又得吃泡面了?”

兜裏沒錢本就心虛的小烏,則是回了一句:“哥,咱回都回來了,就別出去嘚瑟了。明兒,他們自個就出去玩了,到時候自己買吧!”

二桿子偏頭瞅了一眼小烏已經停好了電瓶車,琢磨著也是這麽個道理之後,邁步往樓道裏走去。

“嘿!”

二桿子樓梯間裏地面上積累了厚厚一層的蜂窩煤灰,上面帶著一排排整齊的鞋印,當下便眉頭緊皺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二桿子難得的動了回腦子道:“小烏,你給兩崽子打個電話唄,問問他倆要不要吃啥東西。”

“哎呀!我的桿哥,咱都走到這兒了,上樓不到一分鐘還整這虛頭巴腦的幹啥呀?回頭明天讓他兩自己去買唄,再說了這兩小子手機早停機了,要不然能沒事兒幹,閑到拔腿毛玩嗎?”

“……”原本心裏還稍顯不安的二桿子,聽小烏都這麽說了,只好硬著頭皮邁向四樓了。

“咚咚咚!”

二桿子用手背使勁砸了三下門,一下比一下重,這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

屋裏一名大寶的馬仔見著敲門聲,起身就打算去替二桿子開門,但是被磕磣一把拉住,並小聲說道:“門開不開無所謂,坎老板已經在樓下守著了。”

誰先開門,誰勢必將自己的身軀率先暴-露在隊友眼中,那危險性肯定要比之前大多了。

雖說不開門或許會對二桿子等人造成疑慮,但跟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哢嚓!”

不過,大寶等人運氣確實挺好的。因為二桿子小烏和馬仔約定的就是敲門三聲驗明正身,然後自己會用鑰匙打開房門的。

之前被坎巴踹到地上再次裝好的鎖芯,隨著小烏扭動鑰匙發生轉動打開房門時,忽然讓小烏的危機意識提升到了最高。雖防盜門才剛剛打開一線,看不見裏頭的半點光景,但卻讓小烏真切的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冷汗直流的他下意識就想要將防盜門再次合上,可用力一過猛,就發現整個鎖芯和鑰匙都攥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望著手裏頭的鎖芯怔怔出神之間,防盜門回彈發出了巨力。

“咣!”

防盜門砸在小烏的身上,巨大的沖擊力使得他一個屁股墩直接坐地上了…

“桿哥,快跑!裏頭有埋伏!”

一只手撐地,從地上爬起的小烏大聲朝二桿子喊了一句以後,也顧不上啥大哥小弟的,頭也不回的就往樓下逃竄而去了。

不明就裏的二桿子反應自然慢半拍,但常年在社會底層蹦跶的二桿子或許其他經驗會有所欠缺,但跑路,那確實是屬於二桿子的業務水平範疇了。

瞅著小伍離去的背影,二桿子沒有做出任何猶豫,拔腿就往後跑。

“你跑NMB呢!”

早就等著動手的大寶等人,那會這麽簡單的放二桿子離開。

一馬當先的大寶一聲大喝,那肥碩健壯的身材猶如一座小山般重重地撞向了二桿子。

“嘭咚!”

原本就弱不禁風的二桿子被大寶這一套泰山壓頂整下來,腳下趔趄,再次趴倒在地,那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較以往傲視群雄的架勢差的那根本不是一星半點。

二桿子甩了甩腦袋,雙腿微微顫抖,人剛剛才站起身子,還沒來得及挺起背時,大寶碩大的拳頭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嘭!”

“咣當!”

二桿子被大寶鉚足了勁的一拳頭,直接打進了鄰居家住戶堆在走廊裏的蜂窩煤上,整個人灰頭土臉。

“你不是挺能藏嗎?接著躲啊!”

這兩天為了找二桿子,大寶可沒少出力,起碼都得瘦了兩三斤。這下終於把二桿子抓在手上,發洩起來自然不會手軟。

“嘭嘭嘭!”

大寶又是幾拳下去,二桿子被打的陷進了煤堆裏,眼眶子敖青。

本就不是實戰派出身的二桿子,完全被大寶玩弄於股掌之中。更別說大寶身後還站在四五名彪形大漢,二桿子插翅難逃。

而二桿子被大寶痛扁之時,他的小老弟小烏正順著樓道瘋狂往下逃竄。此刻的小烏步履生風,其運動節奏的頻率,絲毫不亞於一般的體育運動員。

就在小烏一連跑下四樓,終於看到一樓的單元入戶門,決定希望就在眼前,慶幸自己逃出生天時,變故出現了。

一個砂鍋大的拳頭,陡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嘭!”

劇烈的碰撞聲傳出,小烏就如同被一輛高速運行的廂型貨車撞上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單元入戶門上,隨後掉落在地,生死不知。

“底下的,解決了。”

“樓上的,也解決了。”

確定任務完成,坎巴撥通了大哥的電話。

“哥,二桿子到手了,地址x信上我發給你了。”

“好,我馬上到。”

簡短交流後,不到半個小時,以曾銳打頭,兩臺小轎車一臺MPV停在了坎巴駕駛的GL8旁邊。

一行人將二桿子四人押上車後,揚長而去。

629 鄭開的夢魘

……

“嘀嗒!嘀嗒!”

熟悉的地下室內,發生改變的只有老虎凳上坐著的人。

二桿子雙手雙腳被綁住,整個人低著腦袋面無表情,完全沒有了在天凈沙場門口,領著一幹小弟的那股子意氣風發了,就連脖子上那根金光閃閃的狗鏈子,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都稍顯黯淡無光。

“吧嗒!”

曾銳站在二桿子身旁,用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了根煙,吮吸一口後,將煙氣噴在了二桿子臉上。

“怎麽說你也在城北混了這麽多年,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桿哥?”曾銳戲謔的說道。

“……”二桿子望著面前的煙氣,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刷!”

破風聲響起,曾銳小臂青筋暴起,右拳擊打在二桿子的左臉上。

“嘭!”

二桿子一顆帶血的槽牙,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地上。

曾銳看向二桿子語氣森然的說道:“你要真覺得自己有能耐,可以試試能不能挺過今晚。”

“行啊!你有什麽法子盡管往我身上時,你要能把我給整服了,啥話我都跟你說!”挨了一拳的二桿子,卻昂著個腦袋像個不願服輸的鬥士,語氣生硬的把話頂了回去。

……

三個小時後,此刻已經接近淩晨兩點。

地下室內刺鼻的血腥味與汗臭味結合在一塊兒,難聞至極。

曾銳躺在半張廢棄的皮沙發上喘著粗氣,高強度高密度的體力勞作,讓他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被他勞作的對象——地上癱著的二桿子,此刻就算是要隔間裏的小烏來辨認,恐怕都認不出此人是他自家大哥了。

雙臂上滿是細小的針孔,密密麻麻。臉頰上多處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還有招嗎?盡管使!”二桿子有氣無力的說道,雖然他說這句話時就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咽氣了似的,但說出的話語卻是異常堅毅,沒有絲毫動搖的可能。

曾銳搖了搖頭道:“不整了,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

自無人管轄區討生活以來,曾銳遇到過無數看上去色厲內茬,可真淪為階下囚,被一通收拾後抱頭痛哭跪地求饒的“偽大哥”。

在他看來,只有不會使得法子,沒有撬不開的嘴兒。

但今天,這個原本在曾銳看來吊兒郎當完全不存在任何挑戰的鄭眉狗腿,卻刷新了他的認知。人家看似一無是處,實際上心如磐石,楞是一個字也沒往外吐。

曾銳已經放棄了要整二桿子的想法,並往他桌上扔了半包煙,轉身朝小烏的隔間走去。

二桿子的牙關緊咬,已經讓今晚的曾銳產生了一絲挫敗感,以至於他走向小烏,其實並沒有想過能打聽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動作罷了。

“咯吱!”

當曾銳出現在小烏面前的那一刻,原本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烏瞬間彈了起來,張口求饒道:“葉哥!葉哥!你想知道的我全可以告訴你……”

小烏的隔間與二桿子相隔不到兩米,二桿子今晚遭受了哪些非人的待遇,小烏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雖然始終沒有輪到他,但他早都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安了。

眼下曾銳一露面,他沒有任何懸念的瞬間崩潰了…

小烏的招供來的讓曾銳也十分懵逼,他也沒想清楚為啥折騰了二桿子半晚上都沒能得到的消息,最後不費吹灰之力的從小烏口中了解了個明明白白…

這世上還真是存在了太多的偶然因素,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二桿子抓住了,他手下把一切都招了。”

將短信編輯好後,曾銳按下了發送鍵。

第二天一早,當羅摯旗睜開眼拿起手機,查看到這條信息時,精神大振。

羅摯旗當機立斷道:“小曹,備車,去城北郊工地。”

“是!”

小曹快步往外走,作為一名稱職的司機,熱好車將空調設置成適宜溫度,是最基本的素質。

慢條斯理的吃過早餐後,心情大好的羅摯旗與小曹一同前往城北郊葉記所在的工地。

……

在長樂大道後巷的一間出租屋內,鄭開正和一名一米六不到身材在一百三十斤左右的小姑娘糾纏在一塊兒。

“阿開,咱倆真的不合適!你畢竟家大業大,我是個啥啊?咱倆分手你絕對能找到更好的!”

小姑娘臉上畫著厚厚的妝容,整的跟要參加萬聖節游園會似的,這要是用小虎的話來形容,那就是甩上去一嘴巴起碼得掉兩斤粉下來。

鄭開死死的揪著小姑娘健壯的大腿,小姑娘腿上的絲襪都讓他指甲摳出了兩個小洞,嘴上仍不依不饒的固執回道:“什麽更好的?我連你這種貨色都立不住,我還找什麽更好的好?”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鄭開的話一出口,那一百三十斤的小胖妞兩眼珠子變得血紅,一把甩開了鄭開的手,氣沖沖的就要往外走。

手疾眼快的鄭開伸手拉住了小胖妞的胳膊,試圖做著最後的挽回。

“潔潔,你可是說過要和我從無到有一起走向幸福生活的,你這可不能說過話的不算數啊!”

“吧嗒!”

被稱作潔潔的小胖妞雙臂發力,奮力一推將鄭開直接甩在了墻上,扯著嗓子毫不示弱的回道:“你還說要給我香車別墅呢!就現在一天天的在家裏啥事不幹,絲襪都給我摸起球破洞了也不見換,我能指望的上你嗎!”

說完,小胖妞頭也不會的走出了房間。

滿腔熱血,誓要在城北掌握自己一片天的鄭開癱坐在地,略顯迷惘。他有個好哥哥鄭眉,可以保證他衣食無憂,生活條件優越,相對富足。可也僅僅只是這樣,這與他想要在城北掌握一席之地,成為某個分區乃至整個城北的話事人,相差甚遠。

他迫切的想要改變,想要把之前的買賣支起來。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那個叫“小曹”的一頓收拾,自己心中那熊熊燃燒的夢想之火,就好像被人家一泡尿給澆的熄滅了。

“小曹”這個名字仿佛已經成為了鄭開的夢魘,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連做夢都能汗濕枕頭。

心一橫,鄭開的眼神逐漸變冷,他撥通了自己那個小兄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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