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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城北大坪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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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北大坪哥 (2)

得被送進第二看守所了,那羅摯旗肯定得打我們電話了。”

把煙叼在嘴上的易達再問道:“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他羅摯旗在二看的關系不得比咱硬啊?就上次我進去,認識最大的官還是個監區管教,那都是人白奇托的關系呢!羅摯旗要真想折騰折騰大坪子,隨便使點手段不比找我們好使?”

“那可不一定,現在的二看找誰都不一定有找我們好使!”曾銳往沙發座上一躺,老神在在的回道。

“嗡嗡!嗡嗡!”

兩人聊著聊著,曾銳擺在桌上的手機就發出了震動。

曾銳將手機拿在手裏,沖易達揚了揚得意的說道:“瞅見沒?我說了羅摯旗想在二看裏辦事,還就得求我們!”

“艹!你咋知道羅摯旗是找你辦二看的事兒,不是讓咱沖鋒陷陣跟郭華拼刺刀呢?”

易達白了曾銳一眼,顯然對他這個神機妙算搶了自己位置的行為,表示質疑與不滿。

等電話接通,曾銳與羅摯旗交談了三兩分鐘掛斷後,曾銳朝易達飛了個眼道:“行了,把你認識的管教約出來吧,咱見一面給他上點禮。”

“我艹,他羅摯旗還真能為二看的事找咱?就他騰泰的關系要,辦這點事不是手到擒來嗎?”易達瞪大了眼睛,表示難以置信。

曾銳一站起身,撇了易達一眼說道:“我說了論二看的關系,想收拾大坪子誰都得找我們!”

586 大部分都在坐牢

……

即便鄭眉已經知道愛惹事的大坪子,這次一不小心踢到了鐵板上難以收場,但出於這麽多年的交情,他還是希望能幫大坪子度過這一劫。

大坪子看似不著調,但就是靠著那股子楞勁確實幫鄭眉處理了很多棘手的問題。

兩人共事多年,已經超出了上下級的關系,更像是交流不多但交情深厚的好兄弟。

以鄭眉對官場上這些條條道道的理解,哪怕那宣傳處處長啥小鞋也不給大坪子穿,那底下的人自然都會給他們的上級,劉處長狠狠地出這口氣。

就大坪子那死不服輸的性格,鬼知道在裏頭會被折磨成啥樣,所以鄭眉一直在努力的尋找一切可能運作這件事。

即便從昨晚到現在,鄭眉多方打聽關系找盡,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結果連大坪子關在哪沒打聽出來。

但就鄭眉這個為救兄弟不惜想盡辦法的行為,你不得不承認別看他好像娘們唧唧整的跟個老玻璃似的,可做的這事兒要比很多路上跑的老爺們還爺們!

……

話說回昨晚上被押到治保分局的大坪子身上。

“肖大坪,七城城北金沙區人,任騰眉貿易公司董事長鄭眉私人保鏢。”

常青沒有親自審訊,坐在大坪子對面的是一名新加入大案隊的年輕幹事。

“我不是鄭眉的私人保鏢,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大坪子張口就想要撇清和鄭眉的任何關系。他大坪子或者不算個好漢,但也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

他被常青拿話點了兩句之後,其實就已經明白自己此行危矣了。可同時他也打定了主意,既然事從自己身上起,那就讓事在自己身上結束。

大坪子和鄭眉有太多的事情牽扯在一塊兒了,可好就好在兩人並沒有簽訂過任何勞動合同一類,具有法律效益的東西。只要他大坪子非得撇清關系,治保局的人也很難有法子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更何況真要是把他跟鄭眉做過的那些事兒,全給擺到桌面上來,鄭眉可能確實會受到一點的牽連,但他大坪子最少得死十次!所以說無論治保幹事怎麽審,哪怕就是把大坪子活活打死在治保分局,他保證也不會咬鄭眉出來一個字!

“嘭!”

年輕的治保幹事拍著桌子喝問道:“我勸你最好端正自己的態度,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這次犯的是有多嚴重多惡劣!”

大坪子滿不在乎的梗著脖子回道:“我勸你最好端正你的態度,你牛逼就把錄像都關了,錄著像你還能殺了我啊?老子頭回上山的時候,你這小比崽子小學都還沒畢業呢,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嚇唬我?”

大坪子將身體微微靠後,以一個盡量舒適的姿勢坐在審訊椅上,試圖從心理上給審訊他的治保幹部施加壓力。

“你……”怒不可遏的年輕治保幹事,望了一眼一旁打開的攝影機,最後也只能逼著自己把這口怒氣吞下。

“哢!”

這時大案隊的一名副隊長走進審訊室,順手就把原本開起的攝影機的關閉,走到審訊椅旁邊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抽在了大坪子的臉上,並喝問道:“老子能不能殺你不一定,但是把你這張破嘴撕了一點都不費勁,你信嗎!”

挨了一個嘴巴的大坪子毫不示弱,紅著眼擡頭頂道:“行啊,你來撕啊!”

“啪!”

副隊長又是一個嘴巴子抽了過去,這時很快被負責審訊的兩名治保幹事給拉住,兩人邊拉還邊勸道:“韓隊!韓隊!冷靜啊!”

“韓隊!我們能理解你,但這案子上頭盯著呢!”

“就是你這種地賴子才會讓城北的老百姓們,做不到安居樂業。就是有你們這種地賴子才會讓有錢的老板,都不願意來我們城北投資。你打了我侄子,我就一定扒你的皮!”

整了半天韓隊是眼鏡小青年的舅舅,侄子被打做舅舅的自然也受不了。

“咣當!”

就在這時宣傳處的劉處長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親自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大案隊隊長常青。

劉處長當著眾人的面,對著自己小舅子韓副隊長打著官腔道:“小韓啊!我們審訊有審訊的規矩,無論對方犯下過什麽罪大惡極的錯誤,都不能憑借自己的喜惡去對待犯人,我這麽說你能夠理解嗎?”

“行。”韓隊點了點頭,狠狠地剜了大坪子一眼,走出了審訊室。

就在劉處長把話放出來之後,審訊室就陷入了一種較為微妙的狀態。

整到最後,這一晚上不只是沒有刑訊逼供,壓根都沒有審訊,就讓大坪子在審訊椅上坐了一整宿,連水都沒喝的上一口。

嘴上說著一切按正常程序走,實際上第二天一早城北治保分局就已經給大坪子辦好了手續,押上依維柯送往城北第二看守所了……

“咣當!”

隨著二看閘門拉開,也算是正式宣布大坪子這麽一位老子天下第一的鄭眉手下戰士,開始了新的生活。

先對隨身物品檢查,並按規定上交,登記完後拍照入檔。在鄭眉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大坪子已經在管教的帶領下,走進了自己所在的監室。

“咣咣!”

管教用手裏的橡膠棒敲了敲鐵柵欄門,沖著躺在風扇底下的號長喊道:“誒!這給你們監添個人!”

“好的,管教!”

號長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他中氣十足地回答了管教的話。像二十來歲小夥當號長的情況其實十分罕見。

畢竟看守所不比拘留所,看守所光一個監就得關二十五到三十個人,真碰上掃黑除惡的“旺季”就是關上四五十號的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

拘留所裏關押的時間都不長,所以是非少。可看守所裏不一樣,除了刑期較短就在看守所執行的以外,大多最終是要送往監獄服刑的。

引用網絡上一句挺流行的采訪對話,采訪人問了一名路上跑的:“像你們這樣刀尖上討生活的,平常閑下來有時間都在幹啥啊?”

路上跑的則是回答:“我有時間的時候,大部分都在坐牢。”

587 年輕的號長

別看這段采訪是個段子,其實也可以從側面反應了一個現狀,就是混子蹲監的格外要多。尤其是最底層的小混子,那有事沒事兒幹個故意傷害進來蹲幾年的,屬於家常便飯。

按路上跑的說法,沒進來蹲過壓根就不算混過社會,進了獄裏那就相當於深造了!

我們這裏不討論這個說法對不對,單純從看守所監獄裏的人員組成部分來說,路上跑的確實占很大一部分。

所以看守所監獄內的戾氣之重可以想象,而面對這麽一幫因為種種原因進來的老混子,二十來歲的小夥兒他能夠獨占鰲頭技壓群雄,這本來就是一種本事!

更有意思的是,他好像還是前兩天剛來,來了他就是號長!

“耷拉…耷拉…!”

大坪子端著臉盆拿著自己的生活用品,拖著塑料拖鞋緩慢的走進監室,前進的同時他也用輕蔑地眼神在牢房裏所有人身上掃視了一遍。

牢房裏很少有樂子找,所以每一個新進來的那或多或少會被找找樂子“上上課”。

當然,像大坪子這種具有一定社會背景的是不存在的。畢竟無論在哪兒都得講關系,誰也不是蹲完今天就不蹲了,活完今天就不活了,你在裏頭沒事兒不代表你出去了,人家不收拾你。

這也是大坪子敢於一進號房,就昂著個腦袋打量著其他犯人的原因。要他沒背景沒關系沒那體格子,光這小眼神最少一天都能挨兩頓打……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以往他可以當做護身符有恃無恐的騰泰招牌,在今天其實在他關進這間牢房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失靈了,甚至是說可能會讓他遭受到的打擊變本加厲……

犯人們望向他的有戲謔,有仇視,有充滿敵意,還有畏懼,但大坪子最後將自己的眼神,停留在了之前被管教稱作號長的年輕小夥身上,因為他一直盯著大坪子在笑,笑容的背後隱藏著什麽,讓大坪子有點兒摸不透風。

大坪子不是頭一次見看守所,監獄他也不是沒來過,正如他對年輕幹事說的一樣,他大坪子頭回“上山”的時候,你這小崽子還沒小學畢業呢……

在大坪子人生前半程,就如同其他底層小混子一樣,打架鬥毆無惡不作,錢沒撈著牢沒少坐,後來還是被納入鄭眉麾下,才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對於看守所而言,他並不如何反感甚至還有一種奇妙的親切感…

看著大坪子大大方方的舉目四望,在配上他那高大強壯身材賦予他的賣相,光從氣勢上分析,他確實比半躺在鋪上的號長看上去要威風不少。

尤其是大坪子這股鎮定自若的勁,就讓大部分的犯人們打心底裏覺得這人不好招惹,也不會因為他是新人就刻意的給自己去找麻煩了。

“誒!”就在大坪子整的跟獅子王巡視自己的領地時,感受到自己號長地位即將被動搖的年輕號長,一邊用手極為埋汰的摳著腳丫子,一邊微微擡頭沖大坪子喊道:“傻大個,你犯啥事進來的啊?”

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大坪子,將臉盆往地上一放,把眼睛瞪得老大沖著年輕號長就罵道:“因為老子幹了你M!她覺得挺爽,但是幹一半嗝屁了,我解釋不清了就進來了,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號長,一方面是通過管教選,但另一方面你還得讓大家服,畢竟一監室裏就二三十號人,你想要做到所有人都服氣,那要麽是確實有硬到其他人難以抵抗的關系,要麽是具備有他人不具備的能力。

同時號長可不只是個名頭,象征,它同樣確實可以給你在牢房裏帶來一定的便利。像大坪子這樣的背景,要是換個時候進來,壓根啥都不用說,啥也不用幹就能當號長。

可從昨天一直到現在,半天時間過去了大坪子卻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接見。那他就清楚自己在外邊的關系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全被遮了。所以大坪子決定靠自己的能力當號長,只有當了號長,他才可能有機會往外面遞消息。

於是就有了他面對年輕號長的問話,火-藥味十足開口就是挑釁的舉動出現。

“艹!我們監這是來了個爺爺啊!”

年輕號長腳也不摳了,左右拍打了一下手掌,撐著從床上跳了下來,看向大坪子問道:“你叫啥名啊,這麽橫?”

大坪子扯著嗓子朝年輕號長喝罵道:“老子叫什麽是你這麽個小籃子能問的嗎?給老子滾便池邊上撅著去,要不然老子現在就幹死你!”

因為大坪子高聲大叫,嗓音洪亮也吸引了這間監室裏所有人的註意力。同時這也是大坪子想要的效果,只有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把面前這名面黃肌瘦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號長幹倒,自己才有可能用最快的時間順利接手他的位置。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江湖好像並不像他曾經想象的一樣……

年輕號長沖註視著這邊的犯人們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幹死他。”

“嘩啦嘩啦!”

這間監室裏加上年輕號長和大坪子在內,總共住了有通過“精挑細選”出來的二十七名犯人。

可以想象,在這麽一個大小不過三十平方米的監室內,二十五人同時起立,朝著大坪子沖過去的那種震撼。

“艹NM!你們跟老子玩路子,一起上?”大坪子握緊了拳頭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咣當!”

沖在最前方的一壯漢,拳頭鉚足了勁就撲向了大坪子。大坪子左手曲肘硬擋下這拳,同時反應很快右手握拳打向壯漢的胸膛,壯漢被瞬間打飛。

這時右邊又是一名身形偏瘦犯人擡腿踹在大坪子的大腿上,大坪子下盤很穩,連輕微的搖晃都沒有發出,整個人向右側一偏,將犯人撞倒在地。

人大坪子能當上鄭眉的私人保鏢兼“臟手套”,肯定不單單是靠著他唬人的身形,手底下活兒還是有點的。

不說開口就要一打十,有過一定武術功底的他,要換成平時三五人赤手空拳確實挺難近他的身。

588 監室內的對決

“嘭咚!”

又是一拳悶倒了一位朝自己沖撞而來的犯人,接連出拳已經人年近四旬,身體狀態早已不在巔峰的大坪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嚓啦!”

多人圍攻壓根就沒給大坪子喘息之機,當大坪子試圖換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時,身後的犯人握緊的鐵拳已經掄了過來。

若不是在危險來臨之際,大坪子下意識的稍稍下蹲,那這一拳就足以將他掄的重心前傾,栽倒在地。

當犯人的鐵拳擦著他的肩膀劃過時,大坪子向上一頂,右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往前一拽,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狠狠地砸向了他的正前方。

幹倒偷襲的犯人同時,還將自己前方一名躍躍欲試正等著伺機而動的犯人一同砸倒在地。

接連幹倒數人的大坪子,雖然身體已經有些跟不上大腦行動,但胸腔內的那股戰意倒是在不斷升騰。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在屢次得手的情況下讓大坪子回憶起了曾屬於自己的那段崢嶸歲月,歲月不饒人?不饒的是懶人,不該是狠人!

大禿瓢在這間狹小的監室內異常耀眼,他低著頭向前拱,好似蠻牛沖撞一般,用最快的速度頂翻了一名即將朝自己揮起拳頭的犯人,在同時身側左膝前頂,擊中一人腹部,那人捂著肚子栽倒在地。

大坪子在這一剎那,好似如入無人之境。

“艹踏馬!一群廢物,老子要年輕二十歲,一個個把你們頭全擰碎!來啊!上啊!”屢次取得成功的大坪子在得意的叫囂著,肆意的發洩出自己的濃厚戰意。

他正前方的三名犯人見雙眼逐漸變得血紅的大坪子,也下意識的腳步微移向後退上了兩步,看著大坪子的眼神也稍稍有些畏懼。

大家都是拿了好處往上幹的,誰也沒想著要把自己的命交待在這兒…

“噗!”

臉頰上挨了兩拳的大坪子,感覺自己下顎牙齒略微有些松動,嘴裏略帶著一股甜意,吐出了一口血痰後,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鬥志高昂。

於是又張口罵道:“一群小籃子,坪爺爺這才剛動手,你們就往後縮縮了?就你們這種水平,放在你坪爺爺那個年代,連踏馬做尿架都不夠資格!”

站在最前方的犯人,喉結嚅動還想往後退,卻發現身後的人頂住自己不得移動,額頭冒起了些許汗珠。

“來啊!都踏馬上啊!”

大坪子不斷的叫囂道。

“我發現你們是真沒用…就你們這個戰鬥力也算是二看裏的大手子嗎?”

原本將自己定位成看客的年輕號長,緩緩從鋪上坐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大坪子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罵道:“嗯,你有本事,你過來看老子捏不捏碎你的腦袋!”

從大坪子出手幹倒第一個人起,到現在已經過去足有兩三分鐘了。雖然說二看在這方面的管控肯定不如拘留所嚴格,但目前都是第一章:第一章:8第一章:P高清攝像全覆蓋,哪裏有個風吹草動,上瞪眼班的值班幹事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他已經打了好幾個回合了,警笛聲沒聽著,管教也沒看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上面已經默許了這一切。

那作為孤立無援的大坪子而言,他要麽挺到最後把所有人都幹倒,要麽被所有人幹倒……

“行啊,來,你捏碎我的腦袋。”

年輕號長用手撥開了人群,走到了大坪子的正前方,兩人相對而立。

大坪子咬著牙喝道:“你真是找死!”

說完奔著年輕號長沖了過去。

相比於身材高大威猛的大坪子,偏瘦弱除了眼神中帶著一絲堅毅外的年輕號長光看這體格,絲毫沒有贏面。

大坪子猛地一通炮拳,直轟年輕號長的面門。這時候要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躲過這勢大力沈但行動稍顯遲緩的鐵拳,可年輕號長並沒有。

年輕號長非但沒有選擇避開,相反是主動迎著大坪子的炮拳撞了上去,這一行為在一旁的犯人看來無異於自殺……

“嘭!”

若是兩拳對轟,在場所有人包括年輕號長自己在內,都有理由相信就他那小身板,估摸著能被大坪子打散…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明顯不可取。就在大坪子的鐵拳距離年輕號長不到二十厘米時,年輕號長動了!他右腳上提,一腳飛踹而出,重重地踩在了大坪子的腹部。

雙方的沖擊力匯聚在大坪子肚臍下部那一點之上,縱然說在街頭鬥毆中大坪子稱得上是皮糙肉厚極其抗揍,但他畢竟也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

被這一腳踩中,大坪子腦袋稍微向前躬,整個人彎曲成了一個半弧狀。而年輕號長右臂青筋暴起,擺臂發力,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太陽穴。

“咚!”

有過一定武術根底的大坪子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連忙擡臂上護,但即便如此,年輕號長這一拳下來還是打的大坪子齜牙咧嘴額頭冒汗。

其實在剛剛年輕號長出拳時,大坪子哪怕是年輕十歲,在擡左臂抵擋時,右拳都會順勢揮出造成殺傷。但現在真到動起手來時,他的身體卻完全跟不上動作了。

在本次交鋒略處下風的大坪子,悄然後退了兩步,試圖與面前這名宛若瘋狼的小夥拉開些許差距,保持一定緩沖。

大坪子弓著身子喘著粗氣道:“我要是年輕十歲,你剛剛就已經死了!”

年輕號長滿臉不屑地搖了搖頭:“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當年就是再有本事,現在在我面前也是個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氣急敗壞的大坪子一聲怒吼道:“老子撕爛你這張破嘴!”

話音落,人影動。大坪子右腳後跟發力,身子往左側前傾,改拳為抓,試圖一把掐住年輕號長的脖頸。

年輕號長還是沒躲!

他任憑大坪子那只強有力的大手抓向自己,上身不偏不倚,左腳後來好似淩空抽身一般,撞向了前進路上的大坪子。

“嘭!”

人還在半空無處借力的大坪子,被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甚至是身材瘦弱的年輕號長,一腳踹飛了兩米遠,低空滑行後重重地落在了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

589 以點破面就地幹倒

年輕號長用右手手背擦了擦自己脖頸處上的鮮血,身旁的犯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因為在年輕號長那淡薄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態,就好像脖子上那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不是在他身上一樣……

“嘶!”

大坪子單手撐著地板,奮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用左手輕輕擦拭了嘴角溢出的鮮血,看年輕號長的眼神不再是原本的輕視,而是帶著深深的忌憚。

“踏踏…!”

就在大坪子剛站直還沒多久,年輕號長又宛若颶風般刮過一般,朝著大坪子直撲而去。

相較於大坪子好似小山一般的身材,年輕號長那瘦弱的身軀就整的跟以卵擊石似的。

可偏偏之前還一臉傲慢的大坪子,這次卻鄭重其事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在年輕號長沖到自己跟前時,一手握拳擊出,另一手拼命護住自己的頭部。

“嘭!”

大坪子胡亂揮拳打在了年輕號長的左側肩部,打的年輕號長腳下趔趄,向右側退了半步。但同時年輕號長握緊的右拳,卻如同閃電般快速揮出。

“嘭嘭嘭!”

接連三拳全部轟在了大坪子的胸前。

“呃…”

大坪子臉色漲紅,悶哼了一聲,表情難受至極。

年輕號長沒有絲毫停息腳下邁步再次撲了上來,跨步出拳爆發出巨大的沖擊力打在大坪子匆忙之下用於抵擋的肩部。

表面上看大坪子不動如山,可那難以察覺細微處的嘴角略微抽搐,卻是這一家夥挨得不輕的最好證明。

沒有絲毫猶豫,一次進攻出手後,便緊接著再一次的貼身而上,年輕號長的出手沒有絲毫空隙可言。

“嘭嘭!”

“咣!”

身體透支極為嚴重的大坪子,在面對牛皮糖一樣死死黏住自己的年輕號長沒有任何喘息之機,他的肺部就和老舊的風箱一般喘著粗氣。

年輕號長在將大坪子逼的無路可退,主要就是靠著他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一步不退的狠勁。

在他幹的大坪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同時,他其實自己也不好受,肩頭三處淤青,右邊臉頰也有明顯的淤血痕跡,脖頸上更是留下了三道血紅的傷口。

“呼呼!”

被逼在墻角上的大坪子一手扶著胸口,一手時而握拳時而松弛,他的鬥志早都已經被眼前這樣一名不惜命的瘋子給全打沒了。

早前大坪子還說,自己要是年輕十歲必定能夠捏碎年輕號長的腦袋,到現在他已經不這麽認為了。

像年輕號長這樣整的跟電影裏沒有生命血肉傀儡似的狠人,換在他任何一個時候也不是對手。

包括監室裏其他的犯人對於這名之前被管教帶進來,就直接當號長的年輕小夥,還以為是對方家裏有著通天的關系,雖然一個個表面上尊敬但實際上並不服氣,最多算是敬而遠之。

可年輕小夥兒這一套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出手,卻讓他們大為驚嘆。即便是不靠關系,小夥兒這號長的身份同樣也是實至名歸啊!

“嘭咚!”

年輕號長在大坪子的眼中就好像幽靈一般,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永遠不會停歇,剛從大坪子眼前一閃而過,就已經站在了大坪子的跟前。

屈膝上提前頂,一套動作幹凈利落,直挺挺的砸在了大坪子的胸口處。

這種攻於一點的方法,是年輕號長老兄教他的,在身體條件強於自己的對手面前,要選其一點不斷發力,而不是盲目出手試圖造成殺傷。

傷害有一個積累的過程,或許一兩下完全看出有戰勝對手的起色,但只要不斷的去發力,以點破面終會有取得勝利的機會。

年輕號長賭對了,除了精力外,身體條件各方面都要強於自己的大坪子,就因為胸口多次重擊終於繃不住了……

“咣當!”

在年輕號長又一次機械化的揮拳後,就好似壓垮大坪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大坪子腳步踉蹌,向後一仰,側身重心不穩轟然倒地。

“嘩啦!”

監室內的犯人們引發了一陣騷動,在任何時候以弱勝強以小擊大並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一件很難得一見的事兒,而眼下他們親眼目睹了這麽一次一名無名小卒把騰眉公司成名多年的老混子幹倒,不由得讓人驚嘆不已。

事到這兒,並沒有完全結束。將大坪子幹倒,似乎也並不是年輕號長追求的終點,他身子下傾,又是一拳砸向了大坪子左側臉頰。

大坪子試圖擡臂抵擋,只聽到“哢嚓”一聲,傳出了骨裂的聲音。

大坪子也發出了殺豬般的咆哮聲:“啊啊啊!”

年輕號長不為所動,鐵拳帶著重重地打擊力度再次轟向了大坪子的臉頰,這一次的大坪子已經再無躲避的機會了。

“咚!”

一聲悶響,大坪子的後腦勺砸在了骯臟的水泥地上,整個人昏了過去。

“艹!就這點水平,你跟我裝啥打不死的東方不敗啊?”

在大夏天尤其是在這麽一個悶熱狹小的房間裏,你就是什麽事不幹也容易出汗,更何況是經過了一番劇烈運動的年輕號長。他一邊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目光鄙夷的罵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大坪子。

仔細觀察會發現大坪子後腦勺剛剛一記重擊之下,磕在地板上已經磕出了一道小口子,殷紅的鮮血正一點點的往外滲出……

不過,這並不是年輕號長放過他的理由。

“誒!你拿杯子給我打杯水來!”

本來準備把褲襠往下拉的年輕號長仔細琢磨一下後,還是沖身後的一名犯人指使道。

那犯人一溜小跑,立馬就把年輕號長需要的水杯雙手呈上。

“嘩!”

水流從大坪子的腦袋上方傾倒而下,潑在了他的臉上。

感覺到水流的大坪子瞬間睜開雙眼。

“啪!”

年輕號長將水杯隨手一手,甩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

今天一天把之前十年沒挨的毒打都挨了的大坪子,表情已經麻木,甚至連基本的躲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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