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走的騰華郭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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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走的騰華郭總 (1)
當日，張鵬便住進了全新的環境。除了每月巡檢的兩日和還有出獄前的一個禮拜外他需要住回二十四號監，另外的時間他都將在訓練室度過。
訓練室就在城北監獄內部，準確的說是由監獄內幹部幹事活動室改造，單獨劃出來的一大一小大約六十平的小房子。
大房間裏頭有沙袋，木人樁，杠鈴啞鈴等一些基本的器械，小房子裏則是一個小的床頭櫃一張行軍床。
雖然環境有些簡陋，但相對於昨晚上還睡在小號裏的張鵬而言，這簡直就是天堂。
多壘名義上是監獄內的倉管，實際上這名酒鬼是監獄內拳手的訓練師。
多壘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說是訓練師倒不如是來照顧拳手日常期間的。
不過即便他什麽都不會，至少還可以給張鵬夾帶些物品，偶爾借他電話聯系聯系外界什麽。
從那天起，張鵬就再一次開啟了他職業生涯中長達三月的集訓，這次的勝利果實，還是他的命。
...
相較於張鵬在監獄內部緊張的訓練，在監獄外葉記其他的小夥子們過得明顯也不太如意。
早先約定的各家齊聚共同商議城郊工業區的問題，徹底談崩了。
天倫大馬，老趙老金，還有那名建材老板張連生，生哥，和“月明星稀”在城北的試點李權。
都是大老板親至，可謂是給足了牽頭的騰泰面子。
結果誰知道，騰泰派出的並不是負責這個項目，能說會道的二黑，而是總負責人郭華！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一場原本定性為協商討論為目的的聚會，從郭華開口說的一句話起，就變了味。
“你們這群廢物，連這種問題都解決不了，還坐下來談個JB？”
原本就不大的茶室內，坐在位置上的五人臉色都很難看。無論他們是作為傀儡被擺在眼前，還是憑借自己走到今天，那都有著自己的一分傲氣。
哪能由著你郭華，打罵自家兒子一般隨意辱罵？
第一個炸毛的是原本見誰都樂呵呵的生哥，面對他第一個跳出來，郭華表現的也有幾分詫異。
但很快兩人吵做了一團，最終這場還沒開始的協商會徹底不歡而散...
曾銳聽老趙說起這事兒時，有些納悶的問了一句：“我說趙哥，這生哥不就是一整建材的嗎？他憑啥第一個拍桌子跟郭華對著整啊？他當他是你啊？”
老趙則是呵呵一笑，回了一句讓曾銳有些琢磨不透的話出來：“四家裏頭，上頭關系網最為薄弱的就是我們。這種時候，都是默認最強的出來對話，你說他張連生憑什麽？”
不過外界，就張連生會上寸步不讓事跡討論的並不多。
因為說到底，這事兒有錯有責任，也應該是在他郭華身上。
討論的多的，都是說郭華究竟是喝大了，還是磕多了，連話都不會說就先掀桌了。
對於郭華的現狀，用千禧年那會流行起來的一句故作**非主流說說形容特別的恰當：一件事兒只有你自己知道，別人都不知道，作為知道的人何其痛苦！
但真正讓郭華苦惱的其實是這條傷感非主流的後半句：沒有人能夠分擔你的痛苦，你的苦只有你知道，只有靠你自己才能夠走出痛苦...
可是郭總走不出，並且越陷越深。
問題還是曾經的老問題，痛苦卻是不斷疊加的新痛苦。
神秘的電子合成音，已經將郭總原本春風得意的生活攪和的焦頭爛額了。
從城外買兇，到公司賬本，每當郭總決定魚死網破之際，對面總能夠給他丟出一些新的幹貨。
涉及的行業領域之廣，讓他郭華不得不再次妥協。
從孤兒院到養老院，再到康覆中心戒.毒所，以及處於郊區深處的希望小學等等。在短短幾個月之內，郭總化身為“郭大善人”四處奔走，不求回報留下自己的善舉。
捐款的金額也從五萬到五十萬不等，也許單獨的每一筆對於郭華來說都無傷大雅，但蟻多咬死象，數量的堆積讓家底殷實的郭華也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當然最讓他煩惱的還是那如鯁在喉的緊迫感，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已經被他人看透。
開會的十分鐘前，那個熟悉的電話再次打來了。
這一次要求郭華在半個小時內趕到城北中心醫院兒童病房看望一位年幼的患者。並向他捐獻十萬塊錢的先天性心臟發育不良的手術治療費用。
這完全打亂了郭華的會議計劃，異常惱怒的他就如同瘋狗一般在會議上大發雷霆。
再加上他憤然離席，事情由桌上被他辱罵的五名大哥一渲染加工那自然是越傳越玄乎。
缺了騰泰，城郊工業區那片的老板壓根就不跟另外四人談。
一句輕飄飄的你們也不夠格，咱一塊兒談，也談不明白就掛斷了電話。
最後另外四人協商的結果，如果非要總結的話，那就四個字：各憑本事！
而這塊讓大家頭疼的郊區工業區，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同樣也是一塊香餑餑。
因為它在整個城北郊區的占地面積超過了2第一章：%，並且這一區域，當初並沒有明確劃分。
各家都占據其中的一定份額，而如果這除了騰泰外另外四家中的任何一家，可以一舉侵吞整個郊區工業區，那無異於獨占了這改造項目的半壁江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甚至於可以在第二期第三期改造項目上與騰泰分庭抗爭了...
雖然眾人面上一個個都是愁雲慘淡，但事實上都踏馬鉚足了勁往上幹！
又是一天夜晚，老趙老金葉磊曾銳，包括易達聚在老金典當行的二樓。
金龍典當行的二樓包廂，儼然已經成了這群人的主要據點之一。
桌上擺著各式各樣老趙老金網羅來的城郊工業區資料，拿著資料翻看的曾銳時不時眉頭微皺，低頭思考。
今兒他的心情本就不算太好，原本去了一趟城北監獄，見著張鵬不說。靠著羅摯旗空手套白狼，還掙了將近一百個。
這跟天上掉餡餅也差不離了，可他拎著錢去光年統賬的時候卻發現，差不多得有小十萬的賬對不上。
這種事兒曾銳本來是不在意的，因為很多時候像他自己也好還是易達也好，一些業務往來資金先拿後說明是很正常的。
但隨著會計巧姐的一句話卻讓他有點迷糊了，她說最近一個來月，大虎經常從這拿錢，少的時候三五千，多的時候一兩萬。
這錢有的當天拿了，當天就往回補，有的拖欠至今積累到一塊兒就小十萬了。
由於急著與老趙老金等人匯合，他也只是和易達提了一嘴兒讓巧姐多註意就沒過問了。
可翻看著工業區的資料，發現這裏頭的難度不是一般大，就讓他原本不佳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352 給你安排點小活兒
城郊工業新區的原名叫趙家村。
在幾十年前，趙家村不過是七城中一處普通農村的縮影。
可隨著後來的鼓勵經商，這群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朋友們，紛紛走出山村投入到了下海的大潮之中。
有的在七城，有的在鄰近小城，還有的甚至去了更大的城市。
也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趙家村的村民們確實有本事。
總之，幾經商海浮沈後，竟然大部分的村民們都在各行各業裏站住了腳跟。
並在互相扶持的情況下，都不斷將自己的產業越做越大，直到二十年前他們過年回家聚會的時候，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合得來，也都是靠著互相幫助進步的，那不幹脆有勁往一處使得了唄！
大家心裏一琢磨，確實也有道理。經過學習與模仿，趙家村的大商們在領頭人趙楊的號召下直接創辦本土聯合商會，將現有產業的工廠全部搬回趙家村來，支持本土發展，順帶也解決當地居民就業問題。
這一想法，自然是得到了相關領導的高度重視，並強力支持！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政-績，足以讓領導的履歷表上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於是乎無論是政-策上的扶持，還是審核批文上齊刷刷的一路綠燈開道。圈地建廠，一律以最低的價格。
能夠享受到官方助力，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村民們用巨額資金註入，毫無疑問短短兩年之內一個工業新區拔地而起。
而那位一手促成工業新區建設的領導，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憑借著這份功績當上了七城的某重要領導。
包括到現在那位領導與工業區商會負責人的關系也十分密切，所以說一些太過生硬的法子在這兒根本用不了，一個沒用明白甚至會適得其反。
曾銳撮著牙花子，有些上火的說道：“這骨頭硬的有些超乎想象啊！工廠正處於盈利階段，要我，我也不樂意搬吶！”
葉磊也順嘴接道：“誰說不是呢！人家工業區裏六個廠，附近光職工就過千人，更別說家屬啥的了。你給人家全推了，這群人怎麽安置？人家誤工期這段時間的損失，誰來補償？騰泰要是不牽頭，咱夠嗆能談明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老趙老金也紛紛低頭沈思沒有搭話，其實現在惱火的不只是他們，大馬也罷生哥李權都挺惱火的，因為骨頭難啃不是最主要的，最麻煩的是無從下口吶！
嘮了得有一個小時，大概情況大家都有所了解了，可誰也沒能提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最後只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等啥時候想到好法子了，再進行討論...
回到公寓的曾銳左思右想後，撥通了小虎的電話。
聽筒裏先是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重金屬搖滾樂，才聽到小虎的喊聲。
“餵...餵...！”
曾銳沈聲說道：“找一安靜的點兒，我給你安排點小活兒。”
過了得有三分鐘，電話那頭明顯音樂聲小了很多，小虎再次開口道：“大哥，您吩咐！”
曾銳開口問道：“城郊工業區領頭的叫王緬，這事你知道吧？”
小虎立馬回道：“知道啊！”
畢竟有關城郊工業區的資料，眾人早都有收集。而王緬作為趙家商會的這一任會長，更加不是什麽秘密。
曾銳接著說道：“王緬有個兒子，叫王瓜瓜。這幾天你去想辦法琢磨琢磨他！”
跟著易達待久了，原本有些楞的小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一下子也明白自家大哥這是要幹啥了。
於是反問道：“葉哥，咱這是要走迂回路線，從他兒子這裏攻破他唄？”
“對！”
小虎琢磨了一小會兒，又眨著他那迷茫的小眼神多問了一句：“葉哥，這牽線搭橋不是趙哥金哥他們該幹的事嘛...咱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啊！”
電話那頭的曾銳皺著眉頭回道：“有問題擺在面前，我們沒能力解決歸沒能力解決。但是能想辦法的也不想辦法的話，難道小虎你希望我們永遠當人家手裏那把刀嗎？”
“......”
小虎雖然有時候有些楞但絕不傻，曾銳拿話一點他自然也清楚大哥是啥意思了。
只是沈默半響後，他撓了撓腦袋有些為難地說道：“行，葉哥我知道了。只是這事交給我稍有些專業不對口...你也知道，這打交道不是我的強項吶！”
這還真不是小虎故意推脫，你要讓他幹個小人啥的，人保準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但像這種擺在葉記眼前的工作重點，又不是他小虎擅長的領域，他是真沒把握把事給辦成。
“你上回不是說你有一小兄弟，特會來事兒，腦袋靈光的不得了嗎？這事兒你把他拉入夥，你兩商量著辦，有沒有問題？”
“那絕對沒有問題啊！”小虎自信一笑道：“葉哥，你就瞧好了吧！這事兒我一定給你漂漂亮亮的把事辦成了！”
“你能把事辦成我都燒高香了，漂漂亮亮我就不指望了...”
曾銳適時潑了句冷水...
“......不是，大哥！我覺得你應該給予我百分之百的信心，這活兒有我兄弟的加入，一定能馬到成功！葉記必將在從這開始走向輝煌！葉哥你看，啥時候方便我帶我兄弟過來跟您報個到，認認臉？”
電話那頭的曾銳明顯沒心思聽小虎跟這朗朗上口的吹牛逼，於是忍不住打斷道：“行了，你快別跟我扯犢子了...聽你吹牛逼我都頭疼。人就先不見了，回頭你從光年拿三千塊錢，給你兄弟接接風吧，這錢走公司的賬！”
“得嘞！”
小虎樂滋滋的一口應下。
接著兩人掛斷電話，小虎走回舞池跟朋友們聊了兩句後，便駕車離開了。
小虎朝著自家老屋東巷街行駛而去。
半路上等紅綠燈時，小虎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通了名叫“趙大寶”的電話。
“嘟...嘟...”
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興高采烈的歡呼聲馬上響起來了：“小虎哥，有啥好事啊？”
綠燈亮起，小虎望著道路前方，隨口問道：“在家呢？”
“在啊！剛到！”對方馬上回道。
“行！你出來吧，我在巷子口等你。”
“好嘞！”
小虎踩著油門，繼續朝著東巷挺進。
353 有大哥夢的趙大寶
晚上十二點半，東巷街口一處路邊燒烤攤子上。
小虎與他的好兄弟趙大寶相對而坐，一張折疊式的小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串兒，兩人腳底下一人還踩著一箱“勇闖天涯。”
七城的夜晚不算太熱，小風一吹還帶給人絲絲涼意。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到兩人擼串的熱情，趙大寶臉上那洋溢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嘭！”
兩人碰了個杯，趙大寶舉著紮啤杯“咕隆咕隆”的就往肚子裏倒，紮啤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見了底。
“嗝~！”
趙大寶滿意的打了個飽嗝，齜牙問道：“小虎哥，今兒找我有啥好事兒？”
“沒好事我還不能請你喝酒了唄？”
有樣學樣，小虎學著曾銳易達的說話神態，頭也不擡漫不經心的問道。
“哪能啊！這不是想著小虎哥告訴我點好消息，讓我這酒喝的更加澎湃些嘛！”
趙大寶的熱情並沒有絲毫減退，起碼得有一百七八十斤的肥肉隨著他笑容不斷顫動，隔遠看就跟座肉山活了似的...
畢竟兩人關系好，小虎也不端著了，眨著眼略微矜持的說道：“上回你提出的申請，組織批準了！”
“噗！”
剛給自己倒上滿滿一紮啤杯啤酒往嘴裏倒的趙大寶，一激動張嘴噴了坐在對面的小虎一身...
“......”
原本還裝著大哥範十足的小虎，這會兒拿著桌上餐巾紙往臉上一頓抹，頗為無語的罵道：“你踏馬一興奮還得給我洗個澡啊！”
趙大寶十分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回道：“虎哥！虎哥！我這不是一高興，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嘛！”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趙大寶，他之所以如此激動，還是因為小虎帶給他的好消息對他而言太過於勁爆了。
說起趙大寶從小到大的經歷，也算是一段頗為坎坷的故事。
和大小虎一塊兒在東巷成大的他，早年父母都是附近工廠裏的職工。
而趙大寶性格較為懦弱，再加上他矮胖矮胖的身材一直是同學們欺負的對象。
好在有小虎這麽個好兄弟，一次又一次的替他出頭，才讓他得以順利畢業。
一向胸無大志的他，在“銅鑼灣浩南”風靡大陸時，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也找到了自己畢生追求的方向。
他做夢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稱為“耀揚哥”那樣的角色！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一言不合就掀桌讓大家都吃不飽飯！
仿佛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讓受人欺淩的往事一去不覆返。
只可惜，夢想是飽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高中畢業的他，停止了他的求學之路，滿懷信心的投身於自己夢寐以求的行當中。
跟過大哥挨過揍，蹲過看守所也坐過老虎凳。
要不是他父母隨著改革浪潮紛紛下海，加上父親有點經商天賦，在網購剛剛興起的時候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靠著在網上倒騰家具，給各個小廠聯系套牌掙了不少錢。靠著自家關系求爺爺告奶奶花了一大筆錢，恐怕他這會兒還在牢裏頭蹲著呢。
等他好不容易放出來，自家大哥又鋃鐺入獄。直到這時遭受幾年社會毒打的他才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仍處於社會的最底層，一切並沒有改變。
處於人生十字路口的他再次面臨抉擇時，迷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了。
不過好在多年受到欺壓他善於查漏補缺，發現自身的不足。
他反覆思量是不是自己並不適合這條路。經歷過一段漫長思想鬥爭後，他想通了，成為了一名商場游戲廳主要管理人員。
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給游戲廳裏的顧客上分下分...
雖然工作辛苦，薪水也低，但好在勉強也能夠被稱為路上跑的。加上家境也還算殷實，沒啥負擔的他對這份工作頗為滿意。
可好景不長，這沒幹多久末世來臨，大家連飯都吃不起，自然也沒有餘糧去供自己娛樂消遣。
游戲廳毫無疑問又倒閉了...
等游戲廳倒閉後，他又找到了一份社會邊緣人的工作，負責給莊家送碼-報！
也就是給購買地下六_合_彩的彩民們提供相關參考信息的報紙。
這工作錢也少，風險還不小。如果只是私人賣碼.報處罰倒還不算重，被抓了一般頂多就拘個十來天再罰點款。
但像趙大寶這種幫莊家送的，情況又有點特殊。如果莊家被抓了，順藤摸瓜抓住他，那妥妥是要打上組織賭博罪名的。
可趙大寶仍舊樂在其中，無他，至少自己還能夠稱得上是在路上跑的，這就足夠了。
由此可見，對這一職業趙大寶同學始終保持著高度熱愛，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或是前進道路上的坎坷有絲毫減退。
在他的奮鬥過程中，他曾不止一次的向小虎提出入夥的請求。
畢竟相較於路上這些各懷鬼胎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大哥”，像小虎這樣從小罩著自己的鐵兄弟，明顯更值得信賴和依靠。
可都遭到了小虎無情的拒絕...
早幾年，大小虎輟學後機緣巧合加入了騰泰預備死士營，對外他們自然是光鮮亮麗，可對內究竟是什麽情況，就不足與外人道了...
小虎又怎麽可能讓這位從小到大跟著自己屁股後頭，小虎哥小虎哥叫的小兄弟望火坑裏跳呢。
等到前段時間光年初見雛形的時候，大寶又提出了自己想要加入的請求。
小虎不是沒動過心思，只是自己這事兒說了也不算，再加上那會兒人還算夠用，自己提了一嘴兒，大哥們沒同意他也就作罷了。
這也是為啥，當初張鵬帶著坎巴易達帶著阿浪入夥，小虎曾朝曾銳表示過老大不樂意的主要原因。
直到今天，小虎終於將他拉上馬了！
對於自己事業煥發第二春的趙大寶，自然是難以控制住自己緊張的情緒。
從小到大的好兄弟，終於能夠一塊兒並肩作戰了！
小桌上，趙大寶說的唾沫星子直飛。
說自從末世來臨後，賣黑彩的生意也不好做了。都是本地莊家自己開盤，這參考資料看的人少，打擊力度還大，自己東躲西藏，生活多艱。
看著自己這難兄難弟，小虎也只得陪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裏灌酒。
354 勁沒使對地方
不到一個半小時，倆人楞是將兩箱勇闖天涯幹沒了。
小虎已經迷迷糊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而趙大寶明顯還在興頭上。
夜宵攤的老板，都已經靠著自己的小推車打起了瞌睡...
“老...老板！再拿兩箱勇闖天涯！！”
趙大寶紅著臉就招呼著老板上酒。
“拉倒吧！老板買單，算算我們這桌多少錢！”
小虎連忙制止了趙大寶這個瘋狂的舉動，沖著老板招了招手結賬。
“一共兩百六八，算你們兩百五吧...”
老板拿著單子琢磨了小半天說道。
“啥二百五，喏！這是二百六十塊錢！”
小虎從兜裏掏了兩百二十六十塊錢拍在桌上，起身就準備走。
趙大寶哪怕喝的還不算盡興，但他畢竟唯小虎哥馬首是瞻也不可能提出其他不同意見的...
兩人起身往外走，小虎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兄弟混的有多慘。
大腦袋上頭發整的跟鳥窩似的，把頭發全捋下來，估摸著得有二兩油，都夠整個鐵板韭菜了...
身上一件灰黑色的大背心，上面也滿是油漬，要不仔細瞧都看不出這件背心原來應該是白色的...
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拖在地上，再配上一雙超市裏打特價十塊錢三雙的塑料拖鞋，腳指頭黑的都不像樣子了...
“我說大寶啊！你在東巷好歹也算一小富二代，你是咋把你混的這麽慘的啊！”小虎有些無語的感嘆道。
趙大寶打著酒嗝，一聲長嘆道：“唉，小虎哥我不是跟你說了，這黑彩也不好做嘛！”
“不是，大寶就你家那條件也沒必要把你這獨子，整的跟流竄犯似的吧？”
小虎冥思苦想還是不得理解。
“小虎哥，騰泰吳海人家像咱倆這麽大的歲數都開虎頭奔了。我也二十啷當歲了，雖然開不起虎頭奔，總不至於還跟家裏待著啃老吧？”
誰知道人家大寶挺有道理的回了一句。
“......”也算是把小虎哥整的徹底沒詞了，他從兜裏又掏了得有十來張百元大鈔朝趙大寶遞了過去。
望著小虎遞過來的錢，趙大寶也沒伸手接。
這不是小虎第一次給他錢了，自從小虎加入葉記一來，也一直處於一個大錢沒有小錢不差的階段。幾次碰上自己這倒黴兄弟都忍不住拉他一把。
“啥意思啊小虎哥！又打發我這要飯的呢？先前酒桌上的話都是騙我的是不？”
眼瞅著趙大寶隱隱就有幾分要急眼的意思了。
“去你M的！拿著這錢好好捯飭捯飭自個，換身葉子，明下午六點左右我過來接你去吃飯接風洗塵。”
說完小虎也沒管趙大寶了，朝著迎面而來的出租車招了招手，直接上車走人了。
就連他的“桑塔納八百”都還丟在巷子口沒管了...
趙大寶則是樂呵呵的拿著這千來塊錢，高高興興的回家了，心裏幻象著他的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
...
就在小虎和他的好兄弟趙大寶展開會晤時，曾銳也跟著老趙老金一塊兒奔著王緬使勁呢。
仨人一塊兒剛剛跟趙家商會底下一名采購部主任吃了頓飯。
這可是老趙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托關系找到的，能和自己在一個桌上吃飯趙家商會最大的領導了。
采購部主任，職位不算高。但油水足，也算是個實權幹部。
要能夠從他這裏撕道口子，未嘗就不能牽線搭橋找上王緬。
至於曾銳給小虎交代的任務，說到底就是一步閑棋。
曾銳自己都沒想到小虎能在這件事兒上起到什麽作用，無非是想著給他找點事做。
像小虎這樣的年輕人，肝火旺盛，閑不住。你讓他沒事兒做了，保不齊他又得給你整點事兒了...
吃飯的時候人表現的很熱情，一口一個兄弟叫的也是相當滴親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嚷嚷著說以後有時間到工業區來玩兒，自個全部安排。
老趙老金也漸入佳境，覺得這事兒不說沒跑了，至少機會還是挺大的。
直到喝完最後一輪，結束了第一個環節大家開始吃飯談事兒了，變故出現了。
隨著采購部主任主動詢問來意，老趙兩句帶過，旁敲側擊的說明自己的目的後，采購部主任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夾在半空中瞄準了一大塊排骨的筷子也定住了。
“老趙啊！你們是奔著征收的項目來的啊！”
采購部的錢主任運了半天氣，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
“沒錯啊！當然了，錢主任咱就是買賣不成，也可以接個朋友嘛！以後需要仰仗您的地方還不少呢！”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老趙也沒啥好掩飾的了。
“吧嗒！”
錢主任用打火機給之前夾在手裏的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眉頭緊皺。
斟酌半響回道：“老趙，你要是奔其他事來的，咱倆年紀差不多大，也挺對脾氣，交個朋友啥的，我確實也挺樂意。”
說到這兒，錢主任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但你要說是征收的事兒，我還真不敢摻和。我們王會長下了死命令，這事誰也不準私自表態。王會長雖然說只是趙家女婿，但會長的位置坐的很穩，我和他又是一派的。這節骨眼上我不幫襯著他，還給他整事兒，老趙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白眼狼？”
“行！”
失望的表情從老趙臉上一閃而過，他很快又掛起了笑容，嘿嘿笑道：“行，錢主任，咱交朋友不談事兒，喝酒喝酒！”
在場的都是老狐貍，雖然仍舊是觥籌交錯，但大家都知道酒席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於是乎桌上四人還沒等將新上的那一瓶五糧液喝完，錢主任就嚷嚷著自個有事兒要先走了。
老趙跟著錢主任一路送到了門口，心裏琢磨著順便把賬給結了，誰知道楞是讓收銀臺告知，他剛剛送出去的那位先生已經提前把賬給結了。
老趙搖了搖頭，知道這件事兒難辦了，剛往回走的路上手機就聽到了“叮”的一聲響。
打開手機一看，是錢主任發來的信息。
“事必須從王緬身上過，其他的法子就不要想了，只會適得其反。”
看完了信息的老趙回到包廂裏，老趙老金曾銳三人大眼瞪小眼，一籌莫展。
355 先從誰幹起
...
小虎一覺醒來，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甩了甩腦袋，昨晚喝的有點多，現在腦袋還暈暈乎乎呢。
起床洗漱一番後，躺在床上翻看了一陣關於趙家商會王緬的資料，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他找在櫃子裏將光年開業自己穿的那身小西裝找了出來，站在鏡子面前左搖右擺了好一陣，在樓下吃了碗面條打了個車奔著東巷去了。
到了昨天的東巷街口，小虎拿著車鑰匙打了好幾次火才將桑塔納發動起來，便掏出手機撥打了大寶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以後，大寶才接通。
“餵，小虎哥咋了？”
“你他麽人呢？不跟你說，我晚上安排你嗎？”
“啊！”那頭大寶應了一句回道：“我在流星花園這做發型呢，馬上就好，要不小虎哥你過來接我唄！”
“行吧！”
小虎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開著車沖著流星花園駛去。
流星花園是東巷附近一家開了十幾年的理發店，大概可以從F4風靡大陸時說起，想當年這也是東巷弄潮兒們的指定理發場所。
小虎剛把車子停穩，就看到一名“新新人類”走出了流星花園。
屎黃色的中分長發，敞開穿露出大肚皮的小馬甲，下身是一條五分西裝短褲，配上一雙得有四十一二碼的大皮鞋。
那視覺沖擊帶來的震撼感，即便是一向自詡為“光年潮流風向標”的小虎都有些難以接受。
“啪嗒！”
接著這名“新新人類”就拉開了桑塔納的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喜滋滋的朝著小虎揚了揚腦袋，問道：“小虎哥，你就說我這個造型帥不帥就完了！”
“帥不帥，我不知道，完是真完了...”小虎癟嘴回道：“我拿了一千塊錢給你，你給我整了一啥玩意出來啊？”
小虎能夠想象到自己把這麽一個貨兒領回光年，自家大哥得把他埋汰成啥樣...
趙大寶撩了撩自己的中分長發，頗為自得的回道：“小虎哥你是不知道，我一走進流星花園往那椅子上一坐，跟湯姆叔說我要去混社會了，湯姆叔那羨慕的眼神。接著就給我照著銅鑼灣浩南整了這麽一發型，跟我說起碼得有七八分扛把子的神韻！”
小虎看得出趙大寶對自己的發型十分的滿意，望著對面的流星花園嘟囔道：“我看流星花園也快倒閉了，湯姆估計也沒打算掙回頭錢了...”
“不是，虎哥，你啥意思啊！就我這款，這型你還不滿意嗎？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放_蕩不羈嗎？”
見小虎接二連三的貶低他造型，趙大寶有些不樂意了。
“不羈我沒看出來，放_蕩確實是足夠放_蕩了！”小虎這會兒也不急著發車走了，忍不住瞅著大寶又吐槽了兩句：“我就尋思著一千塊錢整一身像樣的葉子，怎麽都夠了。你這是哪沒想明白，整了個八十年代洗剪吹出來跟我回憶過去讓痛苦的相思忘不了啊！”
拿一千塊錢給趙大寶換身體面衣服，小虎真不算摳搜了。
畢竟就一般的工薪家庭而言，要能拿出一千塊錢夥食費都夠在末世裏，好吃好喝一個月了。這錢拿去買衣服，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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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張鵬便住進了全新的環境。除了每月巡檢的兩日和還有出獄前的一個禮拜外他需要住回二十四號監，另外的時間他都將在訓練室度過。
訓練室就在城北監獄內部，準確的說是由監獄內幹部幹事活動室改造，單獨劃出來的一大一小大約六十平的小房子。
大房間裏頭有沙袋，木人樁，杠鈴啞鈴等一些基本的器械，小房子裏則是一個小的床頭櫃一張行軍床。
雖然環境有些簡陋，但相對於昨晚上還睡在小號裏的張鵬而言，這簡直就是天堂。
多壘名義上是監獄內的倉管，實際上這名酒鬼是監獄內拳手的訓練師。
多壘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說是訓練師倒不如是來照顧拳手日常期間的。
不過即便他什麽都不會，至少還可以給張鵬夾帶些物品，偶爾借他電話聯系聯系外界什麽。
從那天起，張鵬就再一次開啟了他職業生涯中長達三月的集訓，這次的勝利果實，還是他的命。
...
相較於張鵬在監獄內部緊張的訓練，在監獄外葉記其他的小夥子們過得明顯也不太如意。
早先約定的各家齊聚共同商議城郊工業區的問題，徹底談崩了。
天倫大馬，老趙老金，還有那名建材老板張連生，生哥，和“月明星稀”在城北的試點李權。
都是大老板親至，可謂是給足了牽頭的騰泰面子。
結果誰知道，騰泰派出的並不是負責這個項目，能說會道的二黑，而是總負責人郭華！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一場原本定性為協商討論為目的的聚會，從郭華開口說的一句話起，就變了味。
“你們這群廢物，連這種問題都解決不了，還坐下來談個JB？”
原本就不大的茶室內，坐在位置上的五人臉色都很難看。無論他們是作為傀儡被擺在眼前，還是憑借自己走到今天，那都有著自己的一分傲氣。
哪能由著你郭華，打罵自家兒子一般隨意辱罵？
第一個炸毛的是原本見誰都樂呵呵的生哥，面對他第一個跳出來，郭華表現的也有幾分詫異。
但很快兩人吵做了一團，最終這場還沒開始的協商會徹底不歡而散...
曾銳聽老趙說起這事兒時，有些納悶的問了一句：“我說趙哥，這生哥不就是一整建材的嗎？他憑啥第一個拍桌子跟郭華對著整啊？他當他是你啊？”
老趙則是呵呵一笑，回了一句讓曾銳有些琢磨不透的話出來：“四家裏頭，上頭關系網最為薄弱的就是我們。這種時候，都是默認最強的出來對話，你說他張連生憑什麽？”
不過外界，就張連生會上寸步不讓事跡討論的並不多。
因為說到底，這事兒有錯有責任，也應該是在他郭華身上。
討論的多的，都是說郭華究竟是喝大了，還是磕多了，連話都不會說就先掀桌了。
對於郭華的現狀，用千禧年那會流行起來的一句故作**非主流說說形容特別的恰當：一件事兒只有你自己知道，別人都不知道，作為知道的人何其痛苦！
但真正讓郭華苦惱的其實是這條傷感非主流的後半句：沒有人能夠分擔你的痛苦，你的苦只有你知道，只有靠你自己才能夠走出痛苦...
可是郭總走不出，並且越陷越深。
問題還是曾經的老問題，痛苦卻是不斷疊加的新痛苦。
神秘的電子合成音，已經將郭總原本春風得意的生活攪和的焦頭爛額了。
從城外買兇，到公司賬本，每當郭總決定魚死網破之際，對面總能夠給他丟出一些新的幹貨。
涉及的行業領域之廣，讓他郭華不得不再次妥協。
從孤兒院到養老院，再到康覆中心戒.毒所，以及處於郊區深處的希望小學等等。在短短幾個月之內，郭總化身為“郭大善人”四處奔走，不求回報留下自己的善舉。
捐款的金額也從五萬到五十萬不等，也許單獨的每一筆對於郭華來說都無傷大雅，但蟻多咬死象，數量的堆積讓家底殷實的郭華也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當然最讓他煩惱的還是那如鯁在喉的緊迫感，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已經被他人看透。
開會的十分鐘前，那個熟悉的電話再次打來了。
這一次要求郭華在半個小時內趕到城北中心醫院兒童病房看望一位年幼的患者。並向他捐獻十萬塊錢的先天性心臟發育不良的手術治療費用。
這完全打亂了郭華的會議計劃，異常惱怒的他就如同瘋狗一般在會議上大發雷霆。
再加上他憤然離席，事情由桌上被他辱罵的五名大哥一渲染加工那自然是越傳越玄乎。
缺了騰泰，城郊工業區那片的老板壓根就不跟另外四人談。
一句輕飄飄的你們也不夠格，咱一塊兒談，也談不明白就掛斷了電話。
最後另外四人協商的結果，如果非要總結的話，那就四個字：各憑本事！
而這塊讓大家頭疼的郊區工業區，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同樣也是一塊香餑餑。
因為它在整個城北郊區的占地面積超過了2第一章：%，並且這一區域，當初並沒有明確劃分。
各家都占據其中的一定份額，而如果這除了騰泰外另外四家中的任何一家，可以一舉侵吞整個郊區工業區，那無異於獨占了這改造項目的半壁江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甚至於可以在第二期第三期改造項目上與騰泰分庭抗爭了...
雖然眾人面上一個個都是愁雲慘淡，但事實上都踏馬鉚足了勁往上幹！
又是一天夜晚，老趙老金葉磊曾銳，包括易達聚在老金典當行的二樓。
金龍典當行的二樓包廂，儼然已經成了這群人的主要據點之一。
桌上擺著各式各樣老趙老金網羅來的城郊工業區資料，拿著資料翻看的曾銳時不時眉頭微皺，低頭思考。
今兒他的心情本就不算太好，原本去了一趟城北監獄，見著張鵬不說。靠著羅摯旗空手套白狼，還掙了將近一百個。
這跟天上掉餡餅也差不離了，可他拎著錢去光年統賬的時候卻發現，差不多得有小十萬的賬對不上。
這種事兒曾銳本來是不在意的，因為很多時候像他自己也好還是易達也好，一些業務往來資金先拿後說明是很正常的。
但隨著會計巧姐的一句話卻讓他有點迷糊了，她說最近一個來月，大虎經常從這拿錢，少的時候三五千，多的時候一兩萬。
這錢有的當天拿了，當天就往回補，有的拖欠至今積累到一塊兒就小十萬了。
由於急著與老趙老金等人匯合，他也只是和易達提了一嘴兒讓巧姐多註意就沒過問了。
可翻看著工業區的資料，發現這裏頭的難度不是一般大，就讓他原本不佳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352 給你安排點小活兒
城郊工業新區的原名叫趙家村。
在幾十年前，趙家村不過是七城中一處普通農村的縮影。
可隨著後來的鼓勵經商，這群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朋友們，紛紛走出山村投入到了下海的大潮之中。
有的在七城，有的在鄰近小城，還有的甚至去了更大的城市。
也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趙家村的村民們確實有本事。
總之，幾經商海浮沈後，竟然大部分的村民們都在各行各業裏站住了腳跟。
並在互相扶持的情況下，都不斷將自己的產業越做越大，直到二十年前他們過年回家聚會的時候，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合得來，也都是靠著互相幫助進步的，那不幹脆有勁往一處使得了唄！
大家心裏一琢磨，確實也有道理。經過學習與模仿，趙家村的大商們在領頭人趙楊的號召下直接創辦本土聯合商會，將現有產業的工廠全部搬回趙家村來，支持本土發展，順帶也解決當地居民就業問題。
這一想法，自然是得到了相關領導的高度重視，並強力支持！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政-績，足以讓領導的履歷表上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於是乎無論是政-策上的扶持，還是審核批文上齊刷刷的一路綠燈開道。圈地建廠，一律以最低的價格。
能夠享受到官方助力，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村民們用巨額資金註入，毫無疑問短短兩年之內一個工業新區拔地而起。
而那位一手促成工業新區建設的領導，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憑借著這份功績當上了七城的某重要領導。
包括到現在那位領導與工業區商會負責人的關系也十分密切，所以說一些太過生硬的法子在這兒根本用不了，一個沒用明白甚至會適得其反。
曾銳撮著牙花子，有些上火的說道：“這骨頭硬的有些超乎想象啊！工廠正處於盈利階段，要我，我也不樂意搬吶！”
葉磊也順嘴接道：“誰說不是呢！人家工業區裏六個廠，附近光職工就過千人，更別說家屬啥的了。你給人家全推了，這群人怎麽安置？人家誤工期這段時間的損失，誰來補償？騰泰要是不牽頭，咱夠嗆能談明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老趙老金也紛紛低頭沈思沒有搭話，其實現在惱火的不只是他們，大馬也罷生哥李權都挺惱火的，因為骨頭難啃不是最主要的，最麻煩的是無從下口吶！
嘮了得有一個小時，大概情況大家都有所了解了，可誰也沒能提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最後只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等啥時候想到好法子了，再進行討論...
回到公寓的曾銳左思右想後，撥通了小虎的電話。
聽筒裏先是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重金屬搖滾樂，才聽到小虎的喊聲。
“餵...餵...！”
曾銳沈聲說道：“找一安靜的點兒，我給你安排點小活兒。”
過了得有三分鐘，電話那頭明顯音樂聲小了很多，小虎再次開口道：“大哥，您吩咐！”
曾銳開口問道：“城郊工業區領頭的叫王緬，這事你知道吧？”
小虎立馬回道：“知道啊！”
畢竟有關城郊工業區的資料，眾人早都有收集。而王緬作為趙家商會的這一任會長，更加不是什麽秘密。
曾銳接著說道：“王緬有個兒子，叫王瓜瓜。這幾天你去想辦法琢磨琢磨他！”
跟著易達待久了，原本有些楞的小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一下子也明白自家大哥這是要幹啥了。
於是反問道：“葉哥，咱這是要走迂回路線，從他兒子這裏攻破他唄？”
“對！”
小虎琢磨了一小會兒，又眨著他那迷茫的小眼神多問了一句：“葉哥，這牽線搭橋不是趙哥金哥他們該幹的事嘛...咱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啊！”
電話那頭的曾銳皺著眉頭回道：“有問題擺在面前，我們沒能力解決歸沒能力解決。但是能想辦法的也不想辦法的話，難道小虎你希望我們永遠當人家手裏那把刀嗎？”
“......”
小虎雖然有時候有些楞但絕不傻，曾銳拿話一點他自然也清楚大哥是啥意思了。
只是沈默半響後，他撓了撓腦袋有些為難地說道：“行，葉哥我知道了。只是這事交給我稍有些專業不對口...你也知道，這打交道不是我的強項吶！”
這還真不是小虎故意推脫，你要讓他幹個小人啥的，人保準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但像這種擺在葉記眼前的工作重點，又不是他小虎擅長的領域，他是真沒把握把事給辦成。
“你上回不是說你有一小兄弟，特會來事兒，腦袋靈光的不得了嗎？這事兒你把他拉入夥，你兩商量著辦，有沒有問題？”
“那絕對沒有問題啊！”小虎自信一笑道：“葉哥，你就瞧好了吧！這事兒我一定給你漂漂亮亮的把事辦成了！”
“你能把事辦成我都燒高香了，漂漂亮亮我就不指望了...”
曾銳適時潑了句冷水...
“......不是，大哥！我覺得你應該給予我百分之百的信心，這活兒有我兄弟的加入，一定能馬到成功！葉記必將在從這開始走向輝煌！葉哥你看，啥時候方便我帶我兄弟過來跟您報個到，認認臉？”
電話那頭的曾銳明顯沒心思聽小虎跟這朗朗上口的吹牛逼，於是忍不住打斷道：“行了，你快別跟我扯犢子了...聽你吹牛逼我都頭疼。人就先不見了，回頭你從光年拿三千塊錢，給你兄弟接接風吧，這錢走公司的賬！”
“得嘞！”
小虎樂滋滋的一口應下。
接著兩人掛斷電話，小虎走回舞池跟朋友們聊了兩句後，便駕車離開了。
小虎朝著自家老屋東巷街行駛而去。
半路上等紅綠燈時，小虎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通了名叫“趙大寶”的電話。
“嘟...嘟...”
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興高采烈的歡呼聲馬上響起來了：“小虎哥，有啥好事啊？”
綠燈亮起，小虎望著道路前方，隨口問道：“在家呢？”
“在啊！剛到！”對方馬上回道。
“行！你出來吧，我在巷子口等你。”
“好嘞！”
小虎踩著油門，繼續朝著東巷挺進。
353 有大哥夢的趙大寶
晚上十二點半，東巷街口一處路邊燒烤攤子上。
小虎與他的好兄弟趙大寶相對而坐，一張折疊式的小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串兒，兩人腳底下一人還踩著一箱“勇闖天涯。”
七城的夜晚不算太熱，小風一吹還帶給人絲絲涼意。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到兩人擼串的熱情，趙大寶臉上那洋溢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嘭！”
兩人碰了個杯，趙大寶舉著紮啤杯“咕隆咕隆”的就往肚子裏倒，紮啤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見了底。
“嗝~！”
趙大寶滿意的打了個飽嗝，齜牙問道：“小虎哥，今兒找我有啥好事兒？”
“沒好事我還不能請你喝酒了唄？”
有樣學樣，小虎學著曾銳易達的說話神態，頭也不擡漫不經心的問道。
“哪能啊！這不是想著小虎哥告訴我點好消息，讓我這酒喝的更加澎湃些嘛！”
趙大寶的熱情並沒有絲毫減退，起碼得有一百七八十斤的肥肉隨著他笑容不斷顫動，隔遠看就跟座肉山活了似的...
畢竟兩人關系好，小虎也不端著了，眨著眼略微矜持的說道：“上回你提出的申請，組織批準了！”
“噗！”
剛給自己倒上滿滿一紮啤杯啤酒往嘴裏倒的趙大寶，一激動張嘴噴了坐在對面的小虎一身...
“......”
原本還裝著大哥範十足的小虎，這會兒拿著桌上餐巾紙往臉上一頓抹，頗為無語的罵道：“你踏馬一興奮還得給我洗個澡啊！”
趙大寶十分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回道：“虎哥！虎哥！我這不是一高興，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嘛！”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趙大寶，他之所以如此激動，還是因為小虎帶給他的好消息對他而言太過於勁爆了。
說起趙大寶從小到大的經歷，也算是一段頗為坎坷的故事。
和大小虎一塊兒在東巷成大的他，早年父母都是附近工廠裏的職工。
而趙大寶性格較為懦弱，再加上他矮胖矮胖的身材一直是同學們欺負的對象。
好在有小虎這麽個好兄弟，一次又一次的替他出頭，才讓他得以順利畢業。
一向胸無大志的他，在“銅鑼灣浩南”風靡大陸時，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也找到了自己畢生追求的方向。
他做夢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稱為“耀揚哥”那樣的角色！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一言不合就掀桌讓大家都吃不飽飯！
仿佛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讓受人欺淩的往事一去不覆返。
只可惜，夢想是飽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高中畢業的他，停止了他的求學之路，滿懷信心的投身於自己夢寐以求的行當中。
跟過大哥挨過揍，蹲過看守所也坐過老虎凳。
要不是他父母隨著改革浪潮紛紛下海，加上父親有點經商天賦，在網購剛剛興起的時候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靠著在網上倒騰家具，給各個小廠聯系套牌掙了不少錢。靠著自家關系求爺爺告奶奶花了一大筆錢，恐怕他這會兒還在牢裏頭蹲著呢。
等他好不容易放出來，自家大哥又鋃鐺入獄。直到這時遭受幾年社會毒打的他才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仍處於社會的最底層，一切並沒有改變。
處於人生十字路口的他再次面臨抉擇時，迷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了。
不過好在多年受到欺壓他善於查漏補缺，發現自身的不足。
他反覆思量是不是自己並不適合這條路。經歷過一段漫長思想鬥爭後，他想通了，成為了一名商場游戲廳主要管理人員。
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給游戲廳裏的顧客上分下分...
雖然工作辛苦，薪水也低，但好在勉強也能夠被稱為路上跑的。加上家境也還算殷實，沒啥負擔的他對這份工作頗為滿意。
可好景不長，這沒幹多久末世來臨，大家連飯都吃不起，自然也沒有餘糧去供自己娛樂消遣。
游戲廳毫無疑問又倒閉了...
等游戲廳倒閉後，他又找到了一份社會邊緣人的工作，負責給莊家送碼-報！
也就是給購買地下六_合_彩的彩民們提供相關參考信息的報紙。
這工作錢也少，風險還不小。如果只是私人賣碼.報處罰倒還不算重，被抓了一般頂多就拘個十來天再罰點款。
但像趙大寶這種幫莊家送的，情況又有點特殊。如果莊家被抓了，順藤摸瓜抓住他，那妥妥是要打上組織賭博罪名的。
可趙大寶仍舊樂在其中，無他，至少自己還能夠稱得上是在路上跑的，這就足夠了。
由此可見，對這一職業趙大寶同學始終保持著高度熱愛，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或是前進道路上的坎坷有絲毫減退。
在他的奮鬥過程中，他曾不止一次的向小虎提出入夥的請求。
畢竟相較於路上這些各懷鬼胎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大哥”，像小虎這樣從小罩著自己的鐵兄弟，明顯更值得信賴和依靠。
可都遭到了小虎無情的拒絕...
早幾年，大小虎輟學後機緣巧合加入了騰泰預備死士營，對外他們自然是光鮮亮麗，可對內究竟是什麽情況，就不足與外人道了...
小虎又怎麽可能讓這位從小到大跟著自己屁股後頭，小虎哥小虎哥叫的小兄弟望火坑裏跳呢。
等到前段時間光年初見雛形的時候，大寶又提出了自己想要加入的請求。
小虎不是沒動過心思，只是自己這事兒說了也不算，再加上那會兒人還算夠用，自己提了一嘴兒，大哥們沒同意他也就作罷了。
這也是為啥，當初張鵬帶著坎巴易達帶著阿浪入夥，小虎曾朝曾銳表示過老大不樂意的主要原因。
直到今天，小虎終於將他拉上馬了！
對於自己事業煥發第二春的趙大寶，自然是難以控制住自己緊張的情緒。
從小到大的好兄弟，終於能夠一塊兒並肩作戰了！
小桌上，趙大寶說的唾沫星子直飛。
說自從末世來臨後，賣黑彩的生意也不好做了。都是本地莊家自己開盤，這參考資料看的人少，打擊力度還大，自己東躲西藏，生活多艱。
看著自己這難兄難弟，小虎也只得陪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裏灌酒。
354 勁沒使對地方
不到一個半小時，倆人楞是將兩箱勇闖天涯幹沒了。
小虎已經迷迷糊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而趙大寶明顯還在興頭上。
夜宵攤的老板，都已經靠著自己的小推車打起了瞌睡...
“老...老板！再拿兩箱勇闖天涯！！”
趙大寶紅著臉就招呼著老板上酒。
“拉倒吧！老板買單，算算我們這桌多少錢！”
小虎連忙制止了趙大寶這個瘋狂的舉動，沖著老板招了招手結賬。
“一共兩百六八，算你們兩百五吧...”
老板拿著單子琢磨了小半天說道。
“啥二百五，喏！這是二百六十塊錢！”
小虎從兜裏掏了兩百二十六十塊錢拍在桌上，起身就準備走。
趙大寶哪怕喝的還不算盡興，但他畢竟唯小虎哥馬首是瞻也不可能提出其他不同意見的...
兩人起身往外走，小虎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兄弟混的有多慘。
大腦袋上頭發整的跟鳥窩似的，把頭發全捋下來，估摸著得有二兩油，都夠整個鐵板韭菜了...
身上一件灰黑色的大背心，上面也滿是油漬，要不仔細瞧都看不出這件背心原來應該是白色的...
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拖在地上，再配上一雙超市裏打特價十塊錢三雙的塑料拖鞋，腳指頭黑的都不像樣子了...
“我說大寶啊！你在東巷好歹也算一小富二代，你是咋把你混的這麽慘的啊！”小虎有些無語的感嘆道。
趙大寶打著酒嗝，一聲長嘆道：“唉，小虎哥我不是跟你說了，這黑彩也不好做嘛！”
“不是，大寶就你家那條件也沒必要把你這獨子，整的跟流竄犯似的吧？”
小虎冥思苦想還是不得理解。
“小虎哥，騰泰吳海人家像咱倆這麽大的歲數都開虎頭奔了。我也二十啷當歲了，雖然開不起虎頭奔，總不至於還跟家裏待著啃老吧？”
誰知道人家大寶挺有道理的回了一句。
“......”也算是把小虎哥整的徹底沒詞了，他從兜裏又掏了得有十來張百元大鈔朝趙大寶遞了過去。
望著小虎遞過來的錢，趙大寶也沒伸手接。
這不是小虎第一次給他錢了，自從小虎加入葉記一來，也一直處於一個大錢沒有小錢不差的階段。幾次碰上自己這倒黴兄弟都忍不住拉他一把。
“啥意思啊小虎哥！又打發我這要飯的呢？先前酒桌上的話都是騙我的是不？”
眼瞅著趙大寶隱隱就有幾分要急眼的意思了。
“去你M的！拿著這錢好好捯飭捯飭自個，換身葉子，明下午六點左右我過來接你去吃飯接風洗塵。”
說完小虎也沒管趙大寶了，朝著迎面而來的出租車招了招手，直接上車走人了。
就連他的“桑塔納八百”都還丟在巷子口沒管了...
趙大寶則是樂呵呵的拿著這千來塊錢，高高興興的回家了，心裏幻象著他的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
...
就在小虎和他的好兄弟趙大寶展開會晤時，曾銳也跟著老趙老金一塊兒奔著王緬使勁呢。
仨人一塊兒剛剛跟趙家商會底下一名采購部主任吃了頓飯。
這可是老趙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托關系找到的，能和自己在一個桌上吃飯趙家商會最大的領導了。
采購部主任，職位不算高。但油水足，也算是個實權幹部。
要能夠從他這裏撕道口子，未嘗就不能牽線搭橋找上王緬。
至於曾銳給小虎交代的任務，說到底就是一步閑棋。
曾銳自己都沒想到小虎能在這件事兒上起到什麽作用，無非是想著給他找點事做。
像小虎這樣的年輕人，肝火旺盛，閑不住。你讓他沒事兒做了，保不齊他又得給你整點事兒了...
吃飯的時候人表現的很熱情，一口一個兄弟叫的也是相當滴親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嚷嚷著說以後有時間到工業區來玩兒，自個全部安排。
老趙老金也漸入佳境，覺得這事兒不說沒跑了，至少機會還是挺大的。
直到喝完最後一輪，結束了第一個環節大家開始吃飯談事兒了，變故出現了。
隨著采購部主任主動詢問來意，老趙兩句帶過，旁敲側擊的說明自己的目的後，采購部主任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夾在半空中瞄準了一大塊排骨的筷子也定住了。
“老趙啊！你們是奔著征收的項目來的啊！”
采購部的錢主任運了半天氣，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
“沒錯啊！當然了，錢主任咱就是買賣不成，也可以接個朋友嘛！以後需要仰仗您的地方還不少呢！”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老趙也沒啥好掩飾的了。
“吧嗒！”
錢主任用打火機給之前夾在手裏的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眉頭緊皺。
斟酌半響回道：“老趙，你要是奔其他事來的，咱倆年紀差不多大，也挺對脾氣，交個朋友啥的，我確實也挺樂意。”
說到這兒，錢主任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但你要說是征收的事兒，我還真不敢摻和。我們王會長下了死命令，這事誰也不準私自表態。王會長雖然說只是趙家女婿，但會長的位置坐的很穩，我和他又是一派的。這節骨眼上我不幫襯著他，還給他整事兒，老趙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白眼狼？”
“行！”
失望的表情從老趙臉上一閃而過，他很快又掛起了笑容，嘿嘿笑道：“行，錢主任，咱交朋友不談事兒，喝酒喝酒！”
在場的都是老狐貍，雖然仍舊是觥籌交錯，但大家都知道酒席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於是乎桌上四人還沒等將新上的那一瓶五糧液喝完，錢主任就嚷嚷著自個有事兒要先走了。
老趙跟著錢主任一路送到了門口，心裏琢磨著順便把賬給結了，誰知道楞是讓收銀臺告知，他剛剛送出去的那位先生已經提前把賬給結了。
老趙搖了搖頭，知道這件事兒難辦了，剛往回走的路上手機就聽到了“叮”的一聲響。
打開手機一看，是錢主任發來的信息。
“事必須從王緬身上過，其他的法子就不要想了，只會適得其反。”
看完了信息的老趙回到包廂裏，老趙老金曾銳三人大眼瞪小眼，一籌莫展。
355 先從誰幹起
...
小虎一覺醒來，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甩了甩腦袋，昨晚喝的有點多，現在腦袋還暈暈乎乎呢。
起床洗漱一番後，躺在床上翻看了一陣關於趙家商會王緬的資料，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他找在櫃子裏將光年開業自己穿的那身小西裝找了出來，站在鏡子面前左搖右擺了好一陣，在樓下吃了碗面條打了個車奔著東巷去了。
到了昨天的東巷街口，小虎拿著車鑰匙打了好幾次火才將桑塔納發動起來，便掏出手機撥打了大寶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以後，大寶才接通。
“餵，小虎哥咋了？”
“你他麽人呢？不跟你說，我晚上安排你嗎？”
“啊！”那頭大寶應了一句回道：“我在流星花園這做發型呢，馬上就好，要不小虎哥你過來接我唄！”
“行吧！”
小虎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開著車沖著流星花園駛去。
流星花園是東巷附近一家開了十幾年的理發店，大概可以從F4風靡大陸時說起，想當年這也是東巷弄潮兒們的指定理發場所。
小虎剛把車子停穩，就看到一名“新新人類”走出了流星花園。
屎黃色的中分長發，敞開穿露出大肚皮的小馬甲，下身是一條五分西裝短褲，配上一雙得有四十一二碼的大皮鞋。
那視覺沖擊帶來的震撼感，即便是一向自詡為“光年潮流風向標”的小虎都有些難以接受。
“啪嗒！”
接著這名“新新人類”就拉開了桑塔納的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喜滋滋的朝著小虎揚了揚腦袋，問道：“小虎哥，你就說我這個造型帥不帥就完了！”
“帥不帥，我不知道，完是真完了...”小虎癟嘴回道：“我拿了一千塊錢給你，你給我整了一啥玩意出來啊？”
小虎能夠想象到自己把這麽一個貨兒領回光年，自家大哥得把他埋汰成啥樣...
趙大寶撩了撩自己的中分長發，頗為自得的回道：“小虎哥你是不知道，我一走進流星花園往那椅子上一坐，跟湯姆叔說我要去混社會了，湯姆叔那羨慕的眼神。接著就給我照著銅鑼灣浩南整了這麽一發型，跟我說起碼得有七八分扛把子的神韻！”
小虎看得出趙大寶對自己的發型十分的滿意，望著對面的流星花園嘟囔道：“我看流星花園也快倒閉了，湯姆估計也沒打算掙回頭錢了...”
“不是，虎哥，你啥意思啊！就我這款，這型你還不滿意嗎？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放_蕩不羈嗎？”
見小虎接二連三的貶低他造型，趙大寶有些不樂意了。
“不羈我沒看出來，放_蕩確實是足夠放_蕩了！”小虎這會兒也不急著發車走了，忍不住瞅著大寶又吐槽了兩句：“我就尋思著一千塊錢整一身像樣的葉子，怎麽都夠了。你這是哪沒想明白，整了個八十年代洗剪吹出來跟我回憶過去讓痛苦的相思忘不了啊！”
拿一千塊錢給趙大寶換身體面衣服，小虎真不算摳搜了。
畢竟就一般的工薪家庭而言，要能拿出一千塊錢夥食費都夠在末世裏，好吃好喝一個月了。這錢拿去買衣服，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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