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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來了,然後喝多了,就和其中的一個春風一度,誰想到竟然有了身孕,還被母親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知道了,簡直就是倒黴透頂。
弄得二老爺灰頭土臉的,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要不是看在自己骨肉的份上,打殺了青嵐姐妹的心都有了。對他們男人來說,一個樂人不值當什麽,完全就不當一回事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君祝大家節日快樂!
☆、74文樂長公主
大概青嵐姐妹也意識到這一點,為了保命所以才要把事情嚷嚷出來吧。
“嬤嬤,你說青嵐姐妹到底值不值?”曾令宸問夏嬤嬤。
夏嬤嬤說道:“沒有什麽值不值的,都是求仁得仁的事情,青嵐姐妹不過是想多個機會罷了,比起被暗地裏悄無聲息的處理了,還不如博上一博,說不定就有出路了。雖然太夫人說了,只讓青嵐當通房丫頭,但是二老爺那邊可是個異數,如果二老爺要堅持給青嵐一個名分,那麽太夫人最終也是要松口的。就是不松口,以後二老爺也是要獨立門戶的,到時候是二老爺說了算。”
“嬤嬤說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青嵐以後能受寵的前提下,那這機會也太虛無縹緲了。”
“即使虛無縹緲,也值得很多人去爭呢。”就比如宮裏的貴人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皇上心中的那朵花,想著自己在皇上心中與眾不同,可是結果呢?
帝王的心思,這些情情愛愛的都是微不足道的。
青嵐就作為通房丫頭在二房呆了下去,而二太太又故意把人安排到九爺的姨娘方姨娘旁邊,方姨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個人相互下絆子,鬥得好不熱鬧,二太太就是在一邊看熱鬧。
大姑奶奶倒是回來過一趟,曾令宸不用去猜就知道大姐姐說的是什麽話,不過大姐姐的話二太太倒是聽得進去,不然也不會只看著這兩人鬥了。
再說曾令宸這邊,在入冬過後的一段時間,接到了文樂長公主府的帖子,說是到西山去賞梅。
太夫人胡氏道:“文樂長公主和我們家向來沒有什麽來往的,這倒是奇了。”太夫人只以為文樂長公主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請九姑娘過去的。“既然已經下帖子了,那你就去吧。”
曾令宸道:“不知道八姐姐去不去?”七姑娘要代價,十姑娘曾令瑤還小,所以也就八姑娘能去了。
“那就讓你八姐姐跟著你一塊兒去,西山的紅梅景色不錯,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去那邊,只是天氣變冷了,多穿一些,衣服也要帶足了,不能馬虎。”
八姑娘聽說要去西山賞梅去,也很高興,八姑娘的姨娘邱姨娘對八姑娘說道:“姑娘一向是個穩重的,姨娘很放心,去西山那邊,要好好照顧好九姑娘。”
八姑娘忙道:“姨娘放心,我省的。一定照顧好九妹妹。”
魏紫也已經到了曾令宸的院子裏當管事媽媽,各項事宜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春芊道:“姑娘,還是奴婢跟著吧。”
曾令宸道:“春芊還是在家裏吧。”春芊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她娘已經說好了婚事,就等著翻過年後好出府的,每個丫鬟走,曾令宸都有些舍不得,不過誰也不能陪誰一輩子,嫁人是個好事兒,出去了也能過自己的日子。
也不是每個丫頭嫁人了就能再回來當差,春芊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不勉強,她家裏的條件也不錯,嫁的也是表哥家,到時候吃穿不愁。跟過九姑娘一場,以後在府裏也有體面。
“呵呵,現在是冬天,就讓冬泉陪著去吧”曾令宸笑著說道。
夏萍笑道:“難怪夏天的時候姑娘讓我跟著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說的幾個丫頭都笑了。
魏紫當了管事媽媽,比以前穩重多了,對冬泉說道:“西山那邊倒是不近,姑娘至少還要另帶兩套換的衣服。”一般高門大戶的姑娘出去,都會多帶一套衣服,以防不便之處,比如不小心撒上水或者酒了,就可以換下來。
冬泉一一記住,“簡媽媽放心,我一定記牢了。”魏紫嫁的是簡吉祥,外面的人一般叫她吉祥家的,有小丫頭就叫她簡媽媽,生生的把人給叫老了。不過他們這邊還是叫她魏紫姐姐,這次冬泉倒是開玩笑的叫了簡媽媽,聽得大家都是好不習慣,女人那,嫁人了,就成為某某家的了,真是可怕啊。
上身著銀紅色的小襖,下面是八幅的湘裙,外面罩這狐貍皮的鬥篷,曾令宸和穿著灰鼠皮鬥篷的八姐姐坐上馬車朝西山出發。
兩人手裏都拿著一個小暖爐,感覺一點兒也不冷。兩個人說說小小的,時間倒是不覺得慢,兩個人雖然年紀相差六歲,但是八姑娘是個溫柔的性子,九姑娘也是輕易不甩臉子的人,很是能說到一塊兒去。
“聽說西山的紅梅特別的好看,真想快點去看看。”八姑娘笑著說道。
曾令宸道:“好看是好看,別讓我一會兒詠詩什麽的,太費精力了。”
八姑娘也點頭,“好多人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比如去賞紅梅,那就提前幾天把詠梅的詩做出幾首,牢記於心,然後到了場面上就能直接寫出來了。”
“我說呢,怎麽一個二個都跟詩翁一樣,原來是這個原因,那是不是也有請人代筆的,然後只要背下來就成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畢竟一個世家裏,這文采好的幕僚也多,捉刀這回事兒嘛,很平常。
八姑娘想了想,“說不定真有這回事兒,我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她頂多想想這人提前做了,然後在段時間裏給墨出來。
所以這才女什麽的,往往不怎麽真實,曾令宸也不想當什麽才女,只想看看熱鬧。
“曾姑娘到了!”西山別院是文樂長公主的地盤,這西山一帶紅梅多,西山別院也不例外,坐在馬車上遠遠的望去,就見那紅的似火的一片梅花林。
文樂長公主是公主,有自己的私兵,在門口那麽一站,這黃家的氣勢就到了。
曾令宸和曾令芬跟著侍女朝前面走,拐了幾個抄手游廊,到了一所院落,然後進門就見上首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穿著宮裝的少婦,眉眼如畫,跟那俞墨一樣是一雙桃花眼,不由得感慨,這遺傳基因夠強大的。這人肯定是文樂長公主了。
“拜見長公主!”九姑娘和八姑娘禮儀一點兒都沒有錯,恭恭敬敬的行禮,上首的文樂長公主忙道:“快快請起,來,到我旁邊來做。”
這話一出口,那在屋裏的其他姑娘就有些意動了,畢竟人家都說這文樂長公主對人很是冷清,現在竟然讓曾家姑娘到她旁邊坐下了。
八姑娘有些心慌,但是還是跟著侍女去了文樂長公主的旁邊,有繡凳放好了,她們謝過坐了下來。
文樂長公主笑著問曾令宸,“往常在宮裏也見過你,只是沒有怎麽說話,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沒想到轉眼就這麽大了。今天過來了,就陪著我好好說話好了。”
曾令宸笑道:“只要公主不嫌我鼓噪就成。”
“哦?還有誰嫌你鼓噪?”文樂長公主問道。
“我六哥啊,我喜歡問他些東西,他有時候答不上來,就說我問的太多了。”
“呵呵,那你六哥是該罰了,這旁邊的是你姐姐?”
“回公主的話,這位是我八姐姐。”曾令宸道。
八姑娘趕緊站起來,文樂長公主說道:“別拘束,好好坐著,站起來幹什麽?”又對屋子裏的人說道:“都不用陪著我,想去看梅花的只管去,不認識路的,路上都有侍女。”
曾令宸不知道這文樂長公主怎麽一下子對自己這麽熱情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到底是為什麽呢?不過曾令宸即使心裏有疑問,也不會在面上顯現出來,從小到大,哄的人也多,既然文樂長公主對自己和藹可親,那麽自己哄著她多笑幾下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文樂長公主跟曾令宸在後面走著,文樂長公主說道:“上次聽墨兒說了,你在馬場上烤肉特別好吃,以後有機會了我也得見識見識。”這公主在自己面前從來不說本宮,但是親切的很,曾令宸聽完這句話,才知道文樂長公主是因為這個才進一步了解自己的啊。
“只要公主不嫌棄,我定當盡力。”
“走了半天,也有些渴了,不知道曾姑娘能不能給我泡杯茶喝?”這泡茶的手藝也是慢慢學的,好與壞,內行人一下子就能看明白。
曾令宸道:“只要公主不嫌棄。”既然開了這個口,那茶具都是準備好的,曾令宸也不想這公主到底是什麽目的,認認真真的開始泡茶,這泡茶講究的是動作行雲流水,還有這茶水的熱度要適中,不同的茶葉用的水的溫度不同,且分一道二道茶,要的就是那個功夫勁兒。
倒茶的力度要恰好,茶具上不能有水露出來,曾令宸最開始學的時候,覺得這東西都是華而不實的,不就是喝杯茶嗎?還那麽多講究,不過互後來深入了,倒是覺得這也是一項藝術呢,光好看還不成。
“公主請用茶。”曾令宸泡好了一杯茶,雙手遞給了文樂長公主。文樂長公主慢慢的品了一口,開口說道:“不錯,假以時日,定能更上一層樓。”
“多謝公主誇獎。”曾令宸知道人家說的是客氣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第二天,提前更新。
☆、75有朋自遠方來
“文樂長公主只有一個孩子,且得的艱難,據你所說在馬場見過文樂長公主的獨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文樂長公主想了解你是什麽樣的性子呢,畢竟她很介意自己兒子的一言一行。”夏嬤嬤說道。
曾令宸有些吃驚,“嬤嬤你是說俞家表哥回去說過這事兒了?所以文樂長公主才會在意我這個人?”
“可不就是這樣?文樂長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身邊出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嬤嬤估摸著是俞家公子話語裏誇了你幾句,所以才有今天的事兒。”
不過是說幾句話,這文樂長公主竟然會因為這個而特意試探自己的品行,這還真是,把自己的兒子看得太緊了,也難為了俞墨,還有心情性格開朗呢。
想著以後文樂長公主的兒媳婦可不容易了,除非是公主,不然還真不好當啊。自己不過才這麽大,文樂長公主就要試探,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而文樂長公主呢,確實是因為那次回去後,兒子高興就把烤肉的事情說了出來,中間是無意識的說了曾令宸這個丫頭比較有意思,文樂長公主就記在心裏了,因為她兒子以前也從來沒有說誰有意思過,所以呢,就想著找個法子看看這孩子是個什麽品行,別是那種裝乖討好的人,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只是要是立刻就把人叫過去呢,那就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文樂長公主也是能忍,直到冬天在事情都快要遺忘了的時候,才送來了帖子,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試探了曾令宸一把。
畢竟她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兒子,身邊玩耍的人一定要是好的,特別是這姑娘還是自己兒子覺得特別的,更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現在看看,那曾家姑娘還不錯,至少這禮儀上一絲不茍的,不因為自己對她青眼有加而輕狂起來,不像有的姑娘,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在自己身邊湊,目的為什麽,文樂長公主一清二楚的,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想要當自己的兒媳婦,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曾令宸和夏嬤嬤分析了這件事後,就沒有再糾結了,畢竟別人怎麽想的,誰也不能控制,她做好自己的就成。
冬去春來,屋子裏的春芊也離開了這個院子,回家待嫁去了,曾令宸給了春芊二十兩銀子作為她的私房錢,春芊盡管舍不得離開,年紀也到了,嫁人也是喜事兒,就不得不離開了。
這樣一來,曾令宸手頭上的丫鬟就有些空缺了,把杏兒補上去,三等丫頭裏面也差兩個人。本來這丫鬟缺了,是李氏直接把人分派下來填補的,不過鑒於這次府裏各處都需要填補丫鬟,李氏讓管事媽媽從家生子裏挑了四十來個年紀可以當差的丫鬟,統一培訓,然後再按照各房的人手去挑。
“你如今也九歲了,需要什麽樣的丫頭,可以自己挑。”李氏說道。
以後也都要女兒自己挑丫鬟了,她在旁邊適當的提點提點就成。
“娘,那等長輩們調好了,我再挑吧。”曾令宸說道,“七姐姐也要出嫁了,這丫鬟也要選好,我等他們都挑好了,我在說吧。”
李氏欣慰,女兒雖然受寵,但是沒有因為這個就變得天高地厚,知道尊重長輩,友愛姊妹。
等輪到曾令宸的時候,剩下的丫鬟也都是不錯的,她挑了四個相貌中等偏上,且說話大方的人進來,也不是有貌美的丫鬟,但是本身貌美,這心裏的想法就比別人多,曾令宸不想惹出別的事情來,她現在還小呢,就是以後嫁人了,也不想用貌美的丫鬟把丈夫給拘在自己的屋裏,那樣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那四個選上的丫鬟分別改了名字叫做墨菊,素梅,雅蘭,淡竹。都充當三等丫頭,由魏紫同意調配,這四個丫頭覺得自己能被選到九姑娘這邊當差,那真是喜從天來,又想著家裏人吩咐自己的,到了這邊當差,那可得一定要盡心了,否則很多人都眼熱著這個位置呢,說不得就把你趕下去了。
“大哥和大嫂來信了?”曾令宸很高興,大哥去江北,得有好幾年了吧,如今靖哥兒都四歲了,
大哥大嫂都沒有回來過呢。
李氏也很高興,看了信對曾令宸說道:“你這又快有侄兒了!”
“那真是太好了!靖哥兒老是說自己小被欺負呢,現在不說他小了。”大嫂他們離開京城三四年的,每次逢年過節都是帶了東西和書信回來,只是到底沒有什麽大事兒。這次大嫂有了身孕,對於喜歡子嗣興旺的大家族來說,確實是好事兒。
李氏忙著給錢氏他們準備東西帶過去,而錢氏的娘家安國公府也知道消息派了人過來,準備和曾家的人一起去看錢氏呢。
懷陽縣主聽說錢氏又有了,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從生了暉哥兒,她這幾年都沒有動靜呢,是該好好的看看大夫了,兒子太少了,也是有些對不起人。
懷陽縣主的奶娘勸道:“縣主也不必煩惱,您第一胎是個哥兒,夫人也是個好的,絕對不會催著你幹什麽的。”
懷陽縣主道:“是啊,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婆家罷了,畢竟一個還是太少了。”
“這子嗣的事兒那是老天爺給的,老奴看三爺也是個穩妥的人,您那,就放寬心吧。”曾令哲這幾年越來越穩重,如今已經成為從四品的禁衛統領了,府上的事兒,鎮國公等人也會找他商量,懷陽縣主惆悵了一會兒,就好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四奶奶裴氏也與去年年底生下了自己的長子禮哥兒,家裏下一輩的孩子是越來越多,曾令宸估摸著自己的祖父都不清楚誰是誰了,孫子輩的都十來個了,更不用說,這重孫輩的了,簡直是鬧不清啊。所以說大家族有好處也有壞處,人一代代的繁衍的多起來,要不是鎮國公府夠大,這真是住不下啊。
陽春三月的時候,鎮國公府收到信兒,是遠在屏南的二堂叔一家子要過來京城。曾令宸倒是聽人說過這個二堂叔,他是祖父的二弟的二兒子,早前祖父和二叔祖分家後,也有分在京城裏的宅子,只不過後來二叔祖去世後,這一家子因為分家弄得很不和睦,二堂叔就捐了個官,跑到屏南當縣丞去了,這一去就是七八年呢,因為快九年了,二堂叔想著能謀個好差,所以就讓二堂嬸帶著一家子先回京城活動活動,當然主要是靠嫡支的鎮國公府,有人辦事好說話嘛。
太夫人胡氏早就不管這些事兒,何況二堂嬸他們是晚輩,也犯不著麻煩他,而李氏則是和三兒媳婦懷陽縣主商量,“既然說是來我們這邊暫住,那就把靠西邊的院子收拾起來吧,那院子夠大。”這個二堂弟妹也沒有說清楚會帶多少人來,李氏只能挑著大的地方安排。
懷陽縣主點頭,“母親,若是還不夠住,我在東大街也有套宅子,正好可以讓他們住進去。”
“你這孩子,要用你的嫁妝宅子,那不是太不像話了?他們不過是暫住,就在西院的院子裏住著就成。”大戶人家親戚多,這遠房的親戚過來了,人家想著要借住,你還不能不給住,李氏也沒有覺得這是多麽大的事兒,住就住吧,只要不過分就成,當然如果過分了,那就有的是法子來對付你,畢竟是你有求於人,而不是他們要求著你住下來的。
曾令宸聽說了這件事,就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已經分家了嗎,那麽二堂叔他們在京城難道沒有自己的房子?雖然說借勢,但是也沒有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住在堂伯父家裏的,這跟上門打秋風有什麽不一樣?就是胡夫人人家也是讓胡望舒住自己的房子呢,畢竟寄人籬下的也不怎麽好。
魏紫年紀大,倒是有些明白這裏面的事情,對曾令宸道:“二堂太太他們分家的時候,分了倒是有一套院子,後來因為二堂老爺要做官,直接給賣掉了。”
京城的房子多好啊,怎麽竟然給賣了呢?曾令宸說道:“該不是二堂叔的官需要錢吧。”
這還真有可能,只是“難道二堂嬸沒有嫁妝可以供二堂叔?”很多時候,做妻子的為了夫婿的前途,用自己的嫁妝幫著丈夫,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京城許多旁支的人家可不就是這樣?
魏紫道:“二堂太太只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嫁妝不算多。”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要賣房子了,不過這賣房子了,沒有地方住了,就過來住他們府上的了,還不能拒絕,畢竟鎮國公府是大族,族人有困難,得盡量的幫忙,何況這是還沒有出五服的堂嬸一家子。
李氏跟曾令宸說過,這高門大戶的,遇到的事情多著呢,有時候你明明不樂意做的事兒,還的高高興興的做著,為人要大度,不然就失了當家主母的氣度。
好吧,曾令宸承認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還沒有看見二堂嬸一家子呢,就覺得住在自己家裏心情不爽,這樣是很要不得的,必須擺正心態才成。
二太太楚氏聽說這個堂弟妹一家子要過來,就心裏不高興起來,“怎麽不找她自己的親大嫂住去?偏偏要住到我們府上,這備選也得是入秋了以後才成,現在這個時候過來,不得住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不會又讓我們公中給他們發月錢吧。也真是,把我們鎮國公府當冤大頭了,眼皮子淺成那樣!”
楚媽媽道:“二太太何必生氣,就是發月錢,那也是公中的,最該生氣的反而是大太太那邊呢。”畢竟這說是公中的錢,大頭還是大房那邊的,就是現在每年的進項,也是大房進的多,大爺曾令宣在江北,不說這俸祿,還有下級的孝敬,每年都那麽多車的東西帶回來,這些可不是都入到公中了?大老爺是禮部侍郎,這也有俸祿,還有世子這個爵位也有年俸,其他的孝敬就更不用說了,三爺也是有官職的,每年進公中的錢是少不了的。
而其他幾房,真的是一年能入公中一千兩銀子都是多的了,所以說,從根上來說,是大房的人在養活其他的房呢。也好在大太太那邊不計較,才能這麽和平共處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76月錢
“雖說如此,但是到底見不得那些臉皮厚的人,這麽早過來幹什麽?”二太太楚氏又問道:“方姨娘那邊有沒有鬧起來?”
楚媽媽笑道:“太太放心,方姨娘的嗓子好著呢,每天都會叫青嵐很多東西呢。”方姨娘每次都是趁著別人不在,去青嵐的屋子窗戶底下自桑罵槐,內容無非就是先奸後生,不要臉面之類的東西,兩個人很是鬥的厲害呢。
二太太聽了自然是稱願,因為這兩人纏鬥,二老爺也不耐煩去那邊的院子,倒是到二太太這邊多了幾天了。
“九姑娘,太夫人那邊來了客了,讓奴婢請姑娘過去見見呢。”太夫人身邊的丫頭玉版笑著過來給曾令宸行禮。
“是不是二堂嬸他們過來了?”曾令宸笑著問道。
“可不是?夫人他們也都過去了,奴婢伺候九姑娘換洗?”玉版說道。
“玉版姐姐,你這是想要搶我們的活計啊。”夏萍笑嘻嘻的說道,“你動手了,哪裏還有我們的份兒?”
玉版上前擰了夏萍的臉一下,“尖牙利嘴,也得虧是在九姑娘這邊,不然你吃虧的次數多了去。”
說說笑笑,曾令宸換了一身藍色的襦裙,頭上梳著雙螺髻,左右各插了一朵淺藍色的珠花,看起來很清爽的去了梅鶴堂,因為是姑娘家,這後面必須得散著一些頭發,如今天氣漸漸的變熱了,曾令宸恨不得把後面的頭發也挽上去,只是這裏的規矩,只有嫁了人的婦人才可以挽發呢,所以不得不忍著熱披著頭發。
被玉版牽著手進去,就看見屋子裏烏壓壓的一片,這來的人可真多,曾令宸正準備上前給太夫人請安,就見一個三四十歲的穿著暗紅色褙子下著藍色馬面裙的婦人笑呵呵的上前把曾令宸拉住了,“這是九侄女兒吧,都這麽大了,果然是太夫人嫡親的孫女,看看這小摸樣長得,我敢說,這京城裏還沒有人比我九侄女兒長得好的。”
曾令宸想要把手給拉過來,只是不能成,這婦人的勁兒可真大。曾令宸雖然心裏有些不耐煩,但是面上卻不顯,論裝,她可是很在行的。
太夫人給曾令宸招招手,那婦人這才松了手,太夫人笑著對那婦人說道:“你見了侄女兒高興,只是你離開的時候,你侄女兒還小著呢,七八年不見了,都不知道叫什麽了,小九,這是你二堂嬸。”
倒是沒有說給這個二堂嬸行禮,曾令宸在胡氏旁邊給這位二堂嬸福了福身,二堂嬸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我這是見了九侄女兒心裏高興呢,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我們都老了啊。”說完從手裏卸下一個白玉鐲子,“九侄女兒不嫌棄,就收下吧,這是我這當嬸子的一片心意。”
“多謝二堂嬸。”東西讓旁邊的丫鬟收起來了,又是一番介紹,曾令宸才知道這人口為什麽如此之多,原來二堂嬸不僅把自己的一大家子帶過來了,還有她娘家的嫂子和弟妹也都跟著帶過來了。表弟表妹的一通亂叫,也不知道誰大誰小了。
李氏笑道:“弟妹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先去院子裏歇息歇息,一會兒還要接風洗塵。”
二堂嬸魯氏知道這家裏現在是這位大伯嫂子當家,她的話自然要聽,於是就點頭,跟著去了西院了。
太夫人對李氏說道:“禮節上不錯就成了,不用慣著。”他們鎮國公府也不怕人說三道四的,給她們住是看在親戚一場,要真的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兒,那就對不起了。
魯氏看鎮國公府的下人都離開了,就安排自己的下人把東西都安置好。魯氏的女兒曾令棠今年也是九歲,在魯氏的懷裏撒了一會兒嬌,就問道:“娘,你為什麽把那個玉鐲子給她?那鐲子你平時特別喜歡,我要你都不給呢。”
“傻丫頭,就是那個鐲子,人家都看不上你,你今天從進了府,一路也看到了,這府上比咱們以往看到的是不是要好的多?”
曾令棠想著自己進來看這府上的風景,真的是美輪美奐,且富麗堂皇,比南屏那個小地方好一百倍不止,就點點頭。
“所以我給一個好一點的鐲子有什麽不應該的,剛才那幾個伯母嬸嬸給你的見面禮,難道就差了?說起來還是咱們賺了,你記住了,我已經打聽了,這府裏也就那九姑娘最受寵,讓她喜歡才是要緊的,她可是你堂伯父他們的心頭寶呢,咱們的日子要想過的好,你和她關系弄好一些。”
曾令棠不樂意,以前她在自己家裏也是受寵的,現在讓她去討好另外一個人,她覺得很委屈,“娘,我不要!憑什麽啊,我爹都舍不得我受委屈呢。”
“不要也得要!跟你說,難道你想跟你姐姐一樣,就嫁一個鄉下土財主?咱們現在在國公府住,多少大戶人家不過來?你表現好了,未嘗是沒有機會,你看看你,都快十來歲的人了,以後過幾年就說親了,難道你不想留在京城裏?”魯氏苦口婆心,“這次我就帶著你和你哥哥他們過來,要是你那二姐姐過來了,人家就不用說,就上趕著討好了,到時候你就只能眼紅了。”
“什麽二姐姐,不過是個婢女生的,也配!”說起那個庶姐曾令菲曾令棠就一肚子火氣,仗著自己嘴甜會說話,把父親哄的是一楞一楞的,好東西都給了她了,自己鬧過幾次,反而被父親說不敬重姐姐,什麽姐姐?她一點兒也不承認。
“甭管她配不配,都是你父親的女兒,你父親可不會偏心,到了入冬,可就過來了,你現在提前過來了,比她多大半年的時間,好好的和這府上的人搞好關系,只對你有好處,沒有壞處,還有,給我收起你的小姐脾氣來,這裏不是我們府上,你娘我都得做小伏低,更何況是你了!不是告訴過你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你想一輩子都在鄉下小地方去?”
曾令棠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個女孩的衣服,那料子比她以往穿的都要好的多。還有頭上的珠花,就是不懂行的,都知道是好貨。
魯氏見女兒聽進去了,就又接著說道:“你那個九妹妹,姨母可是當今的皇後,你自己想想吧。”
皇後娘娘?這對曾令棠來說,簡直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見過,如今那小姑娘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那是不是說,自己也有機會見到皇後娘娘?
曾令棠所有的不滿在聽到這句話後,都煙消雲散了,對魯氏說道:“娘,我都聽你的,只是那幾個表姐表妹,可煩人了,你怎麽把他們也帶過來了?”
魯氏把嫂子和弟妹也帶來了,也是她娘家不給力,沒有出息,當初求到自己頭上,她心軟,就跟老爺求了,讓哥哥和弟弟拖家帶口的跟著去任上去了,安排他們當了自家老爺身邊的人,每個月也有些進項。
如今自己要回京,不帶他們也說不過去,知道女兒有些不待見他們,魯氏就勸道:“你舅母他們也不容易,反正你幾個表姐和表妹也不敢跟你爭什麽,住下就住下吧,鎮國公府也不缺那點糧食。”
“真是臉皮怎麽那麽厚,自己住進來不說,還把自己娘家人也帶過來了,這都算什麽事兒啊,大嫂也真是大方,就放著不管了!”楚氏和五太太安氏抱怨,這都叫什麽事兒啊,你曾家的人住進來,那沒有話可說的,可是你讓魯家的人也跟著住進來,還提前不打聲招呼,這也太過分了。
安氏道:“只要不惹事兒就好了。大嫂沒有說什麽,咱們也不好說什麽。”聽安氏的話,也知道安氏心裏也有些不滿。打秋風也不是這個打法的,好歹要提前告訴人一聲是不是?這人都來了,也不好把人給趕走吧。
楚氏和安氏抱怨了半天,只是到底不能把人趕走,心裏的郁悶可想而知。
管事的來李氏這邊請示,西院到底怎麽安排?懷陽縣主先開口了,“這還用問母親?咱們以前怎麽待客的現在就如何待客,一日三餐,按照前例,二堂嬸又不是過來打秋風的,人家只是看著親戚一場,過來借住的。”要懷陽縣主說,這一日三餐都不該供應,讓他們單獨劃出去,自己住才是,只要是要臉面的人可不都是這樣打算的?供你吃喝,供你住就成了,其他的又不是你的父母,還管的了那麽多了?
管事的看著李氏,李氏道:“就按縣主說的辦。”
其實她倒是不在乎那幾十兩銀子,只不過自己主動給,和被人算計給,這兩者的區別很大,第一步退讓了,那麽就會步步退讓,她可沒有供了吃喝,還每個月給零花錢的習慣,親戚間也得有距離才對。
這還帶了魯氏的娘家人過來,他們就是再大度,也不能還給她的娘家人每個月月錢,這樣慣下去,只怕到時候還不想走了呢,有時候這面子不要也罷。
“你們什麽時候發月錢啊。”住了幾日,魯大嫂有些熟悉了,見到了過來送飯菜的丫鬟和婆子,就親切的問道。
“每個月的月底啊。”婆子笑道。
什麽?每個月的月底,那前天不正好是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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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二老爺灰頭土臉的,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要不是看在自己骨肉的份上,打殺了青嵐姐妹的心都有了。對他們男人來說,一個樂人不值當什麽,完全就不當一回事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君祝大家節日快樂!
☆、74文樂長公主
大概青嵐姐妹也意識到這一點,為了保命所以才要把事情嚷嚷出來吧。
“嬤嬤,你說青嵐姐妹到底值不值?”曾令宸問夏嬤嬤。
夏嬤嬤說道:“沒有什麽值不值的,都是求仁得仁的事情,青嵐姐妹不過是想多個機會罷了,比起被暗地裏悄無聲息的處理了,還不如博上一博,說不定就有出路了。雖然太夫人說了,只讓青嵐當通房丫頭,但是二老爺那邊可是個異數,如果二老爺要堅持給青嵐一個名分,那麽太夫人最終也是要松口的。就是不松口,以後二老爺也是要獨立門戶的,到時候是二老爺說了算。”
“嬤嬤說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青嵐以後能受寵的前提下,那這機會也太虛無縹緲了。”
“即使虛無縹緲,也值得很多人去爭呢。”就比如宮裏的貴人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皇上心中的那朵花,想著自己在皇上心中與眾不同,可是結果呢?
帝王的心思,這些情情愛愛的都是微不足道的。
青嵐就作為通房丫頭在二房呆了下去,而二太太又故意把人安排到九爺的姨娘方姨娘旁邊,方姨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個人相互下絆子,鬥得好不熱鬧,二太太就是在一邊看熱鬧。
大姑奶奶倒是回來過一趟,曾令宸不用去猜就知道大姐姐說的是什麽話,不過大姐姐的話二太太倒是聽得進去,不然也不會只看著這兩人鬥了。
再說曾令宸這邊,在入冬過後的一段時間,接到了文樂長公主府的帖子,說是到西山去賞梅。
太夫人胡氏道:“文樂長公主和我們家向來沒有什麽來往的,這倒是奇了。”太夫人只以為文樂長公主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請九姑娘過去的。“既然已經下帖子了,那你就去吧。”
曾令宸道:“不知道八姐姐去不去?”七姑娘要代價,十姑娘曾令瑤還小,所以也就八姑娘能去了。
“那就讓你八姐姐跟著你一塊兒去,西山的紅梅景色不錯,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去那邊,只是天氣變冷了,多穿一些,衣服也要帶足了,不能馬虎。”
八姑娘聽說要去西山賞梅去,也很高興,八姑娘的姨娘邱姨娘對八姑娘說道:“姑娘一向是個穩重的,姨娘很放心,去西山那邊,要好好照顧好九姑娘。”
八姑娘忙道:“姨娘放心,我省的。一定照顧好九妹妹。”
魏紫也已經到了曾令宸的院子裏當管事媽媽,各項事宜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春芊道:“姑娘,還是奴婢跟著吧。”
曾令宸道:“春芊還是在家裏吧。”春芊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她娘已經說好了婚事,就等著翻過年後好出府的,每個丫鬟走,曾令宸都有些舍不得,不過誰也不能陪誰一輩子,嫁人是個好事兒,出去了也能過自己的日子。
也不是每個丫頭嫁人了就能再回來當差,春芊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不勉強,她家裏的條件也不錯,嫁的也是表哥家,到時候吃穿不愁。跟過九姑娘一場,以後在府裏也有體面。
“呵呵,現在是冬天,就讓冬泉陪著去吧”曾令宸笑著說道。
夏萍笑道:“難怪夏天的時候姑娘讓我跟著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說的幾個丫頭都笑了。
魏紫當了管事媽媽,比以前穩重多了,對冬泉說道:“西山那邊倒是不近,姑娘至少還要另帶兩套換的衣服。”一般高門大戶的姑娘出去,都會多帶一套衣服,以防不便之處,比如不小心撒上水或者酒了,就可以換下來。
冬泉一一記住,“簡媽媽放心,我一定記牢了。”魏紫嫁的是簡吉祥,外面的人一般叫她吉祥家的,有小丫頭就叫她簡媽媽,生生的把人給叫老了。不過他們這邊還是叫她魏紫姐姐,這次冬泉倒是開玩笑的叫了簡媽媽,聽得大家都是好不習慣,女人那,嫁人了,就成為某某家的了,真是可怕啊。
上身著銀紅色的小襖,下面是八幅的湘裙,外面罩這狐貍皮的鬥篷,曾令宸和穿著灰鼠皮鬥篷的八姐姐坐上馬車朝西山出發。
兩人手裏都拿著一個小暖爐,感覺一點兒也不冷。兩個人說說小小的,時間倒是不覺得慢,兩個人雖然年紀相差六歲,但是八姑娘是個溫柔的性子,九姑娘也是輕易不甩臉子的人,很是能說到一塊兒去。
“聽說西山的紅梅特別的好看,真想快點去看看。”八姑娘笑著說道。
曾令宸道:“好看是好看,別讓我一會兒詠詩什麽的,太費精力了。”
八姑娘也點頭,“好多人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比如去賞紅梅,那就提前幾天把詠梅的詩做出幾首,牢記於心,然後到了場面上就能直接寫出來了。”
“我說呢,怎麽一個二個都跟詩翁一樣,原來是這個原因,那是不是也有請人代筆的,然後只要背下來就成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畢竟一個世家裏,這文采好的幕僚也多,捉刀這回事兒嘛,很平常。
八姑娘想了想,“說不定真有這回事兒,我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她頂多想想這人提前做了,然後在段時間裏給墨出來。
所以這才女什麽的,往往不怎麽真實,曾令宸也不想當什麽才女,只想看看熱鬧。
“曾姑娘到了!”西山別院是文樂長公主的地盤,這西山一帶紅梅多,西山別院也不例外,坐在馬車上遠遠的望去,就見那紅的似火的一片梅花林。
文樂長公主是公主,有自己的私兵,在門口那麽一站,這黃家的氣勢就到了。
曾令宸和曾令芬跟著侍女朝前面走,拐了幾個抄手游廊,到了一所院落,然後進門就見上首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穿著宮裝的少婦,眉眼如畫,跟那俞墨一樣是一雙桃花眼,不由得感慨,這遺傳基因夠強大的。這人肯定是文樂長公主了。
“拜見長公主!”九姑娘和八姑娘禮儀一點兒都沒有錯,恭恭敬敬的行禮,上首的文樂長公主忙道:“快快請起,來,到我旁邊來做。”
這話一出口,那在屋裏的其他姑娘就有些意動了,畢竟人家都說這文樂長公主對人很是冷清,現在竟然讓曾家姑娘到她旁邊坐下了。
八姑娘有些心慌,但是還是跟著侍女去了文樂長公主的旁邊,有繡凳放好了,她們謝過坐了下來。
文樂長公主笑著問曾令宸,“往常在宮裏也見過你,只是沒有怎麽說話,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沒想到轉眼就這麽大了。今天過來了,就陪著我好好說話好了。”
曾令宸笑道:“只要公主不嫌我鼓噪就成。”
“哦?還有誰嫌你鼓噪?”文樂長公主問道。
“我六哥啊,我喜歡問他些東西,他有時候答不上來,就說我問的太多了。”
“呵呵,那你六哥是該罰了,這旁邊的是你姐姐?”
“回公主的話,這位是我八姐姐。”曾令宸道。
八姑娘趕緊站起來,文樂長公主說道:“別拘束,好好坐著,站起來幹什麽?”又對屋子裏的人說道:“都不用陪著我,想去看梅花的只管去,不認識路的,路上都有侍女。”
曾令宸不知道這文樂長公主怎麽一下子對自己這麽熱情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到底是為什麽呢?不過曾令宸即使心裏有疑問,也不會在面上顯現出來,從小到大,哄的人也多,既然文樂長公主對自己和藹可親,那麽自己哄著她多笑幾下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文樂長公主跟曾令宸在後面走著,文樂長公主說道:“上次聽墨兒說了,你在馬場上烤肉特別好吃,以後有機會了我也得見識見識。”這公主在自己面前從來不說本宮,但是親切的很,曾令宸聽完這句話,才知道文樂長公主是因為這個才進一步了解自己的啊。
“只要公主不嫌棄,我定當盡力。”
“走了半天,也有些渴了,不知道曾姑娘能不能給我泡杯茶喝?”這泡茶的手藝也是慢慢學的,好與壞,內行人一下子就能看明白。
曾令宸道:“只要公主不嫌棄。”既然開了這個口,那茶具都是準備好的,曾令宸也不想這公主到底是什麽目的,認認真真的開始泡茶,這泡茶講究的是動作行雲流水,還有這茶水的熱度要適中,不同的茶葉用的水的溫度不同,且分一道二道茶,要的就是那個功夫勁兒。
倒茶的力度要恰好,茶具上不能有水露出來,曾令宸最開始學的時候,覺得這東西都是華而不實的,不就是喝杯茶嗎?還那麽多講究,不過互後來深入了,倒是覺得這也是一項藝術呢,光好看還不成。
“公主請用茶。”曾令宸泡好了一杯茶,雙手遞給了文樂長公主。文樂長公主慢慢的品了一口,開口說道:“不錯,假以時日,定能更上一層樓。”
“多謝公主誇獎。”曾令宸知道人家說的是客氣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第二天,提前更新。
☆、75有朋自遠方來
“文樂長公主只有一個孩子,且得的艱難,據你所說在馬場見過文樂長公主的獨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文樂長公主想了解你是什麽樣的性子呢,畢竟她很介意自己兒子的一言一行。”夏嬤嬤說道。
曾令宸有些吃驚,“嬤嬤你是說俞家表哥回去說過這事兒了?所以文樂長公主才會在意我這個人?”
“可不就是這樣?文樂長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身邊出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嬤嬤估摸著是俞家公子話語裏誇了你幾句,所以才有今天的事兒。”
不過是說幾句話,這文樂長公主竟然會因為這個而特意試探自己的品行,這還真是,把自己的兒子看得太緊了,也難為了俞墨,還有心情性格開朗呢。
想著以後文樂長公主的兒媳婦可不容易了,除非是公主,不然還真不好當啊。自己不過才這麽大,文樂長公主就要試探,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而文樂長公主呢,確實是因為那次回去後,兒子高興就把烤肉的事情說了出來,中間是無意識的說了曾令宸這個丫頭比較有意思,文樂長公主就記在心裏了,因為她兒子以前也從來沒有說誰有意思過,所以呢,就想著找個法子看看這孩子是個什麽品行,別是那種裝乖討好的人,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只是要是立刻就把人叫過去呢,那就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文樂長公主也是能忍,直到冬天在事情都快要遺忘了的時候,才送來了帖子,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試探了曾令宸一把。
畢竟她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兒子,身邊玩耍的人一定要是好的,特別是這姑娘還是自己兒子覺得特別的,更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現在看看,那曾家姑娘還不錯,至少這禮儀上一絲不茍的,不因為自己對她青眼有加而輕狂起來,不像有的姑娘,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在自己身邊湊,目的為什麽,文樂長公主一清二楚的,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想要當自己的兒媳婦,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曾令宸和夏嬤嬤分析了這件事後,就沒有再糾結了,畢竟別人怎麽想的,誰也不能控制,她做好自己的就成。
冬去春來,屋子裏的春芊也離開了這個院子,回家待嫁去了,曾令宸給了春芊二十兩銀子作為她的私房錢,春芊盡管舍不得離開,年紀也到了,嫁人也是喜事兒,就不得不離開了。
這樣一來,曾令宸手頭上的丫鬟就有些空缺了,把杏兒補上去,三等丫頭裏面也差兩個人。本來這丫鬟缺了,是李氏直接把人分派下來填補的,不過鑒於這次府裏各處都需要填補丫鬟,李氏讓管事媽媽從家生子裏挑了四十來個年紀可以當差的丫鬟,統一培訓,然後再按照各房的人手去挑。
“你如今也九歲了,需要什麽樣的丫頭,可以自己挑。”李氏說道。
以後也都要女兒自己挑丫鬟了,她在旁邊適當的提點提點就成。
“娘,那等長輩們調好了,我再挑吧。”曾令宸說道,“七姐姐也要出嫁了,這丫鬟也要選好,我等他們都挑好了,我在說吧。”
李氏欣慰,女兒雖然受寵,但是沒有因為這個就變得天高地厚,知道尊重長輩,友愛姊妹。
等輪到曾令宸的時候,剩下的丫鬟也都是不錯的,她挑了四個相貌中等偏上,且說話大方的人進來,也不是有貌美的丫鬟,但是本身貌美,這心裏的想法就比別人多,曾令宸不想惹出別的事情來,她現在還小呢,就是以後嫁人了,也不想用貌美的丫鬟把丈夫給拘在自己的屋裏,那樣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那四個選上的丫鬟分別改了名字叫做墨菊,素梅,雅蘭,淡竹。都充當三等丫頭,由魏紫同意調配,這四個丫頭覺得自己能被選到九姑娘這邊當差,那真是喜從天來,又想著家裏人吩咐自己的,到了這邊當差,那可得一定要盡心了,否則很多人都眼熱著這個位置呢,說不得就把你趕下去了。
“大哥和大嫂來信了?”曾令宸很高興,大哥去江北,得有好幾年了吧,如今靖哥兒都四歲了,
大哥大嫂都沒有回來過呢。
李氏也很高興,看了信對曾令宸說道:“你這又快有侄兒了!”
“那真是太好了!靖哥兒老是說自己小被欺負呢,現在不說他小了。”大嫂他們離開京城三四年的,每次逢年過節都是帶了東西和書信回來,只是到底沒有什麽大事兒。這次大嫂有了身孕,對於喜歡子嗣興旺的大家族來說,確實是好事兒。
李氏忙著給錢氏他們準備東西帶過去,而錢氏的娘家安國公府也知道消息派了人過來,準備和曾家的人一起去看錢氏呢。
懷陽縣主聽說錢氏又有了,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從生了暉哥兒,她這幾年都沒有動靜呢,是該好好的看看大夫了,兒子太少了,也是有些對不起人。
懷陽縣主的奶娘勸道:“縣主也不必煩惱,您第一胎是個哥兒,夫人也是個好的,絕對不會催著你幹什麽的。”
懷陽縣主道:“是啊,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婆家罷了,畢竟一個還是太少了。”
“這子嗣的事兒那是老天爺給的,老奴看三爺也是個穩妥的人,您那,就放寬心吧。”曾令哲這幾年越來越穩重,如今已經成為從四品的禁衛統領了,府上的事兒,鎮國公等人也會找他商量,懷陽縣主惆悵了一會兒,就好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四奶奶裴氏也與去年年底生下了自己的長子禮哥兒,家裏下一輩的孩子是越來越多,曾令宸估摸著自己的祖父都不清楚誰是誰了,孫子輩的都十來個了,更不用說,這重孫輩的了,簡直是鬧不清啊。所以說大家族有好處也有壞處,人一代代的繁衍的多起來,要不是鎮國公府夠大,這真是住不下啊。
陽春三月的時候,鎮國公府收到信兒,是遠在屏南的二堂叔一家子要過來京城。曾令宸倒是聽人說過這個二堂叔,他是祖父的二弟的二兒子,早前祖父和二叔祖分家後,也有分在京城裏的宅子,只不過後來二叔祖去世後,這一家子因為分家弄得很不和睦,二堂叔就捐了個官,跑到屏南當縣丞去了,這一去就是七八年呢,因為快九年了,二堂叔想著能謀個好差,所以就讓二堂嬸帶著一家子先回京城活動活動,當然主要是靠嫡支的鎮國公府,有人辦事好說話嘛。
太夫人胡氏早就不管這些事兒,何況二堂嬸他們是晚輩,也犯不著麻煩他,而李氏則是和三兒媳婦懷陽縣主商量,“既然說是來我們這邊暫住,那就把靠西邊的院子收拾起來吧,那院子夠大。”這個二堂弟妹也沒有說清楚會帶多少人來,李氏只能挑著大的地方安排。
懷陽縣主點頭,“母親,若是還不夠住,我在東大街也有套宅子,正好可以讓他們住進去。”
“你這孩子,要用你的嫁妝宅子,那不是太不像話了?他們不過是暫住,就在西院的院子裏住著就成。”大戶人家親戚多,這遠房的親戚過來了,人家想著要借住,你還不能不給住,李氏也沒有覺得這是多麽大的事兒,住就住吧,只要不過分就成,當然如果過分了,那就有的是法子來對付你,畢竟是你有求於人,而不是他們要求著你住下來的。
曾令宸聽說了這件事,就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已經分家了嗎,那麽二堂叔他們在京城難道沒有自己的房子?雖然說借勢,但是也沒有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住在堂伯父家裏的,這跟上門打秋風有什麽不一樣?就是胡夫人人家也是讓胡望舒住自己的房子呢,畢竟寄人籬下的也不怎麽好。
魏紫年紀大,倒是有些明白這裏面的事情,對曾令宸道:“二堂太太他們分家的時候,分了倒是有一套院子,後來因為二堂老爺要做官,直接給賣掉了。”
京城的房子多好啊,怎麽竟然給賣了呢?曾令宸說道:“該不是二堂叔的官需要錢吧。”
這還真有可能,只是“難道二堂嬸沒有嫁妝可以供二堂叔?”很多時候,做妻子的為了夫婿的前途,用自己的嫁妝幫著丈夫,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京城許多旁支的人家可不就是這樣?
魏紫道:“二堂太太只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嫁妝不算多。”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要賣房子了,不過這賣房子了,沒有地方住了,就過來住他們府上的了,還不能拒絕,畢竟鎮國公府是大族,族人有困難,得盡量的幫忙,何況這是還沒有出五服的堂嬸一家子。
李氏跟曾令宸說過,這高門大戶的,遇到的事情多著呢,有時候你明明不樂意做的事兒,還的高高興興的做著,為人要大度,不然就失了當家主母的氣度。
好吧,曾令宸承認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還沒有看見二堂嬸一家子呢,就覺得住在自己家裏心情不爽,這樣是很要不得的,必須擺正心態才成。
二太太楚氏聽說這個堂弟妹一家子要過來,就心裏不高興起來,“怎麽不找她自己的親大嫂住去?偏偏要住到我們府上,這備選也得是入秋了以後才成,現在這個時候過來,不得住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不會又讓我們公中給他們發月錢吧。也真是,把我們鎮國公府當冤大頭了,眼皮子淺成那樣!”
楚媽媽道:“二太太何必生氣,就是發月錢,那也是公中的,最該生氣的反而是大太太那邊呢。”畢竟這說是公中的錢,大頭還是大房那邊的,就是現在每年的進項,也是大房進的多,大爺曾令宣在江北,不說這俸祿,還有下級的孝敬,每年都那麽多車的東西帶回來,這些可不是都入到公中了?大老爺是禮部侍郎,這也有俸祿,還有世子這個爵位也有年俸,其他的孝敬就更不用說了,三爺也是有官職的,每年進公中的錢是少不了的。
而其他幾房,真的是一年能入公中一千兩銀子都是多的了,所以說,從根上來說,是大房的人在養活其他的房呢。也好在大太太那邊不計較,才能這麽和平共處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76月錢
“雖說如此,但是到底見不得那些臉皮厚的人,這麽早過來幹什麽?”二太太楚氏又問道:“方姨娘那邊有沒有鬧起來?”
楚媽媽笑道:“太太放心,方姨娘的嗓子好著呢,每天都會叫青嵐很多東西呢。”方姨娘每次都是趁著別人不在,去青嵐的屋子窗戶底下自桑罵槐,內容無非就是先奸後生,不要臉面之類的東西,兩個人很是鬥的厲害呢。
二太太聽了自然是稱願,因為這兩人纏鬥,二老爺也不耐煩去那邊的院子,倒是到二太太這邊多了幾天了。
“九姑娘,太夫人那邊來了客了,讓奴婢請姑娘過去見見呢。”太夫人身邊的丫頭玉版笑著過來給曾令宸行禮。
“是不是二堂嬸他們過來了?”曾令宸笑著問道。
“可不是?夫人他們也都過去了,奴婢伺候九姑娘換洗?”玉版說道。
“玉版姐姐,你這是想要搶我們的活計啊。”夏萍笑嘻嘻的說道,“你動手了,哪裏還有我們的份兒?”
玉版上前擰了夏萍的臉一下,“尖牙利嘴,也得虧是在九姑娘這邊,不然你吃虧的次數多了去。”
說說笑笑,曾令宸換了一身藍色的襦裙,頭上梳著雙螺髻,左右各插了一朵淺藍色的珠花,看起來很清爽的去了梅鶴堂,因為是姑娘家,這後面必須得散著一些頭發,如今天氣漸漸的變熱了,曾令宸恨不得把後面的頭發也挽上去,只是這裏的規矩,只有嫁了人的婦人才可以挽發呢,所以不得不忍著熱披著頭發。
被玉版牽著手進去,就看見屋子裏烏壓壓的一片,這來的人可真多,曾令宸正準備上前給太夫人請安,就見一個三四十歲的穿著暗紅色褙子下著藍色馬面裙的婦人笑呵呵的上前把曾令宸拉住了,“這是九侄女兒吧,都這麽大了,果然是太夫人嫡親的孫女,看看這小摸樣長得,我敢說,這京城裏還沒有人比我九侄女兒長得好的。”
曾令宸想要把手給拉過來,只是不能成,這婦人的勁兒可真大。曾令宸雖然心裏有些不耐煩,但是面上卻不顯,論裝,她可是很在行的。
太夫人給曾令宸招招手,那婦人這才松了手,太夫人笑著對那婦人說道:“你見了侄女兒高興,只是你離開的時候,你侄女兒還小著呢,七八年不見了,都不知道叫什麽了,小九,這是你二堂嬸。”
倒是沒有說給這個二堂嬸行禮,曾令宸在胡氏旁邊給這位二堂嬸福了福身,二堂嬸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我這是見了九侄女兒心裏高興呢,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我們都老了啊。”說完從手裏卸下一個白玉鐲子,“九侄女兒不嫌棄,就收下吧,這是我這當嬸子的一片心意。”
“多謝二堂嬸。”東西讓旁邊的丫鬟收起來了,又是一番介紹,曾令宸才知道這人口為什麽如此之多,原來二堂嬸不僅把自己的一大家子帶過來了,還有她娘家的嫂子和弟妹也都跟著帶過來了。表弟表妹的一通亂叫,也不知道誰大誰小了。
李氏笑道:“弟妹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先去院子裏歇息歇息,一會兒還要接風洗塵。”
二堂嬸魯氏知道這家裏現在是這位大伯嫂子當家,她的話自然要聽,於是就點頭,跟著去了西院了。
太夫人對李氏說道:“禮節上不錯就成了,不用慣著。”他們鎮國公府也不怕人說三道四的,給她們住是看在親戚一場,要真的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兒,那就對不起了。
魯氏看鎮國公府的下人都離開了,就安排自己的下人把東西都安置好。魯氏的女兒曾令棠今年也是九歲,在魯氏的懷裏撒了一會兒嬌,就問道:“娘,你為什麽把那個玉鐲子給她?那鐲子你平時特別喜歡,我要你都不給呢。”
“傻丫頭,就是那個鐲子,人家都看不上你,你今天從進了府,一路也看到了,這府上比咱們以往看到的是不是要好的多?”
曾令棠想著自己進來看這府上的風景,真的是美輪美奐,且富麗堂皇,比南屏那個小地方好一百倍不止,就點點頭。
“所以我給一個好一點的鐲子有什麽不應該的,剛才那幾個伯母嬸嬸給你的見面禮,難道就差了?說起來還是咱們賺了,你記住了,我已經打聽了,這府裏也就那九姑娘最受寵,讓她喜歡才是要緊的,她可是你堂伯父他們的心頭寶呢,咱們的日子要想過的好,你和她關系弄好一些。”
曾令棠不樂意,以前她在自己家裏也是受寵的,現在讓她去討好另外一個人,她覺得很委屈,“娘,我不要!憑什麽啊,我爹都舍不得我受委屈呢。”
“不要也得要!跟你說,難道你想跟你姐姐一樣,就嫁一個鄉下土財主?咱們現在在國公府住,多少大戶人家不過來?你表現好了,未嘗是沒有機會,你看看你,都快十來歲的人了,以後過幾年就說親了,難道你不想留在京城裏?”魯氏苦口婆心,“這次我就帶著你和你哥哥他們過來,要是你那二姐姐過來了,人家就不用說,就上趕著討好了,到時候你就只能眼紅了。”
“什麽二姐姐,不過是個婢女生的,也配!”說起那個庶姐曾令菲曾令棠就一肚子火氣,仗著自己嘴甜會說話,把父親哄的是一楞一楞的,好東西都給了她了,自己鬧過幾次,反而被父親說不敬重姐姐,什麽姐姐?她一點兒也不承認。
“甭管她配不配,都是你父親的女兒,你父親可不會偏心,到了入冬,可就過來了,你現在提前過來了,比她多大半年的時間,好好的和這府上的人搞好關系,只對你有好處,沒有壞處,還有,給我收起你的小姐脾氣來,這裏不是我們府上,你娘我都得做小伏低,更何況是你了!不是告訴過你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你想一輩子都在鄉下小地方去?”
曾令棠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個女孩的衣服,那料子比她以往穿的都要好的多。還有頭上的珠花,就是不懂行的,都知道是好貨。
魯氏見女兒聽進去了,就又接著說道:“你那個九妹妹,姨母可是當今的皇後,你自己想想吧。”
皇後娘娘?這對曾令棠來說,簡直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見過,如今那小姑娘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那是不是說,自己也有機會見到皇後娘娘?
曾令棠所有的不滿在聽到這句話後,都煙消雲散了,對魯氏說道:“娘,我都聽你的,只是那幾個表姐表妹,可煩人了,你怎麽把他們也帶過來了?”
魯氏把嫂子和弟妹也帶來了,也是她娘家不給力,沒有出息,當初求到自己頭上,她心軟,就跟老爺求了,讓哥哥和弟弟拖家帶口的跟著去任上去了,安排他們當了自家老爺身邊的人,每個月也有些進項。
如今自己要回京,不帶他們也說不過去,知道女兒有些不待見他們,魯氏就勸道:“你舅母他們也不容易,反正你幾個表姐和表妹也不敢跟你爭什麽,住下就住下吧,鎮國公府也不缺那點糧食。”
“真是臉皮怎麽那麽厚,自己住進來不說,還把自己娘家人也帶過來了,這都算什麽事兒啊,大嫂也真是大方,就放著不管了!”楚氏和五太太安氏抱怨,這都叫什麽事兒啊,你曾家的人住進來,那沒有話可說的,可是你讓魯家的人也跟著住進來,還提前不打聲招呼,這也太過分了。
安氏道:“只要不惹事兒就好了。大嫂沒有說什麽,咱們也不好說什麽。”聽安氏的話,也知道安氏心裏也有些不滿。打秋風也不是這個打法的,好歹要提前告訴人一聲是不是?這人都來了,也不好把人給趕走吧。
楚氏和安氏抱怨了半天,只是到底不能把人趕走,心裏的郁悶可想而知。
管事的來李氏這邊請示,西院到底怎麽安排?懷陽縣主先開口了,“這還用問母親?咱們以前怎麽待客的現在就如何待客,一日三餐,按照前例,二堂嬸又不是過來打秋風的,人家只是看著親戚一場,過來借住的。”要懷陽縣主說,這一日三餐都不該供應,讓他們單獨劃出去,自己住才是,只要是要臉面的人可不都是這樣打算的?供你吃喝,供你住就成了,其他的又不是你的父母,還管的了那麽多了?
管事的看著李氏,李氏道:“就按縣主說的辦。”
其實她倒是不在乎那幾十兩銀子,只不過自己主動給,和被人算計給,這兩者的區別很大,第一步退讓了,那麽就會步步退讓,她可沒有供了吃喝,還每個月給零花錢的習慣,親戚間也得有距離才對。
這還帶了魯氏的娘家人過來,他們就是再大度,也不能還給她的娘家人每個月月錢,這樣慣下去,只怕到時候還不想走了呢,有時候這面子不要也罷。
“你們什麽時候發月錢啊。”住了幾日,魯大嫂有些熟悉了,見到了過來送飯菜的丫鬟和婆子,就親切的問道。
“每個月的月底啊。”婆子笑道。
什麽?每個月的月底,那前天不正好是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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