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撒謊，阿九你的道行還太淺。”

“殿下……”

“我去國外的時候就知道你給我長期投毒了，你把我對你的信任當成了你的膽子。”

“殿下饒命，我是被迫的，我跟殿下無冤無仇是萬萬不敢擅自這麽做的，是大殿下逼我的。”

“哦？大殿下逼你？”孔庭玥反問，“他逼你什麽了？”

“他對我說他是未來的總統，只要我聽他的話，以後他把我調到他身邊，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要殺我全家。”

孔庭玥冷笑，“你真以為我死了他會把你調到他身邊？天真，阿九，你知道給我下毒是什麽後果麽？”

阿九趴在地上嚇得臉白了幾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只要饒了我，你讓我幹什麽我都答應。”

“讓你幹什麽你都答應？”孔庭慎沈吟，“把你女朋友孟靈殺了，我就饒你一命。”

阿九一怔，“什……什麽？”

“我說讓你去把你女朋友孟靈殺了，聽不清楚？”

“為……為……為什麽？”

“因為她得罪了我。”

“還請殿下明示，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孔庭玥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愈發的冷，“你很快就會知道，趙燃，把阿九女朋友孟靈帶來。”

“是殿下。”

阿九渾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凍住了，他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心頭發怵。

孟靈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帶來，就連跪下的時候頭都是懵的。

“殿下，請問喊我來什麽事？”

牧乙遞給阿九一把刀。

阿九握住這把刀，遲遲沒動。

“殿下，我想知道原因。”

“小禾在總統府受傷被你們倆又扇耳光又扯頭發又踹的，你們倆忘記的一幹二凈了吧？小禾遇害，你們倆比誰都高興吧？她說自己是個記仇的人，無論多久她都不會忘記。如今她不能親手報仇，就借這個機會我替她出了這口氣。”

阿九萬萬沒想到過去那麽久的事情他還記得。

“殿下……”

“我給你一分鐘的思考時間。”

孟靈起先以為牧乙給阿九的那把刀讓他自己自盡的，慢慢的她預感不對，就想起身，就是那麽一瞬間，阿九的刀紮在了她身上，孟靈尖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阿九……你……”

“孟靈，別怪我，我也想活著。”

“他怎麽會讓你活著……”孟靈話還沒說完就斷了氣。

阿九顫抖著看向孔庭玥，“殿下，我已經照你的話去做了，請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再也不出現你面前了，我有多遠滾多遠。”

“再也不出現我面前只有一條路，它的名字叫黃泉路，你女朋友說對了，我怎麽會讓你活著，為了活著連你愛的人都殺，你還是個男人嗎？如果我讓你動手你不動手我反倒覺得你有兩分骨氣，就依殺害你女朋友的罪名處置了吧。”

阿九已經慘白如紙，劇痛襲來，他低頭看著心口的刀，再說不出什麽，氣絕身亡。

“殿下，阿九已經死了。”

“處理了。”

“是。”

孔庭玥聽著動靜消失在門外，他坐在那裏紋絲不動，不知想到了什麽，良久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

夜深了，葉梟坐在畫室裏，面前是他剛畫好的殷禾歡肖像。

肖像上她笑的很開心，明媚如初。

他望了一會兒起身回了主臥。

洗漱躺床上，按了電視遙控器。

點開電影頻道，在眾多影片中選來選去。

最後選了曾經看過的電影。

那部結局悲劇，曾經獲獎無數的國外電影。

男主角與別的女人結婚，女主角倒在血泊中給男主角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新婚快樂。

上一次看的時候，她就在他身邊看書，這一次看，卻是自己單獨一人。

電影就是這樣，看第一遍跟看第二遍的感覺其實很多時候都不同。

他此時也一樣，看第一遍的時候他有些傷害，再次重溫一遍，葉梟不禁悲從中來。

當看到電影中女主倒在血泊中時，他的腦海有類似的畫面快速閃過。

拼命的去想剛才閃過的畫面，腦袋卻仿佛快要炸開。

頭疼不已。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葉梟的額頭逐漸沁出一層薄汗，他面色略白，這種快要發瘋的狀態持續了快一個小時，才緩解。

關閉電視，他拉開床頭櫃，從裏面拿出安眠藥，服用了正常劑量後入睡。

葉梟睡夢中很不安穩，他夢見了殷禾歡。

夢見寒冬臘月，她被他的人綁住手腳，跪地地牢的水泥地上。

她穿的單薄，嘴唇都凍紫了，渾身瑟瑟發抖。

他站在門外靜悄悄的從小窗口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少爺，秦小姐的死有了最新進展。”葉拂塵匯報。

“說。”

“我們從網上利用木馬進入了許芳沁的電腦，從她的隱秘文件裏發現了一串名單以及大額金錢交易記錄，證實殺害秦小姐的幕後主使正是她，而且不僅如此，秦小姐死的那天，是許芳沁把她引到少奶奶這裏的。”

“把她給我帶過……”

葉峯就匆匆從門外進門，“少爺！”

“怎麽了？”

“少奶奶畏罪自殺了！”

葉梟怒目，呵斥道，“你說誰……誰自殺了？”

“是少奶奶，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許芳沁帶人去地牢看了少奶奶，她說她把少奶奶身上的繩子剛解開，少奶奶就從心口處掏出一把槍自殺了，屬下剛才看過了，那把槍就是曾經少奶奶問屬下要防身的槍……”

葉峯的話還沒說完，葉梟就奪門而出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麽跑到地牢的，當看到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殷禾歡，他單漆跪地一把將她抱起來失聲痛哭。

手緊緊的捂著她被打中的太陽穴，掌心都是殷紅的血，他的動作呆滯緩慢，嘴裏囁嚅道，“搶救……快搶救她……”

趕來的葉峯沒動，小心翼翼的說，“少爺，屬下已經查探過了，少奶奶已經死了。”

“葉梟，殷禾歡咎由自取，她殺了意濃，現在畏罪自殺，不過是很清楚她難逃一死，所以才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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