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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你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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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要走的事情,易舒清還是提前跟應朔翰說了一下,當然這也是在鬼醫允許的情況下,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大事。

誰知道應朔翰完全沒有激動,反而是慢慢地喝茶,他很少喝酒,除非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心情特好的時候。

“他的病情怎麽樣?”如果說再鬼面男出現之前,他將鬼醫當做唯一的親人,那麽現在是兩個,他將他們看成親人。

易舒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才意識到他問的是鬼面男。

“比較覆雜,我現在內力不足,不能發揮九天金針最大的威力,他現在不能徹底清除毒素,得再排毒幾次。中間換血雖然可以延長生命,但也帶來很多無法預估的後遺癥。得讓鬼醫進一步查清楚他血液的問題,等這些問題解決了,才能徹底解毒。”易舒清覺得鬼面男的情況比應朔翰要糟糕,哪怕在她出現之前,應朔翰的情況也比對方好得多。

這都是鬼醫的功勞,所以易舒清能夠理解鬼醫的那種感覺,無非就是覺得對不起對方。

可當時這些事情,絕對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

然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鬼面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易舒清,必須要找,不然就鬧騰。

鬼醫被鬧得沒辦法這才答應他,讓易舒清趕緊過去。

看著幾個吊瓶在掛著,鬼面男的血正在被研究,這個時候鬧騰,這不是要鬼醫的麻煩嗎?

“你找我來做什麽?昨天已經給你解決痛苦了,還要怎麽樣?”易舒清有些惱火,這不是等於不尊重鬼醫嗎?

真不在乎生死,那就別來,來了就得聽話。

“你怕我嗎?”鬼面男邪氣地笑著,臉上的胎記顯得更為詭異。

“我為什麽要怕你?怕你殺了我,還是威脅我?至於你臉上的胎記,本就是毒素,毒沒了,後面自然也就沒事了。”就算消除不了,那又怎樣,她又不是陪著他過的人。

“真的能去掉?”鬼面男很明顯不相信,如果能夠去掉,為什麽他是被扔掉的那個?

“是的,能!還有事情嗎?我們明日就要離開這裏,你的病前期調養鬼醫前輩來處理,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好好地聽話,今日這種小孩子的行為還是算了,明白嗎?”易舒清沒好氣地說著,她是來了,來了就來做心理輔導的嗎?

她很忙,再說內力就是被這家夥給廢了,現在好了,他自己受罪,還連累的應朔翰受罪。

雖然她還在努力,還吃了很多固本培元的丹藥,但是內力增長緩慢,如果不是覆國的意念支撐著,她早就放棄了。

“不明白,你能給應朔翰從頭治療到尾,為什麽不能給我治療,要知道你可是答應我的,並且有那什麽為證!”雖然肚兜在手,但是鬼面男也知道在這裏不好拿出來。

“他是我男人,你是我仇人,綁架我,廢我內力,威脅我,羞辱我,我能給你治療都是看在你跟我男人有點血緣關系上,否則我根本不會出手。”易舒清翻白眼,這個人估計看見應朔翰的東西都想奪走。

所以她就是個貨物,鬼面男要應朔翰不快活,肯定就會沖她下手。

“分得真清楚,我叫戰佛!”鬼面男為什麽取這個名字,很明顯,應朔翰外號戰神,他就叫戰佛,看誰更厲害。

“你叫戰佛好意思嗎?你為魏國打過多少戰?保護一個國家不是嘴巴說說,別以為自己比他強!”易舒清護著應朔翰的時候,那是真護著,這是自己男人,誰敢來挑釁,她就敢上前抽他。

“呵呵!真是讓人感動,你說我這臉上的疤痕要是去掉了,會不會跟應朔翰一樣,那你會不會看上我呢?”鬼面男完全不在乎戰佛這個名字被易舒清嘲笑,他本來也就沒有指望這個名有多少人喜歡。

“莫名其妙,神經病!”易舒清直接轉身就走,這是個瘋子,不管鬼醫到底怎麽打算,反正她短期內不想見到他。

“你就是怕我了!”鬼面男在後面喊著,然後哈哈大笑。

看著易舒清逃跑的樣子也覺得有意思,鬼醫看著他嘆口氣,“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救我有意思嗎?我那娘親都死多少年了,我們跟你也沒有關系!”鬼面男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就是不斷找茬,找存在感,或許易舒清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鬼醫看著他,“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可不可以不再用了,聽著都頭疼。

“不要,我就叫戰佛,如果你給我取個名字,那丫頭能跟我,我就聽你的。”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鬼面男滿腦子全部都是易舒清,憑什麽她對應朔翰就能夠體貼,對他就不行。

當初是綁架了她,可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再說就想上了她,也做不到。

“她不是你的!”鬼醫翻個白眼,就當他沒說,這兩兄弟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實際上性格很相似的。

只不過一個內斂點,一個活得張狂。

金龍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最想做的是什麽?無非就是要整個皇室都對他道歉,證明當年扔了他是錯誤的。

應朔翰跟易舒清一起用膳,鬼醫沒有來,讓人送飯去。從應朔翰的臉上,那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失落,但是易舒清知道,他心裏難受。

但那個人又是他的兄長,還是從小就被拋棄的那一個,只要不做特別過分的事情,以他的個性都會原諒。

“應尋陽明日肯定不會乖乖和親,我們兩個人送她,那也就意味著會擔風險。”易舒清故意岔開話題,要說應尋陽真真是個蠢貨,將手中最好的一副牌給打爛了。

“無妨,她跑,爺就能給她抓回來,打斷手腳送過去,西遼也不會說啥!”應朔翰對這些表面上的侄孫女,沒有任何感覺。

額!

好吧,有應朔翰在,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夫君,我會一直陪著你,除非你不要我!”易舒清紅著臉說出如此感性的話,很顯然是想安慰應朔翰。

他們離開後,鬼醫也就離開王府,這日後再見的機會就不會太多。

“嗯!”應朔翰應了一聲後,也沒有特別的表達,讓易舒清有些失落。

不過也能理解,此刻他估計是最難受的。

夜晚等易舒清熟睡後,應朔翰出現在鬼面男的地方,看著他的臉,如果說他長得像母妃,那麽對方就長得像父皇,他們兩個人其實長得不是很相似。

“我不希望你死!”應朔翰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們確實在一個母體裏的呆過。

“當然,如果我死,你也會死,你死我也會死。我們其實還中了同命蠱,讓你堂堂攝政王跟我這個江湖人士中一樣的蠱是不是覺得很委屈?”鬼面男坐在那猖狂地笑著。

他當然不想死,也不想讓應朔翰死,那些讓他受了一輩子苦的人別想好過。

“太後是你動手的?”查來查去,宮中沒有人有動手的時機,唯獨太後前些日子身邊多了一個伶人,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假扮的。

“是,那個老妖婆死得夠勁吧!這皇家的醜聞,我會一個一個地放出來。”鬼面男惡狠狠地說著,他就要毀了整個皇室,然後坐上皇帝會不會很搞笑。

“你是魏國人,母妃跟父皇都希望魏國平安。報仇的事情,可以換一種方法。”應朔翰說的很平靜,如果僅僅是要這些人的命,他早就去做了。

皇位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後代,即便坐上去,又如何?

“你是個懦夫,但我不是。別以為我不恨你,什麽母妃跟父皇,那跟我有關系嗎?那全部都是我的愁人。應朔翰你可以活在太陽下面,而我只能活在黑夜裏。憑什麽?”鬼面男越說越激動,那個女人如此崇拜應朔翰,不就因為這些嗎?

“應朔耀是你的名字,母妃臨死的時候,喊的應該就是你。那個時候,我不懂,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這就是你的名字。她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夠活下來,活在陽光裏。”母妃那樣一個溫柔如水,卻又簡單的人,卻有著如此執念,而他小時候看著母妃那失神的樣子,應該都是在思念對方。

“不,是她扔了我,她見我臉上有胎記,扔了我,將活下來的機會都留給你。卻不知道,生下來我們就被人下了蠱,如果我真死在外面,我們就一起死了。如此是不是對他們最大的報覆。好,我就叫應朔耀,我要拿回所有的榮耀!”應朔耀聽起來真不錯,比應朔翰好聽多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還敢不敢嘲笑他的名字。

如此兩面化,讓應朔翰也跟著笑了,其實多一個親人也沒有那麽討厭。

“你笑什麽,跟你說,怎麽著我也是老大,比你大,從這名字上就能夠看出來,我比你好!”應朔耀在心中默念幾遍這個名字,越念越是滿意,這個就是好。

“對,你比我大,是我兄長!”其實這兩個字也沒有那麽難,而且對方的陣法造詣比他好,上次還困住自己。

“別別別,千萬別叫我兄長,不給你占便宜。”叫了兄長,那怎麽搶女人,不劃算,應朔耀內心現在就是要將易舒清給搶過來。

應朔翰也不在乎,兩兄弟喝了一場酒,等鬼醫發現的時候,那是拿著棍子追著兩個人打,這兩個不聽話的家夥。

最後三個人氣喘籲籲地躺下來喝酒。

“別走了,你們都在這,這裏設備齊全,等你再建一個診療室,那得多少年。當初這個花了多大功夫!”應朔翰挽留著,有他們在這邊也不錯,難道不是嗎?

有一個親人了!

“不要,我很忙的,我那麽多的教眾,很忙的!”應朔耀才不會呆在王府,過這麽無聊的事情,再說,是鬼醫要跟著走的,不關他的事情,如果換做易舒清他會更高興的。誰喜歡一個老頭子跟著,這老頭子還那麽啰嗦。

“金龍教遲早要被皇上討伐,你多註意點!”挽留的話,應朔翰只說一次,人各有志,一個習慣於江湖的人,讓他換一種生活方式,其實也是不對的。

“我遲早會造反,你這個王爺到時候怕是很難做!”應朔耀此生最大的目標,就是將皇室給搞垮,那個老妖婆不過是一個開始。

僅僅是一個一開始而已,他不會因為應朔翰這幾句話,應朔耀這個名字就放棄。

再說生自己的那個女人不也是被害死的嗎?

應朔翰沒有說話,日後的選擇誰知道呢?

如果易舒清要覆國,而他也會被皇上視為造反,不過即便這樣,他也不後悔。

三個人都喝醉了,直接就這麽睡過去,但是第二日一早,應朔翰準時起來,跟易舒清一起進宮,送應尋陽和親。

肖逸看見易舒清送嫁,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他就知道,知道太女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但是帶著應朔翰算怎麽回事?能不能抓住應朔翰反過來要挾魏國?但是看魏國皇室的樣子,抓住要挾,那是正中下懷吧!

可怎麽看應朔翰怎麽討厭,他的太女怎麽能去伺候一個男人?

應尋陽穿著內務府準備的嫁衣,不知是衣服大了,還是人瘦了。

關於這個也沒有人去關心,應尋陽是被下了藥的,完全是宮女攙著走,渾身都不能動彈。皇後也怕出錯,所以直接讓太醫院給下藥了。

應尋陽再恨,再憤怒也沒有用,對她來說,這就是命,作為一個公主的命。

沒有想到葛茗那個賤人居然跑去攝政王府,弄得父皇都不好意思抓她。

“皇帝陛下,外臣替我國皇帝感謝您的招待跟厚愛。大公主此去我國,成為貴妃娘娘,兩國永久聯盟!”肖逸的話說完,他們就出發了,本來也就晚了。按照預定時間,他們早就應該出發了。

如果不是應尋陽逃走,太後隨後又病亡,這和親之事早就應該走了。

應朔翰跟易舒清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楚王,畢竟他的大壽,但是禮物已經讓人送過去了。

太後崩了,這京城上下一切從簡,就連大公主出嫁都比預定規格降了兩級,如果不是和親,都不能再這個時候嫁娶。

“楚王一定會很傷心,他畢竟不知道我的身份!”易舒清有些傷感,楚王楚王妃那種單純地對她好,沒有任何目的,但是她卻不經常去,第一是影響不好,第二有時候會很內疚。

“本王已經去解釋過,他們表示很理解,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應朔翰能想到的事情都去做,兩個人既然決定好好地在一起,那麽就得包容彼此在意的人,更何況楚王還是他在戰場上的師父。

易舒清點點頭,心中很害怕很擔心,因為回西遼了。

蔚藍等人也一樣,離開西遼已經有一段時間,現在主子卻是用大魏攝政王妃的名頭回去,一切都變了樣子。

“別擔心,一切有我,但是你看到薛凱澤的時候,一定要控制好情緒!”應朔翰會吃醋的,如果易舒清太過於註重以往的回憶。

“其實,我跟他之間是喜歡,是依賴,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出現,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日後我一定要對這個人好。那段時間其實我們都很單純,只不過越到後來,這人心伴隨著權勢就變了。如果當時我能夠讓他去做官,不是單純地成為太女的駙馬,也許一切就不一樣。所以我現在只是單純地將他看做仇人,應朔翰我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他跟我一起死在我的花顏下!這件事我以前沒有說,但是我現在說給你聽。那些不堪的過往全部都是仇恨!”易舒清一點一點地說著,完全就是在回憶。

她不希望回到西遼,卻是他們分歧的開始,可以說,她愛上了應朔翰,跟上一次的感情完全不一樣。

撕開傷口,才能更好的愈合。

應朔翰什麽都沒有說,將她拉到懷中,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

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沒有什麽比她更重要,現在最關鍵的是要給她最好的一切,再也不用受苦。

“你大哥的孫子,我這邊已經有消息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是現在還是提前說出來安慰你。人已經在路上,但是不能帶回西遼,只能先回魏國。”應朔翰摸著她的頭發,等他們都解決了身邊的事情,一定去做對神仙眷侶,大好河山什麽的,最為靠譜。

“真的嗎?太好了,應朔翰,遇見你簡直就是老天爺對我全部的補償!”易舒清最怕的就是當初因為自己的殺孽,導致蘇家斷子絕孫。

“真的,所以你不用怕找不到繼承人,除非你還想做這個皇帝,那我就做你的皇夫,不過你的後宮可不能有其他人!”應朔翰真不在乎事情朝著哪方面發展,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這個人,值不值得他去付出全部。

“不,我不要做女帝,最初不過是希望能夠完成母妃的願望。”現在權勢在她心中,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不用太早下結論,也不用顧及我,我們一起往前走,不管彼此的身份變成哪樣,都不要放手!”應朔翰已經可以預感將來幾國的變化,而他的身份,他的戰功,都會是皇室容不下的。

而他也必須要那幾個家族全部都受到應有的懲罰,為母妃報仇。

兩個人依偎在馬車裏千百般幸福,肖逸想要靠近,卻被廖大直接趕走,什麽玩意,一次次地靠近王妃,上次就是因為他,讓王妃跟王爺都鬧了矛盾了。現在居然還來!

“本世子是求見王爺的。”肖逸咬牙切齒,等著,等著回到西遼,那是他的地盤,看這些侍衛還要怎樣橫,總會找到機會將他給撂倒的。

“到了客棧,世子再來!”廖大堅決不讓他靠近,打擾到王爺跟王妃,那他這個侍衛豈不是無能。

肖逸氣呼呼地走了,正好這個時候,應尋陽那邊鬧騰起來了,挑剔著水質不好,幹糧不好。她堂堂公主,居然還吃這些東西嗎?

身邊的宮女全部都換人了,她的影衛都被父皇初死,當著她的面處死,一切都完蛋了。

到了現在,葛賤人還沒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了。

“公主,你要一直鬧,那我們在路上耽誤的時間就越久,如果走到無人區,這水怕是都沒得喝!”肖逸故意地,就是故意選擇了一片沙漠區,到了那裏,太女就一定會找他的。

“放肆,本宮是到你們西遼做皇貴妃,不是做犯人的。本宮和親不假,但你一個小小的世子別欺人太甚。你跟攝政王賭氣,卻要讓本宮吃苦頭,本宮不走了!”應尋陽直接下了馬車,就是不走,反正都已經要去西遼,那能夠折騰就多折騰。

“公主還請慎重說話,本世子與攝政王關系甚好!”這樣的草包入了薛凱澤的後宮,怕也折騰不了多久。

“是嗎?世子究竟為何對攝政王不滿?本公主可是知道的,王妃當真是美啊,在我們大魏,那是多少人都恨不得一親芳澤!”應尋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攝政王帶著易舒清走過來了。

那眼神掃過來,渾身都嚇得冒冷汗,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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