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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劇場篇 何事秋風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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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湯面,滑進了胃裏,邢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舒適。

她滿足的笑了笑,準備吃下一口時,坐在她對面的安闌詫異的問道:“老邢,你怎麽吃個面,都吃出了幸福感?”

邢桑笑瞇瞇的說道:“讓你在隆冬的北方城市,站在風中一個時辰也會冷的。”

安闌說道:“我不是陪著你站的嗎?”

邢桑吸溜一聲吃了一口面,白了安闌一眼說道:“你是陪著我,你是躺在我的袖子裏陪著的好不好。”

“這也叫陪著!我怎麽感覺自己像是農夫與蛇!”

安闌尷尬的說道:“我是冷血動物嘛,再說了你是人神,怎麽這麽不抗凍。”

邢桑嫌棄道:“你都說了是人神!先是人不是!”

“而且你這意思,我應該讓付其餘來,起碼他是狐貍對不對!”

這次的案件因為牽扯了跨區,所以三處秩序管理科的副科長安闌被調來了協助邢桑破案。

他們兩人曾經一起在受訓場中,經歷過生死,可是過命的戰友情誼。

安闌剛要繼續說話,兩人的餐桌旁邊突然站過來一個人來。

他們兩人同時向那人擡頭看去,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人。

邢桑先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你們是在調查什麽吧?”那女學生問道。

“咳,咳,咳,咳。”安闌正在喝茶,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結果他還是被嗆了一口。

“那麽我猜對了?”那女學生興奮的壓低聲音喊道。

邢桑和安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那女學生看了看安闌,一下子坐在了他旁邊,他趕緊向裏面靠了靠。

邢桑微笑的說道:“我們是在調查一些事情。”

女學生忽閃著大眼睛,趴在桌子上小聲說道:“你們在盯梢,對嗎?”

“我們在吃面。”安闌趕緊說道。

邢桑感到這個女學生非常有意思,她問道:“你認為我們在盯誰的梢?”

“對面的龍江齋,招牌菜是麻辣魚。”女生坐起來指著面館窗外正對著他們的一家飯館說道。

“全伊濱市的人都知道。”安闌說完,看向了邢桑。

女學生疑惑的嘟囔著說道:“最近這個月,這龍江齋做的麻辣魚越來越辣,幾乎辣的人要哭了出來。”

“女老板卻依然戴著厚重的半截面罩,她就不怕窒息?”

邢桑微笑著反問道:“所以呢?”

女學生說道:“雖說伊濱市的冬天非常冷,但是,在飯館裏面也不至於戴著這麽厚的面罩。”

“並且這女老板的臉,在前段時間被燙傷了。”

安闌聽到這話,接著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女學生說道:“我在仁慈醫院碰到了她,在燒傷科的門口排隊。”

“你去那裏做什麽?”安闌接著問道。

女學生無奈的說道:“我去醫院當然是看病了,難道上學啊!”

安闌正色道:“這女老板燙傷的非常厲害嗎?”

女學生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也是去處理被燙傷的手背,我聽到醫生對她說,創面很大等等。”

邢桑瞥了一眼女學生手背上的一片紅色印記,確實是被燙傷的。

“你很好奇龍江齋女老板為何燙傷創面這麽大,卻不做任何有效醫治對嗎?”邢桑問道。

女學生一楞,隨即說道:“是,是。”

邢桑微笑著站了起來,安闌也從女學生的身邊走了出來,她拍了拍女學生的肩膀說道:“你很厲害,不過下次不要再這麽直接了。”

“有時候危險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降臨,快回家吧,今日你不宜入夜以後回家。”

女學生楞在原地,問道:“為什麽?”

“哈哈,因為你的蛋糕還沒取,不要晚了過生日。”邢桑微笑著說完和安闌離開了面館。

女學生拍了一下腦袋,才想起來今日是弟弟的生日,答應給他買的蛋糕還未去凱司令取來。

她趕緊跑出了面館,卻不見了邢桑和安闌兩人的身影,她笑了笑自語道:“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

邢桑和安闌走在回去路上,他終是忍不住問道:“老邢,你怎麽知道這女孩子要取生日蛋糕過生日?”

邢桑笑了笑說道:“她的身上有一股濃郁的奶油香味。”

安闌一臉吃驚的說道:“老邢你好鼻子啊,僅憑這一點就做出了正確判斷堪比警犬!”

邢桑給了安闌一個大白眼說道:“去你的!她自己也說了手背被燙傷了。”

安闌疑惑道:“被燙傷和蛋糕有什麽關系?”

邢桑幾乎抓狂道:“我註意到這女學生手背上的燙傷,是一個很特別的形狀。”

“有弧度的條形,應該想從烤箱裏拿出托盤時,被側面的加熱管燙傷,她是第一次烤蛋糕。”

“還有一身校服尺碼偏大不適合她的身材,且顏色暗淡很舊。”

“這一切說明,這女學生的家境比較貧寒,家裏有起碼有三個孩子。”

“她有一個同她上同樣學校,而且已經畢業的姐姐,還有一個今天過生日的弟弟。”

安闌想了想說道:“按照校服的判斷,她有個姐姐是比較明顯的。”

“七哥為何這麽確定,今日過生日的是弟弟,而不是妹妹?”

邢桑摸了摸下巴說道:“因為,這女學生的斜挎書包裏有一架舊的飛機模型。”

安闌很是佩服邢桑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他著實對自己有這麽一個朋友而感到驕傲。

翌日入夜後,邢桑和安闌來到了龍江齋的門口,他們走了進去。

進門右手邊就是竈臺,上面架著鍋,調料和各種配菜放在旁邊的桌案上。

這也是這飯館的特色,廚師會直接在現場炒制麻辣魚。

一個跑堂的走過來,禮貌的笑道:“兩位,快請進裏面坐。”

邢桑和安闌坐在了正對著竈臺的位置,就在坐下一瞬間,邢桑看到女老板走向竈臺時,朝著他們這邊瞟了一眼。

跑堂問道:“請問兩位要吃什麽魚?”

“有什麽魚?”邢桑笑著問道。

“草魚、黑魚和龍江魚。”跑堂微笑的回答道。

“龍江魚,記得多放些辣子,越辣越好。”邢桑笑著說道。

“好來,老板龍江辣魚!”跑堂沖著那女老板喊道。

“怎麽,你們沒有廚師嗎?”

“我可是記得你們是個身材有些瘦削的男廚師,現如今怎麽是你們女老板親自掌勺?”

“這多麽辛苦啊,你看看她還戴著這麽厚的面罩。”邢桑好奇的問道。

跑堂說道:“唉,那是我們的男老板,他們開的夫妻店。”

“可是一個月前女老板告訴我們,她和男老板分開了,以後男老板再也不來了。”

邢桑看了看那女老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嘆道:“唉,一個女人不容易。”

跑堂也說道:“可不就是,你們不知道我們女老板人可好了,對我們特別照顧。”

“本來她和男老板的感情也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一天男老板帶回來一個女人。”

“還對我們說是女老板以後不會再回來,結果卻還是男老板走了。”

邢桑聽著跑堂說著,不經意的向安闌看了一眼,卻見到他一直在看女老板。

“你看什麽呢?”邢桑碰了碰安闌的肘部問道。

安闌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沒什麽。”

邢桑卻見他或許是因為辣椒太辣的緣故,竟然紅了眼睛。

她無奈的笑著問道:“有這麽辣嗎”

安闌揉著眼睛說道:“太辣了辣的我難受,我出去透透氣,抽支煙。”

說著,安闌不等邢桑反應過來,便向飯館外走去,出門的一瞬間,邢桑看到他看了一眼女老板。

跑堂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還好多了。”

“什麽意思?”邢桑問道。

跑堂嫌棄的說道:“前幾天沒客人的時候,整個館子裏散發著一股特別濃郁的臭味。”

“尤其是冬日,燒了地龍以後,臭味和辣味混在一起讓人向吐,尤其是那個漏水槽附近。”

“真是辛苦了我們老板了。”

邢桑繼續問道:“哪裏的臭味?是魚臭了嗎?”

跑堂想了想說道:“那自然是不會,我們的魚都是從江邊打上來的活魚,新鮮著呢!”

“起初我們猜著是不是死老鼠什麽的,結果也不是。”

“好在,後來女老板從別處進來了一種極辣的辣椒,炒出來的味道蓋過了臭味,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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