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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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止這一點，蘇媚兒在沈老爺身死之後，也同眾人一般，披麻戴孝，清淚淌過秀眉的臉頰，可是不知怎麽的，在栗若言看來，蘇媚兒對於沈老爺的死，其實是很淡然的。
柳警察聽了蘇媚兒的話之後，微微蹙眉，看著栗若言，問道：“栗姑娘你還有其他的人證了麽？”
“沒有。”栗若言回答道。
聽了栗若言的這話之後，那沈家的一眾人皆是對栗若言的敵意更加重了一分。仿佛沈老爺的死就是與她脫不了幹系一般。
不過栗若言卻又是緊接著說道：“我聽說沈老爺在臨死之前，立了一分遺囑，遺囑上面說，在他死後，沈家的所有財產全部歸我所有，是嗎？”
栗若言此言一出，雖然沈家的人已經是出離憤怒了。不過在憤怒之餘，還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柳警官也是沒有想到栗若言會這麽說。這種話題，簡直就是把自己作為一個靶子。如今沈家的人此時正是群情激憤的時候，即便她栗若言對沈老爺的那份遺囑上面對內容很是在意的話，也要待會兒再說吧？
沈亦涵剛才就算要說這個呢，沒想到她栗若言倒是自己提了！真是巴不得趕緊將她家的財產席卷而去！
“警官，你看看她！”沈亦涵再次朝那柳警官以及張法醫咆哮道：“她就是為了謀算我家的財產，所以才將父親殺害的！”
“這個……”柳警察面露疑惑之色。
“你看看她！人證沒有，動機倒是有！警官你還不相信我父親的死和她栗若言沒有關系嗎？！”沈亦涵看到了柳警官面容之上的疑惑之色，她再次說道。
栗若言看著不想著找出真正殺害她父親兇手，而只想著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的沈亦涵，冷笑道：“既然沈老爺已經在遺囑裏說了將所有沈家的財產全部給我，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殺了沈老爺，讓自己背負一個罵名呢？”
栗若言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聽著確實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可是知道的，昨天老爺明明就是去了你沈亦涵的房間！”那披麻戴孝的人當中，有一個人倏然說道。這是沈亦涵的一個同父不同母的妹妹，昨天她經過沈亦涵住的地方的時候，分明就是看見了沈老爺進了沈亦涵的房間。
聽了這話，沈亦涵的面色開始變得隱隱不快了起來。
她真是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爹找她談話了之後，竟然就是離奇的死掉了。而且在他臨死之前，還來過自己的房間，這可真是讓自己如何洗都洗不掉了。
柳警官也註意到了沈亦涵的面色轉變。不過他沒有直接問她，而是召集來了沈亦涵房間中的奴仆們，問了一些問題。
“昨天沈老爺和亦涵小姐都聊了什麽？”柳警官問道。
“昨天老爺和亦涵小姐遣走了我們。單獨和亦涵小姐談了好長時間。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具體都說了些什麽。不過後來當我們再次回來的時候，亦涵小姐的脾氣很大。”
“有這樣的事情？”柳警官看著沈亦涵，問道：“你和你父親究竟是為了什麽問題起了爭執呢？”
沈亦涵看著把話題都往自己這邊引了過來，很是生氣，不過如今這麽多人在場，她還是不好發作，只得道：“我父親說了。看我如今也有了二十五六的年紀了。到了尋常的人家，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不說遠了，就連在這沈府，我有好幾個庶出的妹妹都是結婚了。唯獨我沒有，所以我父親讓我趕緊嫁人！就這樣！”
沈亦涵如是說道，她當然不會說，是她的父親莫名其妙讓她趕緊離開容淩，就連做他的小妾的心思都不要再有了。而如今反正也只有她與她父親知道他們彼此二人具體談論的真實內容。如今沈老爺已經死了。那便是由著她隨便說了。
柳警官點了點頭，關於這個解釋，倒是還解釋的了。
“你們沈老爺一般都是沒有其他的奴仆跟在身邊的嗎？”一邊的張法醫問道。
“一般都是隨從跟著的，不過昨晚老爺去見亦涵小姐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有隨從跟著。”那邊的下人們繼續說道。
沈亦涵覺得這事對自己愈發的不利了。
“可是我爹從我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你們在外邊都是看到的吧？！”沈亦涵問道。
“這是真的。”那邊的奴仆們道。
聽著那邊警官和沈亦涵之間的辯論。
一邊的栗若言目前很是驚訝的地方，還是沈老爺臨死之前的那份遺囑，為什麽他要將沈家的財產全部留給她呢？
難道她之前就見過沈老爺？不可能。她有把握這是來了重慶之後她第一次見到沈老爺。
還是說，真如來之前在她心頭劃過的那個最不可能的想法，就是說昨天早上沈老爺看見了她的那枚玉佩之後，有感自己與她都是頗有佛緣的人？所以才將遺產留給自己？
若是這個想法的話……栗若言原本是想著再一次否定掉的，不過她倏然間想起來，在此之前，似乎是因為沈亦涵的緣故，沈老爺雖然對她說話客氣，可是她栗若言也不是傻子，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敵意，她不是沒有感受到。
可是後來，也就是在沈老爺見了她的這枚玉佩的早上過後，對她的態度明顯就是改善了許多，更是在她提出要離開沈家的時候，沈老爺那個時候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殷情挽留了。
可是或許只是態度上過的改善，這還讓栗若言想的通。但是沈老爺會隨隨便便就將沈家這麽多的財產留給一個外人嗎？
這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倏然間，栗若言又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偽造了這麽一張遺囑，為的就是把她拉進這膛渾水裏來？
畢竟，立遺囑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繼承起財產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這麽想的話，沈老爺自殺的可能就很小了。很有可能，兇手在殺掉了沈老爺之後，便是偽造了這麽一張遺囑，將沈家的禍水引到她的身上。
可是……若是有人打算禍水東引。會什麽會選擇是她呢？而不是其他的人？
很明顯若是其他人的話，隨便一個沈家的誰，沒有什麽權勢的，那張遺囑可以說是除了將沈老爺的死引到他的頭上之外，根本不會給那個人帶來什麽實際的好處。因為想要獨吞財產，問問沈家的其他人同不同意！
可是若是把這禍水引到她栗若言的身上，恐怕就很有難度了。因為人人都知道她是容淩的女人，而容淩有著什麽樣的滔天權勢想必在場的包括兇手在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她非要憑借著這樣的遺囑占有了沈家的財產。沈氏一族的人，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而且因為遺囑的關系，可以說她栗若言繼承了沈家的財產，就是很名正言順的事情！
所以說，目前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張遺囑是真的。沈老爺親自寫了這樣遺囑，打算把遺產全部留給她。這一種情況怎麽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第二，這張遺囑是假的。兇手為了禍水東引故意這麽寫的。而之所以選擇了她栗若言，是因為兇手很恨她，所以即便是忌憚容淩的勢力，也要拖她下來來趟這趟渾水。可是……如果第二種情況成立，那麽又有一個矛盾的點了。那就是，那個兇手，一點也不在意沈家的財產流入外人的手中。可這可能嗎？活了這麽多年了。真有人會覺得，金錢如糞土呢？在這亂世之中，無錢寸步難行。更何況是沈家的這筆巨大的財富！
所以說，這兩種情況都有很自相矛盾的地方……
“你們老爺平時信佛信到什麽程度了？”栗若言突然問道。
那邊的柳警官尚還在與沈亦涵說話，不妨聽到了栗若言問話的聲音。
在柳警官的心裏，其實說實話，他其實是不希望栗若言是那幕後真兇的。畢竟栗若言可是容淩的女人，容淩的女人是他們這些小警察敢輕易得罪的嘛？而且就算最後的幕後真兇就算栗若言，容淩要保她，又有誰敢說話？
不過最後的一種情況，柳警官還是不大願意看到罷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敢對栗若言擺出任何官架子來。
“老爺確實挺信這些的。逢年過節的都會請道士來家中看看風水。”這個時候，沈夫人走了過來，回答了栗若言的問題。
“怎麽了，栗姑娘，這個問題和案件有關？”一邊的張法醫頗為客氣的開口問道。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栗若言看著張法醫與柳警官二人，道：“我是第一次來重慶，更是第一次見到沈老爺，為何對我這個以前沒有見過面的人，沈老爺要把家中的財產全部留給我。”
“這確實是個讓人疑惑的地方。”容淩道：“去他的房間看看。”
對於容淩的命令，在場之人顯然是不敢怠慢。
到了沈老爺的房間之後。因為屍體在栗若言來之前已經入殮了。所以並沒有看到。不過據柳警官說，沈老爺的屍體就是在他的房間內發現的。
“沈老爺的這份遺囑是在哪裏發現的。”栗若言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
“是我向人公布的。”倏然間，人群中走出一個男子。看著這模樣，想來和沈老爺的關系不淺。
而沈家的人都是知道的，這人是沈老爺的心腹，張凝。平日裏有什麽機密的任務，多半沈老爺也只會告訴他。而就連一些族中的事物，恐怕就算是沈夫人所不知道的，那個張凝，恐怕都是知情的。
“可以讓我看看那張遺囑嗎？”栗若言問道。
張凝自然是知曉栗若言和容淩的關系，連忙是道：“這個自然。”然後便是拿出了那張沈老爺親筆寫好的遺囑。
栗若言接過手來，看了看這紙張，明顯是新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已經寫了很久的樣子。
栗若言蹙眉問道：“確定這上面的字跡是出自沈老爺的手筆？有沒有偽造的可能？”
這一點很是重要，栗若言想，若是這一點確認的話，那就是可以說真的，沈老爺是把沈家的財產留給了她。
“目前還不清楚。”一邊的張法醫回答道：“不過已經請了鑒定字跡方面的專家去研究了。明天就回有結果了。”
栗若言點了點。倏然間，聽到了外邊傳來一陣驚呼的聲音。
栗若言也是循聲望了過去。
“少爺，您回來了！”
沈亦清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在栗若言看到沈亦清出現在沈家的時候，雖然覺得他的父親身死了，他出現明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想了想，自從馬場那次過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沈亦清了。
大概也有半年的時間了。
如今再次相見，竟然是在沈家的大院之中。而且，還是他父親身死，莫名其妙將遺產留給她的情況之下。
而一邊的沈亦涵見到了她的同胞弟弟沈亦清之後，便是倏然間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忙著向沈亦清告狀。
沈亦涵拉過沈亦清的手，說道：“亦清。你看看你以前看上的女人是如何的蛇蠍心腸。不會是風塵出生的女人，就是沒有良心！有了容淩那等權勢的男人還不滿足，竟然還想著謀算我們沈家的財產！”
沈亦涵已經恨不能直接指著栗若言的鼻子罵了。
似乎是因為一路舟車勞頓的樣子，沈亦清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疲憊。沒有應和沈亦涵的話說什麽。
他被他的姐姐沈亦涵帶著，走到了栗若言的面前。
栗若言打量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沈亦清。不禁暗自微微驚訝，因為如今站立在她面前的沈亦清和之前在魅夜用言語調侃她的那個沈亦清簡直判若兩人。
明明只是半年沒有見面而已，沈亦清不知是不是因為祖母身死和父親身死的雙重打擊，雖然面容依舊英俊，身姿頎長，不過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紈絝子弟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了。
不僅如此，整個人都是消瘦了許多。五官愈發的深邃。看起來愈發的成熟穩重了。
“栗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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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栗若言回答道。
聽了栗若言的這話之後，那沈家的一眾人皆是對栗若言的敵意更加重了一分。仿佛沈老爺的死就是與她脫不了幹系一般。
不過栗若言卻又是緊接著說道：“我聽說沈老爺在臨死之前，立了一分遺囑，遺囑上面說，在他死後，沈家的所有財產全部歸我所有，是嗎？”
栗若言此言一出，雖然沈家的人已經是出離憤怒了。不過在憤怒之餘，還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柳警官也是沒有想到栗若言會這麽說。這種話題，簡直就是把自己作為一個靶子。如今沈家的人此時正是群情激憤的時候，即便她栗若言對沈老爺的那份遺囑上面對內容很是在意的話，也要待會兒再說吧？
沈亦涵剛才就算要說這個呢，沒想到她栗若言倒是自己提了！真是巴不得趕緊將她家的財產席卷而去！
“警官，你看看她！”沈亦涵再次朝那柳警官以及張法醫咆哮道：“她就是為了謀算我家的財產，所以才將父親殺害的！”
“這個……”柳警察面露疑惑之色。
“你看看她！人證沒有，動機倒是有！警官你還不相信我父親的死和她栗若言沒有關系嗎？！”沈亦涵看到了柳警官面容之上的疑惑之色，她再次說道。
栗若言看著不想著找出真正殺害她父親兇手，而只想著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的沈亦涵，冷笑道：“既然沈老爺已經在遺囑裏說了將所有沈家的財產全部給我，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殺了沈老爺，讓自己背負一個罵名呢？”
栗若言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聽著確實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可是知道的，昨天老爺明明就是去了你沈亦涵的房間！”那披麻戴孝的人當中，有一個人倏然說道。這是沈亦涵的一個同父不同母的妹妹，昨天她經過沈亦涵住的地方的時候，分明就是看見了沈老爺進了沈亦涵的房間。
聽了這話，沈亦涵的面色開始變得隱隱不快了起來。
她真是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爹找她談話了之後，竟然就是離奇的死掉了。而且在他臨死之前，還來過自己的房間，這可真是讓自己如何洗都洗不掉了。
柳警官也註意到了沈亦涵的面色轉變。不過他沒有直接問她，而是召集來了沈亦涵房間中的奴仆們，問了一些問題。
“昨天沈老爺和亦涵小姐都聊了什麽？”柳警官問道。
“昨天老爺和亦涵小姐遣走了我們。單獨和亦涵小姐談了好長時間。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具體都說了些什麽。不過後來當我們再次回來的時候，亦涵小姐的脾氣很大。”
“有這樣的事情？”柳警官看著沈亦涵，問道：“你和你父親究竟是為了什麽問題起了爭執呢？”
沈亦涵看著把話題都往自己這邊引了過來，很是生氣，不過如今這麽多人在場，她還是不好發作，只得道：“我父親說了。看我如今也有了二十五六的年紀了。到了尋常的人家，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不說遠了，就連在這沈府，我有好幾個庶出的妹妹都是結婚了。唯獨我沒有，所以我父親讓我趕緊嫁人！就這樣！”
沈亦涵如是說道，她當然不會說，是她的父親莫名其妙讓她趕緊離開容淩，就連做他的小妾的心思都不要再有了。而如今反正也只有她與她父親知道他們彼此二人具體談論的真實內容。如今沈老爺已經死了。那便是由著她隨便說了。
柳警官點了點頭，關於這個解釋，倒是還解釋的了。
“你們沈老爺一般都是沒有其他的奴仆跟在身邊的嗎？”一邊的張法醫問道。
“一般都是隨從跟著的，不過昨晚老爺去見亦涵小姐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有隨從跟著。”那邊的下人們繼續說道。
沈亦涵覺得這事對自己愈發的不利了。
“可是我爹從我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你們在外邊都是看到的吧？！”沈亦涵問道。
“這是真的。”那邊的奴仆們道。
聽著那邊警官和沈亦涵之間的辯論。
一邊的栗若言目前很是驚訝的地方，還是沈老爺臨死之前的那份遺囑，為什麽他要將沈家的財產全部留給她呢？
難道她之前就見過沈老爺？不可能。她有把握這是來了重慶之後她第一次見到沈老爺。
還是說，真如來之前在她心頭劃過的那個最不可能的想法，就是說昨天早上沈老爺看見了她的那枚玉佩之後，有感自己與她都是頗有佛緣的人？所以才將遺產留給自己？
若是這個想法的話……栗若言原本是想著再一次否定掉的，不過她倏然間想起來，在此之前，似乎是因為沈亦涵的緣故，沈老爺雖然對她說話客氣，可是她栗若言也不是傻子，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敵意，她不是沒有感受到。
可是後來，也就是在沈老爺見了她的這枚玉佩的早上過後，對她的態度明顯就是改善了許多，更是在她提出要離開沈家的時候，沈老爺那個時候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殷情挽留了。
可是或許只是態度上過的改善，這還讓栗若言想的通。但是沈老爺會隨隨便便就將沈家這麽多的財產留給一個外人嗎？
這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倏然間，栗若言又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偽造了這麽一張遺囑，為的就是把她拉進這膛渾水裏來？
畢竟，立遺囑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繼承起財產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這麽想的話，沈老爺自殺的可能就很小了。很有可能，兇手在殺掉了沈老爺之後，便是偽造了這麽一張遺囑，將沈家的禍水引到她的身上。
可是……若是有人打算禍水東引。會什麽會選擇是她呢？而不是其他的人？
很明顯若是其他人的話，隨便一個沈家的誰，沒有什麽權勢的，那張遺囑可以說是除了將沈老爺的死引到他的頭上之外，根本不會給那個人帶來什麽實際的好處。因為想要獨吞財產，問問沈家的其他人同不同意！
可是若是把這禍水引到她栗若言的身上，恐怕就很有難度了。因為人人都知道她是容淩的女人，而容淩有著什麽樣的滔天權勢想必在場的包括兇手在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她非要憑借著這樣的遺囑占有了沈家的財產。沈氏一族的人，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而且因為遺囑的關系，可以說她栗若言繼承了沈家的財產，就是很名正言順的事情！
所以說，目前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張遺囑是真的。沈老爺親自寫了這樣遺囑，打算把遺產全部留給她。這一種情況怎麽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第二，這張遺囑是假的。兇手為了禍水東引故意這麽寫的。而之所以選擇了她栗若言，是因為兇手很恨她，所以即便是忌憚容淩的勢力，也要拖她下來來趟這趟渾水。可是……如果第二種情況成立，那麽又有一個矛盾的點了。那就是，那個兇手，一點也不在意沈家的財產流入外人的手中。可這可能嗎？活了這麽多年了。真有人會覺得，金錢如糞土呢？在這亂世之中，無錢寸步難行。更何況是沈家的這筆巨大的財富！
所以說，這兩種情況都有很自相矛盾的地方……
“你們老爺平時信佛信到什麽程度了？”栗若言突然問道。
那邊的柳警官尚還在與沈亦涵說話，不妨聽到了栗若言問話的聲音。
在柳警官的心裏，其實說實話，他其實是不希望栗若言是那幕後真兇的。畢竟栗若言可是容淩的女人，容淩的女人是他們這些小警察敢輕易得罪的嘛？而且就算最後的幕後真兇就算栗若言，容淩要保她，又有誰敢說話？
不過最後的一種情況，柳警官還是不大願意看到罷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敢對栗若言擺出任何官架子來。
“老爺確實挺信這些的。逢年過節的都會請道士來家中看看風水。”這個時候，沈夫人走了過來，回答了栗若言的問題。
“怎麽了，栗姑娘，這個問題和案件有關？”一邊的張法醫頗為客氣的開口問道。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栗若言看著張法醫與柳警官二人，道：“我是第一次來重慶，更是第一次見到沈老爺，為何對我這個以前沒有見過面的人，沈老爺要把家中的財產全部留給我。”
“這確實是個讓人疑惑的地方。”容淩道：“去他的房間看看。”
對於容淩的命令，在場之人顯然是不敢怠慢。
到了沈老爺的房間之後。因為屍體在栗若言來之前已經入殮了。所以並沒有看到。不過據柳警官說，沈老爺的屍體就是在他的房間內發現的。
“沈老爺的這份遺囑是在哪裏發現的。”栗若言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
“是我向人公布的。”倏然間，人群中走出一個男子。看著這模樣，想來和沈老爺的關系不淺。
而沈家的人都是知道的，這人是沈老爺的心腹，張凝。平日裏有什麽機密的任務，多半沈老爺也只會告訴他。而就連一些族中的事物，恐怕就算是沈夫人所不知道的，那個張凝，恐怕都是知情的。
“可以讓我看看那張遺囑嗎？”栗若言問道。
張凝自然是知曉栗若言和容淩的關系，連忙是道：“這個自然。”然後便是拿出了那張沈老爺親筆寫好的遺囑。
栗若言接過手來，看了看這紙張，明顯是新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已經寫了很久的樣子。
栗若言蹙眉問道：“確定這上面的字跡是出自沈老爺的手筆？有沒有偽造的可能？”
這一點很是重要，栗若言想，若是這一點確認的話，那就是可以說真的，沈老爺是把沈家的財產留給了她。
“目前還不清楚。”一邊的張法醫回答道：“不過已經請了鑒定字跡方面的專家去研究了。明天就回有結果了。”
栗若言點了點。倏然間，聽到了外邊傳來一陣驚呼的聲音。
栗若言也是循聲望了過去。
“少爺，您回來了！”
沈亦清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在栗若言看到沈亦清出現在沈家的時候，雖然覺得他的父親身死了，他出現明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想了想，自從馬場那次過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沈亦清了。
大概也有半年的時間了。
如今再次相見，竟然是在沈家的大院之中。而且，還是他父親身死，莫名其妙將遺產留給她的情況之下。
而一邊的沈亦涵見到了她的同胞弟弟沈亦清之後，便是倏然間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忙著向沈亦清告狀。
沈亦涵拉過沈亦清的手，說道：“亦清。你看看你以前看上的女人是如何的蛇蠍心腸。不會是風塵出生的女人，就是沒有良心！有了容淩那等權勢的男人還不滿足，竟然還想著謀算我們沈家的財產！”
沈亦涵已經恨不能直接指著栗若言的鼻子罵了。
似乎是因為一路舟車勞頓的樣子，沈亦清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疲憊。沒有應和沈亦涵的話說什麽。
他被他的姐姐沈亦涵帶著，走到了栗若言的面前。
栗若言打量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沈亦清。不禁暗自微微驚訝，因為如今站立在她面前的沈亦清和之前在魅夜用言語調侃她的那個沈亦清簡直判若兩人。
明明只是半年沒有見面而已，沈亦清不知是不是因為祖母身死和父親身死的雙重打擊，雖然面容依舊英俊，身姿頎長，不過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紈絝子弟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了。
不僅如此，整個人都是消瘦了許多。五官愈發的深邃。看起來愈發的成熟穩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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