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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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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栗若言,一旁的容淩,同樣是面色一凝。而顯然,他並不是一個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肆意詆毀的男人。

容淩霍然起身,拉起身邊栗若言的手腕,冰冷的地道:“我想你們都是弄錯了。我此番前來,取消與沈亦涵的婚事,並不是征詢你們的同意的,而是告訴你們這個事實。”

“你……”

一旁的沈亦涵見到容淩的面色如此冰冷,態度如此堅決,那模樣,竟然是讓她給他做小,都是不允許的。

不行,不論如何,先將容淩人留在沈府,以下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沈亦涵的母親卻是沒有沈亦涵的半點呆楞之色,打定了主意,便是道:“既然容司令心意已決,我們沈家也不好太過無禮。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重慶,就在此小住幾日,容司令以為如何?”

緊著著,那身邊的沈老爺也同樣是道:“容司令。我們都是在槍林彈雨裏走過來的人,我們已經同意了你悔婚的條件,只是小住幾日,容司令不會拒絕吧?”

“爹!娘!”看到自己的父母輕而易舉的便是答應了容淩悔婚的事情,一旁的沈亦涵著急了。可是又是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麽話來,只得大叫道。

沈夫人與沈老爺的話雖如此。不過容淩萬事自然是以栗若言為重。而且容淩在重慶有自己的房產,想來栗若言也是不想在此處居住下的。正準備出言拒絕,不料身邊的栗若言卻是道:“多謝沈夫人沈老爺的好意,恭敬不如從命,這個容司令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見到栗若言這個態度,一改之前的劍拔弩張,容淩垂眸看了她一眼。

栗若言朝他頑皮的眨眨眼睛。

栗若言之所以會這樣,自然是因為,她方才進來沈家的宅院的時候,據這裏的管家說了。沈老爺的母親過世才一個月,所以這個時候,正是沈家的丁憂的期間。也就是說,按照這個古板的家族的各種陋習來說,夫妻是不能行房事的。更是要分床睡。

若是答應了在這裏住幾日的話,就可以避免容淩那個那方面特別旺盛的男人對她肆無忌憚的索要了……

只是略作思考,容淩便是了解到了栗若言的心中所想。也沒拆穿她,勉強算是答應了沈老爺和沈夫人留他們下們的要求。

見到容淩答應了一下,那邊的沈夫人與沈老爺也是松了一口氣。

站在沈老爺的立場,他的兒女不止沈亦涵一個,很是眾多。她的婚姻大事,自然不是如沈夫人做那般的考量,而是凡是以利益為重。容淩在軍事方面展現出來的才華,以及他的背後的勢力,自然是沈老爺的看中的。

雖然與沈夫人的出發點不同。不過所幸的是殊途同歸。於是都是竭力地讓容淩留下來。

成敗,便是在這數十日了……

沈老爺的面色隱隱看向栗若言。眼眸一抹厭惡閃過,這個女人,是個大患……

事情發展到了最後,容淩便是與栗若言留了下來。吃過了晚飯以後。在栗若言的幾番堅持之下,二人總算是分開房間睡了。

不過容淩的房間就在栗若言的隔壁。素來警惕的容淩,栗若言的吃食,並不是沈家提供的,而是讓自己帶過來的下人們親自去廚房做的。

冬天的黃昏來的格外早。

僅僅只是吃了晚飯之後,外邊的天色已經是一片灰蒙蒙的了。

因為沈老爺的母親方才過世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所以這座宅院裏的閣主白色的裝飾方才解除下來。不過依舊有痕跡。

栗若言路過某處,原本紛紛揚揚的飄落的雪花裏面,竟然是夾雜了紛紛揚揚的白色的給死人撒的那種小片小片的紙錢。

“這是怎麽回事……?”

栗若言一驚,問道。這景象著實有些讓人意外,如今容淩正在和沈老爺談論著一些軍事上面的事情。容淩吩咐了林佳嘉和一個沈家的奴仆曉雅跟隨在她的身邊。

而林佳嘉來重慶的時候,並不是跟隨容淩與栗若言一起來的。而是提前就來了。早就在沈家這裏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而沈家的丫鬟曉雅是一個模樣尚小的姑娘。稚氣未脫。甚至還保留著一些小姑娘的嘰嘰喳喳的本色。

“栗姑娘。”曉雅這麽稱呼栗若言道:“您是知道的,我們府上的老夫人才過世一個月而已,而且亦涵小姐也才剛剛趕到沈府。老夫人去世的時候,她不在。所以現在正在沈府的祠堂裏盡孝道。給老夫人燒紙呢。所以您別怕。”

“是這樣……”栗若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繼續往前面走著。

這個沈亦涵,撒紙錢就撒紙錢好了。這已經快到了晚上了。

栗若言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曉雅的丫鬟便是給栗若言鋪好床還準備了一些日常用的東西,便是躬身告辭了。

而林佳嘉同栗若言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栗若言今天格外的疲倦,便是吩咐林佳嘉離開了。

栗若言洗漱後,便是上床睡覺。

不知是不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的緣故,又或者是容淩不在身邊的緣故,她總是睡的不安穩。從開始睡覺到現在,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一會兒行者一會兒睡著。過了好久之後,方才陷入深睡的狀態……

待得視線徹底一片黑暗的時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栗若言好像感受到了一個人影靠近自己,可是她卻沒有一點聲響。若是人靠近自己,怎麽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呢?栗若言想,似乎是迷失了睡夢與現實一般,想著可能是因為自己深睡的緣故,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的緣故吧。

可是……栗若言心中卻是無比的清楚,那種有人靠近的感覺卻是格外的清晰,栗若言想判斷一下是否是真是有人靠近自己,想開口說話,喉嚨裏竭力發出聲音,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栗若言很明顯知道自己身處的情況,若是有人只要輕輕的觸碰一下自己,便是能夠讓自己從睡夢中醒來,可是若是憑借自己讓自己醒過來,卻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這是一種很難表達的狀態。讓沒有經歷過相似境況的人理解是十分困難的。總的來說,一般而言,若是想從睡夢中醒來,完全是可以自主的,可若是身子,只是一部分清醒的話,就是說,大腦是處於清醒的狀態,而身體的其他的部位卻不是,就陷入了類似的不能動彈的狀態之中。

正當栗若言胡思亂想間,倏然間自己的身子被人碰了一下。

栗若言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這房間裏沒有開燈。

一時之間栗若言並不知道碰自己的人是誰。不過所幸的是,接下來那人發出的聲音,讓她知道了那人是誰。

“若若……若若?”

容淩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栗若言松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回過神來,看著容淩,盡量讓自己的這種狀態轉變。

“和沈老爺聊完了?”栗若言問道。

“不是怎麽重要的事情。”容淩答道。起身打開了燈,照的房間中一片光亮的時候,容淩再次轉身過來,將栗若言抱在懷中,道:“只是一些小事罷了。以前在美國的時候軍校發生的一些事情。”

“哦……”栗若言點了點頭。

“若若你剛才怎麽了?”

容淩問道。卻是問得栗若言一頭霧水,反而是問容淩道:“我什麽‘怎麽了’?我沒事呀。”

“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

“什麽?!”栗若言聽了容淩這麽一說,卻是大吃了一驚。她方才明明就是想發出聲音,卻是一點也發不出的聲音的狀態,怎麽會說夢話呢……

這不可能吧?

栗若言不大相信,再次詢問出聲,“你真的剛才聽到我說夢話了?我說了什麽?”

“一些莫名其妙的囈語。不知具體內容是什麽。”容淩答道。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關切地道:“是不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睡的不安穩?”

雖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種種蹊蹺之處。因為栗若言知道,她剛才明明就是想竭力發出聲音卻是發不出的狀態,而且她從小到大,可從來就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可是事實告訴她,容淩是絕不會騙她的。所以這才是讓栗若言感到蹊蹺的地方。

不過她也是歸咎於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睡不熟的緣故。因為她自小睡覺認床,這倒是真的。

關於這些,栗若言不想在細想下去了。

想聊一些讓自己轉移狀態的話題,她拉著容淩的手道:“我以前都是生活在北京。後來便是去了上海,都還從來沒有來過重慶。你明天有事情嗎?我們一起出去在重慶轉一轉如何?”

“明天無事。若若要是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陪你。”

聽了容淩這麽說,栗若言這才放心下來。

容淩見到栗若言似乎是方才做了噩夢的樣子,拉過她的手,道:“今晚我陪你睡?”

“陪我?”栗若言重覆了一下,道:“我聽說若是宅子中有人過世的話,夫妻在服孝期間,行房事是不吉利的。”

“聽誰說的?”容淩對此種傳言從來都是不放在心上。可能和他在美國受過的軍事話的教育有關。

不過栗若言卻是在這樣一種類似的宅子中長大的,對於這些個怪力亂神的事情,雖然沒有迷信到出門買個東西都會會挑一個黃道吉日的地步。不過一些老人說過的話,她還是記在了心中,能遵守便是遵守。

容淩見到栗若言堅持,便是道:“只是陪你睡下而已,不行房事。你放心吧。”

聽了容淩這麽說,栗若言這才安心下來,身子挪了挪,將床空出一個地方來,讓給容淩。

夜晚,似乎是有容淩睡在身邊的緣故,栗若言睡的頗為安穩,沒在進入方才睡覺的時候那種心悸的狀態了。

不過雖然一夜相安無事,可是方才那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的事情,還是依舊縈繞在栗若言的心頭。無法排解。

第二日醒來,容淩的作息極為的規律,當然,除非是在那種事情上面……

栗若言醒來的時候,大概已經接近早晨九點了。

不過沈家的人都沒有敢說什麽。

這一點栗若言又有一點慶幸起來,幸好不是在住在以前的那種大宅院中了。若是一些沒有身份的妾侍或者媳婦。那是每日都要到正妻以及公公婆婆那裏晨昏定省。

其實雖然這種晨昏定省,只是過了個行事。背後卻是一種屈服的狀態。所幸的是,栗若言並不是沈家的人,也不需要向沈老爺或者沈夫人去請安什麽的。

到了時間,栗若言洗漱完畢,這個時候容淩已經在房間外等待了。

出了房間,外邊的風雪便是順著北風一陣一陣的往衣領裏鉆。

昨天和容淩說的去重慶玩一玩的計劃是美好的,不過這種天氣……

栗若言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漏掉的一環了。竟然沒有把環境的因素考慮進去。是在是失策……

看著栗若言的這副模樣,聰明如容淩,自然是洞悉到了栗若言的退卻。

“怎麽了若若。又不想出去了?”

栗若言看著那漫天的雪花肆意的飄散到大地之上,猶豫地道:“要不……等天氣好一些的時候我們再出去吧?”

容淩無奈的看了栗若言一眼,也沒說什麽,便是同意了。

“那我出門辦一些事情。我讓林佳嘉陪你。”

“嗯。”栗若言點了點頭。

栗若言同林佳嘉到了沈家的專門用餐的房間內。

一邊的沈老爺的某一個小妾,模樣生的十分嬌媚。瞧著年紀竟然是比沈亦涵看起來都要小上幾歲的模樣。似乎是十分得沈老爺的寵愛,看著姍姍來遲的栗若言,嘴裏酸道。對著沈夫人說話,卻是十分的指桑罵槐。

“姐姐。我自從進這沈家的大門來,五年如一日,風雨無阻,每日都是向姐姐您請安。您呢,操心您的一雙兒女沈亦涵和沈亦清的婚事。不過呀……要是我說。這種沒規矩,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女人,進了沈家的大門。任憑她的脾性,還會把姐姐您放在眼裏嗎?風塵出生就是風塵出生,半分教養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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