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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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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被兵役室的室長捅出來的。

這室長原本是不想說的,他也是官府體制裏的人,被羈押在巡薦房,心裏本來就不服氣,所以拒絕交待任何問題。

沒錯,他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奉命行事,惶恐是一定的,卻沒有多少擔心。

所以他就是一個態度,要我交待問題可以,我也不怕交待問題,但是我有個要求——你們讓郡軍役使來跟我說一聲。

否則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你們說的,知道軍役房是什麽地方嗎?可能涉及軍事機密<="l">!

巡薦房這幫人也壞,見他不說,也就不問了。

兩個時辰過後,巡薦房的人來見他,說軍役房那邊表態了,你做的事情他們不知情。

兵役室的室長也不是小孩子,不是那麽好騙的,他說你們的話我不信,如果想讓我相信,讓軍役房的人來親口跟我這麽說。

巡薦房的人不屑地冷笑,然後反問一句:你覺得他們可能來嗎?

肯定不可能啊,如果能來,上午就是軍役使來了,而不是讓他這個室長來。

兵役室的室長也知道這個道理,就說那你找個級別低點的人來,給我透個風就行。

話說到這裏,他就有點放棄抵抗的意思了——他都不要求來人的級別,有人透個風,他就能就坡下驢了。

然而,這巡薦房的人非常艹蛋,他們都不去找個人來,而是冷笑著又反問一句:你有沒有想過,出了這麽大的事,軍役房總要有人出來背黑鍋?

看你好歹也是個室長。年紀不小了,怎麽會幼稚到這種程度呢?

兵役室的室長頓時就石化了,好半天才嘆口氣:唉。算了,反正也不是啥要緊的機密。

指使他這麽做的。是房務室的杜室長,所謂房務室,跟博本院務室的地位類似,都是對大老板負責的。

杜室長要兵役室對府軍役房下令,征博本院李永生服兵役。

府軍役房提前抓李永生的時候,杜室長也提前打了招呼,說那邊要提前動手了,你心裏有個數。別人問到你,你該這麽這麽說,別解釋什麽三天時間到沒到,知道嗎?

這可不行!對於這一點,兵役室室長不答應,軍人裏直腸子很多,他也很討厭杜室長在自己的地盤上指手畫腳。

所以他就說,你得告訴我為什麽,要不然這解釋錯誤,出了問題是我兵役室的責任。

杜室長實在沒辦法。這才丟下一句:今天必須找到人,要不然明天巡薦房要出動了。

兵役室長聽到這話,知道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辦了。

他原本就不想背黑鍋。現在發現有這個可能,就更堅決抵制了。

至於杜室長如何知道博本院即將的動作,他沒問,但是他確定有這麽回事——要不然府房等期滿之後再抓人,那真是所有手續都合理,何必冒這樣的風險?

他的供述,很快就傳到了博本院,這就徹底確定了內奸的存在。

內奸會是誰?

當天在的四人裏,宋嘉遠和孔舒婕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要保李永生,他倆真不可能。

趙院長可能嗎?也不可能。別看他不欣賞李永生,但是堂堂的博本院老大。真做不出這種低三下四的事來——丟不起那人。

再說了,趙平川想收拾李永生,簡直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用得著脫了褲子放屁?

那麽唯一可能的,就是當時也在場的李室長了<="r">。

消息到了博本院,很快就經由安保的口,告知了李室長:你也別硬撐著了,軍役房的人都交待了,你還要堅持著受刑,這不是犯賤嗎?

你當我想受刑啊?李室長破口大罵,老子疼著呢,你們這幫孫子都給我記住了,沖我下手的,回頭我慢慢收拾你們!

至於說軍役房傳來的消息,他根本不當回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訛人?

趙院長身為修院老大,在安保上也有人,平時懶得關註就是了,聽到那廝的反應之後,沈吟半天之後,去安保的值班室走了一趟,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小李子,我還真是看錯人了。”

李室長痛哭流涕,求院長留步,怎奈院長大人步履堅定,仿佛是在說:你這廝做事太過。

事實上他想的是,不跟你撇清關系,沒準都要連累到我了!

院長一離開,安保們就獰笑著走了過來——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怎麽下狠手,這廝身上確實多了點傷口,但是誰都不傻……萬一過幾天,人家官覆原職呢?

就這,李室長都一邊哀嚎一邊罵娘。

現在當然就不一樣了,什麽叫喪家之犬?主人不罩著你了。

李室長見狀,頓時就跪下了,再也不覆以前的囂張,“我說我說……諸位哥哥放我一把,我說還不行嗎?”

“去尼瑪的,你先受刑吧,”安保們忍這廝真的很久了……

事態的發展,還不僅限於這些,巡薦房得了口供之後,來到郡軍役房,要請房務室的杜室長,去巡薦房喝杯茶。

杜室長出去公幹了,不過軍役房的小校們告訴巡薦房來人,喝茶的話,來軍役房喝就行,你巡薦房還沒有從我們軍役房帶人走的權力!

至於說在你們那裏喝茶的兵役室長,也盡快放回來的好,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巡薦房的人碰了個軟釘子,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然後他們來到府軍役房,“友情建議”對方,向博本院支付五百塊銀元,治療打傷的安保和教諭。

這本不歸巡薦房管的,但是他們在郡房那裏碰了釘子,就來府房刷一下存在感。

府房的老大李滿生已經去巡薦房喝茶了,剩下的小兵蛋子哪裏做得了這些主?於是他們就說,這得李軍役使簽字才行啊。

很快地,巡薦房就拿來了李滿生的簽字。

與此同時,郡守府的偏房內,四個人坐在那裏,談論的也是今天的事。

除了郡守韓秋斌、同知蔡石,還有政務司長夏明妃,郡務房長張則暄。

同知不用說,其實就是副郡守,郡務房不是六房之一,但是每個郡都有設置,擇六房中能幹官員提拔,朝廷委任,就是個辦公廳主任的意思<="r">。

張則暄跟夏明妃的職責範圍,有一定的沖突,都是負責一郡政務的,不過郡務房主要負責協調,政務司長握有實權。

郡務長跟夏司長有點不對付,不過夏司長級別高一點,而郡務長的委任,巡薦房的考評是很重要的一環,此次又是巡薦房出手,張郡務長也不好多說什麽。

幾個人呆坐已經半天了,終於,蔡同知輕咳一聲,打破了屋裏的沈寂,“軍役房在此事上,做得是有些不妥,還是徹查一下的好。”

郡守韓秋斌冷哼一聲,“從未聽說,同級巡薦,拿下同級軍役的,此事要慎重。”

兩人的分歧有原因,郡守不能管理軍役房,但按照職責規定,他對軍役房有一定的幹預權,雖然軍役房更接受軍役房和內廷的指令,但是一郡的老大,不能幹預軍隊,那成什麽了?

同知則是不能過問軍隊事宜,半點都不行,對於軍隊的事情,他的話語權還不如巡薦房,做為牽制郡守的存在,他在財權上有很大的話語權。

他倆在亮屁股,夏明妃不參與這些,“我就是提示一下,一房有兵,一司有糧。”

“荒唐,”韓秋斌不屑地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斥責她,“他們要謀反,我這個堂堂的一郡之長卻不知道……這是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我的忠誠?”

郡守大人沒接受挑唆,反倒是覺得傷自尊了,承平日久,怎麽可能有造反?

“咳咳,”張則暄輕咳兩聲,小心翼翼地發話,“李永生的遭遇呢,咱們都很同情,但是一個小小的本修生的話,可信嗎?沒準是想要洩私憤的妄言。”

他努力地不把話題扯到巡薦房身上,沒辦法,別人都看到他是為郡守服務,高階司修風光無限,卻不知他身處夾縫中,也有太多的無奈。

“嗤,”蔡同知不屑地冷笑一聲,“張郡務只看到可信與否,我看到的,卻是可能有人跟外族內外勾結,圖謀軍國利器,萬一有事……誰來擔當?”

張則暄果斷地閉嘴,軍役房和農司怎麽回事,他能說兩句,牽扯到胡畏族和新月國的話,他是真的不敢多說了。

韓郡守也啞巴了,涉及了軍國大事,他有幾個腦袋敢擔保?這跟他的執政能力無關!

而且那胡畏族,近些年……也鬧得太不成樣子了,大家心裏都有數。

夏明妃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說話,最終出聲,“還是要先抓住黨玉琦!”

“黨玉琦必須抓住!”韓秋斌果斷表態,“到時有沒有勾連,就能查清楚了。”

“也不知道這捕房,是怎麽做事的,”蔡同知陰陽怪氣地發話,“若是抓不住,事情可就查不下去了。”

韓郡守登時就惱了,怒視他一眼,“你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

他身為郡守,雖然能部分幹預軍隊的事情,但是為了防止軍役部和內廷猜忌,真不敢胡亂幹預,正經是捕房,這軍隊之外的國之利器,是徹底掌握在郡守手中的。

(月票還是要求的,萬一誰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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