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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千盞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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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看著江岸邊放著蓮花燈,互相眉目傳情的少男少女們,卻始終找不到與藥老仙相類之人。

那個酒老仙頂著酒糟鼻,一嘴亂蓬蓬胡須的樣子實在太深入人心,就算他誇下海口說自己的親生哥哥是個美男子,也讓人難以相信,覺得裏面有些許吹牛皮的成分。

所以冉冉放眼人群時還是以找老人家為主。

不過兩岸邊雖然有些老者,都是家仆馬夫一類,並沒有人在岸邊放燈。

據那個金龍女神君所說,她已經有百年未曾出島。就算那位藥老仙有放蓮花燈的癖好,說不定在漫長的歲月裏也已經改變了習慣。

想到這,冉冉有一絲洩氣,茫茫然不知該從何處從新開始。難道王遂枝他們註定了要異化成水魔?

丘喜兒卻被兩岸的氣息感染,拉著大師兄也買了兩個蓮花燈蹲在江岸邊放。

自從赤焰山的陣內歷險之後,兩個人的感情日增,可以說是如膠似漆。一起放著蓮花燈時,丘喜兒還在大師兄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惹得大師兄傻兮兮的癡笑。

蘇易水看了看身邊愁眉苦臉的冉冉,問道:“你要不要放燈,我可以給你買幾盞。”

冉冉搖了搖頭,興味闌珊道:“不必了,這些都是祈福姻緣的,我放又沒什麽用……”

其實蘇易水原本也不覺得在江裏放些紙糊的燈籠有什麽用,不過是哄著小丫頭開心的白癡把戲罷了。

他隨口一問,得來的是冉冉的隨口一答,可是聽完了之後,蘇易水卻越想越不舒服。

她與他都親近成這個樣子了,竟然對待姻緣一類毫無期待?難道她是拿了他做練功的鼎爐?用得順手,用後便可不在意地拋到一邊嗎?

沐清歌的劣根果然在轉生之後也毫無長進!

這麽想著,他默不作聲去攤販那裏大手筆地買來了一百只蓮花燈,又買了筆紙,蘸著小泥罐裏的墨汁,讓冉冉挨個題寫願望後再放出去。

冉冉看著小販屁顛顛捧來的一堆蓮花燈有些傻眼,不確定地問蘇易水:“放這些能引來藥老仙嗎?”

蘇易水指著燈芯裏的小紙片道:“把想對心上人說的話寫下來。”

冉冉再次傻眼,這……足有一百個呢,全寫下來都可以攥成幾頁情信了……

“我哪來的心上人,要寫什麽?”她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蘇易水算是她的心上人嗎?記憶都不全的家夥,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心動究竟是愛沐清歌,還是對沐清歌滿懷愧疚吧?

冉冉知道自己喜歡蘇易水,可是又覺得自己和他之間,遠遠沒到三師姐和大師兄心意相通的境界。

她那句“哪來的心上人”算是讓蘇易水的俊臉徹底垮了下來。

“不喜歡卻總是與我親吻,你又在玩弄我?”想起她以前就是如此,這邊剛在廊下撩撥完自己,轉頭又和他的那些師兄弟們有說有笑,看到蘇域的時候,更是一口一個“小域”叫個不停,花心得很!

冉冉覺得要說之前的親吻,是靈泉作祟。而他失憶後的親吻,完全是一場教學相授的事故。可他理所當然認定自己就只能愛愛慕著他,未免有些太臭屁了!

冉冉實在懶得跟他爭辯,幹脆撥了一半的蓮花燈給了他:“幹嘛全要我寫,你也給你的心上人寫!”

蘇易水瞪眼看著她,冷冷道:“愛慕我的人甚多,你要我給哪個寫?”

冉冉瞪看著他:“要不……將這蓮花燈給人吧!”

蘇易水想也未想地反駁道:“不行!”

最後爭論無果,兩個人坐在江岸埠頭的臺階上,一人持握一筆,開始往紙上寫字,再放到蓮花燈上。

不過冉冉剛寫完一個放到江裏時,蘇易水竟然大掌一揮就將它撈了上來,打開紙條看了看。

“希望他以後脾氣好些,莫要總一言不合掐人的脖子……”

這樣的話可不像是給情郎寫的,倒像是給殺人犯美好祝福。

蘇易水將蓮花燈扔進河裏,冷冷瞪看著她。

冉冉也有樣學樣,也將蘇易水剛放入水中的蓮花燈撈了起來,那紙上虬龍飛鳳地寫著一行字:“賢淑矜持,舉止端雅……”

這是什麽意思?是希望將來的仙侶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蘇易水開口道:“看在七夕沒人送你燈的份兒上,我便給你寫些祝語。”

冉冉都要被氣笑了,這是說她平時不夠矜持端雅,舉止輕浮嗎

蘇易水理所當然道:“你跟人不熟時,也笑著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對桃花眼,沒由來的勾人?也不看看對方的年歲,若是青蔥不懂事的少年,被你這麽無心一笑,豈不要浮想聯翩?”

冉冉沒想到自己的和氣,帶眼緣竟然成了舉止輕浮,她立刻反擊道:“你倒是不沖人笑,可是也沒少勾搭女子!溫紅扇,還有沐冉舞,個個心思歹毒!你應該寫上――愛慕我者,當有蛇蠍心腸,刀槍不壞之身,不然可撐不了幾局亂鬥!”

蘇易水沒想到這小妮子一旦褪去了孝順徒弟的表皮,竟然是這樣的尖牙利齒!偏偏她說的都對,叫人有些無法反駁。

一時二人四目相對,各自醞釀著悶氣,然後如鬥氣小兒一般,執筆為刀劍,開始一句句互相“祝福”著,結果互相看得多了,兩個人的臉都是有些臭,絲毫沒有感染到七夕牛郎織女含淚相聚的氣息。

最後蘇易水最先受不住了,一把搶過薛冉冉的筆,哢吧一聲折為兩段:“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

冉冉不服氣道:“我還好吧,只寫了你愛口是心非,臭脾氣而已……”

蘇易水冷著眼眸又遞給了她一盞蓮花燈:“寫些好的給我看看……”

冉冉看著他臭臭的俊臉,覺得前世的自己當真是在玩經裏將兇獸描摹得活靈活現,想到這,她拿起筆,在蘇易水的臉上快速加了幾道長長的老虎須子。

蘇易水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麽般頑劣,一時瞪眼便要過去扯冉冉的小發髻。

冉冉笑著順勢跌落到了蘇易水的懷裏,伸手撫摸著他沾染了墨跡的臉頰,漸漸收起了笑意,喃喃道:“人不是神,豈能十全十美,你就算是壞的,在真心愛你的人的眼裏也是獨一無二的你……”

蘇易水凝神看著她明澈的眼睛,突然覺得那些寫在紙上的話都不重要了,此時她的眼裏滿映著他,而他也知道,就算二十年前,他化身為身攜靈泉的魔子時,有一個人也不曾放棄過他……

在她的眼裏,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呢?

這般想著,蘇易水已經低頭附上了她略帶棗糕甜香的櫻唇。

當唇舌交纏中,那種糾葛兩世的悸動不需眼神言語,便能通過心跳和泵張的血液深切體會到。

當二人分開時,冉冉看著蘇易水被墨汁染得一塌糊塗的俊臉,忍不住哧哧笑出聲來。

而蘇易水則擰著她的小腦袋往湖面上看,讓她看清自己的花貓臉。原來方才親吻的時候,冉冉白嫩的臉蛋上也被印上了墨汁。

“哎呀,冉冉忍不住一聲慘叫,連忙撩水洗臉。而蘇易水卻一本正經道:“怎麽樣,是不是心情好了許多?”

她忍不住擡頭看他。這才明白他今日這般鬧她是為何。他一定看出了自己在為王遂枝他們的事情而鬧心自責,這才與她一番胡鬧,轉移下心情。

蘇易水將手帕打濕,一邊替她擦臉一邊道:“萬般皆是命數,你已經盡力,若是不能成,也是天意,若是你什麽都能做得十全十美,簡直要比神仙還厲害,那還修仙悟道作甚?”

冉冉沒有說話,只是又在他的臉上上印了濕噠噠的一個吻,然後趕緊低頭撩水洗臉了。

就在她撩水洗臉時,上游又有成群的花燈順著水流而下,點點螢火點映湖心,看上去流光溢彩,冉冉一眼瞥見了他們剛剛放下的蓮花燈突然朝著兩側分散開來。

似乎是有什麽無形的力量將它們沖開。冉冉瞇起眼睛,仔細看過去時,發現在成群的花燈裏似乎有些燈與眾不同,朝著入海口漂移時比其他蓮花燈快了許多。

而她的花燈似乎方才就是被那些金色的花燈沖擊,所以才朝兩岸飄來。

正在洗臉的蘇易水也註意到了這些似乎帶有靈氣的蓮花燈。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後,迅速起身朝著蓮花燈飄過來的方向前行。

再往前走,便看見江中心有一塊露出的土地,一個身著灰袍,長發披散在後的男人正坐在這塊綠洲之上親手折著蓮花燈,然後將它們放入江中。

當那些紙燈入水後,仿佛沾染了鮮活氣息般,立刻自動打著旋,爭先恐後地朝著入海口飄去。

蘇易水和薛冉冉跳躍到小洲上時,那男人正好放了千朵蓮花燈,起身便要離開。

冉冉連忙高聲喊道:“您可是藥老仙?”

那男人聞聽了這話。轉過頭看了薛冉冉一眼,隨即瞇起了眼睛,看上去應該也是發現了薛冉冉的命理蹊蹺了。

而薛冉冉也安靜地看著藥老仙的臉,心道:這位若真是藥老仙,那酒老仙莫不是他的二老當年撿回來充數的?

這男人實在是太漂亮了……薛冉冉挖空腸肚,只能想到“漂亮”這個詞。

可是他不同於魏糾的那種陰柔之美,而是如西山冰蓮那種幹凈純潔的美,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情寧靜,不敢玷汙半分。

看著這張臉,再想想酒老仙亂蓬蓬,滿臉胡子的樣子,真的需要一些想象力,才能聯想到這二人會是兄弟。

可是那人卻偏偏點了點頭,然後打量著二人道:“你們二位,似乎有一個人是我的故人。”

薛冉冉被天脈山的假老仙欺騙過,自然不會輕信,只微笑說道:“我與您的弟弟相識,他很是想念您呢……”

藥老仙微微一笑,眼望江波浩渺,輕聲道:“這話可不像他之言,若真是想我,他早就結丹飛升了,只怕人間的佳釀太多,讓他喝得已經樂不思蜀了……沐清歌,你用此言語刺探,難道怕我是假的?”

冉冉沒想到他居然一眼就看破的自己的前世,看來眼前這位還真是跟酒老仙有些淵源,最起碼酒老仙是什麽德行,他了解得很。

聽酒老仙說,她在二十年前,跟這位藥老仙也是摯友,單從外表上看,他的確很符合自己那時對美男子的審美要求。

等冉冉說明來意的時候,酒老仙突然長嘆一聲:“你居然知道我的手上有青龍血?而且你們的身上有龍的氣息,大約是去過龍島的……鳳眸不肯給你們青龍血,告訴你們來尋我的?”

鳳眸?冉冉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認識叫鳳眸的人。”

酒老仙淡淡道:“這是我給她起的名字,她說她沒有名字,讓我隨意地叫,而她的那一雙眼,含著日輝金芒,仿若金鳳般,所以我給她起名叫鳳眸……”

聽他這麽一說,冉冉立刻醒悟到了他說的鳳眸是誰了。

在那龍島上,可只有那位女神君的雙眸帶有淡淡的金色。她一時想起那女神君臉上的疤痕,似乎與她曾經走出龍島有關。難道幾百年前,她出龍島的時候,與藥老仙結識的嗎?

可為何女神君卻叮囑不準給外人提起她呢?

果然藥老仙開口問道:“她……現在可安好?”

冉冉抱拳道:“受了囑托,我們不可談論神君之事,還請老仙見諒。至於青龍血,冉冉將龍島青龍被吸幹血的事將了一下”

藥老仙很是驚訝。過了片刻,看著遠處朝著入海口飄去的蓮花燈,苦笑著道:“你不說,我大約也能猜到。我每年都會來此放燈,這些蓮花燈會一路漂流,朝著龍島的方向而去……本以為她沒有收到。可是你們來此找我,應該也是受了她的指引,可她若收到,為何不肯回應我?也折一盞燈放出來呢?難道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蘇易水這時開口說道:“許多年前,璧山曾現金龍,化為少女與一位修士相愛。然而人族與龍族相愛,本身就是違背天道,所以最後為二人被迫分開,而那位龍族更是因為替修士格擋天劫被毀掉了五百年的道行……”

藥老仙微微有些動容,沈默地佇立在了綠洲之上,過了半響才道:“對,那個與龍女相愛之人便是我。當年我為了收集青龍血,設計讓幾個水鼠上島,結果她為了捉我,竟然出了龍島,再以後,我們不打不相識,就此相愛。她替我擋了天劫之後,直言愛得太累,要回龍島去了,以後永世……不再相見。”

蘇易水聽到這,眉頭微微挑了一挑。藥老仙瞟了他一眼,隔空打了個響指,他的手裏出現一個玉瓶,他將玉瓶遞給了冉冉說道:“你把這個給酒老仙,他知道該如何去做。”

說完這話後,他轉頭看向了蘇易水:“你就是蘇易水吧?方才你似乎有些什麽話要講,不妨直說出來。”

蘇易水本不想多言,不過看在這位藥老仙並沒有刁難薛冉冉的情分上,還是開口道:“你知龍島在何處,若是真心想她,相信你也有法子過去。何必每年在此折疊蓮花燈,勞煩江水海潮?”

他失憶了之後,少了二十年沈澱的穩重寬厚,語言犀利,頗有些一針見血。

藥老仙苦笑道:“難道你以為我不曾去尋她嗎?可她不肯見我,我去了又能如何呢?”

蘇易水冷冷道:“一個肯為你折損五百年道行,毀掉容貌的女人說不愛你了,你便信了?是她說得決絕,還是你順水推舟?若是與龍族相戀,哪怕你有再高的修為也不可飛升。也許不是她慧劍斬情絲,而是看出了你對修仙的執著遠勝過她。為了避免你做抉擇,她便先替你決定了。”

藥老仙被說得動容,心竟然猛地顫了一下,成仙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起伏了。

他低聲道:“是她跟你這麽說的?”

蘇易水搖了搖頭,冷漠道:“猜的,,身為男人若是維護不了心愛的女子,成不成仙,都是無用,若是喜歡之人,管她是人是鬼,上天入地,也應該伴她左右!”

就在蘇易水話還沒有說完之際,有個女聲清冷打斷道:“這般凡俗看法,不說也罷。你道行清淺,如何知成仙之不易?藥老仙,此地事了,我們也該折返仙洞了……”

冉冉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頭頂紫霞清氣的女子來到了藥老仙的身邊,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看樣子是藥老仙的仙侶。

成為神仙的歲月漫長,往往有志趣相投的仙人會結為仙侶,仙侶同用仙洞,一同修行,雖然不似人間夫妻那般如膠似漆,但終究是個下棋煉丹的夥伴。

冉冉覺得蘇易水說話太直,生怕他再多言得罪了藥老仙,便拉了拉蘇易水的衣服袖子,朝著藥老仙和那女子說了聲叨擾了,便拉著他走人了。

藥老仙的耳力絕非凡人。就算他們已經走了老遠了,依舊可以清晰地聽到冉冉小聲訓話:“說那麽多有何用?他和女神君的感情已經是過去了,如今他又有了新的仙侶,難道你要挑唆他始亂終棄?”

蘇易水冷哼一聲道:“只是希望他莫要再惺惺作態,既然已經情斷,又早有仙侶為伴,每年放出那些蓮燈入龍島是何意?只希望他明年,還給島上之人一片清凈……”

聽到這,藥老仙只覺得心似乎又抽痛了幾下。與他同居仙洞的玉蓮仙人運氣護住了他的心脈道:“你忘了,當年的天劫,你被下了禁咒,不可動情,還是快些隨我回去清修吧。一個魯莽小子的話,不必往心裏去。”

可是藥老仙卻看著蘇易水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當年聽聞沐清歌魂斷之後,居然被引魂上樹,我就覺得奇怪。就算身為仙人要行此逆天之舉都無甚可能。那個蘇易水是怎麽做到的,只憑半顆結丹就能逆了生死劫數?你不覺得他的命格除了被改動以外,透著些許奇怪嗎?”

不過玉蓮仙人並不關心一個小小凡間女子覆活的事情,她更心懸青龍被吸幹了血的事情。

青龍之血至靈,只幾滴便可成大事。而現在整個一條青龍的血都被吸幹,如此冒犯神靈之人究竟想要做什麽?這才是身為仙人當務之急要掌握清楚的。

“我們走吧。”玉蓮仙人再次催促道。

她當初陪著藥老仙一同修行,只不過後來冒出個金龍,讓藥老仙離她而去,幸好一番波折之後,一切都回歸正軌。如今她與藥老仙同居一洞,結為仙侶。

她不允許藥老仙再因為陳年的舊情而妄動凡心。那一場龍劫……早就結束了!

再說拿到了青龍之血的二人,甚至來不及去叫丘喜兒他們,馬不停蹄快速趕回了窮奇村。

等趕到那些魔化的人暫居的山洞時,卻發現這整座山都被大批的官兵包圍了。

當他們二人躍到山洞口時,發現整個山洞口都被土石壘砌起來。

這是酒老仙不得已想出的法子,用摻了石灰的土石壘砌山洞後,暫時隔絕水汽,免得那些已經魔化了的人,嗅聞到山間泉水之氣,而變得癲狂。

不過守在洞口的只有酒老仙和羽臣,並不見周飛花的影子。

據酒老仙和羽臣說,山下的那些官兵裏還有幾個異人館的人,當初他們想用真火燒山。周飛花現身攔阻,與他們纏鬥起來,因此行蹤暴露,被承報給了朝廷。

後來來了一道聖旨,指明讓周飛花去見陛下,只要她肯去,便可暫時不引火燒山。

周飛花為了保護山上那些暫時不能移動的魔化之人,主動下山,去見皇帝去了。

事不宜遲,冉冉來不及和酒老仙細說這一路的各種驚險,和已經見到了他哥哥的事情,只是將青龍之血交給了酒老仙,囑咐他趕緊替這些魔化之人解毒。

山下包圍著他們的那些人,看起來叫囂得厲害,其實都是心內恐懼的緣故,只有盡快將這些人恢覆原樣,才可以打消那些官兵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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