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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故意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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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酒在與高坎對陣中,因為立下大功,得了晉升。而沐清歌背靠這棵大樹好乘涼,竟然已經開山立宗,再次自立起門戶。

而且羽童他們也很詫異,只短短月餘,沐清歌的教眾已經甚廣,其中不乏結丹的大能……

就算是上輩子的沐清歌,門下弟子也沒有這麽多呼風喚雨之士啊!

似乎有什麽勢力在背後助力著她……

蘇易水本應該跟沐清歌好好算算舊賬,可是看著她儼然一副開山宗主游街的架勢,倒急切不得了。

而且不知為什麽,從陰界歸來後,他總是有種莫名其妙,心頭空蕩蕩之感,讓人無心逞強。

這空虛寥落之感總是猝不及防朝他襲來,卻不知如何消減,雖然不影響日常,卻叫人無名惱火。

入口難以下咽的食物,變得嬌貴異常的舌頭,在自己隨身攜帶的書卷裏,一行行字跡清麗,語調頑皮的筆記註釋,都在有意無意地彰顯著,有人曾經如何囂張地改變過他的起居習慣。

蘇易水覺得自己對那個叫薛冉冉的小姑娘的無名怒火也越來越旺,這把怒火待到了西山時,算是徹底被燃著了。

聽羽童說,那轉生樹是種在薛冉冉的院子裏的,卻被人連根挖走。蘇易水想入書齋找一找解除洗魂符的法子,又發現書齋被小賊洗劫一空。

小賊還煞有其事留了字條,說是借走的。

那字條上的字,倒是跟他書本裏的批註一模一樣。現在蘇易水真相信羽童所說的,他曾經很寵這個弟子了!

不過再怎麽寵,也當有個界限吧?他都沒有答應,她擅自拿走那麽多的書怎麽能算借?明明便是偷!

如此一來,蘇易水突然覺得心情抑郁得很,如此每次一入空蕩蕩的書齋,心裏就無名火起。

為了抗衡沐清歌,他近日也在開山招徒。

據說那個薛冉冉很爭氣,在天脈山洗髓池會上打響了西山的名頭。如此一來,另辟山頭的事情便可以緩一緩了,畢竟西山的地方夠大,可以多招弟子,若是選址另建,不知要耽擱多久。

如此過了一個月,蘇易水只覺得自己最近餓得發慌,有時候打坐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待在空蕩蕩的書齋裏,翻出一本放在案邊的書時,又無意中從書頁裏掉落了一張有些時日,紙張陳舊的菜單子。

看著字跡,應該是薛冉冉所寫,每個菜名的旁邊還畫著圖樣,什麽椒鹽板鴨、灌湯蝦包、東坡方肉足足二十幾樣菜品。

在菜品的下面,還有很貼心的一行小字:“師父,你每日想吃什麽,寫在紙上放在案頭,我中午便給你做……”

蘇易水雖然不記得了。但是也能想象出來,自己以前在西山時,如皇帝般翻飯牌子的光景。

那個小丫頭應該每日在替自己整理書齋時,順便盤算著中午的食材。而自己晨練打坐之後,中午就可以吃上香甜可口的飯菜了。

而如今,菜單子還在,做菜的人卻忘恩負義,叛離師門!

西山的門戶也太松散了!

後來,蘇易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只一個人乘著月色,順著結丹的氣息而來,就這麽找尋到了冉冉。

雖然他來的漫無目的,大約只是為了要回書,再順便收回自己的結丹。

沒想到一來,他就看到了小姑娘傻乎乎地放走了珍貴朱雀的場面。

雖然他很想擰斷那個朱雀的脖子得到靈血,可是鬼使神差地在一旁,無聊地看著薛冉冉跟朱雀絮叨叮囑,還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這個薛冉冉可沒有前世沐冉舞那麽精明!

蘇易水瞇眼得出這個結論,然後再看這小姑娘時,不知怎麽的,厭惡之情倒是消減了一些。

待鹽h雞下肚後,蘇易水又覺得一半的結丹固然可貴,可暫時分給這個傻乎乎的小姑娘也無所謂。

最起碼她做的飯菜很好吃,在沒有飛升之前,偶爾吃一頓也算是仙修無聊日子的慰藉。

他既然收了她做徒弟,應該是有些什麽目的,只是被自己不小心忘了。她有他的結丹靈力,自然是在呆在自己的身邊才最安全。

不然她若落到了魏糾之流的手裏,結丹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家夥?

如此想來,找回私自離開宗門的徒兒就變得順利成章。

在嚴苛無情的門規壓制下,冉冉短暫月餘的逃離便宣告結束。

蘇易水似乎很急,竟然不等曾易回來,只讓冉冉跟巧蓮說些修為不夠,還得回西山修行的話,便要帶著冉冉下山折返。

巧蓮聽了也急了,跟蘇仙人開誠布公地講:“蘇仙長,我們家冉冉的年歲也不小了,這練得也差不多了,我和他爹尋思著過些日子給她相親呢,你看我女兒的修為還差多少,要不然……就不練了?”

冉冉怕蘇易水遷怒娘親,連忙打岔,直說這修為不練,對身子不好。

巧蓮一聽,生怕女兒有個好歹,連忙替女兒收拾行囊,讓她跟著師父上路了。

只是回去的時候,蘇易水再次惱火地發現,這個小姑娘似乎對自己毫無面對師父該有的敬畏之心。

若是禦風而行,應該沒有多久的路程,她竟然磨磨蹭蹭的。

“師父,你看前面是個鎮子,我當初跟曾易師叔過來的時候,在鎮子裏吃過一家蔥油餅鋪,他家用來配餅吃的豬肚湯可真是一絕,我們中午在那吃可好?”

蘇易水冷冷地撇著她,原本想一口回絕。可是看著她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時,嘴裏吐出的卻是:“……街邊東西,會不會不幹凈?”

冉冉連忙說:“那攤主夫妻很愛幹凈的,我看見他們用的豬肚都是食材很新鮮的,剛出鍋的熱湯,加一勺香油炸辣子,真是鮮辣酸爽。”

也許是被饞嘴小姑娘向往的表情打動了,蘇易水居然又鬼使神差地說了一聲:“好……”

不過等他坐到狹窄擁擠的鋪子裏時,俊臉臭得像沒有洗幹凈的豬大腸,一時默想著自己為何要跟一群庸人擠在鋪子裏喝一碗豬下水?

而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粉紅透花的襖子……也是俗不可耐!

“師父,你看看我給你調的味道好不好?”

冉冉似乎沒有發現蘇易水的陰沈表情,只將放好辣子的湯遞給了蘇易水,然後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著蔥油餅吃了起來。

他家的蔥油餅裏還有煉豬油的油酥,吃一口香得不得了。

看著小姑娘吃得美滋滋的樣子,蘇易水遲疑地將餅放到了嘴邊,也咬了一口……嗯,的確酥軟噴香,味道獨特……

不過他實在不習慣跟著一群人擠著吃,所以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冉冉問他為什麽不吃時,蘇易水冷冰冰說道:“你一會多買些吃的,莫要再帶我擠這種攤子,既然做我的徒弟那麽久,難道不知我不習慣跟陌生人挨得太近?”

……冉冉還真不知道蘇易水有這等毛病。當初在京城裏,他可是領著她一家家的去鋪子裏試吃東西。

京城的店鋪,可比這種小鎮的攤子還要嘈雜擁擠,有些甚至要排隊等半個時辰才能進呢!

可是蘇易水那時都會耐心地陪著她,從來不見他的臉上出現過現在這樣的厭煩!

“還有,你身為西山弟子,穿得要素凈一些,像你身上的衣服,以後別穿了!”

冉冉抿嘴看了看自己的襖子……好吧,她現在的確又穿起了娘親親手做的大花襖,顏色是有些紮眼。

看來師父的審美倒是一成不變,只喜歡素雅的顏色。不過他現在的厭棄之色真是毫不掩飾,完全沒有了當初親自給自己挑選新衣的耐心。

也許他那時也很厭煩,只是很好地掩飾住了,為了補償對沐清歌的虧欠,添了幾分耐心?

一時間,冉冉的心內百感交集,再鮮美的湯也有些喝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洗魂符的效力會不會解除。

可是師父遺忘了沐清歌身死之後的事,也順帶遺忘了跟她薛冉冉的過往,他整個人仿佛都變了。

這也讓冉冉再次認清,他對她所有的關愛,也許都是基於對沐清歌的愧疚。

若真是如此的話,蘇易水還不是不要恢覆記憶了。因為她也不需要這種愧疚補償的關愛。

畢竟她現在是薛冉冉,全忘記了作為沐清歌時的一切,若真懵懵懂懂地承受著前世的恩惠,今世過得也不逍遙自在!

然後薛冉冉默默掏出了手帕,將沒吃完的餅放到手帕裏包好,又喊來老板結賬,然後她對蘇易水說:“我也不吃了,走吧。”

蘇易水說出這話時,原本不過是說出心裏話,並沒有讓小姑娘餓肚子的意思。沒想到她只聽了他說這麽一句,便突然不吃了。

小小年紀,竟然這般臉酸?難道是因為他以前太好說話,慣出了逆徒脾氣?

想到這,蘇易水冷哼了一聲,懶得慣她小姐脾氣,徑自起身走了。

接下來,冉冉果然沒有再喚著他閑逛,只請師父在清雅的茶樓裏飲茶歇息,她一個人在幾家鋪子裏跑來跑去。

畢竟回家一趟,再回西山的時候,總要給師叔和師兄師姐們帶些特產禮物。還有二師叔的小孩,也得給他買些小衣服和玩具一類。

所以冉冉來回買了一圈南方的特產後,才拎提著回來了。

蘇易水皺眉看著,問她都買了什麽。冉冉興致勃勃地挨個說了一遍。

西山現任宗主越聽,面色越沈。這個蠢丫頭,買了一圈,西山的貓狗都有,可偏獨獨沒有他的。

難道是因為他先前沒有讓她吃得痛快,所以在宣洩不滿嗎?

其實冉冉還真沒這個意思。她覺得蘇易水現在厭煩自己,若是給他買了,只怕也不會討了他的歡心,與其聽他奚落自己,還不如不去貼冷屁股。

餘下的路上,兩個人也沒有什麽話可說。路上停歇的時候,冉冉都是尋個樹蔭,默默就著水袋裏的水,吃著有些發幹的餅。

蘇易水原本是調息打坐的,可是閉眼凝神一會,就會控制不住地睜開眼,冷冷看著那個躲起來吃東西的小丫頭。

因為路途上,她綁頭發的頭繩斷了一根,所以長發披散,只簡單將滿頭秀發梳攏起來,蓬松打了長辮子,側在肩旁,細碎的頭發垂落臉側,平添了幾抹純真的風情,細碎的陽光透過枝丫傾灑下來,照得她的臉瑩白發光,仿若明珠玉雕般……

就在蘇易水看得出神時,冉冉突然擡頭看向他。四目相對的時候,蘇易水立刻垂下了眼眸,可他這麽做了之後,又覺得自己為何要這般心虛?正大光明地看著自己的一半結丹,有何不可?

想到這,他又理直氣壯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那該死的丫頭居然調轉了方向,用後背沖著他,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她……這是嫌棄他在看她嗎?

冉冉此時心裏正自難過著。方才她無意間擡頭跟蘇易水四目相對,可沒想到他立刻厭棄地閉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臟東西。

其實這一路來,蘇易水總是挑剔著她,言語冰冷苛責,《玩經》裏的兇獸可真是躍然紙上。

也正是如此,冉冉才明白師父曾經對她多麽的克制寬容了。

她想不起前世蘇易水對不起自己的種種,但是很感激今生蘇易水對她的默默守護。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扒開舊賬,只想重新找到讓兩個人都舒服些的相處之道。

他可能不愛看她吃東西,那她就背沖著他好了。

等回了西山,她也不會在他眼前晃,等他什麽時候心情好了,收回結丹,兩個人也就算兩清了。

想到蘇易水若是知道了自己是沐清歌,只怕對她比現在的態度還要惡劣。冉冉其實難過得想哭。

可是,這也是真實的蘇易水,不被恩情愧疚束縛住,隨心恣意而行的男人。若是能選擇的話,冉冉猜測,師父也許更喜歡現在這般不虧欠人的感覺吧?

待走了一段,便來到了四面環山的越嶺,此處山林密布,景色郁郁蔥蔥。

當路過一處村莊時,冉冉遠遠看到幾個人在村口的宗祠那裏跪地哭喊。

冉冉原本是要進村打些水的。

可是她聽了一會那些人的哭訴後,便又折回來了:“師父,有幾戶人家的七八歲的孩子結伴,偷偷跑到山裏去玩,但都沒有回來。聽他們說,最近幾年,這附近的山上一直有怪獸吃人,村裏已經失蹤了很多人,所以平日無人敢上山去。現在孩子沒有,有兩戶人家的男人去鎮上聽差,還沒回來,所以她們央求村裏的男人幫忙去尋找孩子。可是沒人敢去……”

蘇易水似乎不關心這些,只問:“水打來了嗎?”

冉冉搖了搖頭,有些好奇地看看周遭蒼莽的大山:“師父,你說這真的有吃人的怪獸嗎?”

蘇易水淡漠道:“時辰不早了,快些走吧。”

冉冉知道,師父現在較比以前冷漠了很多,似乎與他無關的事情,他連問都懶得問。

不過看著那些婦人在村頭跪地痛哭,哀求村裏的獵戶壯士去山上找尋他們的孩兒時,冉冉還是覺得有些不落忍。

她小聲又道:“師父,要不您在這坐一會,我去山上看看。”

蘇易水猛地睜開眼睛,冰冷道:“那些人與你何幹?”

冉冉眨巴眼睛道:“師父,是您告訴我說,修真者修為越高越應有擔當,千萬莫要因為一心成仙,而忘了如何先做個人……”

蘇易水蹙眉:“這是我說的?”

冉冉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其實這也不算師父說的,而是冉冉對失憶前,品行高尚的師父做的人生總結。

畢竟那時候的他,甘冒生命危險去解救滿京城的百姓,避免了小龍翻地的滅頂災難。若是師父沒有中那該死的洗魂符,一定不會任著婦人們痛哭流涕的。

蘇易水瞇眼看著小姑娘滴溜溜轉的眼睛,依舊不為所動道:“你在罵我不是人?”

冉冉連連擺手,十分誠懇道:“師父,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她這話可沒有摻入半點水分,這世間,除了爹娘,再也沒有比師父更好的人了……哪怕他前世可能害過她,她也認為自己沒有看錯人。

蘇易水看著她無比認真的眼神,冷哼了一聲,不過卻站了身來,冷聲吩咐道:“走吧。”

啊?冉冉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蘇易水卻說:“你不是要入山嗎?”

說完,他起身率先朝著那濃密的大山走去。冉冉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微微一顫,她覺得嘴硬心軟的師父似乎又回來了……

當然,冉冉不久之後便發現這是個錯覺。

就在入山不久之後,蘇易水挑選了一塊大石,穩坐其上後,便說:“給你半個時辰找人,不可涉險,讓我的結丹受到折損。”

原來他跟來是要時刻看住自己一半結丹的安危,並無尋人之意。

不過他這麽說也沒錯,所以冉冉連忙抓緊時間閉眼聽著山裏的動靜。

她耳力向來不錯,只要凝神傾聽,附近的聲音都能聽個大概。

可是奇怪的是,整個山裏並無半點人聲,而那些動物的叫聲,也無非都是山裏常見的鹿鳥一類,至於狼嘯的聲音,都是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這山挨得村莊近,那些野獸也是怕人的,自然要離人遠些。

冉冉聽不到動靜,便腳下輕點,使用禦風訣快速巡山。

蘇易水起身跳到一棵最高的大樹上,坐在樹頂,看著那只穿著粉紅襖子的小彩蝶上下翻飛的樣子,一時嘴角冷冷勾了起來。

不是要教做人嗎?

他接下來就教她做人的第一要義――就是千萬不要多管閑事!

那山的深處有暗紫的霧氣……透著邪氣……

再說冉冉,一路在山裏穿行,並沒有發現什麽異狀,不過當她到了一處山坳時,突然覺得這裏似乎瘴氣甚重。

接下來,她的腿似乎被什麽黏膩的細線纏繞,差點就從樹枝上跌落下來。等她穩住了身形,定睛一看時,才發現,這片山坳的樹叢間都是大片大片的蜘蛛網。

嗯,冉冉算是膽大的女孩子了,可是漁網那麽大的蛛網上,再趴伏著個臉盆大的蜘蛛,著實讓人的汗毛孔都豎立起來了!

冉冉的腿纏上蛛網之後,似乎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下子從各處隱秘的角落爬出來了大大小小幾十只臉盆大的蜘蛛。

而且冉冉算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蜘蛛也是會叫的,撩動著嘴角尖牙一般的口器,發出有節奏的呲呲聲,一起挪動著八爪朝著冉冉襲來。

冉冉現在已經不用拔劍,就祭出了三把短劍,利索飛起,朝著奔過來的大蜘蛛刺去。

不過同時她又抽出了一把劍去割纏在腿上的蛛網,可是那蛛網黏膩堅韌,竟然怎麽都割不掉。

急切中,當冉冉往下望去的時候,居然發現地上滿是白骨頭顱。

很顯然,那些失蹤的村民們都長眠於此了……

此時,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的蜘蛛越來越多。它們朝著冉冉和空中飛舞的短劍吐出黏絲。

被真氣駕馭的短劍纏滿了蛛絲以後,便再也飛不動了。

就連冉冉抽出的機關棍上也纏繞了不少的蛛絲。

……蘇易水一直坐在樹頂,悠哉等著冉冉喊救命。等她受了教訓,他自然會出手相救。

可是那丫頭的嘴似乎也被蛛網給封住了一般,就是不開口喚人。

蘇易水挑眉,有些意外,心道:她莫不是比另外三個徒弟還傻?

眼看著一串串大蜘蛛撲過來要開餐的時候,冉冉突然眼疾手快,抽出了三張在邊關繳獲的馭獸符,貼在了撲過來準備啃吃她的三只大蜘蛛的身上。

三只蜘蛛頓時停住了攻勢了,然後在冉冉的默念操縱之下,轉頭張牙舞爪朝著同類撲去。

冉冉又抽出一張,貼在了另外一只蜘蛛的身上,讓它撥動長腿,替自己解開腿上的蛛絲。

待解脫了重圍後,冉冉連忙脫身不再戀戰,跳也似的從山坳飛了出來,然後一路飛馳到那高樹下叫道:“師父快走!這山裏有盤絲洞蜘蛛精!”

蘇易水從樹上跳下,低頭看著滿臉汗津津的小姑娘:“方才遇到危險,為何不喊人相助?”

冉冉一楞,壓根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於是老實回答:“那些蜘蛛那麽邪門,我當然不能喊你過去,萬一你也被纏住,陷入危險怎麽辦?”

蘇易水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姑娘家鬧脾氣,因為他不陪她入山而故意置氣。

沒想到她竟然是怕他也被蜘蛛纏上,所以才不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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