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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追蹤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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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為指著羅盤:“這不是羅光師兄的尋物羅盤嗎!”

覃媵得意道:“沒錯!”

“這可是地階的法器!上次溫師叔給小比勝者的獎勵……”周海為羨慕又驚疑地摸了摸羅盤:“為什麽會在你這兒?”

“我找師兄借的。”

“借的?”周海為不信, “他把這東西寶貝得不行,怎麽會借給你?”

“這算什麽?”覃媵拍拍胸脯,“我, 可愛機靈的小師弟,寶淵宗萬人迷。”

“別貧了。”周海為的註意力落在羅盤上,“這東西怎麽用。”

覃媵取了撮貓毛出來,放到羅盤中間的凹陷處, 兩手捧著羅盤底部,開始往其中註入靈氣。

羅盤中下凹處凝聚起一團白光, 迅速將貓毛吞沒。

片刻後,白光變化成一尺來長的銀針狀,直指南方。

覃媵倒吸一口涼氣:“這麽遠?”

尋物羅盤上的指針越長, 代表他們距離目標越遠。

周海為蹙眉,“那追不追?”

覃媵心中較量一番:“追!”

……

玉衍一行人在河上行了幾日。

越往南下,河岸兩邊的景色越怡人。

這裏面反應最大的莫過於林青秋,她前世為人的時候, 幼年的記憶就不論了,完全想不起來。

等到了入學年齡,便在教室中一坐就是近二十年。

她家境一般, 父母工作忙,寒暑假去老家爬趟山,或是去附近市區玩, 更遠的旅游便沒有了。

大學時倒是去過一兩個名勝景點, 滿山人擠人, 一排隊就是三四個小時,林青秋沒感受到山河壯美,只覺得腳底板酸疼。

再到後來工作, 才知道時間是奢侈品,旅游就不用說了,好不容易一次年假,她只想待在家裏。

旅游?旅游能有睡覺香?

反觀現在,她甚至能看到兩岸活生生的獸群,林青秋從起床看到日落,有時候夜間都趴在船頂上,天地間只有風聲、水聲、蟲鳴聲,她覺得自己被天地扣在一個巨大的圓球中,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飯後,客船途經一峽谷,說明離廣域城近了。

越往裏去,峽谷越窄,兩邊時不時會掉下巨石,過此險境,全看船夫技術。

客船的船夫拍著胸脯保證:“哈哈,沒事,這峽谷我們少說走過百十來次了,就從來沒出過事,你們盡管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林青秋聽後眼皮直跳:“這妥妥的flag啊。”

話是這麽說,但這又不是什麽小說電視劇情,不會這麽輕易中招……吧?

林青秋心裏直打鼓,忍不住跑到屋頂上觀察兩岸的落石情況。

船上這些家夥要麽不怕水,要麽會水,真要出事了,犧牲的肯定又只有她一個。

觀察了一會,林青秋發現船兩頭始終站著兩人,他們一動不動,像是在神游,等峽谷某側掉下大塊落石時,這兩人馬上一齊跑到掉下落石的那一側,把船往相反方向劃動,及時避開了石塊。

這樣的反應能力和駕船能力,確實讓人很安心啊。

峽谷中同樣有許多禦器飛行的人。

此時正值夏日,峽谷上方寸草不生,在上面飛行,確實能避開落石,但也能把人曬到融化。

兩相比較後,大多數人選擇在峽谷中行進。

第一次走這裏,沒有豐富的經驗,極其容易被砸中。

林青秋站在船頂,看一個禦劍飛行的男人搔首弄姿,試圖耍帥,果然被一塊落石砸下去了。

所幸石塊不大,同行人把那家夥救了。

旁人都長了教訓,所有都老老實實地飛行,還得時刻警惕著落石。

正當此時,看熱鬧的林青秋尾巴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小貓。”映紅拿了條小魚幹晃了晃,“哈哈,下來玩啊?”

林青秋看她抱著個酒壺,原來是個醉鬼。

“別跑啊。”映紅把林青秋撈回來,抱著她蹭了蹭,迷離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茫然,“小貓,你摸起來怎麽這麽舒服?好順滑的毛啊。”

林青秋被映紅按在懷裏上下其手,骨子裏的人性讓林青秋覺得別扭至極。

但她想跑也跑不掉,映紅這醉鬼甚至用上了築基期的實力來擼貓,林青秋要是過分掙紮,指不定就被她捏死了。

可惡,實力不夠就只能淪為女人的玩物。

林青秋放棄抵抗,任由映紅把她當毛巾來擦臉。

客船的正上方,兩名禦器飛行的白袍男子交換了個眼神。

周海為取出拓相石,在懸賞令畫像和映紅間掃了好幾眼,確信道:“是這人。”

“是那只貓。”覃媵也收起了尋物羅盤,急不可耐道:“師兄,動手不?”

“莫慌。”周海為為人謹慎,在上方觀察許久,見莫一色出來了,從映紅手中解救了林青秋。

這人和畫像中的男子長得完全不同,周海為沈聲道:“原來還有同夥,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其實放個神識就能探查到,但周海為怕打草驚蛇,選擇繼續用傳統的肉眼觀察。

“我有辦法。”覃媵摸出個瓶子。

“這是……亭楊師姐的比福蟲?”周海為大吃一驚,“怎麽在你這兒?”

覃媵笑道:“都說了我是個小可愛,師兄你完全感受不到嗎?”

周海為果真認真思考了起來,讓覃媵不得不扶額感嘆:“不愧是師兄你啊。”

說完,他將堵在瓶口的塞子拔開。

黑洞洞的瓶口中緩緩伸出兩根細長的觸須,覃媵連忙送上一顆蜜球。

觸須將蜜球裹回瓶內,很快,打瓶子裏飛出了一只米粒大小的飛蟲。

比福蟲是只母蟲,只要獻上蜜球,它便會產出一只小蟲,供人驅使。

這小蟲乖巧地浮在覃媵面前,等他發號施令。

覃媵把瓶子收好,指著映紅所在的那條船:“去探探,船上一共有多少人。”

小蟲上下翻動一圈,直直飛了出去。

覃媵和周海為繼續不急不緩地跟著客船。

片刻後,覃媵覺得臉上發癢,“啪”地一巴掌扇到了耳邊。

做出這個動作後,他楞了兩秒。

“怎麽了?”周海為問。

“沒什麽……”覃媵給他看自己掌心被拍扁的蟲子屍體:“沒反應過來,把比福蟲拍了……難怪亭師姐每次都要帶一大包蜜球,這蟲,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啊。”

周海為:“……”

“不過沒關系。”覃媵取出帕子,將手心上的蟲子屍體拂去,“已經知道了,船上一共七個人。”

“七個……”周海為暗中觀察了許久,見到船夫打扮的人一共四名。

所以那女子的同夥最多有兩人?

覃媵摸摸下巴,“奇了怪,就這夥子人,是怎麽把一個丹藥家族和舉足輕重的青樓搞垮的啊?”

周海為思索道:“我聽說孔家當時一家子主力都去城外了,那家青樓嘛……咳,因為出了事故,當天清了場。”

“哦!那他們消息真靈通。”覃媵急不可耐地瞄周海為:“師兄,咱們啥時候動手?”

周海為則目視遠方,峽谷兩岸落石不斷,又有其他趕路修士。

他收回視線,“等出了這段峽谷再說。”

“好嘞。”覃媵取出幹糧,咬上兩口,就見映紅所在的船上升起了炊煙。

聞著逐漸飄近的飯菜香,覃媵吸了吸鼻子,“嘖,這群東偷西摸的家夥吃上熱乎的了,我們倒在這裏受罪。”

他滿腹怨氣地盯著下方的客船。

夏季入夜,不易觀察兩側落石。

老成的船夫查看天色,又去搖櫓劃槳,加快船速,趕在日落前將客船駛出了峽谷。

視野開闊後,禦器飛行的修士們偏離了河道,選擇另一條路。

就飛行來說,那條路比坐船更近些。

於是跟玉衍她們同路的人便少了。

完全入夜後,僅一名船夫站在船頭,其餘人或是養精蓄銳,等著換班,或是打坐休息。

等夜深之時,明月當空,站在船頭的船夫忽然倒下。

在榻上打坐的莫一色狐疑地偏了偏頭,他神色一稟,起身沖出了房門。

……

映紅衣物也沒換,醉醺醺地趴倒在床榻上,覃媵輕手輕腳地把門推開,借著月色,見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睡死了。”

覃媵拿出金蠶索,周海為欲言又止,見師弟借著摸到了床邊,正要將睡死的女人綁起來時,映紅突然發難,翻身甩出一把金針。

覃媵機靈著呢,他一個起身,金針打在他胸口,卻全部被彈開了。

映紅並未遲疑,另一只手擲出了一把藥粉。

有護甲又怎樣?藥粉可不好躲。

然而覃媵只是嘻嘻一笑,看似渾然不怕的模樣讓映紅不禁挑了挑眉頭。

“師兄。”

覃媵輕輕喚了一聲,周海為早已行動了。

客船行在江面上,他施以功法,擡手的剎那,兩股水柱破窗而入,穿插到覃媵和映紅之間,立刻延展成一張水幕,裹挾著藥粉,飛進了桌上的瓷碗中。

不愧是新晉內門弟子中最有潛力的師兄!

覃媵回頭對他比劃了個感謝的手勢,轉頭像只泥鰍一樣,從映紅的腋下鉆過,跑到了她背後。

“什麽?”映紅沒想到一身護甲的覃媵還能如此靈活。

等她想回頭攻擊的時候,覃媵已經將她的二手鉗住,熟練地按壓了幾個穴位,映紅頓時覺得兩臂酸麻,失去了反抗能力。

覃媵趁此機會將人按住,用金蠶索牢牢把映紅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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