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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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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懷孕,除了把脈能夠知道,大抵母親有天生的敏感,在瑞王府的時候,都是由連太醫負責伊琳的身體調理的。

原本在家廟,如若有頭疼腦熱的,太醫院是會派專人來為三位娘娘診脈開藥方子的,六王妃就尋過太醫的。

正在伊琳絞盡腦汁想個不起眼的事情,能把連太醫找來給自己瞧瞧的同時,太皇太後(連太後在先皇去世後自然成了太皇太後)也到了家廟祈福。

太皇太後到來,當然是因為雲海前兩日拜訪了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把雲海當做親生兒子,自然是宮裏最值得相信的人,伊琳在家廟和太皇太後親切地聊了聊,請太皇太後給雲海帶了封親筆信。

次日,家廟後廚的張嬤嬤給伊琳送來了晚飯,笑盈盈地道,“這是皇上特地吩咐奴婢給娘娘做的,您嘗嘗今個的飯菜還可口嗎?”

張嬤嬤平日裏少言寡語的,一般只是默默地立在伊琳的身後,不會多說什麽,等伊琳吃完飯後才會收拾離開。

伊琳也禮節性地回了句,“每日裏的飯菜還是很豐盛的。”

等張嬤嬤身邊的兩名奴婢擺好菜肴出門後,張嬤嬤走到門前,把門從裏面關上。

伊琳瞧著張嬤嬤如此行為,正要張口詢問,張嬤嬤從袖子裏掏出來手帕打開給伊琳看。

那是伊琳送給雲海的戒指,雲海一直掛在黑色的繩子上掛在脖頸上。

伊琳很是欣喜地伸手拿起來細細地審視了一番,疑惑的看著張嬤嬤。

這時候張嬤嬤有些蒼老的聲線變成一名較為年輕的柔柔的聲線,“娘娘,我是公子身邊的人,公子命奴婢來給娘娘把脈。您不用擔心,公子說這個信物是新婚那日您送給主子唯一的信物,只此一份的。”

伊琳點了點頭,伸手去按了按張嬤嬤的臉頰,很是詫異,“這是易容嗎,看不出來啊?”

“張嬤嬤”笑笑,“要是娘娘一眼能看出來,別個人也都是能看出來的,娘娘,時間不多,奴婢就給您把脈了。”

女子給伊琳把脈後,神情也極為欣喜,對著伊琳耳語,“恭喜娘娘了,已三月有餘,娘娘稍安勿躁,主子會想辦法的,這幾日還是要守口如瓶的。”

雲海知道這個消息,別提有多開心。清平也替雲海高興。

雲海囑咐三娘,“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許外傳。”

三娘對著雲海福了福身子,“主子放心,就連黑風,三娘都是不會說得,恭喜主子了。不過女子懷孕也是瞞不了多久的,還是要早作打算。”

原本伊琳有了子嗣,找太醫光明正大地去查看,還是能找借口離開皇宮,回到瑞親王府的。

但皇帝到底已經坐在龍椅上,他對伊琳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不言而喻的事情。

皇帝既然不在乎伊琳已經嫁為人婦的事實,雲海和伊琳的擔憂一樣,如若皇帝知曉了伊琳懷有身孕,會不會暗地對伊琳肚子裏的孩子不利呢?

雲海雖說迫不及待想要把伊琳接回瑞親王府,但仍舊在清平的提醒下,沈下心來想個萬全之策。

在先皇在世的時候,伊琳也是很受器重的,新皇登基,除去皇帝對伊琳的心思,其實也是非常賞識伊琳的才能的。

那麽皇帝無論如何惱羞成怒,是不會對伊琳下殺手的,那麽伊琳平安的生下孩子,有了正經的皇室骨肉後,皇帝想納入後宮,就會遭到群臣的反對,到時候阻力會比現下大很多。

而如何讓伊琳先從皇宮出來呢?

雲海把視線轉移到了藍家。

藍家前些時日有消息從永業傳來,說是伊琳的奶奶身子不好,雲海安排人到藍府給了一封家書,伊琳的奶奶這半年來一直病著本就是實際情況,不過這封家書把情況寫得重了些。

藍大壯夫婦看了後,心急如焚,雲海適時地去了趟藍家,聽藍大壯夫婦的說辭後,也是緊鎖著眉頭,“伊琳總是說小時候奶奶對她還是極好的,既然老人家病種,藍家還是應該即刻啟程,回去盡孝道的,伊琳雖說在為先皇祈福,但伊琳應該也是想隨著雙親回去看看的。”

在雲海的意會下,藍家出面,正式向皇室提出懇求,希望伊琳能隨著藍家一起回一趟旺豐縣,去探望一下病重的奶奶。

皇帝看了周折,卻把它暫時壓了下來。

皇帝壓了下來的理由是,畢竟不是父母,皇室的媳婦規矩還是很多的,也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如若在京城還好說,但是永業一來一回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皇帝希望通過這半年的相處,和伊琳培養一下感情,是輕易不會因為外界的事情去幹擾這件大事的。

但皇帝不願意,並不代表別的人沒有想法。

後宮的主子,也在雲海的刻意散播下,很快得到了消息。

萬貴妃和張嬪向來不合,但此時卻心照不宣地裝作極為親密地一起來到家廟。

兩人裝模作樣地為先皇祈福後,在家廟的後花園和伊琳一起品茶。

張嬪作勢嘆了口氣,“本宮娘家是東北的,從嫁給皇上後,就沒有回過娘家了,就連祖父祖母去世都沒有回去,本宮心裏還是很難過的,沒辦法,但是本宮的心裏頭每每想起來,都像是在滴血似的,在本宮未出閣時,祖父祖母最是疼愛本宮。”

萬貴妃故作同情地安慰著,“本宮也很是理解張嬪,要說好在本宮的娘家也在京城,到底是近些,會方便許多。”

張嬪抹了幾滴眼淚後,語氣就變了,開始含沙射影起來,有些陰陽怪氣地說,“瑞王妃自從來為先皇祈福,倒是越發的忙碌起來,平日裏總是和聖上一起把酒言歡,現下宮裏也是風言風語的,我前幾日聽幾個奴婢在嚼舌根,說瑞王爺知曉了,大發雷霆了呢!”

張嬪白了眼伊琳,平日裏,這位張嬪時不時會來家廟來,每每總是拿話挑釁伊琳,伊琳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但今日伊琳有自己的想法。

雲海的心思伊琳也是知曉的,不過是想以此為由,把自己堂而皇之的接出宮裏,為的也是孩子的安全,伊琳從來沒有懷疑過雲海聽到皇帝和自己的風言風語會怪罪自己。

伊琳相信雲海不會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而懷疑自己。

而此時,伊琳卻不同於以往,重重地放下杯子後,清冷地望著趾高氣揚的張嬪,反駁道,“娘娘如此說,是在質問皇上了?”

伊琳直勾勾地望著張嬪,開口道,“先皇仙逝本就很突然,皇上來家廟來得勤快,無非是緬懷先皇,偶爾喝點酒,也算是戒酒消愁,娘娘怎麽能捕風捉影地說什麽皇上與他的皇嬸把酒言歡呢!這種話也是娘娘這個身份的人應該胡說的嗎?”

張嬪見伊琳如此囂張,頓時不忿了,怒瞪著伊琳,訓斥著,“大膽,你也不看看你是在跟誰說話,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再說了,你瞅瞅你身為皇叔的正妃,不知檢點,在皇上面前不知避諱,怕是已為人婦還想勾引皇上呢?”

伊琳聽了,怒氣沖沖地起身,臉色也不好了,“你胡說什麽呢?”

萬貴妃罕見地未加以制止,只是故作頭疼地按著頭,默不作聲的。

張嬪見話不投機,原本是要來這裏警告一下伊琳,再告知伊琳藍家的情況,想方設法的把伊琳趕出宮去。

張嬪因為有皇上唯一的皇子,在後宮還是囂張跋扈的,就連萬貴妃表面上也是不會如此得罪張嬪的,還是會給幾分面子的。

而伊琳如此不給面子,連一點氣都不受,張嬪還是很驚訝的,以前在家廟裏指桑罵槐的時候,伊琳也是忍著的。

今個伊琳如此大聲地反駁自己,張嬪在萬貴妃和幾名奴婢面前面子上都掛不住了。

張嬪蔑視地望著握緊拳頭的伊琳,不屑地嘲諷,“呦,這是做什麽呢?難不成瑞王妃是想打本宮呢?哼,瑞王妃在未出閣的時候就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誰不知道,平日裏拋頭露面討生活見得男子自然是比我們多很多。不過嫁給了皇室,就要收斂些嗎,怎麽動不動就不知道規矩了,哼。宮裏有些賤蹄子,總是不知廉恥地接近皇上,殊不知,皇上是那些個賤蹄子能親近的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張嬪怒視著伊琳,很是輕蔑地笑著!

張嬪身邊的奴婢也捂著嘴偷笑。

伊琳越過張嬪身後,遠遠瞧見明晃晃的龍袍,心下也是砰砰直跳,皇帝朝著後花園而來了不是嘛,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才能走過來。

伊琳穩了穩情緒,低了低頭,重新擡起來,望著囂張的張嬪,勾起了挑釁的笑容,直視著張嬪,“皇上要對誰好,難不成還要給張嬪妃匯報嗎,等皇上來了,我就告訴皇上,張嬪罵我是勾引皇上的賤蹄子,讓皇上評評理看,誰才是那只賤蹄子!”

伊琳上前推了把張嬪。

萬貴妃都驚呆了,原本悠閑地坐在石凳子上,坐山觀虎鬥,這下也坐不住了,也驚愕地起身。

伊琳只是輕輕地推了推張嬪,在遠處是看不出來的。

張嬪見伊琳推自己,口氣還極為囂張,咬著嘴唇,哆嗦著手指著伊琳,氣得發抖,“你敢推本宮,太放肆了,信不信本宮張你嘴?”

張嬪原本只是嚇唬伊琳,張嬪又不是傻子,敢伸手打伊琳。

但伊琳不依不饒地上前一步,勾著笑意,“你敢?”

張嬪不忿,在宮裏也是囂張慣了,竟然真得朝著伊琳的臉霍過來。

“啪”的一聲,伊琳吃了個嘴巴子,順勢往後跌了一步,在皇帝剛好走進的時候,跌倒在地,捂著被打的臉頰哭了起來,“你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伊琳故作可憐兮兮地看著張嬪。

張嬪看著自己的手,也嚇呆了,還沒反應過來。

只聽見皇帝的怒聲傳來,“怎麽回事?”

萬貴妃幾人這才往後看了眼,皇帝已經著急地奔向跌倒的伊琳而來。

萬貴妃連忙討好地去扶伊琳,嘴裏還一驚一乍的,“哎呦,怎麽好好地就打起來了呢,瑞王妃您沒事吧。”

張嬪仍舊不知所措地望著這一幕。

皇帝奔到伊琳身邊半蹲下來去扶伊琳,“你怎麽了,沒事吧,朕扶你起來。”

伊琳撥開皇帝的手,哭泣著,“不勞皇上大駕,免得娘娘說我這個賤蹄子勾引皇上了,我再挨一巴掌!”

伊琳固執地捂著臉,眼淚不停地流著。

皇帝起身,怒視著張嬪。

張嬪瞧著皇帝的臉色鐵青,連忙嚇得跪了下來磕頭,“皇上,您別聽她的,本宮,本宮怎麽會罵她賤蹄子呢,沒有的事,是她先推本宮的,本宮不是故意打她的。”

皇帝瞅了眼故作好人的萬貴妃,萬貴妃正體貼地要扶起伊琳。

“你說,張嬪是不是辱罵伊琳了?”

萬貴妃故作猶豫地望了眼張嬪,在張嬪求救似的望向自己的時候轉開眼來,柔柔地回話,“皇上,臣妾也很震驚,張嬪妹妹總是說什麽賤蹄子,瑞王妃和皇上整日裏把酒言歡什麽的。”

萬貴妃連忙告罪,對著皇帝叩拜,“皇上,其實也沒什麽的,張嬪娘娘一定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誤會。”

皇帝聽了萬貴妃的說辭,更是氣急敗壞,看著伊琳哭得梨花帶淚的,怒氣沖沖地吩咐,“哼,真是膽大妄為,朕平日裏真得太過驕縱與你,來人呢,把張嬪給朕拖下去,打入冷宮。”

龍顏大怒,萬貴妃得意的同時也是極為震驚的,這種處罰還是太過重了些,別說張嬪也算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的生母,就是娘家也算是有依仗的,平日裏,在後宮也還算是受寵的,就算是打了瑞王妃,萬貴妃也是萬萬沒想到被皇帝打入冷宮的。

張嬪更是嚇地哆嗦,連忙跪著撲向皇帝,抱著皇帝的大腿求饒,皇帝不耐煩地推了把張嬪,“楞著幹什麽呢,馬上拉出去。”

伊琳也沒想到皇帝如此處理,捂著臉也停止了哭泣,怯生生地望著皇帝,眼眸也帶著懼意,“皇上不必如此!”

張嬪被拉離了皇帝,皇帝俯下身去,在下人都在場的情況下,竟然伸手去撫摸伊琳被打的臉頰。

伊琳下意識地躲了躲,皇帝的手頓了頓,改為去扶伊琳的胳膊,柔聲道,“快起來吧,地下涼,你不必緊張,這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也是朕平日裏太過放任,她們才敢如此不知分寸。”

皇帝扶起伊琳,也沒有管仍舊跪在地上的萬貴妃,吩咐侍從,“去拿藥箱來!”

皇帝扶著伊琳坐到凳子上,緊鎖著眉頭擔憂地望著伊琳,“疼嗎?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你放心,有朕在,看誰還敢造次。”

萬貴妃跪在地上也沒敢起身,低著頭聽著皇帝對著瑞王妃軟語溫存。

伊琳的神情很是哀傷,“皇上的責罰還是重了些,張嬪到底是皇長子的生母,皇上不必為了我如此做,我擔待不起。”

伊琳很是傷感,低著頭小聲道,“我聽他們說,我祖母生了很重的病,父親打算帶著一家老小回旺豐去看望祖母。我知道的,現下正是為先皇祈福的時候,原本我是不應該提這些無理的要求的,但是皇上。”

伊琳情真意切地說,“我祖母對我很好的,小時候我們家裏窮,爹娘都忙著討生活,都是祖母一手把我帶大的,她生病了,我心裏很不好受,我很想回家看看她老人家的,也許這次不回去,以後都見不到了,皇上您能不能讓我回去看看呢,等我回京後,我再來這裏為先皇祈福好不好?”

伊琳哭哭啼啼的,皇帝心裏不落忍,也有些怪罪萬貴妃兩人的意思。

萬貴妃也很無辜的,想著我們還沒來得及說啊,看著瑞王妃的樣子,估摸著是剛聽別的下人提及了,怪不得今日脾氣那麽大,前些時日就算幾個人含沙射影的,瑞王妃都是默不作聲的。

萬貴妃私下還對貼身侍女說,“這瑞王妃看著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厲害嘛,以前聽說還打過瑞安公主呢,現下看來沒那麽囂張嘛,倒像個受氣包。”

這下萬貴妃算是見識到了,這瑞王妃也不是蓋的,雖說挨了張嬪一巴掌,但張嬪被自己的一巴掌打進冷宮了,就算是以後能從冷宮裏出來,想保住位份也是不可能的。別說萬一皇帝不松口,不好說真得待冷宮了。

萬貴妃從皇帝的反應中,真正地開始忌憚伊琳,心裏期盼著這女人千萬不能入了後宮的,不然將是個最為強勁的對手。

皇帝看了眼仍舊跪著的萬貴妃,清冷地開口,“你下去吧!你身為貴妃,任由張嬪在這裏胡鬧,回去禁足吧,也反省一下,你有時間,多去陪陪母後,安慰一下母後,怎麽也跟著胡鬧?”

萬貴妃連忙告罪,也是趕緊帶著宮女逃了去。

皇帝親自給伊琳上藥,伊琳要拒絕,皇帝面露擔憂,“不許躲,朕不過是給你上個藥,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謹小慎微了。”

上了藥,皇帝把伊琳送到了廟裏的書房,皇帝也跟了進去。

只是到了房間,皇帝把門關上,一把攬過伊琳,伊琳推了推沒推動!

皇帝固執地攬緊伊琳,低聲道,“別動,朕的心意你不明白嗎?張嬪說得對,朕今個看著你挨打,恨不得殺了張嬪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伊琳”

皇帝把伊琳的身子推離自己一點距離,仍舊抓著伊琳的雙臂,情真意切地說,“朕先前與你說過,想娶你做太子妃,現在朕登基了,朕的心意從來都沒有變過,伊琳你…。”

伊琳連忙打斷皇帝的話,擡頭凝視著皇帝,眼淚也流了下來,“皇上你別說了,我現在心裏很亂,我想回家看看我祖母,你讓我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就回去看一眼,好不好?”

皇帝心生不忍,望著伊琳梨花帶淚的臉頰,重新把伊琳攬入懷中,松了口,“那你就隨著藍家一起回去看看,也不用急著回來,既然回去了,就多陪陪你祖母,不過。”

皇帝推開伊琳,面色變得有些清冷,“瑞親王不能跟著去!”

伊琳可不管皇帝現下怎麽想,一心一念只想著趕在肚子被人看出端詳之前離開皇宮,離開京城,走得遠遠地,等生下孩子,再考慮以後怎麽面對皇帝的震怒,至於皇帝的要求,伊琳忙迫不及待地要叩拜謝恩,被皇帝拉了起來。

皇帝拉著伊琳,說了幾句體己話,伊琳岔開話題,“皇上,雖說張嬪態度是不好了些,但她畢竟有子嗣的,是您的皇長子的生母,還是放出來吧。”

皇帝嘆了口氣,按著太陽穴,“先讓她在那裏待著吧,她打了你,朕的心還在疼著,是不能如此作罷的,以後再說吧。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麽事,一切都有朕在。”

……

無論如何,藍家出發那日,伊琳才從宮裏被放出來,由宮裏的侍衛護送著到了藍府,與藍家人匯合,一直送出京城,走了一段距離,才回宮覆命。

伊琳掀開簾子,望著越來越遠的京城,想著,雲海呢,皇帝是不願意讓自己見雲海一面了。

皇帝確實給雲海派了任務,而且還是公開露面的任務,也是為了不讓雲海在伊琳離開京城時再見面!也算是下足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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