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錢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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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仍舊在馬車裏絮絮叨叨地給顧淩皓說自己的心思,總之不過最近藍家銀錢方面還是很緊張地,顧淩皓總是帶著心疼地望著伊琳,會時不時接上一句話,“小丫頭以後不用如此辛苦,一切都有本將在,本將來負責一應開支!”
伊琳的酒量並不好,雖說這酒度數不高,喝了2斤多後,慢慢的酒勁也上來了,馬車駕駛得很穩,到了京城城門時,已經亥時快過完了(快到23點)了。
城門已經關閉,但趕馬車的士兵跳下馬車,打了聲口哨,又掏出來腰牌對著城墻上的士兵亮了亮,不一會的功夫,城門就打開了。
馬車入了城門,進了京城,正要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城門裏的值守的房間裏藍小北小跑著到馬車後方,朝著正在行駛的馬車喊了聲,“伊琳,是你嗎,顧將軍,請停停車!”
夜晚繁星鑲照,冬日裏也極為寒冷,只有夜蟲的鳴叫聲格外醒目,如此突兀的喊聲,很是尖銳,顧淩皓不難聽見,馬車也就停了下來。
顧淩皓有些驚訝,伊琳本來還在興高采烈地跟顧淩皓說心事,聽到小北的喊聲,直起身子從顧淩皓的懷抱中離開,很是開心地把簾子拉開,向外伸了伸頭,“哎,我聽到哥哥的聲音,怎麽沒有人呢!”
顧淩皓有些掃興地按了按太陽穴,但仍舊把伊琳往馬車裏攬了攬,帶著有些牽強的笑意柔聲道,“外邊風大,別著涼了。”
顧淩皓把伊琳拉入馬車,自己起身下了馬車,小北也正好跑到顧淩皓面前,對著顧淩皓拜了拜,“草民參見顧將軍,伊琳在馬車裏嗎?”
顧淩皓微微地嘆了口氣,“起來吧!這麽晚了,你特意在城門口等伊琳?”
小北起身後,仍舊恭敬地應道,“妹妹午間對家人說到了將軍府尋您去了,很晚了還不見回來,草民有些擔心,所以就去將軍府瞧了瞧,管家說到京都駐軍軍營去了,所以草民就在這裏等等看!伊琳在嗎?”
顧淩皓看了眼小北焦急地眼神,這時候伊琳在馬車裏也應了聲,“哥哥,我在呢!”
顧淩皓原本面對如此嬌艷欲滴的醉眼朦朧的心上人,已經心猿意馬,加上對雲海纏著伊琳很是無奈和擔憂,今日本就打定主意帶伊琳到自己的將軍府去過夜。
在顧淩皓的眼裏,伊琳仍舊是喜歡這自己的,現下也不能正式迎娶伊琳,那早在一起,自己也放心,但這點心思,因為藍小北的到來,化為烏有了。
顧淩皓有些無可奈何,伊琳的哥哥來尋,自己總不能硬是帶著伊琳回將軍府,也只好松了口,“其實不必如此麻煩,伊琳跟本將在一起,本將會好生保護她的,也會安然送她回家。”
一番客套後,顧淩皓仍舊未讓伊琳下車,而是把自己的馬車讓了出來,自己坐到了藍家的馬車上,執意把小北和伊琳送回藍府再回將軍府。
兩輛馬車從城門口往藍府方向遠去後,從城門處一間值守的小房子裏走出來兩個人。
雲海一襲白衣屹立在寒冷的夜色中,任憑寒風呼嘯,仍舊久久地站立著,面色隱含怒氣,許久後才上了清平從暗處拉出來的馬車上。
一路上雲海都緊握著拳頭,臉色極為不好,到了墨竹閣,也沒見心情好點。
清平有些擔憂,“公子,夜深了,藍姑娘也已經安全回家了,公子就不用擔心了,屬下派人一直盯著呢!”
雲海這才冷哼了聲,對著清平清冷地開口,“哼,本公子原以為顧淩皓怎麽都算是個君子,你瞅瞅他今個,馬車明明是朝著他的將軍府方向駛去的,太不像話了,跟本公子耍心眼,本公子是不能如此放任下去了!”
清平了然,這主子聽了暗衛的匯報,說是藍姑娘在軍營和顧淩皓公然秀恩愛,怎麽都坐不住了,更別提見顧淩皓竟然想帶著藍姑娘回將軍府過夜了?
雲海很是惱怒,坐在軟榻上許久後,才看了眼清平,詢問道,“邊境不是說最近有些異動嗎?”
清平有些茫然,“邊境?哪個邊境!”
雲海白了眼清平,直勾勾地盯著清平,“顧淩皓也從西南邊境回來許久了,這兩國之間總是會有些摩擦的,前段時間,不是還抓了幾個細作嘛,本公子覺得不好說汗昊的太子又打什麽壞主意,顧淩皓身為一軍統帥,總是得盡心盡責地守衛疆土,老在京城待著算怎麽回事?”
清平有些無言,顧將軍是主帥沒錯,邊疆也不是有點小打小鬧都需要主帥親自處理的,雖說汗昊有些小動作,但哪個國家都是如此的,葳朗國光是主子的人,都有許多暗衛和細作潛伏在汗昊各個領域,偶爾被人識破身份也是避免不了的,哪需要事事都主帥出馬?
但清平知道,主子這下是真得急了!
雲海這晚上輾轉反側,仍舊難以入睡。
顧淩皓也有些無奈,腦海裏一直浮現著伊琳親熱地倚靠著自己的情形,想到溫馨浪漫處會不由自主地勾起濃濃的笑意,但時不時出現在腦海中的電燈泡般存在著的雲海,任憑他如何絕美,在顧淩皓眼裏都是個徹頭徹底的混世魔王形象。
提起雲海,顧淩皓真得很是頭疼,現在已經離自己和雲海相約的三個月期限很近了,顧淩皓也不願意在放任雲海每日纏著伊琳,尤其是伊琳提起來雲海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忿忿不平和嫌棄,而給顧淩皓的感覺是伊琳好似已經慢慢開始習慣雲海出現在生命裏,所以顧淩皓也想在近日,和伊琳好好談談,免得過些時日冷不丁的離開京城去邊疆,到時候任由伊琳和這個混世魔王每日在一起,顧淩皓也打算在伊琳去東北前把兩個人的事定下來,只有伊琳入了將軍府,顧淩皓才會安心。
在這兩個男人都千方百計地防著彼此,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的時候,我們的伊琳姑娘這晚美美地睡了一覺後,就開始為藍家的掙錢大業而忙碌了。
伊琳和藍家人一番商量後,小北和媳婦劉慕煙盤點了家裏的銀錢,按現下的花費,還是能堅持一年半載的時間的。藍家這幾年有些積蓄,不過養怡山莊是個耗錢的地方,地方太大,需要花錢維護的地方也很多,總不能任由養怡山莊荒了去。伊琳還有想法等時機成熟,自己忙完東北的春種,正式開放養怡山莊!
藍小北也已經接到張雄的來信,信中明確了願意來京城共同打點生意。
第二日,伊琳到戶部恢覆了工作,中午從東北幾日前回京的楚凡來尋伊琳。
楚凡除了清瘦了些,還是那麽溫文爾雅,望向伊琳的眼眸仍舊向往常一樣溫柔,楚凡約了伊琳中午一起用餐,“慕容公子陪著慕容老爺來京了,昨個我們見了見,今日想約你一起聚聚。”
慕容家來了京城,伊琳也就冠冕堂皇地把主意打到了慕容家。
慕容峰仍舊是那般浪蕩子形象,對伊琳是一番或真或假的恭維,“呦,藍伊琳,兩個月不見,你可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了,養怡山莊聖上都賜給了你啊,這養怡山莊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是個絕無僅有的好地方啊!你藍家現下也算是真正的富裕人家了,在京城近郊的良田百畝可是比起永業來,珍貴得多了。”
提起農莊,伊琳還是很開心的,邊吃飯邊說,“楚公子,慕容公子,你們說得對,農莊我很是喜歡,原先在永業的時候,官府總是要規定一定要種糧食,現在到了京城,公子給我說,農莊想種什麽種什麽,就算是荒著,只要我樂意就可以。”
伊琳侃侃而談,楚凡和慕容峰對視了眼,慕容峰也就有些狐疑,“你不是惱著公子嘛,短短的兩個月沒在,怎麽聽意思是冰釋前嫌了?”
伊琳這些時日確實對雲海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觀,當下聽慕容峰問起,也就不假思索地替雲海說好話,“他有時候是有些不講理,不過最近我覺得他還是不錯的,跟楚公子的溫文爾雅有得一拼了!我覺得應該是你們誤會了,他看起來沒什麽壞心眼的。”
慕容峰徹底郁悶了,想起雲海威脅自己的語氣和神情,也只好訕笑了聲,“那個,只要公子不找你麻煩就行亥時!怎麽樣,京城比起小小的旺豐縣來說還是好吧,繁花似錦,想買什麽好東西都能買的著!”
伊琳訕笑著接了句,“就怕你的錢不夠!”
提起錢,伊琳就開始抱怨了,“皇上把養怡山莊給我了,連帶賜給我很多家奴,你知道的,人嘛,總是要吃飯,養著的,我的俸祿原本還覺得很豐厚的,但這麽多人都要吃飯,楊怡山莊很費錢的,光是溫泉的養護都把大把大把的錢都弄沒了,我現下是騎虎難下了,我都有想法把家奴給退回去些,但不是退不回去了嘛,我就想著還得抽空幹最重要的事,掙錢啊!”
伊琳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慕容峰,勾起了一個巴結意味很是明顯的笑容,對慕容峰和楚凡一番解釋白酒的現狀和自己有想法釀酒的思路後,開始游說慕容峰,“你想想,我的技術在現下葳朗國是一流的,我有技術,你慕容家來出錢,多完美的搭配,慕容公子,我的能力你也知道的,我總是有匠心獨運的想法,這個白酒真得好,釀醋等等調劑品在真正的白酒面前,賺錢的速度和效率簡直不值得一提,怎麽樣,一起合夥幹如何?”
伊琳第一次如此費力地去游說慕容家,原因是伊琳缺錢啊,而且現下市場上糧食價格奇高,釀酒要想釀出好酒需要的周期也很長,起碼要1年才能釀出好酒啊,伊琳又想一次整大點,在釀酒技術傳播開來之前先掙個盆滿缽滿,所以很壓資金,藍家沒有實力獨自做如此大的生意。
伊琳巴結討好著慕容峰,慕容峰雖說對伊琳的本事很是欽佩,但對陌生的事務,前期投入確實挺多有些猶豫,“照理說,要是放在前幾年,倒不算什麽,但你也知道,糧食這兩年奇貨可居,價位非常高,沒瞧見時常上的酒品都很少嘛,除了京城仍舊照舊外,各地都是受了影響的。”
楚凡只是靜悄悄地聽著伊琳賣力的游說慕容峰,這時候才笑著接了句話,“如若錢財方面有難處,我楚家也可以算上一份的,不過在下任職戶部,不方便出面管理這些生意,錢財楚家還是有些的。”
楚凡總是會友情幫忙,不計得失,伊琳見楚凡主動入資,也表態,按資金分成。
慕容峰笑著搖了搖頭,“楚兄就算是倒貼錢也是甘之如飴的。”
楚凡有些尷尬,連忙迫不及待地掩飾,“我們同是永業人,同在戶部,自然應該互相幫襯!”
伊琳對楚凡總是抱著感激之情,但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於是開始正經的給慕容峰說道分成的事,“我出技術,你慕容家、楚家出資金,分成我要五成,其他的你們按資金分成,秘方2年內不許外洩,這兩年所有的酒品,包括你們兩家在永業乃至全國範圍內的銷售我都要分成!”
慕容峰聽了分成,真得驚愕地嗆住了,一連串的咳嗽聲後,瞪著眼睛向伊琳核實,“你要五成,你一文錢不掏,就敢要五成,我們雖說私下關系不錯,但在商言商,這如此分成,生意根本做不成,我家老爺子就算很是欣賞你,無原則地相信你的眼光,也不會答應的。”
伊琳慢條西裏地講了講會有如何成效後,說道,“白酒如果做出來,市場上有沒有,自然奇貨可居,京城達官貴人很多,有錢人數不勝數,只要東西好,酒多少人都喝呢,你想賣多錢賣多錢,相信我,只要不比鉆石貴,還是有人願意掏錢的。”
慕容峰不滿地白了眼伊琳,敲了敲桌子,“但你要五成!而且你想第一次都如此大規模的釀造,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慕容家第一次釀醋的時候,你一直在擔憂大規模釀醋,第一次怕弄砸了?現下可不是前兩年,糧食價格一漲再漲,而且你的規模可比以前釀醋大多了,萬一沒釀好,功夫人工搭上不說,會賠光的,到時候怎麽辦,你我的分成都不可能有,我慕容家和楚家陪了錢財,你什麽都不出,合適嗎?”
伊琳有些著急,看了看慕容峰變得有些市儈的臉,撩了一句,“賠了,我把養怡山莊賠給你,連同家奴都賠給你!”
慕容峰氣笑了,“哎呦,藍伊琳,養怡山莊是價值連城,但你賠給我慕容家,我慕容家也沒膽子敢接啊!”
“為什麽,那是皇上賜給我的,就是我藍伊琳的了,我想把它賠給誰就給誰,房契、土地契約都在我手裏。”
楚凡也笑了,迎著伊琳倔強的臉龐,起身給伊琳倒了杯茶,“好了,別激動,不行,不要貪大,這還需要看能買回來多少糧食,慕容公子畢竟是要通過慕容老爺的,不過無論如何,在下還是決定出錢來做這件事了。別擔心了,再吃點東西。”
但慕容峰的擔憂,到了慕容錦榮那裏,慕容錦榮竟然並沒有問細節,還是一口答應下來,“峰兒就負責這件事吧,京城有生意往來的老關系,也去走動一下,作坊最好還是找個現成的地方!”
慕容錦榮簡單的交代了下來,對慕容峰說道,“這藍伊琳如果是我慕容家的媳婦該有多好,這小丫頭雖說有時候脾氣是大了些,但仍舊知書達理,有顆善良的心,做事鍥而不舍,要是男子,將更有一番作為啊!”
有了慕容錦榮無條件的支持,慕容峰動作很快的把相關準備在三日內就準備好了,效率不得不說,是藍家無法比擬的,伊琳也就正式打算在到東北前著手釀造真正高度數的白酒。
前世伊琳祖籍茅臺鎮,加上自己的理論知識,做這些比釀醋更駕輕就熟,前期不需要太長時間。伊琳在慕容錦榮來視察的時候,繪聲繪色的介紹了成品的特質,“經過一年的時間,酒質呈無色透明狀,氣味芳香純正,入口綿甜爽凈,酒精含量比現下高出很多,大多數人1斤絕對撂倒,經貯存老熟後,具有以酯類為主體的覆合香味。他只需要掌握十六字要義,即為”麩曲酒母、合理配料、低溫入窖、定溫蒸燒“,不會出問題的。慕容老爺,等著瞧,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相信我。”
如此,如果順利,藍家在現有的積蓄支撐一年後,將正式地脫離現下的困局,伊琳這幾日也是更加賣命地工作,甚至連戶部的工作都是擠著時間在做。
戶部的魏尚書見伊琳像個商人似的,開始做起生意來了,頓時郁悶了,二天提醒了伊琳三次,“藍司農是戶部的在編官員,雖說不用每日來坐班,但仍舊是正經的官員序列,這戶部現下糧食司忙忙碌碌,都忙不過來,藍司農這個時候,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一心二意呢?”
伊琳很是不以為然地回了,“魏尚書,聖上親口說過,我只是掛個名,前期的事那我自然是盡心盡力了,以後你們還是要找一下替代的人的,現下我們家都快養不起那麽多人了,自然是要尋些辦法掙錢的,不過大人放心,東北的事我還是會跟下去的,這季度的農墾事務我不會誤了的,這個不需要多長時間,頂多10天時間就好了,我每日都會抽空過來的。”
魏尚書有些無言,你面對一個沒有前途要求的女子,魏尚書是不能給伊琳講什麽前途入量和精忠報國的話語的,因為伊琳對此極為不屑,而且絲毫不隱藏自己內心的這種想法,魏尚書作為戶部的頭把交椅,常常會怕一個不註意,得罪了伊琳,她破罐子破摔撂挑子走人了。所以有時候伊琳任著性子來得時候,魏尚書只好秉承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精神,當做沒看見。好在伊琳對待農墾事務很是執著,做事有責任心,很是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在萬麗和東北時,伊琳經常大半夜還在翻閱相關書籍,做記錄,勤勤懇懇,敬業精神很是讓人敬佩。
在魏尚書眼裏,伊琳仍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魏尚書不止一次感嘆,怎麽就不是個男子呢,如若是個男子,魏尚書給屬下說過,“論才能,戶部的頭把交椅都是坐得的。”
但魏尚書也很無奈,戶部現下到底指望著伊琳,去年因了妖孽事件,原本朝廷覺得藍伊琳的技術都已經教給了很多農墾官員,各地的農場專門負責人,想著倚靠著這些,東北是會有所成就的,這困局也就會慢慢有所好轉。
但實際看來,東北仍舊收成不好,魏尚書也就想來來了伊琳在萬麗時候勸自己說過的話,“我們犧牲了東北最北邊的一州的收成換回來的就不值得了,汪大人去了東北,但他做不到!”
魏尚書也就突然覺得藍伊琳怕是真正對東北的情況心中有數,也就意味著她也許還有辦法解決東北的困境。這情況,魏尚書跟管理東北的四王爺專門提起了。
萬麗在四王爺手上時,伊琳出力下,南方幾州通過調度,平穩有序地度過了災荒之年,四王爺極為讚賞藍伊琳。
這麽一聽,也就支持東北幾州繼續找藍伊琳做指導去了。
但因了雲海的關系,四王爺不好硬是要求藍伊琳來東北做事,而且這種民間人士,硬著來不好說會弄巧成拙,所以出現了東北幾州州官一同到永業請藍伊琳出山的情形。
現下看樣子,伊琳又打算應付完東北的半年時間,見有收成後就收手不幹了,魏尚書也郁悶著呢,這聖上還想把糧食司和正在緊鑼密鼓組建的專門研究農墾的非官方機構交到藍伊琳手裏,讓她負責教授農墾知識。
這看起來,這小丫頭打算把主要精力都用來做生意發財了,也是坐不住了。在禦書房就很委婉地向皇帝提出了自己的憂慮,“藍伊琳到底只是個小女子,但偶爾放話撂挑子,臣也是誠惶誠恐,但無計可施。”
皇帝也有些無言,“這她好端端的又要做商旅之家了?”
魏尚書哭著臉給皇帝說,“藍司農說藍家要養活很多人,現下掙錢要緊。”
皇帝本想賜些東西,但養怡山莊才賜給伊琳,前些時日,伊琳打了明月公主,還沒過去幾天的光景,這麽大張旗鼓的賞賜,皇帝有些擔憂,會使伊琳無意中樹敵皇後,畢竟皇後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皇帝看了眼魏尚書,發話了,“你戶部的事,自個解決,東北現下正是緊要關頭,要是耽誤了,朕拿你是問!”
魏尚書從禦書房出來,重重地嘆了口氣,暗自思量,“她怎麽就只是個女子呢?光耀門楣她不需要,權傾朝野她沒野心,作勢一板一眼,誰給個賄賂也不要,那你該怎麽辦,總是想撂挑子!”
而於此同時,藍小北的媳婦劉慕煙的心思在一次次暗示伊琳無果的情況下,終於忍不住,在拉了小仙和藍家夫婦為同盟的情況下,終於在這天晚上在飯桌上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劉慕煙今日晚上命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小北一直和慕容公子一起忙著,早出晚歸的,這日,趁著當事人不在場,藍大壯試著先探探伊琳的口風。
只見藍大壯說道,“我們家現下入了京城,伊琳和小仙你兩都到了適婚的年齡,眼瞅著在京城這個地方,不像是在旺豐縣,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個提親的都沒有,這可怎麽整?”
小仙低了低頭,羞澀地說了句,“三叔,我不急!”
劉慕煙接話道,“這京城吧,普通的商旅之家見我藍家到底是有伊琳這個做官的,而且無論是公子還是顧將軍,都是重權在握,自然覺得高攀了我們,不敢輕易來提親。”
劉慕煙憐惜地拍了拍小仙的手,有些惋惜地說,“伊琳妹妹的事,我們藍家怕是做不得主了,小仙妹妹倒是越發發愁了些,配個官宦人家吧,雖說伊琳妹妹有官階在身,但其實我們藍家是沒有男丁入仕的,門楣藍家本身作為官宦人家來說很是牽強;這就弄得四不像了,官宦人家看不起我們,商旅之家覺得高攀我們,再過個幾年如若還是這種情況,生生地把小仙妹妹就耽誤了。”
伊琳這才放下筷子,有些明白過來似的看了小仙一眼,小仙最近確實心情不太好,總是郁郁寡歡的,自己太忙,也顧不上和她說說體己話。
而現下劉慕煙如此說,伊琳好似覺得這種現狀對小仙還是有影響的,這個年代,不能太晚出嫁,太大了找的就不好了,我們都是要現實點的。
在伊琳呆看了眼小仙的時候,劉慕煙又說話了,“伊琳妹妹,嫂子這麽說不是再怪你,我們藍家就是因了妹妹,才有如此好日子過,我們都是很感激妹妹的。不過,不光是小仙,小墨和小萱眼瞅著過幾年就都長大了,小萱在一眾京城的小姐中有時候會被欺負的,他們都覺得小萱不算是個小姐的。而小墨兒雖說上了京城最好的學院,但也總是一個人獨行,沒有適合的圈子。”
伊琳頓時覺得如若是這樣,確實是個問題了,於是也張了張口,“可是,那怎麽辦呢,要不我過些時候就不當這個司農了,我們就做生意就行了,這樣是不是好點?”
小仙聽伊琳如此說,撲哧一聲笑了,“伊琳,雖說你農墾學識好,但就為人處世上,真得有些欠缺的,你想想,聖上封的,你想不做就不做嘛,那就是抗旨了,我們藍家可是擔不起責任的。”
“那怎麽辦?我就說京城就不適合我呆,看吧,這麽短的時間出了多少事”伊琳邊拿筷子剁著飯菜,邊抱怨。
藍孟氏也心疼地捋了捋伊琳的頭發,慈愛地望著伊琳,“伊琳這些年哭了你了,都是爹娘沒本事!”
伊琳眼瞅著藍孟氏又想抹眼淚,想著這個娘倒是很心疼自己,平時裏總是惦記著自己,操心吃,操心穿的,但就是太過玻璃心,什麽事都能流眼淚。
伊琳在藍孟氏打算哭開之前,連忙打住了,“娘,我沒覺得辛苦,你別激動啊,吃飯吃飯!”
伊琳給藍孟氏夾了一筷子菜,藍孟氏吸了吸鼻子,忍住沒哭。
小仙忍不住給伊琳說,“昨個三王爺府內的側妃邀請我和嫂子去和眾位夫人小姐打馬吊,聽說戶部糧食司還有空位沒招滿,我覺得哥哥這幾年跟伊琳學了很多東西了,楚公子都在戶部,哥哥其實農墾上比楚公子好不知道多少倍,伊琳,你能不能給哥哥說句話,讓哥哥入了糧食司呢,這麽一來,我們藍家就有男丁入仕了,就順理成章是京城的官宦人家了,倒是官大官小都無所謂,四叔四嬸你們說呢?”
藍孟氏也希望小北能出人頭地,也是幫著說話,“小北我看幹得也挺好,伊琳你看能行不?”
這下,伊琳徹底明白過來,感情是想讓哥哥入仕呢,對於藍家來說,入仕還是極為光宗耀祖的事情,但伊琳仍舊猶豫著開口,“哥哥是怎麽想的。”
劉慕煙見伊琳如此問,連忙解釋,“伊琳你應該是了解你哥哥的,他有什麽想法都憋在心裏的,他總是擔心著你,不太願意和你說他自己的抱負,自然雖說夫君沒有說過要入仕的話,但現在糧食司不是破格錄用農墾人才嘛,你哥哥論本事是可以勝任的,這破例自然是不需要進行科考了。就是怕是得妹妹說句話。”
伊琳的眼神有些閃爍,自己從來沒有走過後門,前些時日,遴選糧食司官員把萬宰相的親戚都給刷下去了,現下要是自己開口把自家哥哥弄進糧食司,怕是張不開口,而且外邊的人肯定會嚼舌根的。
伊琳有負擔了,但是迎著家人期待的目光,仍舊沒有勇氣拒絕,而是說了句含含糊糊的話,“那個,現在太忙,過些時日我從東北回來再從長計議,我記得這件事了。”說完,伊琳就趕緊低頭去扒拉米飯,也沒再擡過頭。
劉慕煙見了,也連忙給伊琳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伊琳面前的碗裏,“妹妹不需緊張,這事不急,也急不得,家人嘛,都是要互相幫襯的,藍家才會越來越好,夫君好了,小仙妹妹也好找婆家了,小墨兒也就會和跟夫君一樣官階的官員子女有個圈子了,還是很好的一件事的。妹妹無需突兀的提出來,三王爺內院的劉側妃說可以幫忙的。到時候只需要妹妹點頭就可以了。”
說起三王爺,自從去年的事件以後,三王爺還是很後悔的,這一兩年,三王爺在小仙獨自在京城的時候,時常吩咐內院的側妃和美人時不時和小仙聚聚,拉拉家常,試圖修覆關系,所以小仙和三王爺府邸的幾位美人和劉側妃表面上看是比較熟絡的,劉慕煙來了進城後,就跟著小仙也結識了這些人,並通過在三王爺家裏拉家常,認識了一些達官貴人內院的夫人小姐。
伊琳含糊著應承後,想著過幾日還是要正經地問問小北,再說不遲!
而小仙這日又受邀到了三王爺的府邸,到了後花園正巧遇到在花園散步的三王爺。
小仙有些緊張地給三王爺福了福身子,“民女藍小仙叩見三王爺,三王爺吉祥!”
三王爺俯視著面前的小仙,小仙出落的亭亭玉立,三王爺淡然地望著面前這抹冬日裏的含苞怒放的鮮花似的,頓覺還是有些賞心悅目的。
三王爺瞇著眼,端詳了小仙,許久後才出聲,“起來吧。”
小仙起身後,三王爺仍舊端看這自己,小仙立馬把頭低了低,心裏一陣羞澀不安,三王爺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和去年的不一樣,有些炙熱,小仙不知所措的站立著,直到三王爺淡淡地說了句,“小仙姑娘越發出落的亭亭玉立,本王剛瞧見姑娘盈盈而來,風姿盡展,可謂嫣然一笑,百媚叢生啊,別有一番風味。”
三王爺如此誇小仙,還是有些輕佻的,小仙生的楚楚動人,初見小仙,說是柔情綽約、嬌嫩豐盈的美女還是不為過的,小仙也沒敢應聲,而是又慌張地福了福身子。
三王爺爽朗地笑著,三王爺長相溫文爾雅,身上的尊貴氣質更是平添一份獨特的優雅,此時三王爺往前走了兩步,朗聲說,“你是去劉側妃那裏吧,本王也往這個方向走,一起吧!”
小仙有些拘謹地跟著三王爺,一同走去,三王爺時不時會扭頭看一眼小仙,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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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的酒量並不好,雖說這酒度數不高,喝了2斤多後,慢慢的酒勁也上來了,馬車駕駛得很穩,到了京城城門時,已經亥時快過完了(快到23點)了。
城門已經關閉,但趕馬車的士兵跳下馬車,打了聲口哨,又掏出來腰牌對著城墻上的士兵亮了亮,不一會的功夫,城門就打開了。
馬車入了城門,進了京城,正要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城門裏的值守的房間裏藍小北小跑著到馬車後方,朝著正在行駛的馬車喊了聲,“伊琳,是你嗎,顧將軍,請停停車!”
夜晚繁星鑲照,冬日裏也極為寒冷,只有夜蟲的鳴叫聲格外醒目,如此突兀的喊聲,很是尖銳,顧淩皓不難聽見,馬車也就停了下來。
顧淩皓有些驚訝,伊琳本來還在興高采烈地跟顧淩皓說心事,聽到小北的喊聲,直起身子從顧淩皓的懷抱中離開,很是開心地把簾子拉開,向外伸了伸頭,“哎,我聽到哥哥的聲音,怎麽沒有人呢!”
顧淩皓有些掃興地按了按太陽穴,但仍舊把伊琳往馬車裏攬了攬,帶著有些牽強的笑意柔聲道,“外邊風大,別著涼了。”
顧淩皓把伊琳拉入馬車,自己起身下了馬車,小北也正好跑到顧淩皓面前,對著顧淩皓拜了拜,“草民參見顧將軍,伊琳在馬車裏嗎?”
顧淩皓微微地嘆了口氣,“起來吧!這麽晚了,你特意在城門口等伊琳?”
小北起身後,仍舊恭敬地應道,“妹妹午間對家人說到了將軍府尋您去了,很晚了還不見回來,草民有些擔心,所以就去將軍府瞧了瞧,管家說到京都駐軍軍營去了,所以草民就在這裏等等看!伊琳在嗎?”
顧淩皓看了眼小北焦急地眼神,這時候伊琳在馬車裏也應了聲,“哥哥,我在呢!”
顧淩皓原本面對如此嬌艷欲滴的醉眼朦朧的心上人,已經心猿意馬,加上對雲海纏著伊琳很是無奈和擔憂,今日本就打定主意帶伊琳到自己的將軍府去過夜。
在顧淩皓的眼裏,伊琳仍舊是喜歡這自己的,現下也不能正式迎娶伊琳,那早在一起,自己也放心,但這點心思,因為藍小北的到來,化為烏有了。
顧淩皓有些無可奈何,伊琳的哥哥來尋,自己總不能硬是帶著伊琳回將軍府,也只好松了口,“其實不必如此麻煩,伊琳跟本將在一起,本將會好生保護她的,也會安然送她回家。”
一番客套後,顧淩皓仍舊未讓伊琳下車,而是把自己的馬車讓了出來,自己坐到了藍家的馬車上,執意把小北和伊琳送回藍府再回將軍府。
兩輛馬車從城門口往藍府方向遠去後,從城門處一間值守的小房子裏走出來兩個人。
雲海一襲白衣屹立在寒冷的夜色中,任憑寒風呼嘯,仍舊久久地站立著,面色隱含怒氣,許久後才上了清平從暗處拉出來的馬車上。
一路上雲海都緊握著拳頭,臉色極為不好,到了墨竹閣,也沒見心情好點。
清平有些擔憂,“公子,夜深了,藍姑娘也已經安全回家了,公子就不用擔心了,屬下派人一直盯著呢!”
雲海這才冷哼了聲,對著清平清冷地開口,“哼,本公子原以為顧淩皓怎麽都算是個君子,你瞅瞅他今個,馬車明明是朝著他的將軍府方向駛去的,太不像話了,跟本公子耍心眼,本公子是不能如此放任下去了!”
清平了然,這主子聽了暗衛的匯報,說是藍姑娘在軍營和顧淩皓公然秀恩愛,怎麽都坐不住了,更別提見顧淩皓竟然想帶著藍姑娘回將軍府過夜了?
雲海很是惱怒,坐在軟榻上許久後,才看了眼清平,詢問道,“邊境不是說最近有些異動嗎?”
清平有些茫然,“邊境?哪個邊境!”
雲海白了眼清平,直勾勾地盯著清平,“顧淩皓也從西南邊境回來許久了,這兩國之間總是會有些摩擦的,前段時間,不是還抓了幾個細作嘛,本公子覺得不好說汗昊的太子又打什麽壞主意,顧淩皓身為一軍統帥,總是得盡心盡責地守衛疆土,老在京城待著算怎麽回事?”
清平有些無言,顧將軍是主帥沒錯,邊疆也不是有點小打小鬧都需要主帥親自處理的,雖說汗昊有些小動作,但哪個國家都是如此的,葳朗國光是主子的人,都有許多暗衛和細作潛伏在汗昊各個領域,偶爾被人識破身份也是避免不了的,哪需要事事都主帥出馬?
但清平知道,主子這下是真得急了!
雲海這晚上輾轉反側,仍舊難以入睡。
顧淩皓也有些無奈,腦海裏一直浮現著伊琳親熱地倚靠著自己的情形,想到溫馨浪漫處會不由自主地勾起濃濃的笑意,但時不時出現在腦海中的電燈泡般存在著的雲海,任憑他如何絕美,在顧淩皓眼裏都是個徹頭徹底的混世魔王形象。
提起雲海,顧淩皓真得很是頭疼,現在已經離自己和雲海相約的三個月期限很近了,顧淩皓也不願意在放任雲海每日纏著伊琳,尤其是伊琳提起來雲海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忿忿不平和嫌棄,而給顧淩皓的感覺是伊琳好似已經慢慢開始習慣雲海出現在生命裏,所以顧淩皓也想在近日,和伊琳好好談談,免得過些時日冷不丁的離開京城去邊疆,到時候任由伊琳和這個混世魔王每日在一起,顧淩皓也打算在伊琳去東北前把兩個人的事定下來,只有伊琳入了將軍府,顧淩皓才會安心。
在這兩個男人都千方百計地防著彼此,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的時候,我們的伊琳姑娘這晚美美地睡了一覺後,就開始為藍家的掙錢大業而忙碌了。
伊琳和藍家人一番商量後,小北和媳婦劉慕煙盤點了家裏的銀錢,按現下的花費,還是能堅持一年半載的時間的。藍家這幾年有些積蓄,不過養怡山莊是個耗錢的地方,地方太大,需要花錢維護的地方也很多,總不能任由養怡山莊荒了去。伊琳還有想法等時機成熟,自己忙完東北的春種,正式開放養怡山莊!
藍小北也已經接到張雄的來信,信中明確了願意來京城共同打點生意。
第二日,伊琳到戶部恢覆了工作,中午從東北幾日前回京的楚凡來尋伊琳。
楚凡除了清瘦了些,還是那麽溫文爾雅,望向伊琳的眼眸仍舊向往常一樣溫柔,楚凡約了伊琳中午一起用餐,“慕容公子陪著慕容老爺來京了,昨個我們見了見,今日想約你一起聚聚。”
慕容家來了京城,伊琳也就冠冕堂皇地把主意打到了慕容家。
慕容峰仍舊是那般浪蕩子形象,對伊琳是一番或真或假的恭維,“呦,藍伊琳,兩個月不見,你可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了,養怡山莊聖上都賜給了你啊,這養怡山莊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是個絕無僅有的好地方啊!你藍家現下也算是真正的富裕人家了,在京城近郊的良田百畝可是比起永業來,珍貴得多了。”
提起農莊,伊琳還是很開心的,邊吃飯邊說,“楚公子,慕容公子,你們說得對,農莊我很是喜歡,原先在永業的時候,官府總是要規定一定要種糧食,現在到了京城,公子給我說,農莊想種什麽種什麽,就算是荒著,只要我樂意就可以。”
伊琳侃侃而談,楚凡和慕容峰對視了眼,慕容峰也就有些狐疑,“你不是惱著公子嘛,短短的兩個月沒在,怎麽聽意思是冰釋前嫌了?”
伊琳這些時日確實對雲海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觀,當下聽慕容峰問起,也就不假思索地替雲海說好話,“他有時候是有些不講理,不過最近我覺得他還是不錯的,跟楚公子的溫文爾雅有得一拼了!我覺得應該是你們誤會了,他看起來沒什麽壞心眼的。”
慕容峰徹底郁悶了,想起雲海威脅自己的語氣和神情,也只好訕笑了聲,“那個,只要公子不找你麻煩就行亥時!怎麽樣,京城比起小小的旺豐縣來說還是好吧,繁花似錦,想買什麽好東西都能買的著!”
伊琳訕笑著接了句,“就怕你的錢不夠!”
提起錢,伊琳就開始抱怨了,“皇上把養怡山莊給我了,連帶賜給我很多家奴,你知道的,人嘛,總是要吃飯,養著的,我的俸祿原本還覺得很豐厚的,但這麽多人都要吃飯,楊怡山莊很費錢的,光是溫泉的養護都把大把大把的錢都弄沒了,我現下是騎虎難下了,我都有想法把家奴給退回去些,但不是退不回去了嘛,我就想著還得抽空幹最重要的事,掙錢啊!”
伊琳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慕容峰,勾起了一個巴結意味很是明顯的笑容,對慕容峰和楚凡一番解釋白酒的現狀和自己有想法釀酒的思路後,開始游說慕容峰,“你想想,我的技術在現下葳朗國是一流的,我有技術,你慕容家來出錢,多完美的搭配,慕容公子,我的能力你也知道的,我總是有匠心獨運的想法,這個白酒真得好,釀醋等等調劑品在真正的白酒面前,賺錢的速度和效率簡直不值得一提,怎麽樣,一起合夥幹如何?”
伊琳第一次如此費力地去游說慕容家,原因是伊琳缺錢啊,而且現下市場上糧食價格奇高,釀酒要想釀出好酒需要的周期也很長,起碼要1年才能釀出好酒啊,伊琳又想一次整大點,在釀酒技術傳播開來之前先掙個盆滿缽滿,所以很壓資金,藍家沒有實力獨自做如此大的生意。
伊琳巴結討好著慕容峰,慕容峰雖說對伊琳的本事很是欽佩,但對陌生的事務,前期投入確實挺多有些猶豫,“照理說,要是放在前幾年,倒不算什麽,但你也知道,糧食這兩年奇貨可居,價位非常高,沒瞧見時常上的酒品都很少嘛,除了京城仍舊照舊外,各地都是受了影響的。”
楚凡只是靜悄悄地聽著伊琳賣力的游說慕容峰,這時候才笑著接了句話,“如若錢財方面有難處,我楚家也可以算上一份的,不過在下任職戶部,不方便出面管理這些生意,錢財楚家還是有些的。”
楚凡總是會友情幫忙,不計得失,伊琳見楚凡主動入資,也表態,按資金分成。
慕容峰笑著搖了搖頭,“楚兄就算是倒貼錢也是甘之如飴的。”
楚凡有些尷尬,連忙迫不及待地掩飾,“我們同是永業人,同在戶部,自然應該互相幫襯!”
伊琳對楚凡總是抱著感激之情,但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於是開始正經的給慕容峰說道分成的事,“我出技術,你慕容家、楚家出資金,分成我要五成,其他的你們按資金分成,秘方2年內不許外洩,這兩年所有的酒品,包括你們兩家在永業乃至全國範圍內的銷售我都要分成!”
慕容峰聽了分成,真得驚愕地嗆住了,一連串的咳嗽聲後,瞪著眼睛向伊琳核實,“你要五成,你一文錢不掏,就敢要五成,我們雖說私下關系不錯,但在商言商,這如此分成,生意根本做不成,我家老爺子就算很是欣賞你,無原則地相信你的眼光,也不會答應的。”
伊琳慢條西裏地講了講會有如何成效後,說道,“白酒如果做出來,市場上有沒有,自然奇貨可居,京城達官貴人很多,有錢人數不勝數,只要東西好,酒多少人都喝呢,你想賣多錢賣多錢,相信我,只要不比鉆石貴,還是有人願意掏錢的。”
慕容峰不滿地白了眼伊琳,敲了敲桌子,“但你要五成!而且你想第一次都如此大規模的釀造,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慕容家第一次釀醋的時候,你一直在擔憂大規模釀醋,第一次怕弄砸了?現下可不是前兩年,糧食價格一漲再漲,而且你的規模可比以前釀醋大多了,萬一沒釀好,功夫人工搭上不說,會賠光的,到時候怎麽辦,你我的分成都不可能有,我慕容家和楚家陪了錢財,你什麽都不出,合適嗎?”
伊琳有些著急,看了看慕容峰變得有些市儈的臉,撩了一句,“賠了,我把養怡山莊賠給你,連同家奴都賠給你!”
慕容峰氣笑了,“哎呦,藍伊琳,養怡山莊是價值連城,但你賠給我慕容家,我慕容家也沒膽子敢接啊!”
“為什麽,那是皇上賜給我的,就是我藍伊琳的了,我想把它賠給誰就給誰,房契、土地契約都在我手裏。”
楚凡也笑了,迎著伊琳倔強的臉龐,起身給伊琳倒了杯茶,“好了,別激動,不行,不要貪大,這還需要看能買回來多少糧食,慕容公子畢竟是要通過慕容老爺的,不過無論如何,在下還是決定出錢來做這件事了。別擔心了,再吃點東西。”
但慕容峰的擔憂,到了慕容錦榮那裏,慕容錦榮竟然並沒有問細節,還是一口答應下來,“峰兒就負責這件事吧,京城有生意往來的老關系,也去走動一下,作坊最好還是找個現成的地方!”
慕容錦榮簡單的交代了下來,對慕容峰說道,“這藍伊琳如果是我慕容家的媳婦該有多好,這小丫頭雖說有時候脾氣是大了些,但仍舊知書達理,有顆善良的心,做事鍥而不舍,要是男子,將更有一番作為啊!”
有了慕容錦榮無條件的支持,慕容峰動作很快的把相關準備在三日內就準備好了,效率不得不說,是藍家無法比擬的,伊琳也就正式打算在到東北前著手釀造真正高度數的白酒。
前世伊琳祖籍茅臺鎮,加上自己的理論知識,做這些比釀醋更駕輕就熟,前期不需要太長時間。伊琳在慕容錦榮來視察的時候,繪聲繪色的介紹了成品的特質,“經過一年的時間,酒質呈無色透明狀,氣味芳香純正,入口綿甜爽凈,酒精含量比現下高出很多,大多數人1斤絕對撂倒,經貯存老熟後,具有以酯類為主體的覆合香味。他只需要掌握十六字要義,即為”麩曲酒母、合理配料、低溫入窖、定溫蒸燒“,不會出問題的。慕容老爺,等著瞧,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相信我。”
如此,如果順利,藍家在現有的積蓄支撐一年後,將正式地脫離現下的困局,伊琳這幾日也是更加賣命地工作,甚至連戶部的工作都是擠著時間在做。
戶部的魏尚書見伊琳像個商人似的,開始做起生意來了,頓時郁悶了,二天提醒了伊琳三次,“藍司農是戶部的在編官員,雖說不用每日來坐班,但仍舊是正經的官員序列,這戶部現下糧食司忙忙碌碌,都忙不過來,藍司農這個時候,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一心二意呢?”
伊琳很是不以為然地回了,“魏尚書,聖上親口說過,我只是掛個名,前期的事那我自然是盡心盡力了,以後你們還是要找一下替代的人的,現下我們家都快養不起那麽多人了,自然是要尋些辦法掙錢的,不過大人放心,東北的事我還是會跟下去的,這季度的農墾事務我不會誤了的,這個不需要多長時間,頂多10天時間就好了,我每日都會抽空過來的。”
魏尚書有些無言,你面對一個沒有前途要求的女子,魏尚書是不能給伊琳講什麽前途入量和精忠報國的話語的,因為伊琳對此極為不屑,而且絲毫不隱藏自己內心的這種想法,魏尚書作為戶部的頭把交椅,常常會怕一個不註意,得罪了伊琳,她破罐子破摔撂挑子走人了。所以有時候伊琳任著性子來得時候,魏尚書只好秉承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精神,當做沒看見。好在伊琳對待農墾事務很是執著,做事有責任心,很是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在萬麗和東北時,伊琳經常大半夜還在翻閱相關書籍,做記錄,勤勤懇懇,敬業精神很是讓人敬佩。
在魏尚書眼裏,伊琳仍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魏尚書不止一次感嘆,怎麽就不是個男子呢,如若是個男子,魏尚書給屬下說過,“論才能,戶部的頭把交椅都是坐得的。”
但魏尚書也很無奈,戶部現下到底指望著伊琳,去年因了妖孽事件,原本朝廷覺得藍伊琳的技術都已經教給了很多農墾官員,各地的農場專門負責人,想著倚靠著這些,東北是會有所成就的,這困局也就會慢慢有所好轉。
但實際看來,東北仍舊收成不好,魏尚書也就想來來了伊琳在萬麗時候勸自己說過的話,“我們犧牲了東北最北邊的一州的收成換回來的就不值得了,汪大人去了東北,但他做不到!”
魏尚書也就突然覺得藍伊琳怕是真正對東北的情況心中有數,也就意味著她也許還有辦法解決東北的困境。這情況,魏尚書跟管理東北的四王爺專門提起了。
萬麗在四王爺手上時,伊琳出力下,南方幾州通過調度,平穩有序地度過了災荒之年,四王爺極為讚賞藍伊琳。
這麽一聽,也就支持東北幾州繼續找藍伊琳做指導去了。
但因了雲海的關系,四王爺不好硬是要求藍伊琳來東北做事,而且這種民間人士,硬著來不好說會弄巧成拙,所以出現了東北幾州州官一同到永業請藍伊琳出山的情形。
現下看樣子,伊琳又打算應付完東北的半年時間,見有收成後就收手不幹了,魏尚書也郁悶著呢,這聖上還想把糧食司和正在緊鑼密鼓組建的專門研究農墾的非官方機構交到藍伊琳手裏,讓她負責教授農墾知識。
這看起來,這小丫頭打算把主要精力都用來做生意發財了,也是坐不住了。在禦書房就很委婉地向皇帝提出了自己的憂慮,“藍伊琳到底只是個小女子,但偶爾放話撂挑子,臣也是誠惶誠恐,但無計可施。”
皇帝也有些無言,“這她好端端的又要做商旅之家了?”
魏尚書哭著臉給皇帝說,“藍司農說藍家要養活很多人,現下掙錢要緊。”
皇帝本想賜些東西,但養怡山莊才賜給伊琳,前些時日,伊琳打了明月公主,還沒過去幾天的光景,這麽大張旗鼓的賞賜,皇帝有些擔憂,會使伊琳無意中樹敵皇後,畢竟皇後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皇帝看了眼魏尚書,發話了,“你戶部的事,自個解決,東北現下正是緊要關頭,要是耽誤了,朕拿你是問!”
魏尚書從禦書房出來,重重地嘆了口氣,暗自思量,“她怎麽就只是個女子呢?光耀門楣她不需要,權傾朝野她沒野心,作勢一板一眼,誰給個賄賂也不要,那你該怎麽辦,總是想撂挑子!”
而於此同時,藍小北的媳婦劉慕煙的心思在一次次暗示伊琳無果的情況下,終於忍不住,在拉了小仙和藍家夫婦為同盟的情況下,終於在這天晚上在飯桌上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劉慕煙今日晚上命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小北一直和慕容公子一起忙著,早出晚歸的,這日,趁著當事人不在場,藍大壯試著先探探伊琳的口風。
只見藍大壯說道,“我們家現下入了京城,伊琳和小仙你兩都到了適婚的年齡,眼瞅著在京城這個地方,不像是在旺豐縣,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個提親的都沒有,這可怎麽整?”
小仙低了低頭,羞澀地說了句,“三叔,我不急!”
劉慕煙接話道,“這京城吧,普通的商旅之家見我藍家到底是有伊琳這個做官的,而且無論是公子還是顧將軍,都是重權在握,自然覺得高攀了我們,不敢輕易來提親。”
劉慕煙憐惜地拍了拍小仙的手,有些惋惜地說,“伊琳妹妹的事,我們藍家怕是做不得主了,小仙妹妹倒是越發發愁了些,配個官宦人家吧,雖說伊琳妹妹有官階在身,但其實我們藍家是沒有男丁入仕的,門楣藍家本身作為官宦人家來說很是牽強;這就弄得四不像了,官宦人家看不起我們,商旅之家覺得高攀我們,再過個幾年如若還是這種情況,生生地把小仙妹妹就耽誤了。”
伊琳這才放下筷子,有些明白過來似的看了小仙一眼,小仙最近確實心情不太好,總是郁郁寡歡的,自己太忙,也顧不上和她說說體己話。
而現下劉慕煙如此說,伊琳好似覺得這種現狀對小仙還是有影響的,這個年代,不能太晚出嫁,太大了找的就不好了,我們都是要現實點的。
在伊琳呆看了眼小仙的時候,劉慕煙又說話了,“伊琳妹妹,嫂子這麽說不是再怪你,我們藍家就是因了妹妹,才有如此好日子過,我們都是很感激妹妹的。不過,不光是小仙,小墨和小萱眼瞅著過幾年就都長大了,小萱在一眾京城的小姐中有時候會被欺負的,他們都覺得小萱不算是個小姐的。而小墨兒雖說上了京城最好的學院,但也總是一個人獨行,沒有適合的圈子。”
伊琳頓時覺得如若是這樣,確實是個問題了,於是也張了張口,“可是,那怎麽辦呢,要不我過些時候就不當這個司農了,我們就做生意就行了,這樣是不是好點?”
小仙聽伊琳如此說,撲哧一聲笑了,“伊琳,雖說你農墾學識好,但就為人處世上,真得有些欠缺的,你想想,聖上封的,你想不做就不做嘛,那就是抗旨了,我們藍家可是擔不起責任的。”
“那怎麽辦?我就說京城就不適合我呆,看吧,這麽短的時間出了多少事”伊琳邊拿筷子剁著飯菜,邊抱怨。
藍孟氏也心疼地捋了捋伊琳的頭發,慈愛地望著伊琳,“伊琳這些年哭了你了,都是爹娘沒本事!”
伊琳眼瞅著藍孟氏又想抹眼淚,想著這個娘倒是很心疼自己,平時裏總是惦記著自己,操心吃,操心穿的,但就是太過玻璃心,什麽事都能流眼淚。
伊琳在藍孟氏打算哭開之前,連忙打住了,“娘,我沒覺得辛苦,你別激動啊,吃飯吃飯!”
伊琳給藍孟氏夾了一筷子菜,藍孟氏吸了吸鼻子,忍住沒哭。
小仙忍不住給伊琳說,“昨個三王爺府內的側妃邀請我和嫂子去和眾位夫人小姐打馬吊,聽說戶部糧食司還有空位沒招滿,我覺得哥哥這幾年跟伊琳學了很多東西了,楚公子都在戶部,哥哥其實農墾上比楚公子好不知道多少倍,伊琳,你能不能給哥哥說句話,讓哥哥入了糧食司呢,這麽一來,我們藍家就有男丁入仕了,就順理成章是京城的官宦人家了,倒是官大官小都無所謂,四叔四嬸你們說呢?”
藍孟氏也希望小北能出人頭地,也是幫著說話,“小北我看幹得也挺好,伊琳你看能行不?”
這下,伊琳徹底明白過來,感情是想讓哥哥入仕呢,對於藍家來說,入仕還是極為光宗耀祖的事情,但伊琳仍舊猶豫著開口,“哥哥是怎麽想的。”
劉慕煙見伊琳如此問,連忙解釋,“伊琳你應該是了解你哥哥的,他有什麽想法都憋在心裏的,他總是擔心著你,不太願意和你說他自己的抱負,自然雖說夫君沒有說過要入仕的話,但現在糧食司不是破格錄用農墾人才嘛,你哥哥論本事是可以勝任的,這破例自然是不需要進行科考了。就是怕是得妹妹說句話。”
伊琳的眼神有些閃爍,自己從來沒有走過後門,前些時日,遴選糧食司官員把萬宰相的親戚都給刷下去了,現下要是自己開口把自家哥哥弄進糧食司,怕是張不開口,而且外邊的人肯定會嚼舌根的。
伊琳有負擔了,但是迎著家人期待的目光,仍舊沒有勇氣拒絕,而是說了句含含糊糊的話,“那個,現在太忙,過些時日我從東北回來再從長計議,我記得這件事了。”說完,伊琳就趕緊低頭去扒拉米飯,也沒再擡過頭。
劉慕煙見了,也連忙給伊琳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伊琳面前的碗裏,“妹妹不需緊張,這事不急,也急不得,家人嘛,都是要互相幫襯的,藍家才會越來越好,夫君好了,小仙妹妹也好找婆家了,小墨兒也就會和跟夫君一樣官階的官員子女有個圈子了,還是很好的一件事的。妹妹無需突兀的提出來,三王爺內院的劉側妃說可以幫忙的。到時候只需要妹妹點頭就可以了。”
說起三王爺,自從去年的事件以後,三王爺還是很後悔的,這一兩年,三王爺在小仙獨自在京城的時候,時常吩咐內院的側妃和美人時不時和小仙聚聚,拉拉家常,試圖修覆關系,所以小仙和三王爺府邸的幾位美人和劉側妃表面上看是比較熟絡的,劉慕煙來了進城後,就跟著小仙也結識了這些人,並通過在三王爺家裏拉家常,認識了一些達官貴人內院的夫人小姐。
伊琳含糊著應承後,想著過幾日還是要正經地問問小北,再說不遲!
而小仙這日又受邀到了三王爺的府邸,到了後花園正巧遇到在花園散步的三王爺。
小仙有些緊張地給三王爺福了福身子,“民女藍小仙叩見三王爺,三王爺吉祥!”
三王爺俯視著面前的小仙,小仙出落的亭亭玉立,三王爺淡然地望著面前這抹冬日裏的含苞怒放的鮮花似的,頓覺還是有些賞心悅目的。
三王爺瞇著眼,端詳了小仙,許久後才出聲,“起來吧。”
小仙起身後,三王爺仍舊端看這自己,小仙立馬把頭低了低,心裏一陣羞澀不安,三王爺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和去年的不一樣,有些炙熱,小仙不知所措的站立著,直到三王爺淡淡地說了句,“小仙姑娘越發出落的亭亭玉立,本王剛瞧見姑娘盈盈而來,風姿盡展,可謂嫣然一笑,百媚叢生啊,別有一番風味。”
三王爺如此誇小仙,還是有些輕佻的,小仙生的楚楚動人,初見小仙,說是柔情綽約、嬌嫩豐盈的美女還是不為過的,小仙也沒敢應聲,而是又慌張地福了福身子。
三王爺爽朗地笑著,三王爺長相溫文爾雅,身上的尊貴氣質更是平添一份獨特的優雅,此時三王爺往前走了兩步,朗聲說,“你是去劉側妃那裏吧,本王也往這個方向走,一起吧!”
小仙有些拘謹地跟著三王爺,一同走去,三王爺時不時會扭頭看一眼小仙,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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