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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談戀愛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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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郡守的到來,徹底攪亂了劉慕煙的心湖,小北雖說對劉慕煙極好,但劉慕煙從小生活在官宦人家,又是正室所出,待字閨中的時候,確實有很多人來求娶,最為顯貴的要數西北明和州州官的次子,這位公子雖說是州官的兒子,不過庶出,在葳朗國,庶出在家族的地位還是很尷尬的,比起正室所出地位要低很多,州官的這個次子也是個普通人,學問也一般,想要通過科考入仕並不容易,雖說提親的時候是個正室,劉郡守考慮了許久,除了這個親事五品官員家給的是個正室稱號外,大抵都是話說得好聽,過去州官家裏是要做小的。但藍小北適時的出現在劉郡守的視野裏,劉郡守權衡利弊後,拒絕了這門親事。

劉慕煙心氣極高,從小就是按照官宦人家的家中主母方向培養的,嫁給小北,雖說夫君對自己極好,但劉慕煙總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無限傷感地望著枕邊人,小北也算一表人才,不過嫁夫嫁才,自古郎才女貌才算般配。但劉慕煙也只是把這種心思放在內心深處,而既然有了這次機會,劉慕煙這幾日就忐忑不安地在家裏等著京城的來信,連出去和旺豐縣的小姐夫人閑聊也不去了。

伊琳的來信幾日後也到了藍家。藍大壯夫婦對現在的小生活還是很滿意的,農家人,對京城這種聲色犬馬、高官雲集的地方還是帶著天生的畏懼,所以藍大壯夫婦並不願意遠離故土到京城去安居。

而小北雖說這些年來待人接物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小北仍舊很是猶豫,在旺豐縣乃至永業,藍家都是有點小名氣的,在經商的道路上,小北也是越走越順,加上小北在旺豐縣還有火鍋店、藍家美食園和諾大的農莊要打理,而且藍大壯夫婦已經表態因家中有老父老母,不適合去京城。

小北對做官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也想不到這層上來啊,劉慕煙私下問小北要不要去京城?

小北輕輕地攬過慕煙說,“我們藍家的產業都在旺豐縣,而且爹娘也不想去京城,不過伊琳一個人在京城,我作為長兄,還是不放心的,她有時候有些任性,不懂得圓滑處事,怎麽就去了趟東北,就留到京城了呢,還是在家好!”

劉慕煙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當時並未說什麽,而是在午後,小北出門辦事後去了趟小仙的閨房。

小仙見劉慕煙來自己的房間,急忙起身迎了迎,“嫂嫂怎麽來了,快坐,青兒快給少夫人倒茶!”

青兒是劉慕煙撥給小仙的侍女,青兒趕忙給劉慕煙端茶倒水的。

劉慕煙親熱地拉了拉小仙的手,熱情地說道,“小仙妹妹別客氣,嫂嫂剛來藍府沒多長時間,好不容易把家裏的事都規整好,才抽出時間來尋你聊聊天”

劉慕煙看到小仙房間裏的古箏,起身過去扒拉了幾下,誇道,“是把好琴,小仙妹妹能否撫琴一曲也讓嫂嫂欣賞一下呢?”

小仙也笑盈盈地起身,走到古箏前,“我也只是學了兩年,彈得不好,嫂嫂可別笑話我。”

小仙坐下來彈了首曲子,要說小仙練習古箏還是很用功的,每日都會花費很長的時間研習,加上在京城的一年時間,有很好的古箏師傅教授,現下彈得曲子還是很好聽的。

劉慕煙很是陶醉地聽完後,輕笑著誇道,“小仙妹妹的這曲子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段,甚是優美動聽,就算是嫂嫂在娘家的時候認識的管家小姐,彈得也比不過了。我家妹妹也算是個才女了。”

小仙不好意思,只是低頭笑笑,“嫂嫂謬讚了,小仙自然是比不過從小就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的,只是平日裏無聊,隨便彈彈。”

劉慕煙點了點頭,看著小仙又嘆了口氣,有些惋惜地望著小仙,“不過,妹妹這麽說倒也是有些無奈,要說妹妹其實與我同齡,那嫂嫂就跟妹妹說些體己話。”

小仙心裏一怔,劉慕煙重新嘆了口氣,微皺著眉頭,“雖說我們藍家現下有些小錢,也有宅邸,過得還算殷實,但畢竟身份地位仍舊不高,我藍家因了伊琳妹妹的原因,這幾年就算是地方官員都對藍家客客氣氣的,不過,到底論身份地位,我們還是一介草民的,妹妹的親事,嫂嫂也很憂心,這幾個月確實很多殷實人家過來提親,但大抵嫂嫂總是覺得門第有些低了,爹娘雖說覺得親事還好,不過小仙妹妹相貌如此好,如果藍家身份地位再高些,親事一定會更好的。”

小仙這幾年因為家裏越來越好了,再加上在京城見多了有錢有勢的家族,越發看不上提親的人家,小仙在京城時,京城戶部一些官員的夫人小姐還是會主動去找小仙聊聊家常的,三王爺的內院女子聚會也特地會叫上小仙,自然慢慢地眼光就高了。

再加上小仙對雲海還是很著迷的,暗暗地把雲海藏在了心裏,現下再聽劉慕煙如此惋惜地說法,自然有些暗自傷神。

小仙扯了個笑容,回應道,“嫂嫂謬讚了,小仙不過是個農戶人家的女兒,不敢有非分之想,不過伊琳不是來信了嗎,嫂嫂您覺得我們入京如何呢,小仙覺得京城畢竟繁華,而且伊琳一個人在,我們理應是去陪陪她的。”

兩人的心思到了一起,劉慕煙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嫂嫂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藍家到底爹娘和夫君當家作主,我剛嫁入藍家,也不敢違背爹娘和夫君的意願,要說入京,我覺得對藍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小墨兒翻過年就9歲了,到了京城,我們可以尋更好的學堂,小墨兒以後要是學問好,我藍家也好博上一博,為小墨兒的前途著想,還是京城好。而且入了京城,兩個妹妹以後的婚事也要比現下的親事都要好。不過就是爹娘不願意入京。夫君也惦記著家裏的農莊和生意。哎!”

小仙寬慰道,“四叔四嬸確實是不願長途跋涉地去京城安居的,不過到底伊琳在京城,他們也會惦記著。我可以去勸勸四叔四嬸啊,就算是不在京城定居,還是可以先過去的,要是不習慣還可以回來嘛!至於哥哥,哥哥其實最是牽掛伊琳,只要覺得伊琳還需要哥哥幫襯,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到京城去的,再說了,哥哥也有抱負,哥哥這幾年來很努力的打點著藍家的產業,伊琳只管出主意,剩下的都是哥哥在做,哥哥去了京城,一樣可以施展他的才華的,哥哥也很優秀!”

小仙對小北一番誇獎,不過小仙的這種說法還是有一定的根據的,小北這幾年很是努力的工作,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真正地擔負起藍家長子的責任,小北學什麽還是很快的,這幾年跟著慕容峰、張雄在生意上也摸出了門道,加上小北本是農家人,這幾年伊琳習慣了田間地頭忙乎的時候叫上小北,兩人也心領神會,有時候伊琳都不需要說什麽,小北就能揣測出伊琳的用意,配合地還是很默契的。

兩人一番商議後,劉慕煙就離開了小仙的房間。

有了這兩個女人的動員,藍大壯夫婦覺得藍家這幾年確實是沾了女兒的光才越過越好,京城這個大地方雖說自己不願意去,但為了女兒還是要去的,哪怕過一年半載真得適應不了再回來都行。

小北在和媳婦春風一度後,慕煙勸說,“伊琳無論本事再好,都只是個女子,是需要兄長的幫襯的,藍家如果夫君好了,小墨兒、小萱都會好,慕煙也會好。夫君是藍家的長子,伊琳妹妹為藍家掙來了很大的榮耀,司農官階5品,和州官一個級別的。但她到底是女子,以後還會嫁人,如果藍家有男丁能光耀門楣,自然也是伊琳以後的倚靠。京城繁花似錦,天子腳下機會更多,家人需要互相幫襯。不過這只是慕煙的想法,夫君的意圖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夫君如何決定,慕煙都是會聽從夫君的。夫君才是慕煙的天。”

小北最終決定,帶著家人到京城去。接下來,藍家把美食園、火鍋店和山上的田地交給了藍順子一家打理;山下的農莊則交給了藍麻子打點。

這樣的分配,藍家兩個兄弟還是極為開心的,藍麻子帶頭表態,“三弟,放心去京城,我和順子每半年都會把進項給算好了送過去的。放心。”

藍大壯笑道,“還有啥進項,都是你們的,替我照顧好爹娘。”

藍麻子最是支持藍大壯進京,拉著藍大壯的手,有些激動地說,“三弟,哥哥沒本事,但我藍家是聖上欽點的留在京城的,我聽縣令跟我說,藍家男丁都有可能飛黃騰達的,小墨一定要好好培養,等以後當大官。藍家有了大官了,本家不也沾光嘛,哥哥我以後也會有男丁的,大壯你放心家裏頭,哥哥在,爹娘一定照顧地妥妥的。”

藍家收拾收拾就正式要入京城了。伊琳也接到了家裏的來信,確定了消息後,也是很開心的,到底在京城,不是一個人了,有家人陪著了。

而在這同時,伊琳這些時日除了和顧淩皓偶爾約會外,戶部的一些公務也很繁忙,既然接了這活計,還是要做好的,平日裏,伊琳也就總是加班加點的工作,很是忙碌。

而明月公主經過一番調查,確定了伊琳和顧淩皓還是有關系的,在寢宮裏就發了一通脾氣,正挖空了腦袋想辦法如何收拾伊琳呢,不過礙於雲海的關系,也要在顧淩皓面前保持形象,仍舊在絞盡腦汁地算計,不過明月這些時日,心情很不好,寢宮的下人就遭殃了,也是弄得雞飛狗跳的。

而顧淩皓這日,特地來到藍府,等伊琳從戶部回來後,告知伊琳過兩日想帶伊琳到顧家大院去拜訪一下家中的長輩。

伊琳頓時緊張起來,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了?

顧淩皓瞧著伊琳緊張無措的神情,格外開懷,攬了攬伊琳,寵溺地說道,“又不是去戰場,不用如此緊張,我家人都很好相處,如若不是前幾年面聖時發過誓言,本將一定八擡大轎正正經經地把小丫頭迎娶回府,以後,本將一定都補上。”

伊琳這才有些懵懂地望著顧淩皓,猶豫著開口,“發了什麽誓言,都不能娶妻了?”

伊琳此時才從顧淩皓的口中得知真正的緣由,想著以前納蘭雲海在自己面前如此說,還以為是他添油加醋地詆毀顧淩皓,現下看來是真得了。

伊琳送走了顧淩皓,急切地詢問府中的管家,“汗昊國是個什麽情況?”

藍府的管家是個四十歲的男子,很幹練,聽伊琳問起汗昊國,麻利的回話,“小姐,汗昊在我國西北,地域倒是不大,有西北三州那麽大吧,國力自然是不如我葳朗國的,我國最為強大,在下了解的不是很多,不過國力應該還可以,這幾年聽說也是風調雨順!”

伊琳有些洩氣,管家到底不是朝中大臣,問也不能問得很明確,伊琳下午在戶部和戶部幾名大臣討論時,就有些心不在焉,汪大人見伊琳好似心事重重的,就打發了幾名官員,讓伊琳好生休息一下。

伊琳叫住了汪大人,“汪大人,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聊聊啊!”

汪大人跟著伊琳也學了不少農墾知識,對伊琳也算是有所了解,她從來不私下找自己聊天,見伊琳主動找自己聊天,還是有些意外的,汪大人很給面子,兩人坐下來後,伊琳有些惆悵地呆望汪大人,猶豫著問,“一年前我在萬麗的時候,那刺殺我的人是汗昊的人是嗎?”

汪大人有些意外伊琳突然想起這樁事,也是有些緊張,擔憂的問,“藍司農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是最近發現周圍有什麽異常嗎,汗昊也不能如此大膽,敢在京城制造事端?”

伊琳搖了搖頭,“哦,汪大人,我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來問問,那汗昊很強大嗎?”

汪大人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哎,原本顧將軍前兩年在邊境和汗昊開戰了,因了我國這場全國性的災害年,只好與其停戰了。現下短時期內怕是不會與其交戰的。”

伊琳有些郁悶,趴在桌上呆望著茶杯,喃喃自語,“那就是好多年都不會滅了汗昊了是吧?”

汪大人瞧著伊琳很是傷神,往院外看了眼,見也沒人過來,才小聲地對著伊琳說道,“藍司農,我們也認識幾年了,下官很是佩服藍司農的本領,就私心提醒一下藍司農,顧將軍雖好,但現下朝廷誰人不知這幾年怕是不可能成親的,緣由藍司農應是有所耳聞了,而且,京城大抵都知曉您和公子的關系,切不可任性亂為,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啊!”

這是朝廷官員第一次如此明確地給自己說這件事,伊琳一個機靈,直起身子,呆望著汪大人,解釋道,“我跟公子真得沒什麽的,真得沒有什麽。”

汪大人搖了搖頭,“藍司農,公子是聖上嫡親的弟弟,聖上很是喜愛公子,這養怡山莊聖上能賜給您,十有八九是公子的意願。也就是說,聖山其實是默認了您和公子的關系的,藍姑娘農墾造詣深厚,但卻比較直接單純,這事在京城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大抵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而且,下官聽到風聲,兵部很多人都在傳您和顧將軍私交甚密,要是傳到公子耳朵裏可是不得了,您可要三思而後行。”

伊琳正要說什麽,戶部幾位官員從院子裏交談著走了過來,汪大人也就穩了穩情緒,對著伊琳裝模作樣地談起農墾的問題,伊琳也只好順著汪大人的話接著往下說。

而伊琳終於認識到,現下的環境和自己原本想的還是有差距的,這封建社會,談戀愛自然是行不通了,連顧淩皓都認定了自己現下是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了,可他自己又不能娶妻,那就是沒名分跟著了。

沒名分就沒名分吧,只要自己真正地愛上顧淩皓就行,有了愛,什麽都有了。不過伊琳又想起了雲海,納蘭雲海該怎麽辦呢?要想個辦法,妥善地解決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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