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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雲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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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跟著顧淩皓到了王縣令安排的別院,伊琳顧不上別的,火燒屁股似的去沐浴更衣,把身上的衣服都扔了,洗了好幾遍的頭發,讓別院的侍女給看了又看頭發上有別的東西沒,第n次詢問侍女,“沒有東西是不是?”

侍女極為無奈地點了點頭,“姑娘,真沒有,奴婢已經看了好多次了,很仔細地看了好多次了。”

伊琳在折騰了足足兩個時辰後,才拍了拍小胸脯,“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再見到顧淩皓,伊琳就巴結起來這位將軍了,現下伊琳覺得還是官大好啊,一定要巴結著這將軍,讓他幫自己把案子查清楚。

伊琳應顧淩皓的要求,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顧淩皓滿意地照單全收後,承諾一定管到底了。

伊琳謝了又謝,“放心,我只想真相大白,要是真是我們的原因,我就不再開美食園了。”

顧淩皓接過伊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嗯,到時候你就跟爺我回京城吧,給爺一個人做。”

伊琳暗自憋了憋嘴,也沒接話。

案子在顧淩皓的幹涉下,重新審理了。顧淩皓在堂前百無聊賴地旁聽著。

王縣令這下臨危正坐,在形式上內容上都嚴格按照朝廷規定來,是生怕被捏住了把柄。

還是公開審理案件。衙門口早就很多圍觀群眾。

藍家一家又被帶上了衙門大堂。

6位苦主加上死人那家的家屬都到場了,這次應是王縣令特地交代過,苦主家屬沒在大堂上大哭特哭。

王縣令拍了驚堂木,“張偉,王允,當時是你兩人負責菜品的烹制和上菜的是嗎,說說吧,當時的情況詳細說說。”

王允和張偉互相開了兩眼,兩人關在不同的牢房,不可能串供啊,王允磕了兩個響頭後才畏畏縮縮地開口,“縣令大人,小人真得冤枉啊,沒放巴豆啊,咋能放那玩意呢!”

在王允的回憶中,當天張偉負責燒烤,他負責其涼菜、熱菜和一個美食園贈送的生氽丸子湯。

張偉也細細地回憶了菜品,苦主都點了點頭,“是這些沒錯。”

王縣令詢問張師爺,“派去查驗的人是從那道菜裏發現的巴豆啊?”

張師爺恭敬地回話,“回縣令大人,這些人當天傍晚從藍家美食園回家的,第二日一大早衙門接到苦主報案,我們就派人去封存了能見到的吃食,這些吃食的殘渣都是在一個倒殘留菜品的桶裏發現的,仵作經過細致的查驗,確實發現了幾顆巴豆的殘渣。”

仵作也在場,點了點頭,“確定無疑是巴豆!”

張偉、王允立馬磕頭作揖,“大人,這巴豆真不是我們放的,冤枉啊。”

藍孟氏很是害怕,跪著的身子也不斷發抖,小仙和小萱也摸著眼淚,藍大壯鼓了鼓勇氣,“大人,小,小人覺得不能是倒掉的菜後,誰又扔了幾顆巴豆進去吧。”

苦主一聽不樂意了,都是些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指著藍大壯吼道,“你們這是想賴賬了,這我們七個人都上吐下瀉的,就只在你們家吃了一樣的東西,能賴得了嗎?”

這一下,苦主都開始嚷嚷。

“肅靜肅靜”

一番維持秩序後,連旁聽席上的顧淩皓也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想著這藍伊琳也是個倔脾氣,要是自己,跟這些人講什麽理,爺就不認賬了怎麽的了!但拗不過這小丫頭,被拉開威懾王縣令的。

王縣令又開口了,“苦主有7位,你們都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上前一步,給王縣令鞠了一躬,侃侃而談,“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七人包括死亡的方兄,結伴一起去藍家美食園聚一聚,這不是聽說菜品好嘛,專門去的。我們點了……,店家的手藝不錯,眾人都吃得很開心,方兄來得晚了些,前面上來的涼菜和燒烤就吃得少了些,後來的熱菜吃得就比我們多些。店家那天還送了我們一窩湯和一盤子蔬菜餅,到最後了,因為那天人多,還想要燒烤,店家說沒有備料了,也就作罷,吃食都差不多吃完了,我們才走得,碗上回去就不對勁了,上吐下瀉,燒心、口渴,腹痛難耐,在下癥狀輕一些,也是折騰了一晚上。第二日發現我們幾個都出現了這情況,眾人有三個比較嚴重,去瞧了郎中後,慢慢才緩過來,誰料方兄竟然死了。”

書生惋惜地搖了搖頭,“我等就和方兄的家人來衙門報案來了。”

書生詢問站著的幾名苦主,“諸位可有補充的?”

幾人搖搖頭,“嗯,大抵就是這樣,大人,您可要公正辦案啊,不能徇私舞弊的。”

王縣令也是一臉正義感,“怎麽說話呢,本官自然是公正清廉的,沒瞧見頭上的匾嗎?”

稟公執法,四個大字在王縣令的頭上懸掛著。

王允和張偉這時竊竊私語的,張師爺瞧見了,大聲呵斥,“嫌犯不得交頭接耳。”

王允擡起頭來,有些疑惑,“大人,小人有話要說。”

“我們店裏是會贈送菜品,但當天就贈送了生氽丸子湯,沒有他們說得蔬菜餅的”

張偉也趕忙接話,“真沒有蔬菜餅。”

伊琳更加疑惑了,是啊,自己沒教什麽蔬菜餅了,剛還想著是不是廚師自己新做得菜品呢?

苦主信誓旦旦地反駁,書生也說道,“我們都是讀書人,知道禮義廉恥,明明是你們的小二上菜的,怎麽能不認賬呢?”

伊琳忙問:“誰上的?”

王縣令也問,“藍家長工都在這裏,去指認去。”

苦主互相看了眼,上前一一瞧了去,竊竊私語了一番,書生皺著眉頭,“大人,當天誰會註意一個小二呢,他穿著藍家統一的店服,低著頭,我們沒看清楚,不過地點在藍家,肯定是藍家的人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顧淩皓忍不住接了句話,“那什麽蔬菜餅還有沒?”

苦主都搖了搖頭,“這誰還保存這麽長時間,再說了就算有人拿剩下的回家,也早扔了去。”

這時死者的媳婦方王氏擡起頭來,喃喃道,“當家的那日回來,說是去晚了,沒有吃飽,說是一會洗個澡就再吃些店家送的餅。”

方王氏一拍大腿,“去,給他們找去,當家的出事後,我把餅扔屋裏的垃圾桶裏了,這些日子忙,沒倒呢,讓他們看,哼,這餅還能有啥問題,一定是別的菜裏的巴豆害的。”

圍觀的群眾,除了小北、四嬸幾個藍家人,就是張雄最熱心,還有這王志,王志這時神情有些覆雜,握了握拳頭,許久才又松開。

等苦主拿過來有些發黴的蔬菜餅,仵作也看了看,伊琳掰開細細地瞧了眼,竟然小口吃了一點發黴的蔬菜餅,顧淩皓看見伊琳這樣的舉動,也是很無言,“這丫頭,都不怕變質的餅吃死自己?”

伊琳吃了一點點後,深思了片刻,露出了了然的一絲笑意。正經地給王縣令行了個禮,“王縣令,各位,”

伊琳指著手裏的蔬菜餅,說道,“這餅裏用到的是新鮮的黃花菜,量很多,”

“你們誰用黃花菜做了這餅嗎?”

眾幫廚都矢口否認,伊琳繼續道,“我藍家做菜,有自己的規矩,不允許廚師自己加配料的,我藍家沒有用過這黃花菜做過任何菜品,你可以去問問先前光顧過的客人,我們也沒有種植過黃花菜。”

眾人都竊竊私語,伊琳胸有成竹地說,“我說過巴豆只會引起腹瀉,不會引起嘔吐,燒心,而新鮮的未煮熟的黃花菜會。他們是因為吃了這黃花菜做成的蔬菜餅而出現的癥狀。”

王縣令忙問,“新鮮的黃花菜有毒嗎?”

伊琳搖了搖頭,“新鮮的黃花菜中含有一眾叫秋水仙堿的元素,對人體的致死量是8到65毫克,人吃1克新鮮的黃花菜就可以中毒。這種物質本身是沒有毒性的,但當它進入人體後就會轉化成二秋水仙堿,對人體的胃腸功能和呼吸有很強的刺激作用。會引起嘔吐、腹瀉、腹疼,輕的可以催吐,重則一定要就醫。”

伊琳問死者家人,“我想,死者是有別的病是嗎?”

家人怒道,“我家當家的只是有時候喘不上氣來,難不成你們想逃避責任嗎,他是有點毛病,但也是因為吃了你們的東西誘發的,是你們害死的。”

伊琳嘆了口氣,“有哮喘,就是呼吸緊迫疾病,是的,是因為這新鮮的未煮熟的黃花菜誘發了呼吸急迫,一口氣沒上來死去的。”

苦主家人忙接話,“那你們是認賬了?”

伊琳對著王縣令跪了下來,“王縣令,我藍家認為有人栽贓陷害,現在既然知道是因為黃花菜的問題,就應該繼續查下去,查到上菜的小二,一定是人假扮的,而且他為了讓人尋到證據,還特地把巴豆放了幾顆在桶裏,這人應該精通藥理知識,起碼是知道鮮黃花菜的毒性的。我藍家也要擊鼓鳴冤,要還我藍家個公道的。”

王縣令徹底頭疼了,看了看顧淩皓,顧淩皓也不說話,只好咳嗽了聲,“對於藍伊琳的說法,本官要找專人檢驗後才能下結論,這餅啊,收好了送到郡縣去,立馬去,那裏有好的郎中,問清楚了要是如你所說,一定嚴查到底,退堂!”

連夜送到郡裏去的蔬菜餅,郡守看是涉及到藍伊琳,都火急火燎的等著她去田間地頭去,也是連夜找了官醫看了看,官醫證實正如藍伊琳所說,並畫押作為證據。

第二日早上,伊琳伺候著顧淩皓吃完豐盛的早飯,顧淩皓頗為滿意,“爺送你個禮物啊,昨個爺已經派人去查了查,就當是爺還你個人情。”

假扮的小二被顧淩皓的人給揪了出來,他聽人指使,陷害的藍家。

原本這男子是不認賬的,但顧淩皓是將軍,不似王縣令那麽講規矩,小二嚇得是屁滾尿流,和盤托出,原來是楚凡的朋友王志搞得鬼,王志家販賣藥材,懂得這些藥理知識,為了讓人一眼就找到證據,特地事後放的巴豆,想著癥狀差不多。

伊琳搞不懂王志為什麽如此做,但王志事發後痛快的認了罪,一副落寞的神情,說是自己只是嫉妒,開個玩笑,本想著打擊一下藍家,就是腹瀉,誰知道鬧出人命了。

別的什麽都不說了,既然王志認罪了,王家是賠禮道歉的賠了死者家屬的損失,王志也鋃鐺入獄。

張雄是知曉緣由的,到獄中看望王志,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說你這是弄什麽,楚凡回來了看你怎麽交代。你說你為了妹妹能嫁給楚凡,也不能整這事啊,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兄弟也坑了。藍家出事了,我的火鍋店還能開下去不,現下即便是都知道你幹的,店一時半會也別想好好做生意了。我怎麽說你好呢,你在這待著吧!連帶著自己也毀了。”

張雄的火鍋店最近算是門可羅雀,伊琳家的美食園雖說仍舊開業,但也是慘淡經營,張雄把自家火鍋店的掌櫃派過來,重整旗鼓,嚴格管理制度,也要勵志繼續開下去。

伊琳這些時日就責無旁貸地到各地去指導農建作業,每到一處都有當地的農業官員跟著學習,臨近郡縣的很多農莊也會派人過來觀摩學習,雖說辛苦,但伊琳覺得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這一季的小麥種植也嚴格管理下畝產會比以前有比較大的提高。

伊琳所教授的方法,比起現代的差了農藥這一項,不過沒有農藥,還有天然的除害蟲方法,這是現代致力於綠色環保所追究的理念。那麽產量上不如現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伊琳憧憬著過兩三年自己培育出來的良種,數量多點後,自己也可以加以培育,到時候小麥的畝產會更高,當然這都是後話。

三王爺府邸

西北三州陸續飛鴿傳書,說是眾多民間城主對旺豐縣扣著會農墾的藍伊琳不放,耽誤小麥的播種時節的書函,三王爺接到後,發下話來,親自派人到旺豐縣,要旺豐縣令立馬放人,不過這三王爺的旨意到達旺豐縣的時候,伊琳已經出獄了,來人回到京城,匆匆茫茫地去見三王爺。

此時三王爺的書房裏,三王爺和公子納蘭雲海仍舊像平日裏一樣隔三差五的坐在一起下棋,談論一下近期的政務。

聽見有人回稟,三王爺一手執棋,輕嘆了口氣,“這旺豐縣的縣令也是越來越糊塗了,皇叔前些時日說的農女,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抓進大牢了,現在正值播種節氣,西北三州連連書函本王,說是民間眾城主要求要麽趕快把人接來,要麽把貢糧拉下來。”

納蘭雲海應是已經知曉這事,臉上也未有波動,三王爺挑了挑眉,“本王早就把這事稟明了父皇,父皇為此還嘉獎了本王,大哥和四弟這一局也算輸得很慘了,現下出了這檔子事,氣死本王了。”

三王爺轉過頭來詢問跪著的官員,“現在事情解決了?”

跪著的官員恭敬地回道,“稟王爺,公子,下官到旺豐縣的時候,藍伊琳的官司已經了結了,是有人嫉妒,栽贓陷害,威武將軍顧大人剛好在,過問了此事,才如此迅速地解決了,現在藍伊琳已經在各地指導播種事宜,一切平穩有序,請王爺、公子放心。”

三王爺面露詫異,不過也是松了口氣,擺了擺手,待官員退下,嬉笑道,“顧將軍的三兒子顧淩皓確實是有勇有謀的良將,不過顧家向來號稱宗君愛國,只聽命於皇權。就連本王這幾年屢屢想親近些,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頗為清高啊,怎麽管起這檔子事了,難不成想示好本王?”

納蘭雲海吃掉了三王爺一顆棋子,搖了搖頭,“據本公子所知,去年皇上派顧家去尋古老的皇陵,不過這不是顧家軍的長項,顧淩皓帶的人在大山深處死傷慘重,他本人雖說走出了荒無人煙的大山,但不小心掉進獵戶的陷阱裏了,藍伊琳家救了回來,所以,王爺您想多了!”

三王爺頓覺好笑,嗤笑道,“顧淩皓看著挺厲害的人物啊,掉陷阱裏啊?哈哈,哎呦,馬失前蹄啊,怎麽京城沒一點八卦呢,皇叔的眼線果然名不虛傳。”

納蘭雲海眼眸中也有一絲笑意,“顧淩皓到底要面子啊!要是本公子有這糗事,自己人敢洩露出去,看本公子不廢了他!要說這藍伊琳嘛,本公子也順便派人查了查,有些地方奇怪了些,不過倒是沒什麽害處,這丫頭對農墾和美食確實有些天賦。”

三王爺點了點頭,應道,“對這些民間的奇人異事,我們還是鼓勵為主,不能太過剛硬。不然引起他們不滿,也會消極應對,理應以禮待之,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的長處才是。”

三王爺落下一枚棋子,淡然一笑,“不容易啊,本王終於贏了一盤,哈哈,皇叔啊,本王要慶祝一下,東北剛剛歸順的雍藍部落進貢了幾名異族美人,父皇賜給本王兩名,本王府裏的美人雖說過多了些,本王去瞧了一眼,其中一位瓊姿花貌、艷比花嬌啊,還有一股異域風情,本王知道,皇叔身邊的鶯鶯燕燕無數,不乏絕世美人,但這女子勝在異域風情上,本王送於皇叔府上?”

納蘭雲海展開了一個嫵媚的笑容,“還是留給三王爺您自個吧,本公子不好奪人所愛!”

納蘭雲海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姿,自帶著優雅從容,“這京城是越發無聊了些,本公子都有些呆不下去了,三王爺您這要是沒什麽需要本公子出馬的事,本公子就偷幾日閑,去各地轉轉去了。”

納蘭雲海掌握的歌舞坊,有大批的曼妙美人,看似都圍在納蘭雲海身邊,但舞坊美人都覺得公子有些潔癖才不需她們近身,但只有納蘭雲海自己知曉,“本公子沒看上啊!”

納蘭雲海現年17歲,雖說皇帝屢屢提起自己的婚事,三王爺也想把自己的親信的女兒塞給自己,但納蘭雲海都打岔推脫過去了。

這幾日閑著無事,納蘭雲海突然想起來,聽說藍伊琳做得菜品不錯啊,自己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不過一些民間小吃還是很地道的,高手在民間啊,也是想,反正閑著無聊,就去溜達溜達。

查清楚了藍伊琳的下一站在永業州,想著就去永業州瞧瞧去!說幹就幹,納蘭雲海帶著四名美艷舞娘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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