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忍，就是一年。我聽說有激靈陣，就求城主，說為了有力量幫忙守護下水城，願意忍受激靈陣之痛苦。未免城主疑心，得到激靈陣力量之後，我繼續忍了兩年，這才決定動手！”

火鳳刀說到這裏，眼裏流露出濃濃的仇恨之態！

仿佛還看得見當時覆仇的解恨情景！

“城主最小的那個，最是殘暴，當初幾歲就跟著一起殘害我爹娘，長大了更是視人命如草芥！只是我知道的，他就殘殺過九個人，全都被地人仙幫忙瞞了過去，城主被蒙在鼓裏。我在城外無人處殺了那個惡魔，殺他也開膛剖腹，折磨夠了才把他燒成灰燼，掃進溪水裏！”

“幹得漂亮！”趙念大聲稱讚，他覺得那種人死有餘辜，就不能輕饒了，一刀殺死簡直太便宜了那惡魔。

“第二個，倒是殺人不多，卻因為討厭吃下水，經常因為被迫吃了下水就情緒失控，非得幹些壞事，或是禍害良家，或是帶著孤老流浪兒隨意虐打，打死的也有，打殘廢的更多。”

火鳳刀恨恨然道：“把他燒成灰燼之前，我先把他打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讓他受盡被毆打折磨的痛苦！”

“打得好！”趙念叫道：“聽著就解恨！”

歐白和楊忘也都聽的入神，驚訝於有這等該死的惡人，也驚訝於火鳳刀覆仇的決心，能隱忍那麽久。

“第三個——當年吃我爹娘的五臟六腑！後來還是不是的要弄人來吃！殺他之前，我準備了狼，讓三頭惡狼輪番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剖開他的肚子，看惡狼埋首啃食他的五臟六腑！”火鳳刀此刻說來，仍然滿臉是覆仇的解恨。

“痛快！當浮一大白！喪心病狂的惡人就該如此懲治！”趙念咱完了，就讓歐白解開火鳳刀手腳上的石頭禁錮。

火鳳刀的手腳得了自由，卻並不高興，眼裏的神色迅速黯淡了下去，說：“可是，還有兩個啊！還有兩個該死的還沒死……如果我多給我兩年時間！只要多給我兩年時間，就能把他們除掉！”

“你不想下水城城主傷心難過，想把仇恨分開看待，恩情歸恩情，仇恨歸仇恨，我欣賞你愛憎分明！雖然我不喜歡你為此不擇手段，是非不分，禍害無辜，為了報仇還非得來殺我。”趙念直接表明了真實想法。

“……”火鳳刀沒說話，她之前聽丁文的那番話時，就想到她自己，為了覆仇越發的不擇手段，做的事情越來越過分，這一次，竟然不惜為了維護長久以來無原則愛丈夫的形象，寧願讓四個無辜的人涉險。

這分明就是丁文說的那樣，人靠什麽手段成功，就會越來越信奉那種方式為真理。

趙念十分認真的許諾說：“你剩下的仇我給你幫忙！不就是兩個該死的敗類嗎？我把他們抓出來，讓你報仇就行了。事了之後，你還是繼續替下水城城主效力，有我幫忙你不需要等兩年！甚至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絕不會被人懷疑。”

“你、真的肯幫我？”火鳳刀很意外，沒想到趙念如此大度，卻又搖頭說：“但我剛被他休了，任誰都會懷疑我。”

“你如果不放心，我甚至能在現場留字，就說是我萬裏獨行趙念為民除害殺的，要報仇，找我就是！我打不過混沌主，卻跑得過他！”趙念不惜幫到這種地步，實在讓火鳳刀難以置信。

“為什麽如此幫我？”

“你報仇是理所當然，報仇就是除惡，我喜歡你的恩怨分明。我覺得你報仇之後，就能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我本來就是巡走之劍，一輩子都未必會第二次去一個地方，也不怕下水城城主報覆。再說了，下水城城主但凡知道了他們的罪狀，就算仍然恨我，也不該有臉追著我報仇。”趙念說罷，又對丁文說：“你們等等，這事我很快辦完！”

趙念說完就要行動，歐白卻喊住他說：“等等！”

“怎麽？要勸我的話就別說了啊！”趙念很幹脆的表明態度。

歐白卻笑著說：“一人抓一個，不必跑第二趟。”

“好啊！”趙念很高興，又問：“你不問問丁文就跟我去啊？”

“師父向來支持除惡務盡！這等惡徒，抓回來一審一問，就知道火鳳刀敘述的真假，只要是真的，師父怎麽會反對？”歐白十分自信。

趙念猶豫著說：“畢竟是招惹一個混沌主。”

“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師父從不害怕承擔責任，該除的惡，別說是混沌主之子了，就是一百個混沌主也嚇不住他！”歐白離地漂浮著前飛，扭頭催促說：“快走啊！”

“你們不該問問火鳳刀哪裏找人嗎？”雲上飛好笑的提醒了句。

準備動身的趙念拍了拍腦門，覺得是太著急了，折身問了火鳳刀相關的情報，這才跟歐白一起去了。

雲上飛怕楊忘著急，就說：“楊忘別急，這事不會耽誤多久，完了就陪你去大碗城。”

“我不急！”楊忘連忙著急的說：“這種惡人必須得收拾啊！我其實很想一起去，但是想到丁文說的，我見了下水就會失控的事情，我怕去了會傷害無辜，就沒說跟著一起去。我爹娘在大碗城一定好好的，不差晚幾天，為了除惡耽誤幾天又算什麽？就算耽誤一個月、一年、我都願意！”

丁文相信楊忘是這麽想的，少年心，本是黑白分明。

成長見到了各種灰色的現實，那黑白之間才有了越來越多的灰色，灰色太多的時候，黑和白的範圍就越來越小，甚至於被擠的沒了空間。

‘楊忘如果跟我們同行，見到的灰色就會少些，黑白仍然分明，豈不是一個值得新任的同道中人嗎？只是，不知道他會否願意……’丁文考慮著，其實他本來就有話勸楊忘的，只是楊忘很難會聽。

丁文一直在考慮，楊忘如果不願意，那該怎麽辦？

撒手吧，十之八九會有悲劇；不撒手吧，又不能強人所難。

丁文考慮這事，等著歐白和趙念回來。

他們沒有讓人等太久，天剛黑下來不久，就一起回來了，還帶著下水城城主的長子和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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