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我錯了！請巡護長原諒，給個主意。”西劍使連忙認錯，現在這狀況讓她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方向。

“大家現在都亂，既然如此，不管去留，也該見了城主、當面說清楚。城主不是那般心胸狹隘之人，否則就不會替我們考慮而支開了我們。”陳鳳仙見西劍使猶疑不定，顯然是怕見了之後不好說走的話，又恐怕留下會被牽連成了滅仙會的公敵。

“萬一城主不讓我們走怎麽辦？”西劍使考慮著也許應該直接折返紅淵山城，告訴張美狀況，還算一個功勞。

“城主不是那種人！”中劍長鐘欣十分確定。

“這怎麽說的準，我覺得大家應該一起回紅淵山城。”西劍使還是覺得不能留下了。

陳鳳仙就對她說：“該說的說了，主意也給你了，如果你自己還要走，你就走。還有誰想跟她一起走的，也可以走。”

本來惴惴不安的九方劍使，立即有好幾個人都變的猶豫。

西劍使想走，卻不想一個人走，就連忙勸她們說：“要走何必還去見城主？城主現在做的事情就等於被滅仙會直接除名、並且是滅仙會所有人的敵人了！張美城護長如果知道了，不必說——她直接就會被大家推舉為新的城主！我們這時不走，還去見城主，等回去了怎麽跟張美說？怎麽跟大家交代？肯定會被大家懷疑我們曾想幫助公敵啊！”

幾個九方劍使不禁都望著陳鳳仙和中劍長，一起勸說：“這次西劍使說的有道理，城主已經是滅仙會的公敵了，我們應該直接回去，表明跟公敵劃清界限的堅定態度！城主這次做的事情，就是在踐踏滅仙會所有人的底線！他殺了臨風城的至高貢獻者！滅仙會自相殘殺若是鬧開了就是大事，殺至高貢獻者，這種事情怎麽能接受！”

“我也打算回去紅淵山城，但我必須見過城主，問清楚明白了他的想法，我再當面辭行。你們不願意去，那就跟西劍使一起回去。”陳鳳仙也不強求，理解她們的擔心。

中劍長就說：“天色晚了，摸黑趕路也到不了客店，你們在城裏住一晚，明早我們還可以一起出發。”

“不見城主就行，我們住一晚再走。”西劍使也意識到天色太晚，是不好趕路，馬也早累了需要休息。

於是西劍使和另外七個九方劍使都在客店裏住宿，只有陳鳳仙和中劍長鐘欣去了城主府。

丁文在餐廳見了她們，就笑著說：“不出意料，回來見我的果然只有你們。”

陳鳳仙和中劍長鐘欣都覺得有點尷尬，因為……她們是打定主意，當面辭行而來。

所以沒有直接走，實在是因為她們之前一心跟著丁文，竭盡全力，現在情況突變，她們不怕死，卻不能接受這種踐踏滅仙會底線原則的行徑。

只是……她們剛灌註了真心實意，不願做那不告而別的事情。

丁文見她們神情，也知道她們心裏的為難，笑著招呼說：“坐下，先吃點東西，有話等把肚子餵飽了再說。”

陳鳳仙先坐下了，中劍長也這才落座，她看著丁文，心裏很是費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不智。

陳鳳仙並沒有胃口，坐下喝了杯酒，就直接問：“我們來見城主，一是不能不告而別；二是要問城主為何如此不智！”

中劍長也沒胃口，註意力全在丁文臉上，只等聽他如何回答。

“滅仙會對至高貢獻者沒有制約，這本身就是制度上的重大遺漏。以前滅仙會沒有發展起來，需要用極端吸引人的至高貢獻令人積極推翻仙界對城市的控制，這在當時屬於別無選擇。現在的滅仙會早就掌握了絕大多數的城市，早就到了應該改進制度的階段。分會主聯盟需要建立起對分會主的監管權力，如果放任錢奴之類的惡念混沌主一直掌握城市，那對於城民而言，跟過去被黑雲仙派統治的時候毫無差別。“

丁文知道陳鳳仙很需要理由，所以也早做好了如實表述的說詞。

”除此之外，至高貢獻缺乏制約，就意味著滅仙會一盤散沙的情況會繼續維持，各城的情況好壞全憑城主的個人良知。拯救城市之功，得分會主職務就是足夠的激勵了，幹的好與不好都不會被替換，那分會主勞心勞力的當好人豈非成了自討苦吃的傻子嗎？”丁文早考慮好了對陳鳳仙坦白心中所想，至於她如何決定，他會盡量挽留，卻不會強求。

“我相信城主的赤誠，但至高貢獻是滅仙會的原則底線，就算不合理，也應該設法改變……”陳鳳仙話還沒說完，丁文就擡手打斷。

只見丁文目光爍爍的註視著她說：“我不就是在改變嗎？或者你以為一盤散沙的滅仙會還能怎麽改變？等著所有分會主一起覺悟，然後攜手相約給至高貢獻套上被制約的枷鎖嗎？如果這種事情可以期待，五大仙派就不會變成今日的模樣，地界也不會有為了改變而出現的滅仙會。”

陳鳳仙一時怔著，無言辯駁，因為她根本沒想過要改變至高貢獻的事情，只是覺得丁文的做法極其不明智。

中劍長更沒想過這種事情，只是覺得丁文太狂了——

狂的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陳鳳仙考慮了一會，又說：“就算如城主所說，城主可想過，你這麽做，會導致滅仙會聯合起來派人來打臨風城和紅淵山城，即使大家願意支持你，但會有多少人為此犧牲！”

“我沒打算替大家做這種決定。”丁文心想他如果那麽做，不是成了他之前鄙夷的那個大晴派的滅仙會的人了？

嘴裏呼喊著正義需要犧牲，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大家應該為其主張而犧牲。

“怎麽可能不犧牲？滅仙會不會容忍這種事情，每座城只要派一點人，湊起來就能把臨風城和紅淵山城給滅許多次了！城主你再厲害，也不可能靠一個人保護所有人。”陳鳳仙覺得丁文作為城主，太不為大家考慮，他選擇時就仿佛沒想過會引發什麽禍患。

“紅淵山城的城主會是張美，臨風城的城主會是你陳鳳仙，滅仙會為什麽、又有什麽理由來打你們帶領的兩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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