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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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縣令和章縣尉第二天才回來，不是知府大人留客，人家倒是留了，不過就是客氣一下，真要留了就是不懂事了。兩人謝過知府大人後，就帶了小吳管家夫妻兩個走了。沒直接回去，難得來一回，逛街去了。小吳管家和章縣尉看藥鋪，兩人合作過熟悉又有共同話題。吳嬸子看衣裳首飾鋪子。唐縣令沒啥看得，跟著三個轉。
幾人回到平安縣時，繼祖留了章縣尉吃飯。
飯後，繼祖問自己老爹：“爹，衙門入不敷出，一直是王縣令在貼錢，你知道不？”
唐縣令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說完偷偷看兒子臉色。
挺明白的嘛！
我掙了些，可是用錢的地方也多啊，不像王縣令家大業大貼得起！
“章叔叔，你們走後，我跟吳爺爺聊了聊，我想了個掙錢的主意，不曉得行不行，您可看看。”
“哦？說說看。”章縣尉很感興趣，唐縣令也豎著耳朵聽。
“章叔叔，你有沒有想過制些藥丸和膏藥？”
這是繼祖昨天想到的辦法。反正他們做藥材生意那麽久了，銷售渠道有。方子的話，一些簡單的方子應該有吧？跌打損傷風濕的清肝明目的，女孩子喝的益氣補血的，反正有什麽算什麽。以唐家的名義跟章縣尉合作。藥材優先從王縣令留下的藥山進，收入算縣衙的。人工從縣衙養的那些人裏找，給他們發工錢，原來養他們的錢就省了（或者去做其他的公益？）。這樣的話，賺得會比賣純藥材要多些。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我以前也有這個想法，方子都收集了幾張。只是一來本金有限，二來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這好辦，唐家跟你合夥，小吳叔也過去幫你。”繼祖毫不猶豫的說，他早就想好了。
“那縣令那邊……”章縣尉一直以為小吳管家是來給唐縣令幫忙的。
唐縣令也看著繼祖。
“吳叔對縣衙的事不了解。我想幫我爹找個師爺，章叔叔可有什麽人選？”
找師爺？這倒是個好主意。平安縣雖小又窮，總是正經衙門，事情不少，且好些事都有固定的流程。小吳管家只是管家不熟悉這些，找個熟悉的師爺更好些。
章縣尉想了想說：“人，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此人是平安縣人，現在縣學堂當夫子。此人家境富裕，年輕時中過進士，不過沒當兩年官就不幹了，也沒個定型，只到處游蕩也不回家。後來他家裏不給他錢了，他就給人幹活，師爺掌櫃帳房，幹一段時間有錢了就四處走，沒錢又去給人幹活。如此混到快三十了才回來娶妻生子。成家後也常常出去，只是時間不長一兩個月就回來。現在年紀了才不怎麽出去了，就到學堂夫子了。”
哇！旅游達人！還是窮游族！
“爹，你覺得此人怎麽樣？”人是給唐縣令請的，得唐縣令覺得行才行。
“嗯……找個時間先去看看再說吧”唐縣令說。
“那麽，那等我們搬完家就去。”
然後散會了，章縣尉和小吳管家說好等唐家搬完家就著手藥丸和膏藥的事。唐家搬家也簡單，原本就是一屋子男人東西不多，繼祖帶過來的東西，好些都沒折開，只撿了要用的東西用，不用的照樣包著。做飯的秦嬸子也過去了，繼祖估計以後吳嬸子也沒多少功夫做飯，而且還得顧人才轉得開。
家裏的事完了之後，唐縣令和繼祖去學堂找那林夫子去了。
唐縣令有些不安：“繼祖，章縣尉說林夫子家家境富裕，你說他會來衙門嗎？我們縣衙可沒有什麽油水。”
繼祖不在意：“在學堂也掙不到什麽錢的，就看林夫子喜歡什麽了。”
“那林夫子喜歡什麽？”
“章叔叔說跟他也不熟，章叔叔也說不上，等見著人了見機行事。”
“好吧。”
林夫子很好找，兩人到門口一說，就有人領了他們進去。
林夫子看上去五十出頭，全身上下整整齊齊，可見日子過得不錯。見著兩人進來，也不招呼，自顧自的看書喝茶。
“……”唐縣令看兒子。
繼祖上：“林夫子好。學生姓唐，這是我父親，我父親是本縣新上任的縣令。聽聞夫子學問好見識廣，想請夫子到縣衙助我父親一臂之力以造福平安縣百姓。”
林夫子把眼睛從書上移開，翻著眼皮看繼祖：“造福百姓？哼，整個縣衙的人忙著做自己的生意，還造福百姓。”說著還沖繼祖哼了一聲，那意思，你家也一樣。
呵呵，消息還靈通嘛！人才！一定要挖過去！
唐縣令有些不安，張張嘴不曉得說什麽，只好又看著兒子。這話說的可不是擺龍陣閑談了。
繼祖示意老爹稍安勿躁。不怕人挑刺，就怕人不搭理！
“夫子說的是。只是……”繼祖停了停說：“夫子本就是平安縣的老人了，縣裏的情況想必知道些。縣裏收的賦稅根本養活不了縣裏的人。這些年都是王縣令貼補的。”
林夫子放下書：“哼，那是他活該，盡養些光吃不做的，不說別的，就這學堂好些都是混吃混穿的。”學堂管一頓午飯，每季還有一套衣裳。全國的學堂都這樣，朝廷定的！
繼祖順著說：“夫子說得對，這些天一直在聽家父和街門裏的其他叔伯說這事，只是好些都是朝廷有規定的，我們不得不照辦。只是……不瞞夫子，唐家家底可比不上前頭王縣令，家父就是想貼補，也是有心無力啊。所以想請夫子相助，看哪些地方能改改，即不違反進行命令，又能減少開支。這減少的部分，也好花在其他地方。”
林夫子說：“要改的地方多了。不說其他的，就這學堂，本來名額有限，好些都是托了人情進來的，進來了也不好好學，只混日子，還帶得好學的學生也學不好。還有那……算了，一時半會兒，跟你們說不完，等我兩天，把這邊的事情交待下，就去縣衙去。”
繼祖拉了拉老爹的衣裳角，唐縣令趕緊拱手說：“多謝夫子相助，大後天我親自來接夫子。”
林夫子點頭應了。剛才繼祖的小動作，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唐縣令也太老實了吧，從頭到尾都是兒子在說。
朝廷也是要臉面和政績的。一個縣，總有那麽些老弱病殘無依無靠的，朝廷就得管不能讓人餓死凍死。教育也是形象不能放，必須得有個學堂。還有再小的縣衙，該有的排場得有，縣令縣丞縣尉主薄衙役都得配齊了。還有那修橋鋪路等等。人、事多了，漏洞就多了，浪費就出來了。
以前王縣令有錢懶得管，唐家不行！繼祖的意思，該花的錢就得花，唐家願意貼，可是花的錢沒花在實處就不行！
繼祖找師爺的目的，就是幫著唐縣令把這些給改了。沒想到，這位林夫子竟是門清，還樂意出力。繼祖真是意外之喜！
只是不知，章縣尉是有意還是無意了，是真了解林夫子，還是隨便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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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了些，可是用錢的地方也多啊，不像王縣令家大業大貼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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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縣令那邊……”章縣尉一直以為小吳管家是來給唐縣令幫忙的。
唐縣令也看著繼祖。
“吳叔對縣衙的事不了解。我想幫我爹找個師爺，章叔叔可有什麽人選？”
找師爺？這倒是個好主意。平安縣雖小又窮，總是正經衙門，事情不少，且好些事都有固定的流程。小吳管家只是管家不熟悉這些，找個熟悉的師爺更好些。
章縣尉想了想說：“人，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此人是平安縣人，現在縣學堂當夫子。此人家境富裕，年輕時中過進士，不過沒當兩年官就不幹了，也沒個定型，只到處游蕩也不回家。後來他家裏不給他錢了，他就給人幹活，師爺掌櫃帳房，幹一段時間有錢了就四處走，沒錢又去給人幹活。如此混到快三十了才回來娶妻生子。成家後也常常出去，只是時間不長一兩個月就回來。現在年紀了才不怎麽出去了，就到學堂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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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散會了，章縣尉和小吳管家說好等唐家搬完家就著手藥丸和膏藥的事。唐家搬家也簡單，原本就是一屋子男人東西不多，繼祖帶過來的東西，好些都沒折開，只撿了要用的東西用，不用的照樣包著。做飯的秦嬸子也過去了，繼祖估計以後吳嬸子也沒多少功夫做飯，而且還得顧人才轉得開。
家裏的事完了之後，唐縣令和繼祖去學堂找那林夫子去了。
唐縣令有些不安：“繼祖，章縣尉說林夫子家家境富裕，你說他會來衙門嗎？我們縣衙可沒有什麽油水。”
繼祖不在意：“在學堂也掙不到什麽錢的，就看林夫子喜歡什麽了。”
“那林夫子喜歡什麽？”
“章叔叔說跟他也不熟，章叔叔也說不上，等見著人了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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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子很好找，兩人到門口一說，就有人領了他們進去。
林夫子看上去五十出頭，全身上下整整齊齊，可見日子過得不錯。見著兩人進來，也不招呼，自顧自的看書喝茶。
“……”唐縣令看兒子。
繼祖上：“林夫子好。學生姓唐，這是我父親，我父親是本縣新上任的縣令。聽聞夫子學問好見識廣，想請夫子到縣衙助我父親一臂之力以造福平安縣百姓。”
林夫子把眼睛從書上移開，翻著眼皮看繼祖：“造福百姓？哼，整個縣衙的人忙著做自己的生意，還造福百姓。”說著還沖繼祖哼了一聲，那意思，你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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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子放下書：“哼，那是他活該，盡養些光吃不做的，不說別的，就這學堂好些都是混吃混穿的。”學堂管一頓午飯，每季還有一套衣裳。全國的學堂都這樣，朝廷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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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子說：“要改的地方多了。不說其他的，就這學堂，本來名額有限，好些都是托了人情進來的，進來了也不好好學，只混日子，還帶得好學的學生也學不好。還有那……算了，一時半會兒，跟你們說不完，等我兩天，把這邊的事情交待下，就去縣衙去。”
繼祖拉了拉老爹的衣裳角，唐縣令趕緊拱手說：“多謝夫子相助，大後天我親自來接夫子。”
林夫子點頭應了。剛才繼祖的小動作，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唐縣令也太老實了吧，從頭到尾都是兒子在說。
朝廷也是要臉面和政績的。一個縣，總有那麽些老弱病殘無依無靠的，朝廷就得管不能讓人餓死凍死。教育也是形象不能放，必須得有個學堂。還有再小的縣衙，該有的排場得有，縣令縣丞縣尉主薄衙役都得配齊了。還有那修橋鋪路等等。人、事多了，漏洞就多了，浪費就出來了。
以前王縣令有錢懶得管，唐家不行！繼祖的意思，該花的錢就得花，唐家願意貼，可是花的錢沒花在實處就不行！
繼祖找師爺的目的，就是幫著唐縣令把這些給改了。沒想到，這位林夫子竟是門清，還樂意出力。繼祖真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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