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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六零錦鯉文炮灰2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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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推給、推給那小子?”韓老二驚詫道。

然後拼命搖頭,以為韓青蕪是想找替罪羊,但是他們老韓家做不出這種事,即便那人是個不知來歷的陌生人。

再說人家失憶淪落在山裏已經夠慘了,他們怎麽還能平白汙蔑人呢,不成,不成。

韓青蕪情知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解釋道:“不是找他當替罪羊,而是找他頂了山上那些糧田和魚潭的名頭。”

“那有啥區別?”劉翠英不解地問。

韓青河也是一臉的迷茫,但他知道妹妹應該不是無故提起這件事,肯定還有其他的用意。

“有區別的,我想的是司刑既然沒有身份,我們完全可以說他從山裏來的,因為不想下山接觸外人就在山裏偏外的位置開荒過活,糧田和魚潭就是這麽被開出來的,明面上跟咱們沒有關系。”

如此的話,即便縣裏來人,一不小心真查出了後山的事,那也跟小河大隊沒有關系。

至於到時司刑這個‘罪魁禍首’怎麽辦,也很簡單。

他不是山裏來的‘山民’嗎?開山吃山不是很正常,即使是縣裏來調查的人也不能硬說他做得不對,畢竟是尚未下山未開化的山裏人呀。

還沒被新社會的偉大光輝普照過。

這就不像發現小河大隊的人犯錯那麽懲罰按罪名了。

非但不能罰,為了體現新社會的偉大光輝,他們估計還要給司刑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讓他下山融入百姓群眾中生活,感受組織的溫暖。

看,也就換了個人而已,形勢立馬就翻轉過來。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縣裏來的人真有那個閑心和能力查出小河大隊後山的秘密,不然也不用牽扯到司刑的身上,大家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韓青蕪將自己這一番用意仔細解釋給韓老二他們聽,最後還說道:“爹也不用擔心司刑不答應,這樣算是兩方合作,互利互惠的好事,到時不發生也就算了,如果萬一真到了那個地步,讓他出來頂一下,他就會得到一個正經身份,以後能光明正大地開始新生活,同時咱們也能避過這一關,誰都沒虧不是嗎?”

至於司刑到底會不會答應,到時候提前先問問他不就知道了,有意見好商量。

韓老二聽了這番話恍然大悟,才明白閨女的巧思和良苦用心。

原來不是昧著良心找替罪羊,而是將事情換個概念騙過縣裏有可能來的那隊調查小組!

“青青這法子不錯。”劉翠英明白後直說好,比當家的亂轉圈圈還想不出個一二三四強多了。

韓青河點頭,給他妹子豎了個大拇指。

看一家人都同意,韓老二幹脆一拍大腿道:“那好,我先去給大隊長說說這法子,他還在家裏抓頭抓腦想辦法呢,他要是同意了,到時萬一真出事,有他配合著,這事兒更好辦。”

打定好主意,韓老二當即就再次出門往大隊長奔去。

李福寶在家門口看見韓老二急匆匆地從不遠處走過,瞧著去的方向還是大隊長家,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頓時閃了閃,臉上帶著點暢快的惡意不禁顯露出來一絲絲。

“福寶,站在門口幹啥呢,你不是說有事要出去嗎?”李大嫂突然在身後出聲問。

李福寶嗯了聲,沒回頭就打算直接出門了。

就在這時,李二嫂出來瞧見,眼神一淩,立即高聲道:“福寶啊,你這是要去哪兒?手上提的是啥?”

最後一句才是關鍵,沒看李二嫂一雙招子死死盯著李福寶懷裏露出的布袋子一角不放嗎。

被發現了,李福寶略顯尷尬地轉過身來。

李大嫂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閨女竟然還拎著東西,且布袋子看上去鼓鼓囊囊,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李福寶裝了什麽東西?難道是昨天剛從縣城買回來的那些?

她拿這些好東西準備去哪兒?拿給誰?

李大嫂李二嫂腦子裏齊齊冒出這些問題,看向李福寶的目光頓時都變了,連同聽到動靜趕忙跑出的李三嫂,在得知情況後都炯炯有神地盯著李福寶,看得她下意識退後一步,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滯,李大嫂終究向著自家閨女,首先打破沈默問:“福寶,你……帶著一布袋東西打算去哪兒?”

這個問題,另外兩個妯娌也想知道。

她們大侄女巴巴地裝了家裏剛買回來還沒捂熱乎的好東西是準備送給誰呢。

報出名頭來,讓她們瞅瞅是哪個臭不要臉皮的!

李二嫂李三嫂想到這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李福寶,眼神陰沈的很嚇人。

李福寶站直身體,自覺有人撐腰,在被發現後只慌亂了一瞬就又撐起腰板兒,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面對親媽和兩個嬸子近乎質問的話,她不免不滿道:“媽,你們問什麽問呀,我就是去看看朋友,過會兒就回來了。”

李大嫂臉色微緩,但看著閨女手裏的布袋子仍舊說:“你看朋友就去看朋友,拿這麽大袋子東西幹啥?”

“媽,我總不可能空手去吧,就帶著禮品過去慰問一下唄。”結果還被發現問來問去的,真是小氣。

李福寶滿心不舒服地暗哼。

這回不用李大嫂再說什麽,李二嫂先當頭冷笑一聲:“看朋友?誰家看朋友能把家裏掏空啊,福寶你摸著良心說你這做法對嗎?你根本沒想過家裏其他人!”

李三嫂緊跟著表達不滿,嘟囔說:“昨兒個大哥買了不少東西回來,大部分都放你那屋也就算了,好歹底下幾個平時能沾點光就好。現在呢,你都要把你弟弟妹妹都沒吃過用過的好東西往別人家搬,這算啥事!”

“還看朋友,我瞧不是朋友,是男人吧。”

這話說出來同時落在在場幾個人心頭,各人反應不一。

李大嫂是聯想到閨女最近的異常,恍惚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找到了閨女變得不一樣的理由。

原來是情竇初開有了小女兒心思,也有喜歡的人了,可即便這樣也不能把家裏的東西往外掏,送給外人啊。

李二嫂對此則不多奇怪,都說女兒胳膊肘慣愛往外拐,這話擱旁人身上或許不準,但放在他們家這大侄女身上卻是說的準準兒的。

什麽福寶,她就是個內心涼薄、只顧自己的自私鬼!

就這,家裏老娘還寵著她疼著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老婆子栽了走了,結果還留下話讓幾個兒子繼續疼李福寶寵李福寶。

那幾個男人竟然還真聽話地接著把李福寶當祖宗似的捧著供著,全然不顧自己的其他孩子或者親生孩子,活像其他人都是草,就李福寶是寶!

李二嫂一想這個就惱火,心頭的不滿再添一層。

怨懟就是這樣一點點積攢起來,等攢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或許終有一天會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爆出來。

李三嫂比她更甚,現在看大侄女就跟看階級敵人似的,特別是發現她居然想把家裏的好東西往外掏之後,那就基本快恨上了都。

只不過她也知道家裏的情形,所以從不敢表露出來這絲恨意,只深深藏在心裏、眼神深處,只等將來某天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了,全都爆發出來。

到時,妯娌倆可能就不是如現在這樣單單只是說幾句不滿的話而已了。

可惜李大嫂沒有意識到。

李福寶更不知道自己埋下了影響家庭關系的隱患,她現在反而還很生氣,覺得兩個嬸子連同親媽都太多管閑事,有種被揭破小心思的窘迫,當下惱羞成怒道:“東西是我買來的,我想幹嘛就幹嘛,二嬸三嬸你們娘家住海邊啊,管的那麽寬?媽你也是的,不向著你閨女算了,竟然還跟她們一塊胡鬧。”

“哼,不跟你們說了,浪費時間,我出去了,記得給我留飯。”

劈裏啪啦說完,李福寶扭頭就想走。

“等等,你別走!”李二嫂和李三嫂趕緊撲上去,一把拽住人不讓走,準備的說是不讓那布袋子東西出家門。

誰知道被李福寶拿出家門後,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啊。

這丫頭還沒結婚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厲害!

“福寶,你不道理啊,東西即使是你買回來的,花的也是家裏的錢吶,你不能用花家裏錢的東西去討好心上人不是……”

李二嫂扯住人還要分說,被李福寶掙紮之間不小心踢到肚子,頓時小腹一痛哎喲哎喲倒下去。

李三嫂和她在家一向是同盟,也是有點妯娌情誼在的,見此連忙去扶人,連李福寶都顧不上了,忙問李二嫂有沒有事。

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李大嫂當場懵住,見二弟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等她在李二嫂痛呼的聲音裏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頓時慌張地想上前查看情況,卻被李福寶一下拉住。

“媽,你沒看出二嬸她是裝的啊,別管她,幹脆你去找爹回來好了,正好讓他叫二叔三叔管管他們媳婦,天天不好好過日子,竟找茬鬧妖幹什麽!”

李福寶一邊阻攔李大嫂,一邊嘴裏抱怨著。

李大嫂聽了她的話,像是找到了方向,連忙點點頭跑出去找當家的回來。

她倒不是非要聽李福寶的話去做,而是擔心家裏二弟妹真出了事,到時男人們回來她兜不住啊,畢竟萬一真有啥事,閨女可能沒事兒,她就不好說了。

李大嫂跑了後,李福寶以為她是聽了自己的話才去的,頓時滿意。

完後轉頭又看到二嬸裝模作樣地喊痛,三嬸還那麽極力配合,卻仍然沒引起家裏任何人註意,李福寶不禁心中暗爽,終於感覺消了點氣,心道不跟你們黃臉婆計較,她得趕緊去探望建軍哥去。

時隔幾日再到王建軍家,李福寶理所當然地又被拒之門外。

前頭她帶野豬骨頭過來看望的事兒,早就被王老太忘到天邊去了,這會兒擋著門拉著臉,就是不讓李福寶進門。

“李家小傻子,你來幹啥?”王老太開口就不見外地損人。

“阿姨,我叫李福寶,是來看望建軍哥的。”

李福寶有所求,又滿心滿眼都是王建軍,對上她老人家自然矮上一頭,不知不覺地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一點沒有剛才在老李家大門口對上李二嫂李三嫂的硬氣強勢。

王老太最會打蛇隨棍上,人家軟著態度,她自然得寸進尺,不然就不是她王老太了。

於是面對好聲好氣的李福寶,她當然沒個好臉,不耐煩道:“老婆子當然知道你是誰,不就是老李家那傻妞麽,別在這兒瞎扯,趕緊說你來我家幹啥呢?沒事兒我關門了啊!”

不管是誰,一切打擾她兒子好好養傷的人都是階級敵人!

王老太心情不爽地瞪了李福寶一眼,就要關門。

李福寶經過上回哪裏不知道過來這趟的敲門磚是什麽,當即拿出身後藏著的布袋遞上,還要捧著笑臉說:“阿姨別關門,你看這是什麽,是我特地昨天去城裏給建軍哥買的營養品呢,今天就立馬給他帶來了呢。”

不得不說,李福寶也不蠢,起碼她只來過一次就迅速摸清了王老太的本性。

沒有好東西拿上門,王老太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果然,當李福寶亮出敲門磚後,王老太一眼瞧見那鼓鼓囊囊看著就裝了不少東西,又聽李福寶這妮子說的話服帖順耳,手下關門的動作頓時停住。

李福寶見機立馬打開袋口,露出裏面塞的滿滿的花生糖、糕餅、粗掛面等等,甚至隱約還有幾顆黃橙橙大水梨的影子。

在當下拿著這些探望傷患,不可謂不貴重了。

王老太直到這時才像是終於看了點眼,瞅著布袋子裏的東西不放,但表現出來的卻仍舊是拿姿拿態勉勉強強收下,才放人進去。

偏偏人李福寶還就吃這一套,自覺進一步得到了心上人母親認同,勝利就在眼前。

勝利有沒有在眼前不知道,不過王建軍馬上就能見到了。

臥床休養這麽些天,王建軍的傷口已經不疼了,只是還需要愈合恢覆,讓他不能起來活動,天天躺在床上都快發黴發酸了。

正好這時候李福寶來了,王建軍看見她進來的那一刻,心頭控制不住地一跳。

只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從門口外照射的天光裏走進來,一步步走到他床前,非但不嫌棄他因臥床許久沒能洗漱整理的異味,還見到他就笑成一朵花似的關心道:“建軍哥,你有沒有好一點?”

“我來看你了,昨天爹帶我進城,我特地給你買了不少好吃的,你要吃了好好養傷呀,建軍哥,我、我等你好起來。”欲言又止,再附上羞澀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擱王建軍之前的打算,這會兒肯定會嚴厲拒絕李福寶的親近暗示,既然不想娶她,那就別給她任何希望。

但……

王建軍此時那顆跳動的像是揣了只小鹿的心不允許他拒絕,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善良美好的閃閃發著光,他怎麽忍心拒絕。

因此王建軍猶豫了又猶豫,猶豫到最後聽見自己發自本心地誠實道了句好。

“好,你費心了,謝謝。”

“哎呀,建軍哥,你跟我客氣什麽呀。”李福寶嬌嗔著低下了頭,只露出兩只羞紅了的小耳朵,看在王建軍眼裏特別可愛。

氣氛愈加變得暧昧起來時,王老太突然闖了進來,手裏端著紅糖水和一碟糕餅,都是李福寶剛拿來的東西。

其實王建軍作為受傷回來養傷的解放軍戰士,他也是有受傷補貼的,當時在醫院動手術時醫院也給了營養補給,但是那才哪兒到哪兒,不過是幾張糧票油票和幾斤黃豆罷了,早已經吃用的差不多。

李福寶送來的東西算是及時雨,正好接上王建軍養傷的營養需求。

但是王老太是不可能說出來讓李福寶借此翹起尾巴的,非但不告訴她真相,她還要憑著這妮子對她兒子的心意可著心意拿捏她、調|教她。

比如此時,明明端上的是李福寶拿來的東西,王老太還一臉嫌棄地說東西不好。

“紅糖糕餅也就吃個甜嘴肚飽,上次在醫院看人家都喝麥乳精,說養傷最好還是多喝這個,還有那啥肉罐頭水果幹羊奶粉啥的都對養身體有好處……唉,可惜咱家沒那個本事給弄來,只好委屈建軍窩在床上慢慢養,娘心疼啊。”

王老太說著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花,餘光一瞅一瞅地看向李福寶。

李福寶沒聽出畫外音,還覺得王老太說的真是太對了。

“阿姨說的對,多吃肉和水果確實對養傷有利,特別是羊奶粉,營養價值更高,建軍哥現在最需要的還是這個,是我之前想岔了,下回爭取多給你帶些最需要的東西。”李福寶一臉愧色並保證道。

王建軍:……就看他媽忽悠李傻妞。

但親媽一心為他好,另一個當事人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來其中的用意,還是真的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竟然沒反對,還附和著讚同,保證下回帶更好的營養品?

這種情況下,他能怎麽辦。

那倆人都商量好了,他又何必非要挑明了傷人傷己,就……順其自然吧。

王建軍十分無奈地想,當下對於李福寶和王老太的互動一臉的不讚同的樣子,但他也沒開口明確反對這件事。

王老太這邊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頓時滿意地給了李福寶一個好臉兒,放下東西出去了。

之前幾天都是王老太伺候兒子吃喝,但現在不是有自動替代的人在嘛,王老太根本不擔心自己走開後兒子吃喝的問題。

而李福寶也的確如老太太所想的那樣,在她走後立即殷勤地坐在床前給王建軍端茶餵水。

“建軍哥,你喝紅糖水。”李福寶甜甜地說著,一勺一勺餵著甜甜的水。

王建軍心裏不知不覺也變得甜甜的,那種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吸引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沒有來得及想起那個被他當做未來妻子的小青梅,滿心沈浸在和李福寶甜蜜溫暖的氛圍中,一時間把什麽都忘在腦後。

直到糖水喝完,糕餅也吃了大半,王建軍才終於清醒。

因為一下子喝了那麽多水,他膀胱撐不住了,急需要解決人生三急,而這種事怎麽可能讓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看到?

於是李福寶被王建軍說了幾句好話就被‘趕’了出去。

當然在李福寶看來,這不是趕,是王建軍關心她出來太久惹家人責怪,是好好勸說她離開的,她還惦記著下次再過來看他,到時一定會把王老太說的那些麥乳精羊奶粉之類的營養品帶過來。

李福寶心裏打算的特別好,都沒發現王老太根本連送她都懶得送。

反正送上門的不金貴唄,老太太最懂這個理兒了。

李福寶哪裏能明白王老太的算盤珠子,出門後想到剛才王建軍對她的好言好色,甜蜜頓時漫上心頭,不禁羞澀地跺跺腳,喜滋滋往家走。

然後無意間擡頭,她就看到了一個稍顯熟悉的人影。

前頭不遠處走過的那個臉熟的女孩子,不正是他們大隊河西邊韓老二家的小閨女嗎?

李福寶認出人來,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對方疑似害的原身李傻妞落水而亡一事。

雖然沒有這個前提,她李梅梅可能就穿越不過來變成現在的李福寶,但她自認承了原身李傻妞的再生之恩,肯定得找個機會幫她把這個仇報了才行。

眼下看著小姑娘往後山走去,李福寶不免聯想到昨天做過的事,覺得機會就在眼前。

“虧我昨天還想攔著便宜爹不去做那件事,差點忘了你都害了傻妞一條命……”李福寶嘀咕著鬼鬼祟祟地追了上去。

韓青蕪悶頭走在前頭,心裏正琢磨著待會兒上了山怎麽跟司刑商量幫忙‘背鍋’的事,所以暫時還沒發現身後悄悄摸摸跟隨上來的小尾巴。

方才在家裏等韓老二去找大隊長後,韓青蕪就想著她先上山一趟,提前和那人知會一聲。

畢竟不管怎麽說,兩方之間也就她和他還算比較熟悉一點了。

所以韓老二離開一會兒後,韓青蕪也忙完了自己的事,立刻就以上山采蘑菇的名義背著小背簍出來了,順帶將喵喵叫著阻攔她的醜貓甩在家裏。

本來劉翠英不放心她一個人上山,想跟著一塊去,但是臨出門又碰上相熟的大娘找她幫忙去拾掇被子,因此只能放棄陪著閨女上山。

不過她倒是叮囑韓青蕪去找她哥一起去。

但韓青河不知道跑哪裏找哪個小夥伴耍去了,韓青蕪找了幾下沒找到,索性自個兒上山,畢竟都去過幾次了,路都熟悉,沒什麽危險,等見到那人後估計更不會有危險。

如此,韓青蕪小背簍一背,悠悠哉哉地一路上山,因為路程熟悉走的順順當當。

偷偷綴在後頭的李福寶就不行了,來到這裏的這段時間基本沒怎麽到後山來過,更別提熟悉什麽上山的曲折小道了。

她現在只覺得山路果真難走,磕磕絆絆地可累死她了,一不小心還容易被樹枝勾住頭發、弄破衣裳。

要知道她為了去看望王建軍,身上可是特意穿了唯一一身不帶補丁的完整衣服!

現在因為跟蹤韓青青,她連一身好衣裳都破費了,李福寶想想就不舒服,覺得這次要是不把對方的把柄找出來,她可真太虧了啊。

就這麽抱怨連連的,李福寶緊趕慢趕勉強追在手腳麻利的韓青蕪身後,最後一個不註意被草叢絆倒再地,呲溜溜滾進一堆草叢中,死命忍住才沒叫出聲來。

韓青蕪聽到動靜回頭去看,只看見草叢晃動一下飛快跑出幾只小野兔,看著還沒滿月呢。

韓青蕪以為剛才的動靜是它們弄出來的,下意識追了兩下就放棄了。

算了,肉太少了,等長大點再來捉吧。

等韓青蕪走後,李福寶才咬著幾根草爬出來,呸呸吐出苦澀的草葉子,再想去追目標時,發現人已經走的沒影兒了,她根本找不出對方到底去了哪個方向,頓時在原地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起來。

韓青蕪雖然不知道有人跟蹤而來,但剛才那點動靜也讓她本能地警惕起來,隨後就加快了速度,又特地繞了兩個彎子,從另一個方向七拐八拐地來到那處山頂的大樹下。

司刑早就察覺到她來了,已經從樹屋上下來,正在下面等著她。

不到一兩日的時間,韓青蕪再次過來,發現這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面的樹屋仔細瞧又擴大了一倍,外表隨著大叔枝葉的逐漸繁茂已經不太看出來了,完美隱藏在其中,不知道情況的乍眼看去都發現不了。

除此之外,大樹下的那片地方也被男人開發出來,一眼望去規整的十分可以,不光拔了雜草平了地,還弄了一套石桌木墩出來,甚至還有茶具小泥爐和炭火,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一一搞定的。

韓青蕪發現後沒有多問,得到對方示意後快步走過去。

“什麽事?”司刑開門見山。

韓青蕪放下背簍,坐下喝了杯他倒的山泉水,知道對方不是個喜歡磨蹭的人,於是直截了當地將自家的打算和他講清楚。

最後補充申明道:“其實這只是預防最壞的可能性,如果縣裏那邊沒來人,你就不用……”

“可以。”司刑一口應下,看著好似都沒多做考慮。

韓青蕪:……爽快!

知道他可能不會介意幫忙,就是沒想到對方會答應的這麽快,不過這也是好事一件。

韓青蕪急著回去告訴父親這個好消息,現下事情說了,水也喝過了,於是就想起身告辭離開,被司刑一句話止住。

“除了這個,你還要做什麽?”男人又突然開口問道。

韓青蕪動作頓了下繼續坐著,嘴裏說:“原本還想找點蘑菇,好歹是打著這個名頭上的山……”但是因為得到了肯定答案,她想盡快回去告訴爹媽,已經打算換成路上隨便抓把野菜放小背簍裏應付了。

司刑聽了站起身,道:“你跟我來。”

韓青蕪不知道他想幹嘛,坐著沒動,等司刑走了幾步察覺到人沒跟上,又回頭定定地看著她。

“……”行吧,去就去。

韓青蕪站起來老實地跟上去,跟在那人後面沈默地往裏走了片刻,沒多久前方就有一棵歪倒在地的腐朽枯木映入眼簾,底下還有一條小溪流潺潺流過。

可能是因為這樣天時地利的環境,枯木周圍長了不少菌子,擱外邊難找的蘑菇在這裏遍地都是,一簇簇地擠著挨著很是喜人,另外那棵為它們提供了營養的樹幹上甚至還長滿了又黑又肥厚的山木耳。

這些都是寶貝啊。

韓青蕪打眼一看就差不多明白之前司刑送給他們家的那籃子菌菇是從哪來的,八成是在這處寶地采的吧。

現在這人將她領過來,莫不是……

韓青蕪看向司刑,如願聽到對方隨意地指著那片蘑菇說道:“去采吧。”

他都這樣說了,那韓青蕪就不客氣了,立馬上前一步踏入寶地,開始忙著采蘑菇摘木耳,不到片刻就比在外面小半天的收獲還多。

期間,司刑也不管她采了多少,一直在周圍踱步閑逛,有時看看天看看地,有時看看風景再看看人,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直到韓青蕪將小背簍填滿,滿足地停下來,男人也隨之說了句走了,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韓青蕪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能在‘主人’允許下采滿一背簍就挺滿足了,當下也立即跟著原路返回。

來時沒有發現他們走的還挺遠的,現在回頭看看路線,韓青蕪不得不佩服這地兒真會藏,又偏僻又隱蔽,如果沒有人發現帶路,其他人估計很難找到這個地方來。

但是司刑做起來好像就挺簡單的,明明剛來沒多久,卻對這裏仿佛了若指掌般熟悉。

韓青蕪不清楚這是他生存能力強的原因,還是他原先本就和這裏有關系。

司刑或許能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將她原樣帶出去後擺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韓青蕪道聲謝,臨走猶豫了下又轉身回來,厚著臉皮拜托對方幫忙看顧下糧田和魚潭那邊,在其他人不過來的時候。

反正以後就是合作者了嘛,有現成的勞力在這兒,不使喚白不使喚。

司刑無可無不可地看了她一眼,韓青蕪就權當他應下了,揮了揮手告別,然後背著小背簍離開。

等她又繞七繞八地鉆出山林外圍的時候,還在跟無頭蒼蠅似的找人的李福寶才終於發現她的蹤跡,看見她後立馬蹲下,動作大的差點崴到腳。

李福寶輕吸一口氣,立馬又死死捂住了嘴,蹲在那裏不敢動。

韓青蕪轉頭看了一圈,視線掃過李福寶藏身的地方,一只獾子突然踉踉蹌蹌地沖出來,一頭撞上韓青蕪的腿,啪地四腳朝天不動了。

李福寶:“!!!”

韓青蕪:“…………”

送上門的菜,這是要還是不要呢?

雖然愛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但那是不餓肚子的年代所提倡的文明做法,現在嘛。

韓青蕪只猶豫了一秒就一邊譴責自個兒的良心,一邊拿出根草繩將撞暈過去的獾子捆巴捆巴拎起來,塞進小背簍最底下帶回家。

李福寶躲在樹叢後看的眼睛都紅了,羨慕嫉妒恨。

可惡!

她剛才在這裏轉了好久,別說找到人了,小動物毛都見到一根,怎麽現在好不容易重新找出韓青青,一只肥嘟嘟的獾子就卵泡出來了?

特麽那只蠢獾子還一頭撞暈在韓青青腳下!

這不應該是她氣運之女李福寶的正常待遇嗎,什麽時候變成別人的了?!

還有那只獾子,冬天剛過,春天才來沒多久,你長的那一身肥肉真的科學嗎嗎嗎?!!

李福寶心中瘋狂吶喊著不公平,那只獾子明明該是她的,沒看都從她腳下的洞裏跑出去的,分明是受到她福氣影響才出現的,結果竟然被韓青青截了胡。

該死!

“運氣真好,竟然撿到一只肥獾子,回家吃肉去。”韓青蕪藏好獾子高高興興下山了。

李福寶在後面氣的臉都扭曲了,暗自罵了一頓老韓家的祖宗十八代,最後想起這次跟過來的目的才將將止住怒氣恢覆理智。

哼,不就是一只蠢肥蠢肥的獾子麽,她李福寶還不吃野生動物呢。

但是這筆賬她記下了,等她把韓青青家養魚的地方扒出來,等著縣裏那邊來了人查到,看那時候對方還能不能高興的起來。

原身的一條命、剛才的那一只獾子……她通通都給記著,此仇必報。

也就這麽想過一通,李福寶才能平心靜氣地仔細找出韓青蕪走出來的痕跡,順著放向走走停停,一路摸到糧田和魚潭所在的那片地方。

可惜韓青蕪當時意識到不對,本能地拐了彎從另一個入口去找的司刑,於是等李福寶悄悄摸過來的時候,她找到的不是大家偷偷開在山林裏的糧田魚潭,而是首先對上了擋路的司刑。

司刑在韓青蕪走後收了木碗木杯,然後又上了樹屋。

樹屋位置高,視野開闊,他的感官又是不一般的靈敏,周邊發生了什麽可以說能夠第一時間傳到他這裏,被他清楚地知道。

當韓青蕪離開的方向傳來動靜時,他還以為是對方忘記了說什麽事才去而覆返,然而聽了一會兒立馬察覺腳步不對。

得益於韓青蕪走前額外的那句請求,司刑最終選擇又從樹屋出來。

只見他輕松走上最高的那根樹幹,舉目眺望來人所在,發現對方果真不是韓青蕪和韓老二他們,他立馬跳下大樹,轉而走向那個人過來的方向,速度特別快。

幾乎是殘影晃過,他人已經又出現在遠處的另一棵樹上。

而樹下艱難走過來的那個人,不是李福寶還能是誰。

山林深處的路比外圍難走多了,李福寶摔了好幾跤憑著一股心氣兒才走到這裏,已經是費心又費力了,哪裏還有功夫觀察四周。

當司刑悄無聲息落在她頭頂樹上的時候,即便上頭的枝葉遮不住他的身形,下面埋頭找路的李福寶也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死丫頭,臭村姑,跑哪兒不行轉往深山老林跑,要不是想找出你們偷偷養魚的地兒,姑奶奶怎麽可能受這種罪!”李福寶罵罵咧咧地停下擦了擦汗。

司刑確定這人來者不善,當下不再停留,離開去了另一個地方。

片刻後,李福寶將將還沒走過十來米遠,一頭小野豬不知道突然從哪兒沖了出來,見到李福寶就跟見到階級敵人似的直往她身上撞。

這要是個肥獾子,那李福寶估計還能高興一下,歡迎來撞。

最好像剛剛韓青蕪那兒的情形一樣撞暈了,她好撿現成的獾子肉拿回家加菜。

但是尼瑪這是野豬啊!即便是頭小的,也不是她李福寶一個嬌弱女孩子能頂得住的哇!

李福寶楞住了,等小野豬興奮地朝她沖來時,才猛地反應過來,知道轉頭撒丫子跑,然後被小野豬追的一路哇哇大叫著跑出山林,順便無比後悔之前的抱怨。

她錯了,她不該抱怨自己的福氣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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