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你怎麽能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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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你怎麽能碰到我？！……
蘇珊驚奇地看著蔣永輝,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找自己說這件事。不管他是否記得，想要找誰，賀拉斯或者直接去找軍部的來人都在比找自己合適。
自己在這個項目中很重要,但不是主導,和軍部看起來就更加毫無關系了。
怎麽會找到自己身上來？
蔣永輝似乎沒有察覺她的詫異，放低了聲音對她說：“我這邊還有一份相關資料,但是我不確定，這份資料交給誰比較放心。”
“所以,蘇珊你能幫幫我嗎？”他看上去十分誠懇地說：“幫我分析一下，誰比較值得信任。”
蘇珊覺得,這事不該找自己。
於是她果斷地說：“我想賀拉斯教授應該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她回頭張望了一下，想找到賀拉斯的身影。身旁不時有實驗人員走過,步履匆匆，偶爾與蘇珊打招呼,也向問好。
“你們看見賀拉斯教授了嗎？”
“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有人停下腳步回答：“我想他可能會遲一點過來。畢竟每個月一次的日子又到了,他需要去做匯報。”
“我以為他這次又會讓助理去呢。”蘇珊隨意地回答一句，轉頭看向蔣永輝：“也許可以等他回來？”
蔣永輝笑瞇瞇地說好，轉過臉去，表情卻扭曲了一剎那。
賀拉斯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實驗已經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一半。
“情況怎麽樣？”一進門，他顧不得說什麽，直接就問。
實驗人員臉上帶著笑：“進展不錯。”將今天的數據放在賀拉斯面前,有人對他說：“蘇珊小姐早上的時候好像找過您，教授。”
賀拉斯一邊翻看數據，一邊說：“她現在在哪裏？”
“好像是和蔣永輝先生在一起。”另外有人說：“我之前看到他們在一起說話。”賀拉斯隨意地點了點頭,正好有軍方的人過來找他說話，他就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
軍方的人過來是為了告訴他軍方現在已經找到了不少願意參與到這個實驗當中的大師，甚至找到了一批精神力不錯的人，想要往大師的方向培養。
“也許能力不夠，但是試一試總不會錯。”
賀拉斯驚訝道：“我以為你們會希望將他們留在部隊。”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上戰場的。”軍方的人這麽說一句，隨後又笑：“他們願意嘗試另一種可能。”
至於具體的項目，現在過來找賀拉斯商量。
“也許我們可以將蘇珊小姐和喬安先生叫過來一起咨詢一下。這種藝術上的事，他們也許更了解。”
於是幾人就一同去找蘇珊和喬安。
喬安的蹤跡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雖然這些時候他日常嘟嚷著在這裏住下去他的靈感就要完全消失了，每天卻依舊老老實實地實驗室與自己的住所兩點一線。
不在實驗室裏，就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畫室，裏面亂七八糟地放著許多顏料與畫布。
聽了賀拉斯的說辭，他也微微地笑：“可以試試，我還沒有試過從精神力高低的角度來判斷一個人是否能畫出具有感染力的作品呢。”
又聽說他們在找蘇珊，不免表情古怪：“雖然這麽說好像是在說笑，但是，廚藝這個，好像也很需要天賦吧？而且，一道菜裏面如果意境再好，吃起來不好吃也不行啊。”
雖然這說，他依舊參與其中，準備和蘇珊聊一聊。
“我記得她的通訊號……啊，找到了，在這裏，”他接通，那邊傳來準備的聲音，“你們在監控中沒有看到她嗎？”
賀拉斯隨口說：“我也不會沒事去找監控看。”
軍方的人卻皺眉：“還沒有接通嗎？”
喬安的表情也漸漸地變了：“是，確實沒有……”他看向其餘幾人，問：“所以，她去哪兒了？”
一行人都搖搖頭，喬安就道：“那我再……”
話未說完，通訊忽然接通了，蘇珊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帶著劇烈的喘息聲：“有人能過來幫個忙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慢一點快一點都可以，我已經解決了。”
！！！
不管是誰，在此刻都震驚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幾個小時之前，忙完了今天的任務，蘇珊在往回走的路上，和蔣永輝遇到了。
對方向她笑了笑：“我才知道，原來你和我的小侄女關系還不錯。”
“是，蔣欣悅幫我了不少。”
“你也幫了她不少。”蔣永輝回答道：“吃蟲子這個想法真是天才，給蔣家帶來的好處不少。”
他的讚賞很明顯，讓蘇珊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大家各取所需。”
兩個人一同並肩往居住的地方走，因為蔣永輝現在的狀況，這些時候他一直都在研究院內部的住所居住，和蘇珊也做了一段時間的鄰居了。
兩人的聊天雖然有些尬，但是也還算愉快。
只是蘇珊一直覺得今天的蔣永輝有一點讓她不太舒服，聊天的時候也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
一路走到門口，蘇珊頓覺解放，和蔣永輝招呼一聲就準備離開。
但是，蔣永輝居然也跟了進來。
“蔣永輝先生有什麽事嗎？”她下意識地提起警惕，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防備地看著他。
蔣永輝卻不為所動，在客廳裏坐下來，仰頭對她笑：“為什麽這麽防備？難道我是什麽危險生物嗎？”
蘇珊不答話，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看了他的頭頂一眼。
這一眼，就讓她的渾身都緊繃了。
那只趴在他頭頂的蟲子不見了！
發現這件事的那一剎那，蘇珊什麽都沒有想，拔腿就往外跑。
她不覺得自己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人能在正面對抗中幹過一個成年男人——健壯的，經過培訓的成年男人。
但她的反應顯然讓對面意識到了什麽，對方的表情陡然就變得怪異，好似撕開了屬於人類的那層外皮，露出了屬於異類的本質。
也不見他做什麽，那扇門就在她面前關上了，只差那麽一點，她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可現在……
她慢慢轉身，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蔣永輝——或者說借用了蔣永輝身體的東西，在心中暗罵了兩聲。
自己的運氣好像有一點糟糕，蘇珊深深地這麽覺得。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蔣永輝，她面無表情地回憶了一下自己學過的格鬥招式。嗯，還是當初蔣欣悅幫她找的教練。
“不要緊張。”走到面前來的蔣永輝停住了腳步：“我並不會向對待這個人類一樣對付你。”
蘇珊一邊在空間裏求救——可惜好像沒有人在——一邊敷衍地問：“哦，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蔣永輝露出一個扭曲的笑：“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與我之間是平等的，他們不過裏糧食。”
糧食！
蘇珊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們以精神力為食。”
對方露出讚賞的表情：“當然，就像你們人類以各種動物為食一樣，我們以你們的精神力為食，也是很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不過，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類，你的力量如此強大，所以，你可以當我的同伴。”
蘇珊感到一陣惡寒，手臂上雞皮疙瘩冒出來。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對方說著話，一步步不明顯地往後退，手指摸在門上，對方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來：“跑不掉的，我已經封住了這裏。感謝你肯傾聽我的話，畢竟，我的力量想要封住這裏，也是需要時間的。”
蘇珊下意識地一拳打過去，對方猛地後退，動作扭曲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那股令人戰栗的氣息離開身邊，蘇珊才看到蔣永輝的臉，已經完全地變形。
“你把他怎麽樣了？”她顫抖著問，心底冰涼。
“當然是吃了，”對方的聲音也似乎變得渾濁：“他居然抵抗了我這麽久，已經很讓我驚訝了。如果不是這兩天有人喚醒了我，說不定我會反過來被他吞噬掉，啊，那真是讓蟲害怕的結局。”
有人喚醒了它。
蘇珊忍不住去想到底是誰，又立刻提醒自己不能放松。
就在她走神的那一剎那，一道厲風從耳旁滑過。腦子還沒有反應，身體已經動了起來，間不容發之間，就已經躲了過去。
咦咦咦？
蘇珊很詫異。
但是，當她沈下心，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柔軟，精神力也很敏銳。往往是攻擊還沒有到，精神力就已經發現了，然後身體就會隨之而動，躲開了攻擊線路。
而對方雖然看起來動作很兇猛，攻擊力道也很足，落在墻壁上甚至能看到墻壁撕裂，可蘇珊就是覺得，對方對自己沒有辦法造成威脅。
這這這……
她看著對方，忽然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一旦鎮定下來，對方的攻擊似乎就變得有跡可循。當蘇珊看過去的時候，能輕易地看到在對方看似迅猛的攻擊中潛藏著的破綻。
但當她想要反擊的時候，空間卻震動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她什麽一樣。
於是，蘇珊反擊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有什麽不對嗎？
在這樣的你追我逃中，空間劇烈地震動起來，蘇珊驚駭地在間隙看過去，發現了一連串的入侵記錄。
她終於明白了。
對方畢竟是一個精神體，現在對自己出手的，其實只是蔣永輝的身體。
所以……
真正想要幹掉對方，還需要直接攻擊到對方的本體才行。
現在一連串的入侵記錄，其實也是對方對自己的攻擊。
“空間，”她在心中默默地說：“允許你借用我的力量，將那只蟲子幹掉就行。”
這個時侯，就不要暴露真正的底牌了。她看了一眼角落裏已經被打落的攝像頭，默默地想。
下一刻，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力，無邊無垠地擴散開去，布滿了整個空間。
然後，碰到了一個帶著彈性的東西。
那個東西尖叫了起來：“你怎麽能碰到我？！”
哦，原來是那只蟲子。
一旦能碰到蟲子，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於是，賀拉斯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坐在地上，盯著虛空中的某處發呆的蘇珊。
當然，這是他們眼中的，蘇珊自己可不這麽覺得。
她其實正在看著那只被自己抓住的蟲子。
說是蟲子，實際上和最開始的時候已經不太一樣了。也許是這麽多天持續不斷的沖擊讓它不得不拋棄厚重的外殼，也許是在控制蔣永輝身體的過程中花費了太多的力量，現在蘇珊看到的，是一只不過手指大小的蟲子，有著晶瑩剔透的外殼，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愛。
如果它能被人看到的話。
事實就是，它根本極為沒有辦法被人直接看到。就算蘇珊指著空處對他們說了半天，精神力不夠的幾個人瞪著一雙眼看了許久，看到的也只有空氣。
最後賀拉斯拍板：“去儀器上觀察。”
以前是因為它與蔣永輝本身的精神力融為一體而無法分別，現在倒是容易了。
不過，在那之前，一群人先幫蔣永輝檢查了身體。
好消息是蟲子雖然控制了它的身體，但是對身體造成的破壞還不算太嚴重，養一養，還能養回來。
壞消息就是，他的精神力波動變得極其微弱，仿佛整個人失去了靈魂一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種狀況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負責檢查的醫生說：“以前有能夠恢覆的，但是也有躺了許多年，最後都沒能醒過來的。就看他自己本身的意願是否強烈了。”
1面沈如水地將2交給了對方，回過頭來簡直就是滿頭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重要的人員與實驗人員差一點就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更嚴重的是蘇珊透露的，那只蟲子自稱是就在最近兩天被人喚醒的！
所以，自己的團隊裏到底藏著什麽樣的人？
他倒是沒有懷疑蘇珊的話，畢竟這種事情，她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左思右想，他幹脆地暫停了自己的工作，當著軍部來人的面封閉了試驗區域，在裏面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將自己舉報了。
“這裏面可能有反人類的罪犯。”
剛剛看到消息一路帶著人狂奔過來的艾伯特頓時沈默，所以說，蘇珊這是什麽運氣，居然遇到了這種事。
因為不是這個項目組的，艾伯特最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與蘇珊交談兩句，也從她的話語當中推斷出，事情大概沒有那麽簡單。
“你要不要暫時去我那邊？”他故作輕松地說：“別忘了，你在我那邊也還有項目要配合呢。”
蘇珊沈吟片刻，搖搖頭：“不了，那邊的項目，都是你我的私心。還是留在這邊，好歹解決一個麻煩。”
艾伯特溫和地笑了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一定要聯系我，可別像今天這樣了。”
他比劃一下：“我的通訊器隨時等待你的聯絡。”
說著，他還叫了自己的助理過來，盯著蘇珊和助理交換聯系方式：“如果找不到我，找他也可以。他在大部分時候都可以代替我出面。”
他的目光落在蘇珊身上，言辭當中沒有表現出來的擔憂與關心，透過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表露出來。
蘇珊覺得自己仿佛看到另一個艾琳奶奶，心裏一暖，臉上卻露出笑容：“我知道的。”
轉過頭，她的腦袋裏面不由自主地想，艾伯特的年紀和艾琳奶奶好像也只差了三十多歲。不過是仗著生物科技發達，所以現在才顯露出一副年輕的模樣。
這讓她的心底沈甸甸的意識的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有一些人要離自己遠去。而她對此無能為力。
“怎麽了？”賀拉斯問：“不用擔心，那個人很快就會被找出來的。我們的實驗已經上了正軌，以後想把這些蟲子都找出來，也不費事。”
蘇珊擡頭對他笑了笑：“不，我沒有擔心這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賀拉斯關切地又多看兩眼，發現果然沒有事，才放下心。過一會兒，他過來問：“蘇珊，你的精神力，有沒有什麽秘訣？”
對上她迷惑的眼，他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有更多精神力強大的人，那麽我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蘇珊正要回答，空間忽然配合地開始在她眼前投放關於精神力鍛煉的方法一二三。
這讓蘇珊在心底笑了笑，所以說，不管空間是從哪裏來的，至少，屁股是在人類這一邊的。
“有呀。”她點了點頭：“不過，具體的效怎麽樣，就要你們自己去試一試了。”
賀拉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居然就問出來一個精神力鍛煉法。
他在原地停了片刻，終於回過神：“我去找軍部的人過來。”現在軍部擁有最多的高精神力者——好吧，比起小蘇珊那種，也算不上多高——就算要試，也是要從軍部開始。
“蘇珊小姐，”軍部的人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目光帶著難掩的激動：“你說的是真的嗎？”
在等他過來的時間裏，蘇珊已經將空間裏滾動播放不停的方法抄下來並自己試驗一二了，聞言對他笑笑點頭：“當然，這種事，我沒有必要說謊。”
她一邊說，一邊自嘲道：“要是大家都能看到並且接觸到，我也不用吃這個苦。”
說著想起來，如果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強大，也不會落到這樣狼狽。
所以，還是要加強鍛煉。
想法一閃而過，她的笑容依舊燦爛：“大家都可以試一試。”
軍部的人向她敬禮，帶著她轉過來的資料，飛快地離開了。
他要立刻去驗證這個方法，並盡快地推廣下去。
之前還只是將精神力當做讓人精神更好，能維持更長時間工作，現在看起來，也許還有很多妙用沒有被開發出來。
還好軍部在最初發現精神力的時候就及時將這些人納入了掌控中，現在，軍部也會是最大的贏家！
薛穆山看到蘇珊的時候，發現自己幾乎有點不認識她了。
最開始被卡特帶著去那家店，她還是個小姑娘。雖然容貌還不錯，可是這個世界上容貌好的人那麽多，她其實也沒有那麽出挑。
後來，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路走到自己幾乎難以想象的道路上去，如果說之前還能看清楚脈絡，現在居然發現了精神力鍛煉法……
這就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想象中了。
現在看著蘇珊，雖然還是那張臉，但那張臉上的光彩讓人炫目，站在那裏的時候，也有了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特質。
嗯，果然還是不一樣了。他在心底想，要是卡特看到了，一定會說不出話來。
可惜那家夥最近在任務裏，不能趕上第一批。後面的人，說不定就不會讓蘇珊一個一個教了。
哎呀呀，怎麽想，卡特這小子真是虧大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過去和蘇珊打招呼，他的笑容誠懇：“沒想到是你過來教我們。”
“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這麽出色呀。”
薛穆山立刻忍不住噴笑，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不強忍著笑意向其他人道歉，再也不敢輕易和蘇珊說話了。
蔣欣悅走進研究院去詢問蔣永輝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那邊聚集了一群人。
特蕾莎上前半步，輕聲說：“聽說軍部向蘇珊小姐請教，派了一批人過來接受什麽訓練。”蔣欣悅挑眉：“哦，原來有這樣的事情嗎？蘇珊……現在也變得很了不起了。”
她走到會客室，軍部的人和研究院的人早已等在那裏，見到她進門起身向她問好。
隨意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她坐下來，仰起下巴：“說吧，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將消息告訴蔣永輝，讓他過來的時候可不是打算將他葬送在這裏的。
過來接待她的人早已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聽到她的問話，立刻流暢地開始敘說當天發生的事情。唯一模糊掉的就是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的蘇珊。
但是不需要他們說，蔣欣悅也知道那個人是蘇珊。她甚至知道，到現在都還沒有調查出來，那個喚醒蔣永輝身上那只蟲子的人到底是誰。實驗室裏困著的人到現在依舊停留在實驗室當中。
只是，這樣的時間不可能太長。
她閉了閉眼，久違地感受到了疲倦的感覺。
站在蔣永輝的病床旁，看著陷入沈眠的人，眉心是難得的舒展。蔣欣悅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叔叔，一時間居然有些不太認識。
她病房裏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太陽照射進來，光芒空中留下清晰的痕跡，蔣永輝的臉在其中變得模糊，她才站起來，看向那正在落下去的太陽。
“實驗室裏的人，調查的信息我需要分享一份。”
“這是國家研究院的秘密！”
“你們查出什麽了嗎？沒有就交給我。”
“但是，我們的研究員……”
“放心，”蔣欣悅冷冷的一眼過去，然那人的話都堵在嘴裏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你們的研究員有多寶貴。我今年的捐贈再增加5%。”
那邊一下子安靜了：“我去向領導匯報才行。”
蔣欣悅知道，自己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她想問問蘇珊在這件事當中是怎麽想的。
“當時什麽都沒想，”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蘇珊決定實話實話：“當時只顧著先活下來了。”
“我想，蔣先生的精神力應該也很高，所以才會被盯上。”她對蔣欣悅說出自己的判斷：“當蟲子醒過來，吃掉了蔣先生的精神力，然後就盯上了我的。畢竟，我是這裏最高的人了。”
蔣欣悅的臉被陰影遮掉了一半：“所以你覺得你一點都沒錯嗎？”
“你覺得我有錯嗎？”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蔣欣悅終於微微地笑了笑，擡手摸了摸蘇珊的頭：“沒有。”她側過臉：“我只是覺得……有一點難過。我是個沒有長輩緣分的人。”
蘇珊沈默地握住她的手，覺得自己還算是能理解她的心情。
不過，事情倒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什麽？”蔣欣悅聽到她的話，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蔣先生現在昏迷不醒，但是，也並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前例。所以，其實是可以醒過來的。”她溫柔地說：“而且，你忘了，空間裏還有特殊作物嗎？現在也許沒有，但是說不定下次升級，就有能夠喚醒蔣先生的東西了。”
蔣欣悅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樣，表情有一點恍惚。
空間升級之後，變化太大，產出太多，沒有太多時間打理空間，也並不依靠空間過日子的她幾乎已經暫時地將空間忘在了腦後。只是將它當做一個好用的隨身倉庫使用。
但是現在，蘇珊這麽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小看了空間。
“但是到下次升級，還有很遠吧。雖然特殊物品齊了，但是……”一邊說著，她一邊看了看進度，忽然楞住。
“你的進度，怎麽這麽快？”
唔，因為空間最近吃了不少來治療精神力暴動的人身上附著的異種精神力？
“我有一個建議，”她說：“將空間裏的東西給更多的人使用。這個好像可以促進空間的升級。”
蔣欣悅沈默了片刻：“好，那我聽你的。”
下一刻，蘇珊看到蔣欣悅在空間中的發言：“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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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驚奇地看著蔣永輝,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找自己說這件事。不管他是否記得，想要找誰，賀拉斯或者直接去找軍部的來人都在比找自己合適。
自己在這個項目中很重要,但不是主導,和軍部看起來就更加毫無關系了。
怎麽會找到自己身上來？
蔣永輝似乎沒有察覺她的詫異，放低了聲音對她說：“我這邊還有一份相關資料,但是我不確定，這份資料交給誰比較放心。”
“所以,蘇珊你能幫幫我嗎？”他看上去十分誠懇地說：“幫我分析一下，誰比較值得信任。”
蘇珊覺得,這事不該找自己。
於是她果斷地說：“我想賀拉斯教授應該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她回頭張望了一下，想找到賀拉斯的身影。身旁不時有實驗人員走過,步履匆匆，偶爾與蘇珊打招呼,也向問好。
“你們看見賀拉斯教授了嗎？”
“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有人停下腳步回答：“我想他可能會遲一點過來。畢竟每個月一次的日子又到了,他需要去做匯報。”
“我以為他這次又會讓助理去呢。”蘇珊隨意地回答一句，轉頭看向蔣永輝：“也許可以等他回來？”
蔣永輝笑瞇瞇地說好，轉過臉去，表情卻扭曲了一剎那。
賀拉斯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實驗已經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一半。
“情況怎麽樣？”一進門，他顧不得說什麽，直接就問。
實驗人員臉上帶著笑：“進展不錯。”將今天的數據放在賀拉斯面前,有人對他說：“蘇珊小姐早上的時候好像找過您，教授。”
賀拉斯一邊翻看數據，一邊說：“她現在在哪裏？”
“好像是和蔣永輝先生在一起。”另外有人說：“我之前看到他們在一起說話。”賀拉斯隨意地點了點頭,正好有軍方的人過來找他說話，他就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
軍方的人過來是為了告訴他軍方現在已經找到了不少願意參與到這個實驗當中的大師，甚至找到了一批精神力不錯的人，想要往大師的方向培養。
“也許能力不夠，但是試一試總不會錯。”
賀拉斯驚訝道：“我以為你們會希望將他們留在部隊。”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上戰場的。”軍方的人這麽說一句，隨後又笑：“他們願意嘗試另一種可能。”
至於具體的項目，現在過來找賀拉斯商量。
“也許我們可以將蘇珊小姐和喬安先生叫過來一起咨詢一下。這種藝術上的事，他們也許更了解。”
於是幾人就一同去找蘇珊和喬安。
喬安的蹤跡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雖然這些時候他日常嘟嚷著在這裏住下去他的靈感就要完全消失了，每天卻依舊老老實實地實驗室與自己的住所兩點一線。
不在實驗室裏，就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畫室，裏面亂七八糟地放著許多顏料與畫布。
聽了賀拉斯的說辭，他也微微地笑：“可以試試，我還沒有試過從精神力高低的角度來判斷一個人是否能畫出具有感染力的作品呢。”
又聽說他們在找蘇珊，不免表情古怪：“雖然這麽說好像是在說笑，但是，廚藝這個，好像也很需要天賦吧？而且，一道菜裏面如果意境再好，吃起來不好吃也不行啊。”
雖然這說，他依舊參與其中，準備和蘇珊聊一聊。
“我記得她的通訊號……啊，找到了，在這裏，”他接通，那邊傳來準備的聲音，“你們在監控中沒有看到她嗎？”
賀拉斯隨口說：“我也不會沒事去找監控看。”
軍方的人卻皺眉：“還沒有接通嗎？”
喬安的表情也漸漸地變了：“是，確實沒有……”他看向其餘幾人，問：“所以，她去哪兒了？”
一行人都搖搖頭，喬安就道：“那我再……”
話未說完，通訊忽然接通了，蘇珊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帶著劇烈的喘息聲：“有人能過來幫個忙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慢一點快一點都可以，我已經解決了。”
！！！
不管是誰，在此刻都震驚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幾個小時之前，忙完了今天的任務，蘇珊在往回走的路上，和蔣永輝遇到了。
對方向她笑了笑：“我才知道，原來你和我的小侄女關系還不錯。”
“是，蔣欣悅幫我了不少。”
“你也幫了她不少。”蔣永輝回答道：“吃蟲子這個想法真是天才，給蔣家帶來的好處不少。”
他的讚賞很明顯，讓蘇珊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大家各取所需。”
兩個人一同並肩往居住的地方走，因為蔣永輝現在的狀況，這些時候他一直都在研究院內部的住所居住，和蘇珊也做了一段時間的鄰居了。
兩人的聊天雖然有些尬，但是也還算愉快。
只是蘇珊一直覺得今天的蔣永輝有一點讓她不太舒服，聊天的時候也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
一路走到門口，蘇珊頓覺解放，和蔣永輝招呼一聲就準備離開。
但是，蔣永輝居然也跟了進來。
“蔣永輝先生有什麽事嗎？”她下意識地提起警惕，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防備地看著他。
蔣永輝卻不為所動，在客廳裏坐下來，仰頭對她笑：“為什麽這麽防備？難道我是什麽危險生物嗎？”
蘇珊不答話，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看了他的頭頂一眼。
這一眼，就讓她的渾身都緊繃了。
那只趴在他頭頂的蟲子不見了！
發現這件事的那一剎那，蘇珊什麽都沒有想，拔腿就往外跑。
她不覺得自己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人能在正面對抗中幹過一個成年男人——健壯的，經過培訓的成年男人。
但她的反應顯然讓對面意識到了什麽，對方的表情陡然就變得怪異，好似撕開了屬於人類的那層外皮，露出了屬於異類的本質。
也不見他做什麽，那扇門就在她面前關上了，只差那麽一點，她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可現在……
她慢慢轉身，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蔣永輝——或者說借用了蔣永輝身體的東西，在心中暗罵了兩聲。
自己的運氣好像有一點糟糕，蘇珊深深地這麽覺得。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蔣永輝，她面無表情地回憶了一下自己學過的格鬥招式。嗯，還是當初蔣欣悅幫她找的教練。
“不要緊張。”走到面前來的蔣永輝停住了腳步：“我並不會向對待這個人類一樣對付你。”
蘇珊一邊在空間裏求救——可惜好像沒有人在——一邊敷衍地問：“哦，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蔣永輝露出一個扭曲的笑：“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與我之間是平等的，他們不過裏糧食。”
糧食！
蘇珊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們以精神力為食。”
對方露出讚賞的表情：“當然，就像你們人類以各種動物為食一樣，我們以你們的精神力為食，也是很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不過，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類，你的力量如此強大，所以，你可以當我的同伴。”
蘇珊感到一陣惡寒，手臂上雞皮疙瘩冒出來。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對方說著話，一步步不明顯地往後退，手指摸在門上，對方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來：“跑不掉的，我已經封住了這裏。感謝你肯傾聽我的話，畢竟，我的力量想要封住這裏，也是需要時間的。”
蘇珊下意識地一拳打過去，對方猛地後退，動作扭曲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那股令人戰栗的氣息離開身邊，蘇珊才看到蔣永輝的臉，已經完全地變形。
“你把他怎麽樣了？”她顫抖著問，心底冰涼。
“當然是吃了，”對方的聲音也似乎變得渾濁：“他居然抵抗了我這麽久，已經很讓我驚訝了。如果不是這兩天有人喚醒了我，說不定我會反過來被他吞噬掉，啊，那真是讓蟲害怕的結局。”
有人喚醒了它。
蘇珊忍不住去想到底是誰，又立刻提醒自己不能放松。
就在她走神的那一剎那，一道厲風從耳旁滑過。腦子還沒有反應，身體已經動了起來，間不容發之間，就已經躲了過去。
咦咦咦？
蘇珊很詫異。
但是，當她沈下心，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柔軟，精神力也很敏銳。往往是攻擊還沒有到，精神力就已經發現了，然後身體就會隨之而動，躲開了攻擊線路。
而對方雖然看起來動作很兇猛，攻擊力道也很足，落在墻壁上甚至能看到墻壁撕裂，可蘇珊就是覺得，對方對自己沒有辦法造成威脅。
這這這……
她看著對方，忽然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一旦鎮定下來，對方的攻擊似乎就變得有跡可循。當蘇珊看過去的時候，能輕易地看到在對方看似迅猛的攻擊中潛藏著的破綻。
但當她想要反擊的時候，空間卻震動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她什麽一樣。
於是，蘇珊反擊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有什麽不對嗎？
在這樣的你追我逃中，空間劇烈地震動起來，蘇珊驚駭地在間隙看過去，發現了一連串的入侵記錄。
她終於明白了。
對方畢竟是一個精神體，現在對自己出手的，其實只是蔣永輝的身體。
所以……
真正想要幹掉對方，還需要直接攻擊到對方的本體才行。
現在一連串的入侵記錄，其實也是對方對自己的攻擊。
“空間，”她在心中默默地說：“允許你借用我的力量，將那只蟲子幹掉就行。”
這個時侯，就不要暴露真正的底牌了。她看了一眼角落裏已經被打落的攝像頭，默默地想。
下一刻，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力，無邊無垠地擴散開去，布滿了整個空間。
然後，碰到了一個帶著彈性的東西。
那個東西尖叫了起來：“你怎麽能碰到我？！”
哦，原來是那只蟲子。
一旦能碰到蟲子，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於是，賀拉斯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坐在地上，盯著虛空中的某處發呆的蘇珊。
當然，這是他們眼中的，蘇珊自己可不這麽覺得。
她其實正在看著那只被自己抓住的蟲子。
說是蟲子，實際上和最開始的時候已經不太一樣了。也許是這麽多天持續不斷的沖擊讓它不得不拋棄厚重的外殼，也許是在控制蔣永輝身體的過程中花費了太多的力量，現在蘇珊看到的，是一只不過手指大小的蟲子，有著晶瑩剔透的外殼，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愛。
如果它能被人看到的話。
事實就是，它根本極為沒有辦法被人直接看到。就算蘇珊指著空處對他們說了半天，精神力不夠的幾個人瞪著一雙眼看了許久，看到的也只有空氣。
最後賀拉斯拍板：“去儀器上觀察。”
以前是因為它與蔣永輝本身的精神力融為一體而無法分別，現在倒是容易了。
不過，在那之前，一群人先幫蔣永輝檢查了身體。
好消息是蟲子雖然控制了它的身體，但是對身體造成的破壞還不算太嚴重，養一養，還能養回來。
壞消息就是，他的精神力波動變得極其微弱，仿佛整個人失去了靈魂一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種狀況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負責檢查的醫生說：“以前有能夠恢覆的，但是也有躺了許多年，最後都沒能醒過來的。就看他自己本身的意願是否強烈了。”
1面沈如水地將2交給了對方，回過頭來簡直就是滿頭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重要的人員與實驗人員差一點就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更嚴重的是蘇珊透露的，那只蟲子自稱是就在最近兩天被人喚醒的！
所以，自己的團隊裏到底藏著什麽樣的人？
他倒是沒有懷疑蘇珊的話，畢竟這種事情，她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左思右想，他幹脆地暫停了自己的工作，當著軍部來人的面封閉了試驗區域，在裏面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將自己舉報了。
“這裏面可能有反人類的罪犯。”
剛剛看到消息一路帶著人狂奔過來的艾伯特頓時沈默，所以說，蘇珊這是什麽運氣，居然遇到了這種事。
因為不是這個項目組的，艾伯特最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與蘇珊交談兩句，也從她的話語當中推斷出，事情大概沒有那麽簡單。
“你要不要暫時去我那邊？”他故作輕松地說：“別忘了，你在我那邊也還有項目要配合呢。”
蘇珊沈吟片刻，搖搖頭：“不了，那邊的項目，都是你我的私心。還是留在這邊，好歹解決一個麻煩。”
艾伯特溫和地笑了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一定要聯系我，可別像今天這樣了。”
他比劃一下：“我的通訊器隨時等待你的聯絡。”
說著，他還叫了自己的助理過來，盯著蘇珊和助理交換聯系方式：“如果找不到我，找他也可以。他在大部分時候都可以代替我出面。”
他的目光落在蘇珊身上，言辭當中沒有表現出來的擔憂與關心，透過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表露出來。
蘇珊覺得自己仿佛看到另一個艾琳奶奶，心裏一暖，臉上卻露出笑容：“我知道的。”
轉過頭，她的腦袋裏面不由自主地想，艾伯特的年紀和艾琳奶奶好像也只差了三十多歲。不過是仗著生物科技發達，所以現在才顯露出一副年輕的模樣。
這讓她的心底沈甸甸的意識的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有一些人要離自己遠去。而她對此無能為力。
“怎麽了？”賀拉斯問：“不用擔心，那個人很快就會被找出來的。我們的實驗已經上了正軌，以後想把這些蟲子都找出來，也不費事。”
蘇珊擡頭對他笑了笑：“不，我沒有擔心這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賀拉斯關切地又多看兩眼，發現果然沒有事，才放下心。過一會兒，他過來問：“蘇珊，你的精神力，有沒有什麽秘訣？”
對上她迷惑的眼，他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有更多精神力強大的人，那麽我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蘇珊正要回答，空間忽然配合地開始在她眼前投放關於精神力鍛煉的方法一二三。
這讓蘇珊在心底笑了笑，所以說，不管空間是從哪裏來的，至少，屁股是在人類這一邊的。
“有呀。”她點了點頭：“不過，具體的效怎麽樣，就要你們自己去試一試了。”
賀拉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居然就問出來一個精神力鍛煉法。
他在原地停了片刻，終於回過神：“我去找軍部的人過來。”現在軍部擁有最多的高精神力者——好吧，比起小蘇珊那種，也算不上多高——就算要試，也是要從軍部開始。
“蘇珊小姐，”軍部的人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目光帶著難掩的激動：“你說的是真的嗎？”
在等他過來的時間裏，蘇珊已經將空間裏滾動播放不停的方法抄下來並自己試驗一二了，聞言對他笑笑點頭：“當然，這種事，我沒有必要說謊。”
她一邊說，一邊自嘲道：“要是大家都能看到並且接觸到，我也不用吃這個苦。”
說著想起來，如果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強大，也不會落到這樣狼狽。
所以，還是要加強鍛煉。
想法一閃而過，她的笑容依舊燦爛：“大家都可以試一試。”
軍部的人向她敬禮，帶著她轉過來的資料，飛快地離開了。
他要立刻去驗證這個方法，並盡快地推廣下去。
之前還只是將精神力當做讓人精神更好，能維持更長時間工作，現在看起來，也許還有很多妙用沒有被開發出來。
還好軍部在最初發現精神力的時候就及時將這些人納入了掌控中，現在，軍部也會是最大的贏家！
薛穆山看到蘇珊的時候，發現自己幾乎有點不認識她了。
最開始被卡特帶著去那家店，她還是個小姑娘。雖然容貌還不錯，可是這個世界上容貌好的人那麽多，她其實也沒有那麽出挑。
後來，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路走到自己幾乎難以想象的道路上去，如果說之前還能看清楚脈絡，現在居然發現了精神力鍛煉法……
這就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想象中了。
現在看著蘇珊，雖然還是那張臉，但那張臉上的光彩讓人炫目，站在那裏的時候，也有了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特質。
嗯，果然還是不一樣了。他在心底想，要是卡特看到了，一定會說不出話來。
可惜那家夥最近在任務裏，不能趕上第一批。後面的人，說不定就不會讓蘇珊一個一個教了。
哎呀呀，怎麽想，卡特這小子真是虧大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過去和蘇珊打招呼，他的笑容誠懇：“沒想到是你過來教我們。”
“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這麽出色呀。”
薛穆山立刻忍不住噴笑，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不強忍著笑意向其他人道歉，再也不敢輕易和蘇珊說話了。
蔣欣悅走進研究院去詢問蔣永輝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那邊聚集了一群人。
特蕾莎上前半步，輕聲說：“聽說軍部向蘇珊小姐請教，派了一批人過來接受什麽訓練。”蔣欣悅挑眉：“哦，原來有這樣的事情嗎？蘇珊……現在也變得很了不起了。”
她走到會客室，軍部的人和研究院的人早已等在那裏，見到她進門起身向她問好。
隨意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她坐下來，仰起下巴：“說吧，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將消息告訴蔣永輝，讓他過來的時候可不是打算將他葬送在這裏的。
過來接待她的人早已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聽到她的問話，立刻流暢地開始敘說當天發生的事情。唯一模糊掉的就是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的蘇珊。
但是不需要他們說，蔣欣悅也知道那個人是蘇珊。她甚至知道，到現在都還沒有調查出來，那個喚醒蔣永輝身上那只蟲子的人到底是誰。實驗室裏困著的人到現在依舊停留在實驗室當中。
只是，這樣的時間不可能太長。
她閉了閉眼，久違地感受到了疲倦的感覺。
站在蔣永輝的病床旁，看著陷入沈眠的人，眉心是難得的舒展。蔣欣悅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叔叔，一時間居然有些不太認識。
她病房裏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太陽照射進來，光芒空中留下清晰的痕跡，蔣永輝的臉在其中變得模糊，她才站起來，看向那正在落下去的太陽。
“實驗室裏的人，調查的信息我需要分享一份。”
“這是國家研究院的秘密！”
“你們查出什麽了嗎？沒有就交給我。”
“但是，我們的研究員……”
“放心，”蔣欣悅冷冷的一眼過去，然那人的話都堵在嘴裏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你們的研究員有多寶貴。我今年的捐贈再增加5%。”
那邊一下子安靜了：“我去向領導匯報才行。”
蔣欣悅知道，自己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她想問問蘇珊在這件事當中是怎麽想的。
“當時什麽都沒想，”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蘇珊決定實話實話：“當時只顧著先活下來了。”
“我想，蔣先生的精神力應該也很高，所以才會被盯上。”她對蔣欣悅說出自己的判斷：“當蟲子醒過來，吃掉了蔣先生的精神力，然後就盯上了我的。畢竟，我是這裏最高的人了。”
蔣欣悅的臉被陰影遮掉了一半：“所以你覺得你一點都沒錯嗎？”
“你覺得我有錯嗎？”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蔣欣悅終於微微地笑了笑，擡手摸了摸蘇珊的頭：“沒有。”她側過臉：“我只是覺得……有一點難過。我是個沒有長輩緣分的人。”
蘇珊沈默地握住她的手，覺得自己還算是能理解她的心情。
不過，事情倒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什麽？”蔣欣悅聽到她的話，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蔣先生現在昏迷不醒，但是，也並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前例。所以，其實是可以醒過來的。”她溫柔地說：“而且，你忘了，空間裏還有特殊作物嗎？現在也許沒有，但是說不定下次升級，就有能夠喚醒蔣先生的東西了。”
蔣欣悅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樣，表情有一點恍惚。
空間升級之後，變化太大，產出太多，沒有太多時間打理空間，也並不依靠空間過日子的她幾乎已經暫時地將空間忘在了腦後。只是將它當做一個好用的隨身倉庫使用。
但是現在，蘇珊這麽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小看了空間。
“但是到下次升級，還有很遠吧。雖然特殊物品齊了，但是……”一邊說著，她一邊看了看進度，忽然楞住。
“你的進度，怎麽這麽快？”
唔，因為空間最近吃了不少來治療精神力暴動的人身上附著的異種精神力？
“我有一個建議，”她說：“將空間裏的東西給更多的人使用。這個好像可以促進空間的升級。”
蔣欣悅沈默了片刻：“好，那我聽你的。”
下一刻，蘇珊看到蔣欣悅在空間中的發言：“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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