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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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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沒想到會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看到郁時衍,?他驚訝的看著他,對方朝他淺淺一笑,季辭瞬間明白,?現在這一出,?肯定是郁學長弄出來的。

他把他想做又不太敢做的事情做了。

季辭心裏咚咚快跳兩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著郁時衍的眼睛有多麽明亮生動。

“就是你們兩個打傷我兒子眼睛的是不是!”一道尖利的嗓音打破辦公室裏的寧靜,?季辭和陳照看向周楠的媽媽。

是一位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婦人,?全身上下都是顯眼的頂奢Logo,明明設計感很好的衣服,?可她卻搭配得有些混亂,看著不太好看。

季辭和陳照都沒有說話,教導主任開口道:“周楠媽媽,請你禮貌一點,?要知道是周楠先動手打人的。”

“我兒子動手怎麽了!這難道就是他們傷我兒子眼睛的理由?”周楠媽媽端著姿態頤指氣使,看季辭和陳照的眼神恨不得上來掐爛他們的臉。

主任霍震用力拍了一下辦公桌,?沈聲道:“周楠媽媽,你是覺得你兒子又作弊又打人很對是嗎?這就是你平時教育周楠的態度?”

周楠媽媽嘴巴一抿,?眼神閃爍了幾下,?明顯有些心虛。

站她身後的周楠扯了下媽媽的衣服,讓她收著點,雖然他也很想讓老媽幫他教訓季辭和陳照,但也知道他作弊打人在先,?沒有資格。

徐蘭看氣氛不對,?和事佬的拍了下周楠媽媽的手背:“周媽媽,你先消消氣,周楠眼睛不是沒大事嗎。”

“這是運氣好才沒大事,不然你以為我還會好好的在這裏坐著?”周楠媽媽回頭看一眼兒子淤青的眼睛,?越看越氣,又是狠狠瞪了眼季辭和陳照。

看起來還想罵人。

這時,在一邊坐著的郁時衍冷淡出聲:“你兒子先打人,打不過受傷就是活該。”

“你說誰活……該……”周母聲音越來越弱。

畢竟她已經知道眼前的學生是郁家唯一的大少爺,她平時再狂再傲,也不敢對郁家的孩子發火。

主任霍震看著周母降下去的怒火,好笑又好氣,真是勢利眼啊,不過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霍震招手讓季辭和陳照站過來一點,開始說明讓他們來的用意,“今天郁同學實名舉報周楠昨天作弊後又動手打你們,這事我已經調過監控看了,確實是他先動的手,所以我把你們叫過來,讓他當著你們的面道歉。”

“主任!憑什麽是我的孩子道歉!”周母又忍不住出聲:“他們兩個打我兒子一個,還傷了我兒子一只眼,該他們道歉才對!”

“這位阿姨,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沒有禮貌嗎?”陳照無語的白一眼周母,拽得二五八萬:“你兒子先動手打人,最後技不如人怪誰?再說了,沖動打起架來,誰知道打到了哪裏,我和阿辭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你兒子倒黴。是吧,阿辭?”

陳照撞一下季辭的肩膀。

季辭點頭,目光淡漠的看著周母,“嗯。”

周楠的眼睛是他打的,但不是故意的,而是怒到極致亂揮拳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

“你們!你們!”周母氣得說不完整話。

周楠也氣到了,他脾氣本來就像母親,都是控制不住那種,沖動起來什麽都幹得出。

因此他一時怒氣上湧,忘記了這是在哪裏,從母親身後沖出來又想打人,郁時衍猛地盯住他:“怎麽?又想打人了?”

他一出聲,周楠臉色煞白,腳跟灌鉛一樣定在原地。

郁時衍轉頭看向霍震,“主任,我覺得這位周楠同學有暴力傾向,作弊不知悔改不說,還在你批評他後轉頭打人,依照我們北立高中的校規,這種學生至少該是留校察看處分吧?加上現在當著你的面還想打人,我看幹脆勸退好了,留著也是丟我們學校的臉。”

“勸退?”周母尖利的揚高聲音,太過震驚,倒是不怕郁時衍了,“你憑什麽說我家孩子要勸退?他做錯了什麽?”

郁時衍:“主任,你看,這位阿姨還不覺得自己兒子有錯,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想周楠同學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的。”

全場,郁時衍一個人掌控全局,語速不疾不徐,卻說得周母和周楠面色蠟黃。

他們母子倆還真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想連他一起打。

徐蘭暗暗心焦,她是知道班裏的季辭和郁時衍走得近的,但沒想到他們關系好到郁時衍願意為他出面向校方施加壓力。

郁時衍這是在逼周楠退學啊!

昨晚周母才送了她一個名牌包包,讓她多關照自己的兒子,她可不能讓郁時衍的計謀得逞。

徐蘭咳了兩聲,打圓場的笑著說道:“郁同學,你這說得太嚴重了,哪裏需要退學啊,我們班周楠是有錯,但也錯不至此,我看就讓他給季辭和陳照道個歉,這個事情就算了吧。”

“道歉是肯定要道歉的,等到後天周一的時候在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人的面道歉吧。”郁時衍宛如季辭的家長,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護犢子的說:“至於其他的,通報批評不能少,留校察看處分不能少,並且以後若是再犯錯,直接開除。”

“憑什麽!你算老幾!”周母失態了,牙呲目裂的呵斥郁時衍。

郁時衍淡定的掀了掀眼皮,“憑我們家是學校家庭董事會的一員,如果校方沒辦法做決定,我可以讓我爸媽開一次家庭董事會,讓各位董事為你兒子的行為公平公正的投一次票。”

北立是私立貴族高中,校內設有家庭董事會這一組織,看似是為孩子做代表,但實則裏面的成員全是本學校的投資人,各個都是金主爸爸,而郁家是最大的爸爸,因此若是搬出董事會,其他董事肯定會賣郁家的面子,以郁時衍的想法為準投票。

他們周家根本沒有勝算。

周母慌了,求助向她剛剛不尊重的教導主任,“霍主任,你看郁同學是不是說得太誇張了,哪有這麽嚴重,我們家孩子的眼睛也受了傷啊,還有這嘴角,你看看,多可憐吶。”

周母開始賣慘。

可惜霍震是一個為人正直的人,他今天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怒不可遏,還先罵了一通徐蘭,批評她不該壓下事情息事寧人。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昨晚剛罵完周楠,他轉頭就回教室打人了,打的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季辭。

人家季辭又沒有舉報?關他什麽事?

而且季辭同學可是他們學校免學費招進來的好學生,周楠竟然敢打?

徐蘭竟然不護著?

霍震越想越氣,目色沈沈的看著周母和周楠:“你兒子受了傷,季辭和陳照就沒受傷嗎?他們還是被無辜牽連的呢。再說了,舉報你兒子作弊的人根本不是他們,你兒子為什麽要打他們?是故意找借口挑事嗎?”

“我看啊,這件事郁同學說得對!按我們學校的校規,你兒子既作弊又打人,錯上加錯,的確該通報批評、留校察看處分,並且下周一在升旗儀式上公開向季辭和陳照道歉。”

“不行!我不要!”周楠根本接受不了公開道歉,這是踩著他的臉蹦迪啊。

要是道了,他以後在學校還怎麽混?

想著以後他走在校園裏,就有人偷看嘲笑他,他就抓狂!

“不要就轉學吧,我們學校不需要你這種不遵守校規的學生!”霍震擲地有聲的道。

周楠被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傷心的看向母親。

周母也沒法子了啊,她轉頭看向徐蘭,自己可是送過禮的,徐蘭不能不幫忙吧?

徐蘭很是頭痛,現在這事情已經越弄越覆雜了,本來昨晚她很好的壓下了這件事,不想郁時衍實名舉報,而且現在周母和周楠已經把主任惹怒了,就算是她求情恐怕亦是不好使了。

思忖片刻,徐蘭決定用緩兵計,“主任,你別生氣,周媽媽也是太關心兒子了,所以語氣有些不好,不如今天先讓周楠給季辭和陳照道個歉吧,等會兒周楠還要去看眼睛呢,剩下的等他來學校了再說?”

“都是徐老師的學生,我怎麽覺得徐老師格外關心周楠同學呢?”郁時衍似笑非笑,一雙深邃的眼好似看穿了一切。

徐蘭尷尬的笑了笑,“郁同學,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都是我的學生,我當然都關心了,但周楠不是傷到了脆弱的眼睛嗎,我自然會多關心一點,畢竟眼睛若是受傷了,可是會影響一輩子的。”

“我看人品有問題才會影響人一輩子吧。”郁時衍冷笑,“時間也別拖了,懲罰定下來,周楠再去看眼睛也不耽擱什麽。主任,你說我說得對嗎?”

霍震完全站在郁時衍這邊,並非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而是這件事周楠確確實實做錯了,而校規就是這樣的處罰,因此他點頭道:“嗯,周楠現在先道歉,然後下周一升旗儀式上再公開道歉,全校廣播裏也會通報批評,記留校察看處分,若往後還有過錯,則直接開除。”

“主任!”徐蘭想再求情。

霍震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徐老師,季辭和陳照也是你班裏的學生,你身為班主任,這個心,也別太偏了,不然我會懷疑你跟周家有什麽特殊關系。”

此話一出,徐蘭心裏猛然一涼,看著主任洞察深谙的眼神,她心虛了,學校是禁止收受學生家長賄賂的,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但北立高中是貴族高中,來這裏讀書的學生太多有錢人了,爸媽也大方,她根本抵擋不了這種誘惑。

想想看,她一個月工資都買不到一個名牌包包,但學生們的家長隨便出手就能送她一個好幾萬,上十萬的包包,這種誘惑她如何抵抗?

徐蘭打哈哈的一笑:“主任說的什麽話,我當班主任這些年從未偏過心,季辭和陳照我平時也很關照的。”

“既是如此,那這懲罰就這樣定了吧。”霍震嚴肅的看著周楠,“周楠同學,你知錯了嗎?要是知錯了,現在就向季辭和陳照道歉吧。”

周楠哪裏可能會知錯,但心底裏這樣想,表現上卻是沒有勇氣表現出來,一是主任太兇,二是郁學長太冷,兩重大山傾軋之下,他根本不敢違抗。

最終,周楠還是向季辭和陳照道了歉。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郁時衍和季辭陳照三人並排走著,季辭終於有機會問出心中疑惑,“學長,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們?”

“我們是朋友,這不是應該的嗎。”郁時衍從善如流的回答。

季辭無話反駁,可又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真的是因為朋友的關系嗎?

因為是朋友,昨晚送他。

因為是朋友,今早接他,並給他送藥。

因為是朋友,現在為他實名舉報,逼周楠向他道歉。

季辭恍惚了,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逼自己接受,揚起小臉,季辭真誠的道謝,“學長,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和阿照肯定要吃這個悶虧。”

陳照家雖然也有錢,但還沒有錢有勢到敢像郁時衍這樣做,本來,他們都打算不提這件事了的。

陳照緊隨著季辭道謝,“學長,謝謝你啊,要不,今天放學我請客,學長你全城隨便挑,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我也請。”季辭積極發言,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郁時衍:“學長,你想吃什麽我都請。”

郁時衍隨便掃過陳照,然後把目光落在季辭臉上,“不用了,這件事對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破費。”

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郁時衍道:“這節課都上十幾分鐘了,你們快回教室了吧,別耽誤了學習。”

下午第一節 課早就開始上了,剛剛主任也趕緊催他們回去上課。

季辭和陳照聞言,也不好繼續多說,乖乖和郁時衍告辭。

今天的課是物理,章叢文已經知道他們去幹嘛了,沒有多問他們,直接招手讓他們進來聽課。

坐回凳子上,王晴晴和周曉雨回頭用啞語問他們怎麽樣了,季辭比了個OK的手勢安撫她們,小聲回:“下課再說。”

她們便安心的轉了回去。

季辭掏出物理書翻開老師講的知識點,拿起碳素筆,剛拔出筆蓋,準備記黑板上的筆記,褲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他摸出一看,見是陳照發的消息。

瞥他一眼,見他笑得不懷好意,納悶的點開對話框。

【阿辭,我百分百確定,郁學長他暗戀你。】

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

季辭搖搖頭,單手打字回覆:【呵呵。】

陳照也不受打擊,特積極的幫他分析:【你信是因為朋友關系,他出面為你討回公道?】

季辭記完筆記才回陳照:【不是還幫了你嗎,那我可以說郁學長暗戀你嗎?】

陳照:【。。。。。。】

陳照:【阿辭,我現在才發現你感情好遲鈍。】

季辭:【你才遲鈍,你全家都遲鈍!】

【郁學長表現得多明顯啊,我都發現了,你竟然還沒發現?】陳照簡直想敲開阿辭腦袋看看裏面是什麽構造,郁學長對他那麽特別,除了喜歡還能有什麽理由?

【不覺得有什麽特別,我看你也是戴上了磕CP濾鏡,無聊。】季辭潛意識裏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郁時衍,所以他根本不會想到郁時衍暗戀他的事情上去,這在他看來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壓根不可能!

陳照洩氣了,他的兄弟啊還真是遲鈍得可以,而且特死腦筋,認定一件事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相信我的!】陳照洩完氣,跟季辭杠上了。

季辭對此,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他看阿照就是閑學習太枯燥,把他當樂子找。

撇撇嘴,季辭安心聽課。

但聽了聽的,他開始走神起來,今天一整天,郁學長幫了他那麽多忙,真的什麽也不做就這樣過去嗎?

也顯得他太不懂知恩圖報了吧?

季辭猶豫半晌,終是悄悄給郁時衍發了條微信:【學長,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不如明天我請你玩一天吧?你別拒絕,不然我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了。】

郁時衍長指轉著筆看完季辭的信息,眉梢微挑,本來真不打算讓季辭和陳照還什麽恩情的,但現在看季辭單獨給他發信息,郁時衍心中悄無聲息有了別的打算。

【明天?就你跟我嗎?】

季辭看著郁時衍回的消息,沒多想的道:【嗯,不過也可以叫上阿照,或者祁學長,都可以的,主要看學長你的想法。】

郁時衍:我的想法就是只有我和你。

但這樣說,顯得他對季辭有什麽想法一樣,郁時衍思索片刻,打字道:【我這邊叫上祁擇吧,陳照你就別叫了,不然他花錢大手大腳,估計會花很多,到時候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季辭一想,也是,阿照這人花錢很猛,就讓自己把他那份恩情一起還了吧。

而且祁學長也去耶?

季辭瞬間覺得好開森,他真是很少有機會和祁學長單獨相處,說好的追他,好像從沒有好好落實過。

這樣下去,他的豪門夢什麽時候才能實現啊。

季辭鼓了鼓腮,暗暗給自己打氣,克制著激動回道:【嗯,好的,就聽學長你的。】

郁時衍抿嘴,聽他的?

小學弟真是越來越會勾搭他了。

商量好,郁時衍轉頭對祁擇小聲道:“明天我和季辭要出去玩,說了要帶上你,但你明天會繼續肚子疼不舒服,所以去不了,懂?”

祁擇:???

懂你大爺!

拿他當借口,還一副大爺口吻,果然,做狗這件事,郁狗一直很專業!

“喲,某人這是承認自己的心,要和心上人單獨去約會了?”祁擇故意陰陽怪氣。

郁時衍淡定應對:“我們是朋友,你不懂。”

祁擇:“是是是,朋友朋友,搞基的朋友嘛,我懂。”

郁時衍:“嫉妒使你面目扭曲。”

祁擇:“……”

呸,他嫉妒個屁!

他和他未來老婆也能隨時約好不!

祁擇立馬給傅聽尋發微信,邀請他明天一起出去玩。

傅聽尋:【沒時間。】

祁擇:“……”

扶我起來,我還能追!

晚上,徐蘭去到了周家,周母臉色有些不好看,說話很不客氣,“徐老師,我送你的包是白送了是吧?你就這樣關照我兒子的?讓他受傷不說,還任由霍主任給他定下這麽重的處罰,你這樣,讓我兒子以後在學校裏怎麽做人?”

徐蘭伏低做小,一點沒有在學校當班主任的傲氣樣,語氣反倒很卑微:“周媽媽,今天這事,我也沒辦法啊,我沒想到郁時衍會這麽不按牌理出牌。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等到了周一,我就跟主任說周楠生病了不能來學校,這樣就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到時候我再跟主任求求情。”

“這樣能行嗎?我可告訴你,我兒子可是很傲氣的,要他當著全校人的面道歉,這絕對不可能。”

“周媽媽,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周楠聽著樓下聊天的兩人,臉色陰沈的回到臥室,點開一個群,發信息道:【想收拾一個人,來的人一人給一千,幹不幹?】

群裏很快反響熱烈,都說願意幹。

“周少爺,打誰啊?只管說地點,我們幫你幹。”

“敢惹周少爺不高興,弄死他丫的。”

“想讓他缺胳膊還是腿?”

一群混混兒毫無顧忌的說著狠話,周楠看著看著,佞笑了出聲。

而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周楠以為是廣告,沒好氣的接起:“誰啊?”

電話那邊嗓音很低很冷,“出來見個面吧,我在你家小區門口。”

周楠瞳孔急縮,不可思議的拿下手機看著已經被掛斷的屏幕:郁時衍!

怎麽會是他?

這麽晚了,他怎麽會來找他。

而且他怎麽知道自己家的?

周楠心裏又慌又害怕,但他不敢不出去,隨便找了個理由,越過母親和班主任,周楠穿著拖鞋走出別墅前院,又走到小區門口,看到郁時衍標志性的勞斯萊斯,他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後車座的車窗緩緩降下,只見一向高冷自律的郁時衍竟然在抽煙。

冷白的長指夾著明明滅滅的煙蒂,掀眸疏涼的看著他:“上車。”

周楠吞了口口水,有些哆嗦的拉開門坐上去。

司機緩緩把車啟動,周楠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有些害怕的問:“學長,你要帶我去哪啊?”

“繞一圈就回來。”郁時衍優雅的撣了撣煙灰,

這一圈,是周楠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圈,等他重新回到小區門口,下車的時候,他差點因為腿軟跪倒在地。

郁時衍坐在車裏,目光寒涼的註視著他:“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周楠驚恐的點頭,“我知道了學長,我會轉學的,我以後再也不找季辭的麻煩了,求你繞過我,我回去就讓我媽給我辦轉學!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和季辭的面前!”

郁時衍稍顯滿意,一點一點升起車窗,但那雙點漆般深邃的眼卻一直如同猛獸般盯著周楠。

周楠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淌,等郁時衍的車駛離,他徹底無力的跪倒在地。

明明郁學長沒有對他動手,但他卻完全不敢反抗他,什麽叫精神碾壓,他今天終於算是知道了。

並且此生都不會忘記這種恐懼。

群裏那群混混兒還在艾特他:【周少爺,你說話啊,打誰啊,在哪堵人?】

周楠哆嗦著手回道:【不打了,那是我們再也惹不起的人。】

不管再嫉妒,周楠此刻不得不承認,季辭勾引郁時衍成功了,以後,他就是申城可以橫著走的人。

他到現在,腦海裏都還回蕩著郁學長在車裏最後對他說的話,他說:“季辭是我的人,你敢動他,就是動我。”

季辭完全不知道周楠再也不會來學校,他還在為明天要見祁學長穿什麽衣服好而煩惱。

祁學長喜歡乖的,那他要打扮得乖一點嗎?

穿卡通衣服?

還是潮一點的?

要不要從郁學長那探探口風?

季辭盤腿坐在床上,托腮思考半天,決定問問郁學長。

他站在鏡子前,分別拍了張卡通T恤的照片和潮服照片,發給郁時衍,【學長,你說我明天穿哪套衣服更好?】

郁學長之所以能和祁學長關系鐵,那兩人的品味一定是差不多的吧?

所以郁學長喜歡的肯定是祁學長喜歡的。

季辭:我真聰明!

回家的路上,郁時衍忽然收到季辭兩張自拍全身照,猝然笑出了聲。

都學會給他發自拍了,還為了他大晚上的在搭配衣服。

這不就是女朋友要出去約會前的準備嗎?

真是笨得可愛。

郁時衍點開原圖仔仔細細的看,最後得出結論:其實不穿最好看。

咳咳,不是。

郁時衍握拳抵唇咳嗽兩聲,壓下心裏邪惡的想法,正經回道:【你穿什麽都好看。】

季辭:“……”

問了個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  郁時衍:我是一個很正經的人!

季辭: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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