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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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授百般推辭，玉竹還是堅持要尊稱他一聲“師父”。
原因很簡單。
“因為您真的幫了我很多。”
這些天來，兩人不光聊小說，還聊了日常生活裏的一些瑣碎事。
玉竹說起自己的工作，那可是有吐不完的苦水。不過她很克制，不想把師父當成樹洞垃圾桶，因此只挑一些好笑的事情講給楚授聽。
楚授從她不經意的話語間也發覺到，玉竹平時真的很辛苦。
非但工作日要加班到九點多，周末還經常被老板喊出來應酬。有時候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半夜收到老板微信，又要爬起來改東西。
老板簡直不是人。
“不過也沒辦法。”玉竹無奈，“我們行業就是這樣，內卷得很厲害。你不拼命，別人就把你擠下去了。”
可是內卷的結果，並沒有提升她的薪資待遇。
到手的錢還是那麽點，付出的時間精力卻在逐步上升。
這也就是玉竹感到迷茫的真正原因。
“這份工作真的有意義嗎？”
“我這樣子，真的不是在虛度光陰嗎？”
她白天的工作都太瑣碎了。相比之下，每天通勤路上看小說、到家之後寫小說的時間，反而更讓她感覺到自己人生的意義。
雖然小說很冷，幾乎沒人來看，但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故事付諸筆端——
“就好像創造了一個世界。”
玉竹的這句話，讓楚授很受觸動。
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是為了電量而開始創作，可是構思自己的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快樂。
那種成就感，真就像是一個造物主。
楚授愈發覺得，自己沒找錯人。他這步棋走對了。
和玉竹的交流過程，也讓楚授產生了更多靈感。
他知道下本書寫什麽了。
之前他寫的幾本書，貌似題材截然不同，實際上除了第一本《烈風》以外，都是幻想類為主。
現在看來，《烈風》的數據是完全比不上後面幾本的。
楚授研究晉江頻道和市場之後，現在也明白了。
因為《烈風》是都耽，而《小星球》、《名字特長的那什麽》還有《一篇網文》，其實都是幻耽題材。
幻耽本身熱度就比都耽高。
這一點，在言情那邊也是一樣的。現代言情、古代言情的熱度，遠遠比不上幻想言情。
現在的讀者還是更喜歡幻想類的題材。
因此楚授決定，下本書，他要寫個職場文！
而且這次他還打算寫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不寫他平常愛看的耽美，而要寫言情！
他要走出舒適區，他要撲個四腳朝天！
還有個問題，就是他現在作收太高了。
以他現在的作收水平，開文之後隨隨便便更新幾萬字，積分就直接空降月榜了。這樣就又陷入惡性循環。
於是他果斷跟雪松申請，再開一個小號。
“……為什麽啊……”雪松深感無力，“你好不容易攢了那麽多作收，而且兩個廣播劇都開始宣傳了，會給你帶來很多很多讀者。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業你怎麽又要扔掉了啊……”
楚授理直氣壯：“我要走出舒適區！我要挑戰自我！不能站在過去的榮耀上坐吃山空！”
雪松：“……”
屏幕前的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把這個作者從網線那頭拽過來，使勁搖晃他的肩膀，聽聽腦子裏是不是咕咚咕咚都是水聲。
這哪叫坐吃山空啊！
這叫漸入佳境啊親！
不過也沒辦法。她知道楚授玻璃心，搞不好又陷入什麽奇奇怪怪的糾結點裏出不來了。
雪松：算了算了，只是開小號重來而已。只要還寫，就是勝利！
楚授順利註冊了自己的第三個小號。
這次的筆名也是隨便起的。叫“電腦桌上的臺燈”。
真是肉眼可見的隨意，一看就是坐在電腦前面臨場胡亂起的……
不管怎麽說，新的舞臺已經搭好了。
不過楚授並不打算立馬開文。
雪松說得沒錯，《小星球》和《名字特長的那什麽》都進入了廣播劇宣傳期，大量讀者湧入專欄，後臺收益又是一波暴漲。
楚授怕自己小號被人扒出來，決定暫時先不開，躲過這波風口浪尖。
正好也放慢節奏，有時間好好帶一帶玉竹。
另一邊，家裏的小狗勾身體已經完全恢覆了。
之前斑禿似的皮毛也全都長了回來，體格比之前大了不少。林靜遠每天雞胸肉鴨脯肉地伺候著，狗勾吃得比人還好。
幸好狗勾還小，食量不大，不然光是吃都能把林靜遠給吃破產了。
林靜遠總算可以拿起之前暫緩的新視頻拍攝計劃。
他本來是打算自己做完了，讓楚授過來拍個試吃視頻就好。現在楚授閑著也是閑著，就主動過去幫忙，跟他一起準備食材。
這次要做的是楊枝甘露，非常常見的一款甜品。
楚授雖然沒吃過，不過光腦一秒鐘就給他找到資料。楚授瞄了一眼，已經大致了解了。
楊枝甘露的做法很簡單。
芒果，一部分榨汁，一部分切成小塊。備用。
西柚，去皮，掰碎。備用。
西米，煮熟之後過冰水，洗掉雜質。備用。
最後把上述所有東西混合在一起就行了。
楚授負責的是西柚。林靜遠已經把西柚皮切掉，他只要把果肉掰碎就行。
他做這些的時候，林靜遠在處理芒果。
楚授瞄過去，看到林靜遠握著芒果，刀子橫著，輕輕一推，半橢球形的芒果就被削下來了。
用來榨汁的部分，他拿個勺子，一刮，一整塊果肉就和果皮分離，噗嗞一下掉進碗裏。
另一部分則是用刀子劃出網格，從表皮一側一推一擠，小方塊狀的果肉就像花開一樣展開。他用刀片一刮，芒果小方塊就啪嗒啪嗒一連串地掉進碗裏。
整個過程看起來非常順暢，令人愉悅。
楚授覺得很有意思。
等他把這邊的西柚果粒掰完，林靜遠那邊的芒果早就處理完了。
楚授再看過去時，林靜遠正在啃芒果核。
剛才那種取果肉的辦法，方便是方便，不過芒果核周圍那一圈的果肉會被留下來。此時林靜遠就是在啃這一圈果肉。
“讓我嘗嘗！”楚授覺得這個吃法也很好，湊過去。
林靜遠笑笑，撕開一個芒果核周圍的果皮，用洗幹凈的手捏著果核，遞給他。
楚授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
“嗚，好甜！”成熟芒果散發出誘人甜香。楚授心滿意足，吃得嘴巴邊上都是芒果汁。
林靜遠下意識的擡起手，手都已經伸到楚授嘴角了，他不知想到什麽，臉上微微一紅。轉而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原料準備完畢，接下來的制作非常簡單。混合在一起，放進冰箱裏稍微凍一會兒就好了。
成品出來之後，楚授第一個品嘗。
“啊~~~”楚授幸福到發出波浪線，圓圓的小鹿眼彎成月牙，好吃到跺腳。
林靜遠舉著攝像機，用鏡頭捕捉他所有可愛的小表情、小動作。
借著鏡頭遮擋，自己眼睛裏藏不住的笑意。
晚上，林靜遠一個人在房間裏剪視頻。
新買的麥克風果然收音質量很好，完美地收錄了楚授吞咽和咀嚼的聲音。
林靜遠聽著那咕咚咕咚的吞咽聲，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楚授那白皙纖細的脖子，還有精致小巧的喉結上。
“……”
他忽然感覺很不妙，慌忙地擡起手，擋住了屏幕。
心臟還在噗噗狂跳。
他臉紅了。
……
雲川雖然是配音圈頂流，生活裏卻也是個普通人。
收工之後，他也會去刷刷微博，看看各種視頻。
這天，他一時興起，打開粉紅色小電視，直接去搜索那個名叫“寧靜致遠”的美食up。
這就是上次那個作者小朋友給他介紹的活兒。
他點開自己配音的那個視頻。果然，彈幕裏有粉絲認出來，那個聲音跟他有點像。
不過都說配音演員是怪物，專業配音演員的聲線都是很多變的，想要什麽聲線配不出來？雲川這次有意隱瞞身份，因此只是少數幾個粉絲感覺有點像而已，大部分人還是覺得，雲川大大怎麽可能來給這種小視頻配音。
雲川：幸好我機智！
一開始那小作者跟他說一句話一萬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麽大手筆大項目。
結果拿了臺本一看，才知道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up主的美食視頻。
……這也太掉價了吧！
雲川當場就後悔了。他的名字要是出現在這種視頻裏，配圈同行們怕不是要笑瘋了。
可是答應都答應人家了……
雲川不想辜負自己的真愛粉，所以還是硬著頭皮配了。
——他至今都堅定地認為，楚授一定是他的真愛粉。
不然怎麽會主動給版權費打折呢！
至於後面那些客套疏遠的發言……他一概理解為，小朋友太激動了，一時腦子錯亂，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真實心情！
總之就是一種“全世界都愛我你怎麽可能不愛我”的驕傲情緒在作怪。
他看完一遍視頻，覺得這視頻本身很普通，最大的亮點就是他這個溫柔旁白。
哎，不得不說，我就是專業……
雲川美滋滋地想著。視頻播放完畢，自動推薦了up最新上傳的另一個視頻。
雲川瞄了眼標題。
【楊枝甘露-簡簡單單，夏日裏的甜】
標題沒什麽吸引他的，不過雲川恰好喜歡吃楊枝甘露，隨手就點了進去。
這次的視頻沒有配音。雲川起初還覺得，失去了他的配音，這個視頻肯定又變回平平無奇了。可耐心看了一會兒，居然有點意外。
視頻拍得還挺好的。後期的濾鏡、字幕都有種溫馨的文藝感。背景裏的蟬鳴聲、窗戶外的香樟樹影，也很好地烘托出了夏日的氣氛。
是個讓人很舒服的視頻。
而且這次的視頻裏，除了up本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出鏡。
up叫林靜遠，雲川上次接觸時就知道了。
另一個人呢？他朋友？
那人個子比林靜遠稍微矮一些，皮膚很白。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雖然看不見臉，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幹凈柔軟的少年感。
雲川本來沒多大興趣，剛想點關閉，忽然聽到視頻裏傳來一個聲音。
“啊！弄到衣服上了！”
雲川是聲音工作者，對聲音很敏感。他一聽就覺得這人聲帶條件很好，忍不住把進度條拉回去，又聽了幾遍。
這個人的聲線很特別，明明很輕軟，很陽光，卻又帶著一點沙沙的質感。
像……海浪沖刷過的濕漉漉沙灘，寄居蟹在懶懶爬行。
雲川聽過這麽多聲音，這是為數不多的，讓他產生興趣、想反覆聆聽的。
聽了幾遍，雲川忽地心裏一動。
等等，這人到底是誰？
雲川看到彈幕裏也有人問，同樣地，彈幕裏也有人回答：
【是up的舍友哦！up在評論區置頂有說~之前水果冰串串那期，出鏡的也是這位舍友！】
哦，原來是舍友。
——等等，林靜遠的舍友，不就是他的真愛粉小作者嗎！
雲川註意到，這兩個視頻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拍攝的。一看就是在家裏。
所以他倆是真的住在一起？
這倆人什麽關系啊！
怎麽楚授非但出重金請大手給這人配音，還親自出鏡幫他拍視頻？！
這關系，明顯已經超過普通舍友了啊！
雲川：酸了！
他回想起楚授面對他時那種淡漠客套的語氣，忍不住咬著衣角，在心中嚶嚶嚶啼哭。
說好的愛我呢！
你這個拔麥克風無情的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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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兩人不光聊小說，還聊了日常生活裏的一些瑣碎事。
玉竹說起自己的工作，那可是有吐不完的苦水。不過她很克制，不想把師父當成樹洞垃圾桶，因此只挑一些好笑的事情講給楚授聽。
楚授從她不經意的話語間也發覺到，玉竹平時真的很辛苦。
非但工作日要加班到九點多，周末還經常被老板喊出來應酬。有時候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半夜收到老板微信，又要爬起來改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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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沒辦法。”玉竹無奈，“我們行業就是這樣，內卷得很厲害。你不拼命，別人就把你擠下去了。”
可是內卷的結果，並沒有提升她的薪資待遇。
到手的錢還是那麽點，付出的時間精力卻在逐步上升。
這也就是玉竹感到迷茫的真正原因。
“這份工作真的有意義嗎？”
“我這樣子，真的不是在虛度光陰嗎？”
她白天的工作都太瑣碎了。相比之下，每天通勤路上看小說、到家之後寫小說的時間，反而更讓她感覺到自己人生的意義。
雖然小說很冷，幾乎沒人來看，但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故事付諸筆端——
“就好像創造了一個世界。”
玉竹的這句話，讓楚授很受觸動。
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是為了電量而開始創作，可是構思自己的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快樂。
那種成就感，真就像是一個造物主。
楚授愈發覺得，自己沒找錯人。他這步棋走對了。
和玉竹的交流過程，也讓楚授產生了更多靈感。
他知道下本書寫什麽了。
之前他寫的幾本書，貌似題材截然不同，實際上除了第一本《烈風》以外，都是幻想類為主。
現在看來，《烈風》的數據是完全比不上後面幾本的。
楚授研究晉江頻道和市場之後，現在也明白了。
因為《烈風》是都耽，而《小星球》、《名字特長的那什麽》還有《一篇網文》，其實都是幻耽題材。
幻耽本身熱度就比都耽高。
這一點，在言情那邊也是一樣的。現代言情、古代言情的熱度，遠遠比不上幻想言情。
現在的讀者還是更喜歡幻想類的題材。
因此楚授決定，下本書，他要寫個職場文！
而且這次他還打算寫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不寫他平常愛看的耽美，而要寫言情！
他要走出舒適區，他要撲個四腳朝天！
還有個問題，就是他現在作收太高了。
以他現在的作收水平，開文之後隨隨便便更新幾萬字，積分就直接空降月榜了。這樣就又陷入惡性循環。
於是他果斷跟雪松申請，再開一個小號。
“……為什麽啊……”雪松深感無力，“你好不容易攢了那麽多作收，而且兩個廣播劇都開始宣傳了，會給你帶來很多很多讀者。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業你怎麽又要扔掉了啊……”
楚授理直氣壯：“我要走出舒適區！我要挑戰自我！不能站在過去的榮耀上坐吃山空！”
雪松：“……”
屏幕前的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把這個作者從網線那頭拽過來，使勁搖晃他的肩膀，聽聽腦子裏是不是咕咚咕咚都是水聲。
這哪叫坐吃山空啊！
這叫漸入佳境啊親！
不過也沒辦法。她知道楚授玻璃心，搞不好又陷入什麽奇奇怪怪的糾結點裏出不來了。
雪松：算了算了，只是開小號重來而已。只要還寫，就是勝利！
楚授順利註冊了自己的第三個小號。
這次的筆名也是隨便起的。叫“電腦桌上的臺燈”。
真是肉眼可見的隨意，一看就是坐在電腦前面臨場胡亂起的……
不管怎麽說，新的舞臺已經搭好了。
不過楚授並不打算立馬開文。
雪松說得沒錯，《小星球》和《名字特長的那什麽》都進入了廣播劇宣傳期，大量讀者湧入專欄，後臺收益又是一波暴漲。
楚授怕自己小號被人扒出來，決定暫時先不開，躲過這波風口浪尖。
正好也放慢節奏，有時間好好帶一帶玉竹。
另一邊，家裏的小狗勾身體已經完全恢覆了。
之前斑禿似的皮毛也全都長了回來，體格比之前大了不少。林靜遠每天雞胸肉鴨脯肉地伺候著，狗勾吃得比人還好。
幸好狗勾還小，食量不大，不然光是吃都能把林靜遠給吃破產了。
林靜遠總算可以拿起之前暫緩的新視頻拍攝計劃。
他本來是打算自己做完了，讓楚授過來拍個試吃視頻就好。現在楚授閑著也是閑著，就主動過去幫忙，跟他一起準備食材。
這次要做的是楊枝甘露，非常常見的一款甜品。
楚授雖然沒吃過，不過光腦一秒鐘就給他找到資料。楚授瞄了一眼，已經大致了解了。
楊枝甘露的做法很簡單。
芒果，一部分榨汁，一部分切成小塊。備用。
西柚，去皮，掰碎。備用。
西米，煮熟之後過冰水，洗掉雜質。備用。
最後把上述所有東西混合在一起就行了。
楚授負責的是西柚。林靜遠已經把西柚皮切掉，他只要把果肉掰碎就行。
他做這些的時候，林靜遠在處理芒果。
楚授瞄過去，看到林靜遠握著芒果，刀子橫著，輕輕一推，半橢球形的芒果就被削下來了。
用來榨汁的部分，他拿個勺子，一刮，一整塊果肉就和果皮分離，噗嗞一下掉進碗裏。
另一部分則是用刀子劃出網格，從表皮一側一推一擠，小方塊狀的果肉就像花開一樣展開。他用刀片一刮，芒果小方塊就啪嗒啪嗒一連串地掉進碗裏。
整個過程看起來非常順暢，令人愉悅。
楚授覺得很有意思。
等他把這邊的西柚果粒掰完，林靜遠那邊的芒果早就處理完了。
楚授再看過去時，林靜遠正在啃芒果核。
剛才那種取果肉的辦法，方便是方便，不過芒果核周圍那一圈的果肉會被留下來。此時林靜遠就是在啃這一圈果肉。
“讓我嘗嘗！”楚授覺得這個吃法也很好，湊過去。
林靜遠笑笑，撕開一個芒果核周圍的果皮，用洗幹凈的手捏著果核，遞給他。
楚授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
“嗚，好甜！”成熟芒果散發出誘人甜香。楚授心滿意足，吃得嘴巴邊上都是芒果汁。
林靜遠下意識的擡起手，手都已經伸到楚授嘴角了，他不知想到什麽，臉上微微一紅。轉而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原料準備完畢，接下來的制作非常簡單。混合在一起，放進冰箱裏稍微凍一會兒就好了。
成品出來之後，楚授第一個品嘗。
“啊~~~”楚授幸福到發出波浪線，圓圓的小鹿眼彎成月牙，好吃到跺腳。
林靜遠舉著攝像機，用鏡頭捕捉他所有可愛的小表情、小動作。
借著鏡頭遮擋，自己眼睛裏藏不住的笑意。
晚上，林靜遠一個人在房間裏剪視頻。
新買的麥克風果然收音質量很好，完美地收錄了楚授吞咽和咀嚼的聲音。
林靜遠聽著那咕咚咕咚的吞咽聲，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楚授那白皙纖細的脖子，還有精致小巧的喉結上。
“……”
他忽然感覺很不妙，慌忙地擡起手，擋住了屏幕。
心臟還在噗噗狂跳。
他臉紅了。
……
雲川雖然是配音圈頂流，生活裏卻也是個普通人。
收工之後，他也會去刷刷微博，看看各種視頻。
這天，他一時興起，打開粉紅色小電視，直接去搜索那個名叫“寧靜致遠”的美食up。
這就是上次那個作者小朋友給他介紹的活兒。
他點開自己配音的那個視頻。果然，彈幕裏有粉絲認出來，那個聲音跟他有點像。
不過都說配音演員是怪物，專業配音演員的聲線都是很多變的，想要什麽聲線配不出來？雲川這次有意隱瞞身份，因此只是少數幾個粉絲感覺有點像而已，大部分人還是覺得，雲川大大怎麽可能來給這種小視頻配音。
雲川：幸好我機智！
一開始那小作者跟他說一句話一萬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麽大手筆大項目。
結果拿了臺本一看，才知道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up主的美食視頻。
……這也太掉價了吧！
雲川當場就後悔了。他的名字要是出現在這種視頻裏，配圈同行們怕不是要笑瘋了。
可是答應都答應人家了……
雲川不想辜負自己的真愛粉，所以還是硬著頭皮配了。
——他至今都堅定地認為，楚授一定是他的真愛粉。
不然怎麽會主動給版權費打折呢！
至於後面那些客套疏遠的發言……他一概理解為，小朋友太激動了，一時腦子錯亂，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真實心情！
總之就是一種“全世界都愛我你怎麽可能不愛我”的驕傲情緒在作怪。
他看完一遍視頻，覺得這視頻本身很普通，最大的亮點就是他這個溫柔旁白。
哎，不得不說，我就是專業……
雲川美滋滋地想著。視頻播放完畢，自動推薦了up最新上傳的另一個視頻。
雲川瞄了眼標題。
【楊枝甘露-簡簡單單，夏日裏的甜】
標題沒什麽吸引他的，不過雲川恰好喜歡吃楊枝甘露，隨手就點了進去。
這次的視頻沒有配音。雲川起初還覺得，失去了他的配音，這個視頻肯定又變回平平無奇了。可耐心看了一會兒，居然有點意外。
視頻拍得還挺好的。後期的濾鏡、字幕都有種溫馨的文藝感。背景裏的蟬鳴聲、窗戶外的香樟樹影，也很好地烘托出了夏日的氣氛。
是個讓人很舒服的視頻。
而且這次的視頻裏，除了up本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出鏡。
up叫林靜遠，雲川上次接觸時就知道了。
另一個人呢？他朋友？
那人個子比林靜遠稍微矮一些，皮膚很白。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雖然看不見臉，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幹凈柔軟的少年感。
雲川本來沒多大興趣，剛想點關閉，忽然聽到視頻裏傳來一個聲音。
“啊！弄到衣服上了！”
雲川是聲音工作者，對聲音很敏感。他一聽就覺得這人聲帶條件很好，忍不住把進度條拉回去，又聽了幾遍。
這個人的聲線很特別，明明很輕軟，很陽光，卻又帶著一點沙沙的質感。
像……海浪沖刷過的濕漉漉沙灘，寄居蟹在懶懶爬行。
雲川聽過這麽多聲音，這是為數不多的，讓他產生興趣、想反覆聆聽的。
聽了幾遍，雲川忽地心裏一動。
等等，這人到底是誰？
雲川看到彈幕裏也有人問，同樣地，彈幕裏也有人回答：
【是up的舍友哦！up在評論區置頂有說~之前水果冰串串那期，出鏡的也是這位舍友！】
哦，原來是舍友。
——等等，林靜遠的舍友，不就是他的真愛粉小作者嗎！
雲川註意到，這兩個視頻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拍攝的。一看就是在家裏。
所以他倆是真的住在一起？
這倆人什麽關系啊！
怎麽楚授非但出重金請大手給這人配音，還親自出鏡幫他拍視頻？！
這關系，明顯已經超過普通舍友了啊！
雲川：酸了！
他回想起楚授面對他時那種淡漠客套的語氣，忍不住咬著衣角，在心中嚶嚶嚶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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