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後腿的必須提分，尖子生不能拖後腿。

班主任恨不得年級前三全被自己班拿到。

“何瑤瑤，你入學時候成績下滑太多，這次考試必須進年級前五十，知不知道？”

“李露你也是，英語有什麽不懂的，就多問老師。好好準備一下，我相信你能回年級前三。”

“還有陸之遙，你的語文……”老師對優等生都格外留情，嘆息一口，沒多批評，只視線轉一圈，“那個——桑苑，你就多指導一下他的文言文閱讀。這次別把第一的位置拱手讓人了啊。”

陸之遙悶不吭聲，桑苑點了點頭。

班主任還覺得不夠，想來想去，又用手指一下：“陸之遙，你換個位置。”

“坐到桑苑旁邊去！”

又說：“桑苑，你一會兒來我這裏拿點題，監督他做，多給他講講。”

一段話全部說完，班主任總算是心滿意足。

可桑苑這邊群體的氣氛都陷入了僵硬，每個人臉上都各有古怪。

何瑤瑤怔怔的，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張開，沒過上一會兒，眼尾就染上幾分薄紅。她閉上嘴，微一咬唇，摳起了手指。

她一緊張就喜歡摳手指。

陳靜只楞了一秒鐘，就愉快起來，恨不得給老班鼓個掌。

桑苑在走神，看不出來是愉快還是不愉快，只擰了擰眉。

就連胡詩怡，面上也有點訕訕的，往後偷偷瞅了好幾眼。

班主任仿佛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好了，課本翻到第44頁，今天我們學……”

話還沒說完，有人突兀打斷了他：“楊老師，我不想換位置。”

話冒出來的一瞬間，時間都停滯了一下。

陸之遙這句話裏面有點古怪名堂，前排的學生都八卦地轉過頭，往他們身上看。

陳靜不可置信地瞪著陸之遙半邊背影。

周睿忘性大，早和她們和好。

這會兒從趴著的狀態，改成撐著下巴的狀態，冷笑了聲：“屁事多。”

班主任推了下眼鏡：“怎麽？”

陸之遙一派風輕雲淡：“那邊靠窗，風吹著不舒服。”

周睿說：“裝。”

班主任看一眼：“周睿，你把窗子關上。”

周睿收回桌上的手，抱著胳膊，動也不動。

陸之遙又說：“我坐這裏挺好的，我會好好練文言文閱讀，我不想換位置。”

我靠。

陳靜一只手心扣到了自己額頭上。

陸之遙你傻啊，自尊重要還是幸福重要啊。

她在心裏默默吐槽：帶不動，帶不動。

何瑤瑤倒是松了口氣，本來已經蒼白的臉蛋漸漸恢覆了血色。

班主任用中指抵著鼻梁上的眼鏡架，從後面來來回回看了很久。

陸之遙態度似乎十分堅決。

桑苑也沒當成一回事兒。

到頭來，老班還是妥協給了優等生：“行吧，那桑苑你就下課的時候多監督一下。”

***

按照班主任吩咐，桑苑下課之後跟著去辦公室拿了幾套題，順便被敲打一番要保持語文成績。

好不容易從班主任那裏脫身，她徑直將題遞給了陸之遙。

面對對方手上的東西，陸之遙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放桌上吧。”

他又補充一句：“我會自己對答案，不用你管。”

桑苑又好氣又好笑，嘆了口氣，態度認真：“陸之遙，你對我有什麽不滿的，能直接告訴我嗎？能別玩這麽幼稚的游戲嗎？”

陸之遙好歹給了點反應。

也不過是擡頭冷漠地掃她一眼，然後抽身就走。

氣場可怕。

態度可怕。

何瑤瑤看了看教室後門，又看看桑苑，一抿唇：“桑苑，要不，我幫你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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