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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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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猜疑

回去之後,在永壽宮門前站了好久,才慢慢回到養心殿。一夜無眠。早朝前,吩咐高無庸傳口諭給張雲盛,早朝後在養心殿東暖閣候著。

張雲盛得旨後納悶的很,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村婦,竟要他親自動手,還要燒掉她家裏的一切。不過,張雲盛是心思密,嘴巴嚴的人,有了任務,主子不說的,他從不多問。

正午時分,張雲盛急急趕來:“奴才稟皇上,那個村婦不在家。她的丈夫說她被京城裏的佟府請去作法了。”

胤禛臉色難看至極,吩咐張雲盛說:“盯著佟府,等那人一出門就動手。搞清楚佟家請她是做的什麽法?”

張雲盛走了之後,胤禛陷入了沈思。他不想瀾兒被他們卷入,最後還是不能幸免。召來永壽宮的德福,這是他的人,放在那裏原本不是為了防著瀾兒,只是預防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對瀾兒不利。這個時候竟然派上用場了,對胤禛來說沒有一絲的得意。

胤禛問他:“最近常在吃的可好?有沒有什麽事?”

德福知道自己的任務,他也是從粘桿處混了幾年的人。皇上沒有明著說要他監視永壽宮的人,現在問的語氣,明顯的有探尋的意思。出於本能,他把瀾兒的飲食起居說了一遍之後,又小心翼翼的說:“還有一事,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胤禛頗為矛盾,帶著幾分期待,又帶著幾分抵觸的說。

“今兒一早,三阿哥和佟府的玉柱一起出了宮。以往,三阿哥沒事的時候也經常溜出宮去玩耍,可每次都要三四個時辰才會回來。這次,一個時辰都不到,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

“三阿哥回來後去了哪裏?”

“回皇上的話,三阿哥回來後沒去阿哥所,就直接來了永壽宮。還交給主子一個包袱,囑咐主子要收好。”

“包袱裏是什麽?”

德福一楞說:“這個,奴才也不知道。當時齊妃娘娘也在,主子就讓綺霞姑姑仔細收起來了。”

胤禛失神了一會兒,說:“你先回去,這事不可對任何人講起。”

德福回道:“奴才記住了!”說完打躬退回。”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高無庸到各個宮裏回話:“昨日鐘粹宮裏小皇子早殤,皇後要各宮的主子去鐘粹宮悼哀。”

綺霞納悶的問他:“高公公,以前皇上說過,不管什麽事,永壽宮的人都可以不去的嗎?今天怎麽特特的來說了呢?”

高無庸笑著說:“這個,咱們做奴才的可真心不知道。咱家多嘴一句,今天皇上的氣色不好,讓主子回來的時候多陪皇上說說話。”

綺霞也笑著回了一句:“高公公太操心了,這事你就盡管放心吧。”

瀾兒也沒多想,皇子早殤,連皇後都要親身去道惱,她們豈有不去的道理。雖然有些尷尬,去道惱的人一定不少,摻雜在其中,也不覺得什麽了。

鐘粹宮裏,來到人果然不少。還好,齊妃和她一道,半路上又遇上熹妃和她宮裏的馬常在。一起到了,反而不惹人註目。瀾兒隨著眾人進去,顧忌皇後在跟前,她也只能去說些好聽的話。新月趁人都不註意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姐姐,我的孩子去的冤呢!他剛剛來到這個世上,不該就這麽去了。”

瀾兒心下狐疑,待要細問她的時候,其他的嬪妃又來和她說話。齊妃拉了一下失神的她,陪著她回到永壽宮。到了門口,齊妃和她說:“我就不進去了,馬妹妹還要去我那裏呢。你臉色不好,多歇歇。”

瀾兒朝她感激的一笑:“姐姐盡管去忙,我記住了。”無精打采的到了寢宮,卻看到胤禛就在裏面等她。

沒有多大的意外,只問他說:“今天怎麽過來的那麽早?朝上的事不忙嗎?”

胤禛只帶著一種陌生的眼光在看著她,才讓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裏面沒有一個人伺候,連高無庸都被喝了下去。胤禛終於開口了:“綺霞,你也下去!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胤禛從來沒有用過這麽淩厲的口氣呵斥他們,看樣子一定是不小的事情。綺霞滿含擔憂的看了瀾兒一眼,瀾兒朝她一笑:“快下去吧。”

綺霞這才極不情願的離開了。

瀾兒走到他跟前,關心的問:“怎麽了,發那麽大的火?”

胤禛沒有能力在她面前做到不動聲色,他勉強壓了壓心頭的淩亂,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胤禛難以啟齒,他無法向審問犯人一樣去審問瀾兒,從身後拿出那個包袱,直視著瀾兒:“這個東西,你要拿來做什麽?瀾兒,你也嘗過失去孩子的痛苦,為何還要來傷害孩子。你有了弘時,還不夠嗎?歿了一個弘暉,你還不滿意嗎?”

這個包袱是早晨的時候四兒讓弘時捎進宮裏的,包袱裏有一塊作法用的紅布,符紙是藏在弘時身上的。他怕進宮的時候從包袱裏搜出來,到了永壽宮才放回包袱裏。

四兒讓弘時說,將符紙放在院中焚化了,本人再磕三個頭就行了。瀾兒聽了,嗔弘時道:“以後不許將外面的東西私帶進宮,也不要有事沒事的往佟家跑。”

想著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將東西一起焚化了,再傳話給四兒在不要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沒想到,還沒到晚間,胤禛就讓高無庸來傳讓她們去鐘粹宮問安的事。歷來宮裏都忌諱這樣的巫蠱之術,不管有沒有用,一旦發現,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想起年新月剛才的眼神話語,和胤禛這一番不同尋常的動作,問安只是一個借口,目的是把她支開,拿到那個包袱。顯然,胤禛早就知道了這些。他提起弘暉,想必他已經知道了圓明園請神婆的事。不用問也知道是年新月說的!他去查了,都查到了什麽?他可能已經傷心透了,還會聽他來解釋這一番嗎?

“是年新月說的吧?”瀾兒此時反而無所畏懼了。

胤禛被她的話給激怒了:“這麽說,是真的了?”

瀾兒忽的擡高聲音說:“真的假的,還不是皇上你一句話嗎?我說沒有,你信嗎?你是相信年新月的話,對嗎?你既然相信了她的話,就不必要再來問我!你希望我說不是還是是,你想要什麽樣的答案,臣妾就告訴皇上什麽樣的回答!”

胤禛悲聲的說:“我相信你,你就這樣插了我一刀。你就真的相信神婆說的長房不利的話嗎?弘暉死了,你究竟有沒有內疚過?”

長房不利!這句話胤禛如何會知道!他已經確定的將弘暉的死和她聯系在了一起。難道,帝王註定不會有信任嗎?

“時隔多年,你還是覺得我是害死弘暉的兇手?原來,你一直都沒有釋懷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問我。我要有心害他,哪裏還會有什麽內疚!倒是皇上,讓妾身蒙在鼓裏十幾年真的以為生死相依,可以不離不棄。”

胤禛揚聲叫道:“高無庸!”

高無庸趕快進來:“奴才在!皇上有什麽吩咐?”

“將那常在搬到長春宮的西配殿樂志軒,沒有朕的旨意,不準任何人進出。”

高無庸不相信的看看胤禛和瀾兒,直到胤禛鐵青著臉再說一遍,他才急忙答應:“奴才遵旨!”腳下是一貫的平穩,心裏可泛起了嘀咕。就是皇後都沒有享過瀾兒的福分,怎麽一時說翻臉就翻臉了。長春宮也不差,因為皇上點名的說要瀾兒住西配殿,還不許人探視,擺明了就是禁足。

永壽宮空了,黑燈瞎火的,連帶著養心殿都沒有一點生氣。案上還是一堆的奏折,批到夜裏累的時候,信步走出養心殿,來到永壽宮的小門前。這才想起瀾兒已經不在這裏了。他很後悔和瀾兒說的那番話,為什麽要去指責她?明明自己是相信她的!他在氣頭上,話是重了些,沒想到瀾兒會這麽沖動,直接就和他闡明立場,說的比他還要決絕。醜時已過,胤禛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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