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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避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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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避亂

胤禛親自去吊唁,只是再不是為了親情。

四兒尋了個機會,私下見了胤禛,暢言對瀾兒的思念之苦。胤禛說:“舅母所說,小王都能理解。只是瀾兒和府裏分離太久,暫時也許不能釋懷。”

四兒解釋說:“不能相認也罷,現在也是多事之秋。賤婦只想王爺能不能讓瀾兒的地位高一點?她一輩子不能出人頭地,賤婦心裏不安呢。”

胤禛無奈的說:“這個小王也想過,無奈,那閔官職太低,皇阿瑪不同意。”

四兒眼前一亮:“既然這樣,讓佟府認瀾兒做幹女兒也好。入了宗譜,她的娘家出身就高了,皇上也不會再說什麽了。”

胤禛了解瀾兒的性情,她絕不會因此而認了佟家。他婉轉的說:“舅母可以先等一等,過來這陣子再說。瀾兒現在的心情也不太好,讓她駁了反而不好了。”

四兒知趣的說:“瀾兒還不一定願意認我們呢,她心裏必是恨我們的。”

胤禛話鋒一轉:“舅母向舅舅轉告一聲,舅舅,舅母的心意小王記著了。”這也是安一安他們的心,塵埃未定,一切結果都屬尚早。

四兒欣然,原來不用明說,他已經知道了。既然這樣,他們就更不會虧待了瀾兒。這個險,值得!

胤禛隔三差五的到圓明園去,瀾兒的心結也解開了不少。

早春的氣息,讓曲院風荷嫵媚了起來。一樹鵝黃的迎春花,讓花匠巧妙的圈成一個個花環。高大的廣玉蘭,潔白的尖尖的花苞隱藏在肥大的葉子底下。最喜那一樹的紫荊,每一個細密的花苞,都是花的心事,密密匝匝,靜靜而開。

胤禛從身後抱住正在發呆的瀾兒:“又在想什麽?”

是他!不聽聲音也感覺的到,故意不去看他,只說道:“沒有事,發一下呆。”

胤禛心疼的說:“我不能常來,冷落了你。”

明明說到了心坎裏,瀾兒還硬著嘴解釋:“我倒不是因為這個。有弘時陪伴著,我還不寂寞。他去書房讀書,我就躲個空溜達溜達,到處看看花草。”

胤禛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嘟囔著說:“早知這樣,我就不心急火燎的跑來了。和十三弟多聊一會再來。”

瀾兒吃驚的問他:“怎麽,你大白天的就跑到十三弟的府中去了?要是被他們見到可怎麽辦?”

胤禛看她擔心,樂悠悠的,說:“他們現在忙的連自己的事都理不清了,哪裏還有心思來監視我。”

瀾兒不知,胤禛大概說了一下胤禩的事。瀾兒問:“鷹的事,你知道吧?”

胤禛點點頭。瀾兒感嘆的說:“我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見到你和八爺他們,兄友弟恭,一起玩樂。到了今日,為了權力,會不會讓玄武門的事不再重演。”

胤禛接著說:“誰又舍得忘了這些。就算仇和恨亙在中間,兄弟的情也難逝去。但願我們兄弟之間不要再有鮮血,不然,真的就形同陌路了。”

瀾兒說:“我不該問這些的,是不是我說錯了?”

胤禛苦笑:“沒有!十三弟我不能常見,有些話都不知和誰去說。幸好有你,不然,我真的很孤僻。”

瀾兒擔心的問:“你大白天的去十三弟那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胤禛這才換了一副笑臉說:“讓你猜,你都猜不著。”

瀾兒也來了興致:“你倒說說看,是什麽樣的事,還說的那麽神神秘秘的。”

胤禛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的說:“你搬到這裏,什麽也沒收拾,連個喝茶喝水的東西都不合意。所有的瓷器,不是粗俗,就是花哨。我去求了十三弟畫了花樣,我來又設計了新的樣式,派人去景德鎮燒制去了。”

聽了這話,瀾兒責怪他說:“有空你不歇著,忙那些幹啥?再說了,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小心。那些事交給官窯去燒就好了,大老遠的,還跑到景德鎮。再不行把漪瀾閣裏搬過來也行啊!”

胤禛說:“我會註意的。為你做這些,還真不覺得累,算是苦中尋樂吧!漪瀾閣裏哪好搬來搬去的,你要回去了,那裏又該不齊全了。一個不留心摔了幾個,你還不心疼?這幾個官窯一個個的都是墨守成規的做事,他們哪裏能做出新鮮的東西來。”

說著說著像回到了以前,似乎忘記了傷痛和隔閡。

瀾兒想起十三的身體,問道:“十三弟的腿疾怎麽樣了?”

胤禛這才皺著眉說:“平時還好,騎馬射箭就不行了。碰上陰雨天,更是苦不堪言。”

“年紀輕輕的就這樣,到老了可怎麽辦?找個好的的大夫瞧瞧,別落下病根,到時候就難治了。”

胤禛的眉頭皺到越發的深:“連皇阿瑪都派了宮裏最好的禦醫,可惜……”

瀾兒急問:“可惜什麽?不好治嗎?”

胤禛實說:“禦醫說,已經落下病根了。如今之際,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瀾兒扼腕嘆道:“可惜十三弟韶華正盛,竟落下這樣的毛病。”

“如果不是他們,十三弟怎會這樣!我怎麽能沒有恨。瀾兒,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不想到老了會有遺憾。以後的日子裏,我會讓你過我們想過的日子。不管有多少的無奈,我都要挺過去。我有你,這輩子沒白活!”

瀾兒感嘆的說:“我們還是不能離開彼此。有時候,再難,再痛,也提醒著我還有你。最失望的那些日子,我真的以為我已經沒有你了。可是,心裏還在奢望,看似心死了,原來只是睡去。”

胤禛擁著她,拉著她的手放在心口上說:“不管我在哪裏,它都會在你那這裏的。瀾兒相信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你就給了我那麽多的安慰。誰也不會讓我們分開!”

也許是小女人的心情又發作了,瀾兒會情不自禁的想到新月,想到他們同床共枕,更會想著他抱著新月哀傷溫柔的呼喚。那些往事亙在心頭揮之不去,就像昨夜的夢魘,一遍遍的在心頭想起。“他們分開不了我們,同樣也分開不了你和她!”永遠都不願再提起那個熟悉的名字,真希望能忘記。一顰一笑,都帶著無限的嘲諷。

胤禛十分內疚的說:“瀾兒我不是故意的,你還記著嗎?”

“難道,我會忘記?”瀾兒硬著心腸回問他。

將她抱的再緊一些,把頭埋在她的鎖骨處。像做錯事的孩子,乞求娘親的饒恕。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是堅強偉岸的,從不曾會流淚憂傷。仿佛他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而牽絆,恩情只會止於起身的一剎那。可他就願意在她面前傷心、絮叨、無賴、繾綣,至真至性,一覽無餘。她也早已融入到他的身上,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反過手抱著胤禛,喃喃地說:“我不是想傷你,是我一時很難忘記。”

“讓我用下半生來償還吧!”

回了回神,胤禛說:“等過幾天,天氣稍暖一點,就讓人把這裏改成和漪瀾閣一樣的式樣吧?”

瀾兒道:“這個不必了,都是一樣的,也沒有什麽新意了。搬來搬去還像是一個地方,我看各有各的好處。”

胤禛依她,只說:“這裏有人保護你們,你盡管放心。跟前伺候的人,也比從前多了一半。要到哪裏,千萬不要少帶了人。不喜別人在跟前,也要遠遠的能看到才行。”

瀾兒也為上次的事而心有餘怵,聽他這樣囑咐,自然一一答應。感慨他事事為自己想的周全,不由的說:“你這樣為我操心,我都不知該怎麽謝你了!”

胤禛心酸的說:“我們也有說謝的一天,真的就這樣生分了嗎?”

瀾兒自知失言,紅著臉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為我做了太多,讓我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胤禛笑說:“若果真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沒事,我和你去那邊的田裏看看,好不好?”

在小院子裏關了幾年,心都荒蕪了。去田裏踏踏青確實不錯呢!想都沒想,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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