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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共剪西窗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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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共剪西窗燭

一聽到十三的事,雪凝很快就倒下去了。她沒有芷珊的胸襟,甚至也沒有瀾兒的柔韌。她從來都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一點的風吹。倒下之後,一雙兒女終日啼哭不已。

雪凝拉著前來看望她的芷珊說:“現在也不知道爺怎麽樣了,他要是有個好歹,我是必跟他去的。我沒有什麽好記掛的,只舍不得我的孩子。不知四嫂可願意撫養我的一雙兒女?”

忍不住淚水潸然而下,芷珊半是真心半是教導的說:“你這是說傻話呢,連皇上都說了是暫時關押,你怎麽就灰心了。等十三弟回來,你卻倒下了,你讓他心裏怎麽處?孩子你就放心吧,別說我沒了弘暉,就是弘暉還在,我也一樣照看的了。”想想家裏沒有一個親人,雪凝就更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芷珊把弘暾留在府裏做個伴。

雪凝看看剪燭說:“這個孩子生的時候,爺給取名叫剪燭,是希望今生日日共剪西窗燭。可是如今爺歸期何期還不知道呢,怕也像那首詩一樣悵然:何當共剪西窗燭。今日去,何日歸剪燭,剪燭,何當共剪西窗燭四嫂,你帶去後將剪燭的名子改了吧,就叫撿珠吧。”

芷姍點點頭說:“好以後就叫撿珠。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十三弟不會有事的,你放寬心先養好身子。”

此後,撿珠在雍王府跟著芷姍。

撿珠沒事的時候常和靜恬在一起玩捉迷藏,撿珠躲在假山的後面,正暗笑靜恬找不到她,一轉眼卻看見瀾兒從一邊走來。撿珠扭頭回去,瀾兒在後面叫她:“這不是剪燭嗎剪燭你什麽時候來的”

撿珠只得止步,怯怯的請了一個安說:“我不叫剪燭了,額娘給我改名叫撿珠了。”瀾兒不解的問:“好好的幹嘛要改呢”

撿珠說:“額娘嫌剪燭太傷感。”

瀾兒知是因為十三被囚禁,讓雪凝太過傷心。想起以往的情份,她也一陣心酸。抹去眼角的淚水,勉強笑著問她:“來了多久了怎麽不到姨娘這裏來玩”

撿珠偷偷看了她一眼,有點防備的神色。瀾兒正納悶的時候,青檸過來尋撿珠。

青檸有些著急的說:“格格可找著你了,快跟奴婢回去。”瞧見瀾兒在旁邁,一臉的驚慌。忙忙的行過禮,不等瀾兒開口就急急地將撿珠拉走。新月不滿的說:“怎麽這樣慌慌張張的,誰又不是老虎。”

等她們稍走遠一點,聽見青檸說:“格格怎麽這樣不聽話,不是告訴你不可以靠近她的嗎”

撿珠害怕的問:“姨娘真的害死了哥哥嗎平時她那麽疼我們,為什麽要害我們呢?”

青檸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小聲點,然後帶她快步離開。

聽了這句話,瀾兒只感到一陣眩暈,原來府裏的人都對她有了成見。青檸以前是對她挺敬重,從來不會仗著嫡福晉的丫頭作威作福。自從弘暉歿了,青檸對她也是冷冷淡淡,很多時候帶著幾分的敵意。

原本是要去看靜恬,想起靜恬看她的時候也有一種怯怯的感覺,是不是她們也有這樣的想法。轉身回去,只能在漪瀾閣裏窩著,以免出去之後惹了人家口舌,枉讓那麽多的人擔心自己去害人,最後還要自己受罪,身邊人跟著一同擔委屈。

隆科多現在是風光無限,連四兒在佟府裏都趾高氣昂起來。兆佳氏只掛了一個一品誥命的虛名,名利和尊嚴早被四兒給踐踏在腳下。如果不是顧慮她的娘家和她的兒子,她怕早在佟家無立足之地了。

四兒對外面的變化了如指掌,她是一個天生不能安分的人,越是亂她越是如魚得水。

佟府和八爺府的往來,少不了四兒的功勞。她的幹弟弟何玉庭就是佟府和八爺府的重要紐帶。八爺黨的得志,也讓佟家再次死灰覆燃。

風光了之後,她首先想到的是瀾兒。她不無擔心的對隆科多說:“四爺現在挺落魄的,哪天要是八爺掌權了,他怕是生死難料。以後瀾兒可怎麽辦”,

隆科多現在才想起他還有一個女兒是胤禛的庶福晉。長嘆一聲:“這個是她的命,如今我也沒有辦法。”

四兒一聽,心頭冒火柳眉倒豎,開口罵道:“當初你們要送去的時候我就不同意,現在眼看女兒要落難了,你們又縮起尾巴做王八。以前讓她吃了那麽多年的苦,這次說什麽我也要將她救出來。”

四兒一發火隆科多也不免有點心虛,他哀求道:“我說姑奶奶你可想明白了,瀾兒現在是四爺府上的人,還好別人都不知道。你要是嚷嚷的人盡皆知,傳到八爺耳朵裏可不是好玩的。八爺要是火起來,說我們腳踏兩只船,我們可就左右不是人了。”

四兒冷笑道:“我還真看不起你這種窩囊廢的樣子!八爺他憑什麽火?他憑什麽來指責我們。要不是你們爺幾個左右幫襯,他又算的了什麽”

隆科多忙拉住四兒:“你瘋了心裏要是不痛快你就罵我一頓,這是掉腦袋的話可不能亂講。”四兒輕蔑的說:“虧你還是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點膽量!說怎麽了把老娘逼急了,我可什麽都幹的出來。他八爺是皇子皇孫,難道四爺不是。今日能捧他,明日也一樣能捧別人。皇子有的是,佟家就一個。現在可不是你去求著他們,是他們求著你。”

隆科多支支吾吾的說:“話雖這麽說,可我們佟家可是和八爺歃血為盟的,怎能輕易反悔”

四兒聽了不以為然嘲笑的說道:“笑話!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直忠良,也不過是掩飾無恥勾擋的遮羞布。既做了□就別立什麽牌坊。背信棄義哪一個不是你們的拿手好戲。沒做是因為好處不夠多,別給我裝的和個人似的。”

隆科多一陣汗顏,四兒句句揭他傷疤,他只能裝呆。

四兒見他不吭,知道是說到了他的痛處。既然他不敢言語,四兒就趁熱打鐵:“你不願意我也不頗悖還乙歡ㄒ踴乩礎5絞焙蛟傺耙煌泛們資攏綬綣夤獾募薷齪萌思遙咳綹思易魴 !

隆科多問他:“瀾兒現在王爺府,你怎麽接她來”

四兒一想也是,不過她是從來不講應該不應該,不管什麽門路成了就行。瀾兒不與外人交結,來往親密的無非是十三阿哥和己歿的溫憲公主。因為隆科多而致使十三阿哥被囚,十三阿哥這兒說不通。公主雖己歿了多年,可舜安顏還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四爺府上多少會給這駙馬一些面子。如果能通過他進了四王府,見到瀾兒,就再好不過了。

果然,舜安顏面皮最軟,經不起四兒的鼻涕眼淚,還真的以為四兒只是想念瀾兒,到四王府去看望她的呢。他若是知道四兒的想法,就是真和胤禛決裂,他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四兒扮成公主府的仆婦,謊稱舜安顏讓她們來看看瀾兒。

作者有話要說: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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