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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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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滿園

芊芊大叫:“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

胤禛小聲的說:“我將你們帶到飯莊來,已是不合規矩,難道還要鬧得人人皆知不成?況且,他是太子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虛張一下聲勢就行了。”

十三氣憤的說:“如今太子也越發的驕縱,下面都是一群什麽人?”

“十三弟,不得胡說!”胤禛雖然氣憤,也是無可奈何。他又問怒打王德義的人:“壯士是哪裏人氏,你和王德義有什麽淵源?”

那人精瘦油滑,說話粗糙,又不乏仁義:“幾位大爺,我是江蘇銅山人。老爹給起的大名叫李衛,外人都叫我狗兒。原來和王德義那小子是異姓兄弟,誰想到他忘恩負義,投靠索額圖後還害了救他的恩人。這個狗娘養的,我早晚要把他碎屍萬段!”

胤禛又問:“那你在京城作何營生?”

李衛說:“有活了,幫著人家拉拉車,扛扛糧。 沒活了,就只能睜著眼混日子。還好,沒有餓死。”

“那你願意跟著我嗎?”胤禛問道。

李衛不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公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胤禛又問了一句,他才忙不顛的說:“願意願意!小的一看爺你就是正直的人,不是和那群王八蛋一般貨色。

胤禛皺了皺眉頭,李衛明白是他說的太粗鄙了,忙打嘴說:“爺莫怪,我李衛在潑皮無賴堆裏混慣了,一時還沒改過來。不知爺你是?”

舜安顏見胤禛收了李衛,就替他回到:”這位是四貝勒爺。”

李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貝勒爺禮義仁孝,老百姓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李衛願意跟著爺鞍前馬後,只要你不嫌棄李衛粗陋。”

胤禛說:“這裏人多眼雜,快起來吧。”

李衛喜滋滋的起來,跟在胤禛的身後,儼然一個小跟班。就是衣衫襤褸,有些寒酸。

回到府裏後,胤禛對李衛說:“你就跟著我的長隨年羹堯後面做事吧。他為人精明豁達,你也好學學為人處世,明白深淺利害。”李衛不住的稱是。

晚上的時候,胤禛在漪瀾閣和瀾兒一起用過晚飯,原叫十三一起來的,十三推說累了,早歇著了。芊芊也打發人來回,說不餓,就叫四哥四嫂先吃吧。

飯後,胤禛和瀾兒一起站在院中的小亭子上,看薄暮朦朧,玉兔東升。瀾兒靠在胤禛的肩膀上,一臉甜蜜的微笑著。

胤禛捧著她的臉,心疼的問:“我只能讓你做個庶福晉,難道你不怨恨?”

瀾兒認真的說:“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能守在你的身邊,別說是庶福晉,就是做一個丫頭我也願意。

胤禛溫情的吻在她的臉上,吻在她的唇上,伴著晚來清風,一聲聲呢喃醉入心扉。

明月升到當空,照著整個夜間猶如白晝。胤禛和瀾兒並肩看著院外的池塘,在夜風的吹動下,池塘裏的水波光淋漓。偶爾一只調皮的魚兒躍過,水面上濺起清泠的水花,留下一片片漣漪,在夜空下多情的搖曳。

瀾兒喃喃地說:“多美的夜景,真想一直在這兒守著,看著一池的碧波,無聲的流動。就像是生命,恬淡而寧靜。”

胤禛抱緊她,回道:“這有何難,改天就叫幾個家丁把這個亭子改成一個閣樓。這個池塘我早想著種上一池的荷花,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明年你就可以憑窗眺望滿池的荷花了。明年一開春,我就吩咐高無庸著幾個人把那個小院裏的合歡樹移植過來。我知道,你一直不舍那滿樹的緋紅,那是我們兩個人的故事。餘下的光陰,我們要在合歡樹下慢慢老去。”

瀾兒膩在他的懷裏,忘我的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仿佛普天之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漫漫時空中相擁相扶。

“胤禛,你聽過曼陀羅花嗎?”

“曼陀羅花?沒有。你見過?”

“是的,我見過。好美,好平凡。現在正是花開的時候,一簇簇的白色花朵,賣力的盛開著。好像世間的精靈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讓她在荒野裏炫目的綻放。”瀾兒像在給胤禛講述,又像在自言自語的低吟。

胤禛問:“為什麽是在荒野?難道不能將她種植在花圃裏?這麽美麗的精靈,難道就沒有愛花人去守護?”

“她被人賦予了低賤的身份,註定不能在花圃裏有一席之地。不過,她喜歡曠野的天高雲淡,和周圍的風和日麗,所以能在無人處綻放她自己的美麗。”

胤禛也喃喃的說:“你就是我的曼陀羅,我不要你長在曠野,我要讓你綻放在我的心裏,開在我的整個世界裏。”

一連多日,胤禛都宿在漪瀾閣。一個月的時間,也只有幾天是去另外幾個姬妾那裏。她們對他恭恭敬敬,大話也不敢說一句,胤禛也是敷衍一下,應個形式。連芷姍房裏,他也是偶爾才去一次。自瀾兒進府之後,沒多久就病了一場。胤禛除了朝夕相守,還與芷姍說瀾兒身子不好,每日的請安暫時先免了。

瀾兒唯恐別人說她恃寵而驕,剛好一些,就到芷姍那裏去請安。碰到李氏和耿氏,瀾兒也是規規矩矩的請安問好。她每日只享受著胤禛給予她的關懷,絲毫沒有想過和這些他的女人在一起心裏會怎麽樣。胤禛去她們房裏的時候,瀾兒也悶悶的不舒服。及至他來了,重又雲開霧散。

耿氏不像是太有心機的人,沒事的時候,碰到瀾兒也和她說上幾句。她雖嫁給了胤禛,可胤禛對她們不冷不熱的,她對男女之情還不是太上心。對瀾兒的承寵就沒有什麽妒忌。

只有李氏,眼光一直都是冷冷的,瀾兒也不知招惹她什麽了。為了息事寧人,只好當看不見好了。

哪知李氏並不退讓,話裏時時帶刺。瀾兒請安是時,她不僅不應承,反而嘲諷的說:“你的禮我可不敢受,不過,你再怎麽著,也是小,自己記得分寸就好,別興過頭了。。”

瀾兒心裏委屈,想起娘囑咐她,在這裏凡事都要忍一些 ,不能只顧自己的心意。忍了忍不好說出來,好好的心情被她給攪了,請過安後,無趣的離開了。

李氏跟後而來,經過瀾兒身邊的時候,挖苦的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瀾兒說:“側福晉想多了,妹妹並沒有。”

李氏嗤的一聲:“你就是生氣,我也不會和你一般見識。你的出身讓我不必去爭,我明白,像你這種出身低賤的人,會變著法子的去討好爺。只是,你要放聰明一點,你再張狂也是枉然。人要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重。不然,到時候會讓你難堪的。”走出了好遠,還不忘說上一句:“小家子出身的,還是要先學會規矩再見人吧!”

花蕊在後面恨恨的罵道:“什麽東西,你也不過是個側福晉,裝什麽威風。小姐,這件事一定要給爺說一說,不然以後別人還不得都爬到小姐頭上來耍威風。”瀾兒舒了一口氣說:“爺這段時間忙的很,就不要拿著些小事來煩他了。”

花蕊生氣的說:“這還是小事,側福晉都這樣欺負你,你怎麽能忍的下去。這次若忍了,下次她還不更囂張!”

瀾兒輕喝道:“不許胡說!嫡福晉都斥責了她,你我總不能不給嫡福晉面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她日後不要太囂張,我們懶得和她計較。”

花蕊回到院中依然憤憤不平,瀾兒看她為自己力爭,心裏很是感激。她拉著花蕊的手說:“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側福晉說出這種低俗的話,我心裏也很堵到慌。想著爺日日在朝上盡力應對,回到府裏還要調停妻妾之爭,我不能為他分憂,總不能給他添亂吧。”

花蕊只好嘆口氣說:“小姐的心裏只有爺,丫頭還能說什麽呢!”

瀾兒笑說:“人家罵了你,你就唉聲嘆氣的,還不讓人看了笑話。娘曾經告訴過我,傷心哭泣只能落了人家的笑話。凡事自己要有主心骨,挺起腰桿,才能讓笑話你的人自感無趣,流言也就不止而息。”

胤禛下朝後,在書房忙了一陣,就趕往漪瀾閣。門虛掩著,院子裏靜靜地 ,門內只有花蕊在一旁打扇拂蠅。裏面瀾兒側身斜靠在廳裏的涼榻上,繃著臉正在出神呢。

他躡手躡腳的進了廳裏,花蕊看見輕輕一笑,只福了一下身子就悄悄溜了出去。胤禛已到瀾兒身後,她還未曾覺察。胤禛探出手去,將瀾兒騰空抱起。

瀾兒驚呼一聲,本能的抗拒,用手抵著他的胸口。惶恐中帶著一絲驚懼,反而雙手扣住他的肩膀。及至定了一下心神,才發現竟是他!

瀾兒半帶嬌羞,半帶歡喜的嗔道:“你怎麽越來越不正經了?來了也不說一聲,唬了我一跳。”

胤禛依舊抱著她,問:“我在看我的瀾兒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出神,連我來了也沒感覺到。”

瀾兒撥弄著他的衣領,隨口答道:“沒事發發呆唄。”

胤禛瞪著她的眼睛,佯裝生氣道:“連我也不說實話嗎?”

瀾兒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只好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裏,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假裝糊塗:“一天不見你了,人家還怪想的慌。誰知,你一進來就朝人家兇。你是爺,也不能仗勢欺負一個弱女子呀!”說罷,掙紮著要下來,胤禛偏不許,反而抱的更緊。瀾兒不敢再動,只好依他。胤禛看她乖乖的靠在自己懷裏,又吃吃的笑著。

瀾兒也不理他,閉上眼睛由他抱著。胤禛又問:“真的沒事?”

瀾兒蹭著他的鼻子說:”天天哪有那麽多的不開心的事!難道蹙一下眉頭就是不高興了?如果哪天我真的不高興了,就是被你給欺負了。”

胤禛認真的問:“真的沒事?”

瀾兒粲然一笑:“真的沒事!”說完,深深地吻了他一下。胤禛終於放下心來。

瀾兒問:“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忙了一天,你也不嫌累!”

胤禛戲謔的的說:“我不僅要現在抱著你,還要抱你一生一世呢。”瀾兒嗔了他一句:“真是越來越貧嘴了,可真拿你沒辦法。”胤禛回道:“一輩子這麽長,不耍耍貧嘴,整天一本正經的,還不得成泥羅剎了。”兩人相視而笑。

胤禛牽著瀾兒走到院子裏,只見滿院的敷蕊葳蕤,落英飄飄,身在花海中,恍惚如一夢。胤禛說:“知道你喜歡花草,所以一早就讓他們種了這些。雖然不是奇花異草,看著倒也賞心悅目。李衛人挺機靈的,我已經吩咐他去尋一些四時花木,到時院中的花圃再修葺一下,讓你的院裏一年四季花開不敗。你若是喜歡什麽花,盡管讓李衛去尋。”

瀾兒想了想說:“院裏的花兒我都喜歡。在佟府的時候,一架的紫藤開花的時候,也很怡人。還有我哥哥送給我的一盆黃花梨,還在佟府的那個院子裏,我現在想念的很呢。”

胤禛笑道:“這個還不容易!哪天見了舜安顏,讓他吩咐幾個小廝給你擡來就是了。”瀾兒笑逐顏開:“有了那盆黃花梨,比什麽花都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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