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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何為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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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何為白花

仙哥見他要看,體貼地把牌子拿起來,送到他面前,給他看了不算,還順道拿了一塊手帕出來遞給他講:“哎呀,你怎麽突然哭了?是想起上學路上那只流浪貓了嗎?哎呀,溟坨,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純真,哎……我好愛你。”

撤了,撤了,法寶給撤了!

高溟把法寶撤了,太傷心隨手抓了只流浪貓……也不能,沒這個,還是小籽,抱到懷裏哭泣。

哭了一會,他覺得懷裏的浣熊不大對,擦了眼淚低頭去看,小籽的頭卡在一個微妙的地方,心滿意足,高溟覺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我已經可以死了。”就撒了個嬌喊:“阿拉達仙仙……”

仙哥弄了張紙,打了咒印“寄去南極”,把小籽包好,一腳開出去。

小籽離開故事。

小籽走了。

高溟……現在遺憾自己把自己身邊可能是最靠譜的朋友給弄走也遲了,眼下變成女人,雖然……

跟仙哥的關系改善了,仙哥……

弄走了小籽,他拍拍手,拿了張紙過來——就他方才用來包小籽的那張紙的邊角餘料的樣子,拿到高溟身邊,姿勢還是挺好的,一個男朋友靠過來低頭跟矮個女朋友說話的狀態,手裏的紙給高溟看,講:“你看,你前面寢室裏寫給我的誓言我找到了哎。”

“那是什麽東西?”高溟才講就想起自己不才清醒地認識到他跟仙哥從來沒有同寢室過這件事嗎?

想著立刻要反駁,仙哥那張明顯現寫的紙就已經送到他面前來了。

高溟看到紙上話的確是他說過的話沒錯——我要是有機會變成女的,一定讓哥幾個爽一輪!

但是沒簽名啊!這沒簽名的東西……

他手指忽然痛了下,拿起來看的過程中,正巧看到仙哥收起他巨大的西瓜刀。刀收好了,仙哥把手裏臨時寫的破紙往他出血的手指上那麽一摁。

齊活!!!!!

弄好了,仙哥深情看他講:“我覺得跟你的話,蔡琳琳不會介意的。”

“她介不介意是你說了算的啊?你這個垃圾!”

高溟一下沒忍住罵,罵完,也沒別的路了,起碼這個房間裏沒其他的路了,他轉頭看到秦道長,嗚咽一聲,大哭撲過去,恰逢此時……

方才曹能餓了,雖然說有張太陽挺身而出獻企鵝幹,這裏不終究是秦道長的地盤嗎?

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吩咐下去過一次了,此時飯食準備好了,秦家管事沈工帶著一票家丁端著餐食過來。

“無禮。”

秦北淡淡說了一句,前面鎮著邢湛的寶塔丟出去,把高溟給鎮了。

辦法簡單粗暴,但他鎮壓完高溟,到底不是仙哥還有正常的人心,看向曹能道:“你在我的家裏把我的客人變成女人,是不合適的。”

講完,他平靜看曹能,曹能在暈死狀態下被歐米伽手術刀兩把超級寶劍擠壓,眼看屎都要出來了,無奈之下陳青竹說:“你把他變回來吧,他知錯了。”

劍光一閃。

高溟總算是變回來了,杵著大鯊魚他從寶塔下爬出來,經歷這樣一輪折磨身心俱彼,看了眼死亡的柳神英,傷心地嗚咽一聲,轉頭就朝自己的另一個好友奔去……

在最悲傷的時候,有個好友抱抱自己,還是會舒服好多吧?

“去你媽的,惡心!”

仙哥一腳把他踢開了,踢完他搖著腳,給身邊的強哥再斟上一杯酒,繼續嘮嗑地講:“上回那個什麽門的門主啊,你還記得吧?”

“嗯嗯,怎麽不記得,三杯酒下肚……”強哥回他講,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高溟在邊上看一會,忽然悲愴一聲,大叫著撲入了柳神英的懷裏,哭了一陣,他擡頭,含著淚捧住柳神英的臉,問他,大聲地問他:“英醬!英醬!你還活著嗎?英醬!我要你回來!”

“好感人啊,你看他老婆都不哭,高溟哭得那麽傷心,高溟和柳神英才是一對吧?”

柳神英皺了下眉,看了下遠方。

“你看什麽?”

“沒看什麽?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說話。”柳神英回頭過來,看到康遠聲正用他的佩劍白花雕手上的一個椰子。

“哎……它是把寶劍啊。別人不識貨,你是它主人怎麽也這樣?”

柳神英不禁搖頭,搖頭過後,他又看了一會,好一會,明明是把排名第二的寶劍,康遠聲拿著它雕椰子便罷了,雕個椰子吧,雕了半天,還雕不開。

他又看了他好一會,好一會……

他搖搖頭,嘆口氣,伸手過去,沒說話,康遠聲就把椰子放到了他的手裏。柳神英雖然不懂椰子,也非是粵東這樣熱的地方生人。

可這些東西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一輪,找到了椰子頭上的孔,自己拿出身上總是帶著的小五金工具,輕松兩下,椰子開了,他把開好的椰子遞給康遠聲。

康遠聲接過東西,看了好一會,拿起來仰頭就喝。

“哎……”柳神英嘆了口氣,覺得這一幕似是早就在夢中見過一樣。

“哎……”他也嘆了口氣,嘆了氣,卻笑了起來,笑著把椰子又遞給柳神英,笑著見他翻自己的法寶庫,翻到一個東西,是個草藥,他拿出來,草藥桿子是中空的,他把中空的桿子折下來,插到椰子裏,椰子再拿給康遠聲,康遠聲拿到椰子,吸上一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一直就這麽覺得?”

我不是覺得你笨,我是覺得你和我其實一直是兩種人,兩種截然不同,其實根本就不該交匯的人。

柳神英沒這麽說,他遠遠地看著海,看著海邊玩耍的姜武尊和靜兒,看她帶著他做沙堡,又看著她孩子氣地用沙子潑他,而他被潑了兩下,想換手,卻忍住了,臉上有一種超越年齡的無奈和溫柔。

我不喜歡這個小孩。明明是個孩子,那麽成熟,那麽乖。

有他在,那樣一個孩子……夾在靜兒和遠聲中間,我……

我怎麽樣?

我為什麽要想到我?

柳神英一念錯失,忽然間感到難以自控的心痛,好像一個孩子失去了自己最珍視的東西,玩具?還是父母?

他看著,一直看著海灘上的靜兒和姜武尊,恍惚中忽然覺得他們好遠,離自己很遠很遠。

恍惚中,康遠聲問他,帶著笑朋友之間的哈哈哈哈:“是嗎?你說實話,是嗎?”

“是嗎?”柳神英重覆了一句,才說:“難道不是嗎?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

“我阿爹沒死之前,我們家確實是挺有錢的。”康遠聲說,說著,他打著赤腳,就用赤腳玩了會沙子。

玩了一會,他覺得好玩吧,手也玩了起來,一邊玩一邊說:“他如果沒死,會一直很好吧。他是個好男人,對我母親很好,對我和妹妹也好,唯一的不是就是死得太早了吧。唯一的不是啊……”

他擡起頭來,也看向海,看向海邊自己的妹妹和那個同樣被撿過來的小孩子。

看了會,康遠聲笑了笑,道:“我是如此認定,但你要去問我的母親,她一定不這麽說。她一定會說他不好,無論生前如何好,死太早就是不好。若能一生一世,哪怕他壞一點,哪怕他沒錢,哪怕他不溫柔。若能一生一世……”

“所以神英啊,哪裏有什麽一定的好啊。哪裏有?”他笑著說,把身邊喝了一半的椰子遞過來給他。

他拿了椰子,聽到他說:“他若是沒有早死,我家沒有中落,靜兒也就遇不到你,你也就遇不到我了罷,所以說來說去……”

他拿起身邊那把白色的小劍,匕首一樣,被好些人看不起,柳神英卻知道那是一把了不得的劍,不得了的劍。

他拿起那把劍,對著太陽,讓光線照亮它的身體。

“神英啊,究竟有什麽是一定好的呢?你說呢?”

“我說的話?”

柳神英也看向他那把劍,叫白花的神器,看到太陽光透過劍身,明明是金屬,雪白如玉,還透著光,迷離神奇,人不自覺就被它吸引。

看著,看著,他問康遠聲:“你這把劍究竟能幹什麽?怎麽在任剉那個百大上排名如此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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