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言猜得不錯，方侍君母家一家都是替罪羊，不過方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強搶民男，逼良成娼，略賣幼童，鳳瀾帝還真心沒冤枉她，只不過是罪名不一樣而已。

不過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更能容易做出這種抄九族的大罪，鳳瀾帝找這樣的替罪羊，還真讓一般人相信了，一時間方家幾乎是人人喊打。

禦書房。

“南側君如何？”鳳瀾帝放下一直在批閱的奏折，專門將為南瑾言診治的太醫叫過來。

“回陛下，南側君身子大損，受傷又不是地方，已經無法為太女殿下誕育子嗣了。”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跟朕說實話。”鳳瀾帝搖搖頭，“南瑾言傷勢到底如何？究竟還能不能有孕？哪怕一絲希望？”

太醫跪在地上，頭遲遲不敢擡，思考了很久，“回陛下，若是南側君精心調養的話，或者有可能，但……”

“如何？”

“希望渺茫。”

太醫走後，鳳瀾帝又立刻讓人傳太女進宮。

“還記得朕曾經跟你說過什麽嗎？”

“母皇是說，無論如何也要讓側君誕下擁有鳳都皇室血脈的孩子？”

“對。”鳳瀾帝點頭，“南瑾言身份不平凡，血脈也不簡單，更是了塵親自批命的可滅鳳都之人，那個預言，已經從鳳都出現時便已存在。”

“可……南瑾言畢竟是一個普通人，他哪裏會有這麽大的本事？”禦鳳音一直都是不信的，人人都在傳言淩朝小皇子的命格，偏生她是不信的，人人拿南瑾言當禁忌，是忌諱，但她卻從來不避著，可如今就連她一陣尊著敬著的母皇竟然也這麽說，禦鳳音簡直不知道該相信誰好。

“你就是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這就是事實，不過……破解之法也並不是只有那一條路……”就是，更殘忍一些。

“什麽方法？”禦鳳音明顯有些急切。

鳳瀾帝嘆息一聲，“活祭。”

“您說的是……”禦鳳音嚇得直接後退了一步。

“在這下面——”鳳瀾帝用腳踩了踩禦書房的地面，“有一個祭壇，從鳳都出現起就一直存在，久遠到，和那則預言一樣。”

“母皇說的是——”

“這是鳳都歷代帝王才能知道的事情，在前一代皇帝將要駕崩之時，叫來繼承人，親口述出裏面的秘密，所以，就算是朕，現在也不能跟你說那麽多。”鳳瀾帝的表情有些感傷，不知她想起了什麽。

“你回去吧，好好想想，若他無法生下同時帶有淩朝和鳳都兩個皇室血脈的孩子，那就只能用他活祭，祭壇的力量才能讓鳳都長存……”

此番談話讓禦鳳音窺探到了鳳都的秘密一角，她已經很震驚了，又得知若不生育南瑾言就只能死，心下更是糾結。

這是她現在唯一想著的，也認為是最棘手的。

瀾溪苑。

“父君，您可總算好了，這些日子您都沒能教兒臣讀書呢。”因為南瑾言重傷，為了怕禦晚寧的存在打擾到南瑾言休養，正君專門給禦晚寧另外安排了院子，又讓人看著，不讓他到這裏來，如今南瑾言大好，他也終於能來見見自家父君了。

“不是有黎青每日都去教授你嗎？”南瑾言摸了摸禦晚寧的腦袋，重傷初愈，他還是總覺得身上不舒服。

“寧兒被你親自教授，都帶壞了，前日他的教養公公還告訴本宮，寧兒竟自己□□出去，好懸是及時發現了，不然傷到可不得了。”正君看著南瑾言抱著的禦晚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生一個男孩也不錯……

“怎麽？若真的跟你們鳳都男兒一樣，整日坐在閨閣之中，只知繡花描眉，取悅女子？何不如自己轟轟烈烈一場，活得瀟灑肆意。”幾天下來，南瑾言和正君也混得熟稔了，最起碼兩個人能開開玩笑了。

“瞧瞧你，又說的什麽話，殿下聽到又該惱了。”正君捂著肚子笑道。

“她惱便惱，寧兒是我兒子，就是我兒子，我管教我兒子，與她有何關系？”

“啊……殿下？”正說著，禦鳳音就跟一陣風一樣闖入瀾溪苑，雙眼通紅，她一進來目光就緊緊鎖在南瑾言身上，像是要把他看個夠。

“禦……太女……”南瑾言起身，正準備叫她，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便改了口。

卻不想太女二字剛落地，禦鳳音就立刻把人抱住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在院子裏，直接把南瑾言抱在了懷裏！

正君很有眼色地使了手勢，讓人都退下，不打擾她們。

“太……唔……”南瑾言剛一出聲，便被禦鳳音堵住了。

過了片刻，禦鳳音才擡頭，看著南瑾言，眸色認真，“我不會讓你死的。”

南瑾言還不知她是何意，便被人打橫抱了起來，進了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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