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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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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行最終還是趁著沒人的時候翻墻進去了。諾大的院子中仿佛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顧之行很隨著自己的感覺一路尋找林月。

顧之行看到現在模樣的林月心裏不禁一陣心痛,林月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點聲響都沒有,顧之行慢慢走到林月身邊,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看林月還活著稍稍安心。

林月的手裏緊緊拿著幾張不松開,顧之行廢了好大力氣才拿了出來。

只見第一張紙張上寫著一句就此拜別吾兒。

看到這句話之後,顧之行就明白了定是林霆的不辭而別才會讓林月變成這幅模樣,形容枯槁,像個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

慢慢地把林月手中的信紙都拿出來,顧之行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霆最後還是沒能抵擋的住壓力把林月的身世說來出來。顧之行看著信中所提到的內容,不禁又想到自己啟程之前師父的話,“不管你到時候會看到什麽樣的林月,請你守護好她。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帶她回來拜見即可。若是你們二人願意也可讓我見證你們拜堂成親。”

顧之行來的一路上都在想她什麽時候可以把林月帶回去,拜堂成親。林月那麽好,師父肯定也會喜歡,卻從未深思過師父前半句的意思。

現在想來真是讓人膽顫,聽師傅言語裏的意思分明是她知道林家發生一切,卻從未跟他提過,一瞬間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霆的模樣。

明明當時介紹的時候是顧家世交之子,其實林霆部分時候都在詢問他師父的信息。當時他之時以為林霆對他學藝之時的事情感到有趣,想要更多的了解他,看看他是否適合留在林月身邊,現在想來,當時根本不是問他,而是拐彎抹角地詢問他師父的信息。

顧之行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又接著向下看去。當林霆在信中提到林月母親的時候,顧之行稍微有一絲迷茫,其實在他來林月身邊之前,他做過好大的功課專門去了解林月的身世為人。

他敢保證在他所了解的事情裏,從未出現過一個叫做狐言的女子,在這裏卻被林霆反覆提起,林霆在信中提到林月的母親原名就是狐言。

狐言是二十多年前來到這裏的,當時租住了一個小院就在林霆的旁邊,林霆見到時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可是他除了知道女子名叫狐言孤身一身外別無了解而且當時他還經常去護送精怪給他的任務,所以並無多少時間和狐言打交道。

可是就算是這樣,林霆也是抓住了每一個機會,終於慢慢地也開始了解狐言,可是他所謂的了解也不過是每次送鏢回來會專門去和狐言打聲招呼,狐言也不會在日常拒絕他專門送的禮物。

林婷十分滿意當時的情況,在他看來繼續這麽發展下去,等到狐言和他更加熟悉了,那時候他就能名正言順地上門提親,不再讓狐言一個弱女子孤零零的。

可是林霆的願望最終還是落空了。

那是他最後一次送鏢,且路程遙遠,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去的,因此出門之前他還和狐言專門打過招呼,讓狐言等著他回來,然後讓狐言做好吃的。

林霆到最後還能記起狐言當時對他笑著說,“好,待你回來,你若是想,我便做給你吃,安心上路吧。”

得到肯定答案的林霆心滿意足地上了路,卻不曾想等到自己回來之時早已是物是人非。

他興高采烈地拿著自己剛剛買的玉簪去找狐言,結果一入門就刺鼻的血腥味傳來,濃重地讓人受不了,而他心愛的狐言,則是孤身一身人躺在血泊裏,懷中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

看到林霆到來之時,狐言擡起頭朝著他虛弱的笑了笑,“請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孩子,我是個無能的人,就要不行了,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顧她。”

林霆茫然地從狐言手中接過孩子,看著狐言在他面前慢慢地斷了氣息,原本的人形姿態也慢慢化成白狐。

林霆一直知道狐言並不是人,畢竟他也常年和精怪們打交道,她們都是很好區分的。可是卻從未想過這是狐言會這麽輕易死去,他還有沒有正是提親求娶,還沒有和她白頭到老,她怎麽會舍得先行離去。

當時的林霆有一種不如也隨著狐言去了的想法,他和她雖沒有多少回憶,甚至狐言有可能不愛他,可是他還是愛的濃烈。

林霆看了看自己懷中仍舊笑得很是開懷的孩子嗎,又想到剛剛狐言的拼盡全身力氣說的話,還是不忍心讓狐言失望,又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

林霆動作輕輕地把懷中嬰兒放到一旁,把已經化身成狐貍的狐言輕輕抱起,卻發現狐言即使到死手中也緊緊地握著一個不知名的玉佩,廢了好大力氣才拿出來的林霆,並沒有在這個玉佩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他還是仔仔細細地收了起來,既然狐言死之前都不願松開,那一定會是很珍貴的東西。

後來林霆慢慢地從狐言的手劄中了解到,狐言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完全是因為一個男人,可是他翻遍了所有手劄都沒能找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姓甚名誰全都不知道。

從狐言死後,林霆就開始頹廢,他一直覺著若是他當時拒絕了那趟貨物,一年半載的都不出門,說不定狐言根本就不會出事,那她們還能好好地在一起。

說不定狐言也會回心轉意,從此嫁給他,然後兩人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林霆信中到最後告訴林月,讓林月不要去找他,他不會在和林月見面,在這最後的時間裏他只想自己背負著他和狐言的故事好好地度過剩下的日子。他還告訴林月,若是林月以後有了能力,可以去找一找狐言以前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向狐言所說的那般,也算是替狐言完成遺憾,一直到死都沒能回家的遺憾。

顧之行看完林霆的自述後,又看了看仍然還是毫無動靜的林月,想必林月是受不了最後林霆告訴她的讓林月不準去找他的話,所以才受不了,不願相信不願面對林霆就這麽一聲招呼不打得離開,所以才會自我陷入精神休眠,任何人都喊不醒。

顧之行彎下腰慢慢地在林月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沒關系的,他們都離開了,可是我還在陪著你,你若不醒來,我便陪你一起睡.下去,我們要約定好,陪你到海枯石爛。”

顧之行覺著自己的精神也有點不正常,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看著林月躺在床上自己卻毫無辦法,就忍不住責怪自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林月一起睡下去,希望能等來林月醒來的那一天。

就在顧之行剛準備點下自己的睡穴,和林月一塊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鼠大華又一次出現了,其實說鼠大華出現還不如說是木老又一次出現了。

再次見到鼠大華和木老的顧之行臉色並不算好,雖說木老救過他的命,可是顧之行現在屬於什麽都在責怪的狀態,而且這鏢局是為了木老他們才開,他們也算是原罪了,遷怒也是情有可原。

“顧之行,我們又見面了。”

木老好聲好氣地和顧之行打招呼卻只是換來了顧之行的冷哼,對此木老也沒有什麽怨言,畢竟是他們自己貨物除了事故,才牽扯出如此多的事情,其實此時的木老也是有一絲後悔的,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選擇那個並沒有被處理好的匣子就好了,可是現在說什麽後悔之類的都已經晚了,最重要的是如何補救。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一個人能讓林月醒來,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前往,畢竟對方性格古怪,而且何我們並不相和。”木老原本想拿起顧之行放在桌子上林霆的信紙,卻被顧之行阻止了,只好慢慢放開。

顧之行聽到木老這句話,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眼眸又瞬間煥發了光亮,“對方和你不相和請不要把我也帶上,畢竟我和您也不算是一路人,您說是嗎?只需要把對方的姓名住址告訴我,其餘並不需要木老您多想了,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

“好,那我就告訴你。對方就住在圖音山上,他人一直稱他為圖音老怪。醫術高超,卻全憑心情。”木老說完也知道顧之行並不歡迎自己就準備起身離開,“奉勸一句,盡早動身,誰都不知道沈睡久了到底會發生什麽。”說著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房子,“這個給你,盡量讓她在路上不要受到顛簸。還有能不能讓鼠大華接著跟著你們。”

顧之行接過木老遞過來的東西,又看了看在旁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鼠大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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