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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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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雨發著燒,本就頭昏腦漲,被他摟在懷裏,她感覺天旋地轉,嘴角嘗到了他的眼淚,心裏也被淚水蔓延,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聶乘風的情況並不比她好,他眼底的痛苦讓他失去理智,絡雨從未見過這樣難過的他,他的手捧著她的臉,卻和她一樣顫抖不已。

他年紀不小了,那些漫不經心的歲月離他很遠,很早之前他就有了責任與義務,可是面對自己心愛的人,他都保護不了,有一些發亮的水線從他的眼角滑下來,他的心掠過一陣尖銳的疼痛,好像沒有麻藥,直接手術的痛。

沈默就像是這黑夜,暗暗吞噬著他們,終於聶乘風開口了,聲音暗啞,不像平時那樣精神奕奕,他的唇離開她的臉,仔細打量她一陣,聲音帶著疲憊:“那個時候,你怎麽不告訴我?你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你就像小小的娃娃一樣,是值得呵護的,可是我卻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到。”

他的聲音低下去,像是訴說,又帶著血淚,絡雨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他並沒有怎麽樣我,我拿著解剖刀,他最後只是暴跳如雷地撓撓頭跑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樣跟你說。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絡雨的聲音也染上了疲憊,她以為來這裏,就是另一番世界,可是仍舊被鐘溪攪得不得安寧。

她的處境很尷尬,不想聶乘風因為她,和鐘溪鬧得那麽僵。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

絡雨想要再辯解,可是卻無力發聲,她看到沈寂的聶乘風,像是沈默的大山。

他的目光還在她身上,透過她的眼睛在體會她的感受,她的身體燙得像是有無數螞蟻在撓,她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的眼裏只有她,那些動人的目光總是跟隨著她,為她停留,為她守候。

絡雨的心一陣亂跳。

她了解他,可是他更了解她。

絡雨知道他受傷了,她用力捏住他的兩根手指,仿佛救命稻草,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自己也會害怕的一面。絡雨擡起頭看他,盡量不帶顫抖的聲音:“你等我去和他談。”

聶乘風立刻拒絕:“不行!”

他的眼底又有火苗開始竄起來,他意識到自己情緒完全失控,可是他真的無力再去控制,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控制。

他的唇又吻上她的。

不同於之前的和風細雨,這次他變得粗暴起來,絡雨沒見過他這麽急切的樣子,他甚至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像平時寵溺她,縱容她的樣子,可是他的手已經用力在她的腰上移動。

他的頭就在她的那顆痣的區域來回晃動。

…………

絡雨懵懵懂懂,他的樣子不像平時那樣耐心,溫柔,他甚至是用力的,好像要將她拆吞入腹。

她本來已經快40度,身體滾燙,被他推倒在床上的時候,她緊張到一片空白:“阿風……”

氣息不穩,她的聲音沾染了此刻的情緒,她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裏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情緒,她似乎渴望這一天很久了,他的溫暖和懷抱,是她一直渴求的,她微微前傾,學著配合他的樣子。

聶乘風眼睛比她還紅,他哄著她:“別怕,寶貝……”

絡雨以為他要放過她,她幾乎快要松懈的時候,他已經開拓起來,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而且完完全全壓上來。

他的眼睛在暗夜裏被一種不知名的光澤點亮了,絡雨看得心驚膽戰,她身體敏/感得很,卻見他不出聲地看著她。

“你……” 絡雨剛開口,又被他纏上來,堵住她的嘴。

她忘記自己有沒有掙紮,她好像並不想掙紮,他的身體很舒服,讓她的滾燙得到了安慰,她一直以為他就是一位普通的醫生,偏文學氣質的,可是沒想到她被他的外表蒙蔽了雙眼,他辛勤耕耘的態度比手術臺上精益求精的模樣還要更入迷。

絡雨頭頂全是亮光,她哭了,最後也求饒了,她感覺一定是自己氣著了他,不然他不會這麽反常,他低聲安慰她,可是該做的,他都做了,什麽都沒剩下。

絡雨宿舍的姐姐們跟她講過的事情,他一一實現了實踐出真知。

後來他對絡雨說:“那天晚上你簡直像壁爐一樣火熱。” 身體的溫度和甜蜜的滋味讓他欲罷不能。

絡雨聽了只想打他:“那天晚上你也像巖漿一樣滾燙,像一只禽獸,非洲大草原上狂奔的禽獸。”

一向穩重的聶乘風聽了,只望著她不懷好意的笑,她漸漸反應過來,又伸出拳頭去錘他。

那天晚上絡雨整體是暈暈乎乎的,可是只要她求他了,他便俯下/身體低聲哄她,之後她好一點了,他又變得極度熱情,熱情到比外面的天氣還熱,不把她再次折騰哭了,他誓不罷休。

後來他內心不止一次抱歉,心虛地就這樣占有了她,可是一旦纏上,他便一發不可收拾。

聽說有一種心癮,讓人真正擁有以後,才知道什麽叫欲罷不能,甘願沈淪。

第二天早上鐘溪看到絡雨從聶乘風的房間出來,他的臉色陰沈得可怕,眼睛聚齊了狂風驟雨。一夜之間,絡雨仿佛成熟了,眼角眉梢帶了些粉色,讓他迷戀。

可是一想到她是因為誰,鐘溪內心又是一陣不平衡。

他對絡雨,又是另一番著迷癡戀。

醫療隊那時還是聶乘風的導師帶隊,鐘溪一來,他便分配鐘溪去鄉下部落出診,這意味著他和絡雨的工作完全沒有重疊性。

不知道是刻意安排,還是事實如此,絡雨就真的沒在駐地看到鐘溪了。倒是聶乘風總是顧忌著她,問她介不介意,可以安排她先回國。

其實不用特意安排,兩個月的暑假志願活動很快就結束了,她依依不舍要回國了。

自從和聶乘風在一起,駐地的人都了解他們,以夏立愷為首總是取笑他們,但更多是羨慕。

遠在非洲,能夠相知相伴,又多麽難能可貴呢?

一來二去,絡雨就跟著聶乘風跑了整整四年。她是本碩連讀,又因為在非洲當志願者很長時間,比一般的同學提前一年畢業。

當時提前畢業的就兩個人,一個是她,還有一個就是鐘溪。

對於鐘溪,絡雨一直秉承互不打擾的宗旨,她是內心坦蕩,可是仍舊難免尷尬。

畢業那天,她站在太陽底下看畢業宣傳欄的照片,他們應屆畢業生的照片也和往屆優秀畢業生站在一起了。

她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在聶乘風的下面,那張證件照很醜,可是和聶乘風漂亮的照片在一起,她心裏也像泛著蜜。

穿碩士服拍照的時候,絡雨像平常畢業的女生一樣,跟著大家到處擺姿勢拍,拿畢業證,吃散夥飯,按部就班就畢了業。

看到成雙成對的同學畢業的時候,她也在想,要是聶乘風在多好啊。

鐘溪走過去,看了她一會兒,低聲說:“恭喜畢業,小雨。”

絡雨擡起頭,她彎起嘴角說:“同喜,祝你一切順利。”

她是笑著,可是話說得客氣,也很淡定,鐘溪難免難受,他記起剛進大學時她意氣風發的樣子,這麽多年,她都沒有改變。

鐘溪還想說話,只聽一聲磁性的聲音叫他們:“鐘溪,絡雨。”

那個人就站在太陽底下,身材挺立,肩寬背闊,陽光灑在他身上,就像夜晚的燈塔,一直照耀著絡雨,在求知的路上不會迷失方向。

她站在陰暗處看著他,他也微笑著看著她,絡雨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最初,被他疼著,被他寵著。

他幾步走過來,步伐穩健:“走,帶你們吃飯,慶祝你們畢業。”

鐘溪楞在一旁,絡雨也只好收斂自己的雀躍,只問:“你什麽時候到的?”

“早上落地的,還能趕上你們今天領畢業證。” 聶乘風靜默一會兒,看著鐘溪又說:“你外婆在等你。”

鐘溪仍舊沒什麽表情,他只看著絡雨:“我不去參加了,導師找我還有事。”

他沒再看聶乘風,掉頭就走。

絡雨只覺得揪心,這件事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她擡眼想安慰聶乘風,卻只見他輕輕笑笑,還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絡雨也將心底的愁放下,拉著他在校園裏走走停停。這是他們的校園,雖然沒有一起在這裏學習過,可是食堂,一教二教,階梯教室,主樓,科技園,實驗樓……

他們的身影都在上面出現過,一前一後,帶著時光的味道。

走到夕陽西下,聶乘風半蹲下對她說:“上來吧,我帶著你走出去。”

絡雨笑得像只貓,他都記得,那時候她在非洲,面對大量病人,只覺得學醫太苦,她暗暗叫苦,只對他說:“我畢業的時候你要來,我需要你的輔佐,才能好好畢業。”

其實她很早就獨當一面,可是那時候聶乘風就覺得,他要寵著她,無比寵著。

時光荏苒,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他背著她,像是背著全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更精彩的未來。

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人生總要經歷太多,生老病死,怨憎愛會,在那些經歷後面,才會有更多情比金堅。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更啦!準備完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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