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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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退一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退一步
清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確定地問道“你能再說一遍嗎？”看著她不相信的表情，水木然又重覆了一遍。琊殘璩浪這一次某女聽的很清楚。
怒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自己拼盡全力企圖退婚，可是他卻輕描淡寫地一句，就把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抹殺了。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我並不是一時的激動，而是考慮了許久的！”白了他一眼道“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的大量，體恤了？”聲音透著自嘲。
水木然此時的心情比她要難受的多，實言相告道“我曾經為我們的未來占蔔過一次！”聽了這話有些好奇道“結果如何？”苦笑道“你的姻緣線多達十餘條，我猜想這些人就是你在‘天時’的時候結識的。”
認真地看著他道“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把我往外推的？那些只不過是露水姻緣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自打和你成親，我就沒有打算再與別人有所牽扯。到現在你都不信我嗎？”
搖了搖頭道“我信你勝過我自己，只是天意難為！”嗤笑道“雖然不能說人定勝天，但是我的命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就是我重新活了一次之後，看透的第一點！”
喝了口水又道“即便有你所說的天意所在，我們就不努力了嗎？坦然的接受上天已經安排好的結果，我做不到，而你也不是那種認命的人。就像人明明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為什麽還奧努力地去活著？因為人只活在當下！”
被她的說法驚得一震：自己真的是認命了嗎？想了想又道“你的這些姻緣線都是對你有幫助的，是你這一生中所不能缺少的。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人幫你！”
將信將疑道“依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娶親，而是雇長工了？”水木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並未答話。見他如此，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著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的感受？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感情可分了，娶回來也不過是讓我們都痛苦罷了！”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直言道“我倒不這麽認為，一個人若是真的愛你，不會計較這麽多。說不定他會認為能留在你的身邊就是莫大的滿足了，為什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
無奈道“不是我不給，而是給不起。他對我的喜歡，只是一時間的盲目崇拜，我不希望等到他將來遇見喜歡的人會後悔！既然不能給對方回應，就不該給他任何的希望！”
見她如此堅定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勸自己的妻子娶別的人，他大概算是第一人了吧？清顏的姻緣線自己看的很清楚，雖然不能知道具體的人，起碼也可以提前做個選擇。反正都是要娶的，為何不選對她有幫助的呢？自己這樣算不算努力地改變命運？
之後的日子，兩個人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日子還是像從前一般的度過，只是雲楚鶴似乎來得有點兒勤了。總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就是什麽都不說。
就這樣消停了十多天，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這一次，右相居然親自登門了。見她手上什麽都沒有拿，倒是放心不少。不管在朝堂上什麽樣，來到了自己的家中便是客，理應好生招待著。
由於右相穿的是便服，方晚蓮他們並不知道來人是誰，端上來一些茶點便退了出去。右相的來意她心知肚明，無非是想再為兒子爭取一番。可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水木然的話，她想了好久，一時間還沒有拿定主意，說不定，右相可以幫她這個忙。
看著坐在上座的右相，幾天沒見仿佛蒼老了十歲。手上端著茶杯，卻是一口都沒有喝。倒是那杯蓋兒被她轉了無數圈兒。她不說話，自己自然也不急。只是這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了睡意，當自己漸漸不耐的時候，右相終於深吸一口氣道“我今日是為了犬子而來的！”
驚訝她的轉變：一向盛氣淩人的右相居然在她的面前自稱‘我’，愛子也變成了‘犬子’。是要跟自己打親情牌嗎？緊接著又聽她道“我今天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為兒子來提親的！”
聽她親口承認，並不意外道“偏宅的事情我已經跟陛下講了，縱然是這樣，你還要把令公子嫁與我嗎？”嘆了一口氣道“只要諾兒幸福，我無所謂！”
明擺著對她還是不滿嘛！是為了兒子才委屈求全的，自己可不是討婆婆歡心的主兒。於是道“右相何必這麽委屈自己呢？我既然敢在眾官員面前拒婚，你認為私下裏商量就能有回轉的餘地？”
忍了忍‘撲通’一聲在清顏的面前跪下道“只要你能讓諾兒進門，無論你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你！”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想到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右相，居然肯為兒子犧牲到這種地步。
見她沒有起來的意思，自己也沒有伸手去扶。雖然心中頗為感動，但是也不讚成她的這種做法，所謂‘慈母多敗兒’就是這麽來的。
咬牙打斷她的沈思道“我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你還不肯接受諾兒嗎？”喝了一口水道“女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間跪君主。右相這般做法著實不妥，您還是快些起來吧，這是在折我的壽啊！”
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起身又回到座位上。一瞬間恢覆了國相應有的氣勢，這才叫能屈能伸嘛！見她不再說話，顯然是沒有了法子。適時道“您是過來人，應該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您用自己的委屈換來了兒子的幸福，他就真的能幸福了嗎？”
見右相眼中有些動容，趁熱打鐵道“我與令公子的那次錯誤的邂逅，是時候結束了。也許令公子對我不過是一時的執念，我不希望他將來後悔，也許他會嫁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天下女子並非都是薄幸之人，總會有不在乎他的身子是否清白的人！”
提到這一點，右相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良久才道“你到底是因為小兒算計了你而拒婚，還是因為與你而言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直言道“都有吧！”
聞言軟聲道“給他一次機會吧！就像你說的，他對你也許只是一時的執念，但是誰知道這份執念會持續多久？我不是強求你原諒他，只要讓他待在你身邊就好，早晚有一天他會認清自己的心！”
說的倒容易，有人執念到死呢！雲淡風輕道“以右相之見，他應該以什麽身份留在我身邊呢？”聽她的話中似乎有了些許松動，眼睛亮了起來道“你做主就好，隨便一個夫郎夫侍的，都可以。只要他能在你的身邊！”
故意忽略了前邊的一句，重覆道“只要他能在我身邊？”點了點頭。輕笑道“既然如此，去‘聽風閣’做副閣主好了！反正令公子很喜歡我寫的書，到了那裏隨便看，都是不花錢的。”
愕然道“你說什麽？那你不打算娶他？”淡笑道“至始至終我就沒有同意吧？您剛才也說了，只要在我身邊就好，這個結果不是皆大歡喜嘛！”
噎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臉的愛莫能助道“那抱歉了，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早就知道自己在她這裏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的，仍然忍不住生氣：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嘛！不娶諾兒不說，還要讓他做免費的長工。簡直是欺人太甚！
右相氣的起身欲走，某女才不急不緩道“既然右相不接受我的這個‘各退一步’的提議，今後就是一個下侍的位置，我也不會留給他，還請轉告令公子，叫他安分守己好自為之。不送！”
忘了自己是有求於人的，還以為她會攔住自己，沒有想到竟然直接趕自己走！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坐回去。她說的沒錯，眼下自己走出這個門兒，再想進來可就難了！
僵硬道“容我想想！”接著想起來什麽道“你能不能和我去看看諾兒？若是他自己同意，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看了她一眼道“這恐怕是不妥吧？”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平息了一下憤怒道“不然你先歇著，我這就回去把諾兒帶過來！他若是不同意，我再帶他回去便是！怎麽說我也讓他見了你一面了。”暗自翻了個白眼道：你自己的兒子你應該清楚吧？把他送來了，他還肯回去嗎？
點了點頭道“看來也只好這樣了！令公子的病還沒有痊愈吧？正好可以讓我家夫君給他開幾服藥！”近來也聽了不少關於水木然的傳言，她還沒有見過這個‘水神醫’呢！借個機會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讓她舍了諾兒也好。
目送著右相離去，清顏松了一口氣：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啊！方晚蓮他們見右相走了，都出來了。疑惑道“這人是誰啊？”沒打算隱瞞她，解釋道“是右相，一會兒她會帶著公子來，你在這裏就不方便了！”
方晚蓮也是個聰明人，當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著又問道“那你怎麽辦？”想了想道“這位公子以後極有可能是‘聽風閣’的副閣主，所以我必須得看一看。”
吃驚道“不會吧？右相之子哎！放著尊貴的日子不過，跑咱們這兒來當個副閣主？”緊接著眼睛一轉道“他是不是有別的企圖啊？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被她說的一震猛咳，可嚇壞了方晚蓮。緊張道“我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你怎麽如此激動？莫不是被我說中了？”白了她一眼：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麽八卦了？
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個人你是見過的，還是你跟我提起的他呢！”想了半天，終於記起了男扮女裝買書的那一位，驚道“原來他就是右相之子啊！”
點了點頭道“一會兒他們來了，千萬不要與之對視，不過我想他應該能認出你！”尷尬地笑笑道“我寧願他認不出我！”
當水木然回來的時候，便發現氣氛的不同。但是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於是什麽都沒有說，安靜地用飯。清顏也正在考慮該如何跟他說這件事。事實上，水木然一直在暗暗地註意她。
終於將飯都吃完後，向方晚蓮遞了眼色。會意地將飯菜撤下，帶著孩子們出去了。猶豫了好久道“今天右相來過了，一會兒她會把她家兒子也帶過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帶回去了！”
水木然從容的面容出現了一絲裂痕道“你想好了？”壞笑道“想好了，有美男投懷送抱，不要白不要！”看見他眼中的低落，心情好了很多：哼，我讓你大方！
期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沈悶。不多時，右相就再一次駕臨。果不其然，千雨諾也跟著過來了。他和水木然原是見過一面的，見他瘦成這般心下一驚：已經到如此地步了嗎？
忍不住小小地白了某女一眼，清顏得意地瞟向他。右相看不過去了：明擺著是氣諾兒呢！千雨諾自然是註意到了兩個人的‘眉目傳情’，心裏酸的不行，只得調整視線。正好轉向了方晚蓮的那一邊，當下一楞。
方晚蓮懊惱地低頭道“公子請上座！”右相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竟然還站著呢！顧清顏是怎麽回事？就知道跟著那男子膩歪，全然不把他們這兩個客人放在眼裏。
當下對水木然的成見又多了一分：什麽男子啊？一點兒隸屬都不懂，妻主會客，他大喇喇地跟著算怎麽一回事兒啊？也不想想之前是誰要見人家的。
出言挑剔道“呦，這是你家夫郎吧？”故意降了一個等。清顏也不悅了，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對水木然嬌嗔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家中的時候不用這麽拘謹，做自己就好！看看，讓右相誤會了吧？”
說著就把水木然的皮具給揭了下來，轉身對呆楞住的二人道“實不相瞞，我家夫君的長相有些招搖，為了自己的私心，我便給他準備了這個！”滿意地看著千雨諾暗淡下去的神情：小樣兒，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還妄想和我家水水比！
要是水木然頂著這麽一張禍水臉上街，還不被那幫狼女給生吞活剝了？雖然千雨諾也是美男一個，不過有些柔弱，讓人想起了女子。誰讓紫凰的現狀就是如此呢？這樣的他也就配給水木然做個小侍。
饒是右相見到水木然這種謫仙般的美男，也是呆了一陣。感受到兒子的失落，回過神來卻找不到什麽話來安慰，畢竟自己也失神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男子的長相會這麽出色，憑良心說，自家兒子確實是比不過他。
索性站了起來道“你先在這裏住下吧，我想清顏會替你安排的！”聽了這個稱呼某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語氣幹什麽說的跟婆婆似的。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要不是水木然推了她一下，右相走了自己都還沒有發覺。
千雨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再看向水木然那張出色的面容，心中更不是滋味，突然感覺自己成了跳梁的小醜，自取其辱來了。見他如此，水木然倒是溫柔地笑了笑道“這一路上你也累了吧？我去給你收拾一下房間。由於我也是剛知道的，今夜只能先委屈你了！”
千雨諾微驚：真是個溫柔的人呢！自己連他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又怎麽指望清顏能喜歡自己呢？果然是他的妄想啊！點了點頭跟著水木然進去了。
正好趕上兩個寶寶醒了，居然哭了起來，千雨諾一楞，看向水木然見他笑的更加溫柔，略帶歉意道“大概是寶寶餓了，公子先稍等一下，我進去看看！”知道別人的臥房是不能隨便進的，乞求道“能把寶寶抱來給我看看嗎？”
說實話自從左相之子的事情之後，水木然就不太放心別人抱孩子了。見他猶豫了，忙道“我就遠遠地看一眼！”水木然心軟地進去了。
送走右相後回來發現廳中沒有人了，疑惑道：水水不是真把他當成自己家的人了吧？這就先她一步安排住處去了？自己該說他點兒什麽好啊？
門外的千雨諾十分緊張：他真的好想看看清顏的孩子長得什麽樣子，是像誰比較多？不一會兒水木然就抱著兩個娃娃出來了。他是先註意到孩子的相貌，見他們跟水木然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又是一陣失落。
隨後又看了一眼，才發現兩個娃娃的眼睛是紫色的，暗自驚了一下，卻沒有左相之子那麽嚴重。不禁對他多了一分讚賞。對著他們看了半天，心下疑惑：他也不是紫眸啊？清顏也不是啊！
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清顏便走了進來。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都站在門口做什麽？”水木然走過去將孩子遞給她道“寶寶餓了！我先送你們進去。”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他再一次覺得好和諧，他們就像是一個整體，根本就不給他留一絲縫隙。又想起了清顏肚子裏的那個寶寶，自語道：那個應該會像她吧？
正在出神之際，便感覺有人扯他的衣袖。低頭一看，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娃娃。粉雕玉琢地可愛的緊，其中一個瞪著大眼睛，奶聲奶氣道“哥哥也要住在這裏嗎？”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尷尬地站在那裏。正巧水木然出來解圍道“當然了，家中又多了一個成員，你們高不高興？”聽他這麽說，眼睛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暗道：他這是承認了自己嗎？
隨著兩個小家夥的歡呼，跌落至谷底的心，又飄了起來。殊不知，他是完全的會錯了意。清顏已經將事實都告訴水木然了，所以水木然心情極好的帶著他去了客人住的一間廂房。
過了一會兒，清顏見水木然回來了，自己也把寶貝們給哄睡了。於是道“要是困的話，你就先睡吧，我得找他談談去！”水木然攔住她道“今天都這麽晚了，人家身體還沒有痊愈呢，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想了想也是，於是道“那我們就早點兒睡吧！明個兒一早，我就跟他講明了，讓他去聽風閣。家裏不能養閑人哪！是個少爺不說，看著還鬧心。”
聞言無奈道“你啊，典型的嘴硬心軟。對人家好點兒吧！”白了他一眼道“我對他好你不吃醋啊？”不以為意道“有什麽的？他不過就是你找的一個‘副閣主’嗎？我要是再擔心的話，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邪促地笑道“是嗎？剛剛在大廳，是誰白我來著？”被說中了心事的水木然臉紅了，任某女再怎麽搭話，人家也不回一句，弄得個自討沒趣，熄燈睡覺了。看著她賭氣地背過身去，水木然笑彎了嘴角。
次日，某女醒來之後就看見水木然嘴邊帶笑，回想著他昨晚那樣氣自己，脾氣又上來了。壞心地扯著水木然的臉，玩的正好呢，不期然的對上了他的水眸，仿佛又回到了毒谷的第一天。不自覺的沈溺，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居然就這麽睡過去了。水木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還有這等妙用，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推了她幾下，發現她睡得很熟，就沒忍心叫，自己梳洗了一番便去找千雨諾了。一開門果然看他還在淺睡，搖了搖頭，暗嘆：果然是一個長不大的公子啊！在家中一般都是有小侍服侍的，清顏這個決定真的對嗎？顏耳聽可問。
隨意用了一些飯就去偏宅了，兩個小家夥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道“娘親，那個哥哥怎麽還沒有來吃早飯哪？清顏姐姐也沒有來呢！”
慈愛地笑道“顏姐姐的肚子裏有小寶寶，要有充足的睡眠。而千哥哥身體還在病著，也需要多休息，待會兒不要去吵他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吃著飯。
當清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午飯都已經過了。而千雨諾也勉強趕上了午飯，因為這次是他第一次自己穿衣服，好歹屋中有一面小銅鏡，否則他還真沒有把握穿對。事實上，在水木然離開後不久，他就醒了。
當他別別扭扭地坐到桌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將面紗帶出來了，一想著自己現在這副病容被他們瞧去了，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
突然想起沒有看到清顏，以為她先用過了。心中澀然：果然還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啊！磨磨蹭蹭地吃了幾口，就回去了。心中忐忑：清顏會怎麽對他呢？會不會隨意找一個理由再把自己給送回去？
由於走路時心不在焉，與清顏撞了個正著。某女無語：他怎麽總是這麽走路啊？看到面前的人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被清顏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待她走到飯桌前，才知道清顏比自己起的還晚。一想到她不是故意躲著自己，心中的愁雲就散去了不少。沖著清顏微微一笑，弄得她莫名其妙。隨後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跟他講，於是禮貌的回了一笑道“半個時辰後你到廳裏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自那日以後，就再也沒見過清顏對他如此的和顏悅色了。歡喜地答應了，隨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回頭發現母子三人奇怪地看著她，思沫道“千哥哥是不是喜歡顏姐姐？”額，果然是人小鬼大！千哥哥？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回到房裏的千雨諾興奮極了：她是要說讓自己去聽風閣的事情吧？雖然現在不能經常見到她，至少早晚都能看見，等她生下孩子，自己更是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見到她。光是這樣想著，就美的不行。
終於到了一個時辰，他快步走向大廳。果然看見清顏懶洋洋地窩在軟椅上，心中一片柔軟：自己又看見她的另一個側面了呢！見他來了招呼著他坐下，開門見山道“我說的話，右相想必已經向你傳達了，我就不必再重覆了。一會兒你就隨我去聽風閣吧！跟現在的副閣主做一下交接。
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見他答應的爽快，清顏的態度也有所緩和道“我今日不過是帶你去熟識一下工作，真正接替的時候，也得你的病痊愈之後！”就是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讓千雨諾的眼睛亮了起來：清顏還是關心他的！
得到了這個認知之後，心中豁然開朗：只要清顏能夠慢慢地原諒自己，他們的關系一定會更近一步的！為了以後的永遠，他可以忍。於是道“我一定會守好聽風閣的！決不讓它有一點兒閃失。”聽了他的保證，清顏舒服多了：沒有想到這人還挺識時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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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退一步
清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確定地問道“你能再說一遍嗎？”看著她不相信的表情，水木然又重覆了一遍。琊殘璩浪這一次某女聽的很清楚。
怒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自己拼盡全力企圖退婚，可是他卻輕描淡寫地一句，就把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抹殺了。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我並不是一時的激動，而是考慮了許久的！”白了他一眼道“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的大量，體恤了？”聲音透著自嘲。
水木然此時的心情比她要難受的多，實言相告道“我曾經為我們的未來占蔔過一次！”聽了這話有些好奇道“結果如何？”苦笑道“你的姻緣線多達十餘條，我猜想這些人就是你在‘天時’的時候結識的。”
認真地看著他道“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把我往外推的？那些只不過是露水姻緣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自打和你成親，我就沒有打算再與別人有所牽扯。到現在你都不信我嗎？”
搖了搖頭道“我信你勝過我自己，只是天意難為！”嗤笑道“雖然不能說人定勝天，但是我的命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就是我重新活了一次之後，看透的第一點！”
喝了口水又道“即便有你所說的天意所在，我們就不努力了嗎？坦然的接受上天已經安排好的結果，我做不到，而你也不是那種認命的人。就像人明明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為什麽還奧努力地去活著？因為人只活在當下！”
被她的說法驚得一震：自己真的是認命了嗎？想了想又道“你的這些姻緣線都是對你有幫助的，是你這一生中所不能缺少的。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人幫你！”
將信將疑道“依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娶親，而是雇長工了？”水木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並未答話。見他如此，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著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的感受？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感情可分了，娶回來也不過是讓我們都痛苦罷了！”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直言道“我倒不這麽認為，一個人若是真的愛你，不會計較這麽多。說不定他會認為能留在你的身邊就是莫大的滿足了，為什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
無奈道“不是我不給，而是給不起。他對我的喜歡，只是一時間的盲目崇拜，我不希望等到他將來遇見喜歡的人會後悔！既然不能給對方回應，就不該給他任何的希望！”
見她如此堅定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勸自己的妻子娶別的人，他大概算是第一人了吧？清顏的姻緣線自己看的很清楚，雖然不能知道具體的人，起碼也可以提前做個選擇。反正都是要娶的，為何不選對她有幫助的呢？自己這樣算不算努力地改變命運？
之後的日子，兩個人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日子還是像從前一般的度過，只是雲楚鶴似乎來得有點兒勤了。總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就是什麽都不說。
就這樣消停了十多天，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這一次，右相居然親自登門了。見她手上什麽都沒有拿，倒是放心不少。不管在朝堂上什麽樣，來到了自己的家中便是客，理應好生招待著。
由於右相穿的是便服，方晚蓮他們並不知道來人是誰，端上來一些茶點便退了出去。右相的來意她心知肚明，無非是想再為兒子爭取一番。可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水木然的話，她想了好久，一時間還沒有拿定主意，說不定，右相可以幫她這個忙。
看著坐在上座的右相，幾天沒見仿佛蒼老了十歲。手上端著茶杯，卻是一口都沒有喝。倒是那杯蓋兒被她轉了無數圈兒。她不說話，自己自然也不急。只是這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了睡意，當自己漸漸不耐的時候，右相終於深吸一口氣道“我今日是為了犬子而來的！”
驚訝她的轉變：一向盛氣淩人的右相居然在她的面前自稱‘我’，愛子也變成了‘犬子’。是要跟自己打親情牌嗎？緊接著又聽她道“我今天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為兒子來提親的！”
聽她親口承認，並不意外道“偏宅的事情我已經跟陛下講了，縱然是這樣，你還要把令公子嫁與我嗎？”嘆了一口氣道“只要諾兒幸福，我無所謂！”
明擺著對她還是不滿嘛！是為了兒子才委屈求全的，自己可不是討婆婆歡心的主兒。於是道“右相何必這麽委屈自己呢？我既然敢在眾官員面前拒婚，你認為私下裏商量就能有回轉的餘地？”
忍了忍‘撲通’一聲在清顏的面前跪下道“只要你能讓諾兒進門，無論你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你！”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想到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右相，居然肯為兒子犧牲到這種地步。
見她沒有起來的意思，自己也沒有伸手去扶。雖然心中頗為感動，但是也不讚成她的這種做法，所謂‘慈母多敗兒’就是這麽來的。
咬牙打斷她的沈思道“我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你還不肯接受諾兒嗎？”喝了一口水道“女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間跪君主。右相這般做法著實不妥，您還是快些起來吧，這是在折我的壽啊！”
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起身又回到座位上。一瞬間恢覆了國相應有的氣勢，這才叫能屈能伸嘛！見她不再說話，顯然是沒有了法子。適時道“您是過來人，應該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您用自己的委屈換來了兒子的幸福，他就真的能幸福了嗎？”
見右相眼中有些動容，趁熱打鐵道“我與令公子的那次錯誤的邂逅，是時候結束了。也許令公子對我不過是一時的執念，我不希望他將來後悔，也許他會嫁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天下女子並非都是薄幸之人，總會有不在乎他的身子是否清白的人！”
提到這一點，右相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良久才道“你到底是因為小兒算計了你而拒婚，還是因為與你而言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直言道“都有吧！”
聞言軟聲道“給他一次機會吧！就像你說的，他對你也許只是一時的執念，但是誰知道這份執念會持續多久？我不是強求你原諒他，只要讓他待在你身邊就好，早晚有一天他會認清自己的心！”
說的倒容易，有人執念到死呢！雲淡風輕道“以右相之見，他應該以什麽身份留在我身邊呢？”聽她的話中似乎有了些許松動，眼睛亮了起來道“你做主就好，隨便一個夫郎夫侍的，都可以。只要他能在你的身邊！”
故意忽略了前邊的一句，重覆道“只要他能在我身邊？”點了點頭。輕笑道“既然如此，去‘聽風閣’做副閣主好了！反正令公子很喜歡我寫的書，到了那裏隨便看，都是不花錢的。”
愕然道“你說什麽？那你不打算娶他？”淡笑道“至始至終我就沒有同意吧？您剛才也說了，只要在我身邊就好，這個結果不是皆大歡喜嘛！”
噎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臉的愛莫能助道“那抱歉了，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早就知道自己在她這裏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的，仍然忍不住生氣：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嘛！不娶諾兒不說，還要讓他做免費的長工。簡直是欺人太甚！
右相氣的起身欲走，某女才不急不緩道“既然右相不接受我的這個‘各退一步’的提議，今後就是一個下侍的位置，我也不會留給他，還請轉告令公子，叫他安分守己好自為之。不送！”
忘了自己是有求於人的，還以為她會攔住自己，沒有想到竟然直接趕自己走！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坐回去。她說的沒錯，眼下自己走出這個門兒，再想進來可就難了！
僵硬道“容我想想！”接著想起來什麽道“你能不能和我去看看諾兒？若是他自己同意，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看了她一眼道“這恐怕是不妥吧？”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平息了一下憤怒道“不然你先歇著，我這就回去把諾兒帶過來！他若是不同意，我再帶他回去便是！怎麽說我也讓他見了你一面了。”暗自翻了個白眼道：你自己的兒子你應該清楚吧？把他送來了，他還肯回去嗎？
點了點頭道“看來也只好這樣了！令公子的病還沒有痊愈吧？正好可以讓我家夫君給他開幾服藥！”近來也聽了不少關於水木然的傳言，她還沒有見過這個‘水神醫’呢！借個機會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讓她舍了諾兒也好。
目送著右相離去，清顏松了一口氣：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啊！方晚蓮他們見右相走了，都出來了。疑惑道“這人是誰啊？”沒打算隱瞞她，解釋道“是右相，一會兒她會帶著公子來，你在這裏就不方便了！”
方晚蓮也是個聰明人，當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著又問道“那你怎麽辦？”想了想道“這位公子以後極有可能是‘聽風閣’的副閣主，所以我必須得看一看。”
吃驚道“不會吧？右相之子哎！放著尊貴的日子不過，跑咱們這兒來當個副閣主？”緊接著眼睛一轉道“他是不是有別的企圖啊？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被她說的一震猛咳，可嚇壞了方晚蓮。緊張道“我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你怎麽如此激動？莫不是被我說中了？”白了她一眼：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麽八卦了？
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個人你是見過的，還是你跟我提起的他呢！”想了半天，終於記起了男扮女裝買書的那一位，驚道“原來他就是右相之子啊！”
點了點頭道“一會兒他們來了，千萬不要與之對視，不過我想他應該能認出你！”尷尬地笑笑道“我寧願他認不出我！”
當水木然回來的時候，便發現氣氛的不同。但是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於是什麽都沒有說，安靜地用飯。清顏也正在考慮該如何跟他說這件事。事實上，水木然一直在暗暗地註意她。
終於將飯都吃完後，向方晚蓮遞了眼色。會意地將飯菜撤下，帶著孩子們出去了。猶豫了好久道“今天右相來過了，一會兒她會把她家兒子也帶過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帶回去了！”
水木然從容的面容出現了一絲裂痕道“你想好了？”壞笑道“想好了，有美男投懷送抱，不要白不要！”看見他眼中的低落，心情好了很多：哼，我讓你大方！
期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沈悶。不多時，右相就再一次駕臨。果不其然，千雨諾也跟著過來了。他和水木然原是見過一面的，見他瘦成這般心下一驚：已經到如此地步了嗎？
忍不住小小地白了某女一眼，清顏得意地瞟向他。右相看不過去了：明擺著是氣諾兒呢！千雨諾自然是註意到了兩個人的‘眉目傳情’，心裏酸的不行，只得調整視線。正好轉向了方晚蓮的那一邊，當下一楞。
方晚蓮懊惱地低頭道“公子請上座！”右相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竟然還站著呢！顧清顏是怎麽回事？就知道跟著那男子膩歪，全然不把他們這兩個客人放在眼裏。
當下對水木然的成見又多了一分：什麽男子啊？一點兒隸屬都不懂，妻主會客，他大喇喇地跟著算怎麽一回事兒啊？也不想想之前是誰要見人家的。
出言挑剔道“呦，這是你家夫郎吧？”故意降了一個等。清顏也不悅了，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對水木然嬌嗔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家中的時候不用這麽拘謹，做自己就好！看看，讓右相誤會了吧？”
說著就把水木然的皮具給揭了下來，轉身對呆楞住的二人道“實不相瞞，我家夫君的長相有些招搖，為了自己的私心，我便給他準備了這個！”滿意地看著千雨諾暗淡下去的神情：小樣兒，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還妄想和我家水水比！
要是水木然頂著這麽一張禍水臉上街，還不被那幫狼女給生吞活剝了？雖然千雨諾也是美男一個，不過有些柔弱，讓人想起了女子。誰讓紫凰的現狀就是如此呢？這樣的他也就配給水木然做個小侍。
饒是右相見到水木然這種謫仙般的美男，也是呆了一陣。感受到兒子的失落，回過神來卻找不到什麽話來安慰，畢竟自己也失神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男子的長相會這麽出色，憑良心說，自家兒子確實是比不過他。
索性站了起來道“你先在這裏住下吧，我想清顏會替你安排的！”聽了這個稱呼某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語氣幹什麽說的跟婆婆似的。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要不是水木然推了她一下，右相走了自己都還沒有發覺。
千雨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再看向水木然那張出色的面容，心中更不是滋味，突然感覺自己成了跳梁的小醜，自取其辱來了。見他如此，水木然倒是溫柔地笑了笑道“這一路上你也累了吧？我去給你收拾一下房間。由於我也是剛知道的，今夜只能先委屈你了！”
千雨諾微驚：真是個溫柔的人呢！自己連他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又怎麽指望清顏能喜歡自己呢？果然是他的妄想啊！點了點頭跟著水木然進去了。
正好趕上兩個寶寶醒了，居然哭了起來，千雨諾一楞，看向水木然見他笑的更加溫柔，略帶歉意道“大概是寶寶餓了，公子先稍等一下，我進去看看！”知道別人的臥房是不能隨便進的，乞求道“能把寶寶抱來給我看看嗎？”
說實話自從左相之子的事情之後，水木然就不太放心別人抱孩子了。見他猶豫了，忙道“我就遠遠地看一眼！”水木然心軟地進去了。
送走右相後回來發現廳中沒有人了，疑惑道：水水不是真把他當成自己家的人了吧？這就先她一步安排住處去了？自己該說他點兒什麽好啊？
門外的千雨諾十分緊張：他真的好想看看清顏的孩子長得什麽樣子，是像誰比較多？不一會兒水木然就抱著兩個娃娃出來了。他是先註意到孩子的相貌，見他們跟水木然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又是一陣失落。
隨後又看了一眼，才發現兩個娃娃的眼睛是紫色的，暗自驚了一下，卻沒有左相之子那麽嚴重。不禁對他多了一分讚賞。對著他們看了半天，心下疑惑：他也不是紫眸啊？清顏也不是啊！
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清顏便走了進來。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都站在門口做什麽？”水木然走過去將孩子遞給她道“寶寶餓了！我先送你們進去。”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他再一次覺得好和諧，他們就像是一個整體，根本就不給他留一絲縫隙。又想起了清顏肚子裏的那個寶寶，自語道：那個應該會像她吧？
正在出神之際，便感覺有人扯他的衣袖。低頭一看，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娃娃。粉雕玉琢地可愛的緊，其中一個瞪著大眼睛，奶聲奶氣道“哥哥也要住在這裏嗎？”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尷尬地站在那裏。正巧水木然出來解圍道“當然了，家中又多了一個成員，你們高不高興？”聽他這麽說，眼睛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暗道：他這是承認了自己嗎？
隨著兩個小家夥的歡呼，跌落至谷底的心，又飄了起來。殊不知，他是完全的會錯了意。清顏已經將事實都告訴水木然了，所以水木然心情極好的帶著他去了客人住的一間廂房。
過了一會兒，清顏見水木然回來了，自己也把寶貝們給哄睡了。於是道“要是困的話，你就先睡吧，我得找他談談去！”水木然攔住她道“今天都這麽晚了，人家身體還沒有痊愈呢，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想了想也是，於是道“那我們就早點兒睡吧！明個兒一早，我就跟他講明了，讓他去聽風閣。家裏不能養閑人哪！是個少爺不說，看著還鬧心。”
聞言無奈道“你啊，典型的嘴硬心軟。對人家好點兒吧！”白了他一眼道“我對他好你不吃醋啊？”不以為意道“有什麽的？他不過就是你找的一個‘副閣主’嗎？我要是再擔心的話，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邪促地笑道“是嗎？剛剛在大廳，是誰白我來著？”被說中了心事的水木然臉紅了，任某女再怎麽搭話，人家也不回一句，弄得個自討沒趣，熄燈睡覺了。看著她賭氣地背過身去，水木然笑彎了嘴角。
次日，某女醒來之後就看見水木然嘴邊帶笑，回想著他昨晚那樣氣自己，脾氣又上來了。壞心地扯著水木然的臉，玩的正好呢，不期然的對上了他的水眸，仿佛又回到了毒谷的第一天。不自覺的沈溺，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居然就這麽睡過去了。水木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還有這等妙用，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推了她幾下，發現她睡得很熟，就沒忍心叫，自己梳洗了一番便去找千雨諾了。一開門果然看他還在淺睡，搖了搖頭，暗嘆：果然是一個長不大的公子啊！在家中一般都是有小侍服侍的，清顏這個決定真的對嗎？顏耳聽可問。
隨意用了一些飯就去偏宅了，兩個小家夥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道“娘親，那個哥哥怎麽還沒有來吃早飯哪？清顏姐姐也沒有來呢！”
慈愛地笑道“顏姐姐的肚子裏有小寶寶，要有充足的睡眠。而千哥哥身體還在病著，也需要多休息，待會兒不要去吵他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吃著飯。
當清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午飯都已經過了。而千雨諾也勉強趕上了午飯，因為這次是他第一次自己穿衣服，好歹屋中有一面小銅鏡，否則他還真沒有把握穿對。事實上，在水木然離開後不久，他就醒了。
當他別別扭扭地坐到桌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將面紗帶出來了，一想著自己現在這副病容被他們瞧去了，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
突然想起沒有看到清顏，以為她先用過了。心中澀然：果然還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啊！磨磨蹭蹭地吃了幾口，就回去了。心中忐忑：清顏會怎麽對他呢？會不會隨意找一個理由再把自己給送回去？
由於走路時心不在焉，與清顏撞了個正著。某女無語：他怎麽總是這麽走路啊？看到面前的人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被清顏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待她走到飯桌前，才知道清顏比自己起的還晚。一想到她不是故意躲著自己，心中的愁雲就散去了不少。沖著清顏微微一笑，弄得她莫名其妙。隨後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跟他講，於是禮貌的回了一笑道“半個時辰後你到廳裏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自那日以後，就再也沒見過清顏對他如此的和顏悅色了。歡喜地答應了，隨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回頭發現母子三人奇怪地看著她，思沫道“千哥哥是不是喜歡顏姐姐？”額，果然是人小鬼大！千哥哥？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回到房裏的千雨諾興奮極了：她是要說讓自己去聽風閣的事情吧？雖然現在不能經常見到她，至少早晚都能看見，等她生下孩子，自己更是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見到她。光是這樣想著，就美的不行。
終於到了一個時辰，他快步走向大廳。果然看見清顏懶洋洋地窩在軟椅上，心中一片柔軟：自己又看見她的另一個側面了呢！見他來了招呼著他坐下，開門見山道“我說的話，右相想必已經向你傳達了，我就不必再重覆了。一會兒你就隨我去聽風閣吧！跟現在的副閣主做一下交接。
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見他答應的爽快，清顏的態度也有所緩和道“我今日不過是帶你去熟識一下工作，真正接替的時候，也得你的病痊愈之後！”就是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讓千雨諾的眼睛亮了起來：清顏還是關心他的！
得到了這個認知之後，心中豁然開朗：只要清顏能夠慢慢地原諒自己，他們的關系一定會更近一步的！為了以後的永遠，他可以忍。於是道“我一定會守好聽風閣的！決不讓它有一點兒閃失。”聽了他的保證，清顏舒服多了：沒有想到這人還挺識時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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