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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樹欲靜而風不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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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1)

深吸一口一道“我想等到十五月圓夜在與你洞房花燭!”說完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清顏總算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了,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原來她的夫君在擔心這件事啊!坦白說,他這般說倒讓她放心不少,某人之所以這麽想是出於嫉妒,這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現啊!於是臉上笑容一片。低頭的某人仍處在擔心中,沒有聽見清顏講話,以為她對此果然是在意的,因此,頭垂得更低了。

某女的視力是非常好的,雖然處在黑暗之中,仍能看清水木然的一舉一動。見他沒有擡頭的意思,幹脆起身,將他的頭擡起,與自己對視。當他惶恐地看見清顏帶笑的眼,一時間楞住了。隨後傻傻的問道“你不怪我嗎?我是這樣的自私!”聞言,清顏輕笑道“我怎麽會怪你?愛你都來不及呢!”水木然不信,問道“當真,沒騙我?”

清顏好笑道“我何時騙過你?你會這樣想是再正常不過了,這說明你在乎我啊!我的夫君如此在乎我,應該高興不是嗎?”暗嘆:當一個人陷入愛河,再聰明也會變笨,何況是她家木木的水美男呢?愛情果真容易讓人患得患失!於是道“其實你這樣,正是我所希望的,愛情是自私的!我既然不能許給你唯一,怎可能連你最應該有的反應一並剝奪了呢?那我豈不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聞言,水木然終於確定她不是在安慰自己,心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陡然落地。於是道“我只怪自己太沒用,找不到破解之法,害你受苦!”某女心道:受苦倒是無所謂,她更怕的是受到良心的譴責!自己再怎麽說也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幾年,對忠貞之事十分看重,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一切都偏離了自己設想的軌道。如今,自己更是成了她從前最痛恨的那一類人,這叫她情何以堪!好在水木然包容她的一切,若是自己再做半點兒對不住他的事兒,真該天誅地滅!

當二人把話都說開了,彼此之間再無顧忌,相擁而眠,睡得格外的香。清晨,二人像老夫老妻般相敬如賓地吃完早餐,便各做各的事兒去了。清顏不會隔一個晚上就將龍非夜等人忘卻,於是準備主動出擊掌握優先權。她發過誓不再讓自己處於被動,對方是龍非夜就更是如此了。

本來水木然是不放心讓她單獨會見那群‘故人’的,可是被某女以‘不可因私廢公’為由留在醫館。那些病患也不懂得‘適可而止’,當醫館開門時,竟不約而同地湧進了一群人。這些人當然不可能全是病患,八卦之人居多。於是夫妻兩各自面對眼前的難題。

進了店,大夥兒先向她道喜,她也一一回敬。在處理龍非夜等人的事情之前,她更關心的是店中在昨日一天的花銷。一問之下結果果然驚人:只是一天就花掉她三個月所賺到的銀子!”好在還剩了一些,不至於周轉不開。打定主意要在龍非夜等人身上狠敲一筆。

料定幾人必定一早就等著她的到來,於是隨意敲了幾下門在某皇的允許下進入了。果然不出所料,幾人都衣冠整齊的在座。看著陣勢弄得跟‘三堂會審’差不多!在座的諸位都跟狐貍是‘親戚’。別人暫且放著不說,就司徒冰和剎而言,二人的精明她可是深有體會的。這就夠她對付一陣了。何況幾人加在一起?拋開身份而言,能與龍非夜稱兄道弟豈是等閑之輩?然而,讓她不明白的是,眾人中真正意義上與她有關聯的只有龍非夜一人而已。雖說自己與其他人之間多少存在點兒暧昧,在龍非夜面前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如此說來,不管自己有意無意,招惹的人還真是不少。

初見她幾人皆是一晃神,顯然只有某女記得‘君無戲言’,並將其貫徹到底了。沒錯!她是以平日裏的那張臉來見他們的。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龍非夜輕咳兩聲道“坐吧!”聞言,某女恭敬地與其拉開距離,找到一個離他們較遠的位置坐下。

故作卑微的略垂著頭,將視線放低,與其錯開。等了許久不見龍非夜開口,暗自納悶兒:這本是自己與龍非夜的私事,讓這麽多人參和進來寓意為何?是某皇不在乎失顏,還是怕他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她,故而拉幫結夥的想要展開‘車輪戰術’?若真是這樣,可不妙啊!

這邊某女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不理會對面幾人對她的‘審視’。忽聽上方傳來龍非夜的聲音道“你似乎在怕本皇?”某女暗中翻了個白眼:我什麽時候怕過你?嘴上卻恭敬道“說怕不盡然,應該是敬畏吧!”聞言某皇笑道“敬畏?依你之言,為何敬?為何畏?”

順從道“聞聖上威名而敬之,感聖上威嚴而畏之。”這個答案似乎能讓龍非夜滿意,但作為一介村婦,是說不出這番言論的。果不其然,只聽龍非夜又道“你真的只是山間野婦?”清顏微微點頭。見狀,龍非夜覺得說不出的別扭,他寧願清顏如昨日一般與他傲然對視,互不相讓。也好過今天這樣唯唯諾諾,畢恭畢敬。於是道“拿出你昨日在禮堂時的氣勢,本皇準你擡頭回話!”

聞言,某女立即擡頭,毫不遲疑,簡直與昨日判若兩人。狀似慌張道“聖上折煞愚婦了,昨日是我太過欣喜,故而忘了分寸,出言頂撞聖上,罪不可恕!然,還請聖上念在昨日是愚婦新婚之日,饒了我這一回吧!”對於清顏正常的態度,某皇無故惱火,那一聲聲的‘愚婦’更是刺耳,每一句都像是在提醒他對面之人已為人婦。雖然明知這是事實,仍不願接受,潛意識中依然把她當做‘清顏’。縱使現在面對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但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無不是‘清顏’所有,絕不可能是一個村婦應該有的。

於是又道“本皇準你稱‘我’!”某女顯然受寵若驚,連忙千恩萬謝。但是她顯然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平民參見國君時應該行跪拜禮,而這禮數無國界之分!她沒想到不代表別人沒想到--比如說莫思寒,肖憶冷。雖然與龍非夜情同兄弟,但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王爺,禮數自是不可缺的。而龍非夜恍惚之中將她當成‘某人’,本就忘卻了這回事。而清顏本就不受禮教束縛,從前在宮中也被特赦免禮,也就忘了這茬。

在莫思寒保持沈默時,唯恐天下不亂的肖憶冷笑道“如此恩典,你不會是高興糊塗了吧?竟不知道要跪下謝恩嗎?”一語點醒夢中人,某皇再看向她的神色立刻變得覆雜許多。而此時清顏亦是一驚,暗罵肖憶冷多事,不過也證明了自己的確是一個目無理教的村婦罷了!

真可謂誤打誤撞,於是咬牙跪下謝恩。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對著龍非夜行跪禮。皇帝終究是皇帝!見此龍非夜一頓皺眉,揮手讓她起來。在他的印象中,某女對這些禮法是深惡痛絕的!怎麽可能如此痛快?莫非她當真不是清顏,一切只是巧合?還是為了躲避他,不得已而為之?龍非夜當然情願是後者!

一旁的司徒冰雖未出聲,但他隱隱覺得對面之人給他的感覺,異常熟悉。那分明是清顏才能帶給他的感覺!每當看她回答夜的問題那種避重就輕的神態,他的感覺就更加地強烈。然而,此時的他是非常矛盾的:自己是很喜歡她沒錯,但自從經歷她跳崖的那一幕,就從心底認為沒有什麽是比她活著更重要的!另外,倘若她真的是他們在找的人,既然有人替他做了自己沒做到的事,那他有什麽理由去破壞她的幸福?真的要將她重新推回到夜的身邊才算嗎?

經過了反反覆覆的考慮,他還是決定閉口不言,袖手旁觀。而肖憶冷剛剛並沒有討到便宜,暫時也不打算再開口。而剎,坦白的說,他更沒有立場,若不是他那微動的惻隱之心,怎會害她墜崖?那是自己唯一一次的‘多管閑事’,卻也足以讓自己悔恨終生!因此,本著對清顏的愧疚,他覺得自己也沒有開口的必要。

一時間,周圍靜的可怕。某女又疑惑了:怎麽又停下來了?她倒寧願幾人不斷地問她,這樣起碼讓她知道對方此刻的心中所想,而不用像現在這般漫無目的的猜疑。因此,某女打定主意: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再不濟也可以直接告退,總比大眼瞪小眼的玩‘心理戰術’要強的多!於是默默地等待一個可以功成身退的時機。

意想不到的是,首先打破沈默的是剎。看了清顏一眼道“我去用些早點,你們慢慢聊!”語畢,毫不猶豫的踏出房門。見此,肖憶冷也有開溜的趨勢,開口道“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有些餓了,先走一步了!”如此一來房中只剩下清顏,龍非夜,司徒冰三人。

三人互看一眼,司徒冰卻沒有要出去的打算,雖然他有心攔在兩人之間,可龍非夜和清顏並不清楚啊!清顏心道:這兩人是與自己最為熟悉的人了,若是二人輪番盤問,她定是招架不住的。於是準備逐個擊破,先想個辦法將司徒冰支走。

於是道“聽聞大人是天傲有名的皇商,‘第一樓主’,在您面前我著實有些小巫見大巫了。我特意讓人備了本店的招牌小吃,還請樓主賞臉品嘗一番,若是能代為指正出不足之處,在下定當萬分感激啊!”隨之某人故作不明道“恕在下失禮,此前我已用過早膳,果然不同凡響,所以,如今,已是無福消受了!而在下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司徒冰的?若我沒有記錯,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問了,於是接道“樓主說的極是!愚婦自是沒有機會見到樓主,不過聽聞我店中掌櫃的說起,她曾有幸與您有過一面之緣!”不待司徒冰發問,某女又接道“樓主有所不知,鄙店上一任主人便是現在的掌櫃。想當初我軟磨硬泡終使其忍痛割愛,將店面賣給了我。由於與小店的感情深厚,故而留了下來。連帶著一些老員工也毅然跟隨。如此知根知底,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聞言,司徒冰點了點頭道“但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可否請店主為我解答?”清顏假意道“願聞其詳!”擔心什麽來什麽。只聽司徒冰道“火鍋一物在下從未聽過,數年前曾來過此地,並不知這裏有這樣的美食。而今嘗到,確實榮幸之至!”

聞言,某女暗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於是道“火鍋的確是我突發奇想而來,說來也屬巧合。我和夫君所在的村子十分貧窮,那裏的村民常年都吃不到肉,就連青菜也是極少見到。多數人家都以草根、樹皮等物果腹。即便如此,鄰裏之間的感情卻很是要好。由於吃食少見,漸漸地大夥兒養成了一個習慣:選一個特定的時日,將各家存備的東西放到一處,用村中最大的鍋將其煮開後分食。這樣既能讓每個人都吃到東西,也能盡可能的多吃幾樣東西。因此,便有了這火鍋的做法。”

聞言司徒冰又接著問道“容許在下問最後一個問題!既是在村中,又何以來到城中?你又是如何買下這家店的呢?”某女撇撇嘴:這是一個問題?八成還記著當初自己對聚仙樓的所作所為呢!於是鎮定道“實不相瞞,當初村中正趕上發大水,村子被淹,整個村子三百多戶人家只活下來七個。雖然我夫君身為醫者,然,人力在天災面前的渺小的!對此我們也無能無力,直到現在這件事還是哽在我夫君心中的一根刺!”說完,特意瞟了一眼龍非夜,見他並無反對之色,顯然也被某女所編的故事所觸動。

某女接著道“說出來不怕兩位笑話,我們夫婦二人說是一路沿街乞討到朝月也不為過。和我這個婦道人家不同,夫君本有一身傲骨,多次想隨村子而去,終歸為我所累。只得放下尊嚴與我一同乞討,不是因為我們怕死,而是我們始終記得一個大娘臨終前的那句話,至今想起來還猶言在耳!她說如果我們僥幸能活下來,一定要離開這裏。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活下來,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某女頓了頓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句話,村子沒了,沒有什麽能證明它存在過,除了我們!因此我決定將村子唯一值得紀念的事情發揚光大。雖然在此之前我們受到很多冷落,在看到現在的成功後,我覺得曾經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假裝用衣袖拭淚,接著道“由於手中沒有銀兩,我們到處碰壁,根本無法實現心中所想。可屋漏偏逢連夜雨,身無分文的我卻遭到醉鬼調戲,多日積攢的怨氣終於爆發。於是我們夫婦二人將其打暈,拿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其中也包括那身綢緞長衫。”說到此處臉居然紅了。

看了二人一眼,見他們神色無異,繼續道“然後我們將東西拿到當鋪典當,最終只換得112兩銀子。雖然我們不識貨,卻也知道那些東西遠不止這個價錢,只怪那老板眼神太過淩厲,再加上我們做賊心虛,拿了銀子便走了! 幾經輾轉,最後決定在這裏落腳。”

說道此處,某女故意瞟了茶杯一眼,司徒冰會意,連忙倒了一杯遞給她。仰頭灌下,暗暗觀察二人的反應。果然看見二人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眼角。繼續道“到了此處,身上還剩下100兩銀子。看著周圍氣勢宏偉的幾家酒樓,仔細想了想這些銀子應該還不夠我倆吃一頓飯的,於是就把目光轉向了這裏。”

又看了一眼龍非夜桌上的點心,明顯的咽了下口水。見狀某皇眉頭微皺地將點心推給她。某女毫不客氣地伸手拿了一塊放到嘴裏。大力地嚼著,故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含糊不清道“我一眼就看中了這家店,想也知道店主不可能同意。”

說這話時,點心的碎屑從她口中盡數噴到桌子上。暗笑;我就不信惡心不死你!於是繼續道“後來我以僅有的這一百兩作為抵押,讓她把店租給我兩個月,她還是不同意。無奈我向她承諾說我的想法一定會幫他賺到比她現在多上許多的銀子,如若不然,我這一百兩便歸她所有,期間的損失都由我一力承擔。誰知她竟得寸進尺的看上我夫君,要以他作為抵押。正當我猶豫不決時,我夫君卻先我一步做了決定,答應下來。只說了三個字:我信你!想他那樣有骨氣之人願意為我犧牲至此,我還有什麽放不下呢?於是我押上了我的全部,包括我的命!我說自己一旦失敗便以死謝罪,而我夫君則繼續賺錢還債,條件是她再不能打我夫君的主意!索性我們賭贏了,因此有了今天的成就!”

幾段話下來真假摻半,也不怕他們去調查,相信馮玉臻的人不會告訴他們什麽。果然見二人對她的看法有了改觀。只見司徒冰抱拳道“在下想問的都已經問完,夫人的機智在下十分佩服,不多打擾了!”於是大步離去。某女暗道:你打擾的還少了不成!不過總算將他清出去了。只剩下龍非夜了,有些問題他也沒必要顧忌了,棘手啊!

果然,某皇連喘息時間都沒留給她。直接道“故事講得很精彩!本皇也大為感動。不過本皇很是好奇,你們所在的村子原來具體坐落何處?就算被淹,起碼的位置你還是記得的吧?你說與本皇,也許本皇一高興就派人為你們重建家園了呢!”

嘲諷意味十足,果然龍非夜不像司徒冰那般好騙,他只註重誰有商業才華,正所謂英雄相惜吧!她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敢肯定某皇是信了三四分的。餘下他想不通的用來試探她罷了。於是道“多謝聖上美意,我替村民們得在天之靈代為感謝您!雖然我也有這個心,但終究是力不從心哪!我本不是該村中人,無疑獲救留在此處而已。所以對於村子的名字還真不太清楚!”

想到他可能會說去問水木然,於是自己引出自己是被救的,成功轉移他的註意。果然,見他眼角一挑道“喔?你是在哪裏被救的?被何人所救?”清顏故意欲言又止道“我。。。其實。。。不記得了!”龍非夜聞言嗤笑道“又不記得了?那你的夫君應該知道吧?“得,又轉回來了!

於是道“當然,正是我家夫君救得我!”不等某女說完,龍非夜急道“在哪兒?”想了想道“聽夫君說,救起我的那天正下著大雨,他在一個不知名的山上采藥。由於雨下的很急,他就隨意找了一個山洞躲雨,待雨小一些,他便急忙往回趕,卻在山腳下發現滿身泥濘的我,順手便救了回去!”聞言龍非夜求證道“你確定是山腳不是懸崖?”

某女自然地接道“我怎麽知道?當時我是昏迷的,等我醒來時,人已經在村中了。至於這些當然是我夫君告訴我的了,他不會騙我的!我夫君行醫常年采藥,怎麽會分不清是山還是崖?一個可以對我出手相救的人有什麽理由騙我?”

看著清顏對水木然極盡維護,心中莫名不爽,於是道“難道這一切你自己不清楚嗎?”早就知道他會問,於是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當時失憶了嘛!”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道“失憶?也就是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此語換得某女一個白眼,理所應當的回答道“當然啦!”龍非夜此時更加激動道“既然如此,昨r你為何反駁的斬釘截鐵?也許你和本皇要找的就是同一個人!”

聞言,某女立即反道“不可能!我當時已經毀容了,夫君說可能是由於滾落時被周邊的石子刮傷。他發現我時我的臉早就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狀似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某皇想都沒想,立即將她攬入懷中。這下某女是真的驚到了,猛地推開他,多得老遠,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龍非夜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將到嘴邊的安慰的話咽回道“本皇不是故意的。。。”不待他說完,就被清顏打斷道“是我失態了!聖上不必自責。”龍非夜神色覆雜的看了她半晌道“如果你就是本皇要找的人,你可願和我回天傲?”

清顏想不到他是以詢問的口氣說出這番話的,一時楞住。隨後反應過來道“即便我是又如何?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你了,無論曾經我們是什麽關系,現在的你對我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聞言龍非夜一震,盡管預料到這個結果,親耳聽見還是很心痛。剛往前邁了兩步,某女也‘受驚’得退了兩步,直至門口。

看到他神色落寞,清顏覺得這個時機再好不過了。於是道“既然聖上問了我這麽多問題,仍然覺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那麽,我也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聞言,龍非夜暗淡的眼光又恢覆了光彩道“當然可以,只要你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清顏點頭道“那麽請聖上恕罪!如您所說我就是您要找的人,那麽容許我先扮演一下她好嗎?”龍非夜欣然同意:對他而言,無論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不是清顏,他都可以暫且將她當做清顏,就自己的思念與悔過完完全全地講給她聽,就好比他當面和清顏講話一樣,如此,也算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清顏問道“我們是怎麽認識的?”“第一次見你是在冰的聚仙樓裏,不久我就把你接進宮了。”省了好多啊!於是繼續問道“那我是自願進宮的嗎?”聞言龍非夜臉上一僵道“是我下的旨!”點了點頭道“皇宮是什麽樣的?我在裏面過得好嗎?”某女就是故意挑這些敏感性問題,想激起某皇的愧疚之心。果然,見龍非夜一臉愧色道“後宮的妃子們時不時的找你麻煩,在此期間,我們失去了孩子!”說道孩子某皇眼中滿是痛色。

清顏也心如刀絞,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有很多女人?我懷過你的孩子?這麽說我喜歡你,是自願的了?”龍非夜閉上雙眼道“我強迫了你!”“我到底是怎麽墜崖的?”好像又回到了那天,龍非夜聲音顫抖道“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故作不解道“你的意思是我尋死?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龍非夜啞然。

清顏繼續道“我問完了,恕我直言,我過得很不幸福!”聞言一哽:原來她遇到自己就沒有好事,自己所為的愛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傷害。怪不得,怪不得她寧可赴死也要從自己身邊逃開!自己都做了什麽?看時機接近成熟,某女接著道“你想知道我劫後餘生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

龍非夜僵硬地點了點頭。某女自顧自地說道“記得剛開始治傷的時候,是從臉開始的。不是說臉上的傷較身體而言輕,而是那個時候我的狀態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粉身碎骨!接骨續筋是一個很漫長很艱難地過程,稍有不慎我可能一輩子都動不了了,在嚴重一點,便會一命嗚呼!”

想著毒谷的那段日子,清顏心有餘悸道“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掙紮,從疼痛中醒來,再到疼痛中昏睡。不知道經歷了多久這樣的日子,我能動了,慢慢地可以走了,漸漸地與正常人無異。可是我的臉卻再無回天乏術!你知道當一個女子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容顏被毀,是什麽心情嗎?你能想到當一個女子易容易到惡心的時候有什麽感覺嗎?除了我和我的夫君,沒人知道!”

漸漸地,某女的語氣變得激動道“你說你一直在找我,可是當我在泥濘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治療傷痛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我對鏡凝望一次次選擇放棄生命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我午夜夢回噩夢連連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的身邊找不到你的身影,唯一陪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就是我現在的夫君!而你,除了給過我滿身的傷痛,還剩下什麽?”

清顏每說一句,龍非夜的臉就慘白一分,如今他的臉毫無血色,蒼白如紙。捂住發痛的心口,當日的劍傷似乎發作了。而某女硬下心腸對其視而不見。良久,來到他身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也許從我選擇跳崖的那天起,你便與我再無瓜葛!亦或是你從來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存在過!”聞言,龍非夜再也支撐不住,直立立的倒下。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司徒冰等人,當他們破門而入時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龍非夜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一旁的清顏冷顏旁觀。沒有驚慌,只有淡然。不是沒有懷疑過是清顏下的手,可是她毫無內力,並且屋中沒有打鬥的痕跡,除了剛才那一聲,再無其他聲響。難道她真的能傷人於無形?就連龍非夜這等身手都毫無還擊之力?

最後還是有人將水木然找了過來,當他看見這副景象時也吃了一驚。然而,更在乎的是清顏有沒有事。於是簡單的把了一下脈,道了句: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雙重刺激,再加上心口處的舊疾覆發,導致他陷入深度昏迷狀態。轉身查看清顏身上是否有異樣。全面檢查了一遍後松了一口氣,才開始給‘某皇’配藥。

神色與清顏如出一轍,仿佛手下之人不是一國之君,而是一只螻蟻。雖然他的態度讓一幹人等很是不爽,卻也不敢加以得罪,畢竟龍非夜的生死掌握在這個人手上,他完全可以放任不管或是制造一個‘意外’,而後再推卸責任說龍非夜是重傷不治而亡,他們將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吸口吸說件。

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看著水木然為龍非夜救治。就這樣過了三天,倍受矚目的的某皇醒了過來。眾人以為他定會大發雷霆,將事情的經過講個清楚。出乎意料的是,某皇只是神色覆雜的看了清顏一眼。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一眼中所包含的意義,只聽龍非夜道了句“我們走!”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正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某女出聲道“我夫君為聖上耗費了不少珍貴的草藥。”聞言走到門口的龍非夜猛然頓住,抽出一張100萬兩的銀票放在桌上。又聽某女緩緩出聲道“既然一切只是誤會一場,有些事情還請聖上加以解決!”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她是在清顏之後第二個敢這麽和龍非夜說話的人。她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是與不是真的重要嗎?兩人到底說了什麽,以至於龍非夜能放棄這麽久以來的執念?沒人知道。

龍非夜自然知道某女指的是什麽,不管是與不是,龍非夜都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她!盡量避免她卷入各國的紛爭,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相對於龍非夜等人的沈悶,清顏很是輕松。一次性解決了這麽多麻煩,同時又白撿了100萬兩,她怎麽能不高興?雖然知道龍非夜聽懂她的意思了,但是既然已經卷入各國的紛爭了,能輕易地說出離就出離嗎?不管怎麽說某皇還是給她留下了隱患,這100萬兩就算是麻煩處理金好了!

接下來,就要解決某些潛在的‘危機’了。如果自己沒猜錯,既龍非夜之後的各路人馬都已經在暗中行動了!她想平靜也得看別人給不給她這個機會。樹欲靜而風不止說的就是眼下的情況吧!然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卻一直沒有看見馮玉臻,這不是有些奇怪嗎?難道她已經趁亂與她口中所謂的‘主上’會合了?自己的離間計失敗了嗎?

果真剛下樓梯,就看見馮玉臻與某個男子相談甚歡。要不要這麽明顯?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吧?於是狀似無意地輕咳了兩聲,成功的吸引了兩人的註意。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大大方方地為對面之人做起介紹。聽完馮玉臻的介紹後,某女大概有個了解:此人正想找機會‘潛伏’火鍋店,想以‘入夥’為由進入,被清顏以店面小,資金短缺,人手足夠等緣由一口回絕。當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每次都守得如此之嚴,稍有不慎,極容易被‘見縫插針’,何況店中本就有個‘內應’。更確切的說不是一個,整個店的人員都有可能是。因此,她不得不小心應對!

看著店中只增不減的各國‘食客’,清顏暗自驚訝: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店中不再有朝月的百姓?經過一番仔細的查看,原來不知那些人用了什麽方式,竟真的按她所言將住店的朝月食客換到隔壁酒樓了。也許是為了方便動手吧!

漸漸地,整個火鍋店逐漸形成了幾股勢力,而他們的共同點便是除了入廁以外的任何活動都在房間中形成。可某女卻一點都不著急。來店裏視察的次數和時間反倒越來越少,人也不在醫館,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裏。本以為兩人成親了,清顏就‘長’在醫館了,卻不料經常三四天不見一次人影。而醫館的某些八卦人士依然整天纏著水木然問東問西,他對此事是避而不談。除了某女不在之外,似乎一切和成親之前沒什麽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傳言生成了一波又一波,大致分為以下幾個版本:版本一,二人成親之後,發現性格不合,導致‘兩地分居’,雖然僅一街之隔卻互無往來;版本二:成親當夜某女被發現已非清白之身,男的怒,女的愧,至此老死不相往來;版本三:某女真實身份被曝光,在當夜與天傲國君齊婚回宮;版本四,某女精通妖法,引起各國紛爭後悄然避世。諸如此類的傳言層出不窮,每天都在翻新。

對此,當事人水木然暫不發表任何意見,而另一當事人卻整天深入淺出,對傳言置之不理。然而,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清楚。那麽,謠言始於誰?答案不言而喻,散播謠言者正是清顏本人。其實她從未離開過朝月,沒離開過醫館,也沒離開過火鍋店。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某女。

雖然知道龍非夜會在天傲努力將她的麻煩變為最小,可是畢竟是遠水止不了近渴,家門口的事兒還得她自己解決。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某女拋在腦後的‘血煞盟’似乎恢覆了元氣,竟集體找到某女尋仇!在某女和白若錦分道揚鑣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就不得而知了。

正當清顏腹背受敵,應接不暇時,又有一隊人馬悄悄接近她。暗處,一雙詭異的雙眼正在註視著這一切,心中恨道:龍非夜,不管她是誰,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人,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毀去!讓你嘗嘗這失去一切的痛。醫館內,正忙著配藥的清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向外看去,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此時,一個一臉疤痕的男子從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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