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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這一刻,我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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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這一刻,我是王

赤龍馬迎風停下,趙有恭定定的註視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三年了,當年走的時候,有誰能想到他趙有恭能以梟雄之姿,光明正大的回到這個地方?

他是哲宗血親,楚王世子,這一次回來,他要為這座古老的城市留下一些東西。

“哈哈哈...汴梁,我趙有恭回來了!”一聲吶喊,響徹雲霄,這一聲灌註了內力的吶喊,震得整座汴梁城顫了三顫。

秦王回京不是秘密,這些年關於秦王趙有恭的傳說不絕於耳,所以有無數百姓想要一覽秦王殿下的風采。大宋對遼人,幾乎是屢戰屢敗,是秦王殿下在武州城下給整個大宋掙回了幾分顏面。為了看一看年輕的秦王殿下,許多人從遠處趕來,更有甚者,不遠千裏,從河北路飛奔而至,目的就是看一看秦王長什麽樣子。

離開時,送行者寥寥,真心者只有莽撞人謝大胡子還有四姐兒趙福金,現在豪情歸來,汴梁城內外擁擠著無數人,唯獨少了那兩個送行者。西城門外,一輛華貴的馬車,那馬車外邊裹著一層藍綢,車子兩側掛著兩盞燈籠,燈籠上寫著“朱府”兩個大字。馬車雖好,卻不值得留戀,讓人沈醉的是馬車旁邊的女子。

朱璉靜靜地站在馬車旁,就那麽呆呆的看著,曾經多少次夢裏想著他,當真的看到了,卻有種落淚的感覺。三年時間,他仿佛換了一個人。皮膚黑了。身子更加壯碩。一對劍眉輕揚,眼神也更為銳利。離開時,他滿腹心事,像個決死的刺客,現在,他雍容華貴,氣勢自然流露。他,是一個真正的王。

春風卷著白色紗衫。有一條纖細的藍色絲帶纏在腰間,烏黑的發絲像天邊的墨雲,肌膚似雪,雙眸如銀河星辰,峨眉淡掃,粉唇微薄。她有著絕代風華,風韻不減當年,輕輕一笑,能醉倒整座汴梁城。額頭上依舊掛著那條閃亮寶石鏈,這一條寶石鏈就像她自己。光彩照人。

朱璉深深的記得,那個艷陽高照的日子裏。就在相國寺鐘樓前,那個男人說出了最為動人的諾言。

“娶你”,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可為了這兩個字,她朱璉一直在等,同樣也付出了許多。如今他終於回來了,這一次,他跨一匹千裏良駒,手握絕世寶刀,執掌十萬雄兵。這個男人回來了,目的是為了娶她。朱璉邁著優雅的步子,就如同在坦水湖畔,欣賞著美麗的風景,一步步走去,高雅不凡。

心中有無數個理由,自己應該笑著去迎接,可當來到那匹駿馬面前,美目之中噙滿了淚光。眾目睽睽之下,朱璉又輕輕後退一步,雙手疊在腰間,緩緩跪了下去,“殿下...妾一直在等你...”

在所有人眼中,朱家大娘子是不屬於男子的豪傑,她能將諾大的朱家打理的有條不紊,也能在面對柴郡主時絲毫不落下風。可這樣的女中豪傑,當她看到自己的男人時,終究變成了一個弱女子。朱璉的心,又豈是旁人能懂的,如果能夠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她寧願舍去現在所有的東西,因為那些權勢,並非她喜歡的。

看著這個屈膝跪在面前的絕世女子,趙有恭心中沒來由的疼了起來,他翻身下馬,在無數目光裏,一把將這個獨自等待了許久的女人抱了起來,朱娘子一點都不重,將這個優雅的女子放到馬背上,趙有恭隨後輕身而上,摟著朱娘子的纖腰,輕聲道,“娘子,隨本王進城!”

感受到趙有恭的滿懷豪情,朱娘子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出一個字,“嗯!”

汴梁城裏,無數人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所有人都覺得這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英俊不凡,一個氣質如蘭,一個世間少有,一個傾國傾城。

秦王歸京,禮部自然有安排,派來迎接的人也少不了,趙有恭卻沒想過跟禮部的人打交道,他不會聽從禮部安排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趙有恭,他有自己的進城方法。攬著朱娘子的身子,右手緊握秦王刀,高高舉起,道了一聲,“進城。”

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多時的楊再興撥馬奔到前方,一千銳鋒營親兵衣甲在身,右手長槍,腰垮唐刀,他們列著整齊的隊伍,邁著堅實的步伐。這是一支鐵血雄師,百戰精兵,因為從眉宇之間可看出他們滔天的殺意。楊再興手握銀槍,嘴角帶著點冷笑。嘿嘿,堂堂秦王殿下回京,朝廷卻不派大員相迎,這是要給殿下來一個下馬威麽?既然要立威,那就讓朝廷見識一下定**的手段吧。

“拔刀,十人一排,進城!”一聲怒吼,宛若戰場廝殺,隨著這一聲命令,那些銳鋒營士兵將長槍交予左手,右手瞬間拔出唐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本來五十人一排的隊伍前後交錯,很快組成了一條長長地人龍。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銳鋒營士兵一個個怒目圓睜,昂首挺胸,雖然只有千人,卻仿佛千軍萬馬,好像前方有任何阻擋,都會被踩在腳下。如此整齊的腳步聲,震耳欲聾,城墻顫動。無數看熱鬧的百姓都被這場面震撼到了,僅僅是行軍,就有氣吞天下之勢,怪不得只有定**能打敗遼人。不知誰領頭喊了一聲“定**威武”,隨後百姓們群起響應,一聲聲吶喊,似乎要將這個汴梁城掀翻。

百姓們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可有些人就高興不起來了。此時禮部侍郎王文瀚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一層層冷汗,就知道迎接秦王入城的差事不好幹,可沒想到會這麽難。按照規矩,非禁軍是不得入城的。若得陛下開恩。入城時也要卸去刀槍的。而現在定**的架勢不僅僅是要進城駐紮。還要滿帶刀兵,好像誰要攔著,就殺誰一般。

帶軍入城,不卸兵甲,定**想幹嘛,他們要造反不成?明知道定**這麽做乃大罪,可王文瀚敢去攔著麽?現在只能指望四門將軍能抵擋一下了。王文瀚想著四門將軍,這會兒汴梁四門將軍。禁軍營指揮使薛宏心裏正在罵王文瀚十八輩祖宗呢。按道理禮部才是迎接王駕的正主,現在定**逾制,也該有禮部人員上來說明才行。現在倒好,王文瀚以及一幫子官員站旁邊一言不發,難道讓他薛宏領兵強行阻攔定**麽?

不管薛宏心裏把王文瀚罵的多麽慘,楊再興還是領兵來到了城門前,眼看著定**就要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城了,薛宏不得不硬起頭皮從旁邊跑了過去。楊再興一馬當先,薛宏也不知道楊再興具體什麽職司,只好拱著手陪笑道。“這位將軍,朝廷有令。外家兵馬進京,需放下刀兵,交由備身府看管,等離京時再奉還。”

薛宏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定**要入城可以,先把刀槍繳了,否則就老老實實在城外駐紮吧。楊再興撇撇嘴,心裏一陣好笑,正想立威呢,就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了。莫說楊再興,就是那些普通的銳鋒營士兵也全都冷冷的註視著薛宏。自從入定**起,張拱老將軍就立下了一條規矩,只要活著,刀兵就不能丟棄,更不能交予他人,因為刀兵就是生命,沒了這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定**士兵,不死就要守住兵刃,兵刃不存,杖五十,趕出軍中。

楊再興駐馬不前,趙有恭慢慢趕了上來,他仿佛沒有看到薛宏,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邵烈,怎麽回事,本王不是讓你進城麽?難道你連最簡單的行軍都不會了?”

“殿下,這位將軍說朝廷有令,進京者需交出兵刃,末將正打算與之說一說呢!”楊再興下巴朝薛宏點了點,趙有恭便瞇著眼看向了薛宏。

感受著秦王殿下銳利的目光,薛宏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拱著手,頭也沒敢臺,有些哆嗦的說道,“末將南衙禁軍都指揮使薛宏,見過殿下,殿下萬福。”

“哦,你就是薛宏?聽說你要下了本王的刀兵?呵呵,既然朝廷有令,本王也就不難為你了,你把刀取走吧!”趙有恭語聲平緩,伸手將秦王刀遞了出去。

什麽時候那個殺伐決斷的秦王殿下如此好說話了?薛宏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本能的想起身把秦王刀接過來,可隨後又忍住了,因為到現在,趙有恭還沒有說一句免禮。薛宏低著頭,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趙有恭眼睛,他發現趙有恭的眼神剛硬冷傲,嘴角帶著點輕蔑的笑。嘶,秦王殿下的神情,哪有一點交出兵刃的意思?薛宏敢保證,只要他伸手去接秦王刀,殿下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拔刀相向的。

他是禁軍指揮使不假,可在秦王殿下面前,他連屁都不是。薛宏遲遲不伸手,趙有恭卻有些不耐煩了,“薛將軍,你為何還不把兵刃收去,難道還要本王下馬親自送到你手中不成?嗯?”

最後一個“嗯”字,就像一把鋼刀插在了薛宏心頭,只見薛宏滿頭冷汗,雙膝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殿下贖罪,殿下贖罪,朝廷制令如此,末將也是照規矩行事...殿下海涵,末將不敢,末將不敢...”

薛宏連說不敢,好像是在說不敢接刀,又好像在說不敢攔著定**。這一刻許多人都瞠目不語,堂堂禁軍指揮使,竟被秦王殿下嚇得跪在了地上,還像一個傻子樣連說不敢。許多人對薛宏指指點點,可此時薛宏也豁出去了,任憑別人怎麽說呢,他窩囊一下,頂多丟官罷爵,遣回老家,可得罪了秦王殿下,丟的可就是性命了。

不得不說薛宏很聰明,他這一跪下來,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趙有恭將秦王刀收回,朱璉伸手接了過去。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薛宏,趙有恭搖搖頭,似乎很可惜道,“哎,既然薛將軍怕本王的刀血腥氣太重,那本王也就不難為薛將軍了,薛將軍快快請起吧。”

直到此時,薛宏心裏的大石頭才算落下來,他從地上爬起來,長長地呼了口氣。可沒等他輕松多久,就聽趙有恭趴在朱娘子耳邊,軟語道,“娘子,這次負責迎駕的是何人?”

“也讓殿下曉得,這次迎駕的可是禮部侍郎王文瀚、中書省侍郎李東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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