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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鐵娘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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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們想幹嘛,一看便知,朱岫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不管付出多少錢,都不能讓這幫子匪人看到二娘子的,要是看到二娘子的美貌,這些匪人還會只要錢不要人麽?

“各位好漢,有話好好說,這車裏就是我家娘子!”說著,朱岫陪著笑,將身上帶著的錢全都掏了出來,“諸位好漢,這錢可都在這裏了,我家娘子染了風寒,就莫要驚嚇她了。”

一個貌似頭領的家夥接過錢袋顛了顛,不屑的笑道,“真當爺爺是沒見過世面的蠢材了?你去中牟進貨,就帶這點錢?這錢是不是藏在馬車裏了?兄弟們,給我搜!”

一聲令下,幾個壯漢擼著袖子就要搜馬車,朱岫滿頭冷汗,再不敢有小心思,三兩下將懷中放著的交子遞了出來,“好漢,就這麽多了。”

接過交子點了點,那頭領也暗自嘀咕了起來,這家夥眼見要搜馬車,立刻掏出了一千多貫,難道馬車裏有什麽東西比這一千貫還重要不成?

“兄弟們,看看馬車裏有什麽東西”頭領話音一落,幾個壯漢就朝馬車走去,這下朱岫就有點忍不住了,雙臂一伸,身後幾個家丁也將馬車圍了起來,“這位頭領,你攔著路,無非是求些錢財罷了,如今錢已經都給你了,就莫要太過分了吧?”

朱岫越是如此攔著,那頭領越是好奇,他握起拳頭,一腳踹在了朱岫小腹上。吃疼之下。朱岫捂著肚子哀嚎了起來。“快保護馬車。”

幾個朱家家丁守在馬車旁與幾個壯漢扭打起來。只可惜他們又哪是這些壯漢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放倒在地。兩個家夥沖上馬車,掀開車簾往裏一看,人就打起了哆嗦。那頭領也是好奇,有點著急的吼道,“三柱子,你他娘的幹嘛呢,裏邊有啥。倒是說啊!”

“頭...這裏邊....有....有...有....俺的娘....太好看了.....”

“什麽玩意?”頭領聽得雲山霧罩的,一生氣,走到車轅旁,伸手將那兩個撅著屁股張望的家夥拽了下來,把頭探進去,頭領也是一楞。

只見一個嬌俏美人,這女子黛眉鳳眼,睫毛修長,撲閃撲閃的,甚是可愛。當真是仙女下凡哪。欣喜之下,頭領伸過手將女子嘴裏的布團拔了出來。

“你們這些惡賊。知道我是什麽人嗎?快快放了我,否則讓我姐知道了,定會殺的你們一個不留!”

朱鳳英一能說話,就惡狠狠的罵了起來,那頭領也是納悶得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說,他也是救了美人吧?聽得有些煩了,頭領幹脆又將布團塞了回去,然後一伸手將朱鳳英抗在肩頭,“哈哈,上天真夠照顧老子的,給錢不說,還送個大大的美人。”

朱岫顧不得疼痛,上前兩步抱住了頭領的腰,“好漢,有話好好說,先把人放了如何?”

“滾開,你說放就放,把老子當什麽人了?來啊,把這不知好歹的老東西拉旁邊去!”

“你們...這位當家的,我們可是符祥朱家的人,想必我家大娘子的名號你也是聽說過的,你要是把我家二娘子帶走,大娘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京畿路一帶,沒有聽說過朱大娘子的還真不多,更何況是攔路打劫的盜匪?越是盜匪,越要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恰恰符祥朱家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朝廷,朝廷頂多派兵圍剿,可得罪了朱家,那朱大娘子可是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的。

大部分盜匪都不願意與朱家為敵的,偏偏朱岫碰上個楞頭青,盜匪頭領不僅不怕,還揮著手冷喝道,“朱大娘子又怎樣?老子往山裏一躲,你能乃我何?兄弟們,走!”

一聲哨響,跑來十幾匹馬,那些壯漢上了馬吆喝幾聲,一溜煙跑得沒影了。二娘子丟了,朱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可如何是好?現在該怎麽辦?朱岫在朱家待了也有二十多年了,所以有些事情他看的非常真切,丟了二娘子,也許家主看在府上老人的份上不會動他,可大娘子不會在乎這些的。這兩年大娘子的威信可是越來越足了,做事更是雷厲風行,當初朱老三不就是被大娘子整下去的麽?他朱岫資格再老,還能老過朱桂昌?

朱岫不想死,可家主保不住他的,大娘子要是想殺一個人,有的是手段。蠢啊,當初怎麽就答應家主了呢,要是不把二娘子送出京,還會出這麽多事麽?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了,想要活命,就得去求大娘子。逃跑?他要是逃了,家裏老老少少怎麽辦?

孟香茶館,朱璉小口抿著茶水,對面柴可言倚著椅背,莞爾笑著,“娘子所言倒是不錯,我柴家能跟朱家做買賣,也是好事。不過娘子給的是不是太少了?最近方臘為禍江南,這水運的代價很大啊,所以,這價錢也要往上提一提的。”

“郡主,你這些話對旁人說說也就信了,對奴家,就不用這麽說了吧?據奴家了解,自方臘為禍以來,郡主就調用了蘇州水軍幫忙運貨,如此一來,一分錢不花,可是比以前走陸路還省了呢,這水運代價很大,又是從何說起?”

朱璉也不是第一次和柴郡主談生意了,每次跟她坐在一起,總覺得壓力很大,不過棋逢對手,也是幸事。

“呵呵,娘子竟然說得如此清楚了,本郡主也不拐彎抹角了,要讓幫著運貨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還可以免費幫忙。”

天下間哪有平白的好處?朱璉心念一動,便已經猜到了柴可言的心思,“郡主。你是想插手汝窯的生意?”

柴可言輕輕點了點頭。這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其實她對汝窯感興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是提過幾次,不過都被朱璉拒絕了。這次朱家南邊的綢緞被阻運不上來,便是個好機會,“不錯,這汝窯的青花可是好得很,技藝出色,遠比過了其他瓷器。你們朱家獨占汝窯。總要分點好處吧?”

“看來這次郡主是不得汝窯不罷休了?”朱璉抿嘴一笑,卻不顯生氣。

柴可言也不否認,努嘴應道,“不錯,娘子應該明白這筆賬的,朱家南邊的綢緞生意,換一點汝窯利潤,娘子不虧吧?”

朱璉皺了皺眉頭,有些猶疑的問道,“郡主之前所言可做數?若能插手汝窯生意。我朱家就不用另付其他費用了吧?”

“嗯?”柴可言心裏一楞,突然有點明白了。好像被朱璉算計了。估計這朱璉來之前就想好分出一部分汝窯青花生意了,如此遮遮掩掩,是想讓她誤入彀中罷了。開始時覺得要得到汝窯生意很難,所以才做了保證說其他費用都可以舍棄,誰曾想,這話可正是朱璉等待許久的。

“呵呵,娘子可真是好算計啊,就連本郡主也不知不覺中上了你的當。”

“郡主何出此言?我朱家小門小戶,自不能與恒王府相比的,所以啊,這能省一點,就省一點的。”

朱家是小門小戶?聽聽也就罷了,若是兩年前,柴可言還真不會把朱家看得太重,可這兩年朱璉接手後,可是銳意進取。自主持朱家事務以來,朱璉可是舍棄了一些無關痛癢的生意,專心經營綢緞、酒樓、瓷器和錢莊,如此一來,朱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強,尤其是這錢莊,已經快要超過恒王府的錢莊生意了。

綢緞的事情談下來後,朱璉和柴可言就閑聊了起來,未到酉時,芷蘭出去一趟又匆匆趕回,貼身耳語幾句,就見朱璉的臉色寒了起來。站起身來,微微福了一禮,她緩聲道,“郡主,對不住了,家裏出了點急事,奴家得馬上趕回才行。”

“既有急事,娘子自便即可!”

柴可言倒不介意,等著朱璉匆匆離開,她就蹙著黛眉琢磨了起來。朱大娘子可是個穩重人,要不是什麽天大的事,她可不會這般慌張的。真是有趣,朱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想了想,對旁邊的青黛吩咐道,“你讓人去朱家那邊打聽下,看看出了什麽事?”

“好的,郡主!”

羧義街朱家大宅,朱桂納並不在家中,朱璉卻早早的趕回。湖中小亭裏,朱岫有如篩糠般跪在地上,“娘子,都怪小的糊塗。”

“糊塗?朱岫,你可一點都不糊塗,能悄悄地把二娘子送到中牟去,呵呵,你都敢瞞著我做事了,還糊塗,你這心思,多啊!”朱璉冷冷的笑著,語聲有如臘月的寒冰,懂的人心顫不已。

朱岫也聽出點味道了,他跪爬兩步,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娘子,都怪小的糊塗,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娘子饒小的一條老命,小的以後再也不瞞著娘子了。”

“朱岫,這可是你說的,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若以後再敢有隱瞞,定讓你淹死在汴河之中。”

朱璉不會殺朱岫的,要徹底掌控朱家,不能只靠殺人的。留著朱岫,可別殺了他強太多了。朱璉起身領著芷蘭快步離開,朱岫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等著院中沒了朱娘子的身影,他才癱坐在地上。才一會兒,他後背上已經滿是冷汗,就像死了一回樣。娘子身上的威勢越來越大了,跟著家主的時候從來沒有怕過,可面對她,是真的怕了。

當天黑下來,朱桂納才回到家,只是剛回家就聽到了一個噩耗,自己的小女兒竟被劫匪搶走了。聞聽這個噩耗,朱桂納內疚悔恨,整個人就像被抽去了半條命,他呆呆的坐在書房裏,不吃也不喝,為什麽要鬼使神差的送青黛離京?一番好心,沒想到卻害了青黛。

朱璉親手端著一碗面條放到了桌上,看著此時悔恨交加的父親,她也說不出什麽重話來。爹爹雖然官迷心竅,可終究是愛她們的。

“爹,你可知活躍在西京一帶是什麽人?那可是淮西王慶的人,如果你還想救青黛,就吃飽飯,打起精神領著人出京尋找,似你這樣,又解決得了什麽事?”

朱桂納身子一顫,眼神裏多了幾分光彩,他端過碗沈聲道,“我吃,汋雅,你放心,爹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把你妹救回來的。”

看著拼命吃面的朱桂納,朱璉心中是五味雜陳,這個父親,可真讓人頭疼。招人恨的是他,讓人痛心的也是他,讓他出去尋找青黛也好,省得他再待在京城冒出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十一月初的同州已經變得有些冷了,此時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同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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